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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崎骏动画之历史观探赜.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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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宫崎骏是继黑泽明之后第二位获奥斯卡终身成就奖的日本导演,被誉为“国宝”“动画诗人”“动画之神”“国民电影作家”。1宫崎骏说:“我认为通俗作品,即使是浅显的,也必须是充满真情的。它的门槛很低、很广,谁都可以进来,可是出口必须很高,而且是净化过的,绝不能是贫乏的替身,或是承认它的低劣,或是因使劲儿说服别人而增加篇幅的。”2 120作为一个善讲故事的思想家,他的作品之所以驰魂夺魄,百看不厌,除了叙事大开大合,曲尽其妙,视听语言气势浑宏,赏心悦目之外,关键在于体大思精,钩深致远。特别是其历史观,地负海涵,仰之弥高,钻之弥坚,历来为研究者所击节称道。若“知人论世,以意逆志”,我认为宫崎骏的历史观可概括为
2、三点:一是文明轮回史观,赓续史学家斯宾格勒的历史悲观论和阿诺德 汤因比的文化形态史观,青蓝相继,更上层楼;二是技术批判史观,这与科学家爱因斯坦,思想家和哲学家马克思、恩格斯、海德格尔、哈贝马斯等对技术批判的主张异曲同工;三是英雄史观,这与史学家汤因比和宫崎骏动画之历史观探赜杨 晓 林(同济大学 电影研究所,上海 200092)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Shanghai University(Social Sciences Edition)2023 年 9 月第 40 卷 第 5 期Sept.2023Vol.40 No.5doi:10.3969/j.issn 1007-65
3、22.2023.05.006摘要:宫崎骏的文明轮回史观赓续史学家斯宾格勒的历史悲观论和阿诺德 汤因比的文化形态史观,青蓝相继,更上层楼;他秉承技术批判史观,与科学家爱因斯坦,思想家和哲学家马克思、恩格斯、海德格尔、哈贝马斯等对技术批判的主张异曲同工。他认为高科技战争是人类毁灭、文明轮回的推手和元凶巨恶;他的英雄史观与史学家汤因比和梁启超的英雄史观、卡莱尔的伟人史观及思想家尼采的超人史观等可谓同调。宫崎骏犀燃烛照,感慨颇深,一变“杂耍”娱乐商业动画而为史学家和思想家动画,其醒世警世救世之思,足可与当代伟大的思想家们相颉颃,对中国动画的科技史观、英雄史观、文明史观及生态动画创作极具启示意义。关键词
4、:宫崎骏动画;文明轮回;科技异化;英雄史观中图分类号:J0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7-6522(2023)05-0057-11收稿日期:2022-10-23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9ZDA333)作者简介:杨晓林(1970-),男,陕西宝鸡人。同济大学电影研究所所长、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影视动画史论及批评。57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梁启超的英雄史观、卡莱尔的伟人史观及思想家尼采的超人史观等可谓同调。老子云:“物壮则老。”在宫崎骏看来,文明盛极必衰,但文明的衰落甚至毁灭并不意味着人类文明的终结,高阶段的文明毁灭后人类又会回到原始状态,贞下起元,周而复始
