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性知识参与下环境正义的实践--以老挝社区的水资源分配协商为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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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海社会科学2 0 2 3年第3期地方性知识参与下环境正义的实践以老挝社区的水资源分配协商为例苏世天摘要:环境正义理论强调资源在分配与协商参与中的公平性,并发展为关注全球范围内环境正义实现的重要议题。在老挝的地方水力资源的协商过程中,地方性知识在资源分配上发挥了重要作用;以灵性景观为核心,地方性知识为正义协商提供了面向共同体团结的情景。“祭养一体”的仪式化劳动过程使得劳动生产与地方性知识持续互动,资源分配的计算性公平也向日常生活中的正义感转变。整体来看,对特定环境区域内地方性知识的挖掘有助于重新评价西方环境正义理论中暗含的自由主义知识谱系,以新的情景化知识推动建立更具包容性的全球环境正义的参与
2、路径。关键词:地方性知识;环境正义;水资源协商;仪式展演中图分类号:C912.4一、面向地方性经验的环境正义实践(一)分配与参与:西方环境正义理论的兴起环境运动虽然可以追溯到从19 世纪末兴起的保护主义运动,但在二战后成为新的焦点。早期环境正义理论与美国在二战后国际地位的变化有关。二战后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优势与美国国内经济的发展,催生了工业文明的进一步膨胀,美国城市化进程加快。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与城市建设的展开,作为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城市景观开始重新影响美国的社会结构。公民社会理论与社会运动结合,成为西方民主制度的重要一环。在这个背景下,环境运动成为重要的表现形式。以蕾切尔卡逊所著寂静的春天
3、为代表,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 0 1-2 338(2 0 2 3)0 3-0 10 1-10消长”的运动轨迹,而是在一系列围绕环境的政治行动与争议中持续受到大量的公共关切!。这种环境运动的复兴与国家政治议题的设置相互关联,形塑了不同的环境保护运动的发展过程。这其中,美国国内政治机构和国际发展项目所倡导的现代化理论,构成了现代化背景下环境危机的舆论基础。在这一背景下,环境运动与环境议题成为一种介入政治经济过程的话语场域,环境运动本身也朝着更为多样化的方式发展3。20世纪8 0 年代兴起的社会种族主义运动开始关注环境议题,尤其是关注与生活空间直接相现代环境主义运动开始出现,强调环境问题追因
4、的复杂性、影响的隐蔽性以及与新技术的关联。新的环境运动并没有遵循社会运动“自然基金项目:2 0 2 3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跨国基础设施建设推动边疆民族地区乡村振兴研究”(2 3CMZ019)。作者简介:苏世天,助理教授,厦门大学东南亚研究中心、南洋研究院。-101-青海社会科学12 0 2 3年第3期关的地方社区的环境问题。19 8 2 年,美国北卡罗来纳州沃伦县抗议被认为是重要的转折点。随后19 8 3年美国会计总局的调查报告显示,南部非裔社区居民在垃圾分布中处于显著位置,随后由联合基督教会发表的美国的有毒废物和种族发出了环境种族主义的先声。罗伯特(RobertBullard)与同
