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研究(1946—2021).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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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祝福作为鲁迅批判传统思想主题最具代表性的小说之一,深受戏剧改编者的青睐,成为鲁迅小说中戏剧改编频率仅次于阿Q正传的文学经典。祝福的戏剧改编持续长达近8 0 年,改编成果十分可观,尤其是戏曲改编成果,祝福也是鲁迅小说中以戏曲形式改编种类最多的一篇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可以从改编史况、改编方法、改编的时代特征等三个方面来考察其整体面貌,不仅能够呈现小说文本与戏剧改编剧本之间的关系,还能发掘不同的戏剧改编者演绎小说祝福的不同观念、方式,以及改编背后的历史、文化、技术等背景,以深人思考如何改编才能更好地阐释、传播、传承文学经典,从而使文学经典具有历久弥新的艺术生命力。关键词:鲁迅小说;祝福改编;越剧祥林
2、嫂;秦腔祝福;曲剧鲁镇中图分类号:1 2 1 0.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6 7 4-5 3 1 0(2 0 2 3)0 3-0 0 0 1-0 9祝福作为鲁迅小说中一个篇幅较长、故事性较强、留白较多、思想深刻、形象典型的短篇小说,一直受到戏剧界的青睐,成为戏剧改编频率仅次于阿Q正传的文学经典。从1 9 4 6 年到2 0 2 1 年,祝福的戏剧改编成果可谓果实累累,涉及改编的戏剧种类也比较丰富,如越剧、评剧、秦腔、吕剧、淮剧、京剧、黄梅戏、曲剧、眉户戏、粤剧、话剧、歌剧、芭蕾舞剧等,都曾演绎过祥林嫂的故事。可以说,祝福是鲁迅小说中以戏曲形式改编种类最多的一篇小说。然而,目前学界尚未有对
3、祝福的戏剧改编进行宏观上整体透视的研究成果。正是基于此现状,本文将从改编史况、改编方法、改编的时代特征等三个方面开展研究,以期透视祝福的戏剧改编整体面貌,呈现小说文本与戏剧改编本之间的关系,进而发掘戏剧改编者演绎鲁迅小说祝福的不同观念、方式和改动背后的历史、文化、技术等背景,以深入思考如何改编才能更好地阐释、传播、传承文学经典,从而使经典具有更永恒的艺术生命力。一、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史况综观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历史,不包括重排之作,改编之作大概有2 0 余部。从1 9 4 0 年代到2020年代,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从未中断过,每一个年代都有新的作品诞生,改编之作基本上以戏曲改编为主。
4、1946年,越剧编导南薇最早将小说祝福改编为越剧祥林嫂,这也是鲁迅这部故事性较强的名著首次被改编为戏剧。此后,祥林嫂越剧改编本又在吴琛等人的不断改善和重排下更好地呈现出原著精神,最终发展为越剧经典之作。1 9 5 2 年,王雁、李凤阳根据南薇编导的越剧祥林嫂改编了评剧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一般项目“鲁迅小说与戏剧关系的三维透视(1 5 BZW162)。收稿日期:2 0 2 3-0 4-0 6作者简介:孙淑芳(1 9 7 6 一),女,河南信阳人,文学博士,云南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现在能见到的最早出版的剧本是吴琛等改编:祥林嫂(越剧),上海:上海文艺出
