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的移民、社群和档案:荷...人社群档案的现状与经验研究_王露露.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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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2023 年 第 7 期环球视野悬浮的移民、社群和档案:荷兰华人社群档案的现状与经验研究王露露1 CharlesJeurgens2(1.北京大学信息管理系,北京,100084;2.荷兰阿姆斯特丹大学,阿姆斯特丹1090 GN)摘 要:荷兰华人社群档案受到乡土中国差序格局的影响,具有记录意识被动、档案宗族化聚集、依赖公共档案、寻求中庸话语等特征;其也受西方团体格局的浸染,具有重口述档案、重个人隐私、重民主参与、重多元自治等特征。由此,文章提出“移民社群档案”研究应反思集中保管、公共开放和档案话语等问题,尊重移民的区域流动性、个体的身份认知悬浮,将定义权和解释权交还给社群或个体。关键词:社群档
2、案;社群遗产;创伤记忆;华人身份认同分类号:G273.5Flowing Migration,Communities and Archives:Archival Heritage of Chinese Immigrant Community in the NetherlandsWang Lulu1,Charles Jeurgens2(1.Department of Information Management,Peking University,Beijing 100871,China;2.Department of Media Studies,University of Amsterdam,A
3、msterdam,1090 GN,the Netherlands)Abstract:Some Chinese conventions are kept within immigrant community archives in the Netherlands,including passive willingness to record memory,family-oriented archival collections,admiration for the mainstream archives,the Doctrine of the Mean,etc.Some westernized
4、characteristics are also shown in Chinese immigrant community archives as the younger immigrant generations integrating into the Dutch community,and they are changing the discourse of memory and identity,such as the emphasis on oral archives,privacy,democratic participation,and diversity and autonom
5、y.In the end,the identity suspension both happening in the community and in the archives can be raised through the Chinese immigrant community archives in the Netherlands,and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that the study of archives of immigrant communities should refiect on issues such as centralized cust
6、ody of archives,public openness and archival discourse,respect the regional fiow of immigrants and the suspension of individual identity,and return the right of definition and interpretation to the communities or individuals.Keywords:Community Archive;Community Heritage;Traumatic Memory;Chinese Immi
7、grant Identity欧洲是我国华人的重要移民目的国,其中,又以英国、法国和荷兰等与中国有早期殖民历史渊源的国家最具代表性。1荷兰华人社群的移民轨迹有三:一是来自印尼、苏里南等国(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殖民地)的华人;二是1911年荷兰海员大罢工中被卖给荷兰东印度公司的中国海员;三是远赴欧洲开展贸易往来的国内侨民。2从经济结构来看,印尼华人大部分是律师、医生、公务员,受教育程度比较高,可很好地融入荷兰社会;中国海员和来自广东、福建和浙江等地的经济移民,主要从事餐饮、零售杂货等,受教育程度不高,表现出明显亲缘连锁移民现象。移民来源是决定当前荷兰华人社群的重要因素,形成既分块化离散、又聚焦同步的同
