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石前盟”与“禁断之恋”——《红楼梦》《源氏物语》开篇诗学探微.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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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木石前盟”与“禁断之恋”红楼梦 源氏物语 开篇诗学探微章早晨*摘 要:“木石前盟”不只是表面的宝黛爱情,其折射的实乃作者有感于生命里的各种“奇缘”而生出的诗学碰撞。“金玉良缘”也绝非被作者一把推开、决意排斥的对立面。红楼梦 作者在不断的增删修改中,渐渐融合成一种实践“木石前盟”式的补偿与恩报。源氏物语 的“禁断之恋”成了标签也成了隐喻。标签之下,作者并未展开对“禁断之恋”的决然批判与对其带来恶果的张扬。“禁断之恋”不过是悠悠客居人世的横截面之入口。一旦进入洞天福地,转而由“女房语”,透过“女性书写”来折射人世的忧患、人间的苦痛以及依旧对人生持有的执着眷恋,才是作者创作此物语的本能取径。关键词
2、:木石前盟;禁断之恋;红楼梦;源氏物语;开篇诗学 红楼梦 与 源氏物语 同属中日两国各自巅峰文学作品,红楼梦 的“木石前盟”彰显的是中国人的美好爱情理想;源氏物语 中的许多恋情则可称之为“禁断之恋”,其标榜出的,乃是日本人的反叛传统心理。“禁断之恋”所反叛的对象,可以是其本国的传统文化,也会是由大陆国家经过朝鲜半岛而辗转输出的汉字文化。并没有实证影响关联的这两部作品,贾宝玉若能与光源氏“相遇”,一定是诗学与诗学的碰撞,本文亦是“试遣愚衷”,于两书开篇的诗学问题,略谈一二。曹雪芹对女儿似水柔情的清洁感追求,当然也属于对以往人伦纲常的叛逆,这种叛逆有时甚至跨越了大彻大悟式的悲悯,投怀于由他生平体验
3、所得出的如细流般亲切温存的美学。但毕竟这种美学承载的还是五千年的文化,它深藏的还是对永恒性情感的思辨与反思,其本质还是要指向我们人人所能接受的美好,而不会也不应该以空虚与荒诞简单终结。“念及当日所有之女子”而创作的 红楼梦,相较以往的长篇小说与戏曲作品,在“叛逆”上更具进步意义,作者与读者也在一定程度上形成了抵抗现世之恶的统一战线。*作者简介:章早晨,南京大学文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中国古代文学、中日比较文学。而试着由此来观彼,以“女房语”为根基、为手段创作的 源氏物语,不仅没能旗帜鲜明地对儒家文化所界定的传统的“恶”加以鞭挞警戒,反而在传统观念的“恶”的基础上,阴差阳错地盛开出另一种
4、美好且夺目的“恶之花”。因此,取两部作品中的意象来概括,红楼梦 的创作是对“木石前盟”的偿还与回报,紫式部则是通过“禁断之恋”来对抗与反叛传统,写歌写心。一、诗学意旨及两作异趣“木石前盟”在 红楼梦 文本中,首先属于前世和今生的关联。“红楼梦 对爱的起源做了充满诗意和哲理的探索”,曹雪芹借助神话展现了宝黛“缠绵不尽”之情的起源。“木石前盟”不只是表面的黛玉与宝玉之间的爱情,其背后实乃作者有感于生命里各种“奇缘”而生出的神话想象。作者把好不容易来一遭红尘所遇的种种难忘的人,都视作“缘”。种种的缘里,固然也曾给他带去艰辛与痛苦,然而事过境迁之后,是非对错已不再重要,感叹缘本身之神奇,成了他下笔前和
5、下笔时最大的动容。红楼梦 的文本中,与“木石前盟”表面相对照的则是“金玉良缘”。前者来自时光的透视,是“前盟”;后者指向对现世的评判,称为“良缘”。“金玉良缘”与“木石前盟”平行共存,映照出作者对尘世既无解又无奈的心态,但他还是将这段缘冠之以“良”,这也表明他并不否定尘世与尘缘。他既执着地表明要对“前盟”负责、追寻,百折不挠,同时对于“良缘”,他亦安然接受、平和看待。试看曹雪芹的终极总结: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山中高士不是反讽,是极高的评价。只不过对小说主人公而言,山中高士有一些浪费,有一些可惜,故曰“空对”。当然,在曹雪芹平和看待的温煦目光里,有时也藏不住他的叛逆之心:
