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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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苗民内容摘要:选家在选本编撰时,不仅会因着选文偏好等原因来筛选符合其选文宗旨的文章,还会对选文予以一定程度的偏向性解读,这种解读的弹性程度和由此引发的效应都很值得深究。以四六为例,自宋至明,当四六写作变得愈发模式化和套袭化之后,其价值属性也常常被质疑。明代中后期,一些选家以“去事功化”的选文理念刻意剥离四六文的实用性特征,而有选择地去凸显其娱情功能。选家们将创作态度上并非以娱情为指向的四六文予以“去事功化”的偏向性解读,试图消解其以实用性为主导的文类属性,从而呈现文
2、本接受层面的“文类重组”效应。关键词:选本;四六;文类重组;明代在古典文章学领域中,文本创作的文体属性通常不是单一的。虽然侧重点不同,但文体属性往往都兼有功能上的实用性、形式上的装饰性、审美上的娱情性等多个层面。这种情况的普遍存在,最直观的,是带来文本接受上的多种可能性。而在这多种可能性之中,选本编撰者在选文和评文时出现的偏向性解读及相应的文本接受效应,尤为值得注意。通常情况下,选家即使主观性再强,也必须立足于文本创作本身的主导属性进行选文和评文。但因着编选动机、选文宗旨以及选家个人学养等诸多因素的影响,在实际的编选过程中,选家以某一具体文本的文体主导属性作为选文标准还是以其非主导属性作为选文
3、标准,这种自由度是存在的。比如南朝梁丘迟的与陈伯之书、唐代骆宾王的代李敬业讨武曌檄、宋代汪藻的皇太后告天下手书这类作品,在文体学层面都可以给予明确的文体界定,并且从文本写作态度和写作者的阅读期待层面都有着清晰的实用性功能指向,但这不妨碍后世的选家在选文时弱化甚至抛开其作为书启、檄文、诏书的文体定位及其应用性的功能,转而从文章的结构、表达方式乃至文中某个片段或某个观点的层面来选文和评文。这是因为选家在选文时,通常在文体标准之外可以有更深层次、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骈体公牍文的仪式化书写研究”()阶段性成果。骈文研究第六辑 更多面向的标准。本文要思考的是,这样经由选家带有偏向性取向的选文,其
4、合理性何在呢?读者在阅读这些选文时,其阅读感受会受到什么影响呢?本文即以明代中后期的四六选本为主要考察对象,同时参考一些兼收四六与古文的选本,从“文类重组”的角度,来对以上问题进行尝试性探讨。这里所谓的“文类重组”,是指选家通过对文本创作本身文体属性的重新解读,给予文本创作的主导属性以新的定义,进而在文本接受层面改变具体文本的文类属性的一种方式。一、“写心而快臆”:四六文娱情性功能的被挖掘四六,作为一种实用性美文,在形式上更多地表现出一种与“散文”或“散体”相对应的语体上的特征。从晚唐有“四六”之名算起,发展到明代时,四六写作已经基本形成以下三个特点:一是功能上凸显实用性,集中于特定的应用领域
5、;二是表现形式的固定化,四六对仗的要求严格,甚至为对而对;三是文章结构的模式化乃至套袭化。明代中后期,四六文在社会上的应用愈发频繁。如卜履吉在四六灿花叙中明确指出官场公文以四六形式呈现的必然性,其文曰:四六者,文章家之整齐语也。古之大臣,所以贡枕宣略于庙堂者,语皆灿然,特未尝以意铸炼之而要其对。尊严之体,常贵整齐,而不尚纷错,即谟训足以镜也,又奚俟格调之下衰至李唐赵宋乎?盖皆出于自然,故骈其四,乃四之不得不骈也;俪其六,乃六之不得不俪也。所称辞合璧而意贯珠,亦当是不得不合、不得不贯也。卜履吉追溯庙堂公文之源头,发现古之大臣在“贡枕宣略于庙堂”时,往往“未尝以意铸炼之而要其对”,并进一步指出官场
