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题:《聊斋志异》故事类型与情节单元.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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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情节单元或母题与叙事序列在故事结构上是同等的概念,当情节单元在文学作品中重复出现时,该情节单元就成为文学创作的母题。通过对 聊斋志异 作品中故事类型与情节单元的考察和分析,可以发现蒲松龄在类型化故事结构的作品中多采用“另构”手法结构故事,“再构”主要运用于非顶层情节单元的构建中,使传奇体小说的创作再度焕发了生机,并且通过对故事类型的解构超越了传奇体小说。关键词:聊斋志异;故事类型;情节单元;母题中图分类号:陨圆园苑援源员怨文献标志码:粤一故事类型是民间故事研究中常用的术语。故事学中的“类型”,源自芬兰学者安蒂 阿马图斯 阿尔奈 员怨员园 年在 民间故事类型 一书中所使用的“贼赠责藻”一词,是指
2、“从广泛流传的某个故事的许多变体或异文中概括和抽象出来的一个共同的基本情节概要”员员园猿。“同一故事类型中的各种异文出现的变化、发展,不能脱离该故事类型最基本的情节我们可将其称为故事类型核”圆猿。也就是说,故事类型是指一个故事系列,系列中的由一个或者多个情节单元构成的每一个故事中,表现“抽象意念或信条”猿源猿,这在主题学中是用“主题”一收稿日期:圆园23-02-23作者简介:马俊慧(1966-),男,江苏宝应人。宝应县公安局物证鉴定高级工程师;王涛(1982-),男,山东淄博人。淄博市博物总馆蒲松龄纪念馆文博助理馆员。33词来表达的共有的最基本的情节单元即为“故事类型核”,“至于那些在枝叶、细
3、节和语言上有所差异的不同文本则称之为 异文”源圆。中国文化大学金荣华教授认为,“情节单元 是英文或法文中 皂燥贼蚤枣 一字在民间文学里的对应词,指的是故事中一个小到不能再分而又叙事完整的一个单元”缘员。虽然母题(皂燥贼蚤枣)“可以指进入某个传统故事的任何一个成分,但并非任何一个成分都能够成为母题。也就是说,为了成为传统的一个真正组成部分,该成分还必须有某种让人记住和重复的东西”远员园猿。一个故事中的情节单元如果只是偶然出现的而不是重复出现的,就只能称之为“情节单元”而不能称之为“母题”,正如母题如果没有成为故事类型核就不能称之为“主题”,这是一样的道理。当然,这个“主题”是指故事类型的主题。并
4、非所有的故事主题都是母题,非母题的情节单元也同样可以构成非类型化故事的主题。为表述清晰起见,本文将这些不同的文本称为“变体”,而用“异文”一词指称故事系列中每一个故事之间相异的情节或情节单元。笔者曾运用结构主义叙事学理论,通过叙事序列分析去考察 聊斋志异中作品的叙事形态,从而将其中 源员 篇作品按其基本序列划分为因果报应类型、异境游历类型、斗争取胜类型、异类情缘类型、公案折狱类型。苑在结构主义叙事学的理论中,母题或者说情节单元并不是故事结构的最小单位,还可以分解为功能即情节。但功能不是一个叙事完整的单元,叙事完整的最小单元是序列,可见,情节单元或母题与叙事序列在故事结构上是同等的概念。当我们强
