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资本论》科学性的“近康德”阐释.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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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资本论科学性的“近康德”阐释王时中摘要:对马克思作为“社会科学家”的形象的质疑,源于“社会”这个特殊对象的形式化疑难。相对于伯恩施坦、布哈林与黑格尔主义者对马克思主义与社会科学之间关系的阐释路径,如果以康德“目的因果性”概念为参照,反思马克思资本论中对“社会有机体”的构造,则不仅可以揭示马克思“社会科学”形式所兼具的“因果性”与“目的性”特征,从而回应资本论的科学性质疑,而且还可能基于当代中国社会的特殊性,构造马克思“社会科学”的中国化形式。关键词:社会科学资本论康德目的因果性恩格斯在在马克思墓前的讲话中,以达尔文进化论作为参照,高度评价了马克思的理论贡献:“正像达尔文发
2、现有机界的发展规律一样,马克思发现了人类历史的发展规律,即历来为繁芜丛杂的意识形态所掩盖的一个简单事实,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所以,直接的物质的生活资料的生产,从而*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项目“五四以来科学观的变迁与马克思主义的深度中国化研究”(1 9 BZX019)阶段性成果。29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一个民族或一个时代的一定的经济发展阶段,便构成基础,人们的国家设施、法的观点、艺术以至宗教观念,就是从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不仅如此,马克思还发现了现代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和它所产生的资产阶级社会的特殊的运动规律。”如果说达尔文作为“自然科学家”的形象得
3、到举世公认,那么,马克思作为社会历史领域研究的“社会科学家”形象,至今却依然莫衰衷一是。根本原因就是马克思研究社会的方法与表述社会科学成果的理论形式,与其他社会科学家相比,存在着很大的差异。因此,沿着恩格斯的类比,从哲学的层次厘定马克思的“社会科学家”形象,以揭示其社会研究的方法论与形式化特征,对于明确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时代主题,清理马克思主义发展的历史与逻辑,特别是接续五四以来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论题,当具有深远的意义。本文首先区分三种阐释马克思“社会科学”的理论框架,然后引人康德的“目的因果性”概念,以此作为考察马克思资本论科学性的参照,最后结合当代中国社会的特殊性,探讨马克思“社会科学”之中
4、国化形式的特征。一、问题的提出:马克思是一个“社会科学家”吗?在英国社会学家托马斯伯顿博特莫尔(Bottomore,T h o m a sBurton)看来,确立马克思的“社会科学家”形象,从“社会科学”的角度阐释马克思主义,至少有三个困难:一、马克思主义本身远非是同质的或统一的思想体。有很多人将马克思主义设想成一种哲学世界观或者历史哲学,但另外有些人则将其设想成为一种一般的社会科学或者综合社会学,且两种观点似乎都能言之成理,难以取舍;二、即使将马克思主义视为一种社会科学体系,但由于“社会”也远非一个同质的和体系的思想体,因此,“马克思主义社会学”便面临着身份的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 卷,北京:
5、人民出版社,1 9 9 5年,第7 7 6 页。30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总第2 8 辑)正当性难题,正由于这个顾虑,博特莫尔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学一书中列出了“作为社会学的马克思主义”一章之后,又赶紧在另一章声明:“马克思主义不同于社会学”。三、由于马克思主义社会科学的模糊性,很多社会学的思想已经同许多马克思主义的概念结合起来了,虽然这种结合是以“修改的方式”显现的,“比如像马克思主义的阶级、社会冲突、意识形态等概念”。这就使得马克思的“社会科学家”形象更为混乱。但马克思确实是将“资产阶级社会”作为具体的研究对象,整个资本论的主题就是揭示“资产阶级社会”这个“特殊对象的特殊逻辑”的。从这个意义
6、说,马克思作为一个“社会科学家”的地位毋庸置疑,分歧的焦点只是在于马克思的社会研究方法与研究成果形式的阐释路径问题。事实上,从恩格斯之后的第二国际马克思主义开始,围绕这个问题就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我们至少可以总结三条阐发马克思“社会科学家”形象的路径:第一条是新康德主义的路径,代表人物是伯恩施坦与奥地利马克思主义者。伯恩施坦深受新康德主义之马堡学派的代表人物朗格的影响,试图将康德的“形而上学作为科学如何可能的问题”拓展到“社会主义作为一门科学是如何可能的问题”。他区分了作为“不可知论”的科学与关于价值、道德、法权的科学,进而区分了“科学的社会主义”与“批判的社会主义”。认为前者无法兼容人的自由与