6、公文“常贵整齐,而不尚纷错”的文体要求。正是出于这种“骈其四,乃四之不得不骈也;俪其六,乃六之不得不俪也”的必然要求,所以官场公文以四六形式呈现,便也是理所当然的了。吴承学在其建设具有现代意义的中国文体学(文学评论 年第 期)中提出:“中国文体学中的散文概念,它相对应的对象不是小说、戏曲、诗歌这几大文体,而是与骈文、四六相对应的语体,或者与韵文对应的散体。”从这个思路来看,四六也不应该被视为一种文体,而是囊括形式上具有共同语体特征的诸种文体的一个文类。这里对于四六特征的概括,综合了施懿超宋四六发展史(北宋篇)(浙江大学 年博士后出站报告)、莫道才“四六”指骈文之形成与接受过程考述(广西师范大学
7、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第 期)、周剑之实用与审美交汇视野中的宋代骈文研究(北京师范大学 年博士后出站报告)几家的观点,特此说明。明张师绎等张梦泽先生评选四六灿花卷首,见故宫珍本丛刊第 册元明诗文总集,海南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四六在官场交际和士绅日常应酬中都有着重要的作用,直接刺激着中晚明时期社会文化对四六选本的强烈需求,也因此诞生了大量迎合这种实用性需要的四六选本。据笔者的整理统计,目前存世的明代四六选本近五十种之多,而这些选本多有凸显四六文实用性的明确主张。如邓渼启隽类函序所言:音圆故便于宣读,体方则易于模拟。折杨皇,市莫不启
8、齿;口脂面药,丑妇窃思效颦。由是流传浸广,朝野盛行,至后代以此取士,名为博学宏词,而内外两制用之,迄今日犹然。四六之盛极矣!芝桂虽芳,不适烹饪之用;缟綦虽贱,而叶燕婉之欢。苟以适用为美,奚必是古而非今哉?四六者,比物连类,借事喻意。拘而不破,抒写极性灵之变;婉而成章,抑扬在文字之外。体俳而谐,故善戏不为谑;语庄以丽,故善诵不为谀。宜乎盛行于世,而施于笺奏启牍尤为惬当。邓渼此文明确提出“以适用为美”的实用主义文章观,并从三个方面凸显四六的实用性:其一,文体自身的特色。所谓“音圆故便于宣读,体方则易于模拟”者,这也是其得以盛行的重要动因。其二,官方的推行。“至后代以此取士,名为博学宏词,而内外两制
9、用之,迄今日犹然。”其三,适合日常应酬之用。“芝桂虽芳,不适烹饪之用;缟綦虽贱,而叶燕婉之欢。”正是有着这样的实用性,所以四六才能“宜乎盛行于世,而施于笺奏启牍尤为惬当”。然而,当我们对这些选本做进一步细化考察的话,就会发现明代中后期的四六选本并非都是这类纯粹凸显实用性的,这其中有一部分选本在选文宗旨上还兼有娱情悦性方面的考虑。虽然这类选本在现存的四六选本中并不占多数,但颇值得注意。下面试以陆云龙的四六俪、张梦泽的张梦泽先生评选四六灿花(以下简称四六灿花)等为例,对这种情形予以探讨。这些选本在以文学审美价值作为选文首要标准的同时,还兼顾着前面所论的实用型四六选本的类书性功能,体现出四六选本在选
10、文理念上由偏重实用向偏重审美娱情的过渡。四六俪与四六灿花在选文体例上与一般类书性选本一样。前者按照文章用途的不同划分为九类:通候、称贺、迎送、延请、报谢、言事、写怀、干请、婚聘。后者按照使用的领域不同划分为十二卷:一卷宗藩(宗人府附);二卷内阁;三卷宫僚(史馆附)、吏部;四卷户部、礼部(贡举附);五卷兵部、刑部、工部;六卷都察院、通政司、太常、光禄、太仆、鸿胪、尚宝、六科、中书、行人、国子监、京兆、司关于明代中后期四六选本的分类及考察,可参考苗民论中晚明的实用主义四六文章观,南京师大学报(社会科学版)年第 期。明俞安期启隽类函卷首,见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 册,齐鲁书社 年版,第 页。明陆云龙
11、辑四六俪,见翠娱阁评选行笈必携,清华大学图书馆藏明崇祯四年刻本。明张师绎等张梦泽先生评选四六灿花十二卷,见故宫珍本丛刊第 册元明诗文总集。骈文研究第六辑 城、武学;七卷抚台、各察院;八卷藩臬;九卷郡县(学博附);十卷勋戚、武职(中官附);十一卷婚姻;十二卷杂用。因而,单从体例上看,这类选本与一般实用型四六选本在形式上并没什么区别。需要指出的是,这种体例上的雷同主要是基于四六文在尊体方面的特殊要求。古人之文章,各体产生之源,大抵备实用,其后方逐渐演变而有正体、变体、俗体、雅体之区别。此四六选本以用途之不同来划分,在实用主义四六文章观的笼罩下,正是其尊体的一种表现,即不同用途的四六,其体式体貌亦随
