筚篥与巴拉曼:丝绸之路文化交流中的乐器名称考辩.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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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赵慧芳筚篥与巴拉曼:丝绸之路文化交流中的乐器名称考辩摘摇 要:摇 筚篥和巴拉曼是分别广泛流传于中原地区和新疆维吾尔族自治区的柱形双簧乐器,而且后者明显延续着古龟兹筚篥的形制、音域等要素。结合历史图文与田野考察,本文认为筚篥与巴拉曼为“同源冶之器,筚篥的原语可能是龟兹语中的外来语“Vallaki冶(巴勒喀),与巴拉曼存在密切的关联,其名称语义是对于声音的描述,巴拉曼的别称“pi-pi冶也与吐蕃文化的影响相关。筚篥在中原地区不同历史时期“必栗、筚篥、觱篥、头管、管冶的名称演变均受到“胡俗冶交融、社会功能变迁等影响。本文从筚篥和巴拉曼的名称切入,分析了两者名称所蕴藏的民族和历史渊源,对阐释历史上中原
2、地区与西域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交融具有一定的学术价值和现实启示。关键词:摇 筚篥摇 巴拉曼摇 名称考辩摇 文化交流摇 万桐书认为“苇笛与筚篥同类,和田民间古老苇笛巴拉曼,俗称皮皮(pi-pi),有可能是筚篥的对音。从乐器形制与名称,均表明两者之间的亲缘关系(万桐书:维吾尔族乐器,新疆人民出版社 1986 年,第 6 页);周菁葆也言:“巴拉曼是维吾尔的一种气鸣乐器,它就是古代西域音乐中所使用的筚篥爷(周菁葆:丝绸之路艺术研究,新疆人民出版社 1994 年,第 5657 页);饶文心提到:“(巴拉满)与汉代由西域传入中原地区的筚篥或称管子为同类乐器。冶(饶文心:清代宫廷礼乐中的外来乐器阐释,音乐研究
3、2009 年第 3 期,第 5260 页);闫艳认为:“巴拉满,亦作巴拉曼、巴利曼,是一种双簧类气鸣乐器,实乃改良版之八孔筚篥冶(闫艳:筚篥源流考辩,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 年第 6 期,第 155171 页)。收稿日期:2023-05-22摇 中图分类号:J607文献标识码:A摇文章编号:1008-2530(2023)02-0019-10作者简介:赵慧芳(1989),女,陕西师范大学音乐学院讲师,新疆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在读博士研究生(陕西 西安,710119)。基金项目:本文系 2019 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丝绸之路乐器考冶(19XSH014)、新疆维吾尔自治区教育厅研
4、究生科研创新项目“民族交流视域下的筚篥研究冶(XJ2022G191)、西安市社科规划基金“西安盛唐音乐之都爷城市音乐文化建设研究冶(23LW18)项目成果。对于筚篥与巴拉曼的关系,诸多学者均认为两者有亲缘关系或为同一器。清代官修辞书五体清文鉴中“管冶之词条维吾尔语发音为:“bi/la/man爷,是指筚篥、觱篥爷,筚篥爷也称91天津音乐学院学报 2023 年第 2 期摇 摇 摇摇 摇 摇JOURNAL OF TIANJIN CONSERVATORY OF MUSIC 摇摇 摇 摇管子爷。即清史稿卷一一所载巴拉满爷。冶 结合筚篥与巴拉曼在形制、音域、音位的近似性,两者或为同源乐器在我国的传播。有鉴
5、于此,笔者通过对“筚篥冶和“巴拉曼冶名称之演变、动因、机制,阐释丝绸之路上中原地区与西域各民族之间文化的交流交融。一、巴拉曼的名称起源与流布摇 摇 巴拉曼又写“巴拉满冶,清代皇朝礼器图式载:“巴拉满,木管,饰以铜,形如头管而有底,开小孔以出音。管长九寸四分,上径八分,下径一寸三分。前出七孔,上接木管微丰,亦以铜饰。后出一口,加芦哨吹之,其长二寸七分三厘。哨近上夹以横铜片,两端及管口系绒紃三,共结一环,悬之下端。铜口小环四,垂杂采流苏。冶图 1摇 皇朝礼器图式巴拉满摇 故宫博物院藏:五体清文鉴,民族出版社 1957 年,第 718 页。摇(清)允禄等撰,牧东点校:皇朝礼器图式卷九乐器二燕飨回部乐
