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像的自我述真:苗族现代媒介化形象建构研究_李佳.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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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44 卷总第 252 期)Guizhou Ethnic Studies(Vol.44.General.No.252)2023 年第 2 期贵州民族研究No.2,2023收稿日期:2023-01-13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各民族史诗中共享的中华文化符号和中华民族形象研究”(项目编号:21BMZ092)的阶段性成果。作者 李佳,女,博士,贵州民族大学传媒学院副教授,从事民族文化传播研究;杨光勇,贵州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工作人员,从事民族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与文化产业、民间文学研究。符像的自我述真:苗族现代媒介化形象建构研究李佳1杨光勇2(1.贵州民族大学传媒学院,贵州 贵阳5500
2、25;2.贵州省人民政府办公厅秘书七处,贵州 贵阳550004)摘要:在现代化媒介生态的系统中,苗族形象的发展也经历了从纸质研究走向新媒体符码传播演变的过程。传统媒介形象因媒介“他律”之力受到新媒体媒介技术的遮蔽,苗族网络文化符像的光晕快速流动而离散开来去,造成苗族符像也从基于传统媒介“本真”倾诉,转向一种“仿真”的符号衍义与自我对空言说。基于此,文章运用内容分析法,探究苗族形象在历时性与共时性两维度“有形符码”的权重效果,进而整体观测在符像述真的过程中苗族现代媒介化形象图景的展现状况。关键词:符像;苗族媒介化形象;述真;内容分析法中图分类号:G20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9
3、59(2023)02-0114-08DOI编号:10.13965/ki.gzmzyj10026959.2023.02.018The Self-representation of the Truth of Icon:A Study on theConstruction of Modern Media Images of the MiaoLI Jia1YANG Guang-yong2(1.School of Communication,Guizhou Minzu University,Guiyang,Guizhou 550025,China;2.Seven Secretaries of the G
4、eneral Office of the Guizhou Provincial Government,Guiyang,Guizhou 550004,China)Abstract:Under the blocks of modern media ecology,the development of Miao image has also experienced theevolution from paper to new media symbol communication.The traditional media image is obscured by media heteronomy.T
5、he aura of the Miao network cultural charm quickly flows away,causing the Miao character to talk from the real true toa simulation symbolic meaning and self-explanation.Based on this,this paper uses the content analysis method to explorethe weight effect of Miao images in the diachronic and synchron
6、ic dimensions of tangible symbols,and obtains the overallobservation of the modern media image of the Miao people in the process of characterizing the real.Key words:icon;medium image of Miao;representation of the truth;content analysis method“形象”英文用词大致可概括为image和figure。最早对于“形象”的理解常与“图像”相混淆,这是来源于翻译的误
