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口的初婚推迟趋势与特征.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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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专题:婚姻研究】DEMOGRAPHY2022.6FO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GRAPHY幸教育料中心1958中国人口的初婚推迟趋势与特征卫陈张凤飞【摘要】2 0 2 0 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为分析中国人口的新态势和新特征提供了高质量的数据。依据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并结合以往的人口普查和抽样调查数据,考察中国1 9 9 0 2 0 2 0 年的初婚推迟水平和趋势。研究表明,各类群体的初婚年龄均在推迟,且近年来推迟加速,但终身不婚率依然很低,中国婚姻正在步入晚婚普婚模式。中国有着与西方国家不同的初婚推迟路径,是在经济尚不发达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先行的超前推迟。随着现代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婚姻的可取
2、性、可行性、可获得性对于婚姻的阻力会进一步增强,中国的初婚还存在继续推迟的空间,但短期内普婚的特征不会改变。初婚决定因素对不同人群的作用不同,认识到初婚推迟背后的异质性非常重要,中国农村男性正面临着越来越大的不婚风险。【关键词】初婚推迟;平均初婚年龄;婚姻模式;婚姻转变【作者简介】陈卫,中国人民大学人口与发展研究中心教授;张凤飞,中国人民大学社会与人口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100872)。【原文出处】人口研究(京),2 0 2 2.4.1 4 2 6【基金项目】本研究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新时代中国人口发展战略研究”(2 2 AZD083)和中国人民大学科学研究基金项目“中国的婚姻变迁”
3、(2 0 XNL025)的支持。1引言初婚推迟是一种全球性趋势。西欧国家开启了初婚推迟的先河,其晚婚和高比例不婚的现象曾在世界上独树一帜,著名人口学家Hajnal(1 9 6 5)把这种婚姻模式称为欧洲婚姻模式,而其他地区则是与之有明显区别的早婚普婚模式,前者代表“现代”,后者象征“传统”。直到2 0 世纪中后期,越来越多国家的婚姻模式才开始出现从“传统”向“现代”的转变。中国的婚姻转变较之西方国家要晚得多,早婚普婚的传统规范早已在中国民众中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当晚婚在1 2 世纪的西欧地区流行起来时(王跃生,1 9 9 9),中国正处于宋朝,民众还在遵守“男年十五岁,女年十三岁,听嫁娶”的制
4、度规定。直到1950年,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男二十岁,女十八岁,始得结婚”,早婚模式才逐渐被打破。新中国成立7 0 多年来,随着社会经济的持续发展以及计划生育政策的推行,初婚年龄在波动中呈现不断推迟趋势。以往对初婚推迟的关注和研究大体可分为两个方向:一是从宏观角度描述初婚水平和模式的变化(韦艳等,2 0 1 3;於嘉、谢宇,2 0 1 9;於嘉等,2 0 2 0);二是基于计量模型进行初婚微观影响因素分析(於嘉、谢宇,2 0 1 3;宋健、范文婷,2 0 1 7)。随着2 0 2 0 年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后文简称“七普”)详细数据的公布,本文能够对以往研究进行一些更新:首先,梳理
5、19902020年中国初婚推迟水平和模式的变化,描述各类人群的初婚推迟趋势和特征;其次,通过国际比较,分析中国与西方国家初婚推迟的“同”与20DEMOGRAPHY2022.6ACENTE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幸教育料中心DEMOG1958“异”,并结合中国的社会背景和发展阶段分析初婚推迟的原因和决定因素。2数据与方法,本文使用1 9 9 0 年以来中国历次人口普查、1%人口抽样调查和1%人口变动情况抽样调查数据展开分析,数据主要源自中国1 9 9 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国2 0 0 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国2 0 1 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中国人口普查年鉴2 0 2 0 以及历年中国人口和就业统计年鉴。