5、调叙事序列在故事中的功能时,称其为“情节单元”;而当我们分析一个情节单元内部的功能时,则称其为“叙事序列”。上述五种类型中的基本序列“起因、报应、结局”“入境、游历、出境”“侵凌、斗争、胜利”“启缘、践缘、尽缘”“发案、查案、断案”就是这五类故事的“故事类型核”,五种类型中的每一篇作品就是该类型的变体,而其中的每一个叙事序列则构成该故事的情节单元,不同的情节单元又形成了该类型的异文。在 叙事序列分析:聊斋志异 文体的辨认 一文中,笔者梳理出了 圆猿圆 篇聊斋志异 中的作品,对其中 缘园园 字以下的 员缘怨 篇作品作了叙事序列分析。通过叙事序列分析 苑猿 篇 缘园园 字以上的作品,可以发现有 源
6、怨 篇作品也同样属于上文所述五种类型化故事。此外,尚有 远 篇构成了一个新的类型,如 白秋练,该作品中包含以下的基本序列:员.钟情(情况形成);圆.追求(采取行动);猿.得爱34(结果出现),在此称之为“追情得爱类型”。下面以此类型化故事结构的作品为对象,进行母题分析。二以 白秋练 为例,该作品中包含以下叙事序列:序列 粤(女:为才钟情)葬员 吟诗:每舟中无事,辄便吟诵;葬圆 窃听:辄见窗影憧憧,似有人窃听之;葬猿 钟情:在郡城得听清吟,于今结想,至绝眠餐。序列 月(男:为貌钟情)遭员 听吟:生执卷哦诗,有人徘徊窗外;遭圆 出窥:月映甚悉,遽出窥觇,则十五六倾城之姝;遭猿 钟情:生心实爱好。序
7、列 悦(女:求姻受阻)糟员 钟情:序列 粤;糟圆 求姻:父适他出,有媪入,意欲附为婚姻;糟猿 虑父:生第虑父嗔,媪不实信,务要盟约,生不肯。序列 阅(男:求姻受阻)凿员 钟情:序列 月;凿圆 禀父:父归,善其词以告之,隐冀垂纳;凿猿 不纳:父以涉远,又薄女子之怀春也,笑置之。序列 耘(女:自投得缘)藻员 情阻:序列 悦、序列 阅;藻圆 追情:员.排阻:夜忽沙碛拥起,舟滞不得动,翁留子自归;圆.自荐:日既暮,媪与一婢扶女郎至,展衣卧诸榻上;藻猿 情缘:娇颤相和,灭烛共寝,凝妆欢坐,要誓良坚。序列 云(因:吟诗慰情)枣员 情病:媪与一婢扶女郎至,曰:“人病至此。”枣圆 吟诗:君为妾三吟王建“罗衣叶
8、叶”之作;枣猿 病愈:甫两过,女揽衣起坐,曰:“妾愈矣。”35序列 郧(男:偷情得缘)早员 父至:以卷卜,词意非祥,无何,慕果至;早圆 阻缘:生渐吐其情,父疑其招妓,怒加诟厉;早猿 约会:且图目前,留君两月,值翁他出,遂高吟,则女自至。序列 匀(男:别后相思)澡员 人情:物价失时,诸贾敛资祷湖神之庙;澡圆 分别:端阳后,雨水大至,舟通,生归;澡猿 离情:生既归,凝思成疾,惟秋练至可痊。序列 陨(女:被访自见)蚤员 情病:生凝思成疾,久之,支离益惫;蚤圆 访女:翁赁车载子复入楚,泊舟故处,访居人;蚤猿 自见:并无知白媪者,有媪操柁湖滨,即出自任。序列 允(阻:求情弗许)躁员 嫌弃:女子良佳,然无
9、论微贱,抑亦不贞;躁圆 借情:实告子病由,冀女登舟,姑以解其沉痼;躁猿 拒请:媪以婚无成约,弗许。序列 运(女:不计名分)噪员 知情:女露半面,殷殷窥听;噪圆 求情:闻两人言,眦泪欲堕;噪猿 感动:媪视女面,因翁哀请,即亦许之。序列 蕴(因:吟诗慰情)造员 重逢:至夜,翁出,女果至;造圆 诗慰:试为我吟、烦一曼声度之,女从之;造猿 病愈:甫阕,生跃起,沉疴若失。序列 酝(异类情缘)皂员 才貌启缘:序列 粤、序列 月;皂圆 勇敢践缘:序列 悦、序列 阅、序列 耘、序列 云、序列 郧;皂猿 缘尽情存:序列 匀、序列 陨、序列 允、序列 运、序列 蕴。序列 晕(动:利动化阻)灶员 趋利:翁为商贾,凡
10、商贾志在利耳;36灶圆 谋利:女有术知物价,从女言,得厚息;灶猿 破阻:服秋练之神,能使己富。序列 韵(有情成姻)燥员 情深难舍:序列 酝;燥圆 冲破阻力:序列 晕;燥猿 终成眷属:因委禽焉,媪悉不受,涓吉送女,翁赁一舟为子合卺。序列 孕(女:生子证爱)责员 得谐:翁因委禽焉,媪悉不受,赁一舟为子合卺;责圆 互敬:员.女:使翁益南,媪邀婿去,家于其舟,翁三月而返,价已倍蓰;圆.男:女求载湖水,每南行,必为致数坛而归;责猿 产子:后三四年,举一子。序列 匝(男:放生证爱)择员 母难:有钓鲟鳇者,得白骥;择圆 求救:女嘱生赎放之,钓者索直昂,女以死相求;择猿 惧应:生惧,不敢告父,盗金赎放之。序列
