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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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研究与探索李三孤堆楚王墓位于安徽省淮南市寿县朱家集,墓主为楚幽王1,2,是目前发现的规格最高的战国晚期楚国王室墓葬。该墓曾于1933 年和 1938 年两次被盗,出土各类文物4000余件3。在出土铜器中,有72件带铭文铜器较为珍贵420,其中又以与“铸客”或“铸器客”有关的铸客类器数量最多,备受学者关注。目前学界主要侧重于通过释读铭文和分析器物形制、纹饰等研究铸客类器的分类、断代以及铸客身份、楚内府机构设置等问题。然而,近来笔者在梳理李三孤堆楚王墓出土铜器资料时,发现个别器物虽然铭文中无“铸客”“铸器客”词组,但在造型、纹饰或铭文写法上与铸客类铜器存在紧
2、密关联,可纳入铸客类铜器范畴。下面就以“铸客”“铸器客”铭器为标准器,在李三孤堆楚王墓出土其他有铭铜器中寻找与其密切相关者,以期在更大范围内对铸客类铜器的使用,铸客身份及其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本文为国家社科基金项目“李三孤堆楚王墓资料整理与综合研究”(项目批准号:19BKG003)阶段成果之一孟倩(安徽博物院,安徽 合肥 230071)【关键词】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使用机构;铸客身份;楚幽王【摘要】李三孤堆楚王墓是目前发现的规格最高的战国晚期楚国王室墓葬,出土有72件带铭文铜器,其中以带有“铸客”或“铸器客”铭文的铸客类铜器数量最多。基于前人研究成果,经全面梳理国内外文博机构
3、所藏铸客类铜器,共统计出42件(套),其中有6件铜器铭文中虽无“铸客”或“铸器客”词组,但在造型、纹饰或铭文写法上与铸客类铜器存在紧密关联,亦可纳入。结合楚简和楚国玺印材料对铸客类铜器铭文进行分析和考证,铸客可能是地位高于冶师与佐的掌管铸造的楚人职官,其所铸器物的使用/保管机构大多为与饮食相关的内府机构,服务对象为楚国王室成员。19研究与探索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在楚铜器铸造中的地位进行阐释。一、铸客类铜器的统计与分类由于铸客类铜器仅见于李三孤堆楚王墓,而该墓资料尚未全面公布,且部分铜器流散国外,目前学界对于铸客类铜器数量的统计和分类存在一定差异:刘彬徽5整理出32件,包括鼎
4、11、簠4、豆4、缶2、镐3、方炉3、镟(圆炉)1、盉1、甗2、匜1;邹芙都6的统计结果与刘彬徽相同,并进一步根据铭文中“铸客”的服务对象将32件铜器分为“集脰类器”“集脞炉”“集类器”“集类器”“集既类器”“集类器”“御臸匜”“太后脰官鼎”“王后少府鼎”“王后六室器”等10类;吴长青7在搜集国内外相关材料的基础上统计出 36 件,程鹏万421,129202则统计出 40件,可惜二人均未列出详细信息,无法明确其较之刘氏、邹氏的统计多出了哪些铜器。为明确铸客类铜器数量,笔者结合国内外馆藏情况重新对刘氏、邹氏统计的32件铜器资料进行了梳理。刘氏统计中的4件簠实为7件不能明确配套的半簠,2件甗实为1
5、件甗和无法配套的甑、鬲各1件,笔者均单独计数为簠7件和甗3件;1件方炉应为圆炉;1件王后七府鼎和1件王后六室豆缶未查到对应的器物及拓片,故不计入。此外,笔者发现有“铸客”铭文的御臸炭箕和王后六室豆各1件刘氏未统计。另外,笔者又发现了6件与上述器物密切相关的铜器。其中4件器盖、器身均刻有“客礼愆”铭文的带盖箍口鼎(图一,2)现分别藏于安徽博物院与淮南市博物馆。对比来看,这4件鼎在整体造型以及细长的蹄足、器盖中部的铜环和凸弦纹布局等细节方面与铭文中包含“铸客”的铸客集腏鼎均较为一致(图一,1),图一客礼愆鼎与铸客类铜鼎形制对比1.铸客集腏鼎2.客礼愆鼎12 20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
6、新论研究与探索且有学者指出铭文“客礼愆”中的“客”当是“铸客”之省,“礼”为氏称,“愆”为名,认为铜鼎是由名为礼愆的铸客铸造的5。因此,这4件客礼愆鼎应可归入铸客类铜器。另外,有 2 件集脰太子器收藏于安徽博物院:集脰太子鼎器盖和器耳均刻铭文,其中器盖刻“集脰,太子鼎”,一耳刻“集脰”,另一耳刻“太子鼎”(图二,1);集脰太子镐口沿刻铭文“集脰,太子之镐”(图二,2)。其中,集脰太子鼎与前文所述铸客集腏鼎、客礼愆鼎整体造型相同,蹄足根部浮雕纹饰也基本一致,且二器铭文中的“脰”字与铸客集脰鼎腹壁上的“脰”字在写法、结构上完全一致(图三)。由此推测两件集脰太子器与铸客类器可能为同一批工匠所做。有学
7、者根据文献所载楚幽王幼年即被立为太子且在位期间未立太子的情况,推测二器为楚幽王为太子时所做8。由此可知,集脰太子器的铸造者和服务对象均与铸客类铜器一致,亦应归入铸客类铜器。综上,目前所见铸客类器共有42件(套),包括鼎15、簠7、豆5、缶1、镐4、炉 4(方炉 2、圆炉 2)、盉 1、甗 3、匜1、炭箕1,其中23件现藏于安徽博物院,其余散见于国内外各收藏机构(表一)。二、铸客类器铭文分析1.服务对象和使用/保管机构对于铸客类铜器的使用/保管机构,刘节9、商承祚107、李零11147、刘彬徽5等学者都作过简要探讨,但大多侧重于对铭文进行释义,对机构本身11.集脰太子鼎2.集脰太子镐3.铸客集脰
