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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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关键词:咸阳,唐代,唐从心,双室砖券墓,逾制摘要:2018年7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咸阳市渭城区周陵街道杨家村东南发掘了一座唐代墓葬,为葬于景龙三年(709年)的唐从心夫妇合葬墓。唐从心系唐朝开国功臣唐俭之孙,但史料记载简略。该墓规模较大,墓葬形制特殊、壁画精美、出土遗物丰富,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KEYWORDS:Xianyang,Tang Dynasty,Tang Congxin,Double-chambered brick tomb,ArrogationABSTRACT:In 2018,the Shaanxi Academy of Archaeology excavated a Tan
2、g Dynasty tomb to the southeast of Yangjia Village near Zhouling Street in the Weicheng District of Xianyang City.According to the epitaph,the tomb is a joint burial belonging to the Tang Congxin couple.Tang Congxin was the grandson of Tang Jian,an important official in the founding period of the Ta
3、ng Dynasty,but the historical records was brief.The tombs large-scale,unique structure,etiquette murals,and rich burial goods hold significance for archaeological research.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2017年11月至2018年7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在咸阳市渭城区周陵街道杨家村发掘了一批汉唐时期的古墓葬,其中M12为唐景龙三年(709年)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上庸郡开国公、歙州刺史、赠鸿胪卿唐从心暨其妻赠许昌郡夫人长孙氏夫
4、妇合葬墓。唐从心夫妇墓位于杨家村东南,东北距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约2.6千米。该地点在北朝隋唐时代称为“洪渎原”,墓志称葬地为“咸阳北毕陌原”。该墓正东距2019年发掘的唐驸马都尉薛绍墓4.5千米,东北距2010年发掘的唐窦孝谌夫妇墓约5.3千米,西北距2013年发掘的唐昭容上官氏墓约4千米,处于洪渎原的核心地带(图一)。该墓规模较大、墓葬形制特殊、壁画精美、出土物丰富,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现将发掘情况简报如下。陕西省考古研究院一、地面建筑遗迹该墓地表现存封土,经勘探发现南门阙一对及东南、西南角阙各一个(图二)。(一)封土现存封土外观略呈馒头形,南北长13、东图一 唐从心夫妇墓地理位置示意图昭容上
5、官氏墓唐从心夫妇墓薛绍墓天翼西路西安咸阳国际机场杨家村北塬大道机场公路机场高速窦孝谌夫妇墓路路天天迎福天熙大道银高速宾大道自贸大道翼翼北南40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西宽10、残高3.3米。封土范围平面略呈方形,南北长26.4、东西宽27米。封土中心点位于前、后墓室中间位置。封土以黄褐色土逐层夯筑而成,夯层清晰,厚0.080.15米(图三)。(二)门阙门阙基址共发现两处,位于墓道南29.7米处,沿墓道延长线偏东东西对称分布。门阙平面呈横向梯形,夯筑而成,夯层厚0.20.25米。东门阙东西长11.4、东宽3.14、西宽4.5米,残存高度0.9米;西门阙东西长10.9、东宽4.6、西宽3
