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公司激进战略选择.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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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管理学季刊 年第 期 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公司激进战略选择 徐细雄占恒徐振远李万利本文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企业创新:基于认知烙印与伦理约束双重视角的研究”()、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地区腐败、政治迎合与企业资本投资取向:理论逻辑与实证检验”()和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项目()资助。特别感谢匿名审稿专家和期刊主编针对论文提出的宝贵修改意见,文责自负。领域编辑推荐语:“从儒家文化视角探讨公司战略的激进性,丰富了企业冒险性决策行为的研究成果,对构建本土管理理论具有积极意义。”贺小刚摘要:本文突破传统的制度与组织理论框架,从非正式制度视角考察了儒家文化及其隐性规范对公司激进战略决策的
2、影响。实证结果表明,企业所在地的儒家文化氛围越浓厚,公司战略激进程度越低。进一步的渠道检验揭示,儒家文化主要通过降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抑制管理层过度自信的心理认知偏差和增强管理层伦理道德约束三条路径影响公司战略激进程度。同时,儒家文化对战略激进主义的抑制作用在民营企业、市场竞争压力较大和冗余资源较少的企业中表现更明显;全球化浪潮下的外来文化冲击则弱化了儒家文化对企业战略激进程度的影响。本文深化了对公司战略决策赖以依存的文化土壤及其力量逻辑的理解,拓展了对公司战略决策影响因素的理论认知,丰富了“文化与企业决策”国际前沿文献。关键词:儒家文化;隐性规范;公司激进战略;非正式制度一、引言随着互联网、
3、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发展应用以及不断涌现的商业模式创新,企业经营活动的组织与协同方式正在发生深刻变化。变革时代蕴含着广阔的市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公司激进战略选择 场前景与商业机会,但也暗藏巨大风险与不确定性(张新民和陈德球,)。在此情形下,若企业在技术研发、产品创造和市场开拓上积极进取将可能实现经营业绩的井喷式增长,然而一旦失败也将可能会蒙受巨额损失(,;,)。反之,若公司采取稳健经营模式,业绩稳定性虽好却可能牺牲未来的成长空间(,;,;,)。因此,企业究竟采取何种战略行动及其潜在驱动因素是值得深入探究的重要问题。战略是在特定经营环境中采取的总体响应模式,它决定着企业的经营目标、发展路径
4、及行动选择,奠定了公司长远发展的基石(,;,)。战略激进度主要反映公司在竞争范围、市场扩张和产品更新等方面投入的程度差异。根据 和 (,)的定义,公司战略被细分为进攻型()、防御型()和分析型()。其中,进攻型企业热衷于开发新产品和新市场,力争在行业中保持领军地位;防御型企业集中于固定的产品和服务市场,凭借价格、产品和服务质量获得竞争优势;分析型企业既保留了传统稳定的产品和市场,也开发了新产品和寻求新的市场机会以应对环境变化。实施不同类型战略的公司在经营模式和组织结构上存在显著差异。例如,进攻型公司通常经营范围较广,为了适应激进的经营模式,一般需要设立多个分部或子公司开展不同类型或市场的业务(
