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基于纵横向拉开档次法的分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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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 编码:10.19820/ki.ISSN2096-7411.2023.04.001JOURNAL OF STATISTICS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基于纵横向拉开档次法的分析马强文1,艾洁2(1.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2.中南财经政法大学 工商管理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3)摘要中国经济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制约了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如何准确把握平衡发展内涵,分析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性是亟须解决的重大现实问题。基于20132017年间的省级面板数据,采用纵横向拉开档次法对平衡发展水平进行测度,并从整体和局部上分析平衡发展
2、水平的时空差异。研究发现,中国平衡发展水平具有显著的区域差异,东部沿海区域远高于中部区域和西部区域;中国平衡发展水平差异总体呈现下降趋势,总体差异中区域间差异占比大于区域内差异占比,三大区域中东部区域差异最大,中部区域差异最小;中国平衡发展水平呈现显著空间正相关,具有空间集聚性。这为准确判断经济发展平衡水平提供了重要依据,而且也为如何缩小区域差异提供了政策启示。关键词高质量发展;平衡发展;协调程度;时序变化;空间差异中图分类号F12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91-7411(2023)04-0001-14TemporalVariationandSpatialDifferencesofChina
3、sBalancedDevelopmentLevelAnalysis Based on the Vertical and Horizontal Split Grade MethodMA Qiang-wen1,AI Jie2(1.School of Economics,Zhong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Wuhan 430073;2.School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Zhongnan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Wuhan 430073,China)Abstract:At this s
4、tage,China s unbalanced development has restricted the people s growing needs for a better life.In order toaccurately grasp the connotation of balanced development,we have to analyze the temporal variation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of China sbalanced development level in time.Based on the provincial p
5、anel data from 2013 to 2017,the paper used the vertical and horizontalsplit grade method to measure the level of balanced development,and then examine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differences of balanceddevelopment level from an overall perspective and a partial perspective.The study found that,China s
6、balanced development levelhad the characteristic of regional differences,and the level in the eastern coastal region was higher than that in the central and westernregions.Generally speaking,the differences of balanced development level in China had a downward trend.Meanwhile,the proportionof inter-
7、regional differences was more than the proportion of intra-regional differences.Considering the differences in three majorregions,the eastern region had the greatest differences,while the central region had the minimum.Besides,China s balanceddevelopment level also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spati
8、al correlation and spatial agglomeration.These findings provided an importantbasis for accurately judging the balanced development level,and policy implications for how to reduce regional differences.Key Words:high-quality devedopment;balanced development;degree of coordination;temporad variation;sp