5、时期其他学者的研究表明,传统环境运动并不能促进社会公正,相反潜在地加强了社会不公。一个核心的论点是,既有环境运动往往沿着种族主义的路径分配资源与权力,那些由白人领导的社会运动在避免地方社区陷入环境危机的同时,转嫁了社会风险。进而从种族主义出发,基于整体环境危机的环境运动开始聚焦于内部环境风险的不合理分配。种族、阶级等社会文化因素形成的社会不公,成为新的环境正义的关注议题。与主流环境运动和进人政治体制内的游说不同,环境正义聚焦于地方边缘群体的社会运动,强调从下至上的草根运动,并与由政治体制支持的利益群体相区分。环境正义理论主张探寻自然与资源之间的权利问题及其背后的权力关系。进而可以看到,环境正义
6、不仅聚焦于自然空间(n a t u r e s p a c e),抑或是与人类活动相对应的荒地(w ild n e s s),还更加关注于人与群体在环境互动中的关系问题。大部分学者认为,主流环境正义理论在发展中主要关注分配与参与的问题。首先,分配问题是环境正义理论的基本问题。分配问题一开始表现在对自然或人居场所环境有害物质的分配上,如垃圾填埋、化工厂和焚烧厂等。从深层结构看,有害物质的分配同样也是资源分配的一部分,尤其会受到新技术发展的影响。新技术在提高社会生产力的同时,也使得这种生产力所带来的收益分配沿着不同路径进行。相对于分析传统资本主义对剩余价值的侵占所造成的“被动”的剥削,环境正义视角
7、关注生产力发展对弱势群体身体的直接侵害,以及通过环境带来的社会公平问题。正如贝尔追问的那样,分配正义所要询问的是“谁”的问题,谁获取了利益以及谁应该对此负责。这一分配问题也是一个动态变化的过程,并伴随着增长而持续地生产着分配的正义性。换句-102话说,分配与生产力的增长有关,生产的历史成为分配正义的基础。比如赫尔利(Hurley)以美国印第安纳州加里市为背景,分析了钢铁业的发展与对沿着种族不平等发展的污染为题的关联。商业利益与不动产的结合使得空间价值与资本利益相互关联,催生出了分配不平等的空间表达。环境在这里作为社区空间单位来理解,而并非完全以个体为中心。就这一层面来说,社区空间的环境正义也成
8、为资本主义空间生产的一部分。资本主义的空间生产导致了社区的脆弱性,而这种脆弱性与不对等的责任之间的紧张关系,成为正义感的焦点5。其次,伴随着分配问题的提出,环境正义影响下的地方环境运动开始强调以参与为中心的过程。在这里,参与介乎于环境正义的理论探讨与环境正义的运动实践之间,进而由参与引出的程序正义问题并没有沿着既有的权力分析路径深入展开。比如一些学者指出,与环境正义的其他方面比起来,环境正义理论家们对程序正义的分析却十分有限。在界定参与的程序时,参与本身往往包含着多重含义。莫斯(Mosse)就强调了“参与”这一概念所具有的多义性与模糊性,强调“参与”本身成了一种“精巧的隐喻”(masterme
9、taphor)来满足发展协议实践展开的需求7 。进而,“参与”本身更像是实践中的妥协过程,以参与为中心,不同行动者形成了一种具有统一性的“妥协的力量(compromisingpower)图。尤其是在参与式发展的名义下,参与本身在两个意义上组成了正义的基本内涵。其一,就代表权来说,参与性意味着认可地区项目中存在的不同利益群体及其之间的复杂关系,这里面主要包括国际、国家与地方三个层面,也包括跨国组织、非政府组织等。一般而言,地方社区的参与往往是核心。其二,“参与”本身还意味着一种以行动为导向对过程的重视,而并非仅仅强调结果。地方空间的变化并非是一种完美的设计,而是通过多义性的话语场来理解多样化情景