5、孟庆斌等,)。已有研究考察了制度环境(,;孟庆斌等,;,)、企业特征(,)、高 管 个 体 特 质(秦 令 华 等,)以及董事责任险(袁蓉丽等,)等对公司战略激进度的影响。然而,这些文献大都忽视了文化因素在企业战略决策中可能发挥的独特作用。新制度经济学理论认为,组织行为不仅是正式制度的遵从者和响应者,还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文化、习俗及社会规范等非正式制度的潜在影 响(,)。亨 廷 顿 和 哈 里 森()明确指出,文化是影响社会、政治和经济不容忽视的重要因素。近年来兴起的“文化与金融”研究也表明,除了正式制度,社会文化这类非正式制度因素也对微观企业行为产生重要影响。例如,等()考察了社会信任文化对股
6、票交易的影响,发现民众互相信任度越高,股票市场参与度越高。和 ()指出,基督教文化增加了人们对风险的厌恶程度,地区基督教信仰氛围越浓厚,公司风险承担水平越低。()研究发现,宗教文化具有伦理约束,有利于缓解公司代理冲突,即公司总部附近的宗教活动场所越密集,管理者代理成本越低,并且上述效应在市场化程度较低的地区更突出。陈冬华等()揭示了宗教传统的隐性治理价值,发现上市公司所在地的宗教传统越强,其发生盈余管理和违规行为越少,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也越少。和 ()还发现宗教文化对股价崩盘风险具有抑制效应。等()则以国家层面数据实证发现,个人主义文化倾向与公司治理水平显著正相关。对中国社会而言,儒家文化是
7、影响最为广泛和深远的非正式制度之一。它是中国哲学思 管理学季刊 年第 期 想和价值观中最持久、最重要的力量之一,也是长期以来个体和组织普遍尊崇的道德规范与行动指南(,)。杜维明()认为,儒家传统不但塑造着中国企业精神,也是中国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精神支柱,对社会经济发展的各个方面都产生重要影响。近年来,学者们也从多个角度考察了儒家文化对微观企业行为的影响。例如,古志辉()实证发现,儒家文化有利于降低企业代理成本,提高代理效率。金智等()表明,公司受儒家文化影响强度越大,其风险承担水平越低。徐细雄等()发现,公司受儒家文化影响强度越大,其股价崩盘风险越小。李万利等()还指出,企业受到儒家文化的影响
8、越大,其现金持有水平越高。潘爱玲等()认为,儒家思想潜移默化地提升了重污染企业管理层的绿色发展意识与环境自律意识,并推动企业绿色并购和转型发展。胡国栋和王天娇()则以晋商为案例背景围绕儒家共同体思想和“义利并重”伦理观揭示了中国古典企业“身股激励”的制度逻辑。儒家文化在微观企业层面的影响日益受到关注,但现有文献大都局限于代理冲突、现金持有、薪酬契约和污染治理等具体经营行为,却忽视了儒家文化对整体层面公司战略选择的影响研究。一般而言,经营行为受到公司战略的指导,是抽象公司战略的直观体现,战略激进度则塑造了公司行为的总体风格与风险基调。高阶梯队理论认为,企业战略决策是高管人员个体认知观与价值观的映
9、射,而高管人员的价值认知系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所处环境和文化土壤的塑造(,;,)。()也强调,文化习俗等非正式制度对个体与组织行为产生重要约束,构成理解企业行为的底层逻辑。和 ()指出,中国企业家的认知偏好和价值取向中普遍渗透着儒家思想并在经营决策中得到反映和体现。由此可见,儒家文化可能对公司战略选择存在重要影响,从而呈现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现象。基于此,本文以 年 股上市公司为研究样本,对儒家文化与公司战略激进度之间的关系进行考察。实证结果表明:儒家文化对公司激进战略选择产生重要影响。具体来讲,企业所在地的儒家氛围越浓厚,公司战略激进度明显越低。更进一步地,本文揭示了儒家文化影响公司战略选择