5、,这就是文明轮回。人类野心促使科技高度发展,但科技异化将会反噬人类,特别是为实现人类贪欲而制造的高科技超常规武器,毁天灭地,将会毁灭高科技铸就的灿烂文明,故科技异化既是文明毁灭的元凶巨恶,也是文明轮回的推手。因为人类贪欲不能被消灭,所以文明毁灭无可避免。而英雄人物就是文明被毁之时,用基督舍己救世的方式,使人类免遭灭顶之灾,让极少数人可以叨天之幸,劫后余生,站在新一轮文明的滥觞处,渔猎耕牧,重新“筚路蓝缕,以启山林”。一、文明轮回,涅槃重生宫崎骏的人类文明轮回史观,貌似是对德国思想家斯宾格勒历史悲观论的承继,实则是对英国史学家汤因比的文明兴衰四阶段论的更新。斯宾格勒提出历史研究的单位应该是文化,
6、他把生物进化学说引入历史哲学的研究领域,认为文化是一个有机体,经历生、长、盛、衰四个过程,它不依赖任何外在因素,具有自己的生命周期,并预言了西方的没落,他的观点被誉为“文化危机论”和“历史悲观论”。汤因比作为“文化形态史观的鼻祖”,继承和发展了斯宾格勒的理论,提出历史研究的基本单位应该是比国家更大的文明,他把文明视为有机体,“把文明形态的这一周期性发展比作织布机梭子或车轮,它每往来穿梭或转动一次,并不是回到起点,而是织出了新图案或向前进了一步,即每经历起源、生长、衰落、解体这样四个阶段,后一代的文明就比前一代文明有所进步。人类历史正是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中向前发展的”。3而宫崎骏则踵事增华,在
7、历史悲观论和文明形态周期论的基础上,结合玛雅预言的文明终结论、世界末日论,及基督教的末日审判思想(当下没有史料能证实宫崎骏历史观的渊源,在此只做推测),设想了一个科幻意味强烈的历史观。我姑且名之为文明轮回史观认为人类文明在经过四个形态的发展,达到鼎盛辉煌期后,会由高科技武器毁灭,人类社会再度回到原始起点,开启新一轮文明循环。他的这一史观是通过发生在不同文明阶段的故事来阐释的,从历史时空来看,大体可分四个阶段。(一)原始文明向农业文明过渡时期:人与自然相抗,是非难明在宫崎骏作品中,初民的生活大都呈现原始主义的特征,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并不向自然过分索取,自然也竭尽所能地向人类提供无私馈赠。但人类
8、与自然的矛盾从原始狩猎时代就已潜滋暗长,以至于后来势不两立人类为了生存移山填海,竭泽焚薮,制造各种工具和武器与大自然进行生死之战,结果两败俱伤,人类自食恶果。幽灵公主(1997)取材于日本少数民族阿依奴族(虾夷人)的长篇叙事诗 恶魔之子。故事发生在以游牧和狩猎为主的室町时代(1338年1573年),阿西达卡的部落为了躲避大和民族的赶尽杀绝,在虾夷族古村落,隐秘地生活了五百年,过的是一种“类绳纹时代”的惬意生活。村民着布衣、梳发髻,陶罐和木门窗上绘着绳样纹饰。他们以狩猎为生,对蓊蔚洇润的森林充满敬畏和尊 58第5期重,信奉“万物有灵”,通过祭司与“天地神灵”对话,按占卜和“神谕”行事。而“居住在
9、照叶树林带的原住民 绳文人,就是今日阿依奴族的祖先。照叶树林带的人们与自然共生,拥有跨地域、跨语言的共通文化,如饮食、信仰、漆器制作等,也就是 照叶树林文化”。4 18宫崎骏深深着迷于文明初期的照叶树林文化,认为绳文时代乃日本人最幸福的时代,“没有国家和战争,也没有充满巫术的宗教。我想,此时代必定非常祥和,人们的个性必定善良温厚,万物有灵是他们最朴实的信仰”。5但是在虾夷族聚居地的西方,由于人口无限倍增,人类不得不开发山林,进行冶铁和种植。随着火器的发明,人类有了弑神能力,不再敬畏作为“土著”的山林动物神,为了争夺生存资源,两者开始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以日本神道教中的“万物有灵观”为圭臬,宫崎骏