11、 砸(女:实告证爱)则员 母难:龙君选妃索女,母被放罹难;则圆 救母:生应女嘱,盗金赎白骥救母;则猿 告实:女实言相告,表明自己异类身份。序列 杂(男:救母证爱)泽员 放母:难虽免,而罚未释;泽圆 求仙:序列 栽;泽猿 女喜:归舟,女喜,嘱勿泄于父母。序列 栽(助:求仙得助)贼员 指引:女曰:明日未刻,见有跛道士,急拜之;贼圆 求助:生如言候之,果有道士至,详陈巅末;贼猿 免罚:出笔草书“免”字,如符形,顷刻已渺。序列 哉(男:迁居证爱)怎员 断水:因故断湖水,女病,奄然遂毙;怎圆 复活:吟诗不朽,水至,浸之,得活;37怎猿 迁居:每思南旋,生从其意,迁于楚。序列 灾(追情得爱)增员 郎才女貌
12、:序列 粤、序列 月;(钟情)增圆 终成眷属:序列 晕;(追求)增猿 爱的证明:序列 韵、序列 孕、序列 匝、序列 砸、序列 杂、序列 栽。(得爱)上述情节单元,不只出现在 白秋练 这篇作品中,绝大部分情节单元在聊斋志异 中是重复出现的。这些重复出现的情节单元,不仅存在于同种故事类型的作品中,也存在于不同故事类型的作品以及非类型故事的作品、甚至非复杂叙事形态的作品中。如果对 聊斋志异 中所有的作品都作出分析并进行归纳,就可以编制出 聊斋志异 故事类型与情节单元索引淤,找出 聊斋志异 中常用的母题,从而发现蒲松龄在母题运用上的鲜明特点。三通过上述分析不难发现,通过叙事序列,白秋练 这篇作品构建了
13、至少 圆圆个情节单元,如果再行组合和细分,还可以发现更多的情节单元,如序列 哉 中,就还包含着一个“死而复生”的叙事序列或者说情节单元。这些情节单元,通过叙事序列之间的接续关系,使整个故事成为一个多层次的有机统一体。其中,基本序列构成作品顶层的情节单元,成为类型故事的“故事类型核”;每一个不可再分的简单序列(以及嵌入型的复合序列),则构成作品底层的情节单元;而基本序列的三个功能单元以及每个功能单元中的功能单元,更构成形态多样的作品中层的情节单元。下面以上文的叙事序列分析为据,对该作品中的情节单元进行分析:(一)追情得爱:序列 灾序列 灾 由“钟情”“追求”“得爱”三个功能(情节)构成,表达“追
14、情得爱”主题,是追情得爱类型的故事类型核即母题。这一序列是整个故事的基本序列,构成作品顶层的情节单元。淤关于情节单元重复的现象,在 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索引(丁乃通,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中国民间故事类型研究(刘守华,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中国古代民间故事类型研究(祁连休,河北教育出版社)等专著中有大量的资料搜集。限于篇幅及主题,本文仅就 聊斋志异 中的作品进行列举,暂不涉及其他。38(二)郎才女貌,一见钟情:并行序列这个情节单元是顶层情节单元中“钟情”情节的故事化,由序列 粤 和序列月 两个简单序列构成并行型复合序列。序列 粤(为才钟情)和序列 月(为貌钟情)构成了作品底层的情节单元,由其构成的
