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翰墨之遇 行释氏之学——论元书家李溥光及其书法.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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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硕博论坛以翰墨之遇行释氏之学论元书家李溥光及其书法郭欣宇【内容摘要】李溥光在元初声名极盛,其书学颜、柳,一派正大气象,影响远至高丽。本文首先对李溥光生平的几个关键问题作详细考证,包括其生卒年、任昭文馆大学士具体时间以及其是否由赵孟举荐入仕的问题。其次,分析他的书法风格及其中的儒家、佛教精神,主要将其书迹分为楷书、行草、题画题跋三类展开讨论。最后,从颜真卿书风在元代中后期的遭遇及匾额书法的特殊性揭示李溥光书法在后世声名不显的原因。【关键词】李溥光;生卒年;昭文馆大学士;赵孟;书风引言赵孟出仕后,其书法笼罩了整个元代,元代中后期书家大都受他的影响。但在元初,赵书尚未成为主流,一部分书家展现出了自
2、身书风的独特性,李溥光就是其中之一。李溥光,字玄晖,号雪庵,云中(今山西大同)人,大致生活在元代前中期,初为头陀教1僧人,后被授昭文馆大学士。其学兼内外,诗、书、画皆善,书宗颜、柳,尤以大字楷书名世,相传当时宫殿匾额多出自他手,清顾嗣立元诗选称其“与赵文敏公孟名声相埒”2。赵孟作为江南士人,书风潇洒、流美、遒劲,多晋人风流,少唐人气象。相比于赵孟,李溥光本身为北方人,又经历过元代统一过程中数十年的征伐,书风雄浑、端庄、大气磅礴,多北人之刚毅,少南人之温润。现可见李溥光书迹,除大字楷书外,还有小字楷书、行草等,通过分析这些作品的文本内容及风格特征,再结合其现存诗文,可以明显看到其中的儒家及佛教精
3、神。目前对于李溥光的研究较少,且存在诸多问题。究其原因,一是赵孟及风靡朝野的赵氏书风成就过于耀眼,以至于元初一些重要书家并未引起足够重视。二是当时许多书家,由于受到战乱及不同时代书风取向等客观因素影响,慢慢被历史遗忘了。本文将视角置于元代初期书家李溥光之上,对其生平、书风及声名不显原因深入探析,以求更加全面、立体地认识元代书法的多样性及书史发展的内在理路。一、李溥光的生平问题关于李溥光的生平,目前可以确定其为山西大同人,5 岁出家,19 岁受大戒,后任元代头陀教的第十一代宗师、昭文馆大学士。但他的生卒年,目前所见文献无明确记载,可供我们推测的数则材料也多有矛盾。此外,关于他任昭文馆大学士的确切
4、时间以及是否通过赵孟举荐的方式入仕等问题也有待深入。下文将征引相关材料对上述问题进行考证。(一)生卒年李溥光的生年,目前较为详尽的记载见明代徐一夔始丰稿卷八题雪庵临兰亭帖,其中载:雪庵,昔在至元、大徳间,以楷书大字名世,所书碑板至径寻尺,今犹有存者。而未尝见其小字。钱唐锡上人示余以所临禊帖,其后有宋牟大理、元赵承旨孟跋语。雪庵自疏云:“予书此帖,时年七十有二,颇自诧其无妩媚气。”大理公有文学重望,承旨公与雪庵同朝,书法妙绝,名不在雪庵下。咸相推重,予不解书,窃谓雪庵字画,譬如相马不当贵肉而贱骨也。知书者以为何如?3李溥光书兰亭帖时自称 72 岁,且帖上有牟和赵孟跋语。但此帖的创作时间无明确记载