7、道德价值,因此,需要彻底地予以重建。伯恩施坦主张按照康德的批判精神,将马克思主义视为一种“批判的科学”,并借用拉布里奥拉关于“批判的共产主义”的说法,将社会主义理解为“批判的社会主义”,认为“社会主义”必须在批判的意义上,才能真正成为科学的。与伯恩施坦不同,奥地利马博特莫尔: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卢汉龙等译,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2 3 页。博特莫尔: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卢汉龙等译,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54 56 页。31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克思主义以马赫式的康德主义作为底本,从另一个方面阐释马克思的“社会科学家”形象。以阿德勒为例,他拒绝了康德关于“自然
8、因果性”与“自由因果性”的区分框架,也不接受伯恩施坦对“科学的社会主义”与“批判的社会主义”的区分,而是认为,马克思以“社会化的人类”的概念建立了科学的社会学的基础,这个概念使得科学与伦理学合二为一,即自然和社会在一种因果解释体系的范围内得到了贯通。由于援引了康德哲学的批判精神与二元坐标,相对于实证主义因果决定论,伯恩施坦与奥地利马克思主义者对马克思“社会科学家”形象的阐发,确实大大推进了“科学”的深度与广度。但是,他们对“社会”的理解还不能说是“科学”的。如伯恩施坦对马克思主义进行的“修正”,固然较为深刻地批判了当时马克思主义中的“空谈”与“推塘”倾向,但是,他既错失了康德批判哲学的整体精神
9、,也没有真正理解唯物辩证法在马克思政治经济学批判中的地位与意义。因此,这种康德主义的阐释路向,还有待新的推进。第二条是自然科学“因果论”的阐释路径,代表人物是前苏联的马克思主义学者布哈林。布哈林区分了两种“规律性”,一种是“合乎目的”的规律性,一种是因果关系的规律性。相对于“目的论”,布哈林坚定地认为,在解释社会现象这个问题上,“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毫无差别”。因为人和人类社会都是整个自然界的一部分,社会生活与自然界都存在着客观的、不以人的认识为转移的规律性,因此,“目的论”的观点一无可取。这个世界只存在着没有认识到的因果律,而绝不存在着异于因果律的其他规律:“这种解释摒弃任何神性,摒弃对超自然
10、力Austro-Marxism,Texts translated and edited by Tom Bottomore and Patrick Goode,Clarendon Press Oxford,1978.王时中:从“科学的社会主义”到“批判的社会主义”一重思伯恩施坦“修正”马克思主义的康德坐标,现代哲学2 0 1 9 年第3 期。3布哈林:历史唯物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通俗教材,何国贤等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 9 8 8 年,第2 0 页。32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总第2 8 辑)量的任何寄托,摒弃过去时代的一切陈词滥调,并为人类真正掌握自然力和本身的社会力量开辟道路。”在此
11、区分之下,布哈林将“历史唯物主义”视为“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学”,进而将这种“社会学”还原为自然科学意义的因果规律。布哈林的观点在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中具有代表性,并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在十月革命后的动荡年代里,在迫切需要进行马克思主义理论教育的时刻,布哈林的历史唯物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通俗教材作为“第一部通俗的马克思主义理论读物”,在2 0 年代曾被誉为“权威性的理论著作”,起了重大的政治启蒙作用。但布哈林这种观点当时既受到了列宁的批评,也受到了早期西方马克思主义代表人物卢卡奇与葛兰西的批驳。如列宁曾经指出,布哈林的“理论观点里面有一种繁琐哲学的东西”,说他“从来不完全理解辩证法”。葛兰西
12、更是针锋相对,他在狱中札记中专门辟有一部分“对于一种通俗社会学尝试的批判性评注”,集中对布哈林的“通俗社会学”予以严厉批判。第三条是黑格尔主义的路径。相对于前两条路径,卢卡奇、科尔施与葛兰西明确以黑格尔哲学作为坐标展开。正如博特莫尔所说:“在卢卡奇对马克思理论所作的解说中,这个思想被赋予了黑格尔的形式,他将无产阶级下定义为历史进程中的同一的主一客观,并再次引入了黑格尔的作为认识历史终极真理的绝对认识的概念。”与新康德主义的阐释坐标相比,黑格尔式的马克思主义不承认事实与价值、科学与伦理间的区别,认为不能把社会生活看作是一种可从外部进行描述和分析的科学的客体。因为社会历史领域的人不但是主体而且也是