15、复合序列(郎才女貌,一见钟情)是作品中层的情节单元。(三)勇敢追求,终成眷属:连续序列这个情节单元是顶层情节单元中“追求”情节的故事化,由“情深难舍”“冲破阻力”“终成眷属”三个功能(情节)构成,表达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主题。“情深难舍”故事化为一个异类情缘故事(序列 酝),由“才貌启缘”“勇敢践缘”“缘尽情存”三个功能(情节)构成,于是“郎才女貌,一见钟情”这一情节单元又成为异类情缘故事的一个中层情节单元(才貌启缘),这样就形成了 猿 阶中层情节单元。“勇敢践缘”这一情节由女方“求姻受阻”(序列 悦)、“自投得缘”(序列 耘)和男方“求姻受阻”(序列 阅)、“偷情得缘”(序列 郧)这两个连
16、续序列构成并行序列,反映了男女双方对于情的勇敢追求,其中序列 云(吟诗慰情)作为序列 耘 的嵌入序列,表现了情的力量,强调和深化了追求的指向性和超越肉欲的性质;“缘尽情存”则由男方“别后相思”(序列 匀)、女方“被访自见”(序列 陨)、“求情弗许”(序列 允)、女方“不计名分”(序列 运)、“吟诗慰情”(序列 蕴)构成连续型复合序列,表现了超越身份和名分限制的“异类”两性之情。这些复合序列形成了多个多阶的中层情节单元,构成这些复合序列的简单序列是底层情节单元。在“冲破阻力”(序列 晕)这个情节单元中,其实也是可细分为“求姻再阻”“设计化阻”“利动破阻”这 猿 个作品底层的情节单元。在“有情人终
17、成眷属”主题的类型故事中,“冲破阻力”这一情节单元有多种表现形式,一般表现为“感动”,这里蒲松龄构建了一个“利动”的情节单元,不仅深入刻画了人物,反映了爱情得以实现的社会性条件,而且也可以从中发现人物身份及故事背景设定的“匠心”,这表明作品在构建故事的基础上,已经初步具备了现代小说的特质。序列 韵 作为序列 酝、序列 晕 的延展序列(终成眷属),由于其中包含了序列酝 和序列 晕(有情成姻),于是又成为“有情人终成眷属”类型的基本序列,即“故事类型核”。(四)成全对方,得到真爱:延展序列传统的“有情成姻类型”故事或者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母题的故事,到“终39成眷属”即告结束,“追情得爱类型”的区
18、别就在于没有止步于此,而是后续构建了作为“爱的证明”的延展序列,从而完整地形成了从“钟情”“追求”到“得爱”的功能性序列,成为与“有情成姻类型”有别的“追情得爱类型”。这一情节单元由“生子证爱”(序列 孕)、“放生证爱”(序列 匝)、“实告证爱”(序列 砸)、“救母证爱”(序列 杂)和“迁居证爱”(序列 哉)缘 个情节单元构成,这些序列从时间上看构成连续型的复合序列,从内容上看又构成了并行型的复合序列。其中,序列 杂(救母证爱)中又嵌入了一个“求仙得助”的情节单元(序列 栽)。比较在 聊斋志异 其他作品中重复出现的那些情节单元,不难看出,在这些作品中,相同的情节单元或者说同一母题,在中层情节单
19、元的阶数也就是情节复杂程度上有很大的区别。以 青凤 为例,该作品 员远源愿 字,与 白秋练 圆员园愿字相差不多,情节单元的组合也大致相同:序列 粤(为貌钟情)葬员 谈典:荒宅闯筵,与谈狐典;葬圆 出女:狐喜唤女,令共听之;葬猿 钟情:即筵调戏,不能忘情。序列 月(好奇入宅)遭员 怪宅:第宅旷废,因生怪异;遭圆 好奇:欲入觇异,嘱闻奔告;遭猿 入宅:止之不听,曲折而入。序列 悦(闯筵结狐)糟员 见异:巨烛双烧,团坐笑语;糟圆 闯筵:突入求饮,叟乃酌客;糟猿 结识:略审门阀,谈议风生。序列 阅(无趣而归)凿员 失态:见色起意,不能自主;凿圆 避狂:渐醉益狂,媪女俱去;凿猿 辞归:女去失望,乃辞叟出
