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双元制教育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与实践进路.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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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4 6卷第5期2 0 2 3年9月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 o u r n a l o fL i a o n i n gN o r m a lU n i v e r s i t y(S o c i a lS c i e n c eE d i t i o n)V o l.4 6 N o.5S e p.2 0 2 3D O I:1 0.1 6 2 1 6/j.c n k i.l s x b w k.2 0 2 3 0 5 0 8 8收稿日期:2 0 2 3-0 3-0 1基金项目:辽宁省职业技术教育学会科研规划项目“混合所有制高职院校治理体系建设研究”(L Z Y 2 0 4 6 1)
2、作者简介:闻万春(1 9 8 9-),男,辽宁辽阳人,辽宁大学助理研究员,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职业教育理论研究。通讯作者:周 铭(1 9 6 5-),男,辽宁沈阳人,盘锦职业技术学院教授,博士,主要从事高职教育管理研究。德国双元制教育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与实践进路闻万春1,周 铭2(1.辽宁大学 高等教育研究所,辽宁 沈阳1 1 0 1 3 6;2.盘锦职业技术学院 职业教育发展研究中心,辽宁 盘锦1 2 4 0 0 0)摘 要: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是我国职业教育借鉴德国先进经验与模式,结合国情、教情、学情进行内化与吸收的变革行为。在中德合作的大背景下,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历时多年,
3、取得了丰硕成果,但在实践层面也面临内化程度不高、多方参与机制难以形成的现实困境。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中,德国双元制教育需要观照中国化时代化特征,深刻把握法治化、学术化、人本化、区域化的发展趋向,科学选择改革的实践进路。要以深化产教融合为基准,打造协同外部治理体系;以推动职普融通为抓手,打造双元培育贯通之路;以坚持人本理念为核心,打造学生发展供给体系;以校企协同孵育为方式,打造双元制师资团队。关键词: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中国化时代化;职业教育;职普融通中图分类号:G 7 1 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0 0 0-1 7 5 1(2 0 2 3)0 5-0 0 8 8
4、-0 6 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要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式现代化具有丰富的理论内涵,它既有各国现代化的共同特征,更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总而言之是要荟萃世界文明之精华,结合中国实际,创造人类文明新形态,服务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总目标。在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背景下,伴随着中德合作四十余年的丰富经验,德国双元制教育模式在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历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尤其是进入新时代以来,各地职业院校掀起了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热潮,取得了十分瞩目的成绩,但“双元制”在中国也出现诸多“水土不服”1,主要表现为本土化内涵不足、多方参与机制与标准体系缺失、教育产出能力有限等问
5、题,亟待采取针对性措施加以解决。因此,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新征程中,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要适于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顺应当前发展的大局大势,革弊鼎新、趋利避害,不断推动双元制教育的中国化时代化进程,推动建立现代职业教育体系。一、当前我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面临的主要困境 (一)内部困境:我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内化程度不高目前学术界关于德国双元制教育的相关研究已经十分丰富,为我国职业教育改革发展奠定了一定的理论基础。但是,改革成效更加依赖于实践条件、操作方式与行动指向,借鉴德国双元制教育的模式、方法与经验只是改革的初级阶段,更重要的是如何选择以及如何内化的问题。近年来,我国学习、借