12、之各有不同。如果透过这层形式来看,就会发现四六俪这一类选本与宋代以来传统的实用型四六选本之间的差异。首先来看选者的选文宗旨。四六俪的编选者陆云龙在序言中写道:不佞幼号专愚,耳目不受声色之谄,独是文字,雅有夙姻。一室虚白,穷愁为消,一灯孤青,夕梦为破。且为接隔世之面孔,且为出隔身之肺肝。时拊髀饮泣,与孤臣孽子蹙颊而攒眉,时击节狂歌,与才士佳人写心而快臆。开卷独乐,即二三知己,咸谓是不良于举子业。予弗悛也。这里很明确地提出了编此选本的目的,即要在阅读这些文章的过程中获得“蹙颊而攒眉”“写心而快臆”的审美愉悦感,即使别人劝告他“不良于举子业”,他也乐此不疲。四六灿花的评选者张梦泽在序言中也表达了类似
13、的意图。较之传统实用型四六选本“大抵为应酬而作,其体则总集其实则类书也”的功能指向有着明显的不同。其次来看选本的评点部分。明代中后期的一些四六选本开始附有眉评和尾评,这些评语主要是评定文章艺术水平和鉴赏妙词佳句,往往用语精细而内涵丰富。如四六灿花,此选本评文体例颇具系统:在篇首以眉批先标明此文之品第,所用之评语有能品、妙品、佳品、奇品、逸品、仙品、清品、神品、高品、具品、小品等等,与中国古代画品之评语类似;于篇中以眉批形式评点语句之佳处、行文线索之妙处,评点佳句多用比喻性语句;每篇文末有一两句总评,亦多用比喻性或者象征性的语句,突出一种审美联想性的情感愉悦;尾评后有注释,对篇中所用之事典、语典
14、做简单注释,方便读者理解。当然,这类四六选本中对四六文审美娱情性的发掘,虽然明显和上文所述的明代四六选本中以四六的实用性为主导的功能属性的张扬有些背道而驰,却也并非故作惊人之论。毕竟,四六文利于彰显礼节和利于传情达意的特性如果要发挥得好,也正需要四六明陆云龙辑四六俪卷首,见翠娱阁评选行笈必携,清华大学图书馆藏明崇祯四年刻本。明李国祥辑古今濡削选章卷末,见四库全书存目丛书补编第 册,第 页。关于四六灿花选文评点的具体方式及特色,可参见苗民四六灿花考论(文献 年第 期)及贺玉洁论四六灿花的选文宗旨及其骈文批评(广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年第 期)。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
15、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语言形式上的美感和情绪感染力,这些虽然都是为了四六能够满足应酬交际的“得体”而服务的,在四六写作中并非属于主导属性,但依然是四六写作本身应该具有的因素,所以也不难在一些情辞并茂的四六佳作中将其发掘出来。这里不妨以上徐相公为例来对此略加探讨。这篇四六启在四六俪(卷之二)与四六灿花(卷二)中皆有选入,颇具代表性,兹录全文如下:上徐相公(神品)念昔许国心同,微名妄期于附骥;一自入山迹远,素心息意于栖鸡。依南斗以望台阶,倚北窗而称卧吏。自古高贤作相,各有散逸为朋。使公黄阁勋名,高出寇平仲、张德远诸公之上。而仆沧洲趣向,或可魏仲先、苏云卿数人之间。虽云钟鼎山林之各适所趋,譬如岭芷涧毛
16、乃两相为映。顷者男婚女嫁,百年之俗债仅还;水碧山丹,九曲之幽居渐构。稿形南郭,本无较臞肥于昔今;老病商翁,止有争存亡于齿舌。若使遂为异物,便可瘗仙人蜕骨之间;其或尚有余生,犹强修儒者陈编之业。已是妻孥腥荤之悉屏,又何功名富贵之敢图。独往独来,人非人是。虽或时心游世上,愤鞑夷海夷之交寝;亦几乎身在围中,惊以辨以肤之荐及。或奉头而远窜,或肆口而一谈。顾田处士之负虚声,精销已尽;支离疏之遇大事,攘臂奚为。是以抑遏狂心,优游初服。允混闾里之浮沉,一从呼马;忽承阊阖之纶綍,是曰司舆。岂是相公未能亡朋,过为延誉。私于故旧,不量其才之不堪;见吾少时,不知其今之甚惫。但以贪公霖雨,既未能如仲先之相劝以神仙;愧