10、的演变过程。这一参与也成为地方景观建构的基本路径,并为多元主义框架而服务。故而,参与本身既是一种方法,也是批判的对象,成为连接分配正义与权力实践的桥梁。一QINGHAI SOCIAL SCIENCES丨社会学研究些学者认为参与是发展议题的一种障眼法,其背南亚环境正义问题与自然资源的空间合法性具有后是新自由主义按照既定框架实现扩展市场目标更直接的关联。的方式9。从政治生态学出发,“谁是赢家”与“谁以电力部门来说,水电资源开发成为东南亚是输家 这个问题背后是政治经济的深层结构10 。环境正义议题的重要内容。比如从2 0 世纪50 年整体而言,环境正义在从分配的批判理论到参与代开始,泰国就在美国的帮
11、助下开发水电资源,的行动实践的过程中,背后包含着自由主义的理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与世界银行也陆续展开了水论传统。如史洛斯伯格(Schlosberg)就引用森(Sen)电投资项目。甚至在2 0 世纪6 0 年代的老挝,已关于能力与发展的观点来论述实现“功能齐全的经有水电项目被引进,而那时老挝国内还处于独生活”(fullyfunctioninglife)的重要性,并把立战争时期。然而随着水电资源的开发,新的利环境正义界定为一种“公平、承认、参与和以公益冲突开始沿着现代国家的社会制度展开,并主正和包容的方式提供基本能力的实践”12 ,其背要通过乡村社区的冲突显现。代表性的水电问题后的逻辑只是从自由主义的
12、个人选择到集体功能围绕湄公河流域展开,尤其是缅甸、泰国与老挝的“更为激进的转变”。等国。比如在泰国东北部乌汶府的巴蒙大坝,从(二)全球环境正义中的东南亚议程1989年开始就引发了地方社区持续的抗议活动。随着2 0 世纪8 0 年代后全球化与新自由主义NGO也希望借助泰国电力局(EGAT)与世界银的兴起,环境正义理论的应用也从以美国为首的行展开合作的机会扩大其影响力,进而展开围绕西方国家,拓展至第三世界国家的发展问题的分环境正义的系列运动4。析中,成为全球生态治理的议题之一13。在这之进而,地方社区中的正义问题被重新拉回到中,东南亚的环境问题及其随之而来的对环境正全球环境正义的框架中,并为进一步
13、考察区域内义的讨论,成为理解东南亚环境与社会运动的重资源的分配铺陈了道路。在这一视角下,泰国电点。环境正义对东南亚区域的考察,与自二战后力建设的迁移与周边国家电力的输出,就被纳入东南亚地区国家的现代化进程相关。东南亚地区区域市场横向的不平衡发展与国家间纵向的建设在2 0 世纪进行了广泛的民族主义运动,并建立差异的考察视角15。米德尔顿(Middletonl)就起现代民族国家。随后,东南亚地区开始了各自借此认为这种迁移对老挝或缅甸来说是在出口环的现代化进程。虽然时间与速度各不相同,但现境不公(exporting environmental injustice)10 。与代化与发展已经成为东南亚各
14、国的主要目标。比此相反,一些学者反思了环境正义的适用性问如东盟早期的建立虽然在美国的安全关切之下,题,强调在不同社会背景下重建跨边界的社会关但其扩大的议程仍然以促进区域经济发展为主要切7 。但整体而言,资源生产与分配的不公平性内容。尤其是2 0 世纪下半叶,随着8 0 年代老挝、开始作为环境正义的全球议题,发展到东南亚国越南相继进行市场经济改革并被纳入东盟机制,家及其他第三世界国家18。发展项目及随之而来的环境运动开始在东南亚区从东南亚区域内后发国家的水资源公平问题域快速发展。出发,环境正义开始强调借助从地方社区到国际这一变化为讨论环境正义的地方实践创造了关系的不同尺度来分析正义问题。其中,基
15、层社条件。一方面,快速的经济发展与现代化建设,会的环境正义不仅仅关乎资源分配的外部公平,从一开始就是环境正义讨论的条件。东南亚各国还涉及内部社区对公平感的理解。这一过程引发的经济增长直接与自然资源的开发相关,其中矿了对简单挪用西方正义哲学的后殖民主义批判,产资源、森林资源与水资源是东南亚以资源为中人们开始重新强调以地方性知识为中心来构建地心的经济增长的主要方面。另一方面,东南亚区方的正义感。这种批判认为,即使一些学者对地域的经济增长方式与其在世界市场中的地位,也方性知识进行了研究19,但仅从功能视角出发,导致了其与欧美国家环境正义分析路径的差异。容易导致地方环境知识被西方话语单向转译。这虽然绿