10、把森林中的动物神化为有思想意识的诸神,并让他们怀着无比的愤怒和仇恨去报复贪婪而自负的人类,麒麟兽的头颅被打掉之时,山河易色,末日降临,人类面临灭顶之灾。阿西达卡力挽狂澜,把麒麟兽的头颅送还后,大地万物才得以复苏,人类也才得以苟活。人类为了生存必须掠夺动物的栖息地,而动物为了生存也要保卫自己的领地,两者交恶,孰对孰错?在“环保教父”宫崎骏的思想中,是非难明,因为他主张的是一种反人类中心主义生态观人和动物是平等的。“在吉卜力动画中,生命无论大小、高低、贵贱,都被置于同一生存水平线上,拥有相同道德评价标准。如 幽林公主中的猪神、白狼神、树精灵,风之谷 中的王虫,千与千寻 中的萝卜神、河神、蛙男、钱婆
11、婆、煤精,百变狸猫 中的狸猫,悬崖上的金鱼姬 中的金鱼姬等,他们都拥有强烈的自由意识。”6 56(二)农业文明时期:画意乡村,爱意满满农业文明亦属于人类文明的低级阶段,虽然生产工具有了进一步的发展,但技术发展缓慢,科学尚处于孕育期。人与自然之间保持着顺应关系,彼此拥有安适的生态环境或生存空间。龙猫(1988)故事背景被设定在一个“电视机还没有带进家”的时期,是在日本刚刚结束“二战”之时,按常理说,这是工业文明时期,但是宫崎骏却描绘了一幅美妙的童话世界图景,讲述了一个令人陶醉的童话故事。宫崎骏说:“日本这国家恩泽于四季多变,充满了丰富美丽的自然景色。而龙猫 就是选取了充满了大自然气色的乡间作背景
12、。”7在本片中,“他幻想了由巨大的照叶树形成的 树塚,以呼应镇守森林崇拜。在树塚中住着憨态可掬、不可思议的精灵龙猫,龙猫的便当就是常绿阔叶乔木橡树的果实”。4 19龙猫是自然力量的化身,梅和月代表淳朴的人类,她们和龙猫相处融洽。宫崎骏意在说明,在农业文明时代人与自然的关系还是非常和谐的,如海德格尔所言,是“天地人神”四位一体之“诗意的栖居”,是人类本真的一种生存方式。(三)工业文明时期:战无义战,两败俱伤人类文明从原始社会进化到农业社会、工业社会,科技高度发展,国家或民族之间为了生存环境和生活资源,战争不断。宫崎骏绝不是站在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角度去讴歌战争,在他看来,谋虚逐妄的战争本身都是不义
13、的,他极本穷源,把批判的矛头直指战争的发起者贪婪的野心家。对于摧毁文明的战争,宫崎骏的批判不遗余力,这源自儿时的创伤记忆。“1945年7月12日,杨晓林宫崎骏动画之历史观探赜 59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太平洋战争末期,宇都宫遭遇大空袭,整个城市约65%被毁。目睹大空袭的宫崎骏,后来将回忆画成了 天空之城 中的烈火焚城。废墟和战火也成为他作品的重要场景,在风之谷 幽灵公主 千与千寻 哈尔的移动城堡 中频频出现。”4 10在宫崎骏反战作品中,带有自传性质的 红猪(1992)别具一格。矫矫不群的赏金猎人波哥本是王牌飞行员、战斗英雄,战友的惨烈牺牲成了他的蚀骨之痛,他用魔法把自己变成了
14、一个猪面人,大腹便便,意懒心慵,在亚得里亚海上离群索居,郁郁寡欢。“宫崎骏以 二战 期间参加过反纳粹战斗的飞行员、作家桑特格舍佩里和罗尔多达尔为原型,创造了一个因目睹战友全体罹难而心灰意冷、甘愿猪面示人的中年飞行员形象,并设计了 飞机墓场 这一场景,对自己的理想吟唱葬歌。”4 16而在 哈尔的移动城堡(2004)中,魔法师霍尔不但拒绝独步权力之巅的莎莉曼夫人的征召,上战场去侵略邻国,而且常会变成黑色大鸟,由移动城堡上黑色的任意门到达战场,阻止飞机火炮屠杀无辜的百姓,最终使傲慢的莎莉曼夫人下令停止了对邻国的战争。起风了(2013)改编自无产阶级文学家堀辰雄的小说,讲述日本“二战”时期零式战斗机的
