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童功能性腹痛的研究进展_付锦锦.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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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jpp.1672-108X.2023.07.017综述儿儿童童功功能能性性腹腹痛痛的的研研究究进进展展付锦锦1,2,王君3,段宇航2,李惠芳2(1.青岛妇女儿童医院,山东青岛 266034;2.北京中医药大学,中日友好临床医学院,北京 100029;3.中日友好医院,北京 100029)作者简介:付锦锦(1996.02-),女,硕士,主要从事儿童消化系统疾病研究,E-mail:957882935 。通信作者:王君(1970.08-),女,博士,副教授,主要从事儿童消化系统疾病研究,E-mail:junw20042003 。中图分类号R72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108X(202
8、3)07-0063-04Progress of Functional Abdominal Pain in ChildrenFu Jinjin1,2,Wang Jun3,Duan Yuhang2,Li Huifang2(1.Qingdao Women and Childrens Hospital,Shandong Qingdao266034,China;2.Beijing University of Chinese Medicine,China-Japan Friendship Clinical Medical College,Beijing 100029,China;3.China-Japan
9、 Friendship Hospital,Beijing 100029,China)功能性腹痛(functional abdominal pain,FAP)即罗马诊断标准里的非特异性功能性腹痛(FAP-NOS),独立于肠易激综合征(IBS)、功能性消化不良(FD)、腹型偏头痛(AM)等其他腹痛相关的功能性胃肠病,是临床儿科常见病之一,表现为反复发作,没有明显器质性改变的腹痛1-2。FAP 对患儿学习、生活及其父母的工作都造成了严重不良影响,且占用了大量医疗资源,消耗了巨大的医疗成本。此外,FAP 病理生理机制尚不完全明确,科学系统的治疗体系尚未建立。既往研究大多将功能性腹痛和肠易激综合征、功能
10、性消化不良、腹型偏头痛作为腹痛相关的功能性胃肠病(AP-FGIDs)一并阐述1,本文单独就儿童功能性腹痛的概念诊断、流行病学、病理生理机制及治疗的最新研究进展作一综述。1 概念及诊断1958 年,John Apley 第一次将没有明显器质性改变的儿童慢性腹痛定义为“复发性腹痛”,即 3 个月内至少发生 3 次腹痛,且疼痛程度严重影响患儿日常活动1。1989年罗马标准引入,为成人慢性腹痛提供了一个新诊断分类体系。罗马、罗马标准分别于 1999 年、2006 年出台,对临床医师和研究人员定义该临床诊断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促进了这一领域的儿科研究,但存在一些如缺少诊断实用性等不足,新罗马标准(Rom
11、e)在总结过去 10 年的研究成果的基础上于 2016 年发布。依据罗马标准,36儿科药学杂志 2023 年第 29 卷第 7 期 Journal of Pediatric Pharmacy 2023,Vol.29,No.7该病属于 FAP-NOS,相当于罗马诊断中的 FAP 和功能性腹痛综合征(FAPs)。罗马标准委员会认为,区分不同类型的功能性腹痛疾病(FAPDs)、规范使用 FAP 这一诊断对临床及实验研究均很重要,因此将其独立于 IBS、FD或 AM 等其他腹痛相关的功能性胃肠病2。FAP 诊断标准:诊断前至少 2 个月症状符合以下条件,且每个月至少发生 4 次腹痛 (1)发作性或持续
12、性腹痛,不完全与生理事件相关(如进食、月经期);(2)不符合 IBS、FD 或 AM诊断标准;(3)经过适当评估,腹痛不能用其他疾病来解释3。将 FAP 阳性化诊断,有利于医师与患者建立融洽的医患关系,且这次更新删除了“不能用炎症、解剖、代谢或肿瘤性疾病解释患儿症状”,取而代之的是“经过适当医学评估,这些症状不能归因于其他疾病”4,提示若患儿未出现剧烈呕吐、呕血、慢性严重腹泻、局限性疼痛、不明原因的发烧、体质量减轻等危险警示信号,除外一些合理的、常规的和非侵入性的检查,如血细胞计数、尿液分析、大便隐血试验、生化、腹部超声波、肝功能测试、血清淀粉酶和脂肪酶等,允许临床医师选择性进行或不进行其他辅
