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公积金对家庭金融脆弱性影响研究——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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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探讨30金融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一、引言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要加强和完善现代金融监管,强化金融稳定保障体系,依法将各类金融行为全面纳入监管,守住不发生系统性风险的底线。经过一系列的专项治理和综合整治之后,目前我国宏观金融体系的风险处于总体可控的态势。家庭作为社会的最小单位,其金融稳定关乎社会稳定。家庭金融脆弱性是家庭金融风险的一个重要研究视角,反映了家庭无法按时或全额履行其偿债义务,从而陷入财务困境的风险(Leika 等,2017)。这种风险并不是只发生在贫困家庭,中等收入家庭甚至是高收入家庭,都有可能存在金融脆弱性(Oconnor 等,2019)。近些年,我
2、国家庭债务不断积累,家庭债务杠杆率持续上升,越来越高的债务负担加剧了家庭的金融脆弱性。通过数据分析我国家庭金融脆弱性的现状,探究可能影响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因素,不仅能够帮助我们更好地了解当前中国家庭金融脆弱性的状况,也能为中央提出的“坚决打赢防范化解重大金融风险攻坚战”提供家庭层面的理论依据。有研究认为,家庭住房状况是对家庭债务以及债务收入比影响最大的因素(谢绵陛,2018);周广肃和王雅琦(2019)研究发现房价的不断攀升往往伴随着家庭负债杠杆率的上升,房价每上涨 1 倍,家庭贷款数额将会增长 288.1%,杠杆率将上升 39.2%。住房消费投资是居民消费投资的重要方面,住房问题的解决是保障居
3、民安居乐业的重要一环,对于提升国家住房保障水平,增强国民获得感有积极作用。自 1998 年住房改革以来,我国房价整体呈上升态势,2021 年全国商品房平均销售价格为 10 139元/平方米,相较于 2000 年的 2 112 元/平方米,涨幅高达 380.07%,家庭收入与房价的差距越来越大,增大了居民的购房难度。同时,我国家庭购房大部分依赖住房贷款,这意味着家庭可能会因为购房决策背负长达几十年的房贷,会给居民住房公积金对家庭金融脆弱性影响研究基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数据 李胜旗 王 新摘要:住房公积金制度作为我国重要的住房保障制度之一,其作用效果对家庭金融脆弱性有着重要影响。本文基于 20112
4、019 年共五期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数据,利用 Probit 模型实证检验住房公积金制度对我国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结果显示,缴存住房公积金显著降低了家庭金融脆弱性,对于有房有贷、无房无贷、“体制内”以及近期有购房意愿家庭的金融脆弱性的抑制效果更为显著。机制检验结果表明,缓解家庭流动性约束和提高家庭风险承担能力是住房公积金制度缓解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关键机制。关键词:住房公积金;家庭金融脆弱性;流动性约束;风险承担能力中图分类号:F83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码:1007-0753(2023)08-0030-13收稿日期:2023-06-03作者简介:李胜旗,副教授,硕士生导师,首都经济贸易
5、大学金融学院,研究方向为家庭金融。王新,硕士研究生,首都经济贸易大学金融学院,研究方向为家庭金融。基金项目: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北京市属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QNTD202206)。学术探讨31金融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生活造成不小的负担。住房问题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已不容忽视,而住房公积金制度作为我国重要的住房保障政策,周华东等(2022)发现住房公积金制度可通过提高家庭使用公积金贷款购房的可能性,从而降低家庭民间借款的概率。基于此,本文利用 20112019 年共五期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数据,实证检验住房公积金制度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二、文献综述(一