7、区,因而出现如此误差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形象一词本来就是一个含混性的114ethnic groupEthnic Group一、回环流动的媒介符码运动:苗族媒介化形象共时性叙述英尼斯假设:“一种媒介经过长期使用后,可能会在一定程度决定它传播的知识有何特征”1。媒介在传递信息的同时也在传递信息的认知方式,苗族作为少数民族呈现在大众传媒乃至新媒体的过程中,其形象建构早已受到了媒介的架构。作为独树一帜的族群文化与身份象征,关于苗族具体的特征认知也融入了媒介所架设的“知识型”中。发现当下的知识型正建构出何种苗族的现代化媒介形象,是理解苗族媒介符像自我表达与展演的起点。(一)迷流的文字词码:幻想化民族符像的
8、割裂症候对于苗族媒介文字语言的分析尽量以数据普查的方式进行研究,内容总体主要操作为1900年后与苗族相关的图书、中文报纸、中文期刊、电视剧、电影、音频分享平台、新媒体平台(门户网站、微博、微信、公众号)、动漫、游戏中的媒介形象,在这一研究总样本基础上进行抽样。1.词频分析以独秀数据平台收录为例,纵观112年来与苗族有关系的书籍、报纸、期刊文本,以及相关的苗族电影、蕴含苗族文化元素的电视剧、互联网、音频、动漫和游戏相关的词频情况,苗族形象在文字叙述上呈现出:媒介化符码偏向表述;景观地理的文字空间表述;多民族聚类文字表述;时代代言式文字表述等特色。例如,显示在书籍的高频词语类型基本集中在涉及苗族文
9、化中全局性政策发展的描述性词汇,如“民族”“文化”“社会”“发展”等,用语站位高、理论思考层次深、文化考量视野宽。总体上可以看出,在图书和报纸等相对传统的媒介文本中,关于苗族的认知高频词语均涉及宏观视角和重要社会问题,苗族主要作为一种民族及其重要的民族文化而被呈现。2.符码情感倾向性分析对文字符码的整体情感数据分析显示2:在印刷媒介文本中,中性情绪占比最大。其中,图书中性感情占比约83.83%、报纸中性情感占比约78.36%、期刊中性感情占比约80.13%;音频文本积极情绪占比最大,约76.39%,但负面情绪的相对比例上升幅度较大,从印刷文本中5%以下直线上升了20.83%;新媒体文本中积极情
10、绪占比超过半数,约61.32%;文本积极情绪占比较多,但值得注意的是,动漫文本中的负面情绪占比很多,概念。虽然形象如此飘忽不定、耐人寻味,但要想抓住“形象”魂灵,就应该看到大众传媒在现代文化传播中的“他律”力,因而若要了解形象,只能将其驱赶到大众传媒这个框架里才能得到具象评估。所以说,研究形象,必须亲近媒介,研究苗族形象,无法回避大众传媒。应该看到,大众传媒的运动旋律由其自身的媒介符码律动决定,而它正是诉说文化的秘密之匙,搞清楚了媒介符码的规律,也就能解惑文化的媒介形象,毕竟媒介形象是通过媒介语言符码来感知意义所在的。同理,苗族媒介形象由传播其文化因子的大众传媒媒介符码来左右。索绪尔一直坚持语
11、言作为符码有二元性划分的需要,以“时间”这一元素有无介入将语言体系规整成共时语言符码与历时语言符码两个领域,本文研究内容、研究问题、操作化标准,着力于尝试研究二重性媒介语言符码下的苗族媒介形象,因此本文全类目操作如表1:表1全类目操作表研究内容苗族现代媒介形象研究问题历时性问题对媒介传播内容进行大众传媒类型划分(何种传播渠道)比较和评价媒介或传播层次的内容特点(形象的特性)揭示历时性传播的发展倾向与趋势(不同时期形象)共识性问题文本话语描述内容特征和风格(何种形象)权重问题推断影响力的权重,探索传播内容的效果(形象的分层分析)全类目结构图一级类目共时性苗族媒介形象历时性苗族媒介形象二级类目文字
12、文本图形文本音频文本视听文本二次元文本信源类别划分内容主题类型李佳杨光勇:符像的自我述真:苗族现代媒介化形象建构研究1152023 年第 2 期贵州民族研究双月刊2023 年 4 月版约51.65%。比例上升幅度较大,从印刷文本中5%以下直线上升了20.83%。由此可见,苗族媒介形象的文字文本主要是中性的情感呈现。但考虑到音频文本和动漫文本的传播力与在形象拟建方面相对于文字媒介的优势地位,这种负面情绪倾向占比的上升则值得注意。3.符码语义网络结构分析此外,在对于高频词符码语义网络的中心度分析模式后,发现苗族媒介形象在文字文本中所体现的三个圈层情况大致为:第一核心圈层,大致以印刷媒介的文化、政策
13、、发展、民俗、民族、传承、传统为中心而簇布;以新媒体媒介的文化、旅游、景区、游览、酒店、特色、饮食为中心而簇布;以音频媒介的文化、苗族、苗寨、景点、苗族村等为中心而簇布;以动漫游戏的李星云、蝴蝶、中原、江湖、蚩尤、精怪、侠客为中心而簇布。第二次核心圈层,以教育、少数民族、建筑、刺绣、土家族、彝族、侗族等与苗族关系较为密切的中高频次词汇为中心范围内分布,外围圈层则包含女娲、傀儡等许多低频词汇集合,其中“文化”是所有媒介共通的最强共线关系,媒介对于这一话题关注度紧密,具有代表性。(二)图像的台前导向:异域古族的刻奇景观图像元数据主要截取新媒体中2022年两个月所有数据中的图像进行分析,在7月到9月
14、底是新媒体集中发布苗族有关信息的高峰期(因苗族所在地区主体现代产业为旅游业,7月到9月为旅游高峰期)。鉴于此,对2022年两个高峰期中上万图片进行数据处理,在重复性、模糊性、错位性、缺失性等影响数据意义表达方面的噪声因素去除后,2022 年两个月的苗族图像总数为3265张图像,其中除了少量的几幅苗族艺术绘画以外其余图像基本集中于摄影作品,摄影图像占比98。苗族形象的“图”依据表现内容主题进行分类,共分为苗族建筑图像、苗族生活场景图像、苗族服饰图像、苗族生态景观图像、苗族表演文化图像、苗族现代广告图像以及苗族艺术绘画图像七类。七类苗族主题图像可以显现出苗族形象的符码在当代认知中的流动现状,旅游题
