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派到形式派:汉语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方法、分歧与前瞻.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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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3从传统派到形式派:汉语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方法、分歧与前瞻*张和友(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提要:本文系统回顾了语言学界自马氏文通以来关于“是”字结构的研究,这些研究涵括对“是”的表达功能以及相关结构性质的讨论,试图较为全面地呈现关于“是”的定性。从传统到前沿,由于研究背景与理论观念的差异,对于“是”以及相关结构的认识也会不同。文章基于“是”及相关结构的句法和语义,对不同理念之下关于“是”所做研究的得与失进行总结。本文一方面呈现学术界对“是”字结构研究的深入推进,另一方面对研究汉语其他问题有借鉴价值。关键词:系词;传统语法;生成语言学;句法;语义零、引言汉语系词结构是指由“是”构成的结构,因文
2、中涉及与英语系词be的比较,所以,本文有些地方也采用系词的称说。对于“是”字结构的研究,早期是在汉语传统语法学框架下进行的,发于马建忠(18 9 8)的马氏文通,其后的汉语学者基本上是在马氏的体系之下对“是”展开全面的讨论,总的研究路径是传统到前沿。所谓前沿,就是后来的研究者在借鉴生成语言学理*本研究得到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生成语法的汉语研究与新时代汉语语法理论创新”(编号18ZDA291)和“近代汉语后期语法演变与现代汉语通语及方言格局形成之关系研究”(编号19ZDA310)的资助,谨此致谢。文章的相关内容先后在郑州大学(2 0 19 年11月2 3 日)和广东外语外贸大学(2 0 2 1
3、年5月2 2 2 4 日,线上)两次课题汇报会上详细报告过。感谢石定棚老师、徐杰老师、司富珍老师和张庆文老师以及其他参会者所给出的修改建议。不足之处概由本人负责。274励耘语言学刊论的基础上,着眼于人类语言系词的某些共性与殊性,对“是”字结构的研究采取了形式化的手段。“前沿”一词只是为了显示与传统研究的不同,没有厚此薄彼的意思。本文的主要内容是对以往关于“是”字结构的研究进行全面系统的梳理,厘清自马氏文通以降12 0 多年语言学界在“是”字问题上的不同理念以及由此而来对“是”字结构的不同处理策略。文章主要涵括如下内容:(一)传统语法学界对“是 字结构的认识及其问题;(二)生成语言学对“是 字结
4、构的句法研究;(三)生成语言学对“是”字结构的语义研究。从以往关于“是”字结构的研究,可以看出学者们在这个问题上逐渐从专注汉语殊性转向将汉语事实纳人人类语言的大背景下进行审视;反过来,在人类语言的共性关照之下,汉语的殊性得以更清晰地呈现。一、动词还是同动词:传统语法对“是”字结构的研究汉语中谓词性“是”在马氏文通那里归为“同动词”(co-verb),所谓“以同乎动字之用”(马建忠18 9 8,章锡琛校注19 54:2 2 6 页)。杨树达(19 54:2 2 3 2 2 5页、19 55:12 0 页)则称为“不完全内动词”,认为“此类动词之下,必有补足语以说明主语”,下面是杨氏所给的例子(1
5、)长沮日:“夫执奥者为谁?”子路日:“为孔丘。”日:“是鲁孔丘与?”日:“是也。”(论语微子)在(1)中问句的“为”和答句的“是”对举,“为”的动词性是无疑的,据此将“是”看作动词杨氏认为这类动词数量有限,除“是”之外,还有“为”“乃”“则”“即”“日”等。从“是”与“为”等动词的对举来看,“是”的动词身份是很明显的。当然,对杨氏所举的某些实例中的“是”的认识,可能有不同的意见,比如“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中的“是”,马建忠(18 9 8)称为“指名代字”,而刘淇则看作没有意义的语助词(刘淇原著,章锡琛校注19 54:12 1页)。本文的语料一部分来自以往的论著,一部分来自作者文献阅