6、)公积金的公平及福利问题有研究发现公积金制度会加剧缴存家庭和不缴存家庭的财富差距,并在房价呈上升趋势的情况下,影响程度更大(Deng 等,2021)。例如,北京地区大部分公积金贷款流向了高收入家庭(Wang,2000)。对于不同工作性质的居民,钱先航等(2015)发现相较于“合同工”,“正式工”在享受公积金政策优惠上占有更大的优势。李涵和张昕(2020)基于中国家庭的微观数据,指出缴存公积金增加了居民购买多套房的意愿,拉大了居民之间的财富差距。但也有研究认为公积金政策在大多数年份对缩小居民收入差距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金双华,2018),有利于社会公平。向运华和蒋雨桥(2021)研究发现公积金
7、制度支持了中低收入家庭的购房行为。有研究认为缴存公积金更有利于居住水平偏低的居民提高其购房概率,对其首次购房以及改善住房需求的帮助明显(陈峰和张妍,2018)。公积金政策给居民提供了一定的住房保障,提高了新生代农民工的幸福感(殷俊和周翠俭,2020),任娟娟(2022)也发现公积金制度能够通过提高居民住房拥有率和购房意愿进而提高居民幸福感。(二)公积金对居民住房消费的影响公积金对居民住房消费有一定的积极影响,参与公积金既提高了新市民的购房意愿(李伟军和吴义东,2019),也提高了农民工购房的可能性(蒋佳琪和谢勇,2021)。公积金制度对住房消费和住房投资具有显著的正向影响(王齐鹏和王先柱,20
8、17),对中等购房支付能力群体的住房消费作用效果最为明显(Ying 等,2013)。由于公积金制度具备对租房人群的相关优惠政策,缴存居民的租房消费较未缴存群体有明显的增加(陈杰和张燕燕,2021)。但也有研究发现是否缴存公积金对居民租购行为并无显著影响(Wang 等,2015)。周京奎(2011)则认为公积金虽能促进住房消费,但降低了居民整体的消费水平。(三)家庭金融脆弱性研究金融脆弱性的概念最早源自 Minsky(1982)的“金融脆弱性假说”,Kregel(1997)提出了“安全边界”的概念,对金融脆弱性做了直观的阐释。关于家庭脆弱性的影响因素,有研究发现,受教育程度、金融知识水平与家庭金
9、融脆弱性存在显著的负向关系(Lusardi 和 Mitchell,2007;Anderloni 等,2012)。陈池波和龚政(2021)发现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显著降低农户的家庭金融脆弱性。范猛和戴金平(2022)从人口结构的角度出发,发现老龄化会使部分家庭呈现脆弱性的特征。在固定资产方面,主流观点认为家庭拥有住房能降低家庭金融脆弱性(Oconnor 等,2019),但 Schularick和 Taylor(2012)认为拥有一套以上房产的家庭可能更容易存在金融脆弱性。通过梳理现有文献,可以发现现有研究主要从微观层面探寻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因素,而忽视了住房公积金这一国家住房补贴政策对家庭金融脆弱
10、性的影响。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础上,探究住房公积金这一重要住房保障政策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以及作用机制,对现有研究进行进一步拓展和提升。本文的创新和贡献在于:第一,系统考察了住房公积金制度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并构建了相应的理论模型进行分析,这是对既有文献的一个重要补充,同时也拓宽了住房公积金的研究视角;第二,进一步借助中介效应模型进行作用机制检验,探究家庭流动性约束以及风险承担能力在其中起到的关键机制作用;第三,进一步基于住房学术探讨32金融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贷款、工作性质、购房意愿等视角,比较深入地检验了住房公积金制度缓解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异质性。三、理论模型与研
11、究假设(一)家庭是否缴存公积金与家庭金融脆弱性本文借鉴 Milcher(2009)提出的家庭脆弱性的测度公式:vi=Pr(lnci ln z|Xi)=(ln z-Xi )/Xi (1)其中,ci代表第 i 个家庭的人均消费;z 代表贫困的门槛值;Xi代表一系列家庭的特征变量;vi代表第 i 个家庭的金融脆弱性水平,即预期的家庭人均消费(ci)低于门槛值(z)的概率;Xi 代表第 i 个家庭人均收入的期望值;Xi 代表第 i 个家庭人均收入的标准差。本文在式(1)的基础之上以家庭在 t+1 年的财务保证金小于0的概率来测度家庭金融脆弱性,即:vi,t=Pr(FMi,t+10|X)(2)其中,FM