6、,广陵书社2004 年,第421 页。摇 俄噩刂剌卣刳仃,乩.兀.(剽刂卣.).禺劐刭仨剀匮剌仡剡匮伛 乜剡罔刳剀剌剜蒯刂卣刳伛(Musical Encyclopedia).禺.,鬲刭卣匮劁刂剌仡劂劁赜匮 劂剜赜刂劁劂剀匮伛仫剡罔刳剀剌剜蒯刂卣刳伛,1973.爻.291.摇 俄噩刂剌卣刳仃,丐.兀.(剽刂卣.).禺劐刭仨剀匮剌仡剡仨刿 乜剡罔刳剀剌剜蒯刂卣刳亻刂劂剀刳刿 爻剌剜赜匮剽仡(The Russian Musical EncyclopedicDictionary).禺.,丿匮劐亻剡剜-剽刂卣匮剀刳剜剡剡仨刿 劂剜赜刂劁劂剀匮伛 刳刭卣匮劁刂剌仡劂劁赜匮,1990,爻.50.摇 英斯坦利
7、萨迪主编: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湖南文艺出版社 2012 年,第 508 页。摇 阿塞拜疆Qasimova,Murada.“廿剜剀剌匮卣 剜 丌匮剌匮匾匮剡刂.冶 Student paper(grade 8,school no.177).Baku,2006.摇 阿塞拜疆Samedov,Alihan.Balaban Metodu.Istanbul:Ege Reklam Bas覦m Sanatlar覦 Limited 褗irketi,2008,p.44.1973 年出版的俄罗斯音乐百科全书词典中,balaman 解释为阿塞拜疆的乐器,并在该条目的末端标注 balaban。1990 年出版的俄罗
8、斯音乐百科全书词典中又将 balaman 词条更改为“balaban冶,并对 balaman 一词作出澄清,称之为阿塞拜疆语和卡拉卡尔帕克语。另在新格罗夫音乐与音乐家辞典上,Balaban 亦称 balaman/yasti balaman/duduk,是高加索(特别是阿塞拜疆)、伊朗北部和伊拉克东北部的柱形双簧管乐器。在 Qasimova 所做的一份“巴拉班报告冶中,提到在阿塞拜疆中西部的 Naxchivan、Ganje-Kazak 和 Karabagh 地区,这一乐器最有名的名字是 balaman、mey 和 duduk。除了在阿塞拜疆,Balaman 这一名称在中亚国家也有流传,乌兹别克斯
9、坦西部的一个自治共和国卡拉卡尔帕克斯坦,这件乐器被称为巴拉曼。由此可见,巴拉曼不仅在我国新02天津音乐学院学报 2023 年第 2 期疆地区,在西亚、中亚地区均有流传,且还有多种异称。追溯域外文献中 Balaman 及其诸多异称,最早见于土耳其 Maragal誺 Abd俟lkadir(约 13501435)所著的一本名为 Makasid俟爷l-Elhan 的书,其中提到:“Nay觭e-i balaban,类似于唢呐类,是用这个来练习的,它的声音柔和而悲伤。冶 根据其形制与声音的描述,应是当下的 Balaban。而“nay-誺 balaban冶和“nay觭e-i balaban冶这两个名字反映了
10、当下的名称来源。“觭e冶后缀是波斯语的小后缀,“nay冶源自古波斯语“nada冶,意思是芦苇。亚美尼亚的 Duduk 也被称为“nay冶,有“笛冶的意思,在土耳其语中经过简化后变成了“ney冶,土耳其称“mey冶也是由“nay冶演化而来。此后的发展过程中,逐渐将“Nay觭e-i balaban冶这一乐器分化为“mey冶和“balaban冶两个名称。Evliya 覶elebi 比 Abd俟lkadir 晚了两个世纪,在他的著作 Seyahatname 中写道:“Belban(或土库曼人的芦苇哨子 balaban)是在伊朗发明的,唢呐里没有类似的印记,土耳其人经常使用它。冶覶elebi 提供了十七
11、世纪的社会生活信息,即土耳其人常使用 Balaban,并说这件乐器是伊朗发明。此说不无道理,根据 Balaban 形制,它属于柱形双簧管乐器。探究双簧乐器的历史,最早出现于美索不达美亚地区,即幼发拉底河与底格里斯河之间的区域。这一地区作为人类最古老的文化中心之一,在公元前 5000 年至 4000 年时,其文明便已取得巨大的进展。英国考古学家在乌尔挖掘了近两千座墓葬群,在这些约公元前 3000 年左右的墓葬中,有一对银管被保存于费城大学博物馆,其上有四孔,类似于古埃及的双簧管阿夫洛斯。德国音乐学家库尔特萨克斯(Curt Sachs)认为“根据双簧管在古代的分布,包括地中海和近东,我们可以得出双
