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名田”到“庄园”:民生视角下汉朝土地制度变迁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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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2从“名田”到“庄园”:民生视角下汉朝土地制度变迁研究”郑雄飞!孔贝贝2(1.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院,北京100875;2.北京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北京100875)摘要:土地是人类社会赖以生存的物质基础。土地制度决定地权分配格局甚至生产经营方式,其演化变迁折射地权结构调整与社会关系变动。汉初民生调蔽、荒地广布,为恢复国力和巩固新政,施行不抑兼并、自由买卖的“名田制”与“授田制”。但是,到了“文景之治 时期已现土地兼并问题,至汉武帝时已经非常严重,大土地所有制不断扩张。限田令虽被提出但未真正实行,农民被迫沦为佃农或附庸甚至流亡,民生状况恶化。西汉末年至东汉时期,“庄园制”经济不断滋长。尽管
2、“赋民公田”等政策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民生压力,但地权转移仍然较为频繁且不断集中于官僚地主手中,社会矛盾愈发尖锐。土地兼并引发的民生状况的恶化,也终致汉朝的灭亡。关键词:民生;土地制度;名田制;汉朝中图分类号:K02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0 0 1-8 6 2 X(2023)05-0142-008“国以民为本,民以土为生”,土地是农民的生产资料、生存保障与财富来源,土地制度深刻影响着民生状况,民生状况切实推动了土地制度的演化。纵观历史不难发现,土地制度变迁蕴育政权之兴衰,民生状况演化昭示一国之起落。古代土地所有制主要有皇权支配或私有下的名义国有制、地主私有制与农民私有制三种形式,随王朝统治者
3、、地主、农民等主体力量与地位的变化而经常调整且蕴含着民生演化之逻辑。关于汉朝土地制度,学界已有诸多讨论,但通常局限于土地制度本身,如土地制度类型、地权转换与运动方式、中西土地制度比较以及汉朝具体阶段的土地制度特征等。(1)诚然,也有研究关注与土地密切联系的相关制度,如汉朝赋税政策、人口政策等(2),但较少从民生发展演化的视角探究汉朝土地制度变迁过程及其逻辑。本文尝试通过梳理汉朝土地制度变迁过程,分析其与民生状况的互动演化关系,以期厘析二者联动的内在机理与逻辑进路,从而助益认清土地与民生之间息息相关之联系。一、安顿民生:汉朝民生思想体系的构成与体现我国民生思想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汉朝在继承传统民
4、本思想的基础上,反思秦朝因任刑武、罔顾民生而致倾覆的历史教训,并结合当时皇权建设和思想发展的实际需要,逐步形成了相对体系化的民生思想。尽管民生思想并非汉朝统治者主要执政理念,但客观上仍禅益于当时的国家建设和民众福社。(一)休养生息、制君安民与民为邦本汉朝思想家吸取秦朝灭亡教训,重扬“民本”思想,关注民众对于“治国安邦”的重要性。以“无为而治”为代表的“黄老之学”,耦合了汉初历经战乱、民生调呕须“休养生息”的社会现实。比如淮南子强调重民安民:“国主之有民也,犹城之有基,木之有根,根深则本固,基美则上宁。”1 2 4“民者国之本也”,因而“为政之本务在安民”。1 J138本刊网址在线杂志:*基金项