12、i,t为家庭财务保证金。计算公式为FMi,t=FMA i,t+LAi,t -UEi,t (3)FMA i,t 为家庭收入在满足日常支出后的盈余;LAi,t 为家庭的流动性资产,主要为家庭的现金及存款;UEi,t为家庭计划外的资金流出;vi,t 代表第 i 个家庭在第 t 年的脆弱性,即家庭在 t+1 年的家庭财务保证金(FMi,t+1)低于门槛值 0 的概率。假设家庭财务保证金服从对数正态分布,则财务保证金决定方程为:lnFMi,t=X+ei,t (4)其中,X 为决定家庭财务保证金水平的变量集,ei,t 为随机扰动项。考虑到短面板数据可能存在异方差问题,假设随机扰动项 ei,t 的方差为:2
13、 e,i=X+i,t (5)由于式(3)可能存在异方差问题,可采用三阶段的可行广义最小二乘法(FGLS)对式(4)、式(5)进行估计,从而得到 t+1 期的财务保证金的对数值及其方差:Eln FMi|X =X (6)Varln FMi|X =2 e,i=X (7)由于 FMi,t服从对数正态分布,则 ln FMi,t+1为正态分布,结合式(1)、(6)、(7)可得第 i 个家庭在第 t 年的金融脆弱性 vi,t 为:vi,t=Pr(FMi,t+1 0|X)=(-X /X )=(-i,t/i,t)(8)其中,i,t代表第 i 个家庭的财务保证金在第t+1 年的均值,i,t代表第 i 个家庭的财务
14、保证金在第 t+1 年的标准差。假设家庭参与住房公积金会使家庭财务保证金期望值 i,t增加 a 倍(a0),此时家庭财务保证金的标准差即为 i,t。显然,i,t i,t,即有:vi,t=-i,t(1+a)/i,t -i,t(1+a)/i,t (-i,t/i,t)(9)也即家庭缴存住房公积金增加了家庭财务保证金均值,从而降低了家庭金融脆弱性。由此,提出假设 1:家庭缴存住房公积金能够缓解家庭金融脆弱性。(二)家庭是否缴存公积金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机制1.流动性约束公积金制度具有缓解家庭流动性约束的积极学术探讨33金融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作用,而家庭面临流动性约束是其陷
15、入金融脆弱性的重要原因,缓解流动性约束有利于家庭财务状况的改善。毛丰付等(2017)研究发现家庭缴存公积金有利于家庭资产的积累。詹鹏等(2018)通过建立一般均衡模型,发现住房公积金会提高整体家庭可支配收入,家庭参与公积金的程度越深,引致的收入效应就越强。住房公积金由居民和企业共同缴存,其中居民缴存的部分无需缴纳个人所得税,这实际上相当于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这部分资金虽然提取有限制,当期无法作为家庭的可支配收入,但目前不少地区对住房公积金的提取范围进行了拓展,使其可用于租房消费,在满足住房公积金所规定的提取条件时,家庭可以提取公积金用于住房消费,这实际上提高了公积金参与家庭的收入水平和购房支
16、付能力(徐跃进等,2017),降低了家庭民间借贷的概率,从而缓解了家庭的流动性约束,增强了家庭财务状况的稳定性。2.家庭风险承担能力提高家庭风险承担能力有利于其应对未来不确定的风险,降低陷入金融脆弱性的概率。面对家庭的金融风险,不仅要识别风险、防范风险,更为重要的是抵御风险。住房公积金制度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家庭的抗风险能力,其作为一种住房保障政策,能够缓解目前因房价较高所造成的购房压力。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居民可提取住房公积金支付住房贷款、租房和装修已有住房等,降低了家庭未来住房消费的成本,提高了家庭对不确定风险的承受能力(林靖等,2017)。家庭缴存公积金可以减少未来金融风险可能给家庭带
17、来的冲击,降低家庭未来住房消费的不确定性,提高家庭风险承担水平(陈选娟和林宏妹,2021),进而缓解家庭金融的脆弱性。周寒等(2019)认为住房公积金是社会保障的一种,当居民享受到完善的社会保障时,会提高参与风险金融市场的概率,体现了家庭风险承担能力的提高。因此,提出本文的假设 2:住房公积金通过缓解家庭流动性约束和提高家庭风险承担能力,从而降低家庭金融脆弱性。四、数据来源与实证模型(一)数据来源及样本选择本文使用的数据来源于中国家庭金融调查(CHFS)20112019 年共五期样本,包含被访者人口统计学特征、社会经济特征、住房公积金缴存情况等具体信息。在回归前对数据库进行如下处理:删除家庭年
18、总收入、消费额、金融资产等重要变量小于零的样本;剔除关键变量缺失或有明显异常的样本;由于住房公积金的参与主体主要为城镇居民,在样本中只保留城镇居民样本,最终筛选出 58 314 个样本并对其进行研究。(二)变量定义及描述性统计1.被解释变量参考李波和朱太辉(2020)的做法,用家庭财务保证金来衡量家庭金融脆弱性,具体计算公式为:FMUi,t=FMAi,t+LAi,t-UEi,t (10)其中,FMUi,t为家庭财务保证金;FMAi,t为家庭收入在满足日常支出后的盈余;LAi,t为家庭的流动性资产,主要为家庭的现金及存款;UEi,t为家庭计划外的资金流出。当家庭财务保证金为正,即FMUi,t 0