15、开发者堀越二郎的悲情故事,表现理想主义者在时代大潮中的困惑和无助,凝结了宫崎骏对父亲一生的情感纠结:“那时像我父亲这样,不但不愿去打仗,而且还发战争财的人估计不少。不能用 军国主义 这么一个词汇把他们全概括了,那毕竟是个灰色的、歇斯底里的时代。”4 12(四)新原始文明时期:文明毁灭,涅槃重生宫崎骏表现工业时代文明终结之后的作品,多将故事设定在世界末日之后的未来,大都有科幻色彩,可以理解为新原始文明时期人类将科技发展到了极致,月盈则亏,强大的工业文明灰飞烟灭,大地和空气被污染,或阳光有毒,或孢子满天飞,满目疮痍,苟存的人类过着劫后余生的生活。尽管如此,大劫之后,留下的高科技遗物如“毒蛾号”、巨
16、神兵、天空之城等又成了野心家们用来控制世界的武器,最终导致更惨烈的衍生灾难,人类文明不得不如火鸟涅槃,浴火重生在当代科幻作品中,人类文明,或者说是地球文明被毁灭后,人类大都迁徙或者“移民”其他星球苟存,但在宫崎骏作品中,人类文明依旧在地球上重启。电视动画 未来少年柯南(1978)的故事背景设定在公元2008年7月,高科技加持的超磁力武器威力强大,在战争中被使用,导致地轴弯曲,地壳异动,五大洲爆裂,陆地下沉,在一瞬间摧毁一半的地球。幸存的人类大都生活在一个个残存的小岛上,过着渔猎生活,这里的一切又回到了原始社会。而工业岛上的野心家雷普卡博士盗取三角塔的太阳能,并潜入控制室,成功开动可毁灭世界的飞
17、机“毒蛾号”,最终导致工业岛下沉,世界上仅余新大陆的“残留岛”可供“遗民”开垦居住。这预示着人类又将开始更为艰苦的刀耕火种、狩猎采集、渔牧种植的生活,新一轮的人类文明又将从原始文明艰难起步。在 天空之城(1986)中,由高科技建立的天空之城,是人类文明发展到巅峰的见证,但是由于和大地分离,漂浮在空中,几乎成了一座弃城,只需一句咒语,位于下部代表战争的武器和城堡便坍塌崩毁,掉进大海;而上部代表希望与梦想的大树,因无战争、罪恶、暴力的纠缠和束缚,则飞翔得更 60第5期高。风之谷(1984)讲述千年后达到巅峰的现代产业文明,被“火之七日”的战争毁于一旦,千年后,地球生态到处荒漠化,世界被释放瘴气的腐
18、海森林所侵蚀殆尽,菌类植物长满了毒性孢子,人类但凡吸食便会丧命,故进入腐海须戴防毒面具,但巨型昆虫如王虫却能与之共生。仅余的安全之地如风之谷,因为海风免于毒孢侵袭,“末日战争”中幸存的少数人类在这些地方过着时和岁稔的种植和农耕生活。但鲁美奇亚王国和工业都市“培吉特”交兵,使得百卉含英的风之谷终究难逃战争劫难。当巨神兵这种终极兵器被复活后,风之谷的“遗民”便面临着灭顶之灾,最终巨神兵被毁,战火后少数人还是生存了下来。这预示着新原始文明尽管脆弱且危机四伏,但“浴火”后留有更生和重启的希望。综上所述,宫崎骏对历史发展轮回过程中不同阶段的情感是不一样的,他作品中的故事发生在不同的时代背景之下,分属于文
19、明的不同阶段,构成了文明赓续轮回系统。尽管在理论时间上文明阶段有先后之分,但由于社会构成的复杂性,各种文明形态有时会同处于一个时代不同的地理空间上,也就是说,在宫崎骏的作品中,有时各个文明阶段是共存于相同年代的。二、科技异化,核战之殇宫崎骏作为一个批判反思意识强烈的现代知识分子型导演,同马克思、海德格尔、哈贝马斯等人一样,都敏锐地洞见到科技在现代化进程中的二律背反,对科技异化问题的思考透彻而深邃。而对高科技战争,宫崎骏更是忧心惙惙,在作品中以文明的毁灭来警醒世人。(一)科技是双刃剑所谓科技异化,简言之,是指科技这种人的创造物变成了统治人、压抑人的一种异己性力量:它不但不是“为我”的,反而是“反
