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使萍踪:悬泉置汉简所见丝绸之路上的人员往来_张俊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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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骞凿空,使汉王朝有了对更远地理形胜的了解,脱困之后的张骞,史书记“(大宛)遣骞,为发译道,抵康居。康居传致大月氏。”第二次回来时,“乌孙发译道送骞,与乌孙使数十人”。这是张骞在西域行走时的状况描述,其中的“道”应该是“向导”的“导”。贰师伐大宛后,汉书西域传 又记“自敦煌西至盐泽,往往起亭,而轮台、渠犁皆有田卒数百人,置使者校尉领护,以给使外国者。”1344-3917这是汉书 对张骞乃至汉代与西域间往来使者供给的记录。悬泉置遗址发掘之后,提供了更多的汉代与西域交往的文字记录。先后有学者对双方的使者交往进行过梳理,为我们认识与了解汉代与西域摘要 西域诸国间的交往,是悬泉置汉简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
2、。往来其间译使的接待与管理借助大量的传文书与接待记录体现出来。该文以日逐王、龟兹王及焉耆、危须一次使团的接待,探讨其中涉及的各类文书体现出来的译使管理制度。如“日逐王”降汉的时间应该在神爵二年,迎接日逐王的人员除了郑吉之外,还专门派人员由长安到敦煌、酒泉主持迎接一事。“乐汉衣服制度”的龟兹,在其国王绛宾娶乌孙公主的大女儿之后,为汉文化在西域的传播提供了极大便利。关键词 悬泉置汉简;译使往来;西域;丝绸之路中图分类号 K877.5文章标识码 A文章编号 1671-0304(2023)01-0096-09The Eccidental Trace Left by the Emissary:The P
3、ersonnel Exchanges on the Silk RoadSeen in the Xuanquanzhi Han Dynasty SlipsZHANG Jun-min(Gansu Institute of Cultural Relics and Archaeology,Lanzhou 730000,Gansu,China)Abstract:The communication and exchange among kingdoms in western regions of ancient China is animportant part of Xuanquanzhi Han Dy
4、nasty Slips.During the exchange,the reception and management of thetranslators are reflected by a large number of documents and reception records.This paper discusses themanagement system of the translation of envoys in the Han Dynasty by taking the reception of the“Rizhuwang”(King of ZhiwuKingdom),
5、“Qiuciwang”(King of Qiuci Kingdom),Yanji and Weixu missions asexamples.It is found that the time of Rizhuwangs surrendering to the Han Dynasty should be in the secondyear of Shenjue;In addition to Zheng Ji,Changan(the Central Government)also sent special personnel toDunhuang and Jiuquan to preside o
6、ver the reception.In Qiuci,which carried out the policy of wearing HanChinese clothes,its king Jiangbin married the eldest daughter of Wusun kingdom,providing great conveniencefor the transmission of Han Chinese culture in western regions.Keywords:Xuanquanzhi Han Dynasty Slips;exchange of translator
7、s;western regions in ancient China;Silk Road收稿日期 2022-11-26基金项目 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敦煌中外关系史料的整理与研究”(19ZDA198)。作者简介 张俊民,男,河南兰考人,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主要从事简牍整理与简牍学研究。译使萍踪:悬泉置汉简所见丝绸之路上的人员往来张俊民(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甘肃 兰州 730000)第 37 卷第 1 期2023 年 2 月石河子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Shihezi University(Philosophy and Social Sciences)Vol.
