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pdf

科 技 情 报 研 究SCIENTIFIC INFORMATION RESEARCH第5卷第3期Vol.5No.32023年7月Jul.202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彭知辉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北京 100038摘要：目的/意义 在情报编写中，将情报产品语言表达方面的一些内在规定性加以总结、提炼，抽象为语体特征，可以尝试构建情报产品语体。方法/过程 采用理论阐释和语料分析法，运用语用学、语体学和情报学理论，分析公安情报产品语体产生的背景、条件和理论依据；充分利用当前丰富的情报产品语言材料，总结、提炼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基本特征。结果/结论 情报编写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并构成类型化语境，因而公安情报产品成为一种“语言的功能变体”，具备作为一种语体类型的基本条件；情报编写存在 3 种角色，即读者/用户、情报机构和编写者，它们相互构成情报供需关系、情报表达关系和语言表达关系，由这 3 种关系，可推导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基本特征；这些语体特征体现在情报产品的词语、句子、表达方式、结构、修辞及非语言要素等方面。关键词：公安情报；情报产品；语体；情报编写；语料分析中图分类号：G353文献识别码：A文章编号：2096-7144（2023）03-0085-18DOI：10.19809/ki.kjqbyj.2023.03.007收稿日期：2022-10-26修回日期：2023-02-0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情报编写理论研究”（编号：21FTQB003）作者简介：彭知辉，男，1971 年生，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情报理论，E-mail：。1引言当前，公安情报工作在各警种、各部门全面开展，经由情报编写形成的公安情报产品成为一种重要的文章样式。公安情报编写作为一种语言表达活动，也可以理解为是在特定语言环境下针对特定群体开展的一种语言交际活动。那么，情报编写活动经过长期的社会实践和经验积累，在运用语言进行交际过程中，在词汇、句式、结构、修辞等方面自然会形成一系列相对固定的特征。这时，是否会“形成相对稳态的形式积淀”？并且，当“这种形式上的积淀逐步体系化和相对封闭化”1，是否能构成一种特殊的语体？一般来说，当出现特定语言交际环境，形成类型化语境，就有可能产生特定的语体。当前，由于语言表达活动的多样性，形成了政务语体、文艺语体、政论语体、法律语体、科技语体、新闻语体和网络语体等，其中有些语体就是在新的语言环境下产生的。在情报编写中，将情报产品语体方面的一些内在规定性加以总结、提炼，抽象为语体特征，可以尝试构建情报产品语体。如果建立了清晰明确的语体规约，就85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能更好规范情报编写活动，从而提高情报产品质量。由此可见，情报产品语体研究，既是一个新的、值得深入探索的理论课题，也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当前，很多领域都在开展情报工作，不同领域的情报产品虽然存在共性，但也有较大差异性。如果从整体角度来研究情报产品语体，存在较大困难。情报编写是公安机关一项常规性、普遍性活动，公安情报产品数量大、类型多，故本文主要结合公安情报编写方面的实践及实例，来探讨情报产品的语体特征。为表述方便，称之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并不是说公安情报产品独具一格，自成一种语体类型。其实，公安情报产品的这些语体特征，其他情报产品也大多有所体现。2“语体”界说及“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提出中国古代文献并无“语体”一词。直到近代，它才在汉语中出现。例如，1920 年蔡元培在 在国语传习所的演说2提到，“文章的开始，必是语体，后来为便于记诵，变成整齐的句读，抑扬的音韵，这就是文言了”。“语体”与“文言”相对，是“白话”的一个别名。汉语大词典3收录“语体”词条，释义为“白话，与文言相对”。不过，随着新文化运动而兴起的语体文，并非由纯粹的白话构成。