17、我尘羁,又未能如云卿之脱然于湖海。以致公之不能忘情于我,乃是我之无以取信于公。声名一借于青云,衣带再叨于白屋。顾闻命而缓偃蹇为尤,扶病而行,进退维谷。从王之事,纵不能竭涓滴于下僚;抱拙此身,庶不敢改步趋于末路。所以仰答新命,亦为勉酬久要。这篇文章署名为唐顺之。从内容上看,是唐顺之隐居期间写给当朝内阁大学士徐阶的一封回启。文章主旨是谢绝徐阶邀请其出山的盛意,并表明宁愿继续隐居的决心。本文在写作技巧和情感表达层面都很有值得玩味的地方,大概也正因如此,陆云龙和张师绎才会不约而同地选录此文。明张师绎等张梦泽先生评选四六灿花卷二,见故宫珍本丛刊第 册元明诗文总集,第 页。明代四六选本中,署名唐顺之、王慎
18、中乃至王世贞、归有光等当时名士的启文屡见,且这些启文往往未收录于这些文人别集的早期版本中,其真伪尚需辨别。此处聚焦于对文本本身的讨论,而不涉及对唐顺之本人相关思想或出处的探讨,为免冗赘,故暂不深究其作者之真伪。关于徐阶请唐顺之出山及唐顺之对此事之微妙态度,前人已颇多灼见,可参考左东岭阳明心学与唐顺之的学术思想、文学思想及人格心态一文,文学与文化 年第 辑。骈文研究第六辑 其一,在对仗上能够打破常规,多用杂隔句。四六文中之隔句对,以轻隔句与重隔句为贵。所谓轻隔句,上四下六也;重隔句,上六下四也。四六之名,亦多赖于此。此文中居然完全不用轻重隔句,而全为杂隔句,其字数多者,一联竟有三十六字。这就使得
19、文章在行文上几乎没有通常四六启文那种整饬严谨之感,而更凸显文脉的连贯自然。这与其说是“无意求工”,不如说是“有意求不工”了。其二,在文意转换上,善用“助字”。四六文常通过“助字”的使用来实现文意的发端、递进、转折或收尾,这篇文章在“助字”的使用上也很出色。如“顷者”一联,由对徐阶与自己出处的对比,自然地转换到对自己“出世者”姿态的描述。而“是以”一联则对上文“自叙不才”的数联内容加以总结,及时收束文意,从而避免表达的繁复。“岂是”一联则巧妙地转换文意,将文章重心从对自己心志的描述转到对徐阶推荐自己的考量,从而对开头部分两人所处的台阁与山林之位置对比做出巧妙回应。这些“助字”的使用,都使得文章在
20、文意上更显迂曲回旋,而不流于板滞。其三,在典故运用上的苦心经营。用典乃是四六启书写之基本特征,陈陈相因者颇多,尤其是关于出仕归隐的相关典故,更是用得极滥,但本文在这方面却不乏亮点。首先是在用典的前后呼应上,文章开头第四联曰:“使公黄阁勋名,高出寇平仲、张德远诸公之上。而仆沧洲趣向,或可魏仲先、苏云卿数人之间。”上联中寇准为北宋真宗朝宰相,而张浚为南宋高宗朝宰相,二人与徐阶身份相合,这样的用典无足为奇。难在下联中的魏仲先为北宋真宗时期的处士,而苏云卿为南宋高宗时期的处士,这二人身份与唐顺之亦相合,且这二人分别与寇准、张浚有交往,这样精巧的典故运用,已然足以令人称赞。更妙处在于文章结尾倒数第六联“
21、但以贪公霖雨,既未能如仲先之相劝以神仙;愧我尘羁,又未能如云卿之脱然于湖海”对这一联的内容作出了回应,且这种回应是以反用典故的形式出现。就典故内容本身而言,这里分别讲述的是魏仲先与苏云卿作为处士在面对当朝宰相寇准与张浚时的决然姿态;而唐顺之此处,则以之来表达“愧我尘羁”的微妙心态,这就使得这种回应不但不显得重复,反而加深了对主旨的强调。此外还有对老子庄子中典故的有意使用,文中在表达“出世者”姿态时,连续用“存亡齿舌”“支离疏”“呼马”等老子庄子典籍中的语典,这些语典本身就带有较强的思辨色彩,其传递出来的思想倾向性也就很值得留意。其四,在情感表达层面上的细微曲折。四六启虽然亦能表情达意,但因着礼
22、仪性的需要,情感表达的真实性和细腻性往往会打折扣。但这篇文章却能够在保持礼仪性的同时,在情感层面的细微处亦有较强的感染力。文中多处运用对比手法,包括自己所处时地的今昔对比、二人地位的高下对比、面临死生的去就对比、游移不定的矛盾心理对比等,来表达自己的心志。如文章中言及“虽或时心游世上,愤鞑夷海夷之交寝;亦几乎身在围中,惊以辨以肤之荐及”,上半联阐明自己对当时南北边境不宁的忧思,下半联则以 中晚明选本编撰视野下四六文娱情功能的发掘与“文类重组”效应的形成“剥”卦流露出自己对宦海惊涛的心悸。唐顺之并没有因为要彰显自己出世的姿态就讳言其对时事的关注,这样的细微表达,无疑更能增加其情感传递的感染力。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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