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产业生态化研究(1994—2021)——要点、脉络与启示.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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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产业生态化发展对平衡协调生态效应与经济增长关系、兑现“碳达峰”“碳中和”庄严承诺、推动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大意义。应用文献计量方法,对现有文献进行梳理,明确中国产业生态化的研究现状和发展脉络,并由此获得相关启示。研究发现,对产业生态化的讨论并未形成明显的集群效应,作者之间尚未形成联系紧密的合作网络;发文量在时间序列上呈现出整体波动、局部稳定的特点;产业生态化政策导向研究特别受到重视;产业生态化研究的演进脉络阶段性特征十分明显。基于研究结果与当前产业生态化发展状况,结合“碳达峰”“碳中和”的价值内涵得到四点启示。【关键词】产业生态化;绿色发展;碳达峰;碳中和【中图分类号】F753/757【文
2、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4-2362(2023)04-0042-11收稿日期:2023-04-25基金项目: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资助项目“超大规模中国式人口现代化体系研究”(JBK230487);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中国人口转变新格局与人口治理创新研究”(21ARK001)作者简介:王学义(1959),男,四川遂宁人,教授,博士,博士生导师,主要从事人口、资源与环境经济学研究。天津商业大学学报Journal of Tianjin University of Commerce第 43 卷第 4 期圆园23 年 7 月Vol.43 No.4Jul.2023引言中国坚定不移地走产业生态
3、化之路,始于可持续发展这一时代议题。1972 年,增长的极限(Limits of Growth)首次对可持续发展进行了探索性分析,并在世界范围内引发了主题为“如何看待与实现可持续发展”的热烈讨论,并逐步形成可持续发展这一全新的增长理论和模式。随后,可持续发展的合理性、适用性、先进性逐步得到经济与资源环境等实践领域的验证。1992 年,联合国正式发布21 世纪议程;1994 年,中国政府在充分领会联合国相关文件精神的基础上颁布 中国 21 世纪议程,可持续发展作为国家发展战略得以确立,推动具有产业生态化意蕴的实践活动也在可持续框架下逐渐开展。立足于可持续发展的产业生态化实践在生态文明理念的指引下
4、开始成形,并致力于实现产业革新与生态融合发展、产业利益与生态绩效相平衡的价值目标。2015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 关于加快推进生态文明建设的意见 明确指出,“产业生态化是以资源节约、环境友好、生态保育为基本特征,以节约优先、保护优先、自然恢复作为基本方针,将生态文明建设融入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过程”,这反映出产业生态化的价值诉求、政策框架和实践目标进一步清晰。至此,产业生态化正式登上发展前台。伴随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时代的机遇与挑战使得产业生态化与推进高质量发展同频共振。2018 年,产业生态化在生态文明体系和高质量发展中的独特地位和新的使命得以明确,产业生态化向高级化阶段迈
5、进。2021 年工信部印发 “十四五”工业绿色发展规划,明确相关规划应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以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以“碳达峰”“碳中和”目标为引领,以推动绿色制造领域战略性新兴产业融合化、集群化、生态化发展为重点。不难看到产业生态化与新兴业态的融合呼之欲出。历览产业生态化的发展阶段,时期特性差异明显,时期使命各有侧重,时期效果不尽相同,却都寓于推动生态文明发展与经济发展有机衔接这一目标。而学界的研究,也沿着产业生态化的理论、政策、实践这一轨迹有序展开。梳理既有文献可以发现,当前学界关于产业方面的研究多见于产业结第 4 期构、产业转型升级、产业实力、产业规划与发展等方面,对产业生态化的研究