如周作人认为，“以口语为基本，再加上欧化语，古文、方言等分子，杂糅调和，适宜地或吝啬地安排起来，才可以造出雅致的俗语文来”4。在这种情况下，将“语体”理解为“白话”，就不尽符合事实了，故 现代汉语词典 没有采用这种释义。我国现代语言学范畴的“语体”（Style）概念是从西方引入的，最早出现在 20世纪 50年代中期。当前，学术界将这一概念界定为：“在语言长期的运用过程中历史地形成的与由场合、目的、对象等因素所组成的功能分化的语境类型形成适应关系的全民语言的功能变异类型”5。为适应不同的表达环境，根据具体语言交际需要，会形成各式各样的语言变体，从而实现其社会交际功能。或者说，语言原本就存在于各种变体之中。创造“语体”这一术语，就是用于指称语言的功能变体。然而，将“语体”视为“全民语言的功能变异类型”，则过于狭隘。“全民”到底涉及多大范围？如果指的是全体民众，那么，可能就不存在语言的功能变体，“语体”就不会产生。语言是在具体的、各种类型的语境中发生功能分化，从而产生不同的语体。那么，每一种语体就不会是“全民语言”，而只能是“特定民众的语言”。与其将“全民性”归结为语体的主要特征，不如将它替换为“集体性”。语体是民众集体积累、创造的结果。为此，可将语体定义为：“语体是语言的功能变体，是适应语境而形成的言语表达类型。”这一定义用“言语”代替“语言”，意在强调，正是因为语言交际的个别性、特定性，从而导致语体的产生。总之，语体是语言交际的产物，是在特定语境中形成的。因此，语言的功能变体在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是“语境变体”6。表达者根据语境的不同，做出不同的语言选择，就会出现“语体变异”（StylisticVariation）现象7。当然，个体在不同场合所使用的语言形式，只能说具有语体的某些特征，无法构成特定的语体类型。如果存在某一固定的、模式化的语言表达形式，如情报编写及其情报产品。那么，因语体变异而形成新的语体类型，完全是有可能的。语体学（Stylistics）是 20 世纪初建立的一门归属于语言学领域的新兴学科，主要研究语言在不同领域的使用规律，不同语境中语言材料的特点，以及语言材料在使用中同语境的对应关系等8。我国语体概念作为西方语体学 Style 概念的借用和意译，用以专门指称语言的“功能风格”，与“个人风格”“文体风格”“语言风格”等概念有所区别。然而，在西方语言中，Style 具有风格、文体、语体等多重涵义。汉语以“风格”“文体”“语体”等作为 Style 的对应概念，造成这3个术语混同的状况；更造成“风格”“文体”这些与862023年7月中国传统文学理论相吻合、早已深入人心的强势概念，被后起的、不为人熟知的“语体”概念挤占与替代。汉语中传统的“语体”概念（即“文体”“风格”）属于文章学理论范畴，受中国传统文论的影响，主要研究具体文章体裁中的语言运用，探索特定文体共同的语言要求及特征表现，而不会关注每次具体创作中表现出来的语言特征变化9。西方的“语体”研究属于语言学理论范畴，侧重于从一般意义上对作为交际工具的语言在使用过程中的探讨10。本文是从语言学的角度即语用功能，而非文章学角度即文体、风格，来探讨公安情报产品语体。语体是语言应用的产物。它会随着社会的发展变化及语言在不同场合的应用，不断裂变，形成新的语体类型。公安情报产品是以书面语言将情报内容表达出来（即情报表达），并向读者/用户传递情报内容（即情报交流）而形成的一种文章类型。在情报编写方式上，“编”（Compilation）与“写”（Writing）相结合，且以“写”为主11。情报产品既要承担情报表达的独特功能，又需要考虑读者/用户的接受语境，这样就有可能成为一种“功能变体”和“类型化语境”，发展成为新的语体类型。本文尝试对此加以论证，即公安情报产品语体是指，为适应情报编写这一特定的语言表达功能和语境而形成的一种特殊的语体类型。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基本条件语体具有相对稳定性，但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当某一领域的语言交际发生变化，特别是出现新的类型化语境，就有可能产生新的语体。不同的表达者在不同的语境中会使用不同的语言表达形式，或是表达者在不同的语境中会有不同的语言选择12。在现实生活中，语境存在多样性，那么，语体也必然存在“变异”现象。情报编写是一种情报交流活动，具有语言交际的特性。如果它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那么公安情报产品就具备一种语体类型的基本条件，有可能发展成为一种“语言的功能变体”。3.1公安情报编写是一种语言交际活动“在情报工作中，没有任何事情比在情报和情报用户之间建立恰当的关系更为重要”13，建立这种关系，依赖于顺畅而高效的情报交流。