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政府研究的热点、演进趋势与启示——基于文献计量的可视化分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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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5理论评述Summery in Theory2023年第 期3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乡村数字治理的协同机制及其效能优化研究”(21BZZ013);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项目(2018M631721);2020 年辽宁省教育厅基金项目(WQN202019)。作者简介于娇,博士,沈阳师范大学副教授,南开大学博士后,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数字政府管理。任晓彤,沈阳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数字政府治理。赵敬丹,沈阳师范大学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乡村数字政府建设。一、引言2022 年 4 月 19 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委员会召开第二十五次会议,审议通过了 关于加强数字政府建设的指导
2、意见,强调要全面贯彻网络强国战略,把数字技术广泛应用于政府管理服务,推动政府数字化、智能化运行。据 2020 年联合国电子政务调查报告显示,世界各国电子政务发展指数均在不断增长,全球电子政务平均发展指数较 2018 年提高了五个百分点达到了 0.6 的历史新高,我国的世界排名由第 65 位上升到了第 45 位,与发达国家仍然存在着较大差距。依托数字技术支撑,各个国家都在通过数字化转型推动政府服务和治理体系的进步,借助数字政府的信息化优势,利用现代信息技术实现决策科学化、治理精准化、公共服务高效化、政府治理民主化1,2。但目前信息技术的引入对于数字政府的建设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3,信息技术与科层
3、制政府之间的碰撞融合存在着逻辑上的冲突,纵向权力结构制约着政府间的信息共享,以致形成了信息孤岛4,5。政府通过网站建设等途径不断增加公共服务的供给,但民众对政府公共服务的满意度并未显著提高6。为了解决数字政府建设问题,学者们从不同角度对数字政府展开研究,试图寻找政府数字化转型的破解路径,给出普适性的建议7-10。通过可视化的研究既能够清晰而系统地展现规模性文献群,又能够助益研究类型的划分和研究动向的把握,为实践趋势的发展提供指引。韩兆柱和王洛忠分别对数字治理的演进发展进行了阶段性归纳和可视化分析11,12,但既有成果尚未对数字政府的研究进行全面系统地梳理。鉴于此,本文对二十多年来国内外数字政府
4、相关研究进行系统的回顾,并运用 Citespace 对国内外数字政府研究的知识图谱进行比较分析,探索数字政府研究的演进趋势,力图为我国数字政府建设提出前瞻性的建议,助力政府的数字化转型。二、研究方法与数据来源(一)研究方法基于 Web of Science 和 CNKI 平台收集的文献数据,采用聚类、时间线、时间区等 Citespace 可视化分析方法,呈现出国内和国外数字政府研究的现状,探索数字政府领域的发展趋势,对比分析国内和国际上数字政府研究在发展阶段和热点趋势等方面的异同,以期给予我国数字政府建设启示。Citespace 是基于共引理论和寻径算DOI:10.19634/ki.11-14
5、03/c.2023.03.019数字政府研究的热点、演进趋势与启示于娇1,2任晓彤1赵敬丹1(1.沈阳师范大学管理学院,辽宁沈阳110034;2.南开大学经济学院,天津300071)摘要 十九届四中全会 决定 开宗明义,要加快数字政府建设,全面助推国家治理现代化进程。基于 Web of Science 核心合集和中国知网 CNKI 数据源,运用 Citespace 可视化分析 2000-2022 年的数字政府研究问题,梳理数字政府研究的现状并探寻其演进趋势。发现:数字政府研究在国外推进较早,时间延续性较强,在数字政府服务、数字政府建设影响机理等方面都有深入的研究,近年逐渐向“社交媒体”、“公共
