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交叉路口的诠释者与后殖民性——以《诠释者》为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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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8文化交叉路口的诠释者与后殖民性以诠释者为例胡燕姚峰北京上海100089;上海师范大学(北京外国语大学200234【内容提要】非洲首位诺奖桂冠作家沃莱索因卡的诠释者,反映了非洲文学位于文化十字路口的矛盾状态和混杂性特征。这两种特性的判断来自后殖民批评对第三世界文学的深刻洞见,但后殖民理论有意无意间遮蔽了非洲文学中本土文化的核心参照点,并且日益显现其理论缺陷。本文在作家与人物角色两个层面上分别将“诠释者”理解为“文化翻译者”和“社会现实经验的诠释者”,分析其后殖民特征,但并不局限于后殖民批评方法与范式。相反,本文在质疑后殖民理论囿于西方话语的同时,还观照索因卡本人的“非洲世界观”哲思,探究其
2、文化思想与文学创作中多元参照的本质,指出,在非洲文学批评中,打破西方单一参照标准的途径之一,是回归非洲本土传统,但并不排斥域外文化。【关键词】诠释者文化十字路口后殖民性文化参照1965年问世的诠释者(TheInterpreters)是尼日利亚作家沃莱索因卡(WoleSoyinka,19 3 4)创作的第一部小说。该小说是作家秉持一贯本文系以下项目的阶段性成果: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非洲英语文学史”(19 ZDA296);*上海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一般课题“德勒兹哲学视角下的非洲英语小说研究”(2 0 18 BW Y0 2 4);国家社科基金后期资助项目“齐努阿阿契贝:非洲小民族作家的解域实践”(
3、19 FWWB012)。D一译痴心与浊水,中文译本首版时使用此名,同一译本于2 0 15年再版时改用诠释者。209,文化交叉路与后殖民性创作风格的产物,融非洲现实经验、传统文化与西方元素于一体,叙述了尼日利亚独立初期的知识分子群体在传统与现代、本土与西方、个人欲求与民族使命等多重冲突交汇中的经验以及他们对此所做的“诠释”。鉴于索因卡在尼日利亚独立前就已创作多部颇具影响的戏剧,以及现代非洲文学在2 0 世纪6 0 年代崛起的态势,诠释者于19 6 5年的出版,在非洲文学界颇受期待,但事实上,其接受与批评在期待之后却接连经历了失望一转向的跌岩过程。对小说晦涩的语言、散乱的形式及内容的西化倾向,遭到
4、本土批评家的坪击,但欧美批评界以及欧化的非洲学院派批评家则对该作品毁誉参半。2 0 世纪7 0 年代,关注索因卡的研究者开始在约鲁巴创世神话等文化因素与作品结构之间找寻关联,并开始正面评价作品在主题、语言、风格等方面呈现的多元文化交汇的杂性与时代语境下呈现的矛盾性。2 0世纪7 0 年代末至9 0 年代,后殖民批评成为第三世界文学的主流话语,身处文化交叉路口的“诠释者”在情感与心理认同上充满分裂性和矛盾性,这一洞见在诠释者中有极好的印证;然而,后殖民批评在理论预设上却延续了英联邦批评和美国新批评的二元对立的普遍化模式。如今,越来越多的研究指出,后殖民批评本质上与西方文化的话语霸权形成内在的联系
5、,其理论大而无当,对“中心”权力的强化和对“边缘”力量的弱化,已难以成为解读包括诠释者在内的许多非洲文学作品的恰当视角。本文拟将诠释者置于非洲后独立时期的特定历史语境,通过审视作为文化翻译者的作者与作为文本世界中现实经验诠释者的人物所处的矛盾状态及其话语的混杂性,阐明索因卡文学作品的后殖民性,并强调指出,索因卡致力于建构的非洲文学的特异性在于,以非洲本土文化传统和经验为主要参照。本文在审视索因卡文学所蕴含的独特性时,尝试在方法上与后殖民理论建立一种对话,质疑其话语建构于西方中心思维的理论预设,反对当下非洲文学批评话语以西方标准为单一参照的主导范式。See Obi Maduakor,Wole S
6、oyinka:An Introduction to His Writing(New York:Garland Publishing,Inc.,1986),p.81.210五辑第二文学理论前沿文化交叉路口与诠释者相较于绝大多数同时期作家的创作,诠释者对于现代非洲文学而言,显然太过前卫(avant-garde)。2 0 世纪6 0 年代,新兴的非洲文学创作群体,尤以英语地区的批评家和作家为甚,希望回归非洲艺术传统,建立与偏重个人表达的欧洲模式相异的、独特的非洲艺术观,突出艺术的社会功能和作家的社会角色,主张使用简洁质朴的文学语言、意象以及文体,表达政治抵抗和现实关怀。索因卡尝试使用西化意味浓厚的嗨