5、,我1052023.4 期/总第 24 期们可以从牟生平做相关推断。因牟卒年为 1311年,故李溥光书此帖的时间最晚就是在这年,或者更早。且中国古人并无周岁与虚岁的区分,他们计算年龄的方式只有一种,就是以现在的虚岁为准。所以1311 年上推 72 岁为 1240 年。也就是说,如果徐一夔所言无误的话,李溥光生年最晚不过 1240 年,或者更早,这是从此条文献可以推出的。而李溥光的卒年,在元明时期的相关记载中说法不一。沈梦麟花溪集卷一西轩记称:金庄卢亨,字士嘉。以其父彦明氏之命,持前朝李雪庵学士所书“西轩”二大字来征予文为记。予问之曰:“子方青年,雪庵学士去今七十年于兹矣。子何以得此?”士嘉曰:
6、“斯扁乃先世所遗者。亨自幼罹兵戈,家贫,代食于农,罔知向学,故先世名号之弗详。”4据考证,沈梦麟的在世时间为 1307 年至 1399年,享年 93 岁。他在这里称李溥光去世已 70 年,也就是说李溥光最晚于 1329 年去世。又,李溥光在关山雨霁图款识中自称:“壬戌岁五月,拟关仝关山雨霁笔意,释溥光写于松原禅院。”元代 90 多年的历史中,壬戌年只出现过一次,为元英宗至治二年(1322)。结合这两则材料来看,李溥光的卒年在1322 年到 1329 年之间。如按其最晚 1240 年生开始算起,其年龄在 83 岁到 90 岁之间,这样看似乎合理。但藏于美国国立亚洲美术馆的传为唐代画僧释贯休的大阿
7、罗汉尊者像落款称:“第十七大阿罗汉与五百眷属,住南岳车辙灵川方广圣寺,时大元至正五年乙酉岁二月己卯朔十九日甲戌吉。”在画的右上方又有隶书题签:“唐僧贯休罗汉真迹,元僧溥光题。”至正五年为元惠宗 1345 年,如这年李溥光仍然在世的话,已经是最少 106 岁高龄了。在当时条件下,百岁老人虽不多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据明代唐文凤梧冈集记载,李溥光本人就曾经为一百岁老人书匾,原文曰:“程母朱氏,亢节守志,寿跻百岁。李雪庵为书寿乐堂、崇节堂六大字,以昭山窗先生之遗泽。二子白玉、君玉复扁其楼曰 朝阳,曰拂云,其孙成得请予记之,乃咏次四诗云”5并且,唐文凤在题寿乐堂诗赞曰:“雪庵字画题华扁,射斗虹光笔
8、有神。”6惜其中“程母朱氏”详细生平不可考,我们无法据此判断李溥光书此二匾的大致时间。倘若大阿罗汉尊者像中李溥光题签为真迹,那么他应该在 1345 年之后才离世。但美国国立亚洲美术馆的档案称此题签是“spurious(虚假的,欺骗性的)”,并未说明具体原因。现从几个角度对李溥光题签进行考证,以便准确判断其卒年:大阿罗汉尊者像是 18 幅罗汉图中的第 17 幅,这一系列的其他罗汉图还有 12 幅,散见于美国国立亚洲美术馆、英国大都会博物馆、大英博物馆、中国上皇元绛阳军节度使靳公神道碑拓片(部分)选自三晋出版社三晋石刻大全106 硕博论坛海博物馆、南京大学等地。这些罗汉图虽无画家姓名,但风格、形制
