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落地的实践探索_潘静波.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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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落地的实践探索*潘静波1何肖龙2宋颂3【摘要】随着我国意定监护和信托业制度的逐步完善,在实践中将意定监护制度嵌入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设计,发挥意定监护与信托服务法律关系同源、功能互补的特点,可以使监护人与财产管理人各司其职、协同合作,实现特殊需要人群“放心安老与托孤”的诉求,探索出特殊需要信托服务本土化的落地路径。调研发现,通过意定监护促进特殊需要信托服务的实施存在以下问题:实施细则指引不明晰、社会监护组织尚在探索、意定监护监督制度不完善、监护人风险责任不清晰、特殊需要信托服务配套欠缺以及宣传推广不足等。因此,在实务中发挥意定监护作用,有效促进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还需
2、要进一步丰富意定监护内涵、建立社会监护组织、完善监督监察机制、配套监护人责任保险、开展社区信托试点、多部门联动宣传推广以及营造特殊人群发展环境等,才能满足特殊需要人群终身照顾和家庭财产安全监护的诉求,从而提供普惠型、全周期的信托解决方案。【关键词】特殊需要信托服务;意定监护;社会监护组织;监督监察;多元主体联动【中图分类号】G212.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5-0810(2023)50-0048-08ExplorationonFreewillGuardianshipPromotingSpecialNeedsTrustPANJing-bo,HEXiao-long,SONGSong【A
3、bstract】Basedonthehomologyofthelegalrelationshipbetweenfreewillguardianshipandtrust,theguardianshippromotingtrustpracticebecomesanimportantbreakthroughforimplementingspecialneedstrustswiththegradualimprovementofthevoluntaryguardianshipandtrustsysteminChina.Atpresent,thereareseveralproblemsinthedevel
4、opmentofspecialneedstrustcooperatedbyfreewillguardianship:insufficientpracticalguidanceforpromotingspecialneedstruststhroughvoluntaryguardianship,socialvoluntaryguardianshipinstitutionsstillintheexploratorystage,insufficientproactiveandproactivesupervisionsystemforvoluntaryguardianship,unclearriskre
5、sponsibilitiesofguardiansinfulfillingtheirresponsibilities,insufficientsupportingmechanismsforspecialneedstrusts,andinsufficientpromotionofspecialneedstrustservices.Therefore,thedevelopmentofspecialneeds trustalsoneedstocultivatenewguardianshipconcepts,establishsocialguardianshiporganizations,design
6、guardianshipliabilityinsurance,establishareasonablepublicrightssupervisionsystem,promotecommunitytrustpilotprojects,andpromotemultiplesubjectpublicity,whichcaneffectivelysolvetheneedsofpeoplewithspecialneedsforlifelongcareandpropertysafety,andfinally*基金项目:中国残联残疾人事业综合课题(2022ZC32),浙江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23NDJ4
7、04YBM),浙江金融职 业学院“二十大精神”专项课题(2022ZX16Z3)作者单位:1.浙江金融职业学院投资保险学院杭州310018 2.佐钊律师事务所主任杭州310000 3.杭州市上城区弯湾托管中心杭州310000 作者介绍:潘静波副教授硕士;研究方向:家庭金融、区域经济 何肖龙三级律师硕士;研究方向:残疾人权益保障、监护制度 宋颂高级社会工作师硕士;研究方向:残疾人权益保障、残疾人服务2023 年 6 月第2期(总第50期)Disability Research实践探索PracticeandExploration49前言如何实现“放心安老与托孤”,切实有效地解决特殊需要人群终身照顾、