5、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民生保障视角下农村地权结构调整的社会学研究(1 8 ZDA168)作者简介:郑雄飞(1 9 7 7 一),湖南邵阳人,北京师范大学社会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土地制度、民生保障;孔贝贝1995一),女,山东曲阜人,北京师范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方向:土地制度、民生保障。143从“名田”到“庄园民生视角下汉朝土地制度变迁研究除道家思想之外,儒学思想家以仁政论作为民生思想的理论基础,强调民为“立国之本”,国家稳定和政权巩固必须“得民心”,且关键在于“行以仁义为本”。2 作为儒家学派重要代表人物,贾谊总结秦朝灭亡之教训,提出“闻之于政也,民无不为本
6、也。国以为本,君以为本,吏以为本”3 ,认为治国必须顺应民意以得民心,不得轻视更不可欺悔愚弄民众。法家流派的思想家“引法人儒”,主张为政须“本於人情”4 2 9 3“其为法令也,合于人情而后行之”4 2 4。汉武帝时期,迎合“大一统 的需要,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沿袭了孔孟“仁政”学说,董仲舒认为人君受制于天,“天者百神之大君也”5 1 9;主张“君权神授”“天之生民非为王也,而天立王以为民也。故其德足以安乐民者,天予之;其恶足以贼害民者,天夺之”5 1 8 1-2。O尽管“天人合一”带有神学色彩,但人君应依天而行、王权只能授予仁义之君、君主必须施行仁政等论述客观上包含着重民思想。
7、西汉中后期思想家将民本思想与挽救社会危机相结合,提出“王者以民为基”4 1 2 4 6 2,认为民是君权得以存在的社会基础,为君之道应“以民为本”。东汉思想家王符融合道儒法思想,提出“国之所以为国者,以有民也”6 1 7 8 的“国以民为基”4 3 4 6 2 的观点,进一步丰富了民本思想。总之,汉代思想家通过汲取秦朝灭亡的教训并与彼时社会现实相结合,将“安顿民生”视为治国安邦之要务,认为应顺民意安民心,与民休息,尊天道保民生,这在一定程度上重振了先秦“民本”思想(二)重农贵栗、抑制兼并与利民富民利民富民是民生思想在现实生活中的实际体现。“富民”思想源自先秦时期以孔孟为代表的儒家学派,汉朝思想
8、家承接之并取得了相当的成绩。一方面,劝统治者重农时、保民生,“重农贵粟”,保证民众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从事农桑,以使人民自足而国家长治久安。“欲民务农,在于贵粟;贵粟之道,在于使民以粟为赏罚”4 1 1 3 3,主张通过国家定价适当提高粮价的方式“劝民农桑”,防止农民利益被商贾侵害。“德莫高于博爱人,政莫高于博利人”3 2 9,主张给予百姓实惠,使民众过上有盈余的生活。“以本予民,民大富”3 8 6“驱民而归之农,皆著于本,使天下各食其力,末技游食之民转而缘南亩,则蓄积足而人乐其所矣 4 1 1 3 0,主张通过发展农业生产,推进农民生活富足,进而实现民众安居乐业。正所谓“民为国本”“民富为本”