6、.6米,残存基础厚0.20.25米。(三)角阙经钻探确认,在墓葬的东南、西南各有一角阙基址,残存基础厚0.180.2米,夯筑而成,夯层不明显,基本与门阙在一条水平线上分布。东南角阙位于东门阙以东19.2米,平面呈曲尺形,角阙外侧东边长6.3、西边长2.7、南边长6.1、北边长3.54、北宽2.6、西宽2.8米。西南角阙位于西门阙以西17.2米,平面呈曲尺形,形制与东南角阙基本相同,角阙外侧西边长8.6、东边长5.16、南边长8、北边长4.5、北宽3、东宽2.9米。钻探并未发现东北和西北角阙,也未发现垣墙或壕沟遗迹。迹象显示,该墓墓园似未完工。二、地层关系及墓葬形制唐从心夫妇墓开口以上部分地层可
7、分为两层:第层耕土层,厚0.20.25米,土质疏松,呈灰褐色,内含大量植物根系及近现代砖瓦碎石。第层扰土层,厚0.20.25米,土质结构密实,呈浅褐色,内含少量植物根系。墓葬开口于此层下,向下打破垆土层及生土。该墓系长斜坡墓道多天井和小龛的双室砖券墓,方向180,坐北朝南,水平全长57.9米,墓室底距地表深12.3米,自深11.8米。由斜坡墓道、5过洞、5天井、6壁龛、前后甬道和前后墓室组成(图四、五)。墓道位于墓葬最南侧。平面呈南北向长方形,南宽北窄,口长38.6、宽1.62.4米,最深处距地表深12.3米。内填五花土,经夯打,夯打层次分明,夯层厚0.180.2米。填土中夹杂砖块、白灰墙皮和
8、壁画残块。整个墓道壁面均涂抹有草拌泥,墓道东壁还能看到绘制壁画时打的起稿线。墓道壁面在草拌泥的基础上施白灰墙皮,然后再绘制壁画。其中东壁自南向北依次绘有图二 墓园遗迹平面布局图图三 封土剖面图北夯土层南N封土堆积范围角阙角阙门阙门阙20m02m041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图五 唐从心夫妇墓正射影图图四 唐从心夫妇墓平、剖面图导引的鸾鸟、青龙和出行仪仗;西壁自南向北依次绘有鸾鸟、白虎和出行仪仗。墓道北壁壁画保存较差,大部分已脱落,残存部分可见门楼形象。过洞 5个。皆为拱顶斜坡底土洞结构,平面呈南北向长方形。第一过洞进深2、宽1.5、高2.1米,直壁高1.5米;第二过洞进深1.9、宽1.5
9、、高1.9米,直壁高1.6米;第三过洞进深1.9、宽1.5、高1.7米,直壁高1.4米;第四过洞进深1.8、宽1.4、高1.7米,直壁高1.4米;第五过洞进深1.5、宽1.3、高1.8米,直壁高1.5米。第三、四、五过洞的东西两壁开凿有壁龛。过洞内填淤土,夹杂部分草木灰、砖块、青泥块。天井5个。皆为竖穴斜坡底土圹结构,口小底大,平面呈南北向长方形。第一天井长1.76、宽1.66米,斜坡底长1.7、宽1.74米,口距底深度南端5.7、北端6.14米;第二天井长1.96、宽1.58米,斜坡底长1.9、宽1.7米,口距底深度南端6.6、北端7.1米;第三天井长1.9、宽1.5米,斜坡底长1.9、宽1
10、.56米,口距底深度南端7.6、北端8.1米;第四天井长1.9、宽1.5米,斜坡底长1.9、宽1.56米,口距底深度南端8.5、北端9米;第五天井长1.82、宽1.5米,斜坡底长2、宽1.64米,口距底深度南端9.5、北端10.1米。内填五花土,经夯打,土质较硬,内含草木灰、黑青泥、砖瓦残块、瓷器残片等。在第四天井下部的填土中发现有石人头和石柱、石门残块。石人头面部残缺,束发、深目、络腮胡。残高26厘米(图六)。石柱残块呈八棱柱状,现残留有34个面,阴刻忍冬纹。残高约40厘米(图七)。此外还发现若干块石门构件残块,大小不一,均为青石质,表面光滑,阴刻忍冬纹。壁龛6个。对称开凿于第三、四、五过洞
11、的东西两壁下部正中,平面皆呈方形,圆弧顶,拱形门,现仍可见门口处有立柱朽木痕迹,门洞及地面亦有朽木残块、铁钉遗迹,应是门扉因受填土挤压倾倒所致。门槛外地面宽约0.10.15米均涂有白灰墙皮。AAAANK6K4K2K5K3K15m042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K1位于第三过洞西壁下部正中,进深1.2、口宽0.64、内宽1.1、顶高0.74米,壁面高0.6米。龛内放置骑马俑、风帽俑共87件(图九)。K2位于第三过洞东壁下部正中,进深1.2、口宽0.71、内宽1.1、顶高0.74米,壁面高0.4米。龛内放置骑马俑、风帽俑、陶马、陶牛、陶骆驼、陶狗共57件(图一)。K3位于第四过洞西壁下部正
