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文明悖论与中国式现代化的超越旨归.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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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July22023JournalofImanities&Social Sciences Edition)2023年7 月No.4Vol.45第4 期宁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第4 5 卷资本主义现代化的文明悖论与中国式现代化的超越旨归于蒙蒙(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北京100872)摘要:共产党宣言是马克思主义现代化思想的形成标志,是人类现代化理论的宣言书。共产党宣言科学地阐释了资本主义现代化在“双元革命”时代背景下的生成逻辑,既肯定了资本主义现代化以其生产力优势推动社会进步的革命性作用,又揭示了以资本逻辑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现代化因其自身无法克服的矛盾而终将不可持续的历史发展趋势。中
2、国式现代化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以人民为中心的现代化,是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以人类命运共同体为发展理念的现代化,这不仅是对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超越,更是塑造人类文明新形态的新路径、新形式。中国式现代化以解弊拓路的魄力为人类现代化的历史进程提供了新选择、新方案。关键词:共产党宣言;中国式现代化;资本主义现代化中图分类号:D61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 0 0 1-5 7 4 4(2 0 2 3)0 4-0 0 2 1-0 8人类社会是一个不断由低级阶段向高级阶段演化发展的辩证进程。资本主义以其文明的一面克服了封建主义的蒙味,开启了人类步人现代化社会的历史进程,但由于其自身不可克服的矛盾昭示了资本
3、主义现代化终将不可持续的发展前景,预示了资本主义现代化必将为更高级的现代化社会所取代的发展趋势。这不仅深刻地体现在“否定之否定”的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中,而且系统地反映在共产党宣言(以下简称宣言)对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建构与批判之中。马克思恩格斯虽未提及“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范畴,但却用“文明时代”“现代社会”“现代资产者”等概念表述了人类现代化社会的内涵主旨。宣言以坚定的原则和明确的方向,深人系统地展现了资本主义现代化在“双元革命时代”背景下的历史生成,辩证地分析了其未来发展走向。应当承认,资本主义以其在生产力层面的革命性作用推动了人类现代化的历史进程,但不容否认,资本主义开拓人类现代化的路径充满了暴
4、力、野蛮与血腥,给世界上不发达国家和地区带来了严重灾难与后果。宣言基于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以及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有力地辨析了人类社会步人现代化的另一路径共产主义社会,指明了承担这一历史重任的拓路者一一无产阶级。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思想的中国共产党勇于开路拓新,在推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践过程中始终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不仅是对以资本逻辑为主导的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超越,更是开辟实现人类社会现代化新途径的创举。革故鼎新:“双元革命时代”背景下资本主义现代化的生成逻辑万物生腾、兴衰更替,封建专制主义随着资本主义时代的到来悄然驶出历史发展的轨道,“双元革命时代”是一个工业和政治