9、7 ,只有“民富”才能实现“国富”。东汉思想家在继承重农思想的基础上冲破重农抑商的束缚,发扬“富民”思想并提出“本末皆可富”6 ,认为农、工、商三个行业皆有“本末”及其功能与作用,应相互协调发展,以助力“民富”和“国富”。另一方面,汉初的“名田不限”政策致使地主、商人肆意兼并土地而贫苦民众“无立锥之地。就此,董仲舒提出“限民名田,以不足,塞并兼之路 4 1 1 7,主张限制私人占有大量土地、保证小农有地可耕作,实行“盐铁皆归于民 政策,从工商业着眼为民众留下生路。其后有思想家提出“古之圣王莫不设井田,然后治乃可平”4 1 4 2,主张恢复“井田制”以缓解农民“无立锥之地”的状况。可见,汉代思想
10、家既重视农为政本,也重视协调能够利民富民的“本”与“末”,倡廉以蓄财,抑兼并以保民生。(三)轻遥薄赋、约法慎刑与恤民爱民汉朝民生思想认为君主应体察民生,减轻谣役,德主刑辅,抑强扶弱,以安定社会整体秩序。淮南子提出“仁君明主其取下有节,自养有度 1 8 1,劝诫君主应节制欲望,轻赋少税,少征力役,减轻民众生活负担。汉书有云,“薄收赋税,毋弹民财“使天下黎元咸安家乐业 4 1 3 4 9,劝诚统治者体恤民情爱惜民力。吸取秦朝刑法严苛的教训,汉代思想家大多主张“爱民”“约法慎刑”“疑罪从去.疑功从予”3 2 7,宁可漏判也不错判;提倡“德治”“务德而不务刑 是“天之制”5 1 3 9-1 4 0“多
11、其爱而少其严,厚其德而简其刑,以此配天”5 1 6 2,通过道德教化民众而刑罚只是作为辅助。两汉中后期,土地兼并致使大量小农流离失所,稳定民众生计成为当时民生思想的重要内容。传承董仲舒的“德治”观点,东汉王符主张“恤民”“效功百姓”,劝君主“藉田有制”6 1 6 ,反对贵戚“多受茅土”6 1 2 8,确保民众拥有足够的土地。苟悦认为当政者应做到“下有忧民则上不尽乐,下有饥民则上不备膳,下有寒民则上不具服”8 2 8,并以“汤祷桑林,迁于绎,景祠于旱”8 5 4 为例进一步论证何谓爱民。在土地制度方面,他主张“以口数占田,为立科限,民得耕种,不得买卖,以赡民弱,以防兼并 9 1 1,以此抑制豪强
12、、反对兼并。土地与民生息息相关,地权及其生产关系的变动深刻影响144江淮埋2023.5着国计民生。不难发现,诸多民生思想的最终落脚点均在于土地权利。二、汉朝土地制度的形成与演变:名田、限田与庄园制农业是封建社会的“百业之本”,作为农业生产的载体,土地还象征着财富和权力,土地制度则规定着土地所有权归属以及劳动力与土地相结合的生产经营方式。汉朝实行“名田制”,小农土地所有制得到少量发展,一定程度上推动劳动力与土地的结合。但“名而无限”允许自由买卖,导致土地兼并问题严重,而“限田制”由于触动地主阶级利益又未能有效实施,最终小土地所有制式微,大土地所有制膨胀(一)“名田无限”:奖励军功,按户籍占有土地
13、且允许自由买卖经历秦末长期战乱之后,人口数量骤减,所余户口不到原来的十分之三,战争导致原有地权关系大部分消失。1 0 1 9 8 6 出于笼络有产者和休养生息”等目的,西汉推行“复故爵田宅”政策,并沿袭秦朝“名田制”(3)即“以名占田”。汉高祖五年(公元前2 0 2 年)罢兵赐复诏中指出“民前或相聚保山泽,不书名数,今天下已定,令各归其县,复故爵田宅”4 5 4。战乱中逃往山泽的人,只要回到乡里,成为汉政府编户,就可以恢复旧日的土地占有和爵级。(4)在社会萧条、农业受创的当时,统治者通过“书名数”“复田宅”的方式将土地资源重新分配,保证民众拥有可耕作的土地。凭户籍占田是汉代名田制的基本特点。颜
