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中的内卷化:概念、测量及展望.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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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社会民生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职场中的内卷化:概念、测量及展望廉串德王垚摘要内卷化现象呈现了当代社会中部分群体内部消耗式的非理性竞争样态。内卷所带来的影响力逐渐延伸到当前社会的各个方面,尤其是职场环境中的内卷现象已经成为当前阶段企业所必须高度警惕的问题。虽然目前学术界对于内卷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但是缺乏衡量内卷的量表以及深层次的实证研究。在梳理已有文献和深度访谈的基础上,本研究严格遵循量表开发的程序,形成了包含地位焦虑、强迫激情、被动接受、情绪耗竭在内的四个维度共1 9 个题项的工作内卷量表。并在两个员工样本中分别进行了探索性和验证性因子分析检验量表的项目质量和结
2、构维度,验证了工作内卷量表的信度和效度,为后续内卷领域的实证研究提供有效的测评工具。关键词:工作内卷;因子分析;量表开发2020年以来,内卷一词走进大众视野,迅速引发社会各群体共鸣,人们借此表达对自我的戏和对竞争的不满,由此,内卷开始由传统的学术领域走向数字网络。传统的内卷理论强调事物衍化的一种状态,即处于一种停滞不前的模式,无法转变为更新的状态,只能选择不断地在内部自我复杂化发展。然而当前大众对内卷的理解在本质上已经偏离了经典论著中的概念内涵。“内卷”一经走红,伴随而来的“卷王”“卷神”等话题指数开始不断攀升,随即产生巨大的传播力与影响力,成为人们对现阶段生存现状的宣泄口!。此时“内卷”一词
3、并不再是传统学术意义上的内卷化,而是人们对当前社会非理性竞争的一种情绪表达,映射出当下人们心理上的焦虑感,给传统的内卷概念赋予了更多情感属性。纵观近年来内卷的研究成果可以发现,内卷的研究范围较为广泛,涉及教育、政治、经济等各个领域,但是具体从微观层面研究员工工作内卷的成果还是较少的,而且缺乏成熟的测量量表来对工作内卷进行度量评价。因此深人探讨员工工作内卷的概念内涵、结构维度,开发科学的测评工具,,对于疏解和防范工作内卷的负面影响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一、理论探讨(一)工作内卷的概念内卷(Involution)最早起源于康德3 的著作判断力批判,康德将“内卷”看作是与“演进”相对应的一个哲学
4、概念,他认为向内演化为内卷,其主要涵义是内卷、内缠、错综复杂、纠缠不清的事物,以及退化和复旧等。在这之后,美国人类学家格登威泽4 将这一概念纳入学术术语,用以描绘一种文化模式的变化规律。美国人类学家格尔茨 5将“内卷化”开始引人到农业经济领域,他认为内卷是指土地面积有限的情况下,增长的劳动力不断进人农业生产并使农业内部变得更精细、更复杂的过程。而后,黄宗智进一步拓展了农业内卷作者简介:廉串德(1 9 7 4-),男,山东菏泽人,北京信息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王垚(1 9 9 9-),女,山东潍坊人,北京信息科技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共同研究方向:人力资源管理。基金项目:北京市教育委员
5、会科学研究计划项目资助(项目编号:SZ202211232024);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青年项目(项目编号:7 2 0 0 2 0 1 7)/74(总第7 6 期)2 0 2 3 年第四期社会民生化的涵义,他指出内卷化就是“没有发展的增长”。后来,美国学者杜赞奇则将这一概念引人政治领域,提出了“国家政权的内卷化”,将内卷看作是“正式的国家政权透过非正式的机构推行自已的政策,却无法控制这些机构”。这些过去的研究更多的是将内卷看作是用来解释一个事物或体系发展停滞而导致的自我反复的分析框架。而现阶段关于内卷的概念已经偏离了“三农”研究中的经典内涵。从目前国内外学者研究现状来看,关于当前内卷概念的研究基本上
