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市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机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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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土地保障与生态安全重庆市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机制豆浩健,王成(1.西南大学地理科学学院乡村人居环境研究实验室,重庆400715;2.西部乡村可持续发展新文科实验室,重庆400715)摘要:准确认知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机制,既能激发乡村内生动力又能确保农民持续增收,对于建设宜居宜业和美乡村具有重要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该研究以城乡界面间要素流动的吸纳、融合和冲突作用为介质,解析城乡要素流动与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逻辑关联,以重庆市为研究区,分别构建指标体系测度城乡要素流动和乡村多元价值实现,进而解析其相关关系以理清其赋能过程与实现机制,结果表明:1)城乡要素人口流动、资源转移
2、和社会互动综合作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表征为供给价值、调节价值、传承价值和服务价值的实现,其中人口流动是核心,资源转移是重点,社会互动是动力;2)重庆市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总体上呈正态分布,其中,人口流动对供给价值和调节价值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对传承价值具有反向抑制作用,相关系数分别为 0.40、0.37、-0.56;资源转移对供给价值、调节价值和服务价值具有正向促进作用,相关系数分别为 0.31、0.37、0.39;社会互动对调节价值、服务价值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对传承价值具有反向抑制作用,相关系数分别为 0.42、0.46、0.57;3)针对重庆市城乡人口流动频繁、资源转移和社会互动较少的现实情
3、景,从以县域为重要载体构建新型城乡关系、全要素流动为核心的要素自由流动制度性通道、高质量提升乡村价值实现能力 3 个层次提出了加快乡村价值实现的路径。关键词:乡村;城乡要素流动;多元价值;城乡作用介质;空间的生产;测度;重庆市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302017中图分类号:F323;S289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6819(2023)-12-0206-10豆浩健,王成.重庆市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机制J.农业工程学报,2023,39(12):206-215.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30201
4、7http:/www.tcsae.orgDOUHaojian,WANGCheng.Ruralmulti-valuesempoweredbyrural-urbanfactorflow:AcasestudyofChongqingofChinaJ.TransactionsoftheChineseSocietyofAgriculturalEngineering(TransactionsoftheCSAE),2023,39(12):206-215.(inChinesewithEnglishabstract)doi:10.11975/j.issn.1002-6819.202302017http:/www.
5、tcsae.org0引言城乡要素是城乡地区在开展社会生产经营活动时所需要的各种社会资源1,是促进城乡联通和区域合作形成城乡命运共同体的重要元素2。长期以来中国因城乡二元体制的限制,乡村发展受阻且缓慢3,城乡要素流动单一,但随着城乡关系的发展,要素流动类型增加、频率加快、方向自由4,具体表征为要素类型、流动频率和流动方向5。早期的城乡关系表明,乡村一直被视为城市发展的腹地、农产品供应地和乡村居民的居住场所,弱化了乡村地域系统的复杂性及其价值6-7。随着国家政策向乡村发展的倾斜,特别是“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城乡融合发展”等国家战略的落实,中国城乡关系从割裂走向融合8,城乡要素流动步入“多种要