20、我”的。在宫崎骏看来,科技是双刃剑,人类享其利,也受其害。环境恶化,人口膨胀,阶层固化,贫富悬殊,道德沦丧,能源耗竭,战争阴云不散,异化触目惊心,幸福指数骤减,皆是科技异化这个潘多拉魔盒所导致的后果。诚如马克思所说,“技术的胜利,似乎是以道德的败坏为代价换来的。随着人类愈益控制自然,个人却似乎愈益成为别人的奴隶或自身卑劣行为的奴隶”。8宫崎骏对于科学技术有一种既爱又忧的复杂心理。他幼时在伯父的飞机制造厂生活过,因而钟爱飞行器械。在宫崎骏眼中,科技水平往往是文明高度发达的标志,科技具有无上的力量,但是应合理使用,并且要方向正确,才能为人类保驾护航,否则便会成为异己的力量,加速人类文明的灭亡。他用
21、火来类比人与科技之间的关系,“使用火不仅仅意味着环境将被使用,而且环境将被改变。我们使用火来毁灭事物。但是在这之中的火以及它本身并不是问题。问题是人和火之间的关系”。9自从工业革命以来,科技发展进入了爆炸性高速发展阶段,而在哈贝马斯看来,追求高科技,就是追求权力。科技“作为一种新生的力量,削弱了旧权力系统的每一根支柱,最终改变着家庭生活、商业、政治、民族国家以及全球权力本身的结构。从而使现代社会出现了 谁拥有了高端的科学技术,谁就拥有了权力的现象”。10在宫崎骏的作品中,野心家对权力和高科技的追求可谓欲壑难填,而高科技又使人性的阴暗面膨胀,被无限放大,权力异化和技术异化可谓“同根并茂”。“与其
22、说科学技术让人心存疑虑,不如说人性的阴暗面最难以让人释怀。杨晓林宫崎骏动画之历史观探赜 61上海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3 年在现代科技的作用下,人性罪恶被放大到最坏的地步。”11宫崎骏在 风之谷 中表述的主旨就是,为满足人类掠夺大自然欲望的科技是可怕的,当大自然被科技破坏殆尽之时,就会反噬和惩罚人类。而惩罚带来的恐怖后果会让人类明白,人类自以为无所不能的科技在自然力量面前不值一哂。他的作品中总是会出现高科技元素和反高科技元素二元对立的情形,那些充满人情味、富有生活气息的地方都和高科技无甚关联,而充满高科技的地方总是荒无人烟或是被非正义的权力所操控。天空之城 对高科技的反思可谓取精用宏,切
23、中肯綮。曾经在 格列佛游记 出现过的天空浮岛拉普达(Laputa),在本片中成了君临地面各国的拉普达帝国的一部分。帝国灭亡后,它便成了空中孤岛。而当心劳日拙的野心家穆斯卡想得到天空之城的高科技,以之来支配世界时,巴鲁和希达念出了毁灭的咒语,让拉普达立即崩塌解体。表面上是咒语发挥了作用,可实际上让拉普达走向万劫不复的是人类无尽的贪婪、野心和欲望。这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文明消亡的根本原因。从文明诞生伊始,科技就不停地推动文明进步,文明进步又推进科技发展,这是一个不断循环的过程。文明在科技的推进下达至繁盛顶点,但科技在膨胀的人类掌控之下又会误入歧途,把文明拉进毁灭的深渊。然后又周而复始地开始下一段
24、文明轮回。如何才能让科技回归到正途,人类如何才能自救?唯一的方法就是努力让科技回归“人化”,科技是善用还是恶用或是误用都取决于人自身,正如爱因斯坦所说:“科学是一种强有力的手段,怎样用它,究竟是给人类带来幸福还是带来灾难,全取决于人自己而不是取决于工具。”宫崎骏的作品,可以说是对这一观点的完美诠释。(二)核战为文明之殇在宫崎骏的作品中,战争主要在两个层面上进行:第一个层面是人和自然之间,这种战争是人和动物争夺生存空间,结果是人类在大自然的化身如麒麟兽和虫母的进攻下没有还手之力,几乎遭遇灭顶之灾。诚如恩格斯所言:“我们不要过分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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