情报交流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借助共同的符号系统（如手势、口语、文字、图像等）传递情报信息，交换知识的相互影响过程，都可称之为情报交流14。情报从发生源到情报用户之间的一切活动、过程都属于“情报交流”这个范畴15，即泛指情报生产者和情报用户之间的一切信息交流活动。根据情报主导警务的基本原理，公安情报机构首先准确解读犯罪环境及社会治安局势，形成情报产品；然后将情报产品提供给用户，对他们的决策和行动施加影响；最后用户据此有效配置资源，从而驾驭社会治安局势，有效打击与预防违法犯罪活动16。由此可见，公安情报工作可以理解为情报机构（情报生产者）和情报用户之间开展的一种情报交流活动。传统公安情报工作具有隐蔽性，局限于某些特定领域，在特定对象之间开展情报交流。随着社会信息化及互联网的发展，公安情报工作进入开源情报时代，成为全警参与的一项普遍性、常规性警务活动。不同级别或地区的公安情报机构之间，公安情报机构与其他警种、部门之间，以及它与社会组织机构之间，存在广泛的、形式多样的情报交流。索绪尔在 普通语言学教程 指出，语言交际是人脑将语言符号和声音对应的过程，包括属于主动“执行的部分”和属于被动“接受的部分”。因此，语言交际由 3 个要素构成：表达者（执行的部分）、接收者（接受的部分）以及言语（声音）或语言（语言符号）。“言语”说话者赖以运用语言规则表达他的个人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87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思想的组合，即运用口头语言开展的话语行为；“语言”社会成员间通过的一种契约而存在，固定在约定俗成的形象里的一套符号系统，即书面语言17：它们都以社会交际为目的。“言者所以通己于人也，闻者所以通人于己也”18，“言”和“闻”是语言活动的基本方式，目的“通己”或“通人”，即沟通交流。总之，语言的基本功能是交际功能19，语言交际是一种普遍的社会活动。情报交流需要借助共同的符号交流系统（包括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来开展，自然属于语言交际活动。情报编写是情报交流的重要组成部分，情报产品则是情报机构及编写者与读者（同时也是用户）之间开展情报交流的媒介。语言形式的选择不是一个单向的表达过程，更是一个交际参与者相互制约的互动过程20。任何篇章都会涉及说话人/作者和（潜在的）听话人/读者21，因而具有语言交际功能。当前，公安情报编写是情报机构一项重要的日常活动，公安情报产品以书面语言的形式，在情报机构与读者/用户之间开展交流活动，具有语言交际活动的性质。一方面，编写者利用情报产品来准确表达情报机构经分析研判而形成的情报内容；另一方面，读者/用户阅读情报产品，理解与接收其中的情报内容。3.2公安情报编写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语言产生于人类交际的需要，语言也是依赖人类的交际而存在22。语体就是为了适应不同的交际需要而形成的，是语言交际的产物23，是实现人类直接交际中最原始、最本质属性（亦即确定彼此之间关系和距离）的语言手段和机制24。这种用语言来调节和表达的交际距离，称为“语距”。语体是用以确立和表达语距的语言机制。在语言交际中，存在各式各样的语距。这样，语言交际功能必然分化和多样化，从而产生不同类型的语体。如果有了新的语言交际需要，将催生新的语言表达功能，从理论上说，就可能会形成新的语体。通常而言，先是出现了特定的语言交际领域，如特定的交际对象，特别的交际目的，特殊的交际内容等，接着出现语言功能的分化，在语言运用功能域制约下形成特定的语用范式，这样就会产生新的语体25。语体的形成是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交际领域分化的必然结果26。或者说，语言交际领域的分化是语体形成的前提条件。语言交际领域分化，会形成不同的语境类型。语体作为语言的功能变体，受交际语境的影响，不同语境类型产生相应的语用范式，从而形成语体。语体反映了人们在一定语境交际中使用语言的各种习惯27。根据社会交际环境探讨语言的可变性规律，是语体研究的主要目的。语言交际最基本的要素就是交际双方在什么场合用怎样的方式态度说什么话28。在某些特定领域，语言交际场合具有相对稳定的特征，共性日益凸显，则形成类型化语境。语境是考察语体形成规律的一个重要方面。类型化语境可以发挥制导作用，要求形成与一定交际领域、目的、内容、任务相适应的语言特点体系，即语体。因此，语体就是类型化语境的功能性对应产物25105。那么，公安情报编写是否构成一种类型化语境？任何语言交际活动，都是由表达者和接收者2个主体构成，分别充当发话人和受话人 2 种角色。发话人属于施动的一方，是语言交际的中心。