6、本文分析所用的主要指标包括平均初婚年龄、未婚比例和不婚率。平均初婚年龄是指某一时期(通常为一年)初次结婚人口的平均年龄,或同一出生队列人口初次结婚时的平均年龄。未婚比例指1 5 49 岁各年龄人口中处于未婚状态人口的比例。不婚率指5 0 岁及以上未婚人口数占相应年龄人口总数的比例。不婚与未婚不同,统计上通常将超过适婚年龄(一般指5 0岁)还未婚配的未婚者视为潜在的不婚者。中国人口普查年鉴2 0 2 0 公布了中国1 9 8 0 2 0 2 0 年分性别、城乡的平均初婚年龄。在历次人口普查和抽样调查中,会对1 5 岁及以上的人口询问婚姻状况,包括未婚、有配偶、离婚、丧偶4类。未婚比例和不婚率是根
7、据1 5 岁及以上人口的婚姻状况分布数据计算得到。3中国初婚推迟的具体表现3.1从早婚向晚婚转变中国的初婚年龄自1 9 9 0 年代以来,除1 9 9 9 2001年出现短暂下降外,其余时间均处于持续推迟之中(见图1)。全国男性的平均初婚年龄从1 9 9 0 年的2 3.5 9 岁上升到2 0 2 0 年的2 9.3 8 岁;全国女性的平均初婚年龄在1 9 9 0 年为2 2.1 5 岁,2 0 2 0 年推迟至27.95岁。在这3 0 年里,第一个1 0 年间(1 9 9 0 2000年),全国男性和女性的平均初婚年龄分别推迟1.5 2 岁和1.1 3 岁;第二个1 0 年间(2 0 0 0
8、 2 0 1 0年),全国男性和女性平均初婚年龄的推迟速度都明显减缓,推迟幅度分别降至0.6 4岁和0.7 2 岁;第三个1 0 年间(2 0 1 0 2 0 2 0 年),全国男性和女性平均初婚年龄推迟大大加速,推迟幅度分别提升至3.6 3 岁和3.9 5 岁。初婚年龄一般男性高于女性。全国男性的平均初婚年龄一直比女性高近2 岁,但近2 0 年来有缩小趋势。2 0 0 0 年,全国两性平均初婚年龄相差1.8 3 岁,2010年相差1.7 5 岁,2 0 2 0 年这一差距缩小至1.43 岁。男性女性30302828262624242222202081091028102900010201080
9、02966100029002800%866106686610661t661000062221022年份年份-城市全国镇乡村图119902020年中国分性别初婚推迟趋势Figure1Marriage Postponement in China by Sex,19902020资料来源:中国人口普查年鉴2 0 2 0(中册)中表5-4、表5-4a、表5-4b、表5-4c。21DEMOGRAPHY2022.6FORNCENTE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GRAPHY教寶料中心1958城市地区两性平均初婚年龄的差距稍小,近年来基本在1.5 岁左右;乡村地区两性平均初婚年龄的差距则稍大,从2 0 0 0 年以来一
10、直维持在2 岁左右,但2020年缩减明显,差距已降至1.5 7 岁。城市最高、镇次之、乡村最低的这种地区层次的平均初婚年龄差异已形成一个稳定的梯度。在2 0 1 0年之前,城市地区初婚推迟的速度快于镇和乡村,但最近1 0 年,乡村地区初婚推迟加快。2 0 1 0 2 0 2 0年,乡村男性和女性的平均初婚年龄分别推迟了4.2 4岁和4.6 2 岁,平均初婚年龄向城市地区逼近。3.2普婚社会的特征未改变平均初婚年龄从初婚水平上反映了初婚推迟的幅度和速度,而未婚比例可以反映初婚推迟的年龄模式。图2 和下页图3 分性别绘制了1 9 9 0 2 0 2 0 年全国以及分城乡的未婚比例变化趋势,将时期-
11、队列的变化同时展现,可清晰反映中国初婚推迟发生的过程和群体差异。30年来,中国各类人群的未婚比例曲线都发生了右移,右移的区间一般发生在2 0 3 5 岁。1 9 9 0年,9 0%以上的女性以及7 0%的男性会在2 5 岁之前进入婚姻,但到2 0 2 0 年,超过一半的女性在2 5 岁之后才进入婚姻,而男性到3 0 岁依然有近3 0%还未结婚(见图2)。Jones(2 0 1 0)曾提出“普婚”的标准,若4549岁女性的未婚比例不足5%,可视为普婚型社会,因此在研究中,一般将5%作为“普婚”和“不婚”的分界线。纵观中国3 0 年来的婚姻模式,虽然人们进人婚姻的速度减慢,但45 49 岁女性的未
12、婚比例一直低于2%,故中国普婚社会的特征并未改变。未婚比例随年龄提升而下降的速度变化可以帮助理解初婚推迟的过程。若年龄每提高1 岁,未婚比例的下降超过1 0 个百分点,可以理解为在该年龄组适婚群体会快速进人婚姻;若未婚比例的下降超过5 个百分点但小于1 0 个百分点,则说明在该年龄组进入初婚的速度已经放缓;若未婚比例的下降不足5 个百分点,则意味着初婚推迟基本停滞。以此为依据来观察中国人口进人初婚的速度能够发现,从1 9 9 0 年到2 0 2 0 年,城市男性快速进人婚姻的年龄从2 2 2 6 岁后移至2 7 2 8 岁,缓慢进人婚姻的年龄则从2 7 岁后移至2 9 3 1 岁;城市女性快速