16、色革命同样关注技术与社会的问题,但东将导致一种后殖民的价值取向,即只有建立地方-103-青海社会科学12 0 2 3年第3期性知识与西方科学话语的严格对应,地方性知识才具有价值2 0 。这种价值取向在承认地方性知识的同时,也否定了后发国家现代化转型的自主能力。尤其在全球化维度上,南一北关系中政治经济的不平等延续了殖民主义以来资源控制能力的差异,导致了结构性社会正义问题的产生,并引发了一系列原住民抗拒发展的社会运动2 1。“原住民通过再次挖掘他们祖先留下来的生态知识”,以完成某种对现代身份合理性的重新确认。在环境正义的角度上,这意味着地方社会总是意图利用地方性知识的实践来创造社会关系的正义感。进
17、而,是正义感而不仅是西方正义论哲学传统,才是全球环境正义实现的基础。在此基础上,本文通过田野调查的方式,重点考察在持续的水力资源开发和地方用水关系日益紧张的背景下,地方社区如何通过以地方性知识为中心的传统文化仪式协调用水的过程,以及在此过程中本土正义感的创造。本文的田野资料来自笔者2 0 18 一2 0 19年对老挝北部琅勃拉邦省MN村的调查。MN村大约有12 0 户居民,常住人口约40 0 人,保留着浓厚的文化传统。MN村是老挝北部典型的农业乡村,除旱季部分居民接待游客外,大部分村民依然从事农业生产。当地农业生产主要以水稻为主,一年收获一次。笔者曾在不同文章中介绍过村落的文化传统,当代村落的
18、仪式复兴使得地方性知识仍然在当代生活中发挥着重要作用2 二、遭遇灵性:水资源分配过程中的地方性知识有关灵性问题的研究一直是东南亚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成为理解本土社会重要的地方性知识。早期人类学对灵性的研究,主要以对“原始社会”的调查为聚焦点,灵性观念常被认为是一种基于万物有灵的原始崇拜,并通过“灵魂”概念发展出了具有自身特色的信仰系统2 。一方面,灵性问题往往与神秘主义或神圣性相关联,并在宗教社会学的研究中组成了原始信仰的分类图式2 4。这时,灵性往往激发了现实时空自身的独立与重组2 5。另一方面,特定灵性的文本传统也成了自然主义式的结构神话2 ,虽然它必须是在“开放性的语义场”下才能被后来者
19、定义为是灵性的2 7 。但无论仪式与神话的关联如何,一种具身化的过程仍然把二者紧密关联了起来2 。这也为灵性从精神空间进入物理空间提供了契机。在东南亚,灵性并非是一套稳定的观念系统。尤其是对于乡村社会来说,灵性广泛存在于地方环境之中,组成了独特的“灵性景观”(spirituallandscapes)2 9。这一灵性景观并非是客观的地理空间,而是人们互动中的地方知识实践过程,人们在互动中理解环境与自身的关系。作为一种地方性知识,灵性景观参与地方社区的生产活动,成为地方乡村共同体建设的核心30。灵性景观的这种特点意味着,人与环境不断在协商中实现共生。(一)水利组织与分配制度MN村是一个典型的农业村
20、落,以水稻种植为主。虽然受国际旅游市场的影响一部分居民转向旅游业,但村落整体生计的维持仍然以农业生产为基础,实际完全不从事农业生产的家户较少。村落水稻种植为一年一季,一般在宋干节后开始播种,并在10 月收获。其中,农业生产合作最多的过程集中在水利灌溉的问题上。灌溉是大范围农业合作的开始,在此之前大部分田地均由各自家庭进行劳作。MN村的灌溉系统主要通过引导周边溪水入田完成,小部分通过自然雨水灌溉。由于其历史区位,村落相较于周边社区有较为完善的水渠工程,可以从较远地方引水满足大面积的农田灌溉。水渠一河坝管理组织叫作“沟渠劳动组”,根据大小设立正副田长。MN村最大的“沟渠劳动组”(以下以“沟渠劳动组