8、心圆模式。由此,荷兰移民华人在社群档案建设上表现出不同的规律性。对中文、英语和荷兰语的相关文献进行检索与分析发现:(1)目前国内学界对于荷兰华人社群档案关注比较少,只找到吴玮3和丁然4等学者的成果;(2)社群档案被西方话语裹挟,将公共档案与社群档案天然对立。基于此,本研究试图通过分析荷兰华人社群档案的现状和荷兰华人社群档案倡议的动因,总结出建设华人移民社群档案可参考的经验,为华人移民社群档案建设提供有效指导。1 荷兰华人社群档案的研究对象与特征1.1 荷兰华人社群的身份悬浮在对“华人社群”的界定上,一些学者都强调欧洲栏目主持:张 帆 李倩楠58档案与建设ARCHIVES&CONSTRUCTIO
9、N2023 年 第 7 期表1 荷兰华人社群档案的对比与分析表序号发起者代表社群开放范围发起目的档案内容档案来源呈现结果1Laura Chen(华裔艺术家)初代移民面向公众身份认同移民历史祖父在荷兰的故事个人所有公共档案口述历史线上展览艺术剪贴2Imagine IC(荷兰遗产组织)初代移民面向社群民主遗产情感网络Bijlmer社区记忆公共档案口述档案成员出借成员捐赠线下展览研讨会参与式开发3Fenmei Hu(华人+鹿特丹博物馆)二代移民面向公众/社群去标签化身份认同饮食文化中国文化家庭记忆个人捐赠自主购买友人出借口述历史线下展览线下工作坊图书出版4Objects&Stories(荷兰展览组织
10、)殖民移民面向公众话语重构身份认同殖民记忆移民记忆家庭记忆创伤记忆拍摄采集个人出借口述档案线下展览摄影出版5International Institute of Social History(荷兰研究组织)劳工移民面向公众历史研究身份冲突华人重大社会历史事件口述档案个人捐赠个人出借海报展览图书出版档案检索6Minhong Yu(华侨艺术家)新兴移民面向公众民主对话文化融合身份冲突华人“去标签化”艺术摄影大众影视艺术策展海报设计7Karina Meeuwse(荷兰作家)初代移民面向公众身份冲突社群构建华人家庭百年故事个人捐赠档案复制公共档案拍摄收集图书出版8Chinese Indonesian
11、Heritage Center(荷兰遗产组织)印尼华人移民面向社群殖民历史身份冲突情感记忆印尼华人移民故事成员捐赠公共档案口述历史图书出版历史研究9Hehua Temple(荷兰佛教协会)初代移民面向社群女性移民情感记忆文化认同华人移民故事对话访谈图书出版10Amsterdam City Archives(荷兰档案官方机构)华人移民面向公众文化融合城市记忆话语构建华人移民在阿姆斯特丹的各类活动历史馆藏公众收集馆藏利用主题展览档案检索华人社群的(来源)异质性。5如Frank Piek、李明欢提到,“在荷兰,各自为政,难以融为一体,某国华人社群可能实际并不存在。”6Lawrence Crissma
12、n则不否认“华人社群”一词的可用性,他提出欧洲华人移民社群呈现分块化结构,区分标准取决于现实中被认可。7引入“社群”概念是为了对比,异国他乡的生活会让所有在荷兰的中国移民具有了民族共同体的形象认知。8结合笔者的实践观察,基本验证了上述学者对荷兰华人异质性的讨论。因此,笔者转从内在特质出发,提出荷兰华人社群的2个基本原则:一是自我认知原则,即个体在心理上认定自己属于荷兰华人,与国籍、外表、祖籍、语言、性别等外在特征无关。二是关系导向原则,与Lawrence Crissman提出的经验性原则和项飙的“社会关系结构”9相对应,强调定义华人社群应面向行动主义,即个体为强调华人文化特征,主动投入某段具体
13、社会关系中。总之,本文界定的华人社群倾向具体的、主体的、变化的和经验性的。上述原则的提出是为了适应移民流动性带来的身份认知冲突,大部分移民可能有时觉得自己是中国人,但有时候又觉得已融入荷兰社会。采访中,一些第三、四代华人移民将自我身份描述为“香蕉”,即外表被当成华人,但内心似乎又是白人。总之,移民使荷兰华人在身份认同上更开放、变动和冲突,但对其他国家华人社群的解释力还待考证。1.2 移民社群档案的形态多元本研究中的“档案”在形态上不限于文件,还包括相册、邮票、餐具、旅行箱等实物。社群档案的定义权在个体,即个体认为某物可用以表达其在社群中的身份,则此物即可作为社群档案。另外,对“社群档案”与“公
14、共档案”的关系理解也须置于中西方不同的实践经验中。在西方语境下,社群档案看似在场域中与公共档案形成话语对立,但是依据笔者对荷兰华人的调研发现,公共档案馆、博物馆与图书馆等机构保管的档案,常被社群用于建构华人移民的历史大背景,可见其已充分融入社群档案之中,这可能与华人更信任代表公权力的公共档案有关。因此,笔者认为,至少在研究华人社群档案建构中,公共档案是社群档案的重要支持,而非相互对立的话语关系。2 荷兰华人社群档案的调研分析考虑到华人社群内部具有较强“个性”,呈现分块结构,笔者采用半结构化访谈的形式,主要设计592023 年 第 7 期环球视野了以下问题:(1)发起社群档案的出发点是什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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