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人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处置措施的完善路径.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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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8年究研罪犯青少年犯罪问题2 0 2 3 年第3 期未成年人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处置措施的完善路径朱萍萍*【内容摘要】未成年人实施的犯罪行为以及触刑行为屡屡见诸报端,引发广泛关注,此类行为屡禁不止,与我国法律处置措施的不完善有关。虽然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已经将未成年人实施的违法犯罪行为进行分级处遇,但仍存在一些问题。通过分析我国刑法刑事诉讼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民法典等法律中的不合理之处,提出相应的改善理念及具体完善措施,期望通过对未成年人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处置措施的完善,达到预防未成年人违法犯罪的目的。【关键词】未成年人罪错行为触刑行为教育矫治措施分级处遇一、问题的提出近些年,我国在对待未成年
2、人犯罪问题上采取了积极的应对策略,包括立法干预、检察机关推进未成年人检察工作、法院加强未成年人审判工作等,经过不懈努力,未成年人犯罪的总量已经明显下降。据最高人民法院统计,2 0 0 9 年至2 0 1 7 年,连续九年全国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呈持续下降趋势。我国已成为世界上未成年人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之一。最高人民检察院未成年人检察工作白皮书(2 0 2 0)指出2016至2 0 2 0 年,我国未成年人平均重新犯罪率为3.6 5%左右,2 0 2 1 年重新犯罪率则为2.9 7%。笔者调查了G省未成年犯管教所,该所从最高峰时押犯5 0 0 0 多人降至现在的1 3 0 0 多人,也从一个侧面反映了
3、未成年人犯罪逐年减少的现状。虽然总体形势向好,但也存在一些问题,如2 0 2 1 年未成年人犯罪数量出现反弹,2 0 1 7 年至2 0 2 1 年,检察机关受理审查逮捕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分别为4 2 4 1 3 人、4 4 9 0 1 人、48275人、3 7 6 8 1 人、5 5 3 7 9 人,受理审查起诉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分别为5 9 5 9 3 人、5 8 3 0 7 人、6 1 2 9 5 人、54954人、7 3 9 9 8 人。2 0 2 1 年受理审查速捕、受理审查起诉人数较2 0 1 7 年分别上升3 0.6%、2 4.2%。因此,仍然需要有效应对未成年人罪错行为的处置模
4、式。当前未成年人犯罪行为虽然总体形势向好,但是低龄恶性暴力事件时有发生,已经成了困扰社会的重要因素。如果未成年人实施恶性暴力事件时不满法定刑事责任年龄,则该行为不构成犯罪。如2 0 1 9 年1 0月2 0 日,大连市一名1 0 岁女孩被1 3 岁男孩蔡某杀害,女孩身中7 刀,并抛尸在住处对面的灌木丛中。蔡某朱萍萍,广东司法警官职业学院讲师从司法大数据看我国未成年人权益司法保护和未成年人犯罪特点及其预防,载最高人民法院网2 0 1 8 年6 月1 日,https:/ 0 2 0 年1 2 月修订并于2 0 2 1 年6 月1 日生效的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对未成年人实施的罪错行为,采取了分级处遇的
5、模式,根据该法的规定,将未成年人实施的罪错行为分成了三大类:不良行为、严重不良行为和犯罪行为,并规定了相应的教育矫治措施,以期达到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的目的。诚然,正如贝卡里亚所言:“预防犯罪比惩罚犯罪更高明,这乃是一切优秀立法的主要目的。”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宗旨在于预防犯罪,比起一味惩罚未成年人犯罪,其立法宗旨显然更科学。但是该法第3 8 条规定:“本法所称严重不良行为,是指未成年人实施的有刑法规定、因不满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不予刑事处罚的行为,以及严重危害社会的下列行为”笔者以为,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将触犯刑法的行为与其他严重危害社会的行为并列,共同作为“严重不良行为”,混淆了两者的本质。这里的触犯