12、中,进深0.9、口宽0.71、内宽1、顶高0.76米,壁面高0.4米。龛内放置彩绘骑马俑、陶马共31件(图一一)。图六 石人头图七 石柱图八 石赑屃头部图九 K1 随葬品出土情况图一二 K4 随葬品出土情况图一 K2 随葬品出土情况图一一 K3 随葬品出土情况43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K4位于第四过洞东壁下部正中,进深1.2、口宽0.77、内宽1、顶高0.78米,壁面高0.5米。龛内放置骑马俑、侍女俑、胡人俑、陶马、陶牛、陶骆驼、陶鸡、陶羊共55件(图一二)。K5位于第五过洞西壁下部正中,进深1、口宽0.57、内宽1、顶高0.76米,壁面高0.4米。龛内空无一物。K6位于第五过洞东壁下
13、部正中,进深1、口宽0.6、内宽1、顶高0.7米,壁面高0.4米。龛内空无一物。前甬道位于第五天井与前墓室之间。拱顶砖券洞室结构,平面呈长方形,南窄北宽,进深3.4、土圹宽2.2、内宽1.21.34、券顶高2.2米,直壁高1.6米。东西两侧南北顺行铺砖,墙面宽0.4米,因盗扰破坏仅残存12层墙砖,底部应为砖铺地,因盗扰仅残存甬道南端部分地面,顺向平砌。条砖长38、宽图一六 棺床东侧立沿石线刻画图一五 棺床南侧立沿石线刻画图一四 棺床北侧立沿石线刻画图一三 石门门扉线刻画10cm020cm020cm020cm044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图二二 墓道北壁门楼壁画图二一 墓道北壁门楼壁画
14、摹本20、厚9厘米。甬道填土内出土有赑屃头部残块,青石质,表面打磨光滑,赑屃伸长脖颈,紧张地目视前方,左眼、左耳和鼻子残缺,应该是碑座的一部分。残长58厘米(图八)。前墓室位于前后甬道之间。明圹砖券结构,土圹平面呈方形,口大底小。口部边长6.6米,底部南北长5、东西宽4.8米,底距地表深12.3米。土圹四角保留有修建墓室时向上运土工具磨损的痕迹,呈圆弧形,直径约0.8米。顶部坍塌,形制不详,只残留几层墙砖和部分铺图二 锥形铁器(M12:13)图一七 石砚(M12:6)图一八 黑釉瓷盏(M12:11)图一九 铁包片(M12:12)地砖,墙面砌法为顺向错缝平砌双排成型,并在四面墙壁中部略呈弧形,每
15、层单排用砖910块,残留34层砖。后甬道位于前墓室和后墓室之间。拱顶砖券洞室结构,平面呈长方形,进深4.7、土圹宽2.7、内宽1.4、券顶高2.3米,直壁高1.8米。东侧墙砖砌法为横向平砌,南北共10块砖,西侧墙壁为顺向平砌,均只残存2层墙砖,铺地砖基本已被破坏殆尽。砖墙残高0.30.4、厚约0.44米。后墓室位于墓葬最北侧。明圹砖券结构,土圹平面呈近方形,口大底小。口部南北长7.8、东西宽7.8米,底部南北长6、东西宽5.7米,底距地表深12.3米。与前室一样,土圹四角墙壁上下保留有修建墓室时向上运土工具磨损的痕迹,呈圆弧形,直径约0.8米。四周为砖砌,铺法与前室基本相同,局部墙砖表面有白灰
16、墙皮,推测原应有壁画。墓室土圹内的填土均为五花土,经夯打,土质较硬,夯层明显,厚约0.20.25米,应为平夯。从开口向下5米处发现顶部坍塌现象,之下填土中开始夹杂大量条砖残块。墓室四壁土圹因夯打的缘故不甚规整。后室中部出土石门东门扉,推测石门应位于前甬道内,因为盗扰被拖至后室。门扉上部残损,宽0.56、厚0.1、残高1.05米。门扉表面打磨光滑,线刻一门吏。门吏头戴冠,穿广袖袍,长裳曳地,脚蹬云头履。双手1m045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图二四 墓道东壁壁画图二三 墓道东壁壁画摹本2m046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图二六 墓道西壁壁画图二五 墓道西壁壁画摹本2m047陕西咸阳唐
