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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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 技 情 报 研 究SCIENTIFIC INFORMATION RESEARCH第5卷第3期Vol.5No.32023年7月Jul.202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彭知辉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摘要:目的/意义 在情报编写中,将情报产品语言表达方面的一些内在规定性加以总结、提炼,抽象为语体特征,可以尝试构建情报产品语体。方法/过程 采用理论阐释和语料分析法,运用语用学、语体学和情报学理论,分析公安情报产品语体产生的背景、条件和理论依据;充分利用当前丰富的情报产品语言材料,总结、提炼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基本特征。结果/结论 情报编写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并构成类型化语境,因而公安
2、情报产品成为一种“语言的功能变体”,具备作为一种语体类型的基本条件;情报编写存在 3 种角色,即读者/用户、情报机构和编写者,它们相互构成情报供需关系、情报表达关系和语言表达关系,由这 3 种关系,可推导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基本特征;这些语体特征体现在情报产品的词语、句子、表达方式、结构、修辞及非语言要素等方面。关键词:公安情报;情报产品;语体;情报编写;语料分析中图分类号:G353文献识别码:A文章编号:2096-7144(2023)03-0085-18DOI:10.19809/ki.kjqbyj.2023.03.007收稿日期:2022-10-26修回日期:2023-02-01基金项目:国
3、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情报编写理论研究”(编号:21FTQB003)作者简介:彭知辉,男,1971 年生,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情报理论,E-mail:。1引言当前,公安情报工作在各警种、各部门全面开展,经由情报编写形成的公安情报产品成为一种重要的文章样式。公安情报编写作为一种语言表达活动,也可以理解为是在特定语言环境下针对特定群体开展的一种语言交际活动。那么,情报编写活动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和经验积累,在运用语言进行交际过程中,在词汇、句式、结构、修辞等方面自然会形成一系列相对固定的特征。这时,是否会“形成相对稳态的形式积淀”?并且,当“这种形式上的积淀逐步体系化和相对封
4、闭化”1,是否能构成一种特殊的语体?一般来说,当出现特定语言交际环境,形成类型化语境,就有可能产生特定的语体。当前,由于语言表达活动的多样性,形成了政务语体、文艺语体、政论语体、法律语体、科技语体、新闻语体和网络语体等,其中有些语体就是在新的语言环境下产生的。在情报编写中,将情报产品语体方面的一些内在规定性加以总结、提炼,抽象为语体特征,可以尝试构建情报产品语体。如果建立了清晰明确的语体规约,就85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能更好规范情报编写活动,从而提高情报产品质量。由此可见,情报产品语体研究,既是一个新的、值得深入探索的理论课题,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前,很多领域都在开展情报工作
5、,不同领域的情报产品虽然存在共性,但也有较大差异性。如果从整体角度来研究情报产品语体,存在较大困难。情报编写是公安机关一项常规性、普遍性活动,公安情报产品数量大、类型多,故本文主要结合公安情报编写方面的实践及实例,来探讨情报产品的语体特征。为表述方便,称之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并不是说公安情报产品独具一格,自成一种语体类型。其实,公安情报产品的这些语体特征,其他情报产品也大多有所体现。2“语体”界说及“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提出中国古代文献并无“语体”一词。直到近代,它才在汉语中出现。例如,1920 年蔡元培在 在国语传习所的演说2提到,“文章的开始,必是语体,后来为便于记诵,变成整齐的句读,
6、抑扬的音韵,这就是文言了”。“语体”与“文言”相对,是“白话”的一个别名。汉语大词典3收录“语体”词条,释义为“白话,与文言相对”。不过,随着新文化运动而兴起的语体文,并非由纯粹的白话构成。如周作人认为,“以口语为基本,再加上欧化语,古文、方言等分子,杂糅调和,适宜地或吝啬地安排起来,才可以造出雅致的俗语文来”4。在这种情况下,将“语体”理解为“白话”,就不尽符合事实了,故 现代汉语词典 没有采用这种释义。我国现代语言学范畴的“语体”(Style)概念是从西方引入的,最早出现在 20世纪 50年代中期。当前,学术界将这一概念界定为:“在语言长期的运用过程中历史地形成的与由场合、目的、对象等因素