14、师古称此法是“自隐度其户口而著名籍”4 1 2 4 8。户籍管理方面,汉朝县级政府“皆掌治民,进贤劝功,决讼检奸。常以春行所主县,劝民农桑,振救乏绝岁尽遣吏上计”,上计时将户口、田亩连书,上报至郡国之后,皇帝需“亲计”。汉朝政府重视户籍统计与上报的原因之一便是其可用以维系名田制。尽管“名田制以奖励军功地主为主要目的,但普通农民亦可按规定获得“一顷”土地,且这部分土地被视为可继承、转让、买卖的私人土地。由于汉初土地大量荒芜,即使“以口量地,其于古犹有余”4 1 2 8;正因荒地数量多而人口相对稀少,民众可以在能力范围内广占荒地汉朝存在“官田”与“民田”两种性质的土地,前者所有权由官府控制,后者分
15、为农民土地私有与地主土地私有两种类型。“官田 通常是授予与租赁两种方式并行,其中,授田制给予农民土地耕种权甚至部分所有权,这部分土地变为“民田”,由农民自行生产支配,只需与自耕农缴纳同等赋税。租赁方式(5)的对象大多为无地贫民即“佃农”,只享有土地使用权与部分收益权,向朝廷缴纳“假税”。“民田”方面,名田制在很大程度上遵循“原产发还”的原则,秦末战乱前拥有大量土地的仍然是地主,仅有少量土地的则是自耕农。这构成了汉朝大土地所有制和小土地所有制的“前世”基础。与秦朝一样,授予或赏赐军功地主、贵族土地也是汉朝大土地所有制形成的重要基础。无论是自耕农抑或军功地主,均需按规定缴纳赋税。“名而无限”、自由
16、买卖土地是汉朝“名田制”的突出特点,也正是这种“名而无限”“不抑兼并”的土地政策为汉朝后来的土地兼并问题埋下祸根,(二)“限民名田”:试图塞“并兼之路 并尝试授田于民“名而无限”政策与汉初农业生产荒废的情况相适应,实现了流散劳动力与荒闲土地的充分结合,有助于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恢复社会经济。但随着社会经济发展,人口数量增加,地主制经济复苏并进一步发展,“文景之治”时期出现了土地兼并的现象,至汉武帝时更是出现明显的“并兼之害”。“至武帝之初七十年间于是阁疏而民富,役财骄溢,或至并兼豪党之徒以武断于乡曲。宗室有土,公卿大夫以下争于奢侈,室庐车服偕上亡限。灵。”4 1 3 为为缓解土地兼并问题,董仲舒
17、向汉武帝建议“古井田法虽难卒行,宜少近古,限民名田,以澹不足,塞并兼之路 4 1 1 7。虽然董仲舒并未就“限民名田”提出具体的方案与措施(6),也未全面推行开来,但这一主张的提出仍具有重要意义,其将“占田”与“限田”两种制度相结合,对当时及后世土地制度发展具有深远影响。【1 2 针对土地兼并问题,汉武帝时期的“调均土地”政策带有“抑强扶弱”意味。“抑强”体现为针对豪强“田宅逾制、以强凌弱”4 7 4 2 的行为进行督察和打击甚至强制豪强迁徙,禁止商人“名田”,限制其“田宅逾制”。“扶弱”表现在对农民实行扶145从“名田”到“庄园民生视角下汉朝土地制度变迁研究助甚至奖励政策。一方面,倡导自耕农
18、“力田”,对“耕垦”行为进行奖励;另一方面,将国有土地以租赁或授予的形式给予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即实行“假民公田”或“赋民公田”。【1 3 5 1 6-5 1 7 圭封建王朝终究是代表地主阶级利益,“打击豪富”只是为了巩固中央集权,无法真正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授田于民甚至奖励农户“力田”以纤缓民生,也只是为了保障赋税役来源或者稳固江山。“限民名田”政策未能真正实行,土地制度也未发生实质性改变。虽然限制豪富与商人的土地占有量,同时以“假民公田”的方式接济失地或少地农民,但未能在制度层面对土地兼并进行必要的实质性限制。西汉后期,由于赋役负担过重或自然灾害袭击,众多农户被迫“卖田宅”,土地兼并成为