6、可以分为情感和行为两个角度。从情感视角来看,内卷是一个带有情感性的概念 2,反映了当前的社会情绪 9 ,与“躺平”共同构成了当前新兴的青年亚文化。付茜茜叫强调内卷是社会个体竞争压力下自我精细化、过密化发展后的解怠,将内卷视为一种网络亚文化,传达出群体性的一种社会焦虑。也有学者把内卷视为一种将竞争、过度工作以及基于指标的晋升和淘汰正常化和制度化的文化形式。从行为角度来看,工作内卷的外部行为具有一定的特征性,通常表现为热衷于营造努力工作的表象,持续陷人“自我空转”,追求无意义的精益求精,劳动效率和业绩没有明显提升 3,1 4 。亢金利 1 5 描述陷人工作内卷的人“他们整天事务缠身、忙个不停,年终
7、盘点却两手空空、乏善可陈”,王斌1 6 提出了“竞速性自我”的概念,他认为工作内卷主体能够反应迅疾,持续“升级”,并且对于“新”与“快”的追求近乎偏执。(二)内卷的分类关于内卷的分类,已有学者从不同的角度对此展开论述。刘鸣杰和王晓娇1 7 基于组织情境下内卷的不同的表现进而将组织内卷化的维度划分为工作内卷化、绩效内卷化和制度内卷化。杨滢萤8 则从组织社会化内卷的角度将其结构维度分为内卷挣扎和内卷困境两个范畴。除此之外,令小雄等1 1 8 分别从心理结构、积极性角度、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时空延展性及性能区别等角度对内卷进行了简要分类,包括主动内卷、被动内卷、积极内卷、消极内卷、长期内卷、短期内卷、
8、刚性内卷和柔性内卷等在内的不同内卷类型。覃鑫渊等人1 9 则将内卷按照社会演化和情绪感受角度划分为享受型内卷、功利型内卷和裹挟型内卷。(三)内卷的测量尽管,内卷话题不断引发热议,但是目前对工作内卷内部结构的系统研究较少,因此缺乏相关的成熟量表。仅有少数学者提出了有关内卷的测量量表。Yi等 2 0 首次开发了大学生内卷行为量表,将内卷划分为被动内卷、奖励导向内卷和成就动机内卷三个维度,并探讨了内卷与焦虑之间的关系,研究发现大学生的被动内卷对焦虑具有显著的积极预测作用,成就动机内卷对焦虑具有显著的消极预测作用。除此之外,杨滢萤8 探讨了组织社会化内卷的结构维度,将组织社会化内卷的结构维度分为内卷挣
9、扎和内卷困境两个范畴,其中,内卷挣扎包括自我怀疑、自我维系、自我纠缠、自我消耗和自我复制;内卷困境包括情绪耗竭、绩效困境和发展滞缓,并基于此开发了组织社会化内卷量表。综上所述,内卷化的概念虽然早就存在,关于内卷的研究也在不断丰富,但是现阶段的研究还主要以评述性文章为主,实证性的研究还处于起步阶段,缺乏相关情景下成熟的量表,难以精准对内卷程度进行测量,无法深人探讨内卷的具体影响机制,因此开发中国背景下的工作内卷测量工具很有必要,是对组织管理与发展理论的重要创新。二、量表开发本次量表开发主要针对职场环境下的内卷现象。在基于上述文献资料外,同时采取访谈法进行调研。本次访谈对象主要选取工作年限在两年以
10、上的企业员工和管理者。本研究在取样时尽可能考虑了样本的代表性,主要选取了在北京工作2 年以上的1 4 名企业管理人员和2 5 名企业员工,年龄阶层划分为2 0 一53岁,工作年限在2 年及2 年以上5 年以下的占4 3.5 9%,5 年及5 年以上1 0 年以下的占2 3.0 8%,1 0 年及1 0 年以上的占比3 3.3 3%,学历主要集中在本科和研究生学历。访谈过程中涉及的主要问题包括:“您认为什么是工作内卷?是如何理解的?”“您身边内卷的现象有哪些?”“您认为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工作内75社会民生DECISIONMAKING&CONSULTANCY卷?”“您是怎么看待和应对工作内卷的?”“
11、以自身为例您觉得内卷给您的工作和生活带来了哪些影响?”等等。基于查阅的资料和访谈结果,本研究开发了四个维度的内卷量表,分别是地位焦虑(A)、强迫激情(B)、被动接受(D)和情绪耗竭(F)。每个维度初始测项的建立是通过文献研究、探索性调研、专家征询来实现信息的提取。经过编码和整理,最终开发了包含2 4 道测量题目的工作内卷量表。地位焦虑是指个体在竞争过程中对未来地位提升的渴求和担忧以及对未来不确定性和地位下降的恐慌焦虑 2 ;被动接受是指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中并非自已主动愿意从事,但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 2 2 ;强迫激情是指因为工作能够带来的包括自尊、绩效和认同感等在内的东西对工作无法自拔,不断