9、atial differences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一般项目(2722020JCG015)作者简介马强文(1985),男,湖北荆州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讲师,经济学博士,主要研究方向是经济转型与经济发展;艾洁(1996),女,湖北荆州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是企业管理。Ang.,2023Vol.4 No.42023年8月第4卷 第4期1统计学报2023 年第 4 期马强文,等: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一、引言新时代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社会主要矛盾也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淤具体
10、表现在经济发展方式相对滞后、生态环境恶化、收入差距持续扩大以及公共服务供给不充分等问题(李玲玲和张耀辉,2011;杨耀武和杨澄宇,2015;缪小林等,2017;陈诗一和陈登科,2018)1-4。因此,在推动经济可持续增长的基础上,解决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对于中国实现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那么,如何理解经济发展中的不平衡不充分问题?该如何准确测度?尽管现有研究均认为构建一套能够衡量平衡发展的指标体系是非常重要的,但至今仍没有形成统一的指标体系。本文试图通过梳理平衡发展内涵和评价指标体系的相关研究,以提出构建平衡发展评价指标体系的思路,并采用适合多期动态数据的纵横拉开档次法
11、测度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及空间差异。二、文献综述随着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平衡发展的内涵也经历了复杂的演变过程。与高质量发展不同,平衡发展更加强调以人民美好生活需要为宗旨。从人民美好生活的需要来看,随着经济发展,在落后生产力得到极大解放的同时,闲暇、贫富差距和生态环境等引起人们重视的福利因素逐渐引起人们的关注,相关的内涵和指数构建已经非常成熟。从联合国开发计划署发布的人类发展指数(HDI)到中国人民大学“中国调查与数据中心”发布的中国发展指数(RCDI)等都是对居民生活水平的综合评价。这些指数虽然超越了单一的 GDP 指标,但本质上只是将描述居民生活水平的指标从一维扩充到多维,而且只关
12、注了发展的充分性问题,较少直接分析经济发展中的平衡性问题,经济发展的充分性并不必然会促进平衡发展的实现。在很多发展中国家,高速的经济增长往往会伴随着不平等和两极分化的加剧。Lukyanykhyn 和 Bezuska(2011)5提出,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生态平衡管理对于乌克兰来说是一个现实性难题。他们认为,可以在区域层面上解决区域社会经济发展的生态平衡问题,但有些科学家则坚持国家干预。Gy觟rgy J佼na(2015)6收集匈牙利 2004 年至2010 年案例数据,通过案例研究发现,社会不平等现象的减少和基础设施资本的增加将创造领土资本的均衡增长。Joumard 等(2017)7指出,尽管印度
13、的人均收入正在向较富裕的国家靠拢,但不平等现象却在加剧。各邦之间以及城乡之间的空间不平等现象十分明显,人均产出和获得核心公共服务(如电力、道路和教育)的机会差异很大。中国作为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又处于经济体制和社会发展的双重转型阶段,不平衡问题的广度和深度更加突出。早期的研究主要从经济发展角度关注平衡发展(林毅夫和刘培林,2003;陈飞翔等,2007)8,9。新近的文献则不限于经济发展方面,丁学洲(2015)10从国防人口均衡发展角度讨论了平衡发展问题,且认为人口长期均衡等于人口“长期安全”,包括质量均衡、数量均衡和人口结构均衡。Han 等(2015)11根据 20092013 年的相关统计数据
14、,从学前学习机会、资源配置和学龄前儿童发展三个方面分析了中国西部城乡学前教育均衡发展的差异。胡鞍钢和鄢一龙(2017)12指出,中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主要体现在社会生产力发展不充分、发展不平衡、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不平衡、人与自然发展不平衡和经济建设与总体安全不平衡等五个方面。胡鞍钢等(2018)13认为,2007 年之前,尽管经济、社会、文化、生态发展不平衡问题日益严峻,但尚有持续攀升的经济增速作为支撑。2010 年后 GDP 增长率不断下滑,但各种不平衡问题却并未随之下降。因此,进入新时代,解决各类不平衡问题成为重中之重。孙志燕和候永志(2019)14通过观察区域发展不平衡的主要特征,提出区域
15、平衡发展有三个内涵:发展结果的空间平衡、发展能力的空间平衡和发展机会的空间平衡。邓纯东(2019)15提出,中国发展不平衡不充分不仅表现在经济发展水平、物质生活方面,而且表现在中国经济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表现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五位一体”的全部内容中。另外,刘梦和胡汉辉(2020)16从市场经济条件下产业利润重要性的角度衡量经济发展的平衡程度。由于人们对于平衡发展内涵的理解存在巨大差异,相关的测度方法也不尽相同。已有文献主要从收入分配不平等的角度来开展研究,集中于采用城乡收入比、基尼系数、泰尔指数和人类发展指数等测度收入分配和经济发展不平等程度(Banerjee 和 Kuri,2015;陆
16、铭等,2019)17,18。很显然单一的衡量收入不平等的指数只关注了平衡发展的一个方面,如何构建平衡发展的多维度指标体系便受到了学者们的关注。其中,石涛等(2015)19采用层次分析法(AHP)基于人均 GDP 加权对“城市社会保障均等化评价体系”进行评价。Pengfei Ni 等(2018)20根据新发展理念建立了涵盖创新、经济发展、社会和谐、生态友好、2统计学报2023 年第 4 期开放性和连通性以及基础设施等六个维度的指标体系,并采用非线性加权合成法(或乘法合成法)、标准化和等权求和的方法对指标体系进行处理,以衡量城市发展的平衡性。许宪春等(2019;2020)21,22在准确界定社会主
17、要矛盾的内涵基础上,从发展的平衡性和充分性角度提出包括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生态环境和民生福祉四个方面的指标体系,并进行了相应的实证分析。王嵩等(2020)23则从区域、城乡和产业三个层面分析平衡发展水平问题。根据对现有文献的梳理可以发现,平衡发展问题越来越受到学者们的关注,但目前的共识仅是强调平衡发展不能追求单一的收入分配不平等,还应该看到收入不平等之外的问题。即使部分文献对平衡发展问题进行理论分析和实证测度(许宪春等,2019;2020)21,22,但在多维指标评价方法方面,这些文献主要采用主成分分析法、层次分析法、简单算术平均法等。这些方法虽然都能发挥降维处理的作用,但都是一种静态的分析方