在情报交流中，由于情报产品价值的实现取决于读者/用户，因此，读者/用户作为接收者，并不完全是受动的一方，实际上是情报编写活动的中心。情报机构及编写者与读者/用户之间不是一种单向的语言交际活动，后者通过信息反馈、个性化定制等形式表达自身的情报需求，从而制约甚至主导情报编写活动。此外，情报编写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方式，如明确的目的客观、准确传递情报内容，特殊的方式以情报产品为媒介，特定的场合情报机构与读者/用户之间开882023年7月展的一种正式交流。它具有明显区别于会议、会谈、咨询、教学研讨、商务交洽等其他社会交际活动的特性，这使得它从其他语言交际领域分化出来，承担特定的语言交际功能。由此可见，公安情报编写具有类型化语境的一些基本特征。语体是类型化语境的产物，因为类型化语境将促成“语言的功能变体”语体的出现。人们根据语言交际的需要采用不同的语体模式。其中，听众对于说话人语体变异的影响尤为突出。说话人的说话方式主要向现场的听众靠拢；说话者的言语会向受话者的言语趋同，以赢得听话人的赞许29。也就是说，发话人和受话人角色、职能的变化，有可能导致语言交际发生变异，促成新的语体产生。公安情报编写正是如此。它形成了一种有别于日常语言交际的特殊语境，即类型化语境，因而具备了从普通语言交际活动中分化出来的前提和基础。为了适应这种特殊的类型化语境，情报产品的语言表达方式会发生重大变化，势必产生与之对应的“功能变体”公安情报产品语体。4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如上所述，情报编写承担情报交流的功能，或者说，它本身就是情报交流的一种具体表现形式。情报交流是一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那么，情报编写也具有语言交际的共性。由于情报编写是以读者/用户为中心，因而形成一种类型化语境，导致情报编写这种特殊的语言交际活动蜕变为“功能变体”。这些构成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外部因素和前提条件。以上是从逻辑推理的角度阐述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基本条件。下面将根据公安情报产品的自身特性，进一步阐释这一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语言交际不外乎“我说你听”“你说我听”这 2 种基本模式。虽然在“说”与“听”之间可以不断转换，但总是以发话人为中心，由此开展语言交际活动。情报编写有类似语言交际的2种角色，即情报机构及编写者充当“说”的角色，读者/用户充当“听”的角色，但其地位和功能发生了重大变化。在情报编写中，读者/用户虽然充当受话人的角色，但可以主导整个情报编写活动，制约情报机构及编写者，这是因为情报产品价值的实现完全取决于读者/用户的接受。此外，编写者的角色也比较特殊。在语言交际中，通常需要设计适应交际情景的言语，以构建表达者“我”的某种社会认可的身份30。然而在情报编写中，这个“我”即编写者，是代表情报机构来编写情报产品。为避免情报产品被认为是“一家之言”或“个人见解”31，应该尽量摆脱编写者的特定身份或特殊视角，根据情报机构来设计交际情景的语言，编撰情报产品。由此可见，公安情报编写存在 3种角色，即读者/用户、情报机构和编写者，它们相互之间构成一种复杂的关系，如图 1 所示。由图 1 可知：读者/用户和情报机构之间是一种情报供需关系，即前者提出或产生某种情报需求，后者则通过提供情报产品来满足他们的需求；情报机构与编写者之间是一种情报表达关系，即前者提供情报内容，后者则将这些情报内容准确、如实地表达出来；编写者与读者/用户之间是一种语言表达关系，即前者编撰情报产品，后者阅读、理解并且应用这些情报产品。表面上看，开展情报编写活动，仅需关注编写者和读者/用户之间的语言表达关系即可。实际上，情报供需关系和情报表达关系都会影响甚至支配语言表达关系，并且最终体现在公安情报产品中。具体而言，情报需求决定语言表达，即情报产品应该始终以满足读者/用户的情报需求为宗旨，采取适合他们阅读和理解的词语、句法、结构等来开展语言表达；情报表达同样制约语言表达，即情报产品内容的选择应该突出情报价值并服务于情报表达，语言表达的各个方面如词类、词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89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义、句式、句类及表达方式等，也是根据情报表达的需要来考量的。在上述三重关系的影响下，公安情报编写的3种角色因互相制约，形成了复杂的情报交流和语言交际关系：首先，读者/用户在情报编写中起主导作用。