8、家庭财产安全监护及使用问题1是这个群体最为迫切的诉求。从实践来看,在美国、新加坡、日本等国家,特殊需要信托已经成为解决包括智障人士在内的残疾人、老年人等特殊需要群体终身照顾的重要方式。在我国,积极老龄化国家战略、身心障碍人士保护的现实需要、当前政策环境以及区域信托机构的良好基础,也促成了各地特殊需要信托服务积极探索的发展现状2。2022 年关于调整信托业务分类有关事项的通知 关于规范信托公司信托业务分类有关事项的通知(征求意见稿)先后出台,界定了特殊需要信托归属于“资产服务信托”项下“财富管理受托服务信托”分类,更加明确了特殊需要信托的设定对象,包括但不限于失能失智老人、孤独症人群,以及其他不
9、能有效进行生活自理的特殊群体和养老人群。信托能够借助资产隔离和灵活资产配置的功能属性满足委托人财产管理的需要,但当委托人是孤寡老人、空巢老人、失独老人,没有子女作为法定监护人时,或者委托人是心智障碍群体家长,自身出现失能失智或者对法定监护人产生不信任时,自然会比较侧重关注信托服务是否可以充分体现“意思自治和主张”,继而对反映“意志、意愿”的意定监护产生较为强烈的需要。意定监护制度是指成年人在具备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情况下,选定自己信赖之人作为监护人,并约定在其丧失行为能力时,由该意定监护人对其进行监护的法律制度3。因此,通过意定监护,信托委托人可以制订个性化的具体的意定监护协议,选择意定监护自然
10、人或者机构代为行使指令权人职责,对信托合同进行委托与授权,确保委托人和受益人的财产权、人身权、养老权得到有效保障,从而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上述困扰。随着我国意定监护和信托业制度的逐步完善,在实践中将充分体现“意志、意愿”的意定监护制度嵌入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设计,发挥意定监护与信托服务法律关系同源、功能互补的特点,在尊重自然人意思自治的基础上解决成年被监护人的人身照顾和财产保护问题,可以使监护人与财产管理人各司其职、协同合作,实现特殊需要人群“放心安老与托孤”的诉求,探索出特殊需要信托服务本土化的落地路径。课题组走访了浙江地区的特殊人群家庭、家长组织、残联民政部门、协会、医养康养及托养助残机构、信托金
11、融机构以及律师事务所等,针对特殊人群的痛点、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信托服务的难点多次深入调研,以期设计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中实现财产管理长期性、人身照顾有效性、监督监察独立性的运行机制,推出普惠适用且可以推广的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为特殊人群提供全生命周期公共优质服务,切实找到特殊人群赋权增能的对策路径。1.我国意定监护与特殊需要信托服务的进展1.1我国意定监护发展现状特殊人群对于意定监护需要十分强烈,我国意定监护制度也在不断完善。2012 年修订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第二十六条首次提出针对老年provideinclusive,fullcycletrustsolutions.【Keywords】Specia
12、lneedstrustservice;Freewillguardianship;Guardianliabilityinsurance;Supervisionmechanisms;Pluralsubjectcoordination50人的意定监护,这是第一次将意定监护制度写入法律,该制度的适用对象仅仅针对 60 岁以上的老年人。2017 年民法总则第三十三条则将意定监护的适用人群扩大到所有“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首次将成年人的意定监护制度写入监护章节,扩大了意定监护的适用人群,以面向更多的成年弱势群体4。2021 年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以下简称民法典)第三十三条确认了意定监护制度,明
13、确了所有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均可以意定方式为自己预选未来失去民事行为能力时的监护人,体现了意定监护相对法定监护的优先性。2022 年 3 月 1 日起施行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总则编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民法典司法解释)第十一条规定是对民法典第三十三条规定的成年意定监护制度的补充和细化,主要解决成年意定监护协议的任意解除权和监督方法问题5。随着我国意定监护制度的进一步完善,法定监护将变为意定监护的托底及补充机制,意定监护确认的监护人顺位高于法定监护人,这样能更好地保护被监护人的利益,也充分尊重被监护人的意思自治,为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运行中的指令权人设计提供了广阔的空
14、间。但我国现行法律对于意定监护在监护人的选任条件、监护协议的生效规则、监督机制等方面的规定仍处于欠缺状态,这必然会在实践中引起困惑,因此,在以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落地的实施细则上仍有探索创新之处。1.2我国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进展近年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杭州、无锡等地陆续落地“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业务,已经办理过特殊需要信托业务的信托公司包括光大信托、中信信托、华润深国投信托、万向信托、平安信托等,特殊需要信托逐步形成了“信托服务+遗嘱+意定监护+信托财产监察人”的复合运行机制,以实现资产管理、指令下达与监督监察等目标。走访中发现,尽管各地区做法不同,但差别主要体现在推广渠道不同,这