6、都道是金玉良缘,俺只念木石前盟。然而这其中依旧还是他对“金玉良缘”的宽厚情怀下的可惜可怜。而“只念”里,满是身401文 学 研 究提出“女房语”与 源氏物语 写作之关系的,乃是玉上琢弥。参见玉上琢弥 源氏物语研究源氏物语评释别卷一,角川书店1 9 8 6年版。所谓女房,于日本平安时代既指禁中、院中侍奉的高位女官,也可以指在贵族家行侍奉之事的女子。周知的如紫式部、清少纳言等都出仕宫廷,做过女官。玉上琢弥认为,她们于日常及她们的日记、物语中所使用的语言,是一种带有阶层属性的特殊口语,并称之曰“女房语”。参见段江丽 对“爱的起源”的探索,文艺论坛(刊物曾用名 理论与创作)1 9 9 9年第4期。曹雪
7、芹: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8年版,第8 2页。本文所引 红楼梦 原文,除特别说明者外,均引自曹雪芹著,无名氏续,程伟元、高鹗整理,中国艺术研究院红楼梦研究所校注 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8年版。曹雪芹: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8年版,第8 2页。处尘世的奋迅与苦情无奈。越是“只念”,越能看出“前盟”之难以践行,以及“金玉缘”对他造成的无处不在之强势逼迫与包围。“都道是”则意味着周遭世人普遍的点头认可,唯独我念念只愿属于我之“前盟”。木石之盟在先,既不得轻易违背,又是我性情的爱好,天生取向,于是“木石前盟”始终与“金玉良缘”展开着相辅相成、平行成对的关系,红楼梦
8、根本上的这一组对立也变得清晰明确。说到底,他还是不会去故意肯定或者否定什么,既要对“木石前盟”偿还不休,又对“金玉良缘”太息不止,两边厢合起来都不妨碍他对女儿清洁之美好的终极追求,例如钗黛也因之合一而为“兼美”。所以,红楼梦 看似是反叛,其实终究还是汇入了五千年文学文化大河的长流而被温柔容纳。不过,跳出诗学,若回转至文献推敲与考证的角度,在 红楼梦 的“早本”当中,“金玉良缘”大约暗示的还是湘云与宝玉。待作者于后来不断修改后,宝钗的戏份渐多,至少在前八十回中逐渐上升为第二女主角后(原计划的八十回后的部分里,湘云是否再次能夺魁则属未可知),“金”似乎便成了宝钗的代名词。“金玉良缘”也狭隘成了民间
9、喜闻乐道的宝钗与宝玉的婚恋情缘。第三十五回“黄金莺巧结梅花络”中,莺儿要为宝玉编织配汗巾子的络子时,宝玉问“松花色配什么”,莺儿根据自己的女红经验回答“松花配桃红”,宝玉立刻赞同道:“这才娇艳。再要雅淡之中带些娇艳。”此处,宝玉对松花与桃红取两立认可的态度。后文当莺儿说葱绿柳黄是最爱,宝玉立刻道:“也罢了,也打一条桃红,再打一条葱绿。”作者借宝玉的态度表明,本来对于松花之“袭人”与“桃红”之黛玉,并不存在彼此之别。他考虑的是,无论松花还是桃红,关键还在于雅淡或娇艳能否共存。各类清洁女儿于大观园世界的共存共生,才是他温柔乡层面的理想世界。“金玉良缘”对他而言至多是太可惜,但绝不是非一把推开不可的
10、被排斥的对立面。进一步的,曹雪芹塑造的宝玉内心世界,如人饮水,个中深意固非一般世俗价值观或大观园里的几个婆子能作轻易评判。但由之而来的便是交给宝玉的“选择难”问题,也就是看不到出路。对曹雪芹而言,其身所处之清代背负的是自有孔孟以来的数千年文化史,在动态的文化历史之中,各声部发出各种浑厚的声音。缺失了孔子的万古长如夜,固然会使人501“木石前盟”与“禁断之恋”正如周汝昌论述曹雪芹与张岱的区别,认为“张岱除了罗列旧梦,看不出他的很多思想特色。而曹雪芹的主要光芒是思想的光芒。他对封建社会有全面的深刻的不满的看法,但又不是停留在暴露黑暗上。他的作品中有主张,有光明;红楼梦 不是一部 陶庵梦忆,也不是一
11、部 官场现形记。其间的区别是重大的,重要的”。又,“我们如果只把他(指曹雪芹)看成与一般 怀念过去的好日子 无别的作家,固然已是污蔑了他;就是把他看作简单的消极出世思想的小说家,也还是把他冤屈了”。周氏的主张也可以从侧面说明,曹雪芹并不只是怀念什么,或者只是批判什么,他有着对万事万物一种较公允的谦和谦卑的低姿态。既有批判,也有肯定。这样的一种态度决定了他对自己笔下的“木石前盟”和“金玉良缘”也并非肯定一个而否定另一个。详见周汝昌 红楼梦新证(增订本)(下),中华书局2 0 1 6年版,第7 0 1页,第7 6 3页。这个观点参考张爱玲 红楼梦魇,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 0 1 9年版。其中“五详