6、读时的摘记,也有一些例子是根据自己的母语者语感对已有例子做适当改造。275从传统派到形式派:汉语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也是合理的,只不过是比较特殊的动词,就是上面所说的“同动词”或“不完全内动词”。正是由于“是”的语法属性比较特殊,所以,汉语学界对于“是”的语类(category)地位存在分歧。不同的语类定位,又直接影响了对“是”所在结构的不同认识。大致说来,对“是”的语类有如下几种定位:同动词说、动词说、系词及其活用。1.1同动词或动词说第一种观点将“是”看作同动词,这是对马氏文通关于“是”字定性的继承,这方面最有影响的是黎锦熙(19 2 4/19 9 8)。黎氏认为,“是”的语义比其他动词空灵
7、,功能上又和其他动词一样是说明主语的,不妨与其他动词等同看待,如(2)。(2)这桥是铁的。(2)中“是”的语义是比较空灵的,大致可理解为“属于”。用集合论的术语来讲,就是个体“这桥”和性质为铁的“类”的一种“属于关系”,即:个体(这桥)E(性质为铁的物质)。这种语义空灵的“是”大致就相当于数学上的“属于”()。有些情况下,“是”相当于数学上的等号(=),如(3)。(3)鲁迅是阿Q正传的作者。第二种意见将“是”看作普通的动词(丁声树等19 6 1,Chao1968,朱德熙19 8 2)。需要指出的是,“动词”说的观点都指出“是”的语义复杂性(参脚注2)。丁声树等(19 6 1)和朱德熙(19 8
8、 2)对“是 的语义分类较之Chao(1968)要简单一些,也比较一致。丁声树(19 6 1)关于“是”的语义分类,略述如下:解释和分类。(4)他哥哥是志愿军。(分类)(5)“节约”是不浪费的意思。(解释)表存在,主语是处所词,宾语表示存在的事物。“动词 说和“系词”说不是截然分开的,Chao(19 6 8)在第八章(8.1.8)讨论“是”的用法时,共分出16种。赵氏在开始讨论“是”时,认为“是”是及物动词,并将谓语部分跟在“是”后面的成分看作“是”的宾语。不过,赵氏在讨论第一种用法时,就明确指出“是”是系词,比如“明天是端阳”这里引用时进行了重新编码,在语义不变的前提下表述上也有变化。276
9、励耘语言学刊(6)窗子前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语义空灵,只起联系主语和宾语的作用。(7)这一年,人家都是丰年,我是歉年。在动词、形容词之前,有时句末带有“的”,“是”具有某种加重语气的功用。(8)我是去接人,不是去送人。(9)(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用在“X是X”结构中,X多为形容词或动词,“是”有“尽管”的意思,表让步(10)这东西好是好,可是太贵。用在名词之前,重读,表示“任何”的意思。(11)这个人好吃懒做,是活儿都不干。上述对“是”的语义描写,虽然将“是”看作动词,但实际上,所举的例子有的其实就是系词,如(4)一(5)。动词和系词的区分其实是语义的,并非句法的。对于“是的语义定位,也不尽
10、妥帖。比如,(10)的“让步”义和(11)的“任何”义并非“是”本身的意义,而是“是”字结构的语义。1.2系词说第三种观点是所谓“系词”说,以及由此引发的系词的活用法。“系词”说以王力(19 3 7、19 4 3/19 8 5、19 8 4)和吕叔湘(19 4 4)为代表,冯胜利(2 0 0 3)从来源上进一步探究“是”的系词身份。王力(19 4 3/19 8 5、19 8 4)提出,“是”不是作“理解成分”的实词而是作“语法成分”的“半虚词”“是”将谓语介绍给主语,即可以将主语和谓语联系起来,所以称之为“系词”。吕叔湘(19 4 4)明确指出,白话中的“是 是真正的系词,用在主谓之间,构成“
11、真正的判断句”,例如(12)。(12)北京是中国的首都。277从传统派到形式汉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像(12)这样的判断句,其中的“是”是典型的系词,语义上相当于数学上的等号,从这一点看,“系词”说与前述“同动词”说本质上是一致的。无论是“同动词”说、“动词”说,还是“系词”说,在核心语义方面,基本上无差别。值得注意的是那些由核心语义衍生出来的意义,以及这些语义上“是”的性质。“是”的衍生语义,主要体现在那些所谓的“活用”语境中。王力(19 4 3/19 8 5)提出,系词的活用主要表示是认或否认某一事实。这种活用的系词或者加强语气,或者用来解释原因,或者仅仅是替代性的空灵成分,例如(13)一(1
12、5)。(13)这些混账事,我们爷是没有的。(加强语气)(14)况他吩吋你几句话,不过是怕你在那里淘气。(解释原因)(15)我能够和姊姊们过一日是一日。(相当于“算”,替代性成分)上述这些句子里的“是”,其实仍是一般性的系词,只是有些情况下与“的”连用,构成“是的”结构,如(13),有的句子由于表层缺省了主语,呈现出“话题-说明”结构,如(14)(张和友、邓思颖2 0 10);或者经过演化,语义很虚,要靠上下文来推断,如(15)。与上述关于“是”的定性相对应的是早期传统研究对判断句的认识,王力(19 3 7,1943/1985)和吕叔湘(19 4 4)对判断句的界定基本一致,也就是在主语和谓语之
