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理论视域下隐喻日译研究——以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为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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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外 语 教 育 研 究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ResearchVol.11 No.2Apr.2023第11卷第2期2023年4月接受理论视域下隐喻日译研究以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为例修茸岑(天津科技大学外国语学院,天津300450)摘 要:隐喻是语言的常态,能够消除译文读者的理解障碍。政治文献中隐喻的翻译对于构建“融通中外”的对外话语体系会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为明晰日本读者对中国政治文献日译本的接受效果,以接受理论为指导,对 2020 年政府工作报告中的隐喻表达及其日译文进行研究。经分析,译者主要采取喻体移植、转换喻体、舍弃喻体、保留喻体四种日译策略。根据读者问卷
2、调查,发现译文读者对于中日隐喻概念不同的隐喻表达中“保留喻体”的接受程度较低,提出译者应从关照读者和文本两个维度选择政治文献的隐喻日译策略。关键词:接受理论;2020 年政府工作报告;隐喻日译;译文读者1【基金项目】2018 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社会主义经典文献在日本的翻译与传播研究”(项目编号:18AYY027);2022 年天津市教委科研项目“融通中外视域下的时政翻译研究以习近平谈治国理政1 3 卷修辞日译为例”(项目编号:2022SK007)。【作者简介】修茸岑,女,博士,讲师,研究方向为时政文献日译。0.引言由中共中央党史与文献研究院翻译的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各语种的译本是国
3、际社会了解当今中国发展的重要途径,其日译本是日本读者了解中国较为直观且有效的途径。政治文献的日译必须坚持忠实于原文的原则,同时还要考虑日本受众是否能够无障碍地接受译文。如果译文在翻译过程中存在缺失,接受效果、传播效果则会大大降低,甚至会产生相反的效果(修刚等,2016)。隐喻表达不仅可以消除译文读者的理解障碍,还可以促进读者与其进行更为有效的交流。因此,从读者接受的视角考察隐喻的日译就显得尤为重要,这也与接受理论关注的读者中心论、期待视野、审美经验以及召唤结构等观点不谋而合。基于此,为明晰日本读者对中国政治文献日译本的接受效果,本文将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及其日译本作为研究语料,以中日隐喻概念
4、的异同为切入点,从关照读者和文本两个维度研究政治文献的隐喻日译策略。1.接受理论的基本观点接受理论,又称接受美学,主要关注读者和文本在整个文学接受活动中的地位和作用,系以姚斯和伊瑟尔为代表的联邦德国康斯坦茨学派所创。接受理论中的接受研究以姚斯为代表,着重于读者研究,关注读者的期待视野和审美经验,致力于建立新的文学史理论,更多地采用历史社会学的研究方法,其后来的发展走向了文学解释学;效应研究则以伊瑟尔为代表,着重于接受活动中的文本研究,关注文本的空白和召唤结构,以及阅读过程本身和这一过程中的交流(金元浦,2001)。1.1读者之维期待视野是姚斯接受理论中最为重要的内容,具体指“阅读一部作品时读者
5、已有的文学阅读经验所构成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周宁等,1986)。在翻译中,译者需要关注译文读者的期待视野,了解其阅读前对译文的定向性期待,并注意 修茸岑:接受理论视域下隐喻日译研究总第39期33在跨文化、跨语境转换的过程中两国文化的差异、读者的阅读经验等因素。同时,作品需要打破读者的期待视野,让读者感受到出奇制胜的力量。一篇好的译文要让读者感受到不同文化的碰撞和交融,就需要不断向读者输出重要的、有特色的概念,以此实现原文、译文、作者、译文读者之间的视域 融合。1.2文本之维召唤结构这一概念由接受理论的另一位代表人物伊瑟尔提出。他对读者的阅读进行研究,并将其看作一种文本的内在结构机制,认为召
6、唤结构是指文本具有一种能够召唤读者来进行阅读的结构机制,即通过作品中的未定点来召唤读者阅读。这种结构促使读者调动自身主观能动性参与到文本的阅读中,从而达到自身视域与作品视域的融合,实现读者与译文间有效的对话和交流。2.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的隐喻表达政府工作报告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一种公文,语句简洁、精炼,具有权威性。其中,具有新时代印记的隐喻层出不穷,这些隐喻不仅寓意深邃,极具启迪意义,而且有效地明晰了一些晦涩的政治和外交理念,淡化了矛盾冲突,树立了中国新时代大国形象(李霞,2019)。文本中的隐喻识别对研究隐喻的翻译策略极为重要,本文根据Charteris-Black提出的隐喻识别程序