8、37No.1Feb2023DOI:10.13880/65-1210/c.2023.01.015第 1 期的交往提供了重要补充与认识。悬泉置是汉王朝设置在东西交往大道上的重要驿站,主要功能是译使、官员的迎来送往与政令、邮书的传递。对其功能有完美体现的文字记录,无疑是与西域译使来长安的相关记录。有感于以前的记述受资料的限制,在全面掌握悬泉置汉简之后,感觉将相关的资料联系起来,会有助于我们认识汉代与西域交往过程中的一些点滴问题。本文试以“日逐王”“龟兹王”与焉耆、危须、鄯善等国使者来与归的简牍资料为主,就其中涉及到的接待、过往一事进行探讨。通过研究发现汉代西域使者往来长安时的有关管理制度与接待方式等
9、现象,进而再现丝绸之路上译使的生活场景。一、日逐王降汉日逐王降汉源于匈奴内部因为单于之位的更替争执,详见 汉书匈奴列传,对匈奴在西域的势力而言是极大削弱,对汉而言则因日逐王之助,自此有了西域都护之设。对于当时汉匈在西域的博弈具有里程碑的意义210-17。对这一事件的记载,汉书 略而不详,将郑吉迎日逐王、日逐王降汉封归德侯记在神爵三年。悬泉置作为日逐王东朝长安的必经之地,简牍文书中保留了片鳞半爪,为我们认识日逐王由悬泉置乃至敦煌东去长安的时间提供了具体资料。围绕悬泉置人员参与此事活动的两件事,也是绝佳的史料补充。这些资料,目前一共有四简三事,其中二简连属为一事。最早引起学界瞩目的是送日逐王去长安
10、,悬泉置的传马在使用后病死的爰书,也就是马匹的死亡证明。受简牍保存与图像获取技术限制,人们对本简的认识还存在一定的过程。甚至早年“日逐王”三字都没有释读出来。第一次收录本简的是 敦煌汉简,是书力图将当时所见敦煌汉简尽可能收录,总数是 2 485枚,现在所说的日逐王简是悬泉置汉简的采集简,编号敦1301。具体简文作: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县泉厩佐敢言之爰书廏御千乘里畸利课告曰所葆养传马一匹骓牡二为六尺一寸送匹五乘至莫安病死即与御张乃始治定药期马死定毋病索病死审澄之它如爰书敢言之敦13013307排除其中的未释字“”之外,还有一些不准确的释读,可见简牍的保存状况对当时简牍释读的影响是很大的。胡平
11、生与大庭脩曾借助去敦煌的机会,勘验实物将本简非常重要的信息“日逐王”介绍给学界。释文作:因为图版不清晰,胡平生根据实物将释文改作: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县泉厩佐广德敢言之,爰书:厩御千乘里畸利谨告曰:所葆养传马一匹,骓,牡,左剽,入坐肥,齿二岁,高六尺一寸,头,送日逐王来至冥安病亡。即马起张乃始冷定,杂诊,马死,身完,毋兵刃、木索迹,病死。审证之。它如爰书。敢言之。悬泉置汉简早年整理之时,又力图将与此简一并采集的悬泉置汉简收录,苦于没有实物,仅据敦煌汉简 的图版作了简单的释文收录,给本简的编号是 8789DXC:12,释文再作: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县泉厩佐广德敢言之爰书厩御千乘里畸利谨告
12、所葆养传马一匹騟牡左骠入坐肥齿高三尺一寸头柱送日逐王乘之冥安病死即与御张乃始冷定杂诊马死身完毋兵刃木索迹病死审证之它如爰书敢言之再到敦煌市博物馆藏汉晋简牍全部出版,才有了较为清晰的红外图版。虽说是高清图版,个别字仍不明晰,释文隶作4:袁延胜:悬泉置汉简所见康居与西汉的关系,西域研究,2009 年第 2 期第 9-15 页;王子今、乔松林:“译人”与汉代西域民族关系,西域研究,2013 年第 1 期第 9-15 页;刘春雨:从悬泉汉简中的使者看西域与内地的关系,中州学刊,2013年第 6 期第 122-127 页;张德芳:悬泉汉简中的中西文化交流,光明日报 2016 年 10 月 13 日;袁延
13、胜:悬泉汉简使节往来中的西域女性,西域研究,2021 年第 2 期第 11-24 页;冯玉:西北汉简所见西域献畜的管理,西域研究,2021 年第3 期第 9-18 页;马智全:汉朝与西域的贡赐贸易,敦煌研究,2021 年第 6 期第 136-143 页。胡平生:匈奴日逐王归汉新资料,文物,1992 年第 4 期第 62 页,后收入氏著 胡平生简牍文物论稿,上海:中西书局,2012 年,第 237 页。张俊民:译使萍踪:悬泉置汉简所见丝绸之路上的人员往来97石河子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第 37 卷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县泉厩佐广德敢言之爰书厩御千乘里畸利辩告曰所葆养传马一匹骓牡左剽久生腹齿