6、素双向自由性流动”阶段9,乡村在发挥农业生产价值的基础上,生态涵养、休闲体验、文化传承等价值逐渐显现10,乡村发展进入加速转型期11-12。如何挖掘乡村多元价值、促进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是践行乡村振兴战略和促进乡村转型发展的时代之需。可见,理清城乡要素流动对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机制是推动城乡融合发展、促进全面乡村振兴的关键,已成为社会各界广泛关注的重要议题。21 世纪初期,肯尼斯林奇从粮食、自然环境、人口、文化和资金五大方面系统论述了发展中国家的城乡要素流动在城乡互动过程中的重要作用,并指出城乡各要素流动的机制是解读城乡互动向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手段13。随后,相关研究蓬勃发展,近年来主要聚焦于以下
7、几方面:1)针对城乡系统发展差异明显14-15、城乡要素错配等现象16,以乡镇为核心17、基于多元主体协同和利益共享4,分析城乡要素流动过程、问题、机制及优化路径,从而营建城乡要素流动环境;2)针对中国城乡关系已进入城乡融合发展阶段的现实情景5,通过分析人才18-19、资金20-21和技术22-23等要素自由流动的规律,从合理引导城乡要素自由流动以促进资源合理配置为重心,提出城乡要素流动推动乡村转型发展的路径4;3)从乡村地域系统复杂性、综合性、动态性出发,解析乡村转型后出现的新时代特征,指出乡村价值呈现多元化,主要包括乡村生产价值、生态价值、生活价值和文化价值等24-25,同时也提出乡村本底
8、资源的挖掘、外来要素引进、相关政策的支持等能加快乡村多元价值的实现26;4)从发展多业态27、重塑乡村景观28和重构乡村空间29等视角,解析新时代城乡要素流动特征,拓展乡村多元价值的内涵和外延,从而提出城乡融合发展路径,收稿日期:2023-02-09修订日期:2023-03-28基金项目:重庆市社会科学规划项目(2022NDYB51);重庆市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CSTB2022NSCQ-MSX0527)作者简介:豆浩健,博士生,研究方向为土地利用与城乡融合发展。Email:D通信作者:王成,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土地利用与乡村振兴。Email:第39卷第12期农 业 工 程 学
9、报Vol.39No.122062023年6月TransactionsoftheChineseSocietyofAgriculturalEngineeringJune2023促进乡村全面振兴。尽管现有研究在城乡要素流动、乡村多元价值实现和乡村空间重构等方面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如何诠释城乡要素流动促进城乡融合发展、乡村多元价值实现以激发乡村内生发展间的内在逻辑,深度解析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相关研究尚少。因此,本文针对中国正处于乡村振兴关键期的时代背景30,诠释“新型城镇化”“乡村振兴”双驱联动下乡村振兴面临城乡要素流动的新时代情景,理清城乡要素流动推动城乡融合发展进而激发乡村多元价值
10、实现的机制,旨为推行全面乡村振兴的差异化模式提供理论基础和现实经验,为发展中国家的乡村发展提供中国样本。重庆市是长江上游地区的国家物流枢纽,西部大开发重要战略支点、“一带一路”和长江经济带的重要联结点及内陆开放高地,兼具大城市、大农村、大库区、大山区、多民族的特殊地域环境,大农业、大工业、大交通、大流通并存格局目前基本形成。2007 年被列为全国统筹城乡综合配套改革试验区以来,重庆市在户籍制度改革、“地票”制度、承包地经营权抵押贷款、特色农业产业创建、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等诸多方面进行了大量试点并取得了显著成效;2019 年,重庆西部片区被列为国家城乡融合发展试验区,聚焦建立城乡有序流动的人口迁徙
11、制度等五大试验任务深入探索、先行先试,试验成效突出。据此选取重庆市作为研究案例区,既有助于理解城乡要素流动与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影响机制,又能挖掘出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差异化路径,更能充分发挥国家试验区的示范效应。1分析框架及理论基础中国作为传统农业大国,改革开放以前,乡村地区以农业生产为主,采用集体化生产方式,生产要素归集体配置31,要素流动性不足且受到抑制,乡村系统表现为提供初级农产品32、城市扩展空间33-34和乡村居住空间等内容;改革开放以后,中国聚焦经济发展,城乡壁垒破除,延续 2000 多年的农业税取消35,人口流动迎来高潮36-37,生产要素快速流入城市;与此同时,乡村问题开始显现,
12、城市发展要素流入乡村38,乡村系统表现为提供城市扩展空间、人口和发展要素等内容;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城乡要素流动环境大幅改善,要素流倾向于生产、生活及生态等多要素流动,并强调要素的全面性、系统性及动态性39,要素流动规模、频率增加,乡村发展水平整体提升,涌现出一批发展水平高、发展模式独特、功能齐全的特色村落,表现为提供产品与服务、维持生态平衡、文化传承、社会保障等内容。透视中国乡村的发展历程,城乡要素流动是促进农业农村现代化和城市(镇)化进程的重要因素40,对城乡要素流动的认知依赖于城乡关系的发展。可见,乡村要素流动加快了乡村空间价值的实现,乡村空间经历了“贡献”“贡献+”“协同共进”