5、版社,1 9 6 0 年。现在能见到的最早出版的剧本是吴琛等改编:祥林嫂(越剧),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1 9 6 0 年。2023年第3 6 卷第3 期海南师范今科学版祥林嫂,该剧于1 9 5 5 年由中国评剧院首演,新凤霞饰演祥林嫂。1 9 7 7 年,中国评剧院重排了这部评剧,由李忆兰饰演祥林嫂。1 9 5 4 年,唐涤生将鲁迅的祝福改编为粤剧程大嫂,该剧取材于小说祝福,并参照越剧祥林嫂改编,故事情节、人物命运虽与原著类似,但也有很大的差别。该剧曾由香港新艳阳剧团演出。1 9 5 9 年,南昌市京剧团艺术室集体改编了京剧祝福。1 9 7 7 年,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秦腔团改编了秦腔祝福,李继
6、祖将上海越剧本和北京评剧本移植为秦腔,代表秦腔现代戏的最高艺术成就,是现代秦腔艺术的丰碑。2 0 1 9 年,秦腔祝福复排登台演出,戏剧名角齐聚,此次复排在保留原剧唱腔音乐的基础上,在演出上压缩了3 0 分钟,从而使情节更加紧凑。秦腔祝福的复排,既是艺术的传承,更是思想的传承。1 9 7 9 年,哈尔滨市吕剧团根据上海越剧院演出本,自编自导自演了吕剧祥林嫂,由本团胡桂柱作曲,是关东吕剧的代表作。1991年,苏位东将小说祝福改为现代京剧祥林嫂。与其他戏剧改编不同的是,该剧最后一场呈现的是一个地府阴间的场景,这里面不仅出现祥林、贺老六的鬼魂争夺祥林嫂的场面,还出现了戴假面具的鲁四老爷扮作阎王要将祥
7、林嫂刚成两半的情节。1 9 9 8 年,蔡衍荣、红线女改编了粤剧折子戏祥林嫂,该戏由著名粤剧大师红线女设计唱腔并主演,是一部具有独立艺术形式的全新现代折子戏。该戏只有祥林嫂一个人物,没有念白,从头至尾只有祥林嫂一人演唱,是一出人物内心独白的独角戏。1999年,张火丁为参评中国戏剧梅花奖,根据红线女的建议将粤剧祥林嫂中绝路问苍天一折戏改编成京剧绝路问苍天。2001年,贯涌改编、刘小军导演了小剧场京剧祝福,由中国戏曲学院演出。2 0 0 1 年,小上、崔彩彩改编了眉户戏祥林嫂,该戏由中国戏剧梅花奖获得者许爱英领衔主演,总共六场一尾声。该戏的结局改编有自己的设计特点:祥林嫂唱尽自身悲苦的一生后,不由
8、得恨起来要把捐的门槛全砸烂,但终于没敢砸,怕触犯了神灵苦无边。最后,祥林嫂发出灵魂的有无、一家人死后是否能见面的疑问后,倒在了庙门前,然后又跌跌撞撞走到门槛并坐在上面,她掏出阿毛的小鞋看了一阵后侧倒在门边,凄?地死去。2002年,泰州淮剧团又将小说祝福改编为淮剧祥林嫂。2 0 0 3 年,黑龙江省京剧院杨宝林改编了京剧祥林嫂,2 0 0 4 年该剧获黑龙江省文联剧本一等奖,唱词比较精美。2 0 0 8 年,段雨强改编了吕剧祝福,由山东省吕剧院演出。另外,吕剧祥林嫂的版本还有济南市吕剧团排演的祥林嫂、烟台市艺术学校改编的吕剧祥林嫂等。2 0 2 1 年,袁连成将淮剧祥林嫂改编为大型新编黄梅戏祝福
9、。同年,陈涌泉以小说祝福作为主要篇目、融合鲁迅多部作品,改编为大型现代原创曲剧鲁镇。由以上可见,以小说祝福为主改编的戏曲作品就有至少1 6 部之多,不同戏曲演绎了不同唱腔的祥林嫂,有力地促进了鲁迅作品真正走向民间、走进大众的心理。戏曲改编之作有的为完全创新之作,有的则从其他剧种改编而来,而越剧祥林嫂即为其他剧种改编借鉴最多的一部。祝福作为鲁迅小说的主要改编篇目,除了被大量改编为戏曲之外,还被改编为芭蕾舞剧、歌剧、话剧等。1 9 8 0 年,上海芭蕾舞团为探索芭蕾舞这一外来艺术形式的民族化发展道路,丰富芭蕾舞剧题材,拓深芭蕾舞形式表现的思想内涵,大胆尝试,将祝福改编为独幕芭蕾舞剧一一魂,以芭蕾的