17、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图二七 第一过洞东壁壁画摹本图二九 第一过洞西壁壁画摹本图二八 第一过洞东壁壁画图三 第一过洞西壁壁画置胸前合抱一口环首仪刀。外围衬以忍冬纹条带(图一三)。后室西部砌筑南北向长方形土心石表棺床,长3、宽1.8、高0.5米。棺床由4块石条拼成北侧、南侧和东侧外框,西侧紧靠后墓室西壁。棺床内填五花土,床面铺青砖。立沿石表面磨光,减地线刻壸门瑞兽和忍冬纹带,刻画较为粗率,线条简略僵硬(图一四一六)。棺床上未见葬具和骨骸。墓室内散见器物,应为修筑墓室、绘制壁画所用工具及室内配件。石 砚 1 件。标 本M12:6,出土于前室底部。残,青石质。砚面下凹,有墨痕,背面打磨光滑。残长8.5
18、厘米(图一七)。黑釉瓷盏1件。标本M12:11,出土于后室底部。敞口,斜弧腹,平底。器内除口沿外施黑釉,乌黑明亮,其余皆漏胎,胎表呈土褐色,灰胎,质地较细,为唐代黄堡窑产品。口径9.7、底径4.5、高3厘米(图一八)。铁包片4件。标本M12:12,出土于后室底部。形制基本相同,表面锈蚀,长方形,包片的顶端均有1个柱状铆钉。包片长9、宽4、厚0.4厘米(图一九)。锥形铁器1件。标本M12:13,出土于后室底部。40cm040cm048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表面锈蚀,呈锥状。长9.3厘米(图二)。三、壁画该墓墓道、天井、过洞壁面均做白灰地仗,绘有壁画。(一)墓道壁画墓道东西二壁绘对称的
19、青龙、白虎导引仪仗队列。就其绘画内容可分为三个单元,南端绘鸾鸟图,中部为青龙、白虎,北端为出行仪仗图。1.墓道北壁门楼壁画墓道北壁绘一门楼,幅面高5.4、宽2.1米。残损严重,仅能观察出基本结构。门楼坐落于覆斗形台基上,系单层砖木结构的楼阁式建筑,由屋顶、屋身和平座组成。屋顶作庑殿式,正脊两端设鸱尾,顶覆筒瓦,瓦垄清晰,檐头有圆形瓦当。檐角上翘,并有装饰。檐下有飞椽。屋身面阔应为三间,仅存东次间东半部。可见双层额枋、直棂窗和翘角人字铺作。屋身外有勾栏一周。平座出檐,亦可见翘角人字铺作。台基下即为第一过洞入口。画面白描填色,所有木质结构皆填涂朱红色彩(图二一、二二)。2.墓道东壁壁画鸾鸟口含金珠
20、,振翅欲飞,身侧遍布各式如意祥云及朵状天花;青龙阔步于五彩流云中,双目圆睁,张嘴吐舌,长鬓后扬。身躯细长,四肢劲健,龙腿膝盖以上筋肉浑实,有青色圆点皮纹,膝盖以下骨骼突出,龙爪爪尖锋利,长尾如蛇般蜿蜒,尾背上尚有鱼鳞状鳞片;出行仪仗的队伍一列8人,均面南而立。图三三 第一天井东壁壁画列戟图三一 第一天井东壁壁画列戟摹本图三二 第一天井西壁壁画列戟摹本图三五 第三过洞东壁壁画侍女图三四 第一天井西壁壁画列戟50cm050cm049陕西咸阳唐唐从心夫妇墓发掘简报图三六 出土陶骑马俑1.笼冠骑马俑(M12:189)2、3.风帽骑马俑(M12:125、34)4、5.击提鼓骑马俑(M12:25、110)
21、6.幞头骑马俑(M12:240)7.着衣式侍女骑马俑(M12:122)8.残骑马俑(M12:30)123456788cm050考古与文物 2023 年第 3 期图三七 笼冠骑马俑(M12:189)图三八 风帽骑马俑(M12:34)图三九 着衣式侍女骑马俑(M12:122)第一人为首领,头戴黑色鹖冠,高鼻阔目,虬髯,面颊红润,着团领窄袖袍、阔口裤、黑靴,腰间斜跨剑;其余7人均裹幞头,着长袍,腰束黑带,穿黑鞋,手持长杆,似为旗杆(图二三、二四)。3.墓道西壁壁画鸾鸟上半身残缺,两腿苍劲有力;白虎亦做阔步腾云状,身躯动作形态与青龙十分相似,前胸低伏,前腿夸张地向前迈出。躯体上粗细相间的斑条虎皮纹样突
22、出了白虎的特征,身躯略显修长。白虎周围彩云翻滚,气势恢宏;仪仗队伍一行亦是8人,与东壁完全对应(图二五、二六)。(二)过洞、天井壁画第一过洞东、西两壁绘出行备乘场景,内容是三男子牵马、牵驼行走。最前一人牵一匹裹红色鞍袱的白马,其后错落二胡人各牵一峰驮有毡垫等物品的黄色骆驼(图二七三)。第一天井东、西两壁绘列戟架。朱漆兵栏图四一 风帽俑(M12:49)图四 风帽俑(M12:49)各插戟12杆,合计24杆列戟。戟杆黑色,戟头部分保存较差(图三一三四)。第二过洞东壁和第二天井东壁各绘3名站立的男侍者,裹黑色幞头,着长袍,穿黑靴。第三过洞东壁龛口北侧绘一名站立的男装侍女,头梳双螺髻,丰颐细颈,唇上点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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