他们既支配情报机构所提供的情报产品必须满足其情报需求；又支配编写者情报产品必须方便读者/用户阅读与理解。其次，编写者受到双重制约，既要准确表达情报机构所提供的情报内容，又要将这些情报内容编写成能满足读者/用户的情报需求且便于他们接受的情报产品。总之，作为表达者的编写者和情报机构受到作为接收者的读者/用户的制约与支配，它们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正是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情报产品构成一种特殊的“语言的功能变体”，成为一种特定的语体类型，这在学理与逻辑上都是可行的。而且，根据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形成的内在机理，还可以抽象推导出这一语体的一些基本特征，如图2所示。4.1公安情报产品实用原则方面的语体特征在情报供需关系中，用户的情报需求决定或驱动情报机构的情报编写活动，即要求情报机构因“需”而“供”以及“供”为所“需”。也就是说，公安情报产品都是为满足用户的某一情报需求而编写的。脱离了这一目的，情报产品就没有效用。用户的情报需求往往是为解决实际工作中的具体问题而产生的，因而情报产品必须具有很强的实用性。由情报供需关系可推导出公安情报产品以“实用”为原则的一系列语体特征。4.1.1务实即讲求实用，力求实效。它主要体现在情报产品选题、内容安排等方面。情报产品应该面向具体的、实际的工作，紧紧围绕用户当前的工作目标、任务来选题；内容应该聚焦于为发现问题、解决问题等提供翔实的情报资料。图1 读者/用户、情报机构和编写者之间的3种关系图2 情报产品语体特征902023年7月4.1.2信实即真实可靠，符合客观实际。情报产品强调用事实说话，往往通过列举事例、分析数据来说明问题。所涉及的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应一一核实，有真凭实据。4.1.3崇实即脱虚向实，实话实说。一是用实语，去除一切浮夸之辞，以及没有实质内容的套话、空话。二是写实事，以陈述情报事实为主；即便是提出情报观点，也是建立在事实的基础上，且无须繁琐论证。4.2公安情报产品真实原则方面的语体特征在情报表达关系中，主要涉及编写者和情报机构如何有效对接，确保情报内容顺利传递、准确表达。虽然编写者本身是情报机构的工作人员，且参与情报生产的整个过程，但情报表达仍面临较大的困难，因为编写者是以个体身份来转述情报机构所形成的情报内容，情报传递可能会存在障碍，或出现误解。而且，情报内容原本是由情报人员以口头交流的方式来表达的，具有较大的随意性。现在要转换成为书面语，在解码、编码的过程中可能会出现偏差或错误。由情报表达关系可推导出公安情报产品以“真实”为原则的一系列语体特征。4.2.1如实情报表达的真正主体是情报机构，而不是编写者。编写者要如实地记录经由情报机构分析研判而形成的情报内容。4.2.2准确即符合实际情况。一是指情报表达准确，编写者要准确理解情报内容，在情报表达中不出现差错；二是指情报内容准确，情报机构要扎实做好情报工作，提高情报的准确性、真实性。4.2.3客观编写者要牢记情报机构撰写情报产品的宗旨，始终保持公允、公正的立场，不要在情报产品中掺杂主观意识，不要表达个人的情感、观点。4.3公安情报产品简易原则方面的语体特征在语言表达关系中，编写者要将情报内容用语言文字表达出来，形成情报产品，提供给读者/用户。情报编写不同于其他写作活动，编写者应该始终站在读者/用户的角度来编撰情报产品。要充分考虑读者/用户的实际情况，为他们阅读和应用情报产品创造条件。由语言表达关系可推导出公安情报产品以“简易”为原则的一系列语体特征。4.3.1平易即浅易明白。主要指情报产品语言文字通俗易懂，读者/用户不必反复推敲，即能轻松而准确地理解情报内容。4.3.2平实即质实朴素，言之有物。情报产品用词造句，不能堆砌词藻，用语浮华虚空，不必讲求语言的生动形象。4.3.3直白即直截了当。常说“文似看山不喜平”，情报产品则相反，行文不宜曲折多变，跌宕起伏。只需平铺直叙，开门见山，不必讲究过渡、照应。4.3.4清晰即清楚、明确。编写者应该着力在读者/用户与情报产品之间构建顺畅的语言交际通道，去除一切不利于读者/用户阅读的障碍。4.3.5简明即言简意明。情报产品要用精炼的语言文字，反映最大的信息量。删除无用的修饰语，以及无关紧要的细节。语言晓畅明快，做到语义自明，无歧义。5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具体表征及语料分析公安情报产品要发展成为一种独特的语体，语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91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言内部要素是决定性因素。