12、红楼梦”这一节,对于湘云与宝玉的关系,有较为详细、比较成熟的探讨。曹雪芹:红楼梦,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0 8年版,第4 7 0页。意思取自第三十五回“那两个婆子见没人了,一行走,一行谈论”段后的一条蒙府本侧批:“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其中深意味,岂能持告君。”红楼梦古抄本丛刊 蒙古王府本石头记(三),人民文学出版社2 0 1 0年版,第1 3 4 71 3 4 8页。们精神失明;但既有了孔子,因之产生的针对孔子而在各个时代的各种正统或“异端”的倡导,于世路功名之十字路口,抑或也会令人觉得茫然无所适从。作为小说家的曹雪芹必也深刻感受到文化突围之艰难,于是既不执着于一味高蹈雅淡,又不过分沉溺于世味
13、娇艳。以庄老的混沌天然之态,在那样的时代里共存各种思想,使之友好谐和而为我所适用,或明知自身最终可能走向溃败也坚持不休,这才是他赋予笔下虚构人物宝玉的根本态度与精神。以假名书写的散文文学(包括平安时代物语、日记、散文等)之发生与发达,当在贵族社会已进入相当的安定时期之9世纪后半叶。今日留存的当时之物语作品数量并不多,因此,在物语文学远未称得上成熟,而和歌、汉诗文却相当发达的时代,紫式部偏偏选择用物语来进行自我表达,其实是相当冒险的行为。“没有故事讲述者或诗人能做到前无古人”,“原创性在于更新一个活的传统,并使之焕发生机”。暗中支持紫式部这种冒险独断的原创,给予她力量的,正是作为一种例外的 蜻蛉
14、日记。蜻蛉日记 的作者是一位女性歌人,她并不具备深刻的汉文学观念 作为女性,在当时也不被要求必须具备。身为当时的权门藤原兼家的妻妾,作者无非是用假名倾吐了自己恋爱与婚姻中的一腔哀怨。同时,蜻蛉日记 与其说是“日记”,不如说也是一种叙事性的物语文学。蜻蛉日记 带有强烈的“写实性”意味。不过,对于这部“日记”而言,此处所谓的“写实性”,并非处处客观展示现实生活。其所书写的,不如说,是基于作者主观之真实,而取自作者个体真情的“现实”一种。换言之,乃是于客观世界之上,用文学的手段形象化了的作者的内面姿态。紫式部所处的时代,经过此前的国风黯淡时期,国语文学正蓬勃抬头,对于宫廷女性阶层而言,当时的物语文学
15、、日记文学以及和歌文学这三大样式的内容,不再是“一个民族庄严的过去”或者“绝对的过去”,不再是民间传说,也不再是作品远离“歌手”(作者和听众)的时代,三种样式都成了抒发宫廷女性内心、留给后人观照她们心迹的最好媒介。平安时代的女性国语日记,如 蜻蛉日记 紫式部日记 更级日记 等虽名曰“日记”,却更像是叙写过往、抒发心迹的散文文学,所记所写,几乎都是作者们稍加掩饰或不加掩饰的真实经历和心路历程。601文 学 研 究这条时代推断据阿部秋生:源氏物语的物语论 虚构与史实,岩波书店1 9 8 5年版,第4页。欧阳桢:品尝杏子:中国小说研究法,见浦安迪主编 中国叙事 批评与理论,吴文权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
16、 0 2 1年版,第7 0页。蜻蛉日记 与 源氏物语 的传承关系,可参考清水文雄 女流日记,子文书房1 9 4 0年版。9世纪初日本朝廷先后敕撰三部汉诗集:凌云集(8 1 4)、文华秀丽集(8 1 8)、经国集(8 2 7),1 0世纪之后,敕撰文学的重心逐渐转向歌集。紫式部的祖辈与父辈正是生活在1 0世纪初中期与中后期。巴赫金:史诗与长篇小说 长篇小说研究方法论,见 巴赫金全集(第三卷),河北教育出版社2 0 0 9年版,第5 0 7页。由这个角度而言,这或许也是日本国语文学自平安时代以后,其主流更走向内心的一个原因。“妇女日记的内容,大致有两种类型。第一种类型只涉及作者强烈关心的一个主题。