12、簧管是在小亚细亚和阿拉伯一带、闪米特世界产生的冶之结论。即双管的双簧乐器传入波斯后,发展成为单管的双簧乐器。考究 Balaban 的语义,在我国古代新疆著名突厥语文学家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编纂,以阿拉伯语注释突厥语的突厥语大词典(公元 11 世纪)中,bala 有两个词义,一个解释为:“雏鸟,猛兽与非猛兽的崽也用这个词。冶另一解释为“短工,帮手,在大人工作时,大多是在耕作时帮工的孩子冶。Alihan Samedov 编写的一本关于巴拉班教学的书中,将这个名字分成两部分,“ba鄄la冶和“ban冶,用土耳其语的词根翻译解释,bala 意思是“小、年轻冶,与突厥语的语义近似,ban 是“声音冶,并总结
13、道:“因此,我们理解它意味着可怜的小声音冶。由此可见,Balaban 是土耳其语根据其乐器声音的描述,由于其音色柔和而细腻,在民间歌舞、婚丧嫁娶等社会活动中都有使用,而ban 和 man 作为尾音都属于闭唇音,是在传播的过程中发音相近逐渐形成的名称,在新疆南部维吾尔族沿用了“巴拉曼冶的名称。摇 土Can DOG觺AN.Farkl誺 M俟zik K俟lt俟rlerinde Mey 覶alg誺s誺 ve Icrac誺lar誺.Insan ve Toplum Bilimleri Ara褘t誺rmalar誺Dergisi,2019,8(2),pp.1239-1260.摇 土Karahasanog觺lu
14、 Ata,Song俟l.Mey G觟vde ve Kam誺褘 Yap誺m誺.Folklor/Edebiyat Dergisi,2002,8(32),p.206.摇 伊拉克苏比安韦尔拉辛德:美索不达米亚的音乐文化,载王昭仁、金经言译:上古时代的音乐,文化艺术出版社 1989 年,第 84 页。摇 德Curt Sachs.The history of musical instruments.New York:Norton,1940,p.79.摇 麻赫穆德喀什噶里:突厥语大词典(第三卷),民族出版社 2002 年,第 227 页。摇 土Can DOG觺AN.Farkl誺 M俟zik K俟lt俟rle
15、rinde Mey 覶alg誺s誺 ve Icrac誺lar誺.Insan ve Toplum Bilimleri Ara褘t誺rmalar誺Dergisi,2019,8(2),pp.1239-1260.20 世纪 70 年代之前,新疆巴拉曼主要在龟兹(今库车)、于阗(今和田)等地流传,随着阿尤12赵慧芳:筚篥与巴拉曼:丝绸之路文化交流中的乐器名称考辩甫阿洪老人的离世,巴拉曼在龟兹成为绝响,仅在和田地区有伊盖木拜尔迪艾散、胡丁百尔地买托合提、托合提色依提玉苏普等为数不多的巴拉曼乐人传承,2012 年,巴拉曼音乐被列入新疆维吾尔自治区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二、巴拉曼与筚篥的语言学关联摇 摇
16、对于筚篥的词源,美国汉学家贝特霍尔德劳费尔(Berthold Laufer)根据皇朝礼器图式中记载的觱篥,言其是土耳其部落瓦尔喀之乐,因此将“觱篥冶二字考证于土耳其语,提出:“原始土耳其语形式似乎为 beri 或 buri冶,并提到 H.Va MBERY 所著 Die primitive Cultur des terko-ta鄄tarischen Folkes 一书中“boru冶为“喇叭冶。林谦三也认同该观点,强调筚篥应是龟兹语中的外来语 土耳其语“boru冶龟兹化后的译音。boru 或有喇叭、角之意,与蒙古语 bioriy(喇叭)一词似有相关联系。然 Laufer 之说有两个问题需要重新审视
17、:其一,即瓦尔喀部并非 Laufer 所言的土耳其部落,乃是东海女真一部,以此原由求证于土耳其语,认为筚篥的词源为土耳其语 boru 似乎稍有疏误。其二,皇朝礼器图式所绘觱篥为三孔单簧乐器,管身似唢呐有底外扩(图 2),自明代以降,“筚篥冶在史籍中主要被称为“头管冶“管冶,因而,此中所载的“觱篥冶与龟兹筚篥应为“同名异器冶,Laufer 根据该形制考证于土耳其的唢呐,略有偏离。图 2摇 皇朝礼器图式宴飨瓦尔喀部舞乐觱篥摇 转美Berthold Laufer.Bird Divination among the Tibetans.T爷 oung Pao,Second Series,1914,15(