14、十二岁高六尺一寸敦煌送日逐王东至冥安病死即与御张乃始冷定杂诊马死身完毋兵刃木索迹病死审证之它如爰书敢言之敦1301按照悬泉置出土的大量传马爰书的文例,我们发现其中的“生腹”,应该释作“左脾”;“”,应该释作“名曰”;“敦煌”二字在此无疑是传马的名字,释作“敦煌”肯定有问题,暂作“望柱”。而人名“利辩”也应该释作“利亲”。至此,本简的释读工作暂告一段落。加上新式标点,释文作:简 1.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县泉厩佐广德敢言之。爰书:廏御千乘里畸利亲告曰,所葆养传马一匹,骓、牡、左剽、久左脾,齿十二岁,高六尺一寸,名曰望柱,送日逐王东至冥安病死,即与御张乃始、泠定杂诊,马死、身完、毋兵刃木索迹,
15、病死审。证之,它如爰书。敢言之。敦1301全简是一根比较长的红柳简,外观呈三棱形的变体“两行”,右侧文字比较多,左侧文字比较少。因为红柳木质比较硬,墨汁难以渗入,浮在简体表面,外力致字体漫漶,给释读造成一定困难。从现有的文书分类而言,本简属于传马病死爰书。大意是神爵二年十一月癸卯朔乙丑(前 60 年 11月 23 日),悬泉厩佐广德上报的爰书称:悬泉置御畸利亲称所葆养名叫望柱的苍白杂毛公传马,齿十二岁、身高六尺一寸,送日逐王去长安的途中在冥安病死,与御张乃始、泠定共同勘验确诊,在马身上没有明显的人为虐待痕迹,传马确实是病死的。以爰书形式将此事上报。传马病死爰书,本身是汉代传马管理制度的一部分,
16、因为与日逐王有关而显得额外重要。送日逐王东去冥安的时间是神爵二年十一月,这是明确记录日逐王降汉后去长安路过悬泉置等地的具体时间。与这一时间同时,也是因为送日逐王悬泉置与广至置发生了人员口粮的供给事件。简文有二,编绳仍存。释文是:简 2.广至移十一月谷簿,出粟六斗三升,以食县泉厩佐广德所将助御效谷广利里郭巿等七人送日逐王往来T0309:1674简 3.三食、食三升。校广德所将御故廪食县泉而出食,解何?T0309:168此二简右简编绳比较完整,左简绳残破,基本样子还在。整体而言还是不完整的,没有具体的发文单位,唯其中的“十一月”“日逐王”可以将它与前简作为一事。郭巿等七人以助御的身份,在悬泉置厩啬
17、夫广德的带领下送日逐王东行,在广至时消费了六斗三升粟,被广至记录在案。事后,这一纪录作为广至谷出入簿体现出来,被更高一级的管理部门发现,也就有了围绕郭巿等人重复领取口粮的调查文书。广至十一月的谷出入簿中有关于郭巿等七人的消费记录,每人三食、食三升,而这七个人已经在悬泉置领取了口粮,在广至又有消费记录,存在重复领用的状况。这种事情为什么出现了,这就是二简最后的“解何”要重点解决的问题。将前三简作为送日逐王一事处理,会发现悬泉置不仅有传马参与送日逐王的事,曾到冥安,还有厩佐广德率郭巿等七人助御也参与了送日逐王的活动,郭巿等事发广至。一个冥安、一个广至,是不是到渊泉不得而知。但可以看出为了送日逐王悬
18、泉置提供了传马与人员,不仅仅是在悬泉置参与接待,而是还向东更远的地方送了一程。此事的产生根植于汉代邮驿系统的管理规定,大规模的接待,都要事先抽调人员,集中管理,专门用于接待使用。对于此事的事先安排,见于楼兰王东行与使者王君西行。简 4.楼兰王以下二百六十人当东,传车、马皆当柱敦T0115:47简 5.各有数。今使者王君将于阗王以下千七十四人,五月丙戌发禄福,度用庚寅到渊泉,T0309:134张俊民:敦煌市博物馆藏悬泉置汉简释文献疑,山西省考古研究院、山西省考古学会编:绵胍集张颔先生 100 周年诞辰纪念文集,太原:三晋出版社,2020 年。“利亲”之“亲”与“望柱”,为再补释。此类简号据甘肃简
19、牍博物馆、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陕西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 悬泉汉简(壹、贰),上海:中西书局,2019、2021 年。因为以简号可直接检索到图书页码,不赘、超出 悬泉汉简(壹、贰)的悬泉置汉简简文源自 2003 年定稿录文。断简符号“”引者补添。下同。98第 1 期简 4 尾端下部断残,“柱敦”即“柱敦煌”。“柱”是为了某事专门备用的人员与物资,包括人员、车、马、粮草以及各类用品。楼兰王一行当东,将柱的人与物集中到敦煌备用。简 5 使者王君所率的人员更多,估计是王君等一行还没有从酒泉郡出发就已经将他的行程提前通知了敦煌郡,五天之后,敦煌郡要准备好必须