6、鉴闻万春等:德国双元制教育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与实践进路8 9 德国双元制教育经验的职业院校为数不少,普遍推崇的如“太仓”模式、“天津中德”模式、“淄博”模式等,这些职业院校通过各自不同的环境、资源以及政策优势,达到了较高的本土化水平,积累了一定的推广经验。此外,一些地方应用型本科院校也在探索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模式,并取得了一定成效。普遍而言,我国职业院校对德国双元制教育的本土化移植还处于浅层次,突出表现为内涵建设不足、内化程度不高,虽搭建了教育改革的一般框架,却尚未形成较强的“造血”机能。一是双元制师资队伍的专业化程度不高。德国双元制职业院校的教师要具备扎实的理论基础和过硬的实践能力,要
7、经过国家专门的考试才能上岗,且要具有35年的职业实践经验2。我国职业院校对专业教师双元制培训的投入力度很大,或组织参加国内集中培训班,或直接聘请国内外专家进行系统培训,但由于实践经验与应用能力的不足,以及培训项目缺乏连贯性和系统性,导致培训的内化与迁移效果不佳,双元制师资队伍尚未有效建立。二是工作过程系统化课程资源开发程度不高。姜大源认为,课程设计通常归纳为两个要素:一为课程内容,二为课程结构3。在改革实践中,职业院校在处理如何选择课程内容、如何重构课程内容顺序的问题上缺乏科学性与系统性,对于职业定位的模糊与岗位前沿知识领域把握能力的欠缺导致课程内容建构问题;对于应用知识结构以及学生成长发展所
8、需方法能力、社会能力,也包括操作层面的学习领域、学习情境、教学结构设计的掌控、内化与创造能力的不足导致课程结构设计问题,最终无法形成行动导向的课程理论与开发范式。三是双元制教育本土化的教材、教法存在短板。主要表现为改革设计的行动导向教材多是形式上的更迭,在解构工作过程、分解系统化应用知识方面略显不足;根据不同教学情境应用的教学法因课时有限及教师能力问题而无法充分实施,难以做到融会贯通、有的放矢。(二)外部困境:多方参与改革的协同机制难以形成德国双元制教育之所以能够成为德国经济腾飞的助推器,能够培养大量社会所需的技术技能人才,主要依赖于校企双元育人机制的有效运行,而其背后有着强大的外部保障体系。
9、联邦政府的法律体系、州政府的执行法规、行业组织的标准体系、企业的责任担当以及跨企业培训中心的载体支撑等,为德国的职业教育营造了良好的外部环境,德国的双元制职业院校主要承担理论教学以及部分实训任务。我国在进行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过程中也注重外部治理体系的建立,“政行企校”“四方三层”等理念被反复研究与推崇,但各院校面临的客观环境存在较大差异,外部治理的成效也大相径庭,如“太仓”模式的优势在于德资企业资源,“天津中德”模式的优势在于政府行为,但这在全国范围内都难以被复制。我国职业院校的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普遍面临外部保障体系缺位问题,而其背后蕴含着复杂的因素。一是政府缺位,主要表现为有资金投入却无
10、专业指导与有效监管、有政策导向却无法律规制、有顶层制度设计却无实际行为监督等,尤其是在我国行业协会组织式微的情况下,政府统筹行业标准建设的进程缓慢、效度有限;二是标准缺位,主要表现为行业协会组织在制定区域性行业标准、产业发展标准上的不足,凸显了我国行业组织以及深层次的市场经济基础的薄弱,一些学校借用了德国工商大会(AHK)的行业标准,但能否有效契合本地的行业发展实情有待研究;三是企业缺位,主要表现为企业参与度较低,一方面是由于企业自身的供给能力有限,无法独自承担学徒培训任务,另一方面是企业的认知与社会责任感较低,这也从侧面反映了职业院校对企业参与合作的吸引力不足;四是培训资源缺失,主要表现为德
11、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所需的培训资源难以满足实践教学的需要,通常而言合作企业难以单独承担双元制教育模式下的实训任务,而政府统筹下的培训中心以及多企业共建的跨企业培训中心,无论从规模上还是从数量上看显然难以为继。二、德国双元制教育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 在深入实施人才强国战略背景下,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 关于深化现代职业教育体系建设改革的意见,提出了一系列重大举措,具体可以概括为“一体、两翼、五重点”,它是结合新时9 0 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 0 2 3年第5期第4 6卷期发展特点指导现代职业教育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文件。职业院校在新的历史时期持续深化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
12、革要充分把握新政策、新形势,牢牢把握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抓住发展改革的关键要点。“中国化时代化”是“本土化”在新的历史时期的“赋新”表达。(一)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法治趋向在坚持全面依法治国、推进法治中国建设的背景下,必须更好地发挥法治固根本、稳预期、利长远的保障作用,在法治轨道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近年来,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对 职业教育法 进行了多次修订,通过健全公众意见征求和采纳的反馈机制,广泛凝聚社会共识,深入推进科学立法、民主立法,提高立法的质量与效率4。“在现代社会中,国家不仅是一国经济社会发展所需资源的主要提供者,也是经济社会发展制度的主要提供者。”5由此可见,我国