10、的内在机制,发现儒家文化主要通过三条路径抑制公司战略激进度,即降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缓解管理层过度自信的认知偏差以及增强对管理层通过战略扩张攫取私利的道德伦理约束。研究还发现,儒家文化对战略激进主义行动的抑制作用在民营企业、市场竞争压力较大和资源冗余较少的企业中表现更加明显,而全球化浪潮下的外来文化冲击则削弱了儒家文化对企业激进战略选择的影响。在使用工具变量法缓解内生性问题以及改变变量测度方式后,实证结论依然成立。本文的研究贡献体现在两个方面:首先,本文突破传统的制度与组织理论框架,从非正式制度视角探究并检验儒家文化对公司战略激进度的影响效应和机理,丰富了战略管理主题的研究文献。已有研究主要考
11、察了制度环境(,;孟庆斌等,;,)、企业特征(,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公司激进战略选择 )、高管个体特质(秦令华等,)以及董事责任险(袁蓉丽等,)等因素对公司战略激进度的影响,忽视了文化规范等非正式制度因素对高管认知和战略激进主义的影响。本文将地域文化特征与企业战略选择有机结合,实证揭示了儒家传统对公司战略激进度的抑制作用及传导机理,深化了对企业战略选择赖以依存的文化土壤及其力量逻辑的理解,拓展了对公司战略决定因素的理论认知。其次,本文从微观企业层面深化了对儒家文化经济后果的理论认知。儒家传统对中国社会的影响是广泛且深远的,但关于儒家伦理价值的研究主要基于哲学和社会学层面展开。近年来,随着“文化
12、与金融”领域研究的兴起,部分学者从伦理道德、诚实守信以及风险规避等视角实证检验了儒家文化对企业代理冲突(古志辉,;,)、投资效率(,)、高管薪酬(,)、公司风险承担(金智等,)和企业创新(徐细雄和李万利,)等的影响。但这些文献大都聚焦某一特定维度的公司行为,忽视了对公司战略风格的考察。公司行为受到战略引导,是抽象公司战略的直观体现。因此,本文聚焦公司激进战略选择问题,能够更全面地揭示儒家文化与微观企业行为的内在联系。同时,它也丰富了“文化与企业决策”国际前沿文献,并贡献了来自东方文化情境的经验证据。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在新制度经济学分析范式中,文化习俗、社会规范等非正式制度处于第一层次,它对
13、个体与组织行为都具有重要约束,构成理解企业行为的底层逻辑(,)。社会学研究表明,人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是所属社会文化特 征 的 深 刻 映 射(,)。例 如,等()发现,文化环境能够对所处其中的个体或组织塑造出与环境相符的决策习惯和行为逻辑。由于高管人员长期在企业所在地工作、生活,其思维模式不可避免地受到当地文化习俗潜移默化的影响。儒家经典 礼记中有言,“入境而问禁,入国而问俗,入门而问讳”,也即“入乡随俗”。与此同时,长期嵌入本地经营的企业也会自然形成与地域文化相一致的企业文化特征,管理团队成员则受到企业文化的深刻影响甚至同化。因此,以中国人的环境适应性和集体主义价值主张,管理层在很大程度上会
14、遵循公司所在地的文化传统进行决策(古志辉等,)。此外,个体特质也会影响群体和组织行为。根据社会认同理论(),个体认同主要源自其社会群体的成员身份,如国籍、民族、文化和职业等(,;,)。人们在实际行动中倾向采纳并内化所在群体的规范、价值观和属性等。这种个体尊崇社会主导价值和集体行动的倾向对组 织 行 为 产 生 重 要 影 响。例 如,()发现,人们更愿意选择在能够帮助自己获得更多价值认同的组织中工作。()表明,人们更喜欢和他们自己具有“相同”性格特征的环境。这意味着,不同组织呈现出相当程度的社会同质性。综合来讲,一个企业的文化通常与其所在地的环境特征与社会氛围保持一致(管理学季刊 年第 期 ,