13、间加上“是”,其作用在于断定主语和谓语之间的语义关系,或者是等同,如上面的(3)和(12),或者是“成员一类”,如(4)传统语法框架下对“是”的研究,一个基本的认识就是“是”是结构中的主要动词,分歧在于“同动词”“动词”和“系词”之分,这些成果成为后来生成语言学研究的基础。当然,由于理论背景的不同,“是”的副词功用、提升动词功能以及焦点算子之类的观点在传这种“是的”结构,按照朱德熙(19 6 1、19 7 8)的分析,“的”字与其前成分形成名词性“的”字结构,做“是”的宾语。在这种分析之下,“是”显然是系词。对于(14)中的“是”,也有研究认为是助动词(LongK u a n g 2 0 17
14、)。此外,“是 还有形容词性的用法,这种意义上的“是”不再是系词,不在本文考察范围之内,如下面的(i)一(ii)。(i)你嫂子这也说的是。(略等于“有道理)(ii)每月叫芹儿支领就是了。(略等于“可以”)(i i)贾政忙身答道:“是。”(恭敬的答应)这里说的“谓语”与句法学上所说的“谓语”有所不同。例如,下面(i)中的“马”是主语,“一种动物”是谓语,“是”用在主谓之间。这是受了古典逻辑学“主词-系词-宾词”三分模式的影响。实际上,按照现在句法学的分析,“是一种动物”是谓语,对前面的主语“马”进行谓述(predication)。(i)马是一种动物。278励语言学刊统语法那里未见讨论。“是”在传
15、统研究那里所遇到的性质歧见,同样存在于生成语言学的研究中。与传统研究不同的是,生成学派将“是”放在人类语言的共性之下加以审视,采取了形式化的表达手段。接下来我们将从句法和语义两个方面来呈现生成学派对“是”的研究成果。需要说明的是,“是”的问题是一个界面问题,有些研究既涉及句法,又跟语义相涉,所以,以下关于“是”的句法研究和语义研究的介绍有某些交叠。二、副词、助动词及“是”字删略结构:生成学派对“是”字结构的句法研究语言学界的生成学派对传统语法的研究是批判式的继承。在“是”的问题上,一方面接受传统语法的基本认识,比如,提出“是”是及物动词,是一个二元述词(黄正德19 8 8),其实就是上面所说的
16、传统观点。另一方面,生成学派在新的理论取向之下提出一些新的看法,焦点副词说和提升助动词说就是生成语言学派的新发展。此外,“是”在所谓的删略(sluicing)结构中的性质也是生成学派讨论的热点问题。下面先介绍以黄正德(19 8 3、1988)为代表的生成句法对于“是”的研究成果,再呈现生成派关于“是”在删略结构中的作用的观点。2.1“是”的副词与提升助动词之用黄正德(19 8 3)比较早的提出,可以将“是”分析成同否定和情态一样具有副词作用的焦点算子,或者说在分裂句(cleft sentence)中“是”是一个起焦点作用的副词。黄文对这一观点进行了详细论证他首先指出,将分裂句中的“是”与准分裂
17、句(pseudo-cleft sentence)中的“是”看作一类,进而将两类句子都视为判断句(Teng1979),这样的处理是不妥的。比如,将(16)句的句法结构处理成(17),不仅在语义上不充分,这里暂且不论,而且这种看法在句法上也有不少问题。生成学派对“是”的关注主要针对分裂句及准分裂句,这里以及第三小节的讨论将主要涉及分裂句中的“是”。在黄正德(19 8 3)中,本文所说的“分裂句”被称为“断裂句”,黄正德(19 8 8)改称“分裂句”。279从传统派到形式派:汉语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16)我是明天要买那本书。(17)我,vpv 是,PRO,明天要买那本书将(16)的句法结构分析为(1
18、7),显然是将其中的是”看作动词。黄正德(19 8 3)指出这一分析存在句法上的问题,他首先给出两条反对的理由,简要概括如下:第一,分裂句的一个重要限制是:动词之后的短语不可以被分裂,如果将“是”看作【+焦点的拼读形式,那么,没有理由认为动词之后的成分不可分裂;第二,上述处理使得分裂句(16)中的“是”与等同句及“类一包孕句”中的系词毫无关系。而这种观察与语言直觉有很大距离。在上述两条反对理由的基础上,黄正德认为可以将分裂句中的“是”看作副词,这种处理有三方面的证据:第一,与否定词、情态词和时间词一样,汉语副词的位置在动词之前,“是”的位置也是在动词之前,而不能在动词之后和补语之前的位置,例如