6、价值”和“数字治理”等方向演进。国内对数字政府的关注则主要集中在顶层设计、实践问题研究与新技术应用等方面,但由于国内数字政府研究的起步时间较短,其广度和深度存在着一定不足。在未来,我国的数字政府研究可以侧重数字政府顶层设计、智慧转型、社交媒体影响以及绩效评估等方向。关键词数字政府;政府治理;智慧政府;社交媒体;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D035,D63 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1154(2023)03-0175-10基于文献计量的可视化分析管理现代化176理论评述Summery in Theory法的可视化软件,通过对某一领域内文献的计量分析,以知识图谱的形式展现该领域发展的时间脉络和特殊的
7、发展拐点。聚类视图可以展示出研究领域内各聚类间的结构、关键节点,时间线和时间区视图则可以展示聚类内研究成果的演进过程和聚类之间的联系13。(二)数据来源为了保证文献数据收集的准确性,在 Web of Science平台的核心合集中使用短语进行限制性搜索,在阅读文献的基础上构建高级检索式:主题为“digital government or electronic government or data governance or e-government or e-government”,文献类型为“article or review”,语种为“English”,时间为“2000-2022”11,1
8、4,15。由于 2000 年以前数字政府的文献数量非常少,所以我们将研究时间设置为 2000 年至 2022 年,在对检索结果进行人工筛选后最终得到了 4740 条文献记录。国 内 数 据 我 们 以 中 国 学 术 期 刊 网 络 出 版 总 库(CNKI)为来源,在检索条件中设置主题为“数字政府”。同样,时间跨度选择为 2000-2022 年,期刊来源为“核心期刊+CSSCI”,按条件检索后经过人工筛选共计获得文献 554 篇。三、国外数字政府的研究热点(一)国外数字政府研究的共被引聚类为了探索国际上数字政府领域的整体知识结构,我们对收集的外文文献数据进行了共被引分析绘图(如图 1 所示)
9、,形象地表征各共被引参考文献的关联网络。国外数字政府的研究大致可以划分为 118 个聚类,包含了 935 个节点和 2014 条连线。为了更加清晰精准地解读共被引分析结果,我们在图 1 中呈现了规模最大的 14 个聚类。这一引文分析网络的整体模块化 Q 值为0.7627,表明该聚类的结构是非常显著的;而聚类的平均轮廓值 S 为 0.8906,说明该聚类结果的合理程度极高。基于共被引聚类的信息,我们对各聚类的内容按照时间序列进行研究热点的时间线分析,针对每个聚类进行详实的剖析。图 1国际上数字政府研究的聚类结构(二)国外数字政府的研究热点分析领域内不同聚类的时间延续性是探寻既有研究重心的主要手段
10、,图 2 呈现了国外数字政府研究的 14 类研究方向的演进过程,每条时间线下显示了在当前年份中被引率最高的文献。通过观察时间线上各聚类的特殊节点,能够知晓该聚类的起始年份、演进历程和持续时间等。图 2国外数字政府研究的聚类时间线从图 2 不同聚类的时间线可以发现,国外数字政府的研究中关注时间最长、影响最深远的方向是 Utaut 数字政府服务(#0)和社交媒体(#1)。与此同时我们也清楚地看到,截止 2022 年公共价值(#4)、数字治理(#6)和腐败(#11)等方向特别活跃,显现出多个高爆发引用的大型节点。为此,结合数字政府建设的既有成果;我们从上述五个聚类系统梳理国际上数字政府的研究热点。1
11、.Utaut(数字政府服务)国外对数字政府服务的研究以 2016 年为分界点,整体分为两个发展阶段。2012-2015 年为基础阶段,技术接受模型(TAM)被引进,Lin et al.开发出适宜冈比亚政府的数字政府模型,实现了政府效率提高、运营成本节省双重目标的统一16。随后 Alomari et al.在构建约旦数字政府使用意愿理论框架时也使用了技术接受模型和创新扩散理论17。Al-Hujran et al.针对数字政府接受度较低的问题,整合出包含政治、社会和文化多维度的综合模型,测试发现公民态度是数字政府建设的决定性因素,但易受数字政府的公共价值所影响18。拓展认知理论支持了公民使用数字政
12、府的意义,Rana et al.据此提出信息系统成功模型,从系统质量、信息质量、满意度等方面对线上申诉制度进行了检验19,20。2016-2021 年是数字政府服务研究的高爆发时期,图 3 中这几年的文献节点较大且带有高引用的红色轮廓,意味着这一时期的发展极其重要。Dwivedi et al.率先整合了早期九种信息技术理论模型,结合印度数据建立了数字政府架构的统一简约模型(UMEGA)21。Alzahrani et al.通过回顾数字政府服务有关信任问题的文献,认为现有研究局限于技术接受模型和创新扩散理论等技术层面的理论,缺乏对信任本源的研究,提出了分析数字政府信任前因变量的模型框架22。而后