13、助检查,增加了诊断的可行性,节省了医疗资源。2 流行病学FAP 在儿童中较常见,并在全球范围内广泛流行。一项基于 Apley、罗马、罗马诊断标准的研究,共纳入14 407 例患儿,结果显示 FAP 和 FAPs 全球患病率为4.4%5。依据罗马标准,哥伦比亚6和斯里兰卡7儿童 FAP-NOS 患病率分别为 2.7%和 9.7%。依据罗马标准,美国社区进行的一项研究显示,儿童 FAP-NOS 患病率为 3.1%8-9。国内对 FAP 的流行病学研究较少,付四毛等102011 年对广东中山市儿童功能性胃肠疾病的一项流行病调查研究显示,410 岁儿童 FAP 患病率为 2.38%,仅次于功能性便秘。
14、3 病理生理机制2016 年新的罗马标准将 FAP 定义为脑肠互动紊乱。脑-肠轴是指胃肠道和大脑之间的双向信息交换,儿童 FAP 的病理生理机制包含了多因素(如胃肠运动失常、内脏高敏感性、自主神经系统失调、肠道菌群改变、精神心理因素等),是基于导致脑肠轴改变的心理社会因素和肠道生理学之间复杂的相互作用10-11。胃肠运动功能失常是儿童 FAP 主要发病机制之一。有研究显示,采用无创超声检查方法,FAP-NOS 患儿与健康对照组比较,有较弱的胃窦收缩力和较慢的液体排空速度12。提示胃肠运动失常在儿童 FAP 病理生理学中的可能作用。内脏高敏感性表现为肠道对压力、温度等刺激感受性增强,在儿童 FA
15、P 的发病中发挥了重要作用13。有研究表明,与健康对照组比较,FAP 患儿对球囊膨胀的胃直肠疼痛感觉阈值降低14。导致内脏高敏感性的诱因较多,如心理压力、肠道感染、肠道菌群变化、食物及基因突变等因素均可能诱发15。通过减轻诱因,降低内脏敏感性也被认为是益生菌等疗法治疗成功的潜在机制16。自主神经系统被认为是大脑和肠道之间的主要通信器。自主神经系统的改变可能同时影响大脑和肠道。既往对患有 FAP 的青少年的研究17显示,健康状态下,在两个连续网球游戏阶段,FAP 患儿副交感神经激活有所增加,而健康儿童则保持稳定。另一项针对 FAP 患儿的研究18显示,青春期前的女孩迷走神经活动与心理压力呈负相关
16、。然而,目前的科学证据是矛盾的,并未表明自主神经异常和 FAP 的确切关系。肠道菌群改变是 FAP 发病的潜在病因之一19,临床对肠道菌群在儿童 FAP 中的作用研究是近年来的热点,但其作用机制尚未明确,临床证据有限20。可能机制为异常的微生物群激活肠黏膜固有免疫反应,增加肠上皮通透性和导致肠神经系统失调20。此外,肠道菌群可能影响脑功能、胃肠动力及内脏敏感性等其他病理生理因素,很大程度上参与疾病发生、发展21。精神心理因素诱因包括早期虐待、父母离异、与同伴相处不佳、学习成绩不合格等,可能都会导致儿童 FAP。一项纳入 479 例 FAP 患儿的研究发现,患儿焦虑风险为51%,显著高于健康对照
17、组22,表明 FAP 和焦虑密切相关。有研究23表明,腹痛患儿在受到压力或其他强烈精神刺激后可能存在自主神经功能失调和超敏。4 治疗目前儿童 FAP 的治疗手段包括药物治疗和非药物治疗两大类。4.1 药物疗法大多数药物治疗的目的是尽量减少疼痛或改变可能的病理生理机制。但这类研究数量较少,样本量较小,且方法学质量也较差,因此没有明确证据表明支持常规使用哪一种药物。常用药物包括促动力药、抗痉挛药、抗组胺药、抗抑郁药等。胃促动力药可增强胃蠕动和肠运转,改善腹痛,但相关研究较少。一项研究24报道了与安慰剂组比较,多潘立酮组在第 8 周和第 6 个月对 FAP/FAP-NOS 患儿病情改善情况、疼痛程度
18、缓解和胃运动方面改善更显著。薄荷油因其薄荷脑成分阻断钙通道而具有抗痉挛作用。一项纳入 120 例 FAP 儿童的随机对照试验显示,薄荷油组在减轻疼痛方面优于对照组(芽孢杆菌+低聚果糖)和安慰剂组25。盐酸美贝维林,一种可作用于平滑肌的抗痉挛药,在一项纳入 115 例 FAP 患儿的试验中,与安慰剂比较有效率更高,但需大样本进一步证实26。抗组胺药物因具有抗血清素作用或钙通道阻断作用27-29,对 FAP 有治疗作用。一项纳入 29 例 FAP 患儿的随机对照试验30显示,赛庚啶在短期内对腹痛强度和频率具有显著改善作用,但存在样本量小、不具有代表性等方法学上的不足。国外还有一项纳入 55 例 F