18、1),p.90.摇 日林谦三:东亚乐器考,人民音乐出版社 1999 年,第 379 页。摇(清)允禄等撰,牧东点校:皇朝礼器图式卷九乐器二燕飨回部乐,广陵书社2004 年,第421 页。摇(唐)魏徵等:隋书卷第十五志第十音乐(下),中华书局 2020 年,第 409410 页。摇 参见乐府杂录:“觱篥者,本龟兹国乐也。冶(段安节:乐府杂录,中华书局 1985 年,第 31 页);觱篥格一卷:“考此器原出龟兹。以竹为管。冶(段成式:觱篥格一卷,载于中国科学院图书馆整理,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经部,中华书局 1993 年,第 643 页);乐书:“觱篥,一名悲篥,一名笳管。羌胡龟兹之乐也。冶(陈旸
19、撰,张国强点校:乐书卷第一百三十,中州古籍出版社 2019 年,第 643 页)。等等。摇 参见(唐)李颀听安完善吹觱篥歌:“南山截竹为觱篥,此乐本是龟兹出。流传汉地曲转奇,凉州胡人为我吹。冶(唐)李颀著,王锡九校注:李颀诗歌校注,中华书局 2018 年,第 416 页。追溯筚篥传入中原的契机,与前秦将军吕光攻破龟兹相关。隋书记:“龟兹者,起自吕光灭龟兹,因得其声其乐器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笛、箫、筚篥、毛员鼓、都昙鼓、答腊鼓、腰鼓、羯鼓、鸡娄鼓、铜拔、贝等十五种,为一部。工二十人。冶 此后的诸多文献 以及诗词 中均22天津音乐学院学报 2023 年第 2 期有筚篥出于龟兹的记录,龟兹石窟
20、丰富的乐舞艺术也与文献互证,较早的是克孜尔 38 窟(约公元4 世纪)中的筚篥图像(图 3)。图 3摇 克孜尔 38 窟中筚篥与五弦琵琶古龟兹地处丝绸之路要冲,是中西文明的交汇点,而龟兹乐对西域与中原音乐的交融产生巨大影响。唐玄奘大唐西域记游历至屈支(龟兹)时记载:“文字取则印度,粗有改变。管弦伎乐,特善诸国冶。可示龟兹伎乐在西域诸国的地位与影响。隋时,龟兹伎乐虽与吕光攻龟兹之时相比较,其声亦多变易,但仍有“其器大盛于闾干。时有曹妙达、王长通、李士衡、郭金乐、安进贵等,皆妙绝弦管,新声奇变,朝改暮易,持其音技,估衒公王之间,举时争相慕尚冶 之盛景。古龟兹地区语言为吐火罗语,并有两种方言,吐火罗
21、语 A 为焉耆语,古龟兹所用为吐火罗语B,属印欧语系 Centum 语言,而印度语则是印欧语系印度-伊朗语族。季羡林先生曾言:“最早的汉文里的印度文借字都不是直接从梵文译过来的,而是经过中亚古代语言,特别是吐火罗语的媒介。冶 吐火罗语是以印度婆罗米字母中亚斜体拼写,这也与玄奘所说的龟兹文字与印度文字的“粗有改变冶相吻合。摇 中国音乐文物大系新疆卷,大象出版社 1999 年,第 38 页。摇(唐)玄奘著,董志翘译注:大唐西域记,中华书局 2012 年,第 35 页。摇(唐)魏徵等:隋书卷第十五志第十音乐(下),中华书局 2020 年,第 409 页。摇 季羡林著,徐文堪审校:吐火罗语研究导论,商
22、务印书馆 2018 年,第 19 页。摇 任中敏:唐声诗下编格调第五五言十六句掖觱篥歌业杂考,上海古籍出版社 1982 年,第 275 页。摇 阴法鲁:古代中外音乐文化交流问题探讨,中国音乐学1985 年第 1 期,第 3948 页。摇 聂鸿音:慧琳译音研究,中央民族学院学报1985 年第 1 期,第 6673 页。基于对龟兹筚篥的考究,任半塘先生认为筚篥是龟兹语的音译,“东晋前后龟兹芦管入中国,中国名之曰必栗,纯取叠韵双字,以译龟兹音耳。冶阴法鲁先生则引自语言学家岑麒祥所言,古龟兹语称筚篥为“Vallaki冶(巴勒喀),“ki冶为语尾,有“微小冶之意。按汉语“筚篥冶当是古龟兹语的音译,并言新
23、疆维吾尔族所用“皮皮冶“巴勒满冶与“巴勒喀冶亦有关联。这一论点将筚篥与巴拉曼在语言学上产生历史关联。而且早期汉译佛经中的 b、v 二字母不分,藏译经咒中也把梵文的 v 一律译作 b,这是因为在某些古梵语方言中的 v 和 b 都曾读作 b。按学者构拟“筚篥冶二字的古音,中古时期应为“jie姚 ti姚 e姚 t冶,均为入声韵字,用以接近中古音韵的福州方音读为“baiklaik冶,其读音恰与古龟兹语“valla冶声韵近似。结合文中所述突厥语“bala冶有“小孩冶之意,“ki冶作为语尾亦表示微小的含义,这暗示了“筚篥冶是龟兹语中外来语“Balaban/Balaman冶转化而来,而非林谦三先生所言“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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