13、进入婚姻的10080(%)回?6040200271519 21252317293139414333 3537454749年龄(岁)1990年男性-2000年男性一-2 0 1 0 年男性2020年男性-2 0 1 0 年女性1990年女性2000年女性2020年女性图2 119902020年中国分性别未婚比例变化趋势(全国)Figure 2Trends in Proportions Remaining Single by Age and Sex,China,1990 2020资料来源:根据中国1 9 9 0 年人口普查资料(第三册)中表7-5、中国2 0 0 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下册)中表5-
14、4、中国2010年人口普查资料(下册)中表5-3,以及中国人口普查年鉴2 0 2 0(中册)中表5-3 数据计算。22中表5-3 a、表5-3 b、表5-3 c,以及中国人口普查年鉴2 0 2 0(中册)中表5-3 a、表5-3 b、表5-3 c数据计算。册)DEMOGRAPHY2022.6FOKCENTE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幸教育料中心DEMOG1958年龄从2 1 2 4岁后推至2 5 2 7 岁,缓慢进人婚姻的年龄则从2 5 2 6 岁后移至2 8 3 0 岁。由此可见,虽然在3 5 岁之前大部分人都会进入婚姻,但是快速进人婚姻的迫切感有所削弱。城市男性未婚比例降至5%以下的年龄从1 9
15、 9 0 年的3 3 岁上升到2 0 2 0 年的42岁,而城市女性未婚比例降至5%以下的年龄则从1 9 9 0 年的2 8 岁推迟到2 0 2 0 年的3 9 岁,皆比之前晚了1 0 岁左右(见图3)。与其他人群相比,乡村男性未婚比例曲线的右移幅度最大。1 9 9 0 年时,乡村男性的未婚比例在2 1 2 4岁下降最快,2 5 2 6 岁则处于缓慢下降之中。但2020年,乡村男性未婚比例快速下降的年龄段不复存在,未婚比例从2 3 岁开始便缓慢下降一直持续到30岁。从城乡对比来看,乡村男性3 0 岁之前的未婚比例低于城市男性,但3 0 岁之后开始出现反转,未婚比例逐渐高于城市男性。2 0 2
16、0 年乡村男性在45 49岁的各单岁年龄上的未婚比例皆超过5%,率先碰到5%的红线。这意味着城市的初婚推迟往往会导致晚婚,但农村的初婚推迟更容易面临发展为终身不婚的风险。在普婚模式下,往往过了一定年龄后,结婚的紧迫感就会陡升(陈卫民、李晓晴,2 0 2 0)。中国民众近年来进入婚姻的速度虽然放慢,但未婚比例的下降依然集中在3 5 岁之前,3 5 岁之后便趋于平稳,仍然符合普婚模式的变化规律,且从女性45 49 岁时的未婚比例来看,中国还未达到不婚社会的标准。相比于未婚比例,不婚率更能反映终身不婚的水平。1 9 9 0 年中国男性和女性的不婚率分别为3.2 3%和0.2 3%,到2 0 2 0
17、年分别为3.1 1%和0.44%,3 0 年的时间并没有发生多少改变。日本男性和女性2 0 2 0年的不婚率已达到1 2%和6.9%。在最先完成工业化的英国,从2 0 0 0 年到2 0 1 5 年,男性和女性的不婚率分别从9%、7.6%提升到1 8.7%、1 6.1%。可见,中国民众不婚的程度和提升速度都远低于已经步人不婚模式的国家。综合考虑未婚比例曲线形状、45 49 岁未婚比例以及不婚率,可以判断中国目前仍属于稳定的普婚模式。但不可忽视的是,对于14亿人口的大国来说,中国的不婚率虽低,却也对应着一个不容小靓的不婚规模。3.3初婚推迟水平与现代化程度逐步契合各国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和历史文化的
18、差异导致其初婚推迟的时间和程度不尽相同。那么,中国目前的初婚推迟在世界范围内处于何种水平?是否现代化程度接近时,初婚推迟的水平也会趋同?以往研究只是直接比较各国的初婚年龄,却忽略了同一发展阶段下的初婚推迟异质性,或是同一初婚推迟水城市镇乡村100100100808080(%)图7 1 辆?%)60606040404020202000151719212325272931333537394143454749151719212325272931333537394143454749151719212325272931333537394143454749年龄(岁)年龄(岁)年龄(岁)1990年男性-20
19、10年男性2020年男性1990年女性一2 0 1 0 年女性2020年女性图3 1 9 9 0 2 0 2 0 年中国分性别未婚比例变化趋势(分城乡)Figure3Trends in Proportions Remaining Single by Age and Sex,Chinese Urban and Rural Areas,1990 2020资料来源:根据中国1 9 9 0 年人口普查资料(第三册)中表7-6、表7-7、表7-8,中国2 0 1 0 年人口普查资料(下23DEMOGRAPHY2022.6CFO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GRAPHY幸报育料中心1958平背后的发展异质性。为了更