6、刑法的行为(简称为触刑行为)主要是指未成年人实施的因为刑事责任年龄不满1 6 周岁而不予刑事处罚的行为。其他“严重危害社会的行为”是因法益侵害尚未达到刑事犯罪的程度,触刑行为则主要是因为行为缺乏“有责性”。将两者混同为同质行为,模糊了行为的本质属性,也难以采取真正有效的有针对性的处置措施。毕竟,从危害后果来说,未成年人实施的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性质是相同的,在处置模式上可以有一些共性。法律处置措施不到位使得预防未成年人罪错行为难度加大。我国未成年人保护法规定,保护未成年人,应当坚持最有利于未成年人的原则。但我们也发现,在未成年人实施的犯罪行为以及触刑行为中,大多数案件的被害人也是未成年人。在未成
7、年人犯罪案件中,抱有类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保护未成年人权益和处置实施犯罪行为及触刑行为的未成年人必然是矛盾的,作为法律,需要在保护未成年人合法权益和惩罚、预防未成年人犯罪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既不能置公共利益与被害人的利益于不顾,也不能不加区分地对未成年人重罚以平息众怒。二、我国未成年人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的法律处置现状在保护未成年人权益和预防未成年人犯罪的矛盾中,我国相关法律制度更侧重于对未成年人权益的保护,尤其是通过对涉嫌犯罪以及触刑行为人的权益保护得到体现。我国刑事诉讼法第2 7 7 条规定:“对犯罪的未成年人实行教育、感化、挽救的方针,坚持教育为主、惩罚为辅的原则。”总体而言,在我国法律制
8、度以及司法实践中,有利于未成年人的原则处处得以体现,实施了犯罪行为的未成年罪犯,也同样受到保护。在“教育、感化、挽救”的大方针下,我国法律对于未成年人实施犯罪行为及触刑行为的处置,依照刑法刑事诉讼法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未成年人保护法等,相关措施特点明显。参见闫宏亮:大连1 3 岁男孩杀害1 0 岁女孩:未满1 4 周岁被收容教养,载新浪网2 0 1 9 年1 0 月2 4 日,https:/D 9 9 3 年版,第1 0 4 页。2姚建龙:未成年人罪错“四分说”的考量与立场一易一一兼评新修订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载内蒙古社会科学32021年第2 期。120青少年犯罪问题2023年第3 期(一)对未
9、成年人犯罪行为的处置措施1.刑法上的处置措施。对于构成犯罪的,依照刑法第1 7 条的规定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通过刑罚的惩罚,达到特殊预防和一般预防的目的。对于构成犯罪免予刑事处罚的,根据刑法第3 7 条的规定,可以予以训诫或者责令具结悔过、赔礼道歉、赔偿损失,或者由主管部门予以行政处罚或者行政处分。未成年人赔偿损失通常是由监护人实施。此外,根据刑法第3 8 条第4 款、7 2 条第2 款的规定,对于犯罪的未成年人可以作出禁止令,即禁止被判处管制、宣告缓刑的犯罪分子在执行期间从事特定活动,进人特定区域、场所,接触特定的人。2.刑事诉讼法上的处置措施。根据刑事诉讼法第1 7 7 条第2 款和第2
10、 8 2 条的规定,对于未成年犯罪嫌疑人,人民检察院可以根据不同的情况作出不起诉或者附条件不起诉的决定。此外,为了让实施犯罪行为的未成年人“去标签化”,促使未成年犯罪人早日回归社会,规定了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对于犯罪的时候不满1 8 周岁,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应当对相关犯罪记录予以封存。(二)对未成年人触刑行为的处置措施我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将未成年人的罪错行为区分为三个层次,并针对不同行为规定了不同的分级干预处置模式。这里仅分析严重不良行为中的触刑行为,即“未成年人实施的有刑法规定、因不满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不予刑事处罚的行为”,法律规定了以下处置措施。1.专门矫治教育。根据刑法第1 7
11、 条第5 款规定,对于未成年人的触刑行为,在必要的时候,依法进行专门矫治教育。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 5 条规定,未成年人实施刑法规定的行为、因不满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不予刑事处罚的,经专门教育指导委员会评估同意,教育行政部门会同公安机关可以决定对其进行专门矫治教育。根据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的规定,对实施专门矫治教育的场所采取闭环管理,公安机关、司法行政部门负责未成年人的矫治工作,教育行政部门承担未成年人的教育工作。全国专门学校的招生对象都是统一的,均为已满1 2 周岁不满1 8 周岁、有严重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专门矫治教育最长时间为3 年。2.专门学校的专门教育。根据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 3 条