6、关注度保持在中等的水平上。产业生态化的过程与中国生态文明和经济发展的过程交互影响,对产业生态化的研究就是在尝试展示绿色发展的有机组成部分。在这之中,产业生态化研究更侧重指标体系设计与现实路径探讨,少有对产业生态化发展过程的研究回溯、剖析与展望。与此同时,中国向世界许下“碳达峰”“碳中和”的庄重承诺,产业生态化是否能够助力新发展目标的实现、是否能够与其他政策工具有效结合极具研究潜力。有鉴于文献剖析与现实探讨所呈现的研究缺憾,现阶段对产业生态化的研究现状、研究热点及演进过程剖析以及对硬约束条件下产业生态化的未来发展路径进行研判都具有充分的研究价值,从中可以得到产业生态化的诸多有益启示。1数据与研究
7、方法1.1数据来源与筛选策略为讲好中国故事、提升中国在世界学术体系中的话语权,本文以中国知网(CNKI)全文期刊数据库中收录的中文核心期刊(北大核心)以及 CSSCI来源期刊(含扩展版)作为数据来源,获取到产业生态化领域的主要研究成果数据。在检索过程中,为得到更全面的样本文献数据,本文以“产业生态化”作为主题词,将时间截至到 2021 年 12 月 31 日,共检索出文章 484 篇。此后进行的人工筛查结果表明,484 篇期刊文章中包含新闻、导读文章以及各类无关文献 10 篇,对相关文献进行剔除。剔除后,样本文献数据总量为 474 篇。通过中国知网的导出功能,将样本文献数据以 Refworks
8、 格式导出,留待进一步分析。1.2研究工具文献计量技术作为图书情报学研究中重要方法之一,已然成为衡量特定科学领域进展最常用的方法选择。文献计量分析克服了经典文献综述方法的限制,采用系统性程序来选择相关研究并评估其内容,使用具体指标来衡量该领域研究现状,大大提升了文献研究的全面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评估人员的主观性。CiteSpace 是由美国德雷塞尔大学的陈超美教授基于 JAVA 开发的可视化计量分析软件,该软件可以通过聚类分析、关键词共现分析、合作者分析等多种分析方法进行文献计量研究;其凭借自身的有效性、简洁性、易用性、美观性,受到了国内外众多学者的欢迎,并运用于各个研究领域1。本文旨在利
9、用 CiteSpace 5.8.R3 这一文献计量工具剖析产业生态化领域研究现状、研究热点,梳理该领域的研究脉络与演进过程,并在此基础上得到产业生态化后续研究的方向启示。2产业生态化研究要点分析2.1发文量绘制产业生态化研究发文量的时序分布图,有助于从整体上把握相关研究的规模并明晰重要时间节点的特定状况。整理数据库中与产业生态化这一主题相关的文献得到产业生态化研究的发文量,并依据这一结果得到产业生态化文献的时序分布,如图 1 所示。1994 年 中国 21 世纪议程 发布,该文件明确提出构建与中国国 情相适应 的“经济社会生态”三位一体的可持续发展战略,为产业生态化这一学术议题的问世提供政策依
10、据。同年,题为 产业生态化与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道路 的文章对产业生态化的概念首次进行明确的界定,深入剖析农业、工业和第三产业生态化建设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倡导产业生态化发展要充分考虑区域差异,切实做到因地制宜,并尝试通过建立可持续发展试验区这一举措系统推进产业生态化建设2。这篇论文关于产业生态化内涵与发展模式的阐释具有一定的创新性,为后续关于该议题研究的开展奠定坚实的基础。随后的 5 年内,产业生态化相关研究一直处于低位水平。2000 年国务院印发的 关于公布 当前国家鼓励发展的环保产业设备(产品)目录(第一批)的通知 提出环境保护产业作为环境保护的重要物质基础与技术保障,已然成为国民经济一
11、大新经济增长点,大力发展环保产业成为可持续发展战略实现的重要手段。因此在20012006 年间产业生态化领域“环保产业”研究呈现出快速上涨的趋势。2006 年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一个五年规划纲要 明确指出推动产业结构优化升级与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是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目标,因此相关政策的出台使得“十一五”期间(20062010 年)产业生态化领域的研究表现出跨越式增长的态势。然而,政策效应的发挥并不随着政策实施的完成而立即停止,这一政策的推动效应使得 201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发文量依旧保持在一个相对的高位水平。此后 3 年(20122014 年),由于相关政策的收缩,产业生态化研