12、承受这些附加东西带来的压力,由此无法专注当前工作进而引发个体的消极体验 2 3 ;情绪耗竭是压力下情绪消耗的反应,是过度使用心理和情绪资源后产生的疲劳状态,由工作场所的压力源产生的一种压力反应结果 2 4。在工作环境中,当面临资源损失的威胁或遭受实际资源的丧失,又或者投人资源后无法得到预期回报时,个体可能会感到心理上的不适,引发情绪耗竭。三、量表修订与检验(一)预调研与量表修订1.样本概述。在进行大规模调研之前,需做小规模的预调研,对量表进行提纯。预调研期间,本研究于2021年1 2 月末对来自北京的2 9 0 名员工进行电子问卷调查,回收有效问卷2 8 3 份,问卷回收率为表1 题项修订后的
13、探索性因子分析成份项目1F2我对自己努力工作没有得到回报的职业状态感到倦息0.811F3面对过度的职场竞争,我对自己的未来职业发展感到焦虑0.785F5面对琐碎的工作,让我越来越没有耐心应对各种各样的人和事情0.775F4过度的工作投入,让我对其他事情失去动力,哪怕是自己喜欢的事0.770F6在工作中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时,我很容易崩溃0.685F1我觉得自己的工作团队中大家各自暗暗努力,人际关系状况不佳0.642B2我为了得到领导的器重,不得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到竞争对手身上B6我总觉得自己任务少,主动让领导给自己加工作量B4我对工作只重视形式不注重结果B1我看到周围的人加班加点,即使自己不想但
14、也会选择加班B3我热衰于营造努力工作的表象B5我整天忙碌,但是效率/绩效并没有提升D2我觉得大家都会的技能自己也必须掌握D4我与以往相比为了同一个目标付出了更多的努力D3身边有同事特别努力地自觉加班加点超额完成工作任务时,我也会选择这样做D5我为了赶上其他同事的工作进程,不得不提前完成进度D1随着工作阅历的增长我觉得自己更加现实了D6我在工作的竞争环境下,我不得不对自己的要求严格,不会放任自流A2我在非自己所在职位上工作也非常优秀A3我对自己的要求很高,我希望自己总是名列前茅A1即使我的表现很好,还是期待自己表现更好A5我在非自己所在职位上也呈现出很努力的状态A4我觉得自己现在的教育经历远远不
15、够,无法应对未来的岗位要求/7620.7280.7170.7120.6670.6520.56630.7940.7680.7530.6750.6300.59840.7860.7710.6810.6390.462(总第7 6 期)2 0 2 3 年第四期社会民生97.57%。该有效数据主要用于量表的信度、效度和探索性因子分析。2.信度和效度检验。就上述问卷对量表进行信度检验,本研究借助SPSS26.0软件来检验题项的可靠性,若CronbachsAlpha的系数值大于0.7 即说明该量表的可靠性可以接受。通过分析,地位焦虑的CronbachsAlpha为0.7 9 4,强迫激情的CronbachsA
16、lpha为0.8 7 0,被动接受的CronbachsAlpha为0.8 6 3,情绪耗竭的CronbachsAlpha为0.9 0 6,该量表整体的CronbachsAlpha的系数为0.9 3 1,均大于0.7,说明该量表的可靠性很好。而后,对量表进行效度检验,相关结果显示,样本的KMO值为0.9 3 0,Bartlett 球形检验达到p0.001 的显著水平,适合进行因子分析。3.探索性因子分析。信效度检验后,进行探索性因子分析对量表进行降维处理。基于主成分分析方法和最大方差旋转方法,按照特征值大于1 的因子提取原则进行因子分析。共提取四个成分,累积方差解释率达到6 3.6 1%,大于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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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 键 词:
- 中的 内卷 概念 测量 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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