10、艺术形式生动地塑造了鲁迅小说中的人物形象,并使其呈现出民族的特点。1 9 8 1 年,蒋祖慧编导的四幕芭蕾舞剧祝福由中央芭蕾舞团首演,1 9 9 5 年获“中华民族二十世纪舞蹈经典”作品提名奖,2 0 0 5 年又在北京天桥剧场重现舞台。该剧是1 9 8 0 年代最先在国内上演的一部注重心理描写的舞剧。尤其是第王雁、李凤阳:祥林嫂(新评剧),北京:北京宝文堂书店,1 9 5 2 年。南昌市京剧团:祝福(京剧手稿),南昌:南昌市京剧团,1 9 5 9 年。李继祖移植、肖柄等配曲:祝福主要唱腔选秦腔现代剧,西安:陕西人民出版社,1 9 8 1 年。苏位东:祥林嫂(现代京剧),苏位东剧作选,南京:江
11、苏文艺出版社,1 9 9 4 年,第7-4 3 页。蔡衍菜创作、红线女演唱:祥林嫂(子喉独唱),蔡衍菜粤曲集,广州:羊城晚报出版社,2 0 0 8 年,第1-2 页。上海电影音像出版社:张火丁京剧程派经典唱段精选传统剧目现代剧目(2 VCD)(演唱:张火丁),上海:上海电影音像出版社,2 0 0 4 年,第6 个曲目。贯涌:祝福(小剧场京剧),贯涌剧作,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 0 1 4 年,第2 1 5-2 2 9 页。祥林嫂剧组:大型无场次淮剧:祥林嫂(2 VCD)(主演:陈澄、韦锡锋、陈德林等,泰州市淮剧团演出),上海:上海音像出版社,2 0 0 3 年。陈涌泉:鲁镇,剧本2 0 2
12、2 年第5 期,第6-2 2 页。言,以单2021)孙淑芳: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研究(1 9 4 6二幕的重点舞段祥林嫂与贺老六的双人舞及各自独舞,作为全剧的代表经常上演,该舞段以中国式的情感表现,颇为精细地演绎了祥林嫂和贺老六的性格、心理、情感等矛盾、冲突、融合的过程。2 0 1 1年,为了纪念鲁迅诞辰1 3 0 周年,中共绍兴县委宣传部和浙江金永玲歌剧院推出了著名军旅编剧王晓岭改编的歌剧祝福,是浙江省首部原创歌剧。该歌剧时长为1 0 0 分钟,分为序幕和九场,借鉴了越剧祥林嫂的剧本,祥林嫂由金永玲饰演。该歌剧以鲁迅的祝福为基础,由越剧电影剧本祥林嫂改编而成。2 0 1 4 年,董夏青青改
13、编了小剧场话剧祝福之夜,由北京“梦剧场”上演。另外,小说祝福还作为非主要篇目参与了其他剧作的改编。如1 9 8 1 年,梅阡改编的四幕话剧咸亨酒店就是以鲁迅的长明灯狂人日记药这三篇小说为主,旁及明天孔乙已祝福阿Q正传等小说中的人物。咸亨酒店中的祥林嫂虽然不是剧中的主要人物,但却贯穿了全剧,与单四嫂子、孔乙已、阿Q、狂人等人的遭遇一起,集中呈现了封建社会的罪恶,突出了反封建的思想主题。2 0 0 7年,加拿大史密斯吉尔莫剧团与中国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合作改编的肢体话剧鲁镇往事,截取了鲁迅的孔乙已祝福一件小事知识即罪恶等几部作品的片段,穿插于剧中连成一体,通过生动逼真的肢体表演,将孔乙已和祥林嫂形象以
14、令人耳目一新的感觉搬上舞台。从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史况总体来看,我们发现有三个突出的特点。一是戏曲改编之作占绝大多数且戏曲种类多样,这在鲁迅其他小说的戏剧改编中是没有的。小说祝福的悲剧性极强,而作为悲剧典型人物的祥林嫂,其复杂的内心世界十分适合以戏曲的演唱来表达。因此,各种戏曲改编均很重视唱词和唱腔的设计,以准确充分表达祥林嫂丰富的思想情感,无不动人心弦。二是后来的戏剧改编之作往往会在原著的基础上移植已有的戏剧改编之作,而越剧祥林嫂则是移植最常见的蓝本。越剧祥林嫂的成功改编使其成为小说祝福戏剧改编的经典,为后来的改编奠定了高起点,起到了示范作用。三是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历史可以大致分为三个阶段,即