17、比如 蜻蛉日记 只叙述同一个对象发生的恋爱关系。第二种类型是叙述宫廷生活的琐事,没有统一的主题。作者是侍奉宫中的女官。比如 枕草子 紫式部日记 岐典侍日记。还有不属于这两种类型的,就是 更级日记。”(加藤周一:日本文学史序说 上,叶渭渠、唐月梅译,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2 0 1 1年版,第1 8 3页。)从诗学角度而言,作为 蜻蛉日记 继承者的 源氏物语,其所描写的剧情中,表面提取而出的“禁断之恋”,顺理成章而能成为一种开宗明义。于儒家文化世界来说,不能轻易被叙写的却被叙写了,不能抒发的却被抒发了。作品的开篇 桐壶 一帖中,首登场主人公桐壶帝对更衣 光源氏的生母 的爱虽不算乱伦,却遭到以右大臣
18、派为首的众臣反对,作者因此不惜处处“破坏”自己作品的独创性,不顾后来读者会频频联想、怀疑其与 长恨歌 的嫁接关系,而以 长恨歌 典故来暗示桐壶帝与更衣爱情背后受到的政治干预 故事里的爱情受到的以及物语书写受到的双重干预。桐壶 帖又以本于 梅妃传 的故事脉络来揭示开篇爱情里的另一种禁断 爱里面的违背常理的执着与无奈,周遭的异样眼光带来的对爱人的伤害。而蹚过父亲桐壶帝对母亲更衣的爱情河流的,是 桐壶 帖后半部分幼年光源氏对藤壶中宫的禁断之爱。从光源氏对藤壶独一无二的钟情,到须磨明石的放逐,再到朱雀帝女三宫降嫁光源氏后、柏木与女三宫禁断之恋而生下薰 源氏的继承者、“宇治十帖”最重要人物之一 开宗明义
19、的“禁断之恋”贯穿了物语全作。这条主干之外的枝叶是源氏与众多“源氏”直系或旁系妇女的恋情,以及他的继承者薰、匂宫与所遇女子们的各种情爱,其中亦多涉“禁断”。红楼梦 第一主角贾宝玉所佩戴的那块石头,也如同安插在身的一个针孔,是它做了 石头记 故事的记录者、旁观叙述者。宝玉离不开它,它也不离宝玉。于是作者将“木石前盟”与“金玉良缘”摆在一起,进行掷地有声的碰撞,以由此而产生的不同声音,来环绕着宝玉,推进着故事。这些环绕着宝玉的不同声音,并不全是对抗,也有互相间的妥协与理解。宝玉的人生随着一僧一道的提携而降临尘世,宝玉既是参与者,又俨然是一位见证者。作者虽然以“石兄”口吻时不时作为旁白来点醒读者:此
20、书是石头所记故事,此书有一个说话人即石头。但分明,故事中的主角“宝玉”于文本的层层叠叠多姿摇曳中,直接联系到小说开篇那位回忆起“当日所有之女子”的亲历亲见者。更毋庸说,作者设计的情节里,“假”宝玉本身与石头就有骨肉相连的奇特因缘。相比“贾宝玉”,源氏物语 的世界则因“女房语”体系而呈现出“众生平等”的叙述客观。源氏的确是主人公,但也本是被“女房语”包裹的物语中,一位与不同女子来往的男性角色罢了。光源氏是渺小众生中的一位,源氏物语 的叙述者依旧另有其人,即自谦作为701“木石前盟”与“禁断之恋”源氏物语 中的一些重要女性角色,大多其实与源氏有或近或远的血缘关系,这也是称 源氏物语 乃“禁断之恋”
21、的作品的广义原因。放到 源氏物语 的场合,这些女子都是出自“源氏”血统,大约也是此书题名 源氏物语 的一个原因、作者的一个暗示。兹举书中若干人物为例:源氏的正妻葵上是左大臣之长女,但她的母亲大宫是桐壶帝的妹妹;明石君的父亲明石入道之父与桐壶更衣之父按察大纳言乃是兄弟;大君中君及浮舟的父亲八之宫(宇治八亲王)乃桐壶帝的第八皇子;藤壶中宫是先帝的第四女,先帝与桐壶帝关系虽不明确,毕竟同为皇室成员;而紫上乃藤壶中宫的兄弟兵部卿宫的女儿等等。“宝玉也是叙述者,也许这点最初并不明显。他属于那类第三人称 反映者 或 意识中心。作者创造了石头,令其为自身历史的见证者,并告诉读者小说的蓝本是其回忆录,由此便确
22、立了宝玉作为这类叙述者的角色。随着石头幻化为宝玉的玉佩,故事自然主要使用宝玉的视角,遇到意义重大之事,故事必须经宝玉之意识呈现。读者事实上习惯于站在宝玉一边,接受他的视角,从而接受他那套准则。”(黄金铭:视角准则结构:与抒情小说,见浦安迪主编 中国叙事 批评与理论,吴文权译,上海远东出版社2 0 2 1年版,第2 6 0页。)红楼梦 开篇即明白揭示贾宝玉的来历与石头紧密相关。初遇林黛玉即摔玉的宝玉尚不知道,正是石头变作的“独一无二的通灵宝玉”,让贾宝玉成为世上独一无二的人物。女流的作者。红楼梦 因了这样的“玉面石底”,让贾宝玉这位唯一男主角既享受了人间的荣华富贵,参与了大观园故事,铭记了“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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