12、、第4 4 条的规定,对于实施了严重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可以进行专门教育,专门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组成部分,是对有严重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进行教育和矫治的重要保护处分措施。第4 3 条规定了由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所在学校提出申请,才能人读专门学校的启动程序;第4 4 条则是关于特殊情况下,教育行政部门和公安机关强制人学的规定。3.各种矫治教育措施。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 1 条规定了除专门教育和专门矫治教育之外的其他九种矫治教育措施。包括训诚;赔礼道、赔偿损失;责令具结悔过;责令定期报告活动情况;责令遵守特定的行为规范,不得实施特定行为、接触特定人员或者进人特定场所;责令接受心理辅导、行
13、为矫治;责令参加社会服务活动;责令接受社会观护,由社会组织、有关机构在适当场所对未成年人进行教育、监督和管束;其他适当的矫治教育措施。在这九类矫治教育措施中,有指令性矫治措施,也有社会服务型矫治措施,还有社会观护,这也是“社会观护”第一次作为一种专门的矫治教育措施出现在法律中,此前,未成年人保护法“司法保护”一章虽有提及,但不是作为一种专门的矫治教育措施。4.家长或者其他监护人的管教。根据刑法的规定,对于因达不到刑事责任年龄而不予刑事处罚的,责令其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加以管教。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 9 条也规定,公安机关可以对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予以训诚,责令其严加管教。家庭教育促进法
14、第4 9 条规定,公安机关、人民检察院、人民法院在办理案件过程中,可以责令未成年人的父母或者其他监护人接受家庭教育指导。目前,多地人民法院已在判决中向监护人发出家庭教育指导令,责令监护人尽到监护义务;人民检121未成年人犯罪行措施的完善路径察院也制发“督促监护令”,责令监护人尽责。5.民事责任。民法典第1 1 7 9 条规定,侵害他人造成人身损害的,应当赔偿相应的费用。第1 1 8 3条还规定,被侵权人有权请求精神损害赔偿。但是根据民法典的规定,侵权责任都由监护人承担。民法典第1 1 8 8 条规定,无民事行为能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造成他人损害的,由监护人承担侵权责任。据规定,无民事行为能
15、力人、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不能成为民事责任主体,1 1 8 8 条第2 款的规定属于民事责任的特殊履行方式。据规定,被害人及其家属可以诉诸法院要求实施触刑行为的未成年人的监护人承担民事赔偿责任,包括精神损害赔偿。2 0 2 0 年8 月1 0 日,大连市沙河口区人民法院对1 0 岁女孩小淇被杀案进行民事诉讼宣判。法院判处被告人向受害者母亲贺美玲公开赔礼道歉,判处蔡某某、庄某某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在辽宁省级平面媒体上向原告小淇母亲及家人公开赔礼道歉(道歉内容需经法院审核),并进行1 2 8 万余元的民事赔偿。6.相关记录封存制度。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5 9 条明确了未成年人相关记录封存的制度。对
16、于未成年人接受专门矫治教育、专门教育的记录,以及被行政处罚、采取刑事强制措施和不起诉的记录,应当依法被封存。与犯罪记录封存相对应,其他不构成犯罪的记录以及实施触刑行为而进行矫治教育的记录也要封存。三、我国法律对未成年人犯罪行为与触刑行为的处置措施存在的不足(一)对未成年人犯罪行为的处置措施存在不足1.对轻微犯罪行为缺乏后续的矫治教育措施。刑事诉讼法第1 7 7 条第2 款规定:“对于犯罪情节轻微,依照刑法规定不需要判处刑罚或者免除刑罚的,人民检察院可以作出不起诉决定。”作出不起诉决定之后再无后续的教育矫治措施。第2 8 2 条规定了对于未成年人涉嫌犯罪,在符合一定条件下,人民检察院可以作出附条
17、件不起诉的决定。对于被附条件不起诉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第2 8 3 条规定,在附条件不起诉的考验期内,由人民检察院对其进行监督考察,并规定了被附条件不起诉的未成年人应当遵守的具体事项。从法律规定来看,附条件不起诉的监督考察只是限制未成年犯罪嫌疑人的人身自由,在考验期内,没有违反相关规定,考验期满,人民检察院应当作出不起诉决定。这里被附条件不起诉的未成年犯罪嫌疑人,其行为已构成犯罪,但是出于特殊保护的目的,最终作出不起诉决定,但没有规定后续的教育矫治措施。新修订的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也没有相应规定。同时,根据刑法第3 7 条规定,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可以免予刑事处罚,对于这类触犯刑法规定的未