12、究遇冷,其发文量表现出迅速回落的态势。2014 年,环境保护部等三部门联合印发 关于批准王学义,等:中国产业生态化研究(19942021)43天津商业大学学报2023 年序号作者发文量最初发文时间 最近发文时间1孔令丞6200520092佟连军6200620193王磊6200920184谢家平5200520055吕明元5201520186张晓明5201520187郭付友5201620218邓伟根4200620129张文龙42008201210明庆忠420082011表 1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发文量排名前 10 的作者2.2学科分布如图 2 所示,从学科分布情况来看,474 篇文献
13、涉及 10 个学科淤,其中经济学是产业生态化研究关涉的主要学科,占比为 73.8%;其次是工学(16.5%);再次是管理学(4.1%)、农学(1.9%)、法学(1.1%)等。从文献集中度水平来看,产业生态化主要围绕产业这一主体、生态化这一导向,进行政策设计、路径研判、要素配置与方案实施,因此经济学领域作为产业生态化研究的重镇,领域内的科研人员对其投以较大的关注力度,也顺理成章地实现较高的科研产出。此外,从文献学科包容度情况来看,尽管产业生态化在经济学方面的成果表现出一家独大的特点,然而产业生态化研究涉及 10 个学科,涵盖近 80%的学科门类,多学科“关注介入产出”的鲜明特点一览无余。2.3核
14、心作者与合作网络产业生态化研究的推进与深入,得益于一批拥有深厚理论基础与强烈现实关怀的核心研究者。因此以发表文章数量与合作状况作为分析指标对该领域核心作者的研究状况进行考察具有合理性与必要性。表 1 展示发文量排名前 10 的核心作者研究状况。如表 1 所示,从发文的数量上看,核心作者学术成果的差异并不明显,反映出核心作者的学术研究能力都保持在一个相对较高的水平。从发文的持续时间来看,第一梯队(发文量为 6 篇)研究者的平均持续时间是 8.67 年,第二梯队(发文量为 5 篇)常州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等 3 个园区为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的通知,明确下一阶段国家生态工业示范园区的目标是进一步提
15、高资源与能源利用效率,减少污染物的产生和排放,积极发挥示范和带动作用,实现持续健康发展。由此,产业生态化研究迎来一个绝佳的发展契机,并在 2016 年实现样本期内发文量的历史最高。自 2017 年以来,产业生态化研究发文量则保持相对稳定的状态。从产业生态化文献体量上看,产业生态化这一议题的发文量同产业领域的其他议题的差距不可忽视,具有进一步的探索空间。从产业生态化研究的时间分布上看,发文量具有较强的时变性,与政策的制定、实施和变 换 有 十 分 明 显 的 内 在 关联,在一定时期内(20002010年,20142016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对政策的响应程度较强;而在其余时期产业生态化研究对政策
16、的响应程度较弱。图 2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相关学科分布图经济学理学工学医学管理学教育学农学文学法学艺术学16.5%73.8%4.1%1.9%1.1%0.8%0.6%0.2%0.6%0.4%图 1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发文量时序分布效果图48362412020242120143925282433383230181915141175320113324年发表量年发表量年份44第 4 期2.4高被引文献一篇文献的被引量可以说明相关领域的研究者选择该文章进行对话的事实,能够明确反映出该文章受到学术界的关注度与未来得到相关成果的引用倾向。表 2 呈现的是借助 CiteSpace
17、的文献共被引功能进行相关分析所得到的产业生态化领域研究中被引量最高的 10 篇文献。首先,排名前 10的研究成果被引量均超过 100,排名第 1 的研究成果被引量更是高达 617。这一结果表明产业生态化领域研究成果激发了学术界对于议题讨论与拓展的热情,得到了学术同仁的广泛认可。其次,通过进一步挖掘文献信息可知,4 篇文献被人大复印报刊资料全文转载。以上转载事实使这些文章在产业生态化领域的推动意义不言而喻,也使这些文章的学术价值得到进一步肯定。将视野从文献本身拓宽至文献的外部特点来思考高被引文献会有更多的启发。从高被引文献的发表时间来看,成果集中分布在产业生态化研究的前期(19942007 年)
18、。从高被引文献的影响力来看,后期(20082021 年)成果的影响力较前期大幅下降,这充分表明后期研究成果对前期研究成果的依赖程度较大,后期研究成果的学术影响力表现出一定的阶段停滞,在引发更深度讨论的作用上具有一定的局限性。从高被引文献的研究内容来看,大体上可以分成两大类。第一类是讨论、分析与回应产业生态化议题本身,具体又可以细化为:(1)产业生态化概念的界定、研究视角的确定、对趋势的把握与拓展分析3-5。这一类研究通过构建理论框架为产业生态化的发展奠定坚实的基础。(2)产业生态化的模式构想、方案比较与路径研判6-8。这一类研究者的平均持续时间是 2.75 年,第三梯队(发文量为 4 篇)研究