15、1 9 4 0 年代到7 0 年代、1 9 8 0 年代到1990年代、2 1 世纪以来。这三个阶段在改编方法和改编的时代特征上都有明显的不同。二、鲁迅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方法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大致可以从结构形式、忠实度上来划分:根据对原著改编的结构而第式改编为主;就与原著的关系(或者说忠实原著的忠实度)而言,以框架式改编为主。(一)从结构形式上划分:以单篇式改编为主如果从结构形式上来划分的话,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可以分为节选式改编、单篇式改编和组接式改编三种。“节选式改编”是指选取小说中的某些部分,甚至是某一点进行演绎的改编。如朱国良、钱世锦改编的芭蕾舞剧魂,就选择了祝福中的祥林嫂被赶出鲁家大门
16、后的一瞬间心理活动这个点来演绎。蔡衍、红线女改编的粤剧折子戏祥林嫂和张火丁改编的京剧绝路问苍天也都属于节选式改编。单篇式改编即“以单篇为主的改编”,是指以祝福中叙事元素为主的改编,如南薇改编的越剧祥林嫂,王雁、李凤阳改编的评剧祥林嫂,陕西省戏曲研究院秦腔团改编的秦腔祝福等。“组接式改编”则是将包括祝福以内的两篇及以上作品中的人物、情节、主题等叙事元素组合、嫁接在一起进行的改编,如陈涌泉改编的曲剧鲁镇,梅阡改编的话剧咸亨酒店,加拿大史密斯吉尔莫剧团与中国上海话剧艺术中心合作改编的肢体话剧鲁镇往事等。总体来看,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大多属于单篇式改编。这种结构形式的改编更能展现原著的面貌。单篇式改编的
17、结构基本上遵循原著的结构,即使有人物、情节的添加,也并非主要人物和主要情节,而且数量比较少。单篇式改编在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中居多,主要在于该篇小说较为完整、曲折的故事情节足以支撑一部戏剧的容量,可以分为多场或多幕。单篇式改编基本上可以呈现小说祝福的主要情节结构:祥林嫂得知被卖出逃祥林嫂到鲁镇帮工不久被婆婆合伙劫走一祥林嫂被卖嫁一一王晓岭:祝福(歌剧),绍兴:绍兴歌剧院,2 0 1 8 年。董夏青青:祝福之夜,西部2 0 1 4 年第3 期,第9 2-1 2 2 页。梅阡编剧:成亨酒店四幕话剧,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 9 8 2 年。4属于调数2023年第3 6 卷第3 期海南师范大会科学版给
18、深山里猎户贺老六一一祥林嫂丧夫失子再回鲁镇罪难赎终被赶出鲁府。可以说,单篇式改编更能完整地展现原著的故事情节,并将原著的意蕴挖掘得更为充分而深人。对小说祝福的节选式改编、组接式改编比较少,但这两类改编之作演出的效果却深受好评。节选式改编难度并不比改编一部完整的作品小,因为改编者必须要寻找一个最引人注目的切人点,并使改编的戏剧性情节能够在短时间内打动观众,而这往往是不容易的。这种改编方法一般用于在时空表现上有限的戏剧形式,适合演独角戏。根据小说祝福改编的独幕芭蕾舞剧魂所采用的改编方法即为节选式改编。改编者以受尽封建礼教摧残的祥林嫂在“祝福”之夜被赶出鲁家大门作为切人点,充分演绎了祥林嫂此时丰富的
19、内心活动。魂实际上给鲁迅小说的戏剧改编提供了另一种结构形式,即选取一个点一一将原著中柳妈提到的地狱世界进行了大胆的演绎。该剧将小说祝福的结局作为舞剧的起点,极富想象力地演绎了祥林嫂被赶出鲁家大门之后眼前出现的一系列幻觉。美好的幻觉与残酷的现实所形成的强烈冲突,使该独幕剧在短时间内成功地为观众塑造了一个具有高度概括性的悲剧灵魂。从该剧我们能够看到节选式改编需要更加精巧的构思,找到最能体现人物性格特点和作品核心思想的切人点。因此,虽然节选式改编看起来是不完整的改编,但却更集中地体现了原著的精神面貌。蔡衍荣、红线女改编的粤剧现代折子戏祥林嫂和张火丁改编的京剧绝路问苍天,同样选择了祥林嫂被赶出鲁府为切