7、识别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的隐喻表达。Charteris-Black强调隐喻的识别和阐释需要在特定的语境中充分考虑隐喻的语言、认知和语用特点。具体识别程序如下:(1)细读样本文本辨别候选隐喻;(2)进入更为深入的定性阶段,在具体的语境中分析隐喻关键词的意义是隐喻性意义还是纯字面意义。笔者通过文本细读,从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识别含有隐喻意义的词语,并根据中日隐喻概念的异同将其分为两大类:中日隐喻概念相同、中日隐喻概念不同(表1)。本文以中国的新华字典和日本的広辞苑中对词汇的释义为标准,判断隐喻表达在中日两国语言中的隐喻概念是否相同。对于中日隐喻概念相同的隐喻表达,译者多采取移植喻体的翻译策
8、略;对于中日隐喻概念不同的隐喻表达,则会采取较为多样的翻译策略,如转换喻体、舍弃喻体、保留喻体以及保留喻体并括号内加注释等方法。因中日隐喻概念不同的隐喻往往会对译文读者带来较大的理解障碍,译者需要在新的语境下填补译文读者对隐喻背后的政治、文化、思维等方面理解的未定点,并采取多样化的翻译策略以获得译文与译文读者的视野融合。表1 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中隐喻表达统计表中日隐喻概念相同移植喻体核心、基础、后遗症、步伐、难关、路子、征程、蓝图、桥梁、携手、突破、同舟共济、基调、磐石、战略、摩擦、底线、风雨同舟、决胜、道路、初心、同胞、旗帜中日隐喻概念不同转换喻体基层、覆盖面、底气舍弃喻体重担、紧日子、
9、刀刃、青山、揭榜挂帅、炒、饭碗、手脚、纵深、松绑、不断线、反弹、摘帽、直达、中华儿女保留喻体(保留喻体+注释)蓝天、碧水、净土、米袋子、菜篮子、攻坚战、人民战争、总体战、阻击战、长城、保卫战、同甘共苦、放水养鱼外 语 教 育 研 究第11卷343.基于问卷调查的隐喻日译策略分析3.1问卷调查的实施构建“融通中外”的对外话语体系需要译者树立更为广阔的译文读者观。随着中日文化交流的不断发展,普通读者对中国文化、历史、政治、外交等各方面的兴趣日益增强,有些人虽暂未阅读过文本,但今后可能会参与到文本的阅读活动中,成为中国政治文献日译本的实际读者。如果他们在阅读过程中面临过多的阅读障碍,则会影响其初级阅
10、读视野的建立。因此,译者需要起到正本清源、释疑解惑的作用,充分考虑普通读者的接受能力,寻求忠实和可读性之间的动态平衡,争取达到和更多读者的有效交流。基于此,本次问卷调查主要以普通读者为调查对象,探究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日译本的接受效果。本次问卷调查以网络问卷调查的形式展开,共收回有效问卷45份。调查对象母语为日语,年龄在2040岁之间,均具有大学及以上文化水平。在问题设计上,将表1中出现的隐喻表达作为题目;选项设计上A、B两项为肯定回答,C、D为带有改进建议的回答,E、F为否定回答;最后译文读者可就题目提出意见。具体题目设置如下(表2)。表2 问卷调查题目示例题目:日本語自然文章、太字言葉表
11、現注目、最適切思一選。訳文:後遺症残投資効率効果持続的発揮。选项A 意味通。B 馴染表現、分。C 馴染表現、漢字見意味分。D 馴染表現、意味説明。E 前後単語。F 意味。他()3.2基于调查结果的隐喻日译策略分析(1)中日隐喻概念相同,移植喻体因为人类共享某些文化认知体验和生理体验,不同文化之间拥有类似或重叠的概念隐喻,这使隐喻移植成为可能(肖家燕等,2010)。中日文化具有亲缘性,汉日喻体意象基本相同,这使得源文本到译文本的映射基本无障碍(吴珺,2017)。通过问卷调查可得知,译文读者对于中日隐喻概念相似的译文接受程度普遍较高(选择肯定回答的比例达到68.0%)。该类隐喻的翻译可以直接将喻体
12、移植到译文,且隐喻内涵在语言转换过程中流失的可能性较小。例1原文:要优选项目,不留后遗症,让投资持续发挥效益。(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13)译文:後遺症残投資効率効果持続的発揮(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14)例2原文:在疫情防控常态化前提下,坚持稳中求进工作总基调(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6)译文:感染症対策常態化前提安定保前進求活動全体基調堅持(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6)例3原文:应对公共卫生危机、经济严重衰退等全球性挑战,各国应携手共进。(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20)译文:公衆衛生上危機経済深刻衰退地球規模課題対応、各国手携前進。(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21)例1中的“后遗症”一词