也就是说，情报产品必须有别于其他语体，具有自身独特个性的语言特点体系，以及特有的语体风格基调257，才可称之为公安情报产品语体。语言要素作为语体的形式结构，是这一语体显性的、具有明显区别度的物质标记。语体的语言要素存在于语音、词汇、语法之中，通过词语、句式和修辞的运用来体现。除了语言要素外，非语言要素如副语言、体态语，以及用于书面表达的图画、表格、符号、公式等，它们是语言的辅助形式，具有信息传递和社会交际的功能，也是语体的构成要素123-25。目前，各级公安机关在日常工作中经常需要编写情报产品。在长期的情报编写实践中，编写者逐步形成了尚不明晰但已明确存在的公安情报产品语体意识。这些情报产品，特别是那些质量不高、明显不合格的情报产品，为其语体研究提供了素材。因此，可以利用丰富多样的语言材料，来分析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具体表现，从而为前文关于情报产品语体的理论阐释作出验证，并且进一步明确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的具体表征。5.1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在词语方面的具体表征词语是语体要素的主要组成部分，也是最能体现语体特征的一个要素。情报产品在词语运用方面具有区别于其他文章的显著特征，是情报产品语体的重要标志之一。5.1.1词类词类以名词、动词为主，较少使用形容词。在公安情报产品中，词类（主要指实词）的分布呈现出以名词、动词为主，较少使用形容词的特征。例如，某一情报产品分析对外劳务输出领域犯罪的基本情况，列出如下小标题：“犯罪主体以非法劳务中介机构为主”“犯罪手法主要以支付保证金、培训费等名义实施合同诈骗”“侵害对象主要是弱势群体”，它们主要通过名词、动词来表达情报内容。如果公安情报产品大量使用形容词，情报表达效果就会受到影响。例如，“在局领导的周密安排部署下，办案民警快速出击，发扬迎难而上，顽强拼搏的优良作风。经艰苦细致的外围查证，深挖细节，秘密辨认，搜集固定相关证据”。这段话运用了大量形容词，与情报产品的语体特征不相符。形容词具有描述功能和评价功能。描述功能是指用形容词对一个客观对象、性质或状态进行客观的描述，如句中的“周密”“快速”“深”“秘密”等。一般来说，情报产品无须生动、形象地再现事物的性质或状态，因为这些内容既不包含情报事实，也不能表达情报观点。这些形容词在情报表达方面可以说是无效的，不如删除。形容词对事物性质或状态的描述往往是以内在标准为参照的无比较的评价，其评价功能是指用于表达对事物的主观性价值评判32，如句中的“顽强”“优良”“艰苦”“细致”等。这类形容词运用到情报产品中，使情报表达带有浓厚的主观色彩，失去了客观性，这样可能会引起读者/用户质疑情报内容的可靠性。5.1.2词义词义一般使用词的理性义，较少使用词的色彩义。词的理性义是表达概念有关的意义部分，用于指明词所表示的事物的范围33。在情报编写中，要做到语言表达准确，关键在于用好词的理性义。例如，某一情报产品提出防范与打击制售假冒药品犯罪的对策：“加大行政监管力度”“加强行政执法与刑事司法合作”“加强国际刑事司法合作”“加强舆论宣传工作”。在这4项对策的表达中，“行政监管”“行政执法”“刑事司法”“舆论宣传”，使用的都是理性义，准确地表达了情报观点。词的色彩义是在词的理性义基础上附加上去的意义要素，用于表达人或语境所赋予的特定感受33268。它是在语言交际过程中产生的，由于人们的主观态度而产生的附加意义，包括感情色彩、形象色922023年7月彩、语体色彩等34。色彩义具有明显的主观性，不利于准确、客观地表达情报内容，故在情报产品中一般不予使用。词的感情色彩用于表达对事物的感情态度或主观评价，包括赞许、表扬等褒义，厌恶、贬斥等贬义。例如，“一些游手好闲、臭味相投的人在金钱的诱惑下，最终纠结在一起成为犯罪团伙”，句中的“游手好闲”“臭味相投”等表达贬义；“接报后第一时间到达现场的派出所民警，果断喊话，耐心细致做工作”，句中的“果断”“耐心细致”等表达褒义。情报产品主要基于事实作出判断，应避免因词的感情色彩而使情报内容失去客观公正的立场，而一般使用不带褒贬色彩的中性词来表达情报内容。词的形象色彩指的是，表示具体事物的词，诉诸人的感官，让人产生联想，从而形成具体、生动的感觉，给人一种形象感。例如，“操纵者由明转向暗，躲在幕后，万一下线被执法部门查获，上线马上逃之夭夭”，句中的“躲在幕后”“逃之夭夭”等可以产生一种理性义之外的形象感，然而它们并不包含情报价值，无助于情报内容的表达。再如，“这些人经常盘踞在费用低廉的网吧、迪厅、游戏厅等场所。这里既是他们的精神家园，也是排遣寂寞、结识朋友的重要场所”，句中“盘踞”“精神家园”等既形象又富有表现力，然而它们没有表达任何情报内容。因此，公安情报产品一般不使用词的形象色彩。