13、客体;布哈林:历史唯物主义理论:马克思主义社会学通俗教材,何国贤等译,北京:东方出版社,1 9 8 8 年,第2 3 页。列宁全集第3 6 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6 1 7 页。葛兰西:狱中札记,曹雷雨等译,开封:河南大学出版社,2 0 1 4 年,第52 2 页。博特莫尔: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卢汉龙等译,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4 3 页。33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人类对于社会认识的发展是自我意识的一种增长;认识和行动是不可分割的。“这种以马克思主义形式出现的黑格尔派的概念呈现出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性:主体被看成一种集体主体、一个社会阶级,而不断增长的自我意识
14、过程被看成是向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顶峰的攀登。”但博特莫尔指出,不仅马克思对黑格尔哲学曾经做过激烈的批判,而且,以黑格尔哲学作为阐释坐标,必然会面临着一些无法自圆其说的困难。具体表现为:一、它和实证观点一样是宿命论的,只是措辞不同:前者是客观意向的,后者是自然主义的。二、这种历史的必然性不是依据经验观察,而是根据逻辑的推导,因而无法获得检验。三、黑格尔式的概念是一种“特殊的教条主义形式”:“既然在任何历史阶段都可以声称达到了绝对认识,就像黑格尔在谈到他的理想化的普鲁士国家或者卢卡奇谈到他的理想化的俄国革命时那样,那么,除了马克思最初对黑格尔体系提出的既是科学又是道德批评之外,还应该怎样驳斥它呢?
15、”综上所述,马克思作为“社会科学家”的形象疑难,源于“社会”这个对象的特殊性。因为社会生活中充斥的是有目的、有意志的人的活动,如何为这些多元的活动构造一条因果性规则,并论证这种因果性形式与自然科学因果性形式的差异,是社会科学得以成立的前提性问题。布哈林将历史唯物主义视为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学”,进而将社会科学的因果律与自然科学的因果律相等同,实则是消解了这个问题;新康德主义者意识到了康德哲学的二元论坐标对马克思主义的阐释路径的借鉴意义,却停留在康德的道德哲学或法哲学中,无视马克思主义的革命性;黑格尔主义的马克思主义固然充分地意识到了黑格尔哲学的能动性力量,但却是“抽象地发展了”这种能动性,实际上
16、并不理解这种力量的现实性品格。由此可见,以上三种阐释马克思“社会科学”的路径博特莫尔: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卢汉龙等译,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4 6 页。博特莫尔:马克思主义社会学,卢汉龙等译,兰州:甘肃人民出版社,1 9 8 5年,第4 7 页。34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总第2 8 辑)均存在着自身的不足,呕待理论上的突破。二、“社会”的形式化疑难:以康德的“目的因果性”为参照因此,阐释马克思社会科学研究的方法论及其形式化特征,至少具有两个要求:一方面,需要论证马克思“社会科学”的客观性;另一方面,需要论证无产阶级的革命性。如果说前者有必要借鉴康德哲学的批判精神与二元论坐标
17、,那么后者则无法回避黑格尔哲学意义的能动性力量。于是,马克思作为“社会科学家”的形象疑难,便转化为马克思“社会科学”形式的特殊性,即一种兼容客观性与能动性的形式的可能性问题。国内马克思主义哲学界固然充分认识到“实践”作为马克思主义之首要的、基本的观点,并且赋予实践既以“客观实在性”“现实能动性”与“社会历史性”的三重特征。但是,确立一种表征“能动的因果性”或者“客观的能动性”的科学形式,却长期以来付之阙如。这就意味着,提炼马克思“社会科学”的形式,首先需要在理论上构造一种融汇“客观性”与“能动性”“因果性”与“目的论”的可能形式,然后才能确立一种具有内容的、现实的形式。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康德判
18、断力批判中对“目的因果性”的证成路径就进人了我们的视角。一般认为,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研究了“知性”的先验范畴与原理,即“知性法则”,实践理性批判研究了“实践理性”的先验原理,即“道德法则”,那么,判断力批判所研究的是“判断力”的先验原理,即“自然的合目的性原理”。相对于康德的“自然因果性”概念与“自由因果性”概念,“目的因果性”概念却长期被人们忽视。其原因至少有二:一是“目的因果性”概念的探讨集中在判断力批判中,而刘凤娟:目的因果性:康德哲学中一个被忽视的概念,广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1 8 年第8 期。35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后者长期被视为一部美学著作,“只有到了2 0 世纪2