5、上均发生迅速而深刻变革的时代,是一个经济、社会不断被改写的时代,是一个启迪人类现代化思想潮流的时代。马克思恩格斯在宣言中科学地揭示了资本主义现代化收稿日期:2 0 2 3-0 2-2 4作者简介:于蒙蒙(1 9 9 6),女,山东潍坊人,中国人民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主要从事政治经济学研究。22的生成逻辑,建构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历史特征,描绘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发展图景。衍生于波澜壮阔的时代背景,资本主义现代化在资本逻辑的强力推动下,在财富实现的制度庇佑中,在至上自由的外衣掩饰下“荣登”人类历史舞台。(一)工业革命推动形成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内驱动力伴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形成、发展与
6、成熟,资本主义现代化萌生于1 4 一1 5 世纪由技术进步和航海业发展带来社会生产力巨大增长的地中海沿岸城市,成形于1 6 世纪封建因素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逐步确立的西欧各国,兴盛于横跨封建时代和资本主义时代的顶峰时期18一1 9 世纪的工业革命。承载着人类现代化发展诉求和推动生产方式变革的资本主义现代化正是在兴衰更替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应运而生,而资本主义现代化的产生本身也是历史长期演进发展的结果,这是因为资产阶级及其所代表的生产方式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从封建社会经济结构的内部衍生而来的。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由旧的封建工业体系和封闭行会主导的工业生产无法满足新兴市场的扩大需求,旧式
7、生产关系与新兴生产力发展的矛盾最终通过资产阶级的无序扩张和封建制度的崩溃衰落得以化解。“以前那种封建的或行会的工业经营方式已经不能满足随着新市场的出现而增加的需求了”,于是,伴随着行会师傅被中间等级的排挤以及各行业组织之间分工的消失,新兴资产阶级摆脱了行会制度的限制,这一切于资产阶级而言意味着资本扩张进程中伽锁的破碎和障碍的撤除,资本主义生产关系逐步在国家范围乃至世界领域站稳脚跟。而“市场总是在扩大,需求总是在增加。甚至工场手工业也不能再满足需要了”2 。一方面,资本主义社会生产力的迅猛发展迫切需要资本以“野蛮行径”和“枪炮政策”开拓原料产地和销售市场:在国内通过圈地运动强行剥夺农业生产者的土
8、地而致其成为与生存资料相分离的无产者;在国外则通过殖民主义、黑奴贸易强制占有劳动人民的财富并强迫其进行无偿劳动以生产剩余价值,资本生成史以“血与火”的注脚编制成一部剥夺史。另一方面,“蒸汽和机器引起了工业生产的革命”3 ,工业部门的技术革新使资本主义发展获得了强大的推动力,商业化、工业化与市场化的空前发展推进了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历史进程。国内外市场的开辟与工业技术的进步“不断地破坏旧结构,不断地创造新结构”4 ,从而不断地使经济结构革命化。无可否认,这一响彻寰宇的人类历史发展新进程拓展于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内驱动力机制,资本逻辑渐次成为资本主义现代化发展的本质逻辑。(二)政治变革助力促成以“财富实
9、现”为宗旨的制度架构资产阶级经济财富的积累往往伴随着政治权力的诉求,而这一诉求反过来又会成为资本增值扩张的制度性“甲胃”,从而使社会范围内的个体资本围绕资本逻辑这一轴心涌人国家与社会财富积累的历史赛道,由此,以资本逻辑为核心的私人占有便被赋予合理性与合法化外衣。尽管资本在无限扩张过程中会成为资本主义社会基本矛盾一一生产的社会化与生产资料的私人占有的“罪魁祸首”,但它也会在制度性外壳的庇佑下“无罪释放”。马克思在宣言中简明要地阐述了欧洲几个主要国家在政治层面的不同诉求,但各国资产阶级如出一辙地从被列为臣仆的社会秩序中跃升至符合理性主义精神和其自身利益的新的社会秩序中一“从大工业和世界市场建立的时
10、候起,它在现代的代议制国家里夺得了独占的政治统治。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5 然而,资产阶级独占统治的政治事实并没有也不可能消灭阶级对立,而是以新的阶级、新的压迫条件以及新的斗争形式代替了以往旧的、封建的。在资产阶级的统治下,“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6 ,因为在以资本逻辑为主导的社会中遍布社会的致富愿望与贪婪无度的财富追求成为社会个体无法逾越的利益鸿沟,即“任何个体要追逐财富实现必然要与资本化的社会打交道”7 代表资产阶级利益的政治制度承认“私有财产不可侵犯”,论证生产占有财富的合法性,强调“货币