9、几乎无异,尤其是落款内容格式、日期相同,风格也相同,均以并不熟练的楷书写就,可以确定出自同一作者。并且这些罗汉图中数幅有题签,但题签的字体、大小、内容、风格、题签者无一相同,甚至题签位置也有不同。以上第十七尊者是一例,另外还有同藏于美国国立亚洲美术馆的第一尊者像,其题为:“唐吴道子罗汉像真迹,查昇题。”每字约 10厘米,隶书,位于画的正上方。第十尊者像上题:“宋钱易罗汉。”每字约 2.5 厘米,行书,位于画的右上方,无题者名。第十五尊者上题:“宋王兼济佛像。”每字约 2.5 厘米,楷书,位于画的右上方,无题者名。这些罗汉图落款日期同为“元至正五年二月十九日”,题签却各不相同,应是至正五年(13
10、45)二月十九日时藏于一处,后逐渐散佚,被后人假托于贯休、吴道子、钱易、王兼济等名家之手,在伪造作者时连同题签者也一同作了假。而伪造李溥光题签者显然对其并不了解,作伪手段拙劣。就书体来说,元明清以来的数十条文献都只称其善真、行、草书,从未提及李溥光善隶书,其传世作品及题跋、题画也是未见一隶字。从李溥光的落款习惯来看,因身份为头陀教宗师,故落款大多以法号“雪庵”自称,或“雪庵”“溥光”并称,仅自称“溥光”的情况很少。并且此题签强调了“元僧溥光”,在李溥光现存所有作品落款中从未强调自己为“元僧”,显然是明清时期作伪者所题。综上所述,大阿罗汉尊者像中李溥光题签应为伪作,无法据此判断其 1345 年在
11、世。但现存文献中李溥光的最晚在世时间还远不止1345 年,明郑真荥阳外史集卷四十三阎学录圹志称:至正乙未,江南诸道行台监察御史李公志,以先君晦迹丘园,荐诸浙东元帅府署处州儒学录,先君不之就,尝曰:“九峰衣冠故里,吾不敢东忘也。”时往来其间,得地一区,溪嶂旁绕远列,因累土植木,竁穴为归,藏于是。年既老矣,不问家事,辟一楼,雪庵李公尝题其额曰怀安栖。处其中,不越户限者数年,以至正二十一年三月二十八日卒于正寝,六十有九,呜呼悲哉!7至正乙未为元惠宗 1355 年,如按此说,是年李溥光仍在世的话,其至少在世 116 年,这样的高寿在元代几乎无法达到。考清末陈垣所编释氏疑年录可知,元代僧人生卒年可考者约
12、 266 人(包括宋末元初及元末明初),这 266 人大多数年龄在 60 岁至 90岁之间,平均年龄约为 71 岁,百岁以上者有 3 人,以福建方广岩寺僧人何让为最,其生于元至元九年(1272),卒于明洪武十四年(1381),仅在世 110 年,离 116 岁尚有较大差距。8故李溥光在世 116 年的可能性极小。这表明,徐一夔与郑真两人应有一人所言不实。总体来看,本文认为徐一夔本身为元末明初人(1319年至 1399 年在世),其得到兰亭帖时李溥光可能在世或者距去世不远,且所作题跋中对李溥光至元、大德间以楷书大字名世以及兰亭帖的描述详细准确,符合史实,较郑真所言更加可信。故我们可以确定李溥光生
13、年最晚为 1240 年,卒年则在 1322 年至1329 年之间。(二)“李溥光由赵孟举荐入仕”说辨伪李溥光的入仕方式,至今仍然被认为是由赵孟举荐于朝。这种说法最早见于明代李东阳的怀麓堂集:(焦)守静云:“尝闻赵松雪过酒肆,见其帘字,驻视久之,谓:当世书无我逮者,而此书乃过我。问知为一僧书,则雪庵李溥光也。因俟僧来,肩舆往会,与语而合,荐之朝,累官昭文馆大学士。”9此后清代陈衍元诗纪事、梁承晋斋积闻录等皆从此说。以至于到今天,李溥光由赵举荐入仕仍然为多数学者深信。只有元史专家王颋教授提出:“在有元的书、画大家中,明人格外推崇松雪道人赵孟。或许是不甘心当时名在雪庵和尚溥光之下,不禁又编出这后者由