19、(18)一(19)。(18)*我明天要买是那本书。(19)*我明天要买不那本书。在表达准分裂句“我明天要买的是那本书”这个意义时,(18)无法成立。“是”不能居于动词“买”及其补语“那本书”之间,这一点与否定词(副词)的表现是一样的第二,“是 可以与否定词和情态词发生辖域(scope)关系,也可以与其他副词发生辖域关系。否定、情态等副词成分的顺序可以是随意的并且可以互相发生辖域关系。“是”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可带域的量词化副词第三,应该看到分裂句中的“是”与准分裂句和其他判断句中的“是”相同或关系很密切,可以将它们都看作动词或者主句谓词。当然,两种情况下的系词“是”还是有些分别:在准分裂句和判断句
20、中起主要动词的作用,在分裂句中起副词作用,可以分别称为系动词和系副词。作者进一步指出,“是”在词典中是+V,不是+N。在分裂句张和友(2 0 0 4)对于“是”不能嵌于动词及其补语之间有详细的讨论。按照经典的X-中阶理论,在动词V与补语O之间,不可插人指示语(主语)和附接语(副词)。“是”不可能是指示语,从其表现来看,更像副词,这是黄正德将其视为副词的主要原因。黄正德用很多相关并且一致的事实证明这种处理的合理性,也就是将分裂句中的“是”看作(系)副词的可行性,参黄正德(19 8 3:12 2)。当然,也有人认为“是.的”分裂句中的“是”仍是系词(Cheng2008)。280.励耘语言学刊的语境
21、中,“是”为+N并且是副词。在准分裂句和判断句中,“是”为-N,即主要动词。综之,黄正德(19 8 3)从正反两方面的证据指出,分裂句中的“是”不宜看作动词,而最好看作起焦点作用的副词。黄正德(19 8 8)关于“是”的研究与之前(黄正德19 8 3)的观点实际上是一脉相承的。他认为,“是”有及物用法和不及物两种用法,不及物用法的“是”是一个允许主语提升的助动词,依照主语的提升或不提升,形成不同的分裂句。对于具有提升功能的“是”,黄正德不同意像以往学者那样将其视同普通的系动词(参朱德熙19 7 8,Ross1983),并详细分析了朱德熙(19 7 8)所面临的问题,限于篇幅,这里不予展开。黄同
22、时也指出,邓守信(T e n g 19 7 9)的处理方案也面临难以避免的困难,这一点上文已经谈到。黄正德在分析了过往研究方略的基础上,提出了自已的解决之道:分裂句中的“是”应该被看成一个助动词。黄的证据是:分裂句中的“是”与助动词在分布上表现出相似性或一致性。根据他的看法,助动词有不同的特性,分作两类:一类是控制类助动词,一类是提升类助动词。前者以“敢、能、肯”和表示能力的“会,”为代表,如(2 0)一(2 3),后者则包括“可以”和表示未来时间的“会,”,如(2 4)一(2 5)。(2 0)阿Q敢参加革命吗?(2 1)骆驼能很长时间不喝水。(2 2)张三肯帮大家这个忙吗?(23)李四会开车
23、。(2 4)你们可以早点来。(2 5)这本书会涨价。控制类助动词是双论元述词(two-place predicate),其论元结构涵括两个参项:一个做主语,是外项,承担“施事”(agent),一个做补语,是内项,承担“行动”的角色。简单来讲,控制类助动词的主语与助动词之间有语义上的选择。以(2 0)为例,“敢”的施事主语是“阿Q”,其后的“参加革命”是内论元,是一种“行动”(事件)。提升类助动词的主语与助动词黄正德(19 8 8)认为,准分裂句(i)中的“是”与分裂句(ii)中的“是”不同,前者是一般的系动词,是二元的,后者是这里要讨论的提升助动词,是一元的。(i)昨天看到王小姐的是张三。(i
24、)是张三昨天看到王小姐的。是281从传统派到形式派系词结构研究之检视之间没有论旨关系,不是助动词论元结构的参项,只与助动词之后的谓语有主谓关系。这类助动词是单元述词(one-place predicate),唯一论旨是命题或事件。以(2 4)为例,句首主语(你们)与“可以”没有论旨关系,而是谓语“早点来”的施事。“可以”的论元是“你们早点来”这个句子,其角色是命题。上述两类助动词与一般的“控制动词”(controlverb)和“提升动词”(raisingverb)之间的分别相当。以(2 3)和(2 5)都含有“会”的句子为例,由于两个“会”的语义不同,其深层结构也不同,分别如(2 6)和(2
25、7)所示。(26)李四,会 PRO,开车(2 7)e 会【这本书涨价(2 6)中的“会”是一个表示能力的助动词,以“李四”为外项论元,以谓词性的“开车”为其补足语(内论元),谓词“开车”的内层主语是一个空代词,受全句主语“李四”的控制,并与之同指。(2 7)中的“会”是一个表示将来时间的助动词,其补足语是后面的句子“这本书涨价”,主语则是空的。补足语中的“主语”通过提升移位至全句空主语的位置,就形成(28)那样的表层结构。(2 8)这本书会 t涨价黄正德(19 8 8)在上述分析的基础上,认为分裂句中的“是”与表示将来的“会”同类,一个提升助动词,根本的原因在于两者的句法表现完全相同。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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