13、,177理论评述Summery in Theory2023年第 期3Verkijika 和 Wet 运用南非数据实证检验了 UMEGA 模型,Narvadha et al.则利用结构方程验证了数字政府信息持续使用的整合模型23,24。此时新的研究方向也在不断萌芽,整体而言,数字政府服务的信任问题是这一时期共同的关注点25。图 3数字政府服务的时间线分析2.社交媒体围绕信息通信技术发展背景下社交媒体对数字政府的影响展开系列研究,也是国外学者非常关注的热点之一。随着 Facebook 等社交媒体使用率的飙升,社交媒体被认为是美国地方数字政府最大的变化26。Bertot et al.在分析信息技术对
14、政府透明度的影响后,提出了渐进式实现信息技术对社会与文化的重大变革,社交媒体对政府腐败具有监督作用,公众参与是解决数字政府发展迟滞的重要途径27,28。Bonsn et al.实证检验了 15 个欧盟成员国 75个地方政府 Facebook 页面的公民参与度,认为开放的地方政府不仅提供了更广泛的电子参与可能性,也使得公民更积极地参与地方政府议事中,但是将 Facebook 作为政府进行沟通和报告的渠道还值得商榷29。对于社交媒体的广泛使用是否标志着地方政府从Web1.0 过渡到了 Web2.0 这一问题,Reddick 和 Norris 也给出了否定的回答30。但是 Bonsn et al.把
15、 Web2.0 和社交媒体等视为提高政府透明度、促进数字政府由 1.0 向2.0 发展的推动力31。不过需要注意的是,一昧追求政府工作透明并非一件好事,要谨慎把握透明度的边界,减低对数字政府高透明度的期望值32。图 4社交媒体的时间线分析3.公共价值数字政府公共价值的研究是在上述社交媒体基础上继续进行的探索,从图 5 中被引关系连线能够得知,公共价值的早期研究与社交媒体的联系非常紧密。An-dersen et al.提出信息获取的增加是社交媒体产生的最深远影响33,Margetts 和 Dunleavy 研究了社交网络是如何引起数字时代治理的第二个大波动,分析其对公共部门的深远影响34。之后这
16、一方向迎来了高爆发期,聚类时间轴上这一阶段的红色节点密集且突显。也正是在这一阶段出现了政府数字化转型影响公共价值的新方向,利用信息技术改造政府将对公共价值产生直接或间接的影响35。Savoldelli et al.针对当前数字政府采用率极低的问题,从政治和制度阻碍角度提出数字政府在进行公共价值创造时要基于政治、价值观和决策的三角基础36。Pereira et al.在智慧城市背景下探讨巴西开放数据对公共价值创造和传递的影响机制,认为在智慧城市内开放数据有利于公共价值的提高37。Twiz-eyimana 和 Andersson 将公共价值的评价维度概括为改善公共服务、行政和社会的价值,其中特别指
17、出发展中国家缺乏且急需进行数字政府公共价值的研究,以弥补研究视角不足而产生的问题38,而数字政府公共价值的探索也一直延续至今。图 5公共价值的时间线分析4.数字治理随着信息技术的进步,国外学者从 2016 年开始在政府数字化转型过程中探讨人工智能的应用与影响(如图 6所示)。前期基于 IT 技术拓展数字政府成熟度模型,侧重政府对 IT 程序的应用39。Rorissa 和 Demissie 使用 53个非洲国家的 582 个数字政府网站数据,对六种数字政府指数的测度方法进行了比较评估40。Matheus et al.将数据驱动的“仪表盘”视为提高政府透明度和问责制的工具,以增强政府的信任度,其中
18、数据质量、数据分析等环节尤为重要41。由此,学者们对数字政府建设过程中采用的新技术展开了系列讨论,从机密性、完整性和可访问性等维度探讨区块链技术在公共部门的作用42。Kuziemski 和Misuraca 评估了人工智能对公共部门的潜在影响,尤其在新冠疫情时期,政府使用 AI 等信息技术作为数据收集和监管的支撑手段,人工智能在公共部门的应用是否会加剧当前的权利不对称43。Al-Mushayt 分析了人工智能在数字政府建设和民众互动中所遭遇的挑战,并提出一套人工智能在数字政府服务中的应用框架44。但是Harrison 和 Luna-Reyes 认为在数字政府建设中需要进一步强化数字治理问题,以提
19、高公众的信任45。图 6数字治理的时间线分析管理现代化178理论评述Summery in Theory5.腐败循迹上述图 2 数字政府研究的时间线得知,数字政府对腐败问题的影响研究始于 2016 年,至今仍处于活跃状态。聚类时间线上的大型文献节点和红色轮廓的引文爆发,均说明腐败这一方向是国际数字政府研究的主要热点之一。在数字政府发展过程中,信息通信技术(ICT)对减少腐败贪污和偷税漏税等问题具有天然优势。一国的 ICT 使用率越高,其政府服务数字化的影响就越强,电信基础设施的发展能够强化数字政府对腐败和贪污问题的抑制作用46,47。Park 利用 214 个国家的纵向数据,实证分析数字政府作为