13、对于职业教育的法制建设工作愈发重视,从顶层法律制度设计不断向深层延展,落实国家有法可依的制度要求。我国探索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已初具成效,随着高质量发展阶段的到来,持续性的制度改革将进入深水区,各方主体缺位问题已难以通过政策的约束或激励作用进行调节。在这方面可以参照德国的经验:德国联邦政府颁布了相对完备的法律法规,明确了政府、行业协会、企业、学校以及跨企业培训中心等各方主体的权利与义务,规定了企业在双元制职业教育体系中的基本职责,稳住了校企双元育人的“基本盘”。从发展趋势上看,事关职业教育发展的各项法律法规将会逐步渗入并影响我国的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尤其是职业教育发达省份或地区,具备了先行先
14、试的政策条件与法治环境,如企业参与度、行业标准化、混合所有制中的所有权分配等问题,从法律角度加以明确,能够优化外部参与机制,有力地保障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成效。(二)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学术趋向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推进职普融通、产教融合、科教融汇,优化职业教育类型定位。职普融通是我国现代教育体系优化与发展的重要趋势,也是确立职业教育类型特点的重要举措,主要通过转型、升级一批专科职业院校为应用型本科院校,打通职业教育学历“断头路”,同时进一步深化产教融合,强化校企双元育人。由此可以预见,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将进一步深化,并逐步从职业教育领域向高
15、等教育领域渗透,随着应用型本科院校的大规模兴起,它们与专科职业院校将共同成为改革的主体。德国的职业教育培训体系最初也是同高等教育体系相分离,后来受到经济社会发展需求以及相关政策的影响,尤其是职业教育综合化的进行,德国开始改变单一的高校类型,建立注重职业技能的高等教育体系,提供各种应用型课程,主要面向就业,满足社会对不同类型人才的需求,符合高等教育大众化的趋势6。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将走进高等教育领域,并将在更大的平台和范围发挥作用,带动相关办学要素的调整与优化,同时受到高等教育属性的影响,也将逐步呈现学术化的发展趋向。所谓学术化,即告别传统的经验式探索,是基于类型教育特点形成的一种理论研究
16、范式,包括对于工作过程系统化课程的开发研究、多种教学法的应用研究、行业标准化研究,以及宏观领域的双元育人模式研究、职普之间办学要素衔接研究等,都将是新形势下亟须攻克的学术问题。(三)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人本趋向新时期的职业教育改革将更加倾向人本意蕴,关注人一生的发展也是教育的根本目标。我国传统的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更加关注企业参与度,关注双元协同育人机制如何建立,关注师资培训以及工作过程系统化课程开发、教学法应用等问题,总体来说是处于搭建框架与建章立制阶段,具有直接、粗放、革新的特点,不足之处在于抓内涵建设不够,困扰改革的制度性、社会性、文化性等深层次问题难以解决,同时对于教育主体的学生
17、关注有限。在以往的改革中,通过开展职业资格认证、搭建高质量就业平台等方式观照学生的双元培育效果,但其关注度远未达到“深入其里”的程度。未来的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将更加趋于理性,回归教育的价值属性,即摆脱过于“功利化”“工具化”的倾向,将人视为“发展中的人”,将人视为“具有高级需求的人”,为个体的“完满职业生涯”服务7。从操作层面讲,既要深化也要细化,既要关注学生心理层面、价值层面的提闻万春等:德国双元制教育中国化时代化的发展趋向与实践进路9 1 升,也要从细微处入手,在课程开发、教学法应用、企业培训等各个环节关注学生的成长发展与价值需求,在愈发成熟的制度体系中坚持以生为本的教育原则。(四)
18、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区域趋向引鉴内化推广是教育国际化的一般模式。无论是专科职业院校或是普通本科院校,在积累一定改革经验以后,便开始尝试建立推广基地或制作推广项目,向其他起步较晚的学校进行推广。从教育发展角度讲,这有利于经验交流、模式推广与资源共享。从个体角度讲,则在无形中提高了推广学校的知名度与影响力,这也是各学校竞相追求推广的基本出发点。但不可否认的是,各学校进行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的环境和条件存在差异,面临的优势与困难各不相同,外部的产业结构以及内部的基础条件也需要具体分析,每一个成功的改革模式都无法被全盘复制,其推广价值需要理性评估。因此,新时期的德国双元制教育本土化改革将更加
19、注重区域性特点,经验推广变得更具针对性与灵活性,如改革较为成功的“太仓”模式,主要基于外部企业环境情势而采取一系列举措,合肥学院基于“地方性、应用型、国际化”的办学定位,扎根中国大地办教育,全面对接国际化,借鉴德国应用技术类大学办学经验和德国双元制高等教育的先进理念,从而破解我国地方应用型本科院校产教融合企业主体地位得不到确保、校企难以真正融合的问题8。当前,国家要求提升职业院校关键办学能力,就是围绕现代制造业、现代服务业、现代农业亟须的专业领域,结合区域产业结构特点,打造专业教学资源库、精品课程、“双师型”教师团队,以及开放型区域产教融合实践中心等优质办学要素。一言以蔽之,新时期的职业院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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