11、-资本-财富”的发展逻辑,以“财富实现”为宗旨的制度架构赋予社会个体无节制追求财富的合法外衣,而物质财富往往是人们美好生活的奠基石,自洽于人类最纯真最持久的美好生活追求的制度架构为资本主义社会的发展注人源源不断的内生动力,使整个社会被卷人资本增殖逻辑的漩涡,甚至不惜“撕下了罩在家庭关系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把这种关系变成了纯粹的金钱关系”8 。由此可23见,经济上资本逻辑驱动与政治上财富实现底佑“共谋”,为资本主义现代化潮流提供了坚实的物质基础和政治保障,合力推动资本主义现代化的迅猛发展并使“现代化”逐渐成为一种时代思潮。(三)观念改造协助勾勒以“至上自由”为法则的思想画卷伴随着经济与政治的现代
12、化进程,人们的观念也从形形色色的封建羁继中解放了出来,资本主义现代化不但消灭了诉诸上帝佑护的国王,也破除了由封建特权阶层建成的政治堑壕,勾勒出一幅不同于专制主义的崇尚“至上自由”的思想画卷,强调人的价值、捍卫人的尊严。而看似温和的画面根本无从超越世俗最高权力的规制,最为彻底的“自由”在资本主义的制度框架下与资本增值之间具有天然纽带,因为资本迫切需要借助制度的伟力突破阻碍其扩张发展的一切障碍以获得源源不断的增值空间。于是,资本意志的执行者们“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9 ,贵族的尊严、门第的等级、宗教的虔诚以及庸人的温情都被淹没在利已主义精心打造
13、的冰窖之中,素以神圣著称的医生、教师、诗人和学者在金钱利益的驱使下成为雇佣劳动者社会上不断涌现出一批批商品化资本化的“自由”雇佣工人,他们无一例外地被纳入以资本增值为核心的社会运转体系、以财富实现为支撑的思想观念框架,“至上自由”的神话成为资本增值的精神伴侣,人的尊严与价值化为资本扩张的辩护外衣,统治阶级借以仁义的论调、道德的词藻掩盖了剥削、压迫被统治者的事实,并通过自由贸易理直气壮地将资本主义的价值观念推向整个世界。思想观念纵有相对独立性的特征,但终究不能突破现实经济基础的原则界限,亦不能损害资本意志执行者的固有利益,资本主义社会的价值观念与意识形态建立在资本增值的总体性逻辑之中,而这种价值
14、观念势必剥离作为主体的人应当具有的自由平等的本质,导致真正的人的价值沦丧。如今,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出现的道德沉沦、信仰匮乏、绝望抑郁正是市场经济环境中价值沦丧的尖锐表现,这种价值观念伴以追求金钱和自我享乐的导向仍旧统摄着多数人的灵魂,在与市场经济的融合下仍然具有强大的生命力。概言之,资本主义现代化观念固然消解了阻碍人类思想启蒙和社会进步发展的宗教信条,破除了封建专制主义的思想壁垒,但具有内在剥削性的利已主义终究不可持续,更为进步的社会因素正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人人们的视野。批判反思:“资本-利润”驱动机制下资本主义现代化的发展论马克思在宣言中宣布了资本主义因其自身无法克服的固有矛盾而必然走向灭亡
15、的发展趋势。然而,在“资本-利润驱动下的资本主义并未像马克思预测的那般行将就木,普遍敌视资本主义的思想观念被新经济的“成功”所遏止,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呈现出强大的生命力并一路凯歌至2 1 世纪。正因如此,戴着有色眼镜的资产阶级政治经济学家依据无批判的理想化的特殊社会历史条件推论出资本主义的永恒性、持久性,“赞扬资本家和资本主义制度的竞争、私人进取心及其他绝妙的品质和魅力”1 0 ,并基于所谓自由民主制度的信仰提出了“历史终结论”,坐拥“天然正义”的资本主义社会将成为人类历史发展的终极形态。事实上,当代资本主义的体制性矛盾与结构性症候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以及新兴国家的快速崛起日益凸显,不平等的加
16、剧、城乡差别的扩大以及人们主观情感焦虑在资本主义社会条件下无限放大,这也意味着资本主义从来不是、而且也不可能是永远静止不变的。(一)生产力发展的革命性与历史局限性在宣言中,马克思从历史唯物主义与辩证法的意义上客观分析了资本主义的历史作用,其原则高度体现为对生产力发展的辩证分析以及由此带来的正反两方面的影响。与封建主义相比,“资产阶级在历史上曾经起过非常革命的作用”1 ,对生产工具、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的不断革命促使其在不到一百年的阶级统治中创造出比过去一切时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在“资本-利润”的驱动下更是开辟了一个使社会进人快速变化发展的时代一一“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
17、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1 2 ,它取代了封建地主阶级保守的、僵固的、缺乏活力与进取精神的生产观念,第一次证明了人的积极活动能够取得什么样的成果,激发了人们在社会生产活动中的活力与创造力。由此可见,资产阶级所采取的自由竞争、市场经济以及资本主义生产24方式与封建保守的生产方式相比具有无可比拟的优越性。然而,马克思在宣言中用最醒目的语言警示资本主义社会不能永久地容纳生产力的发展“曾经仿佛用法术创造了如此庞大的生产资料和交换手段的现代资产阶级社会,现在像一个魔法师一样不能再支配自己用法术呼唤出来的魔鬼了”1 3 。随着生产力的不断发展,资本主义现代