词的语体色彩是指由口头语言和书面语言分别赋予语言表达的一些附加意义，书面语的语体色彩具有多样性，情报产品主要运用书面语言来表达，一般而言，情报产品用语应力求庄重、平实，不必典雅、华丽。例如，“为了谋求生计，衣锦还乡，他们铤而走险，主动或被动地参与到了犯罪团伙中”，句中的“衣锦还乡”“铤而走险”这类成语文采斐然，但没有起到情报表达的作用，应该删除。情报产品可以根据需要，适当使用口头语言，但不能影响情报表达。例如，“外贸企业和大型商业零售批发企业拥有大量的开票空间，在 掮客 的操纵下，很容易成为增值税专用发票的 卖方市场”，句中的“掮客”为口语，虽然通俗平易，但由于词义具有不确定性，会导致表达不准确，有时会产生歧义或误解。再如，“违法人员利用制度漏洞进行套现活动，形成以 当 为手段，以 卡 为载体，以套现为目的的产业链条”。句中的“当”“卡”是内部使用的口语，分别指“当铺”和“银联卡”，这类词语不易理解，故不宜使用。5.1.3词汇词汇以基本词汇为主，较少使用非基本词汇。基本词汇是使用最多、日常交际最必需、意义最明确的词汇，具有全民性、常用性和稳固性等特征27164。情报产品主要使用基本词汇，这样既有利于准确表达情报内容，也便于读者/用户理解。一般来说，在情报产品中，不使用新造词汇、方言词汇、古语词汇、行业词汇等非基本词汇。例如，“黑导游、黑马揽客、黑照相、茶托、酒吧托、美容托、画托、医托、饭揽、旅揽、制贩三假等街头呲活揽客，易引发治安问题”。这句话大量使用方言词汇，给读者/用户阅读、理解带来障碍，不利于情报内容的准确表达与传递。再如，“警惕国际 热钱 对我国经济发展的负面影响”“建议成立打非 协调小组”“贷款公司和借款人通过 黑白合同 的方式，私下约定高利”，这些句中的“热钱”“打非”“黑白合同”是特定领域或场合使用的行业词汇或专业词汇，在使用时宜作出解释或说明，以帮助读者/用户理解。词汇存在意义相同或相近的词组成同义义场，同义义场中的各个词在意义上存在区别。使用恰当，可以准确地反映事物之间的细微差别；使用不恰当，就会词不达意，导致表达错误。在情报产品中，对所使用的同义词应准确把握它们之间的区别，特别是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93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经常使用且区分度不高的系列术语，应作出清晰的界定与规范。例如，情报产品经常需要对不确定性事项作出分析判断，使用诸如“很可能”“可能”“不太可能”“可能性很小”“几乎不可能”等词语，表达事物的可能性。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对这些词语予以标准化的约定，确定每一个词语所表达的可能性概率，使之成为规范的术语35。5.2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在句子方面的具体表征句子是表意上具有自足性的一个基本语法单位。情报产品在句类、句型、句式运用中的一些特征，体现其语体方面的内在规定性。5.2.1句类多用陈述句，一般不用疑问句、祈使句或感叹句。公安情报产品重在叙述或说明情报事实和情报观点，因而一般通篇使用陈述句。而且，为了客观地陈述事实和观点，除了语气词“了”之外，句尾很少使用其他语气词，因为句尾语气词常包含一些与情报表达无关的附加含义。例如，“呢”“罢了”带有夸张意味，“啊”带有附加提醒的意味，“嘛”“么”表示一种申明的语气27319。这些语气词所表达的附加含义具有不确定性，会影响到情报内容的如实表达和读者/用户的准确理解。此外，情报产品一般不使用双重否定的陈述句，因为这种句子仅起到加强语气的作用，却增加了理解的难度。疑问句是表示提问的句子。公安情报产品是针对特定问题进行分析并提出解决方案，因此，一般不适合向读者/用户提出疑问，也没必要通过设问句来自问自答，或用反问句来加强语气。祈使句分为两类，一类表示命令、禁止，另一类表示请求、劝阻。前者带有强制性，后者带有商量的口气。它们都不适用于情报产品，不如直接用陈述句来表达要求、指令或对策等。感叹句用于抒发强烈的感情，与公安情报产品的语体特征完全不符，因而不能使用。5.2.2句型多用主谓句，少用或不用非主谓句。主谓句特别是动词谓语句是一种规范的、表意广泛的句型。这种句型符合人们的用语习惯，而且各个句法成分齐全，表达准确，因而是公安情报产品中常见的句型。由于情报产品是针对特定用户编写的，当以他们为主语时，常予以省略。这种省略不影响阅读，因而情报产品经常使用主语省略的主谓句。例如，由公安机关编写的一则情报产品提出应对网络集资犯罪的对策：“应加强与新闻媒体的合作，必要时向公众发布预警警示，使犯罪行为失去生存空间”，这项对策是针对公安机关提出的，指向明确，主语可以省略。有时主语无法确指或无须明确，也会省略主语。例如，“要通过建立相应的法规条例，加强对互联网及金融、企业内部的行政监管”，主语是指国家有关行政管理部门，难以确指，故省略。