20、好地理解中国的初婚推迟现象,本文基于国际比较视野,把中国放人世界坐标内,从初婚推迟水平、初婚推迟时间、现代化程度进行三维展示,以揭示在世界范围内中国的初婚推迟水平,以及中国与其他国家初婚推迟路径的“同”与“异”。现代化是婚姻变迁的重要推动力量,那么,初婚推迟水平和现代化程度呈现怎样的关系?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和可比性,本文使用人均GDP(现价美元)、高等院校人学率和城市人口比重分别衡量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和城市化水平3 个维度,将其作为现代化的核心指标,分性别比较世界部分初婚推迟国家的初婚推迟水平与现代化程度之间的关系。如下页表1 和第2 5 页表2 所示,中国达到同等初婚推迟水平的年份要明
21、显晚于大多数西方国家,且中国当时的各项现代化指标都处于中等偏下的水平。这一现象在较早年份最为明显,中国的现代化程度与其他国家差距很大,有着与现代化程度不符的初婚推迟水平。例如,中国男性和女性的初婚时平均单身年数(SingulateMean Age at Marriage,SMAM)在2 0 0 0 年同时达到计划生育政策倡导的晚婚标准(男性2 5 岁、女性2 3 岁),而当时中国的人均GDP不足1 0 0 0 美元,高等院校人学率不足8%,城市化水平也刚过3 5%。加拿大男性和女性的SMAM早在1 9 7 9 年就达到与中国2 0 0 0 年时同样的水平,但加拿大当时的人均GDP已突破1 0
22、0 0 0 美元,高等院校人学率超过5 0,城市化水平在7 5%以上。由此可见,在2 1 世纪初期以前,现代化并非导致中国初婚推迟的主要因素。直到初婚年龄推迟到更高水平后,中国与其他国家的现代化发展差距才逐步缩小。中国男性和女性的SMAM达到2 8 岁和2 6 岁分别发生在2 0 1 9 年和2020年,这一时期是中国“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历史交汇期,中国开启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虽然比西方国家要晚,但是在这一初婚推迟水平上,中国与这些国家人均CDP的差距已经大大缩小。另外,中国的高等院校人学率和城市化水平也显著提高,特别是高等院校入学率,基本超过同一初婚推迟水平上的其他所有国
23、家。与之前相比,中国现阶段的初婚推迟水平更契合现代化程度。其实,这种初婚推迟水平与现代化程度不匹配的现象并非中国独有,一些亚洲国家也有类似的表现。在同一初婚推迟水平上,不少亚洲国家的现代化程度都远低于西方国家,特别是人均CDP等经济指标与西方差距甚大。无论是泰国、越南,还是经济社会发展水平较高的日本和韩国都是如此。韩国男性的SMAM达到2 7 岁发生在1 9 7 0 年,比不少西方国家都早,但韩国当时的人均GDP仅2 7 9.3 0 美元;意大利男性的SMAM在1 9 7 1 年也达到2 7 岁,而当时意大利的人均GDP已高达2 3 0 5.6 1 美元。此外,这些亚洲国家在同等初婚推迟水平下
24、的不婚程度也低于西方国家。虽然经济发展是初婚推迟的主要推动力,但初婚推迟还受到政治、文化、地域等其他因素的影响。相同地域的民众由于扩散效应在行为方面会更具相似性,同时,相同的文化体系受隐形文化力量的引导,也更容易发生行为趋同。东方和西方无论是地域还是文化都分属两个体系,因而初婚推迟的路径也存在区别。西方的初婚推迟开始较早,伴随着现代化同步发生,是在社会、经济、文化发展协调统一下实现的内生、自发的转变,这个过程是渐进的。但中国这类初婚推迟的“后发型”国家是难以真正做到自发的。在转变早期,法律和政策起着绝对的主导作用,初婚推迟的起跑线被强制改变,是在经济尚不发达的情况下发生的行为先行、观念滞后的超
25、前推迟。在转变后期,随着社会变迁和全球化进程的推进,中国在发展过程中或多或少会受到西方先行国家的影响,而伴随信息时代的到来,文化观念的传播速度之快、扩散范围之广都达到史无前例的程度,从而会进一步加速初婚推迟。未来,随着现代化进一步推进,中国的初婚推迟水平还有继续上升的空间。24DEMOGRAPHY2022.6FOR人口学中国人民大学幸教育料中心DEMOG1958表1部分国家的初婚推迟水平及相应的现代化程度(男性)Table 1Levels of Male First Marriage and Modernization in Selected Countries国家到达年份4549岁未婚比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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