21、”指代)共有40 户参加,设有田长三人,一位正田长,两位副田长。正田长主要负责记录人们的劳动过程,副田长负虽然泰勒的万物有灵论确立了神圣性与灵性之间的起源焦点,但神圣性与灵性之间的逻辑关系仍然引发了不断的争论。灵性可能通过与超自然的神秘主义的再结合,而具备了与原始灵性不同的发展道路。参见RobertH.Lowie,Primitive religionM.London:G.R o u t l e d g e&So n s,192 5:99-134.同样的讨论也见于玛丽道格拉斯对“禁忌”的讨论中。-104-QINGHAI SOCIAL SCIENCES丨社会学研究责传达和动员村民。“沟渠劳动组”主
22、要工作有也意味着大部分田长不容易出现变动。另一方面,两个,一是每年维护水渠,二是负责“合坝”工田长并非是权力机关的一个职位,其与村委会代作及其仪式活动。就前者来说,所有使用水渠的表的行政系统并不重合,且田长也没有稳定可观田户都要派人参加。修根据当年情况而定,一的报酬。般10 天内结束。每个家庭都要为每年的水渠事因此,田长作为领导者,其身份并不能带来务支付一定的报酬,报酬分为现金和体力劳动,更多的经济利益,这种领导者身份也很难在其他两者也可以相互折算。方面带来直接的利益传递。如果从劳动组织上看,这里报酬可分为两类,一种是可变报酬,即“沟渠劳动组”并不十分稳定,并没有产生出东所出资本根据不同家户田
23、地的面积、人数和田地亚那种“水力专制社会”的形式。但实际上,“沟的具体情况而变。就现金报酬来说,这部分主要渠劳动组”不仅是一个劳动组织,还是一个“祭是修建闸口所需要的钱、劳动罚款以及田长的管祀组织”,他们需要承担明确的“祭灵”任务。理费。就体力报酬来说,体力劳动按照田面积计(二)“祭养一体”与仪式化的劳动算。MN村所使用的面积单位称为“嘎隆”,4个虽然“沟渠劳动组”以组织灌溉为中心,并“嘎隆”就是1公顷,而每一个“嘎隆”就代表承担了水渠与水坝的修,以及水资源分配等多要出1个劳动力。一般修水渠的劳动以3天为项内容,但它同时具有很强的仪式化色彩。从表一组,然后进行2 3组。每个田地所有者根据面来看
24、,水资源的分配是基于水利工程的共同利自己田地的“嘎隆”来决定每一组劳动出多少个益,只有保障水渠和坝口的完整,溪水才能够被劳动力,田越多每组劳动的人数就越多。但劳动使用,水才会成为与生产相关的水力资源。因此,人数并不与天数对应,只要在一组天数内(3天)水资源的分配与劳动组织息息相关,劳动组织中出齐所需要的劳动力就可以了。另一种报酬是恒的权力结构会影响水资源分配的公平性。但从另定报酬,也就是无论家户的田地面积、产量、劳一方面看,“沟渠劳动组”最重要的活动就是合坝,动力和用水量有多大差异,所有家户均缴纳统一合坝的重要性并非通过水利工程的实用性表达,的报酬。这一部分主要就是仪式花费,也就是下而是由“祭
25、灵”仪式来确立的。面要讲的“祭灵”费。合坝,就是在水渠全部修缮完毕,要实施引“沟渠劳动组”原则上采取民主投票方式选择水时的活动。当天,“沟渠劳动组”的全部成员管理者,田长的设置并不固定。村民会根据劳动力均要出席,而在之前的劳动中很少出现。在实际情况和管理能力,以及最重要的因素即实现公平来的劳动中,每个家户会根据自身劳动力的状况和选择由谁出任田长。当年的“沟渠劳动组”的领导时间来决定哪天劳动,哪天不劳动。但只有在合成员都会在上一年敲定,MN村的田长已经连续出坝这天,所有家户都要出席。这并不意味着合坝任了许多年,是一个“勤劳的中年男性”。就准人需要的劳动力一定远远超出修渠道的劳动力,主要是因为合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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