7、所组成的功能分化的语境类型形成适应关系的全民语言的功能变异类型”5。为适应不同的表达环境,根据具体语言交际需要,会形成各式各样的语言变体,从而实现其社会交际功能。或者说,语言原本就存在于各种变体之中。创造“语体”这一术语,就是用于指称语言的功能变体。然而,将“语体”视为“全民语言的功能变异类型”,则过于狭隘。“全民”到底涉及多大范围?如果指的是全体民众,那么,可能就不存在语言的功能变体,“语体”就不会产生。语言是在具体的、各种类型的语境中发生功能分化,从而产生不同的语体。那么,每一种语体就不会是“全民语言”,而只能是“特定民众的语言”。与其将“全民性”归结为语体的主要特征,不如将它替换为“集体
8、性”。语体是民众集体积累、创造的结果。为此,可将语体定义为:“语体是语言的功能变体,是适应语境而形成的言语表达类型。”这一定义用“言语”代替“语言”,意在强调,正是因为语言交际的个别性、特定性,从而导致语体的产生。总之,语体是语言交际的产物,是在特定语境中形成的。因此,语言的功能变体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语境变体”6。表达者根据语境的不同,做出不同的语言选择,就会出现“语体变异”(StylisticVariation)现象7。当然,个体在不同场合所使用的语言形式,只能说具有语体的某些特征,无法构成特定的语体类型。如果存在某一固定的、模式化的语言表达形式,如情报编写及其情报产品。那么,因语体变
9、异而形成新的语体类型,完全是有可能的。语体学(Stylistics)是 20 世纪初建立的一门归属于语言学领域的新兴学科,主要研究语言在不同领域的使用规律,不同语境中语言材料的特点,以及语言材料在使用中同语境的对应关系等8。我国语体概念作为西方语体学 Style 概念的借用和意译,用以专门指称语言的“功能风格”,与“个人风格”“文体风格”“语言风格”等概念有所区别。然而,在西方语言中,Style 具有风格、文体、语体等多重涵义。汉语以“风格”“文体”“语体”等作为 Style 的对应概念,造成这3个术语混同的状况;更造成“风格”“文体”这些与862023年7月中国传统文学理论相吻合、早已深入人
10、心的强势概念,被后起的、不为人熟知的“语体”概念挤占与替代。汉语中传统的“语体”概念(即“文体”“风格”)属于文章学理论范畴,受中国传统文论的影响,主要研究具体文章体裁中的语言运用,探索特定文体共同的语言要求及特征表现,而不会关注每次具体创作中表现出来的语言特征变化9。西方的“语体”研究属于语言学理论范畴,侧重于从一般意义上对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在使用过程中的探讨10。本文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即语用功能,而非文章学角度即文体、风格,来探讨公安情报产品语体。语体是语言应用的产物。它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及语言在不同场合的应用,不断裂变,形成新的语体类型。公安情报产品是以书面语言将情报内容表达出来(即情报
11、表达),并向读者/用户传递情报内容(即情报交流)而形成的一种文章类型。在情报编写方式上,“编”(Compilation)与“写”(Writing)相结合,且以“写”为主11。情报产品既要承担情报表达的独特功能,又需要考虑读者/用户的接受语境,这样就有可能成为一种“功能变体”和“类型化语境”,发展成为新的语体类型。本文尝试对此加以论证,即公安情报产品语体是指,为适应情报编写这一特定的语言表达功能和语境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的语体类型。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基本条件语体具有相对稳定性,但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当某一领域的语言交际发生变化,特别是出现新的类型化语境,就有可能产生新的语体。不同的表达者在不同的
12、语境中会使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形式,或是表达者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不同的语言选择12。在现实生活中,语境存在多样性,那么,语体也必然存在“变异”现象。情报编写是一种情报交流活动,具有语言交际的特性。如果它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那么公安情报产品就具备一种语体类型的基本条件,有可能发展成为一种“语言的功能变体”。3.1公安情报编写是一种语言交际活动“在情报工作中,没有任何事情比在情报和情报用户之间建立恰当的关系更为重要”13,建立这种关系,依赖于顺畅而高效的情报交流。情报交流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借助共同的符号系统(如手势、口语、文字、图像等)传递情报信息,交换知识的相互影响过程,都可称之为情报交流1