20、的人员与各种物品在敦煌郡的最东边驿站渊泉置,“柱渊泉”等着迎接并向西送行。简 4 与简 5 所言是事前的准备情况,事中、事后类似“柱”身份的记录亦有。如:简 6.永光三年正月丁亥朔丁未,渊泉丞光移县泉置,遣厩佐贺持传车、马迎使者董君、赵君所将客柱渊泉,留廩茭。今写券墨,移书受簿入二月,报,毋令缪。如律令。T0111:3简 7.入穈小石五石,传马六匹,为长史君柱。建昭四年八月甲午,县泉厩佐董T1812:60与之类似的柱,用在人员多如郭巿等人在广至、或广至的人在悬泉置等地食用谷物之后,双方往来文书的“簿入某月毋令缪”。如:简 8.河平四年二月甲申朔乙未,冥安守长合宗、丞乐移效谷,遣吏御迎使者张君往
21、来过廪如牒,今写券墨,移书到,愿令史受入三月四时报,毋令缪。如律令。T0214:122简 9.建昭元年八月丙寅朔辛巳,遮要厩啬夫鹿敢言之,谨写移它县置遣吏御持传马送迎客往来过廪,今券墨移,唯廷移龙勒郡仓、敦煌、县泉、鱼离置、广至、冥安、渊泉令簿入八月报,毋令缪。敢言之T0214:557简 10.神爵二年正月丁未朔己酉,县泉置啬夫弘敢言之廷:佐长富持传迎长罗侯敦煌,廪小石九石六斗,簿入十月。今敦煌音言不簿入,谨问佐长富廪小石九石六斗。今移券墨T0309:215由于每次接待活动都是规模浩大、人员众多,安排、布置得井井有条似为必然,但也有一些不协调、甚至混乱的场面。如在建平年间接待乌孙昆弥时就丢失了
22、很多东西,在事后一些都找不到的东西归入失亡类。人员杂而多,车马配件与用品东拉西扯,不知所终。如:简 11.出鞇、伏各二。左部骑士高谊里。建平五年二月,送昆弥失亡当T0114:70简 12.出中靳、韅、对各二,五。佐邓宪、龙忠送迎昆弥失亡当负,T0114:135建平五年,相当于 汉书 元寿元年(公元前 2年)。文中的建平五年(公元前 2 年)二月送昆弥按照 汉书 记大昆弥来朝是元寿二年(公元前 1 年)正月1344-3917,则简文所记应该是东行时间,不是昆弥朝贺后返回的过程中丢失的。其中的“鞇”“伏”“韅”与“对”都是车、马使用过程中的配件。二简的“出”字严格意义上与出入簿之“出”是不同的,这
23、里的“出”不是将某物给人,而是从账册中删除、销账。这些丢失的物品原则上使用者要负责赔偿的,如果遇到皇上的开恩“赦令”则可以免责。如:简 13.二,佐董延年失亡;一匹,马宣失亡。当负,在二月甲辰赦令前,今以实出。T1812:168简 14.出牛车亶轴六枚。其三,故啬夫奉主。三,啬夫遂成主。皆当负未入,在四月丙寅赦令前,今以实出。T0216:329至于邓宪、龙忠等失亡的东西,可能会因元寿元年正月诏令而免责,史书所记之正月哀帝“大赦”天下的诏书,到悬泉置时加上诏书颁行的过程,已经是二月或三月了。正好是其丢失物品的时间。当然因为二人丢失的物品,涉及到昆弥、单于同时来朝一事,“汉以为荣”1344-391
24、7,是否有专门针对此事的赦免不得而知。甘肃简牍博物馆、甘肃省文物考古研究所、陕西师范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等研究院、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编悬泉汉简(贰),“廷”字原释文作“遣”字,与字形不符,今改;“墨”字原释文作“致”不妥,今改;“”,原释文作“敦煌”,今改。“失亡当”,原 悬泉汉简(壹)释文误作“使者”,今改。其格式类下简。参见张俊民 悬泉置汉简释文再校订及相关问题讨论,出土文献综合研究集刊 第 12 辑,巴蜀书社,2020 年。“”,原 悬泉汉简(壹)释文作“絮”,今存疑;“龙”字原释文误作“韩”字,今改。张俊民:译使萍踪:悬泉置汉简所见丝绸之路上的人员往来99石河子大学学报(哲学
25、社会科学版)第 37 卷另一方面,因为我们在汉简中可以看到很多建平五年十二月的记录文字,可能史书中出现的的“元寿元年”在西北地区是不存在的。以上除了介绍与日逐王有关的三简之外,还对其中涉及悬泉置等接待的事前、事中与事后的简文进行了简单介绍,试图从更多的方面来描绘汉代丝绸之路上的官方接待、民族交往中出现的一些史实片段。与日逐王来朝还有一条简一般不为人知,这条简的很多文字在以前的释读中存在疑问,但可以通过“日逐王”三字检索到。即:简 15.神爵二年八月甲戌朔车骑将军臣增谓御史御史大夫制诏御史侯敦煌酒泉迎日逐王如律令为驾一乘传别载T0313:5从本简释文中出现的“”可知,本简的字迹漫漶,如果“日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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