7、涩语言,使其作品带上了精英主义与个人主义色彩,由此常常受到攻击。诠释者可能是非洲首部现代主义小说,其先锋性在于索因卡的现代主义表现手法:碎片化的叙事、不连贯的故事情节、频繁的时间错置、繁复的语言运用、难解模糊的意象和错综交叠的多元文化因素,其结果是引发大众阅读障碍和学界的批评与误读。小说尖锐地坪击了尼日利亚精英执政者在政治、高等教育、媒体等领域缺乏洞见和诚意,极大地讽刺了知识分子群体空怀抱负与志向却无力解决现实的、制度的、心理的问题,并且肆意嘲讽了大众麻木无情的暴民心态,这些都堪称精彩至极。但是,文体的晦涩和形式的散乱,在某种程度上削弱了索因卡的现实主义批判精神,因而招致嘘声一片。塞拉利昂批评
8、家伊乌斯塔斯帕尔马(Eustace Palmer)对诠释者的批评极其直白,“语言的灵活性和复杂性本身几乎成为目的。索因卡在对文字的操控中自得其乐,但他对文字的摆弄并不总是与意义相关还有小说的结构问题。说诠释者具有精心构思的整体结构,或者说仅凭叙事部分成就了小说的紧凑结构与整体性感觉,这种赞誉显然是言过其实了。诠释者给人留下的主要印象是沉闷乏味、形式不完整。从马克金克赫德韦克斯(Mark参阅比尔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海伦蒂芬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任一鸣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14,第119 12 0 页。See Obi Maduakor,Wole Soyinka:An I
9、ntroduction to His Writing(New York:Garland Publishing,Inc.,1986),p.81.Eustace Palmer,An Introduction to the African Novel(Heinemann,1972),Pp.xii-xiv.211文化交叉路口与后殖民性Kinkead-Weekes)的批评中,我们解读出该作品与约鲁巴创世神话之间的关联,使这部作品得以从早期因被判定缺乏文学想象的统一体(imaginativeu-nity)而遭误读的境况中解脱出来。英美评论家尽管欣赏诠释者的试验性形式,但认为作品过于深奥嗨涩,因文化隔阅而无
10、法掌握其深度同时,他们对所谓适应“普世读者”(universalaudience)的非洲作品赞赏有加。深受西风美雨福泽的尼日利亚文学批评家艾尔德雷德琼斯(Eld r e d Jo n e s)曾盛赞诠释者超越非洲文学之局限,成功地实现了非洲文学的共通性,称索因卡在诠释者中书写的不是非洲问题,而是共通问题;不是为地方读者而是为所有读者而写。这种批评实践追求作品的可理解性(intelligibility),事实上是欧美标准、价值和形式的延续,而其结果则证明非本土读者拒绝深人作品的文化内涵。2 0 世纪8 0 年代,奥比马杜阿可(ObiMaduakor)在对该作品的文本分析中指出,索因卡的语言密集紧
11、凑,有时显得古怪,而小说的吸引力则部分归因于这种语言上的怪异以及作者对语词的原创性使用。近年来,有批评家通过将该作品与乔伊斯的尤利西斯以及艺术家的创造主题加以关联,进一步对该作品的结构系统进行探究,从而在更深层的向度上揭示其意义与结构的有机统一性。总体而言,大多数研究执着于对文本意义与结构的解读、阐发作品与约鲁巴创世神话仪式之间的关系。后殖民批评兴起后,索因卡及其文学与理论建构在杂、差异、挪用、改写、颠覆等术语建构的批评语境中被重新评估,为这位非洲文学大师在文学与文化思想上的极度复杂提供了有力的辩护。后殖民批评家比尔阿See Ben Obumselu,Wole Soyinkas The Int
12、erpreters:The Literary Context,Research in AfricanLiteratures49.2(2018):167.2SeeChinuaAchebe,MorningYeton Creation Day(Ne w Yo r k:D o u b l e d a y,19 7 5),p.7 0.比尔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海伦蒂芬: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任一鸣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14,第12 1页。See Obi Maduakor,Wole Soyinka:An Introduction to His Writing(New York:G