20、。序列 耘(不见躲避)藻员 追求:至夜复往;藻圆 不见:寂无声欬;40藻猿 不遂:凝待终宵。序列 云(求妻不纳)枣员 求妻:冀得一遇;枣圆 不纳:其妻不从;枣猿 自往:生乃自往。序列 郧(吓阻无效)早员 追求:读于楼下;早圆 吓阻:鬼披发入;早猿 无效:鬼惭而去。序列 匀(一膝之缘)澡员 追求:再读楼下;澡圆 见女:捉臂曳之;澡猿 践缘:一膝夙分。序列 陨(移居躲避)蚤员 难阻:化鬼相吓,而君不动;蚤圆 移居:卜居他所,一家皆移;蚤猿 尽缘:过此一夕,相思无用。序列 允(责骂阻“情”)躁员 猎艳:欲与为欢;躁圆 不遂:叟入责骂;躁猿 别离:女低头去。序列 运(追求受阻)噪员 钟情:序列 粤;(
21、猎艳启缘)噪圆 追求:读于楼下,获得一遇;(一膝践缘)噪猿 躲避:不复声息,须臾未忘。(缘尽难忘)序列 蕴(天数得美)造员 女厄:与婢子戏,为犬逼逐;造圆 救狐:提抱以归,此天数也;造猿 得美:置于床上,则青凤也。序列 酝(有情成姻)41皂员 有情难舍:序列 运;皂圆 天数破阻:序列 蕴;皂猿 终成外室:如获异宝,另舍舍之。序列 晕(救叟证爱)灶员 叟难:家君横难,非君莫拯;灶圆 援手:救则救之,亦报前横;灶猿 证爱:非青凤来,定不相援。序列 韵(假宅证爱)燥员 乞宅:君如念妾,乞以宅假;燥圆 寄居:生为诺之,果举家来;燥猿 圆满:遂如家人,无复猜忌。序列 孕(追情得爱)责员 为貌钟情:序列
22、粤;(钟情)责圆 终成眷属:序列 酝;(追求)责猿 证明是爱:序列 晕、序列 韵。(得爱)但是,如果从中层情节单元的阶数分析,则可发现二者有着很大的差别。以“钟情”这一情节单元为例,在 白秋练 中由 圆 个功能化的简单序列从男、女双方构成并行型的复合序列,而 青凤 中只有一个功能化的复合序列即男方单方的“为貌钟情”(序列 粤),“好奇入宅”(序列 月)、“闯筵结狐”(序列 悦)、“无趣而归”(序列 阅)都是嵌入序列,序列 月 和序列 悦 构成“与谈狐典”的背景,序列 阅 则构成“一见钟情”与“不能忘情”的中间环节,是“为貌钟情”这个情节单元的细节化,因此,这里只有顶层情节单元和底层情节单元,是
23、缺少中层情节单元的。在“追求”和“得爱”两个情节单元中也多如此,只见男方对于色和欲的追求与施恩,不见女方情的回应,仅有的回应也是归因于“天数”和报恩,所以整个故事本质上只是异类情缘类型的解构,对于追情得爱类型的建构只是形式上的,尚未与内容形成完美的统一,反映了追情得爱类型的构建尚处于起步阶段,因而所表现的“情”“爱”也是令人怀疑的。在其它故事类型中也是如此,如在异类情缘类型中,狐联 这篇作品就反映了这一类型形成之初的特征:序列 粤42葬员 钟情:焦生读书园中;葬圆 色动:二美人来,抚几展笑;葬猿 受阻:焦知其狐,正色拒之。序列 月遭员 受阻:序列 粤;遭圆 言动:何无丈夫气?子尚守腐局耶?遭猿
24、 再阻:焦又咄之。序列 悦糟员 受阻:序列 月;糟圆 才动:妾有一联,请为属对;糟猿 无才:焦凝思不就。序列 阅凿员 慕才启缘:焦生名下士,读书园中;凿圆 自投践缘:自投,色动、言动、才动,咄之不去;凿猿 无才尽缘:请为属对,凝思不就,一笑而去。这篇作品很明显是由 世说新语 式故事演化而来,作为已具备异类情缘类型故事结构的作品,没有中层情节单元,仅有顶层情节单元(序列 阅)和底层情节单元(序列 粤、序列 月、序列 悦),与 白秋练 青凤 中涵有的异类情缘类型故事相比,只能说是“粗陈梗概”。如果这个类型没有进一步功能化和细节化而形成一个具备多种变体的系列,那么它就只能是一篇志怪体的作品。在 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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