非主谓句通常具有以下语用功能：表示感叹，表示希求、祈使，表示发现、提醒，表示确认、告知，表示称呼，表示问答，等等36。这些功能都与情报表达无关，因此非主谓句很少用于情报产品。此外，非主谓句需要在一定的语境中才能独立成句，且须借助语境来补足语意。如果用在情报产品中，会给阅读带来障碍，因而不适用。5.2.3句法遵循汉语表达习惯，不要滥用、乱用欧化句式。我国语法学是从西方传入的，语言学家模仿、借用西方语言学理论来构建汉语语法体系，大量翻译作品更是直接套用英语及其他西方语言的语法结构，因而汉语欧化现象比较明显。它表现为汉语以印欧语言为摹本，通过模仿形成新兴语法成分和句法格式37。“欧而能化”，可以增强汉语的表达能力和效果；“欧而不化”，写出不中不西的语句，则会使汉语不通、不简、不解38。而且，汉语实际上属于藏缅语系，942023年7月“印欧系文法不能适用于中国语言”39。当前，汉语欧化现象已经十分普遍，乃至人们习焉不察。大量欧化句式出现在汉语中，甚至到了滥用、乱用的地步。情报产品也存在这种现象，一些欧化句式造成语句表达不畅，语意不明，或空洞乏味。例如，“公安机关应通过定期明察暗访，强化禁毒责任的落实，通过张贴宣传画和播放宣传片，加大对毒品危害性的认识”。在英语等印欧语言中，语句中的语法关系和语法意义须通过介词、连词等形式标志，而汉语可直接通过语义和逻辑关系以及语境来体现40。“通过”是一种欧化句式，累赘拗口，不如删除。“落实”“认识”原本是动词，用作抽象名词；同时用“强化”“加大”这类通用型的动词作谓语。把简单明了的动词分解成“万能动词+抽象名词”41，这是一种典型的欧化句式。此外，在形容词、动词后加“性”“化”等后缀，也是受外来语的影响，如“危害性”。这句话可改为“公安机关应定期明察暗访，落实禁毒责任，张贴宣传画，播放宣传片，让人们认识到毒品的危害”，这样更顺畅自然，符合汉语的表达习惯。5.3公安情报产品语体在表达方式方面的具体表征表达方式是一种普遍的、主要的语体构成要素。因表达方式不同，可形成不同的语体，如叙述体、说明体、评论体等。表达方式常分为5种：叙述、说明、议论、描写、抒情。情报产品在语体上属于叙述体，以叙述为主，可结合运用说明、议论，慎用描写，不用抒情。叙述是公安情报产品中最基本、最常用的表达方式。以动态情报为例，主要叙述“发生了什么”，通常围绕事实的6要素，即时间、地点、人物及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来写；以第三人称方式客观如实叙述事实，不掺杂编写者的观点、情感等。例如，“7 月 22日 8 时许，县镇大安头村 30 余名村民到集团公司机关办公楼集体上访，反映集团寺河矿因煤矿开采，对该村造成部分农田塌陷、房屋裂缝，要求解决其村集体搬迁问题，上访人员静坐一楼大厅内，情绪平稳。11 时许，矿领导和村干部先后到达现场，同上访人员沟通，初步达成共识。”动态情报反映处于发展变化进程中事物的客观情况，以事实表达为核心，如实报道事实，自然应该以叙述为基本表达方式。其他类型的情报产品，通常也是以叙述为主。例如，“在公安机关破获的毒品案件中，除少数的运输、贩卖大宗毒品案件外，多数为吸毒人员所为。由于毒品价格昂贵，正常的经济来源难以维持，吸毒者为了不断满足毒瘾，往往铤而走险，贩卖毒品，以贩养吸。目前，以贩养吸案件占全部毒品案件的 90%以上。”这段话出自一则综合研究类情报，通过客观事实揭示出毒品违法犯罪的一个特点以贩养吸的零星贩毒居多。事实是情报产品的主要内容42，情报产品的价值主要体现在事实，故应坚持用事实说话，秉持客观中立的立场，以客观平实的方式来叙述事实，表达事实。说明是对事物的性质、特征、状态、功能和成因等，进行客观、平实地介绍或解释。叙述具有历时性，说明则是对现存事物的共时状态的表述43。在公安情报产品中，有时会运用说明这种表达方式，但很少单独使用，一般只是穿插于叙述中，起辅助性作用。例如，“从缴获的毒品数量来看，大体可区分为 3 个阶段。20世纪末，为传统毒品阶段。毒品以海洛因、杜冷丁为主。本世纪初，新型毒品来势凶猛，可称为摇头丸阶段。从 2005 年至今为冰毒阶段。”这段话简要说明了毒品发展的 3 个阶段。说明的特点是解说性，回答“是什么”“有什么”等方面的问题。情报产品经常用数据说话，从表达方式看，属于说明。例如，“6月份我区共接报电话诈骗 90 起，占 22.2%，环比上升15.4%；短信诈骗 26起，占 6.4%，环比上升 30%；网络诈骗288起，占71.3%，环比上升45.5%。”这些数据本彭知辉：公安情报产品语体研究95科 技 情 报 研 究第5卷第3期身就是事实，以说明的方式呈现出来，具有很强的说服力。议论是以概念、判断、推理等逻辑手段，对事物进行分析、评论或证明。它主要回答“为什么”的问题。公安情报产品在表达情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