13、arland Publishing,Inc.,1986),Pp.99-100.See Ben Obumselu,Wole Soyinkas The Interpreters:TheLiterary Context,Research in AfricanLiteratures49.2(2018):167-181.在逆写帝国中,“后殖民”一词在时间向度上涵盖了自殖民开始至今,所有受到帝国主义进程影响的文化。本文在指涉后殖民文学时沿用此区分。212第二十五辑文学理论前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和海伦蒂芬(以下简称“三人帮”)在逆写帝国中指出,诠释者反映了一种具有巨大创造潜能的翻译行为和译者修辞,但
14、并未对作品进行详细探究。有鉴于此,本文认为,关于“诠释者”议题的研究将进一步揭示作品的混杂特征以及诠释者所处的矛盾分裂状态,有利于进一步揭示该作品在特定历史语境中的意义。在此,有必要对该作品的创作语境做一简要的勾勒。诠释者创作于尼日利亚建国初期,以西方政治模式为蓝本的精英政权在解决殖民遗留问题、民族整合及国家建设时捉襟见肘,到2 0 世纪6 0 年代中期,地方民族主义愈演愈烈,导致政变频仍,政权腐败,至19 6 7 年内战时发展到极致,民众并未从政治独立中获得切实的利益。而原宗主国的干预则使大多数非洲国家从殖民主义进人新殖民主义和后殖民主义时期。这意味着新独立的民族国家未能在政治、经济、文化、
15、教育等领域实现完全自主与独立,原宗主国的控制与干涉导致不平等与依附关系的持存;与新殖民主义沉一气的精英执政者主导了贪腐、暴政与新的压迫。文化上的表现之一,即为非洲现代文学对原宗主国文学的依附;同时出现一种文学的政治倾向,即非洲文学创作主体对西方文学的部分抵抗。抵抗之所以是部分的,因为创作者们继承了既富有争议性又在客观上具有积极意义的殖民遗产,包括西方语言的使用和西方文学传统的影响。此外,在波澜壮阔的去殖民化运动中,尚有一支激进的拒绝文化融合的力量,但其中的论是,回归纯粹的前殖民状态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在这种文学创作环境中,如果说,与索因卡类似的本土作家在处理与西方文化的关系时总是争议不断,那么
16、如何处理与传统的关系同样令他们棘手和为难。非洲文化一方面骑墙于对传统的扬弃,另一方面撕扯于与西方文化的争斗中。文学想象与现实之间的张力、本土传统与域外文化的交互,成为文学与意义生产参阅比尔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海伦蒂芬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任一鸣译,北京大学出版社,2 0 14,第7 7 页。参见生安锋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4。本书观点2认为,“二战以后民族独立运动兴起,西方转而使用政治控制与经济剥削相结合的方式辖制非西方国家,这是新殖民主义时期;但2 0 世纪7 0 年代以降,西方对非西方的控制和影响主要靠意识形态灌输和文化知识优势,
17、是为后殖民主义时期。213文化交叉路首与后殖民性的场域,作家成为跨文化经验的诠释者。独立后的一代人尝试在各种冲突中寻找立足点,索因卡深切地感受到了这一点,其创作诠释者的动机正是试图抓住他们生命中的这个特殊时刻文化翻译者与其文化参照“诠释者”(Interpreter)在最通常的意义上指的是,在不同语言之间进行口头翻译的人。可见,诠释首先与翻译有着密切的关联。翻译是把一种语言信息转换成另一种语言信息的行为,是一个将相对陌生的表达方式转换成相对熟悉的表达方式的过程。基于翻译的诠释行为涉及在异质文化系统之间的符码转换,并对之进行解释、说明与理解;在更广泛的意义上,诠释者往往是一种文化翻译者,其翻译行为
18、常常涉及许多利害相关的情感与价值认同文化翻译者所处的位置极为复杂。差异性文化在竞争中互动,结果不可避免地产生文化成分的混杂性,介人文化空间的主体必然因这种混杂性在身份认同上出现模糊矛盾和摇摆不定。在非洲社会,矛盾性、混杂性很大程度上源自殖民经验。由于殖民话语与被殖民主体之间的关联可能既是剥削性的,又是有益的,因而被殖民者与殖民者从来不是简单的、绝然的对立关系;共谋和抵抗共存于殖民主体内一种摇摆不定的关系中。殖民者对被殖民者同时产生轻、愧疚与恐惧感,使信仰与身份认同动摇不定;同时,被殖民者对殖民文化产生既被其吸引又对其排拒的态度。殖民话语意图生产的顺从臣民,最后演变成矛盾性主体,即他们一方面对殖
19、民文化象征的权威与现代化心怀崇敬与向往,对本土文明心生自卑;另一方面,被殖民者认识到殖民者的虚假意识形态并了解其至上权威已跌落神坛,通过各种策略,如混杂性、文化翻译等,可能扭转自己的弱势地位。殖民者与被殖民者的二元等级界线因此可能变得模糊。这种矛盾状态以相似的方式持续至今。参阅生安锋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4。214第二十五辑文学理论前沿书写非洲现代文学的第一代作家无一不是殖民教育的产物。“三人帮”认为,后殖民作家处于与译者相似的处境。他们注意到,在殖民人侵过程中,当两种互不相通的语言实体交互时,被人侵者的语言可能不足以理解那些有关征服的信息,如在科特兹与蒙