15、)。因此,企业文化、管理风格、员工偏好和战略行动常常呈现一致性。当企业所在地的儒家文化越浓厚,在组织不同层级都会吸引和雇用更多认同儒家价值的员工。如此,企业中聚集越多认同儒家价值的员工(尤其是管理者),儒家认知规范和行为逻辑将在公司文化和战略行动中得到深刻映射。接下来,本文通过深入解读儒家典籍相关论述,具体阐释儒家文化可能通过如下途径影响企业激进战略选择。第一,儒家文化崇尚集体主义并注重谨言慎行,这可能降低企业风险承担水平和战略激进度。集体主义被视为儒家思想最重要的文化维度之一,对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认知模式有着深刻影响。儒家典籍 礼记 礼运 记载,“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这体现了“人人为公,全
16、民公有”的集体主义思想。此外,“敬业乐群”(礼记学记)、“人之生,不能无群”(荀子富国)等相关记载也印证了儒家 文 化 崇 尚 集 体 主 义 的 思 想 内 涵。()也认为,儒家形成的“道德以同俗”的文化环境更容易塑造出集体主义导向的价值观念。儒家集体主义思想倡导个体要对一个更大实体做出承诺,这个实体可以是家庭、企业或其他集体组织(杜维明,)。集体主义要求个人利益服从集体组织的利益,强调个人与团体的和谐关系,不鼓励个人特立独行的表现。在集体主义文化氛围中,个体容易形成言语谨慎和行为稳健的性格特征。和 ()指出,集体主义意识形态促使组织及其个人倾向于规避风险。等()也认为具有集体主义特征的国家
17、文化降低了企业风险承担水平。长期的儒家集体主义思想熏陶将使企业管理层的认知系统和决策范式呈现鲜明的“风险规避”特征。等()也指出,儒家思想具有明显的风险规避特征。风险规避导向的管理层在投资高风险项目或新市场拓展中往往会谨慎行事,更倾向采取“低风险 低收益”的稳健型战略路径(,)。实施激进型战略极大地提高了企业风险水平(张先治和柳志南,)。金智等()经实证发现,受儒家传统影响越深的企业,其风险承担水平越低。因此,儒家集体主义思想及其风险规避态度可能导致企业战略激进程度降低。第二,儒家文化推崇自省的批判精神。这有助于纠正管理层过度自信的心理认知偏差,进而降低公司战略激进度。心理学研究表明,过度自信
18、的管理者倾向于高估自己能力并夸大对事件的控制力,因而常常在战略制定或执行过程中呈现“困难效应”,即有意识选择扩张型且更具挑战性的项目,以与自我认知中的“卓越战略管理者”身份相匹配。例如,等()实证发现,过度自信的 在具有挑战性的风险项目上投资更多。陈 伟 宏 等()也表明,管理者过度自信提高了公司实施激进型战略的概率。过度自信的管理者还会低估环境因素复杂性和不确定性对战略执行结果可 能 造 成 的 障 碍,高 估 项 目 成 功 概 率(,)。与西方文化不同,儒家文化反对个性张扬与骄傲,推崇自我反省与检讨。儒家典籍记载,“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论语学而)
19、强调了儒家倡导自我反省的核心思想。“见 贤 思 齐 焉,见 不 贤 而 内 自 省 矣”儒家文化、隐性规范与公司激进战略选择 (论语里仁),“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论语述而),也反映了儒家思想要求时常与他人对比以自我检讨并反省可能存在的问题。和 ()指出,过度自信的管理者倾向于认为自身(能力)各方面要优于他人,高估自己能力、表现以及成功的可能性。这意味着,过度自信者难以看到自身不足,因而可能导致认知偏差。儒家思想推崇自省和复盘,因而有利于增强管理者对自身经营能力和外部环境风险的客观理性认知,进而纠正过度自信可能导致的战略激进主义。第三,儒家文化倡导的“忠信”伦理
20、思想有助于缓解企业代理冲突,进而抑制管理层为谋求私利而采取的战略扩张行动。代理理论认为,现实中管理层时常会盲目投资,并实施战略扩张行动,其中一个潜在动因就是他们以牺牲投资者利益为代价谋求控制权私利(江轩宇和许年行,)。()和 ()也认为,企业扩张最主要的动因来自管理者的自利心理。不同于防御型战略,实施进攻型战略的管理者拥有更多机会进行权力扩张,并且更容易将企业失败归咎于外部环境,这使管理者拥有更多操作空间攫取私利(李增泉等,)。已有不少研究也表明,较大的经营范围和松散的组织结构为进攻型公司的管理层提供了从事盈余管理(孙健等,)、财务舞弊(,)、过度投资(王化成等,)等机会主义行为的空间。由此可