15、材与内容成为湘西苗域对外宣传的主要方向。通过选用“异域美女”和自然风情作为宣传的显要符号,苗族作为一种视觉商品和旅游资源以商业营销的话语向外诉说,融入现代化的宣传海报和旅行广告中,以一种表演性的演出,提取出一种混杂观众想象苗族建筑、生活场景、苗族服饰、生态景观作为最为关键的视觉符码表征,直接展现出具体现实的苗族群落生活的细节与剪影,将苗族形象从地域辽阔,时代悠久的“神秘族群”落地其中。这些图像本身只是苗族世界里并不占据主导地位的部分剪影,却将一种带有假想和塑造的苗族生活导向不断地在“台前”进行细腻的景观展示,通过将苗族打造成具有神秘传统文化色彩的“异域古族”,侧面表现出苗族承载着在当今现代社会
16、下对一种非同质化与原子式生活的符像幻想。(三)异域超自然:非真音像的真性诉说索绪尔指出:“声音和概念是构成语言符号能指和所指的双面心理实体。”3本文分别选取应用商店下载量排名前三的喜马拉雅FM、蜻蜓FM、荔枝FM作为研究样本,共选取120个样本。按照节目类型进行分类,可以分为有声书、旅游节目、苗族传统习俗、新闻节目、评论、音乐节目以及其他形式一共7类。其中,有声书的内容占比最多,达到43%;其次为旅游节目,占比约17%。旅游节目内容作为一种不涉及文化核心的介绍性内容,在苗族符像的流传塑造中不如有声书更具有传播力与渲染力。有声书中的苗族形象,很大程度上左右了苗族符像在音频媒介中的述真方向。苗族地
17、区在收听故事里往往作为一种与“中原”“中土”相对的域外之地,在符码上占据着主线故事发生地的对立或补充位置,与主线“中原”构成了二元对立的张力。但这种对立与补充位置是一种从属性的二元对立,苗族自身的特点呈现出一种失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他者话语建构需要的依附性符像,往往表现为原始、非物质、淳朴。在音频符码的叙述表意下,要么展现美丽苗族景观,要么将苗族聚居地作为旅游目的地进行“他者”广告包装。苗族自身的形象建构还处于建构与宣传的阶段,但在一般音频作品中苗族已然作为一种超自然和带有诡秘性质的形象出现。在能指无限延伸、符像自我述真的后现代文化语境里,这种超自然符像具有更高的受众辨识度与传播力(从收听率系
18、数排位来看),其符码流转或将受到一定程度的遮蔽甚至取代原本在真实历史中建构的真实形象,从而诞生出关于苗族的不正确的群体记忆鲍德里亚意义上超真实116的“非真”符像。(四)商业视听的“陪体”形塑:作为可视中介的苗族符像对苗族视听语言符码的取样主要以“电影电视”平台收视率为取样依据,共抽取视听收视较高的 山间铃响马帮来 火娃 阿依娜 等10 部电影作品和 笑傲江湖 卫斯理 烟花三月 等14部电视作品。电影、电视中的苗族形象在视听语言当中所表现出的形象具有较为明显的文化取向的差异性。电影中对苗族文化的表现具有强烈的“写实主义”风格,内容上主要集中于苗族地区“生活、亲情和解放”,着重展现苗族“解放、文
19、化、生活、地域、习俗”等元素,苗族人物角色往往作为叙事的主体呈现于荧幕。而电视题材中,所展现出的苗族形象则风格多变,多出现于广涉战争、武侠、奇幻等依托背景设定与幻想元素丰富的题材作品,其苗族形象也以“写意”和“虚构”为主,着重展现苗族的“神秘、服饰文化、精神实质”等方面。不同于电影的是,电视剧中苗族人物往往作为“陪体”角色以配合“主体”,推动剧情和故事发展,本身缺失一种人格角色的完整性和独立性。电影中对苗族形象叙述往往是艺术性质的我者深描或对文化内容的深层展现,对苗族日常生活进行平实述说,尤其从视听觉关注苗族生存的空间生态环境。而流行电视剧正好相反,苗族符像往往呈现于次要角色,内容上呈现出苗族
20、节庆的热闹场景,从而突出一种异族文化的神秘感。两种路径具有一种联系和张力,在苗族符码的自我延异中相互吸收,不断在能指链中流转和替位,苗族形象也在“影像符码”中不断运行着“隐喻”和“转喻”。(五)流动的初貌:“不可思议”的二次元符像在国产动漫逐渐成形的发展历程中,苗族元素和人物也随之变多。有关苗族形象的第一部动画则是1981年木偶动画片 龙牙星 ,1996年 百鸟衣 使得苗族形象直击观众,成为苗族符像的自我运动和流转的契机。近十年来,苗族动漫人物形象较为丰满的有 画江湖之不良人 中的蚩梦、风灵玉秀 中的南笙和 地灵曲 中的卜曦蛮等,进一步从性格、人设和文化符号等方面对苗族人物进行二次元呈现,构成
21、苗族拟像的符码群。可以发现从人物形象上,多采用带有苗族风格或大众认知中的少数民族风格服饰作为人物形象的最明显突出的元素,将丰富的苗族盛装进行“游戏皮肤”式的简化处理,呈现出一种他者中心视角下的“异装”感。在人物性格设计上,二次元的苗族乃是“勇敢”“机警”,并不受礼化规训的“古灵精怪”模样。总体上说,在二次元作品中对苗族形象的设计仍然是其他文本中的形象沿用,在符号表意的镜像下,苗族衍生出神秘、洒脱、自由、纯粹、圣洁等苗族形象符码,苗族二次元符像是一套尚未固化的部分,呈现出现代的流动性特征。二、“真”性的历时性争述:互感的苗族媒介符像研究中主要将历时性分为双维度:分别为“信源”类别划分、跨媒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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