19、 时,家庭金融脆弱性取值为 0,家庭不存在金融脆弱性;反之,取值为 1,家庭存在金融脆弱性。2.核心解释变量本文重点考察住房公积金制度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因此设置家庭是否缴存公积金的虚拟变量。若家庭中有成员缴存住房公积金,则取值为 1;若所有家庭成员均未缴存住房公积金,则取值为 0。3.中介变量(1)流动性约束。当家庭永久性收入超过了现有收入水平时,家庭就面临了流动性约束。借鉴 Rossi 和 Trucchi(2016)的方法对家庭的流动性约束进行计算:学术探讨34金融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表 1 描述性统计结果变量观测值平均值标准差最小值最大值家庭金融脆弱性58
20、3140.3150.46401家庭是否缴存公积金58 3140.1680.37401性别58 3141.5210.50012受教育程度58 3143.8981.78719健康状况58 3142.7861.06515年龄58 31450.4115.5916111风险偏好58 3140.9050.29301婚姻状况58 3140.8240.38101家庭规模58 3142.8351.368120家庭总资产58 31412.981.672021.47流动性约束58 3140.4810.50001风险承担能力58 3144.1611.24316y p=1+rr(1+r)(T-a+1)11-1Ht+At
21、 (11)其中,y p是永久性收入。r 是利率,参考 Yue等(2023)的计算方法,使用 6.92%作为利率的取值。T 是生命周期范围,结合我国具体情况,使用 76 作为 T 的取值。a 是居民的年龄。Ht是居民预期未来收入的现值,本文用同一性别、同一年龄段、同一教育水平居民的平均工资进行度量。At是家庭财富,用总资产减总负债度量。若永久性收入大于当前家庭收入则认为家庭存在流动性约束,取值为 1;否则,取值为 0。(2)风险承担能力。家庭金融脆弱性与其遇到不确定性冲击时能否承受住风险密切相关,本文基于 CHFS 问卷中“如果您有一笔资金用于投资,您最愿意选择哪种投资项目?”的答案来衡量家庭的
22、风险承担能力,将愿意投资高风险高回报项目、略高风险略高回报、平均风险平均回报项目、略低风险以及不愿承担任何风险的家庭的风险承担水平依次设定为 15,若选择“不知道”,则将该家庭的风险承担水平设定为 6。4.控制变量(1)个人特征变量:年龄,用居民实际年龄表示;受教育程度,将没上过学、小学、初中、高中、中专、大专、大学本科、硕士研究生和博士研究生分别对应赋值 19;性别,男=1,女=2;健康状况,非常好=,好=,一般=,不好=,非常不好=;风险偏好,风险偏好=1,否则=0;婚姻状况,已婚=1,未婚=0。(2)家庭特征变量:家庭规模,用家庭总人口数表示;家庭总资产,用家庭所拥有的各项资产的自然对数
23、表示。表1为相关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三)模型设定1.基准回归模型由于式(9)中被解释变量是二元离散变量,本文选用 Probit 模型检验住房公积金制度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构建模型如下:FMi,t=0+1IF_HPFi,t+i Xi,t+t+i+i,t(12)其中,FMi,t表示第 i 个受访家庭在第 t 年的家庭金融脆弱性水平,取值为 0 或 1;IF_HPFi,t代表第 i 个受访家庭在第 t 年的住房公积金缴存情况,取值为 0 或 1;Xi,t为控制变量;t为年份固定效应;i为省份固定效应;i,t为随机扰动项。2.中介效应模型借助中介效应模型进行机制检验,模型如下:学术探讨35金融
24、经济2023 年第 8 期(总第 566 期)表 2 住房公积金对家庭金融脆弱性的影响变量(1)(2)(3)(4)家庭金融脆弱性家庭金融脆弱性家庭金融脆弱性家庭金融脆弱性家庭是否缴存公积金-0.293*-0.093*-0.101*-0.098*(0.015)(0.018)(0.018)(0.018)年龄-0.011*-0.012*-0.011*(0.000)(0.000)(0.000)受教育程度-0.093*-0.087*-0.087*(0.004)(0.004)(0.004)性别0.044*0.038*0.047*(0.011)(0.011)(0.011)健康状况0.064*0.125*0.
25、124*(0.005)(0.006)(0.006)风险偏好-0.032-0.065*-0.057*(0.020)(0.020)(0.020)婚姻状况-0.011-0.027*-0.025(0.015)(0.015)(0.015)家庭总资产-0.079*-0.087*-0.071*(0.004)(0.004)(0.004)家庭规模0.0070.033*0.020*(0.004)(0.004)(0.005)constant-0.436*1.234*0.883*0.327*(0.006)(0.058)(0.060)(0.071)年份固定效应NONOYESYES省份固定效应NONONOYESpse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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