8、鼎图三铸客类铜器铭文“脰”字对比321.集脰太子鼎2.集脰太子镐图二安徽博物院藏集脰太子器21 21研究与探索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李三孤堆楚王墓出土铸客类器一览表表一器 名太后脰官匜鼎王后七府鼎王后六室簠王后六室豆王后六室缶王后六室镐集腏大鼎集腏鼎数量12751211铭文铸客为太后脰官为之铸客为王后七府为之铸客为王后六室为之铸客为王后六室为之铸客为王后六室为之铸客为王后六室为之铸客为集腏、俈腏、瞏腋腏为之铸客为集腏为之尺寸口径44.4厘米,带流长52.8厘米,底径43.6厘米,腹围145.5厘米,高47.6厘米口径48.2厘米,底径45.7厘米,腹围144厘米,高37.5厘
9、米口径47.9厘米,底径46.2厘米,腹围141.2厘米,通高49.5厘米长31.6厘米、宽21.3厘米,底长26.2厘米、宽15厘米,高12.4厘米长31.9厘米、宽21.7厘米,底长25.9厘米、宽15厘米,高12厘米长37厘米,宽22.4厘米,高12.4厘米长31.5厘米,高12.5厘米长31.6厘米,高12.6厘米长31.6,宽21.7,高12.5长31.8厘米,高12.5厘米口径14.2厘米,高30厘米口径14厘米,高30.6厘米口径14厘米,高30.4厘米口径4.2厘米,高9.2厘米口径13.8厘米,高15.5厘米口径18.4厘米,高46.9厘米口径52厘米,底径27.5厘米,腹围
10、164.5厘米,高27厘米口径51.8厘米,底径30.5厘米,腹围164厘米,高27厘米口径87厘米,腹围284厘米,高113厘米口径24.5厘米,腹围90.6厘米,高29.8厘米收藏单位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天津博物馆天津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南京大学考古与艺术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天津博物馆天津博物馆中国国家博物馆旅顺博物馆故宫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 22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研究与探索续表器 名集脰鼎集脰鼎集脰鼎(鼎盖)集脰镐集脰方炉集鼎集盉集圆炉集甗集甗(下部,实为一小口鼎)集既甗(甑部)集既方炉御臸匜御臸炭箕客礼愆鼎集脰太子鼎
11、集脰太子镐数量21111112111111411铭文铸客为集脰为之铸客为集脰,集脰铸客为集脰为之铸客为集脰为之铸客为集脰为之铸客为集为之铸客为集为之铸客为集为之铸器客为集少府铸客为集铸客为集既铸为之铸客为集既铸为之铸客为御臸为之铸客为御臸为之客礼愆集脰,太子鼎集脰,太子之镐尺寸口径25厘米,腹围93厘米,高31厘米口径48.1厘米,腹径49.4厘米,深22.8厘米,高55.9厘米口径42.5厘米,腹围149厘米,高52厘米口径47厘米,高8.8厘米口径51.7厘米,高27.8厘米口长72.1厘米、宽29.7厘米,底长68.3厘米、宽27.2厘米,高24.5厘米高53.4厘米宽32.5厘米,高2
12、1.9厘米口径33.7厘米,腹径33厘米,连链高36.5厘米,高14.6厘米口径 33.5厘米,腹深 6.8厘米,连链高 36.8厘米,高14.8厘米口径27.5厘米,高118厘米口径30厘米,腹深38.4厘米,高41厘米口径45厘米,腹围132厘米,高33.5厘米长73.2厘米口径21.6厘米,底径13.4厘米,高11厘米口宽27.4厘米,底长26.7厘米,高13.7厘米口径29.5厘米,腹围105.5厘米,高33.5厘米口径29厘米,腹围106.6厘米,高33.5厘米口径29.5厘米,腹围105.3厘米,高33.3厘米口径29.4厘米,腹径108厘米,高35.5厘米口径26.4厘米,腹围9
13、4厘米,高33.3厘米口径49厘米,高26.5厘米收藏单位安徽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故宫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安徽博物院上海博物馆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日本天理参考馆天津博物馆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淮南市博物馆安徽博物院安徽博物院 23研究与探索2023.4李三孤堆楚王墓铸客类铜器新论的分析较为笼统。分析表一可知,除4件客礼愆鼎和2件集脰太子器外,其余铸客类铜器铭文体例大体一致,均为“铸客为”+使用/保管机构+“为之”或“铸为之”(个别省略“为之”或“铸为之”),表示“铸客为某机构所做”。包括以下3种体例:(1)铸客为集为之(2)铸
14、客为王后/太后为之(3)铸客为御臸为之具体来看,体例(1)“铸客为集为之”的“集”为”司”之意12,后接“脰”“”“腏”“”“既”等字。根据刘彬徽的观点,“集脰”是总管食饮膳馐的机构,“集”为掌管主食(稻粱)或烹煮的机构,“集腏”为负责腏祭的机构,“集”为掌管酿酒的机构,“集既”是掌管祭祀食物的机构5。“集”体例在楚简中也多有发现,如:信阳长台关楚简遣策中,简12记“集脰之器”包括酱瓶、縏囊、木琦、木豆,简24记“集之器”包括簠、甗、粮、米、米囊、橛等13;又如荆州江陵天星观楚简遣策记载有官名“集尹”“集脰尹”14等,其中尹是官职,佐证了“集”“集脰”为机构名。综之,体例(1)中涉及的机构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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