20、提祖马的案例中就是这样。此时,第一位译者的角色显得尤为重要。“三人帮”指出,殖民联络中第一位译者的角色是极其暖味的,译者角色的暖和翻译位置的重要性形成了弃用与挪用过程的主要核心。译者往往来自于被支配话语。这一角色承担着极端分裂的目的:其功能是从新语言和文化中获得力量,以保存旧有语言和文化,哪怕是帮助入侵者压制旧有文化。在此分裂的时刻,译者发现要完全生活于其中任何一种话语之中都是不可能的。译者平衡于两种话语的交叉,这种交叉构成了一个令人喜忧参半的地带。译者的角色同后殖民作家一样,受困于毁灭与创造的矛盾之中。显然,被殖民力量辖制的译者处于强弱势力对比悬殊的差异文化交汇处,对具有优越性的强力文化的学
21、习模仿,可能因与之共谋而置传统于危险境地,母体传统的脐带联系则要求一种同样危险的情感忠诚。正是在这种矛盾中,他基于通晓双语的优势在侵略性的外力与传统力量之间斡旋,其翻译行为具有了创造的潜能,错译、误译往往因对规范化和权威性的挑战而产生颠覆性效果。霍米巴巴提出的“文化翻译”(culturaltranslation)概念解释了(新)殖民语境中的这种分裂状态。欧美“强势”文化将自己的文化与价值观念作为标准向非西方世界散播,后者被置于一种狭窄的进步性和发展的叙述之中,被归于与“落后”相关的固化等级与分类中,这参阅比尔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海伦蒂芬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任一鸣译,北京
22、大学出版社,第7 6 7 7 页。此案例来自茨威坦托多罗夫(T z v e t a n T o d o r o v)在征服美洲(Conquestof America,19 7 4)中关于殖民状态的研究,其主要论点是,对交流手段的掌控,是任何殖民事业获得权力的要素。比尔阿希克洛夫特、格瑞斯格里菲斯、海伦蒂芬:逆写帝国:后殖民文学的理论与实践,任一鸣译,北京大学出版社,第7 7 页。215文化交叉路口的诠释者与后殖民性种文化同化手段就是(新)殖民者的文化翻译,其等级化也象征了文化翻译中的规则。而对于被殖民者而言,文化翻译则意味着一种存活策略,它打开了一个隙的空间,一种不确定的、暂时的、类似“楼梯井
23、”的居间空间,即所谓的第三空间。在这块协商的空间中,权力不平等,发声暖味且有歧义,协商行为既非同化亦非合谋,“弱势”的声音具有能动性和混杂性,等级分化的界限趋于模糊。后殖民批评家视后殖民文学为本土文化与帝国文化斗争的结果,肯定了弱势文化的主体性效果与去中心化的努力。但是,后殖民理论预设了差异性的等级划分和“强势”霸权对“弱势”群体的强加。其文学批评将目光聚焦于宗主国的语言文学,将欧洲语言和文学经典,以及写作规范设想为标准和中心,以差异化为目的建构种种中心与边缘的结构对立,始终以西方作为中心的参照,似乎与西方标准的比较无处不在,西方的意图与权威总是突出在前景位置,而非洲文学中的本土表达则“被”失
24、声。本土文化因素被置于次等地位,本土文学被视为在都市英语和欧洲文化的关系中挣扎着寻找自己位置的边缘附属物。以上观念倾向在“三人帮”的论述中获得了明确地表示:后殖民文化不可避免地是一种杂现象,它涉及一种嫁接的欧洲文化体系,和一种本土的、冲动地想要创造或再创造一个独立的本土身份的本体论之间的辩证关系。这种建构或重构只出现在一种动态交互中:欧洲的同质体系与边缘对它们的颠覆。不可能回到,或重新发现一种绝对的、前殖民时期的文化纯粹性,也不可能创造出一个完全独立于欧洲殖民事业之历史影响的民族或地区结构。生安锋: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4。“楼梯井”的1空间隐喻出自艺术家
25、格林(RenceGreen),在巴巴的引述中,他将这一意象描述为阈限性空间,一个上层地带和下层地带之间的通道,每一个地带用标牌作了注解,指涉黑色或白色,以指出阈限性是如何变成一个象征性的互动空间的,在这个空间中,主观的规定如“上等”与“低等”、“黑”与“白”等本质主义两极分化被阻止发生在身份概念上。参阅生安锋霍米巴巴的后殖民理论,北京语言大学博士学位论文,2 0 0 4。23Bill Ashcrotf,Gareth Griffiths and Helen Tiffin,The Empire Writes Back:Theory and Practice inPost-ColonialLi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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