13、的价值挖掘过程,乡村多元价值实现表征为“陀螺式”上升状态。根据列斐伏尔“空间的生产”理论,“空间的生产”包括空间中的关系和空间本身的生产41。乡村价值以乡村空间为载体或者介质(容器统),本文将乡村价值界定为“乡村的价值”与“乡村中的价值”,其中,“乡村的价值”表征为乡村空间本身及发生在乡村空间中的关系,即乡村内部的人提供生产、生活资料和不同生产关系的互动变化;“乡村中的价值”表征为乡村空间所包含的物质和非物质载体,即人类利用乡村物质和非物质载体以满足自身需要所提供的产品与服务。目前,中国乡村发展正处于加速转型期,城乡系统间不同要素组合形成的流动规模、频率和流向对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有直接影响,
14、要素流动规模越大、频率越高、流向越自由,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越高,反之亦然。乡村多元主体基于城乡要素流动特征,充分利用乡村地域空间以获取各种产品与服务及心理满足,乡村空间在发挥提供粮食、居住空间、发展要素的基础上,还展现出维持生态系统平衡、文化传承、休闲娱乐、保障社会稳定的价值。据此,基于对乡村价值的解读,将乡村多元价值具象为供给价值、调节价值、传承价值、服务价值 4 个方面(表 1),同时,以城乡界面为介质,城乡间通过吸纳、融合和冲突的相互作用建立城乡要素流动与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关联(图 1),从而实现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机制的分析。表1乡村价值构成及其特征Table1Comp
15、ositionanditscharacteristicsofruralvalue类型Type内容Content乡村价值含义Ruralvaluemeaning供给价值Supplyvalue粮食生产为人类提供可食用的动植物产品居住空间为乡村主体提供长期稳定的生活空间发展要素为区域提供用于发展的各类要素调节价值Regulatingvalue自然生态通过调整自然环境调节区域的空气质量、气候条件和水系统条件人文生态利用人为措施收集并处理人类生产生活所产生的废气、废水和垃圾传承价值Inheritancevalue物质文化遗产具有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的文物古迹、建筑群、文化遗址等有形文化遗产非物质文化遗产记
16、录人类社会生产生活方式、风俗人情、文化理念等的各类社会实践、观念表达、表现形式、知识、技能及相关的工具、实物、手工艺品和文化场所服务价值Servicevalue公共服务提供教育、医疗、供水、交通、体育、社会保障等功能的服务能力休闲娱乐具有娱乐、文化和艺术价值的人文和自然景观要素乡村价值的实现贡献贡献+协同共进偏双向单向城乡作用城系统乡系统频率规模融合冲突吸纳 社会互动资源转移人口流动 二元割裂调整与深化互动 互补与全面融合乡村价值供给价值调节价值传承价值服务价值双向自由图 1城乡要素流动与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的关联逻辑Fig.1Correlationlogicbetweentheflowofurb
17、anandruralelementsandtherealizationofruralmulti-values2研究区域与研究方法2.1研究区概况重庆市(10511E11011E,2810N3213N)地处中国西南部、长江上游地区,属青藏高原与长江中第12期豆浩健等:重庆市城乡要素流动赋能乡村多元价值实现机制207下游平原的过渡地带。境内山高谷深,沟壑纵横,地势东南部和东北部高、中部和西部低、由南北向长江河谷逐级降低,有“山城”之称。下辖 26 个区、8 个县、4 个自治县,共 38 个县级行政单元(渝中区因全域城镇化,不列为研究区域)。截至 2021 年末,全市常住人口 3212.43 万人,
18、乡村人口 953.3 万人,城镇化率达到70.32%。地区生产总值 27894.02 亿元,第一产业增加值 1922.03 亿元,第二产业增加值 11184.94 亿元,第三产 业 增 加值 14787.05 亿 元,三 次 产 业 结 构 比 为6.9:40.1:53。全年外出市外人口 412.56 万人,市外外来人口 222.77 万人。农民工总量 756.3 万人,其中外出农民工 513.6 万人,本地农民工 242.7 万人。城乡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为 43502 和 18100 元,恩格尔系数分别为 32.0%和 36.6%,城乡发展差距大。2.2数据来源本文的数据主要来源于 3