20、入点,以不同剧种的唱腔设计表现了祥林嫂丰富的内心独白和极具悲剧性的一生,唱出了祥林嫂受尽折磨的坎珂与凄苦的人生经历。红线女和张火丁两位著名的戏曲家以独具特色的唱腔和细腻精湛的表演,将祥林嫂从长恨到痛骂到悲愤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在短时间内给观众塑造了一个在生死两难中痛苦挣扎的祥林嫂形象,使这两出戏成为经常被演唱的经典,总之,节选式改编一般都是独角戏,虽然表演时间不长,2 0 分钟左右,但演出效果都很好,受到了观众的高度认可。由此可见,节选式改编只要选取好改编的切入点,再加上精巧的构思,虽不能反映原著全貌,但同样能传递原著的精髓。可以说,节选式改编是大有可为的。节选式改编要想取得成功,更需要吃透
21、原著,深入了解人物典型的性格特点和原作的核心思想,然后要从原著中选取最能集中体现这两个方面的一点或一段进行改编,而且要在短时间内营造矛盾冲突。值得提出的是,切入点很重要,这是改编获得成功的关键所在。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之作有三部属于组接式改编,即曲剧鲁镇、话剧咸亨酒店、肢体话剧鲁镇往事。组接式改编有的以小说祝福为主,有的则将其作为集中呈现某一改编主题的题材之一。2 0 2 1 年为了纪念鲁迅诞辰1 4 0 周年,陈涌泉再次以曲剧形式对鲁迅小说进行改编。他以鲁镇之名将鲁迅众多的作品嫁接到一起,把作品中具有代表性的人物都集中在鲁镇同时上演,设置多条线索,对众多作品中的思想内涵进行融合贯通、拓展升华,
22、实现了鲁迅作品戏剧改编的再次重大突破。陈涌泉以祝福狂人日记两部小说为主并借鉴鲁迅其他多篇作品改编而成,富有创意地将这两部小说中的主人公祥林嫂与狂人的命运关联起来,以祥林嫂的故事为主线,融人鲁迅其他小说中的众多人物,为观众演绎了一个既熟悉而又陌生的鲁镇故事。鲁镇可以说是融合了鲁迅小说中人物最多的戏剧改编作品之一,该剧通过设置咸亨酒店这样一个典型的场景,使鲁迅小说中的众多蒙味人物同聚鲁镇,共同演绎着鲁镇的悲剧,堪笑堪怜。该剧刻画了一群病态人物,营造出愚味、麻木、沉闷、残忍的社会氛围,意在强化祥林嫂不幸命运的社会根源。组接式改编方法虽然在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中运用比较少,但在鲁迅小说的戏剧改编中却运用
23、得比较普遍。组接式改编曾受到鲁迅的肯定,加之鲁迅小说基本上为短篇,一篇作品往往不足以改编为一部剧作。所以,改编者较为偏爱此种改编方法。组接式改编的好处,固然如鲁迅所说,能够显示未庄或鲁镇的全貌,也能够在凸显某一主题上起到“集束炸弹”式的效果,但是把鲁迅多篇小说的人物、情节组接在一起,原著的意味和思想深度也会打折扣。而且,对于不熟悉鲁迅作品的人,会因为所设置的原著中根本不存在的人物关系而对鲁迅及其作品产生误解。(二)从与原著关系上划分:以框架式改编为主如果从与原著关系上来划分的话,小说祝福的戏剧改编分为框架式改编、取材式改编,但大多框架式改编。框架式改编也称为小改式改编,对原著的改动一般不会不超
24、过一半。这类改编强82梅2021孙淑芳:说祝福的戏剧改编研究(1 9 4 6在整体结构、风格、主旨上与原著保持一致,细节上可以放开改编,对原著的改动幅度不是很大,能够传递出原著的精神。框架式改编不完全符合原著,但保留原著的核心结构。在鲁迅小说的戏剧改编中,运用这种改编方法改编的作品比较多且能受到广泛认可,其优点是,既能够忠于原著,又能够给予改编者创作的空间。事实上,对于经典文学作品的改编,戏剧影视改编者和观众更多地倾向于框架式改编。戏剧家梅阡即主张此种改编方法,他主张在忠实于原作者的精神基础上改编者可以进行再创造。他将自己改编的话剧咸亨酒店作为“学习鲁迅精神的过程而作的一些大胆的尝试”。小说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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