14、前者推荐入朝的故事。”指出这种说法可能是由当时一名为雪庵居士者与赵孟有书画交往的传闻逐步编造而成。10在尽量全面收集材料的基础上,考察李溥光与赵孟相关生平、思想后,笔者认为李溥光不可能被赵孟举荐。这里从两方面来讨论,也是对王颋教授观点的延伸。1072023.4 期/总第 24 期第一,赵孟的入仕时间。其一生三入大都为官,最早一次也要到至元二十四年(1287)。11反观李溥光,王恽秋涧集称:“(张)子文,云中人,至元八年冬相识于大都李玄晖南庵。”12也就是说,李溥光最晚在至元八年(1271)已入大都,并且与时任御史里行的王恽相识,这一时间比赵孟进入大都的时间早 16 年。七年后,李溥光又为时任翰
15、林待制的王恽、御史刘叔谦、太博赵彦伯等人鼓阮,王恽作熙春阮赋并序。13至元末任翰林侍讲学士的张之翰也有 赋李元煇(玄晖)熙春阮。14可见在赵孟入大都之前,李溥光就与当时朝廷中许多官员有相当深的交往。此外,李溥光还以其头陀教僧人的身份为元世祖忽必烈所赏识。元熊梦祥析津志辑佚称:(李溥光)虽寓迹真空,雅尚儒素。游戏翰墨,所交皆当代名流。世祖皇帝尝问宗教之原,师援引经纶,应对称旨。至元辛巳,赐大禅师之号,为头陀教宗师。15至元辛巳为元世祖十八年(1281),此时距赵孟入京还有六年,李溥光在大都已经有了相当高的地位,又何须赵孟举荐?第二,两人书学观的差异。李溥光学书以颜、柳为宗,尤重颜真卿。其 雪庵字
16、要 中 大字说 一文称:凡学书大字者,必当学书小字端楷,而无偏促粘滞之病,然后自小而渐,可至于大也。亦当学颜、柳之帖为最,欧帖次之。大抵大字如王者之尊,冠冕俨然,有威严端厚之福相也。倘犯粗俗飘欹之态者,即小人颠沛之状,岂足观哉?若论乎布置均称,收敛紧密奇巧者,此无难事,乃学力之所至与未至耳!至于筋骨神气苍劲清古者,人罕能之。16王恽秋涧集中也有一段其与李溥光观赏柳公权何进滔碑时论及颜真卿书的记载:雪庵李禅师,与余观柳诚悬书何进滔碑。李云:“柳书法度最备。”予曰:“然,然诚悬书令人易厌,不若鲁公笔法,愈观而意无穷也。柳窘于法度,取媚一时,中枯而无物。颜意无穷,盖以忠义之气中贯之故也。”雪庵为首肯
17、。17可见李溥光在推崇颜、柳二人的同时尤重颜真卿,并将“筋骨”视为大字楷书的最高审美要求。观其所书匾额、茶榜等大字,也确是一派颜体气象,庄重雄强,气势磅礴。可以说,从理论到实践,李溥光都是颜书忠实的追随者。而赵孟则完全相反,对颜书表现出了近乎极端的反感。至元二十六年(1289),赵孟在给友人的信中说:近世,又随俗皆好颜书,颜书是书家大变,童子习之,直至白首往往不能化,遂成一种臃肿多肉之疾,无药可差,是皆慕名而不求实。尚使书学“二王”,忠节似颜,亦复何伤?18在赵孟看来,颜书背离了他要复兴的魏晋古法,是“书家大变”,对颜书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这里先不讨论赵孟所言的合理性,仅就其结果来看,赵氏之论确
18、实成为颜书在元代中后期逐渐没落的一个重要原因。有学者指出,赵孟以书坛领袖的身份对颜书的激烈批评,使“元初士大夫多学颜”现象很快消失,魏晋风流很快风靡起来。19综上所述,无论是从进入大都的时间来看,还是从二人对待颜书的书学态度来看,李溥光都不可能由赵孟举荐入仕,李东阳怀麓堂集所言不实。出现这种传言的原因,也许像王颋教授所言,明人不甘于赵孟书名在雪庵下,故编造出后者由前者推荐入朝的故事。也许是后人对赵孟作为宋宗室仕元之行为的人品层面的“洗白”。真实情况我们不得而知,但无论是于书还是于人,这种说法都反映出后人对赵孟的推崇。(三)李溥光任昭文馆大学士时间下面来讨论李溥光任昭文馆大学士的时间。历代文献中