13、比喻由于做事情或处理问题不认真、不妥善而留下的消极影响。“後遺症”为“表面的一段落事柄影響後 修茸岑:接受理论视域下隐喻日译研究总第39期35尾”。由此可见,该词在中日文中隐喻概念相同。问卷调查中译文读者对该词的接受程度较高,认为该词生动形象地传达了其隐喻内涵。例2中的“基调”原指“音乐作品中主要的调,作品通常用基调开始或结束”,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工作的主要精神、基本观点等。日文中“基調”也有“作品思想学説行動一貫流基本的傾向”的含义。可以看出,该词在中日文中的意思相近,符合译文读者的既有视野。例3中“携手”一词在中日文中意义相近,意为“手拉着手;共同奋斗”。这一喻体直接移植到译文中,既符合译
14、文读者的阅读经验,又能够让其感受到中国呼吁各国人民团结一致的立场。以上三例说明译者在充分考虑译文读者的阅读经验后,采用移植喻体的方式,实现了与译文读者的有效交流。在移植喻体的过程中,译者同样也需要考虑译文读者的使用习惯及前后搭配等因素。例4原文:重要领域改革取得新突破。(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2)译文:重要分野改革新突破果。(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2)“突破”一词,意为“集中兵力向一点进攻或反攻打开缺口”,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表示取得新的进展。有86.7%的译文读者认为例4中的“突破”一词不符合日语行文习惯。经BCCWJ检索后发现,在日本政治文本中,“突破”前面通常搭配“危機”“不況”等消极词
15、义的词语或搭配数字。笔者认为该词可根据语境译为“”或“進展”,或许更贴近译文读者的阅读经验。在翻译中日隐喻概念相同的隐喻表达时不可忽略译文读者在前后搭配等方面的阅读经验。(2)中日隐喻概念不同,转换喻体在隐喻翻译中,如果源语意象在目的语中是缺失的,那么就需要译者用目的语意象替换源语意象(梁娜等,2020),即用译文中熟悉的意象来取代原文中陌生的意象。实际上,要完成这一目标对于译者的隐喻理解力及阐释力来说是一种极大的考验(吴珺,2017)。将喻体转换为日译本读者较为熟知的喻体,更为符合译文读者的阅读期待。例5原文:这是我们战胜一切困难挑战的底气。(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18)译文:困難挑戦勝自
16、信源。(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20)例6原文:要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尊重基层首创精神,以更大力度推进改革开放(2020年政府工作报告:18)译文:人民大衆寄添、末端創造精神尊重、力入改革開放推進(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20)例5中“底气”本义为“说、唱时由胸腔、腹腔共鸣产生的力气”,在政府工作报告中表示战胜困难的基本信心和力量。日译文“源”的本义为“川水流;水源”,其隐喻意义为“物事起;起源”。由于“源”与“底气”在中日文中并不完全对应,“源”在日语中并不能表达信心的含义,因此在文中添加“自信”使译文贴近读者表达习惯的同时,又完整地诠释了源语的含义。例6中的“基层”为建筑隐喻,指建筑的根脚,
17、隐喻意义为各种组织中跟群众联系最直接的一层。日文中对应的译词为“末端”,隐喻含义为“組織、中心最遠部分”,与“基层”的隐喻含义对应,这种将喻体转换为译文读者较为熟悉的喻体的翻译手段,可以唤起译文读者的阅读经验,使读者更好地投入到新文本的阅读中。(3)中日隐喻概念不同,舍弃喻体在隐喻翻译过程中,如果该隐喻的意象在目的语中并无对应的喻体,则需要采用舍弃喻体的翻译外 语 教 育 研 究第11卷36策略。由于大部分译文读者并不了解中国政策,对于他们来说,阅读过程就是建构阅读经验的过程。因此,译者需要起到正本清源的作用,在向译文读者传达信息时要避免产生歧义,引起误读。对于在源语中词义为消极的隐喻表达,译
18、者可以采取舍弃喻体的翻译策略。笔者在历年政府工作报告及十九大报告的日译本中共发现“摘帽”一词的三种不同译法,如下所示:例7:原文:贫困县全部摘帽 译文1:貧困県県不名誉呼名雪(2016年政府活動報告:11)译文2:貧困県貧困(2017年小康社会全面的完成決戦勝取:38)译文3:貧困呼名取去。(2020年政府活動報告:7)“摘帽”的本义为“脱下帽子”,隐喻意义为“除去对斗争对象所给予的定性处理”,在日文中有对应的意象“”,即“摘掉标签”。但在政治文献的日译中,如果一味地将其照搬,则会让译文读者对中国的贫困县产生误读。如2016年政府工作报告及2017年十九大报告的日译本中就译为“不名誉”“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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