19、AP 患儿的研究31显示,与安慰剂比较,赛庚啶缓解腹痛的疗效更优。一些抗抑郁药,如三环类抗抑郁药(TCA)和选择性5-羟色胺再摄取抑制剂(SSRI),因其潜在影响脑肠轴通过外周或中枢镇痛特性和抗胆碱能作用部分增加疼痛阈值32-34等机制用于治疗儿童 FAP。有研究评估了阿米替46儿科药学杂志 2023 年第 29 卷第 7 期 Journal of Pediatric Pharmacy 2023,Vol.29,No.7林对 90 例 FAP(罗马标准)儿童的疗效和安全性,阿米替林组和安慰剂组对焦虑的总体反应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35。4.2 非药物治疗非药物干预,如饮食改变、益生菌
20、治疗对 FAP 的疗效也没有得出确切结论。此外,一些心理干预措施,包括催眠疗法、认知行为疗法等,尽管其在降低疼痛强度和缩短持续时间方面有一定前景,但证据质量不高,随访时间短,且大多数心理干预措施还处于基础研究阶段。一些可发酵的短链碳水化合物,如果糖和山梨醇,在体内难以吸收,并可能通过增加小肠水量和结肠气体的产生而引起胃肠道症状36-37。因此,近来临床致力于研究FAP 患儿饮食中可发酵的低寡糖、双糖、单糖和多元醇(FODMAP)38-39。一项纳入 20 例地中海地区 FAP 患儿的研究表明,实施低 FODMAP 饮食 2 周后,患儿腹痛日常发作次数和疼痛程度下降38,但该方法长期性和有效性有
21、待进一步研究。益生菌被定义为活的微生物,适量给予可对宿主健康有益40。2018 年一项纳入 IBS 和 FAP 患儿的系统综述表明,罗伊乳杆菌仅在 IBS 儿童治疗中有益,FAP 组患儿与对照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41。2020 年一项纳入 9项随机对照试验的 Meta 分析显示,罗伊乳杆菌与安慰剂对照组比较,可减轻 FAP 患儿腹痛强度,且降低腹痛发作频率42,但鼠李糖杆菌和安慰剂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有待多样本大型研究进一步证实。近年来,有关心理干预治疗儿童 FAP,研究较多的包括催眠疗法、意念引导和认知行为疗法等。潜在的作用机制包括减少生理和心理压力、增加肠蠕动和改善内脏高敏感43。一
22、项纳入 3 项随机对照试验的系统综述表明,催眠疗法治疗儿童 FAP 的疗效优于常规药物治疗44。有研究表明,3 个月随访后,CBT 治疗较对照组成功,而在中期(312 个月)和长期(212 个月)随访中,这种效应的证据消失了,CBT 疗法治疗的证据是低质量的45。经皮电神经场刺激(PENFS)调节中枢对通路,从而达到内脏的超敏反应是一种管理 FAP-NOS 的新方法,有研究评估了 115 例诊断为 AP-FGID 的青少年外耳使用 PENFS 对腹痛评分变化的影响,结果显示,与假手术对照组比较,3 周后对疼痛的改善明显,且在 2 个月后的随访中持续46。5 小结FAP 是一种常见的儿童功能性胃
23、肠病,病理生理机制尚未完全明确,相应的科学治疗体系也尚未建立。在以临床证据为基础的时代,常用的药理学药物在缓解 FAP 患儿的症状方面未发挥主要作用;饮食治疗,如低 FODMAP饮食,虽被认为是一种健康习惯,但其在儿童 FAPDs 的治疗中也未发挥主要作用;此外,调节肠道菌群也是近年来研究的热点,且这方面的早期研究已取得了一定成果,益生菌在治疗 FAP 中的作用还有待进一步探索;非药理干预,如催眠疗法和认知行为疗法在缓解 FAPDs 儿童疼痛方面显示出短期和长期疗效。综上所述,FAP 发病机制尚未统一,新的疗法也有待进一步大规模、多样本、高质量的随机对照试验证实,以得出科学结果,指导临床诊疗,
24、提高患儿和家长的生活质量。参考文献:1 RAJINDRAJITH S,ZEEVENHOOVEN J,DEVANARAYANA N M,et al.Functional abdominal pain disorders in children J.Expert Rev Gastroenterol Hepatol,2018,12(4):369-390.2 KORTERINK J,DEVANARAYANA N M,RAJINDRAJITH S,et al.Childhood functional abdominal pain:mechanisms and management J.Nature 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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