18、化中无法克服的固有矛盾必然被激化,只要资本主义私有制存在,那么资本的本性以及建基于其上的社会运转体系亦不会发生根本性变化,由此带来的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自然也就无法克服。这一点正是通过资本主义社会以生产过剩为基本特征的周期性危机得以呈现,马克思通过悖论的策略引出社会发展荒唐性的一面:生产过剩的瘟疫将社会带回曾经的野蛮状态,“仿佛是一次饥荒、一场普遍的毁灭性战争,使社会失去了全部生活资料;仿佛是工业和商业全被毁灭了”1 4 ,而引起这种悖论状况的真实原因便是生产力的继续发展使服务于资产阶级财富利益的剥削过程变得余,“社会所拥有的生产力已经不能再促进资产阶级文明和资产阶级所有制关系的发展”1 5
19、 。因而,正如熊彼特所言,“资本主义过程毁坏了封建社会的制度结构,也以完全相同的同样方法毁坏它自己”1 6 ,资本主义在以其冷酷必然性冲破阻挡其发展的枯株朽木式社会结构的同时也拆除了防止其崩溃的制度性支架(二)社会关系的理性化与社会发展的荒诞性资本主义现代化破除了封建主义、传统主义的思想障碍,在资产阶级统治之前的时代,无数被认为根据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能够固定地、永久地享有的特许自由云消雾散,而这也就意味着在传统社会中由特权带来的不平等以及旧的剥削手段的消失,人们的社会关系呈现理性化的特征一一自由开放、诚实信任、勤奋节俭,进而促成了人与人之间的普遍交往与联系,“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
20、,于是由许多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1 7 ,资产阶级凭借发达的交通“把一切民族甚至最野蛮的民族都卷到文明中来了”1 8 ,并迫使它们在自己那里推行所谓的“文明”一一资本主义文明。但是,“新文明”是资产阶级按照自己的面貌创造出代表其自身利益的资本主义文明,与封建主义不同,资本主义现代化是由纯经济模具铸造而来,这就决定了由“资本-利润 衍生出的一切文明现象皆为资本布展而服务。资本主义文明与经济理性高度耦合,在经济理性的主导下社会发展呈现逻辑的颠倒。一方面,资本由经济客体范畴越为不容倾覆的主体力量,这也就意味着人们在享受资本主义文明成果的同时无法规避由资本逻辑带来的本末颠倒的发展取
21、向;另一方面,人们在思想观念上的理性选择是由经济上的必然性所决定的。在以经济模式为母体的资本主义社会,“理性经济人”逐渐成为人与人之间交往的基本准则,诚实、守信、勤奋、节俭不再是作为社会主体的人应当具备的品质,而是增加个人资本的机会,“把赚钱纯粹当作目的本身”恰恰是资本主义现代化的独有特质。以资本逻辑、利益最大化为基本准则的社会发展理念赋予个体追求财富的责任感与使命感,如若违背则无异于渎职,“奖励和惩罚用金钱来衡量。上升和下降的意思就是赚钱和亏本”1 9 ,因而使得资本意志的执行者对剩余价值的追求有过之而无不及,社会财富的创造呈现一片荒诞景观一“资本主义物质财富并不是由劳动价值决定的,而是主观
22、效用制造出来的名义财富”2 0(三)人的发展的主体性与异化劳动的规定性自由、民主、平等是资产阶级经济、政治统治的意识形态建构,它规定了人的自由发展权利,强调了人在社会历史发展过程中的主体地位,在反对封建压迫与特权专制中发挥过积极作用。然而,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以及资本主义政治统治的全面确立,基于人的自由与价值的主体性权利与“资本-利润”驱动机制下的资本主义现实形成不可调和的矛盾。这首先体现在全部社会体系运转的轴心劳动与资本的对抗关系之中,马克思曾以“雇佣劳动与资本”为标题在新莱茵报上发表5 篇连载社论,运用唯物史观说明资本与雇佣劳动是资本主义社会的时代产物,通过对劳资关系的深入研究揭示了资本凭
23、借其最初规定性形成的对劳动的占有与控制,而不同主体之间力量的悬殊必然导致不公正的利益分配,劳动者的劳动与劳动所得不相匹配,进而在整个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引发劳动悖论难题一自由自觉的劳动与异化劳动。在马克思那里,资本作为一种独立的社会力量并非与生俱来,而是以雇佣劳动的形成为前提条件。资本凭借其初始的绝对优势造成劳动力与生产资料在所有权方面的分离,即“生产资料所有者自身不与生产资料相结合,劳动者因生产资料被25他人占有或因丧失生产资料而无法与生产资料结合”2 1,而雇佣劳动不仅是资本产生与存在发展的前提,在资本主义生产过程中更是维持资本增值的根本动力,因而,资本对劳动者的剥削与控制则成为延续资本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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