13、4。情报从发生源到情报用户之间的一切活动、过程都属于“情报交流”这个范畴15,即泛指情报生产者和情报用户之间的一切信息交流活动。根据情报主导警务的基本原理,公安情报机构首先准确解读犯罪环境及社会治安局势,形成情报产品;然后将情报产品提供给用户,对他们的决策和行动施加影响;最后用户据此有效配置资源,从而驾驭社会治安局势,有效打击与预防违法犯罪活动16。由此可见,公安情报工作可以理解为情报机构(情报生产者)和情报用户之间开展的一种情报交流活动。传统公安情报工作具有隐蔽性,局限于某些特定领域,在特定对象之间开展情报交流。随着社会信息化及互联网的发展,公安情报工作进入开源情报时代,成为全警参与的一项普
14、遍性、常规性警务活动。不同级别或地区的公安情报机构之间,公安情报机构与其他警种、部门之间,以及它与社会组织机构之间,存在广泛的、形式多样的情报交流。索绪尔在 普通语言学教程 指出,语言交际是人脑将语言符号和声音对应的过程,包括属于主动“执行的部分”和属于被动“接受的部分”。因此,语言交际由 3 个要素构成:表达者(执行的部分)、接收者(接受的部分)以及言语(声音)或语言(语言符号)。“言语”说话者赖以运用语言规则表达他的个人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87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思想的组合,即运用口头语言开展的话语行为;“语言”社会成员间通过的一种契约而存在,固定在约定俗成的形象里的
15、一套符号系统,即书面语言17:它们都以社会交际为目的。“言者所以通己于人也,闻者所以通人于己也”18,“言”和“闻”是语言活动的基本方式,目的“通己”或“通人”,即沟通交流。总之,语言的基本功能是交际功能19,语言交际是一种普遍的社会活动。情报交流需要借助共同的符号交流系统(包括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来开展,自然属于语言交际活动。情报编写是情报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情报产品则是情报机构及编写者与读者(同时也是用户)之间开展情报交流的媒介。语言形式的选择不是一个单向的表达过程,更是一个交际参与者相互制约的互动过程20。任何篇章都会涉及说话人/作者和(潜在的)听话人/读者21,因而具有语言交际功能。当
16、前,公安情报编写是情报机构一项重要的日常活动,公安情报产品以书面语言的形式,在情报机构与读者/用户之间开展交流活动,具有语言交际活动的性质。一方面,编写者利用情报产品来准确表达情报机构经分析研判而形成的情报内容;另一方面,读者/用户阅读情报产品,理解与接收其中的情报内容。3.2公安情报编写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语言产生于人类交际的需要,语言也是依赖人类的交际而存在22。语体就是为了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而形成的,是语言交际的产物23,是实现人类直接交际中最原始、最本质属性(亦即确定彼此之间关系和距离)的语言手段和机制24。这种用语言来调节和表达的交际距离,称为“语距”。语体是用以确立和表达语距的语言机
17、制。在语言交际中,存在各式各样的语距。这样,语言交际功能必然分化和多样化,从而产生不同类型的语体。如果有了新的语言交际需要,将催生新的语言表达功能,从理论上说,就可能会形成新的语体。通常而言,先是出现了特定的语言交际领域,如特定的交际对象,特别的交际目的,特殊的交际内容等,接着出现语言功能的分化,在语言运用功能域制约下形成特定的语用范式,这样就会产生新的语体25。语体的形成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交际领域分化的必然结果26。或者说,语言交际领域的分化是语体形成的前提条件。语言交际领域分化,会形成不同的语境类型。语体作为语言的功能变体,受交际语境的影响,不同语境类型产生相应的语用范式,从而形成语体。
18、语体反映了人们在一定语境交际中使用语言的各种习惯27。根据社会交际环境探讨语言的可变性规律,是语体研究的主要目的。语言交际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交际双方在什么场合用怎样的方式态度说什么话28。在某些特定领域,语言交际场合具有相对稳定的特征,共性日益凸显,则形成类型化语境。语境是考察语体形成规律的一个重要方面。类型化语境可以发挥制导作用,要求形成与一定交际领域、目的、内容、任务相适应的语言特点体系,即语体。因此,语体就是类型化语境的功能性对应产物25105。那么,公安情报编写是否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任何语言交际活动,都是由表达者和接收者2个主体构成,分别充当发话人和受话人 2 种角色。发话人属于施动的
19、一方,是语言交际的中心。在情报交流中,由于情报产品价值的实现取决于读者/用户,因此,读者/用户作为接收者,并不完全是受动的一方,实际上是情报编写活动的中心。情报机构及编写者与读者/用户之间不是一种单向的语言交际活动,后者通过信息反馈、个性化定制等形式表达自身的情报需求,从而制约甚至主导情报编写活动。此外,情报编写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方式,如明确的目的客观、准确传递情报内容,特殊的方式以情报产品为媒介,特定的场合情报机构与读者/用户之间开882023年7月展的一种正式交流。它具有明显区别于会议、会谈、咨询、教学研讨、商务交洽等其他社会交际活动的特性,这使得它从其他语言交际领域分化出来,承担特定的