18、法,无法对历年的平衡发展态势进行动态分析,从而不能反映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动态演变。此外,大多数文献只关注了平衡发展的总体及各维度的变化趋势和主要特征,缺乏针对时序变化和区域差异的原因分析。现有文献除了在平衡发展的测度方法和原因解释存在不足外,还缺乏针对平衡发展空间差异的研究。本文在界定平衡发展内涵的基础上,借鉴许宪春等(2020)22指标体系的设计,构建由经济发展、社会进步、生态文明、民生福祉等共四个维度 32 个指标构成的综合指标体系。然后,运用郭亚军(2002)24提出的纵横向拉开档次法予以评价,这种方法能够对多维指标进行动态综合评价,克服传统截面数据评价方法在多期动态趋势上的缺陷,并且完
19、全基于客观数据本身来进行评价和排序。最后,运用 Moran s I 指数和泰尔系数探究不平衡发展的空间差异及其来源。三、指标体系与方法(一)指标体系构建随着社会主要矛盾的变化,如何实现平衡发展日益成为高质量发展的关键。平衡发展并不是简单的粗放式增长问题,而是从经济发展的平衡性来反映高质量发展,其涉及到经济发展中各个维度的优化配置与相互协调,相关的测度就需要通过构建综合的评价指标体系来实现。一般而言,综合指标体系的构建和测度需要解决两个问题:(1)构成指标体系的各维度的理论逻辑,需建立在平衡发展内涵的界定基础上;(2)评价方法的选择。传统的平衡发展理论认为,由于各经济要素间的相互依赖和互补性,各
20、经济部门和地区应该协调发展,其注重社会公平和稳定,但忽视了经济平衡发展需要具备的条件,而且由于不同部门和地区的经济发展条件差异巨大,过于注重公平和平衡,反而容易忽视效率的重要性。因此,平衡发展是从经济社会发展的内在协调性去刻画高质量发展的,是对发展水平的协调程度的综合判断。实现平衡发展就需要增强协调能力,处理好经济社会发展中各部门、各领域和各方面的关系。对平衡发展的判断既包括平衡发展的条件,又要考虑过程与结果的平衡,也就是平衡发展是从条件、过程和结果三个层次来讨论的。基于以上判断,相应的平衡发展指标体系的构建可以从三个方面展开。第一个方面,平衡发展的条件层次。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社会发展中各
21、种内在要素有机结合发挥作用的基本条件和能力,是平衡发展的前提条件,要实现平衡发展,就必须具备相互依赖,共同协调的投入结构,才能保证高效的投入产出关系。与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对应,社会进步是不断提高人民获得感的前提条件和基本保障。社会进步和发展既包括物质文明也包括精神文明的进步和发展,社会文明是社会进步的表现。在物质文明方面,除了生产力外,基础设施是社会现代化进步的表现;在精神文明方面,社会文明是促进社会进步的关键点,是社会整体进步的直观体现;社会保障和社会公平是建立共享社会的基本需求,保障基本民生,注重机会公平,才能实现全民小康。于是,社会进步领域选取了基础设施、社会文明、社会保障和社会公平等
22、 4 个二级指标和 8 个三级指标。许宪春等(2019)21提出的平衡发展体系中将基础设施作为经济发展的二级指标,但本文认为基础设施虽然可以体现经济发展,且更多地表现了社会进步和人民的获得感。基础设施由每十万人拥有公共交通车辆数、人均医疗卫生机构床位数、互联网普及率构成,反映社会交通、医疗、网络这些具有代表性的基础设施情况;社会文明由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人均文化事业支出构成,反映了社会公共文明状况;社会保障由医疗自付比、养老保险覆盖率构成,反映了社会基础保障情况,由于城乡的社会保障制度不同,社会保障进一步加剧了不平等(王延中等,2016)25;社会公平由劳动就业中的性别差异构成,反映社会劳
23、动就业中的性别公平程度。第二个方面,平衡发展的过程层次。从经济发展马强文,等:中国平衡发展水平的时序变化与空间差异3统计学报2023 年第 4 期的过程来看,平衡发展是通过稳定的经济增长、合理的经济结构、高水平的经济开放和经济增长的动力结构来实现的,强调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性,或者是包容性经济增长。中国虽然经济总量处于世界第二的位置,但没有改变中国仍然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事实,中国仍然需要大力发展生产力,保持稳定的经济增长。同时,新时代下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正从高速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变,需要优化经济结构和大力驱动创新。根据五大发展理念,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必须把发展基点放在创新上。开
24、放是国家繁荣的必由之路,必须顺应中国经济深度融入世界经济的趋势,发展高层次的开放经济。许宪春等(2019)21提出的平衡发展体系中没有涉及到开放经济层面,本文在经济发展指标上对此进行改进。因此,经济发展领域选取了经济增长、经济结构、经济开放、创新驱动等 4 个二级指标和 8 个三级指标。经济增长由人均 GDP、能源产出率和资本产出率构成,反映区域经济发展情况,中国经济虽然增速较快,但区域经济发展水平具有较大差距;经济结构由需求结构、经济转型程度构成,反映新时代经济结构特征及变化。中国经济正处于转型时期,高技术产业的转型是重点,王东京(2017)26指出,随着全球化发展,地区经济结构将拉开差距;
25、本文根据“开放发展”理念增加了经济发展指标,由经济开放程度构成;创新驱动由 R&D 经费投入强度和发明专利拥有量构成,反映了创新程度。中国科技创新处于高速增长阶段,但整体创新实力不足,且创新投入在东中西三大区域之间存在明显差距(兰海霞和赵雪,2020)27。第三个方面,平衡发展的结果层次。平衡发展的结果应该处理好当代人和后代人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首先,经济发展与资源环境的协调维度,近年来,随着生态失衡带来的巨大挑战,人们越来越意识到可持续发展和生态文明的重要。突出的环境问题使得中国越来越重视环境保护,“绿色”作为五大发展理念之一,是未来发展的必由之路。生态文明不仅需要保护自然环境,如水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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