21、见,代理冲突是影响企业扩张行动和战略激进的重要因素。儒家文化倡导“忠信”伦理思想,能够在缓解代理冲突方面发挥积极作用。儒家典籍记载,“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礼记儒行),“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论语学而)“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论语述而)以及“非其有而取之,非义也”(孟子尽心上)。()的实证研究也发现,受儒家文化影响越大的企业,管理层的道德自律性越强,企业代理冲突更低。因此,作为一种隐性替代机制,儒家“忠信”思想和职业伦理观将对经理人产生严格的道德约束,强化信托责任,抑制他们为谋求私利而实施的战略扩张行动。综合以上分析,本文认为儒家文化对高管团队形成的集体认知规范与
22、伦理约束会对企业激进战略选择产生重要影响,有利于抑制公司战略激进度。基于此,提出如下研究假设:假设:企业所在地的儒家氛围越浓厚,公司战略激进程度越低。战略管理理论表明,公司战略是对政治、经济、文化等宏观制度环境、行业竞争态势和企业自身资源能力的综合反应。()也强调,正式制度和非正式制度作为制度体系的两个重要组成部分,对个体与组织的行为决策都产生重要影响,两者之间存在相互补充或替代性治理关系。这意味着,儒家文化对公司战略激进度的影响效应可能还受到其他制度和组织情境的调节作用影响。对中国企业而言,产权性质是最不容忽视的典型制度性特征。与国有企业战略行动受到一定程度的行政干预和政策影响不同,民营企业
23、的战略选择更多地体现了企业经营者的自主选择,因而更能凸显儒家文化认知烙印的影响。改革开放并融入全球化进程则是过去 多年来中国社会经历的最宏 管理学季刊 年第 期 大制度变革。全球化浪潮下东西方文化的交融与碰撞必然对儒家文化的作用空间及强度产生深刻影响。在组织情境层面,行业竞争压力和企业资源冗余也在客观上对企业行动选择的扩张倾向和风险容忍度产生影响,这可能驱动企业经营者在战略决策中突破儒家文化的隐性束缚。基于上述分析逻辑,接下来将从制度因素(国有产权、对外开放)和组织情境(行业竞争和资源冗余)两个维度更深入探讨儒家文化影响企业战略激进度的作用边界和强度差异。国有企业具有天然的政治属性,承担着诸如
24、稳定就业、社会保障等政策性任务,并不以追求快速成长和高盈利为主要目标(,)。同时,由于存在薪酬管制,国有企业经营者的薪酬水平与企业经营绩效之间的关联度相对较弱。特别是国资委对国有企业经营者的绩效考核原则是“依法合规经营,防范经营风险,防止国有资产流失”,其核心关切是企业经营合规与国有资产保值增值,一旦发生重大投资失败将对经营者启动问责机制。这导致国有企业经营者并无较强的动机实施战略扩张与风险行动来追求企业高速发展,而是普遍倾向于采取“低风险 低收益”的稳健型经营战略(,)。相较于国有企业经营者所面临的上述正式制度对战略风险承担形成的严格约束,民营企业家战略决策更多地体现为个人意志的自由反映。相
25、关研究表明,作为一种替代机制,当正式制度及准则的约束较少时,文化、习俗等非正式制度因素的价值发挥可能更充分(,)。据此,我们提出如下假设:假设:相较于国有企业,儒家文化对民营企业战略激进度的抑制效应更明显。全球化情境下,跨国资本与人才流动日益频繁,这导致不同文化间的相互融合与碰撞。根据文化冲突理论,两种或两种以上文化碰撞的结果,要么是两种不同文化之间相互融合,要么是一方替代另一方,最终实现文化趋同。那么,在面临外来文化的冲击下是否削弱了儒家文化的影响力呢?金智等()实证发现,当遇到海外殖民文化时,儒家文化对企业风险承担的影响力被明显削弱。年鸦片战争后中国清朝闭关锁国的大门被打开,部分城市率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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