15、与当地家长组织成熟度与金融机构发展程度有关。北京、广州、深圳等地的家长组织或家长组织网络以“个案管理服务”为指引,对接特殊需要人群与信托机构双方;上海、杭州、无锡等地主要是信托公司与地方政府、残联组织进行合作,以提供金融服务形式开展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以上特殊需要信托的共同点为各地积极运用意定监护助推信托业务的开展,但是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规模仍然较小,还需要进一步细化意定监护嵌入特殊需要信托服务实施细则。例如:如何尽可能地提高意定监护协议的专业水平、如何进行法律层面对信托服务的规范指导、如何配备意定监护监督人,同时还需要考虑保护意定监护人利益不被侵犯等问题6。2.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信托服务落地的
16、不足2.1实施细则指引不明晰当前,我国意定监护缺乏具体的规则和操作指引,导致意定监护助推信托的实施细则不明晰。民法典第三十三条确立了成年人意定监护制度,原则性规定“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可以与其近亲属、其他愿意担任监护人的个人或者组织事先协商,以书面形式确定自己的监护人,在自己丧失或者部分丧失民事行为能力时,由该监护人履行监护职责。”但民法典仅规定了意定监护协议的基本形式,对于协议的具体内容、主体资格、成立要件、生效条件则未叙述,导致实践中订立意定监护协议具有不确定的指引性,不能满足当前社会对意定监护制度的现实要求。因此,在拟订特殊需要信托服务合同中,可能会碰到下述困惑:如果没有预案或
17、没有合适的潜在监护受托人执行信托合同,有没有替代方案?是否有社会监护组织能成为意定监护受托人?监护责任如何划分与防范风险?监护监督机制如何设计与运行?谁来监督信托财产的使用?上述情况尚未有明确司法指引,现实操作缺乏意定监护助推信托产品的深入法理支持。512.2社会监护组织尚在探索中意定监护助推特殊需要服务信托落地,还需要较为成熟的专业意定监护人或组织。目前已经成立的社会监护组织主要集中在上海、广州两地,以上海闵行区尽善社会监护服务中心(简称“尽善中心”)、广州市荔湾区和谐社会监护服务中心(简称“和谐监护”)、上海市静安“爱之星”社会监护服务中心等为代表。前述“尽善中心”与“和谐监护”两家社会监
18、护组织也正在积极将意定监护接入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中,以实现特殊需要人群“放心安老与托孤”的个性化需求。调研中发现,类似社会监护组织在大部分城市是缺失的,监护主体缺位导致意定监护代理行为难以稳定地嵌入特殊需要信托服务中,不利于信托资产代际管理。社会监护组织的成立过程,通常是在推出区级层面意定监护实施方案细则后,再在民政或残联等有关部门的管理下成立从事社会监护领域的社会组织。2020 年 7 月,闵行区民政局发布了闵行区推进公共监护人制度实施方案(试行),方案通过确立特殊老年人公共监护制度,明确了开展公共监护人经费保障的多种渠道。2020 年8 月,“上海闵行区尽善社会监护服务中心”成立,成为国内首
19、家从事社会监护服务的专业社会组织,该中心的目标是以社会监护组织为切入点,逐步打造成提供综合服务支持的平台枢纽,完成从“监护到服务”的过程。2023 年初,中心已收到近 200 例咨询,其中深入对接 52 例意定监护服务,签约公证 15 例。“尽善中心”作为专业监护机构,构建起了部门间监护信息的互联机制,并引入了第三方基金会作为监督机构,将被监护人的大额财产提存在公证处(即公证提存)或对接到信托公司,少量资金放在监护组织用于医疗急救,并定期向监督机构汇报监护情况。广州的做法不同于上海,是从“服务到监护”的过程。2021 年 11 月,在广州市荔湾区民政局的指导下,广州市荔湾区和谐社会监护服务中心
20、获批登记,成为全国第二家社会监护机构,目前已经收到近 400 例咨询,成功对接 3 例特殊需要信托。区别于“尽善中心”,“和谐监护”是深广两地建立未来托付服务方案的一环(深广地区是以“广东省”诠爱社会服务中心作为枢纽服务平台),为特殊需要家庭提供社会监护服务,按照需要受托为代理人和监护人,负责照管失独老人、独居老人、孤寡老人、单亲家庭儿童、无人监护病患、特殊需要儿童家庭等的日常生活,协助其进行医疗决定和监管财产等,同时也对委托人指定的代理与监护事项进行监督。因此,广州做法中意定监护与特殊需要信托服务的定制结合来源于“个案管理服务”的清单需求与匹配服务,更加符合委托人(家长或本人)的照顾意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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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护 助推 特殊 需要 信托 服务 落地 实践 探索 潘静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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