19、者的平均持续时间为 4.33 年,这反映出核心研究群内部研究者对产业生态化的追踪时间存在一定的差异,第一梯队研究者在产业生态化这一主题的挖掘深度与广度上都展示出极高的水准。图 3 呈现的是借助 CiteSpace 所绘制的作者合作分析(Co-author)图谱,该图谱意在直观呈现产业生态化领域研究者的合作情况,图中节点字体大小代表发文量,连线则代表合作效果。如图 3 所示在整个合作网络中可以观察到一些较为明显的小网络,而网络密度差强人意,整体呈现出散化的状态。由此,可以得出以下两个有用信息。第一,从绝对效果来看,产业生态化研究领域核心研究者合作规模化效果不明显,不同团体研究之间的关联效果较弱。
20、第二,从相对效果来看,产业生态化研究领域形成中国科学院东北地理与农业生态研究所佟连军、华东理工大学孔令丞、天津商业大学吕明元这三个核心研究团队以及以暨南大学邓伟根为代表的次核心研究团队。图 3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作者合作网络图王学义,等:中国产业生态化研究(19942021)45天津商业大学学报2023 年表 2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被引量排名前 10 的文献序号篇名作者刊名发表年度 被引1产业发展的趋势研判与理性思考厉无畏,王慧敏中国工业经济20026172基于循环经济的工业园区生态化研究谢家平,孔令丞中国工业经济20051713产业生态化创新的理论与实践郭守前生态
21、经济20021554循环经济的概念框架张天柱环境科学动态20041505中国产业生态化水平的静态与动态分析基于省际数据的实证研究陆根尧,等中国工业经济20121366产业集聚与生态工业园的建设冯薇中国人口 资源与环境20061347低碳旅游:旅游产业生态化的战略选择明庆忠,等人文地理20101318传统产业生态化模式研究及应用袁增伟,等中国人口 资源与环境20041229由产业发展趋势探讨我国区域经济一体化动力机制孙大斌国际经贸探索200311710产业生态化与我国经济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刘则渊,代锦自然辩证法研究1994116研究通过论证产业生态化的实现机制为产业生态化的发展注入了强劲的动力。(
22、3)产业生态化的水平测度与现实思考9。这一类研究通过实证分析对产业生态化发展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做出及时检验并给予回应,为产业生态化的发展破除阻碍的桎梏。第二类是立足产业生态化这一价值原点,分析其对于社会发展具体方面可能产生的价值辐射效果10-11,为产业生态化的价值延展、推动产业生态化实现与多领域的业态融合做出一定的贡献。以上的高被引文献形成从理论构建到实证演绎再到价值推广的发展链条,具备相当意义上的完整性,为产业生态化研究的扎实推进提供宝贵的证据支撑。3产业生态化研究脉络分析3.1产业生态化研究主题表 3 详细展示了 19942021 年产业生态化研究中介中心性(Betweenness Cen
23、trality)排名前 10的关键词分布状况。中介中心性作为一个十分重要的结构性指标,旨在衡量既定的关键词在整个研究网络中作为媒介的能力,即占据其他的两个节点之间最短路径的能力。其中“生态化、循环经济、产业集群、生态文明”这四个关键词在共现图谱中的媒介作用最大。由于“产业生态化”是文献检索的主题词,排除主题词的影响,可以发现“循环经济”是产业生态化领域的重要视角,由此可见,“循环经济”是产业生态化的重要抓手。2013 年国务院 关于加快发展节能环保产业的意见 就曾明确指出,加快发展节能环保产业,对拉动投资和消费、形成新的经济增长点、推动产业升级和发展方式转变、促进节能减排和民生改善、实现可持续
24、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推之于产业生态化,就是产业发展运作模式的转变和升级,即注重生态建设以实现循环经济。从近期文献来看,降碳又成为一个主要战略方向。党的十四届五中全会就明确表示,要坚持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构建生态文明体系,促进经济社会发展全面绿色转型。这一视角与中国的生态文明建设密切相关,说明产业生态化是一个与国家政策措施高度相关的研究领域。本文借助 CiteSpace 对 474 篇中文核心期刊和CSSCI 来源期刊(含扩展版)文献进行共现分析(Co-occurrence Analysis),图 4 所呈现的便是产业生态化研究关键词共现的情况。在图 4 中,关键词节点的体量越大,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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