18、成年人,在免予刑事处罚后,可以责令具结悔过、赔礼道歉,如果赔偿损失则通常由监护人实施。但这些措施对未成年人收效甚微。根据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第4 1 条和第4 5 条规定,对有严重不良行为的未成年人可以采取九种矫治教育措施,符合一定条件的情况下还可以送人专门学校接受专门教育,对于其中实施了触刑行为的未成年人可以进行专门矫治教育。相比较而言,对于构成犯罪的未成年人,不论是人民检察院作出不起诉决定的,还是附条件不起诉的,或者是判决免予刑事处罚的,理论上都和“实施的有刑法规定、因不满法定刑事责任年龄不予刑事处罚的行为”之外的其他严重不良行为性质相当,甚至更严重。既然触犯刑法的严重不良行为和其他严重不良
19、行为都需要采取矫治教育措施,那么已经构成犯罪的以上三类行为也理所应当采取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中的矫治教育措施,包括采取各种矫治教育措施、接受专门教育。2.刑法上禁止令的范围适用过窄。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禁止令仅适用管制和宣告缓刑的犯罪分子,对于实施轻微犯罪行为,免予刑事处罚,或者决定不起诉、附条件不起诉的,应当都可以适用禁止令。122青少年犯罪问题2023年第3 期此外,目前我国的禁止令只是禁止从事特定活动,禁止进人特定区域、场所,禁止接触特定的人,但禁止令也可以设定更广的适用范围,比如从时间上进行设置。3.一刀切的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存在隐患。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可以去标签化,帮助未成年人更好地复学、就
20、业、入伍,但是这里存在几个问题,首先,根据我国法律规定,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以下刑罚的罪犯,可能是实施了严重暴力犯罪的行为人。比如故意伤害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强奸罪,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刑法规定未成年人实施犯罪行为应当从轻或者减轻处罚,根据2 0 2 1 年两高联合印发的关于常见犯罪的量刑指导意见(试行)的规定,对于未成年人犯罪(1)已满1 2 周岁不满1 6 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减少基准刑的3 0%-60%;(2)已满1 6 周岁不满1 8 周岁的未成年人犯罪,减少基准刑的1 0%5 0%。如此一来,判处五年有期徒刑以下的未成年人
21、可能是实施了强奸罪(包括奸淫幼女)、抢劫罪、毒品犯罪、涉黑犯罪等恶性暴力犯罪行为人,而强奸罪、毒品犯罪的再犯率相对较高,如果一概以刑期作为条件,而且是以五年有期徒刑作为犯罪记录封存的条件,不尽合理。其次,根据我国刑法的规定,大部分过失犯罪如失火罪、过失爆炸罪、过失致人死亡罪的量刑档次都是“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较轻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虽然有对于未成年人的量刑指导意见,但根据过失犯罪的量刑规定,未成年人实施过失犯罪行为也有可能判处超过五年的有期徒刑(虽然概率较低),但由于过失犯罪的主观恶性明显更小,对于因过失犯罪被判处超过五年有期徒刑的未成年人,不予封存犯罪记录,对过失犯
22、罪行为人甚为不利。再次,犯罪记录封存制度可能导致某些反复实施犯罪行为的未成年人有恃无恐,比如惯偷。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的数据统计,2 0 1 4 年至2 0 1 9 年,检察机关受理审查起诉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量最多的是盗窃罪,占3 0%;2 0 2 0 年检察机关受理审查起诉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量最多的还是盗窃罪,占比2 6.4%;2021年检察机关受理审查起诉未成年犯罪嫌疑人数居第一位的依然是盗窃罪,占受理审查起诉人数的25.8%。据此可知,从2 0 1 4 年到2 0 2 1 年,连续七年,盗窃罪在未成年人犯罪中比例最高。因此,实施盗窃罪的未成年人在犯罪记录封存的保护下,肆无忌地多次实施盗窃罪
23、也正在实践中上演。对于这种情况一律封存犯罪记录,无疑为未成年人再次实施犯罪提供了便利条件。4.针对未成年人以及在未成年犯管教所服刑的成年犯的安置帮教不够明确。对于刑满释放的未成年人以及在未成年时因犯罪而人狱服刑,整个青春期都在未成年犯管教所度过的成年人,出狱后,大概率可能缺少原生家庭的帮助和关心,这类人基本上没有工作经验,没有良好的受教育经历,虽然预防未成年人犯罪法明确了对刑满释放的未成年人要落实安置帮教措施,但规定比较笼统。与接受社区矫正的未成年人相比,差异巨大,明确规定了要“解决未成年社区矫正对象的就学、就业等问题”。而对于在未成年犯管教所刑满释放的成年人则未作任何规定。如果这些刑满释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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