19、0 年代以后,力图从总体的哲学人类学的立场来把握康德整个哲学的倾向才逐渐加强,不论这种倾向是肯定的态度(舍勒),还是批评的(如胡塞尔)或批判地吸收(如海德格尔)的态度”。二是康德本人对“因果性”概念的区分存在着互相矛盾之处。如在第一批判中他就指出,我们只能设想两种因果性:“一种是按照自然的,一种是出自自由的。”但是在第三批判中,他又肯定,相对于自然规律因果性,还存在着另一种因果性的可能,即“按照目的与目的因的因果性”。因此,在康德哲学的整体结构中,首先清理康德对“目的因果性”的证成路径,然后以此作为马克思“社会科学”形式的参照,是必要且有意义的。首先,什么是“目的”?康德认为,“有关一个客体的
20、概念就其同时包含有该客体的现实性的根据而言,就叫做目的”。这里包含两层意思:第一,“目的”是“客体的概念”而不是“客体”本身;第二,这个概念是“现实的客体”的“根据”,即当对象并不“实存”的时候,它是作为“概念”首先存在于观念之中的。什么是“目的因果性”?这是与“机械因果性”相对而言的:“机械因果性”是知性所把握到的实在的因果关系,它是通过起作用的原因(致动因)而构成的因果链条;而“目的因果性”是通过“终极原因”(目的因)而产生的一个既是前进、又是回溯的因果体系。在康德那里,“目的因果性”既不是知性意义上的因果规律,也不是理性意义上的“自由的规律”。相对于“知性因果律”,“目的因果性”“完全不
21、能成为任何知识成分”,因此似乎是“偶然的”。但是,判邓晓芒:冥河的摆渡者一一一康德的判断力批判,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1 页。康德:纯粹理性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4 年,第4 3 3 页。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6 1 页。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5页。5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5页。36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总第2 8 辑)断力却在这种偶然性中假定存在着一种“统一性”,即在联结各种多样的经验性自然规律时,“包含着
22、一种我们虽然不可探究、但毕竟可思维的合规律的统一性”。这种统一性就是“自然界的合目的性”,即按照“合目的性原则”去思维“自然界”。如果没有这个“好像统一性”的预设,就不会有任何按照经验性规律的自然秩序,“因而不会有任何线索来引导某种必须按照其一切多样性来处理这些规律的经验及自然的研究了”。由此可见,“自然的合目的性”这一先验的概念表现的是一种“主观形式的合目的性”,并没有加给客体任何东西:“不是给自然颁布规律”,而是“为了反思自然而给它自己颁布规律”。相对于“自由因果性”,康德认为,“目的因果性”只是表现了“判断力的一个主观的原则(准则)”。但是,这种主观性却具有普遍有效性,即基于“共通感”(
23、sensuscommunis)的“普遍可传达性”:“共通感就只是一个理性的基准,在它的前提下人们可以正当地使一个与之协调一致的判断及在其中所表达出来的对一个客体的愉悦成为每一个人的规则:因为这原则虽然是主观的,但却被看作是主观普遍的(即一个对每个人都是必然的理念),在涉及不同的判断者之间的一致性时是可以像一个客观原则那样来要求普遍的赞成的;只要我们能肯定已正确地将之归摄在这原则之下”。如果说“自由因果性”具有绝对的自发性,按照自由的概念而来的效果是“终极目的”,在自然世界中是一个“应当”而不是“实存”,那么,“自然的合目的性”却是沟通“应当”与“实存”的中介性的概念,因为“这个概念使得从纯粹理
24、论的理性向纯粹实践的理性、从遵照前者的合规律性向遵照后者的终极目的之过渡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8 页。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0 页。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2 0 页。34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1 9 页。康德: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北京:人民出版社,2 0 0 2 年,第7 6 页。37论“社会”的形式化疑难成为可能。因此,在康德那里,“目的因果性”既不属于自然科学也不属于神学。之所以不属于神学,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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