20、反腐工具的效用,结果显示数字政府有效减少了腐败现象,但公开政府(Open Govern-ment)的效应却不明确48。Adam 运用非洲数据也验证了信息通信技术和制度质量作为数字政府影响腐败的中介变量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不同的是,他认为电子政务对腐败的直接影响并不明显49。四、国内数字政府的研究热点(一)聚类时间线通过对中国知网 CNKI 上 2000-2022 年的数字政府相关成果进行聚类时间线分析,可视化呈现我国数字政府的发展历程。如图 7 所示,整体上我国对于数字政府的研究呈现稳步前进、大步追赶的态势,在技术赋能、智慧政务、法治政府、数字治理等方向均有一定成果。相关研究集中出现在 20
21、16 年以后,此时国内数字政府建设也开始进入了繁荣期,研究分支的细化与深度也达到了新的阶段。图 7国内数字政府研究的聚类时间线(二)国内研究热点分析我国数字政府建设的逻辑与国外不同,从世界范围看我国数字政府建设起步不算晚,但是研究相对滞后。我们将图 7 中的各研究聚类按照时间序列进行整理,同时结合我国数字政府建设的成果,将国内数字政府的既有研究归纳为四大类别(如表 1 所示),更好地展现我国数字政府的研究现状。表 1国内数字政府研究的聚类内容分类子聚类平均年份聚类关键词#5 电子政务2015电子政务;业务协同;数据资源;电子治理;非政府组织;数字社会;数字化发展#0 数字政府2016数字政府;
22、公共治理;政府服务;基层治理;数字治理;营商环境;信息社会;改革创新#1 数字经济2017智慧城市;信息安全;疫情防控;数字经济;基础设施;财税政策;政府创新#7 公共价值2018公共服务;行政负担;公共价值;战略管理;技术赋能;以人为本#3 政务服务2020智慧政务;产学研用;政务公开,村庄规划;网上咨询;企业用地;政民互动;社会公平#2 法治政府2019府际协同;电子政务服务;政府治理;技术赋权;创造性破坏;行政审批;法治政府#4 地方政府2020地方政府;信息赋能;技术赋能;机关事务;制度重塑;基层数字政府;结构重塑#6 数字治理2019数字治理;政府数据治理;开放政府数据;公共服务供给
23、机制;底层逻辑;人工智能#8 数据治理2019数据治理;数字公民;信息社会;基层管理体制;数字法治;智慧治理#9 数字中国2021数据利用;数据开放;数字社会;数字生态;政府数据;数据价值;数据资产数据管理#10 平台治理2021平台治理;资源依赖;公私合作;政企合作;政府治理;数字化治理;技术驱动1.数字政府顶层设计(类)我国学者对数字政府的研究更多聚焦在理清数字政府的内涵及其主体,地方政府作为基层组织,其数字化程度显著影响着国家数字政府的整体发展。我国学者们对地方政府的研究:一方面,注重探寻地方数字政府建设的内在机理,试图寻找地方政府数字化转型的变化特征;另一方面,侧重结合不同区域推进数字
24、政府建设的实践经验,探索地方政府数字化发展的普适性模式和最佳框架50-52。但是,数字政府建设是一项整体性、全局性的工程,如果缺少国家层面的统筹规划则容易出现各自为战、自我发展的局面。尽管我国数字政府的地方建设取得了一定成绩,但顶层设计缺失将会导致各地数字政府的建设内容、负责机构和数据类型等各不相同,无法实现地方间的协同效应。因此,出台国家层面的数字政府建设文件尤为重要,对地方数字政府形态、数据类型等进行明确规定,实现全国各地“一盘棋”协同发展53。这就要求顶层设计时在运行机制上注意在线协作和部门间的跨越式协同,在载体上强调共享数据资源的平台建设54,统一技术标准,促进地方数字政府间信息的共享
25、55。同时在地方政府间构建纵向的数字政府层级体系,充分体现各级政府的异质性特征,实现上下耦合、协同共促56。2.公共价值与政务服务(类)公共价值的研究时间线始于 2012 年,但聚焦政府数字化转型和公共价值的成果早期出现在 2018 年,随后获得了学者和相关部门的极大关注。创造公共价值是数字政府建设的组织使命,政府数字化转型的核心价值在于179理论评述Summery in Theory2023年第 期3为公众提供更便捷、更高效的服务,提高其获得感和满意度57,58。国内学界对于数字政府公共价值的研究主要划分为两个方面:一方面是数字政府公共价值的创造机理,如王学军和郭高晶等59,60;另一方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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