19、个方面:1)社会经济数据:主要来源于2021 年重庆市统计年鉴 重庆市 2021年农村经营管理情况统计年报 2020 年重庆市卫生健康主要统计数据,其中,职业技能提升暨技能扶贫攻坚行动培训完成人数与职业技能培训贫困劳动力完成人数来源于重庆市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局,物质文化遗产数量来源于重庆市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名录(第一至八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来源于“重庆非遗”公众号;2)生态环境数据:生物丰富度指数参考生态环境状况评价技术规范(HJ/T192-2015)确定生物丰富度指数影响因子权重计算获得;3)地图数据:来源于重庆市标准地图服务网站(http:/ j、Dj、和 Wj分别为指标 j 的变异
20、系数、均方差、均值和权重值。2.3.2城乡要素流动测度1)指标体系构建要素是构成系统并维持系统运动的必要的基本单元,要素流动的类型、规模、频率和方向对系统价值实现具有决定性影响。城乡要素流动包括人口、土地、资金、技术、文化和信息等多元要素,本文综合考虑城乡要素测度的合理性、科学性、可操作性等原则,从人口流动、资源转移、社会互动 3 个层面构建重庆市城乡要素流动测度指标体系(表 2)。其中,人口流动包括乡村人口外流和人才返乡,用乡村人口流失率和乡村政治能人表征;资源转移是指乡村要素参与城乡发展和城市要素直接注入乡村系统等行为,用耕地流转程度、宅基地流转程度、财政支农力度表征;社会互动是城乡融合发
21、展过程中城乡系统互促的社会行为,包括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两个方面,用村庄发展规划、技能扶贫培训、基层法治宣传和村民民意征集表征,其中职业技能提升人数指技能扶贫攻坚行动培训完成人数与职业技能培训贫困劳动力完成人数之和。表2城乡要素流动测度指标体系Table2Indicatorsystemofurbanandruralfactorflowmeasurement准则层Criterionlayer指标层Indexlayer指标内涵与计算方法Indexconnotationandcalculationmethod权重Weight人口流动Populationmobility乡村人口流失率外出务工劳动力占劳动
22、力总数的比例/%0.49乡村政治能人村均从高校毕业生等人员中选拔的村党组织书记人数/人0.51资源转移Resourcetransfer耕地流转程度家庭承包耕地流转面积/家庭承包耕地总面积/%0.31宅基地流转程度流转宅基地面积/宅基地总面积/%0.34财政支农力度农林水事务支出占一般公共预算支出的比例/%0.35社会互动Socialinteraction村庄发展规划有村庄规划的村占比/%0.22技能扶贫培训职业技能提升人数占劳动力的比例/%0.28基层法治宣传村均开展农村法治宣传教育的次数0.26村民民意征集村均召开村民会议或村民代表会议的次数0.242)要素流动测度引入要素流动位计算模型,评
23、估各区县城乡要素流动状态,计算式如下:Mit=nj=1ZijWj(3)式中 Mit为 i 县(区)t 准则层的要素流动状态指数,Wj为第 j 项指标的权重,n 为指标数量。2.3.3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测度1)指标体系构建基于对乡村多元价值的解读,结合重庆市的区域地理特征,综合考虑指标选择的全面性、目的性、科学性、可操作性等基本要求,从供给价值、调节价值、传承价值和服务价值 4 个方面构建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评价指标体系,共选取 16 个指标(表 3)。供给价值:农业生产总值表征乡村粮食生产能力;乡村人均建设用地表征乡村地区为乡村主体提供居住空间的能力;外出务工人口占比表征乡村地区提供区域发展
24、资料的能力。调节价值:林草地面积占比表征乡村调节空气质量、气候和水系统的能力;卫生厕所普及率、生活垃圾处理率、生活污水处理率、农药、化肥施用强度表征乡村利用人为208农业工程学报(http:/www.tcsae.org)2023年措施调节生态环境能力。传承价值:物质文化遗产数量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数量表征乡村地区传承传统文化能力。服务价值:道路通达度、基础教育水平、医疗保障水平和乡村养老水平表征乡村提供公共服务的能力;乡村农家乐产值、乡村旅游景点数量表征乡村提供休闲娱乐的能力。表3乡村多元价值实现程度测度指标体系Table3Measurementindexsystemofruralmulti-va
25、luesrealization类型(权重)Type(Weight)指标Index指标含义或计算方法Indexconnotationandcalculationmethod权重Weight属性Attribute供给价值 Supplyvalue(0.22)人均农业产值农业生产总值/乡村人口数量/(万元人1)0.19+农产品商品化率农产品商品量占农产品总量的比例/%0.18+户均宅基地面积乡村建设用地/乡村户籍户数/(m2户1)0.26+人口输出率外出务工人口/劳动力总数/%0.15+人均可支配收入乡村居民可用于最终消费支出和储蓄的总和/元0.22+调节价值 Regulatingvalue(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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