19、对这一时间的记载说法不一。其中,元代熊梦祥析津志辑佚载:“圣上(元成宗,12951307在位)御极之初,玺书锡命加昭文馆大学士、中奉大108 硕博论坛夫。”20清代胡文烨云中郡志称:“(溥光)至元间(12641294),诏蓄发,授昭文馆大学士。”21清代储大文编山西通志从此说。清代黄丕烈荛圃藏书题识称其:“大徳(12971307)中诏蓄发,授昭文馆大学士。”22清代的吴荣光在辛丑销夏记中称:“元僧雪庵,俗姓李氏,至大(13081311)初,授昭文馆大学士、中奉大夫,赠号圆通元悟大师。”23限于材料,苏显双教授对这一问题未作相关论述,直接以辛丑销夏记为准。但李溥光跋王希孟千里江山图款识为“大德七
20、年(1303)冬十二月才生魄昭文馆大学士雪庵溥光谨题”。据此我们可以肯定,他不可能是至大初年任昭文馆大学士。并且,在已知李溥光作于至元年间的作品中,溥光七言绝句款识为“至元三十年(1293)癸巳仲春之晦雪庵野衲溥光书”,前出师表款识为“辛巳夏四至元月二十有三日雪庵道人书于崇教院”,韩昌黎山石诗款识为“至元丙戌(1286)秋八月上弦雪庵道人书”。元人张之翰在至元二十八年(1291)为李溥光所书匾额作的记文中仅称其为“雪庵大宗师”,与李溥光相交甚深者王恽在至元期间也称其为“李玄晖”。24由此可见,在至元年间,无论是李溥光自书题款,还是友人尊称,皆不言其为昭文馆大学士。故我们基本可以确定李溥光并非在
21、元世祖至元年间被授予此衔。元人熊梦祥大致与李溥光为同时期人或距他去世不久,他的记载当为准确时间,即李溥光在成宗即位之初任昭文馆大学士。进一步看具体时间,清顾嗣立元诗选载:“大德二年(1298),文(成)宗降旨来南,阐扬教事,椎轮葛岭。后诏畜发,授昭文殿大学士、玄悟大师,有雪庵长语大字书法行于世。”25这里称李溥光在大德二年(1298)后不久任昭文殿大学士。又,刊于元成宗大德二年(1298),现存山西临汾曲沃的皇元绛阳军节度使靳公神道碑铭载此碑为:“昭文馆大学士,中奉大夫,掌诸路头陀教,赐圆通元悟大禅师雪庵李溥光书。”可见,大德二年(1298)即是李溥光任昭文馆大学士的确切时间。二、李溥光书风及
22、其中的儒家、佛教精神元朝是蒙古人经过数十年争战建立起来的。凡战乱频发、民不聊生的时代,总有文艺或思想的盛放。春秋战国如此,魏晋南北朝如此,宋末元初亦如此。当时,比之汉族,蒙古族虽相对野蛮、原始,但同时也更加开放、包容、不拘小节,“三教九流,莫不崇奉”,元代汉族士人身份虽处于社会底层,但好在思想环境还算宽松。在特殊的政治环境下,佛教僧人的地位得到了很大提升,许多佛教徒兼具国家官员的身份。因此在元代,佛教在给饱受战乱之苦的人民以精神慰藉、人生解脱的同时,也深受儒家经世、治国之思想的影响。李溥光便是其中典型,他身处空门,时逢乱世,看遍人间疾苦后也倾心于儒。他在书史上以大字楷书著名,据笔者收集到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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