20、语言交际功能。由此可见,公安情报编写具有类型化语境的一些基本特征。语体是类型化语境的产物,因为类型化语境将促成“语言的功能变体”语体的出现。人们根据语言交际的需要采用不同的语体模式。其中,听众对于说话人语体变异的影响尤为突出。说话人的说话方式主要向现场的听众靠拢;说话者的言语会向受话者的言语趋同,以赢得听话人的赞许29。也就是说,发话人和受话人角色、职能的变化,有可能导致语言交际发生变异,促成新的语体产生。公安情报编写正是如此。它形成了一种有别于日常语言交际的特殊语境,即类型化语境,因而具备了从普通语言交际活动中分化出来的前提和基础。为了适应这种特殊的类型化语境,情报产品的语言表达方式会发生重
21、大变化,势必产生与之对应的“功能变体”公安情报产品语体。4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如上所述,情报编写承担情报交流的功能,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情报交流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情报交流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那么,情报编写也具有语言交际的共性。由于情报编写是以读者/用户为中心,因而形成一种类型化语境,导致情报编写这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蜕变为“功能变体”。这些构成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外部因素和前提条件。以上是从逻辑推理的角度阐述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基本条件。下面将根据公安情报产品的自身特性,进一步阐释这一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语言交际不外乎“我说你听”“你说我听”这 2 种基本模式。虽然在“说”与“
22、听”之间可以不断转换,但总是以发话人为中心,由此开展语言交际活动。情报编写有类似语言交际的2种角色,即情报机构及编写者充当“说”的角色,读者/用户充当“听”的角色,但其地位和功能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情报编写中,读者/用户虽然充当受话人的角色,但可以主导整个情报编写活动,制约情报机构及编写者,这是因为情报产品价值的实现完全取决于读者/用户的接受。此外,编写者的角色也比较特殊。在语言交际中,通常需要设计适应交际情景的言语,以构建表达者“我”的某种社会认可的身份30。然而在情报编写中,这个“我”即编写者,是代表情报机构来编写情报产品。为避免情报产品被认为是“一家之言”或“个人见解”31,应该尽量摆脱编
23、写者的特定身份或特殊视角,根据情报机构来设计交际情景的语言,编撰情报产品。由此可见,公安情报编写存在 3种角色,即读者/用户、情报机构和编写者,它们相互之间构成一种复杂的关系,如图 1 所示。由图 1 可知:读者/用户和情报机构之间是一种情报供需关系,即前者提出或产生某种情报需求,后者则通过提供情报产品来满足他们的需求;情报机构与编写者之间是一种情报表达关系,即前者提供情报内容,后者则将这些情报内容准确、如实地表达出来;编写者与读者/用户之间是一种语言表达关系,即前者编撰情报产品,后者阅读、理解并且应用这些情报产品。表面上看,开展情报编写活动,仅需关注编写者和读者/用户之间的语言表达关系即可。
24、实际上,情报供需关系和情报表达关系都会影响甚至支配语言表达关系,并且最终体现在公安情报产品中。具体而言,情报需求决定语言表达,即情报产品应该始终以满足读者/用户的情报需求为宗旨,采取适合他们阅读和理解的词语、句法、结构等来开展语言表达;情报表达同样制约语言表达,即情报产品内容的选择应该突出情报价值并服务于情报表达,语言表达的各个方面如词类、词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89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义、句式、句类及表达方式等,也是根据情报表达的需要来考量的。在上述三重关系的影响下,公安情报编写的3种角色因互相制约,形成了复杂的情报交流和语言交际关系:首先,读者/用户在情报编写中起主导作
25、用。他们既支配情报机构所提供的情报产品必须满足其情报需求;又支配编写者情报产品必须方便读者/用户阅读与理解。其次,编写者受到双重制约,既要准确表达情报机构所提供的情报内容,又要将这些情报内容编写成能满足读者/用户的情报需求且便于他们接受的情报产品。总之,作为表达者的编写者和情报机构受到作为接收者的读者/用户的制约与支配,它们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正是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情报产品构成一种特殊的“语言的功能变体”,成为一种特定的语体类型,这在学理与逻辑上都是可行的。而且,根据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还可以抽象推导出这一语体的一些基本特征,如图2所示。4.1公安情报产品实用原则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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