19、严重社会问题。4 1 1 3 2 汉哀帝时,丞相孔光、大司空何武等人制定了将“占田”与“限田”相统一的法令:“有司条奏:诸王、列侯得名田国中,列侯在长安,及公主名川县道,关内侯、吏民名田,皆无得过三十顷贾人皆不得名田、为吏,犯者以律论。诸名田畜奴婢过品,皆没人县官。”4 3 3 6 该法令规定了诸侯王至吏民占田最高限额,商贾不得占田,并对占田、占奴婢逾限者给予相应处罚。此次“限田收到“田宅奴婢贾为减贱”4 1 1 4 2 的效果,但因触及地主权贵的既得利益,“丁、傅用事,董贤隆贵,皆不便也 4 1 4 3,因而诏书且须后,遂寝不行 4 1 1 4 3,限田限奴制实行时间非常短且抑制土地兼并的效
20、果甚微。西汉末年,王莽“复古改制”,推行“王田制”,意图将全国土地皆收归国有,不得买卖,以“塞并兼之道”,将豪富“逾占的土地分与无地农民,实际上是董仲舒、师丹等人“限民名田”思想的进一步落实与发展。然而,“王田制”因触动了地主阶级利益并遭到广泛抵制,“限田”无疾而终,土地兼并问题持续恶化(三)庄园制:“限田”失败以致土地兼并愈演愈烈东汉也实行名田制,土地亦可自由买卖,官僚地主进一步掠夺土地,土地兼并问题愈发严重。豪族地主侵占大量无主垦田,收夺贫苦流民成为自已的荫户,同时隐瞒土地户口,不向政府缴纳田租、口赋和避免役等情况突出,严重影响了租赋役征收。【1 4 针对这一情况,光武帝推行“度田”政策,
21、“诏下州郡检核垦田顷亩及户口年纪”1 1,以掌握真实的名籍和田数,增加赋税甚至控制和解散豪强武装。1 3 J521但由于忌惮豪富势力,度田政策实行未几,便因官吏、豪富的抵抗宣告破产。有记载,济南王刘康“多殖货财,大修宫室,奴婢至千四百人,马千二百匹,私田八百顷 1 4 0,“小黄门殷家在济阴,与(侯)览并立田业,近济北界,仆从宾客,侵犯百姓”1 7 1 7。汉明帝和汉章帝时期,出于缓和阶级矛盾的考虑,通过赋予贫民公田的方式使农民重新获得土地。永平九年“诏郡国以公田赐贫人各有差”1 1 2 6,元和元年“诏令郡国募人无田欲徙他界就肥饶者赐给公田,为雇耕佣,赁种饷,贯与田器,勿收租五岁,除算三年
22、1 1 3。然而,众多农民因家境贫困而卖公田,“赋民公田”也因“自由买卖”“不抑兼并”而显得杯水车薪。由于豪强地主对土地的肆意兼并与掠夺,自耕农经济进一步瓦解。西汉末年,庄园制开始萌芽并不断滋长,贫苦农民失去土地沦为佃户,原本处于相对自由租佃关系中的佃农或雇农则向依附农转化,纷纷沦为附庸。南阳大商人地主樊宏“营理产业,物无所弃,课役童隶,各得其宜”(7)就是典型的庄园制经济。东汉后期,庄园制经济体系更为盛,“豪人之室,膏田满野,奴婢千群,徒附万计”。4 6 7 在“庄园 中从事生产的奴婵和徒附,大多是因土地兼并而失地的流民或是曾经的“佃农”。土地占有两极分化,兼并现象愈演愈烈,“名田制 难以为
23、继。三、汉朝土地制度影响民生实况:兴于“名田”,衰于“兼并”汉初“名田制”授予农民占有小块土地,农民可以通过经营土地获得一定量的生活所需,民生状况逐渐向好。然而,汉武帝之后土地兼并问题重现并愈演愈烈,豪富依仗经济手段或政治手段侵占农民土地;自耕农破产流亡,沦为佃农、附庸或流民,民生状况迅速恶化(一)名田制让农民占有部分土地,民生状况有所改善但仅为夯实税基且潜伏危机秦末汉初,土地荒芜,生产凋澈,人口流落不着籍。“名田制 让农民凭户籍可以占有耕地,在146江淮埋2023.5一定程度上保障了小农获得一定量的土地。地权稳定推动了劳动力与土地结合,农户家庭逐步生产恢复,进而助力农业生产和恢复民力。1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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