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国钧《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典化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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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理论研究刘国钧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典化研究*崔汭*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刘国钧全集编纂”(项目编号:20&ZD331)研究成果。0引言1957年,刘国钧敏锐地感知到图书馆事业的变化,对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做出了思考,发表什么是图书馆学,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起到了引领作用。什么是图书馆学对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图书馆学是否是一门科学、图书馆学与其他学科的关系等问题做了论述,是一篇言简意赅、内涵丰富的学术经典之作。什么是图书馆学发表之初,就引发了关于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讨论,虽然遭到过错误批判,但是在1980年代之后随着学者们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不断重读与纪念,它在中国图书馆学历史上的经
2、典地位被确认,并被多部图书馆学经典著作论文集选录,图书馆学教科书中也多有涉及其中内容,成为我国公认的图书馆学经典著作。透过什么是图书馆学曲折的经历,本文分析其经典化过程,寻找推动力量,为摘要刘国钧什么是图书馆学是图书馆学经典文献,其经典化过程值得探讨。文章在定义学术经典的基础上,从内部条件和外部力量研究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经典化。什么是图书馆学在理论上具有较强的创新性,为经典化提供了内部条件。其发表之后的前经典化阶段,在短暂理性讨论后经历了长期批判,导致对内容的误读。1980年代之后是其经典化成熟阶段,学者们的重读与阐释、定位与评价推动了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经典化,学术史著作、学术论文选集和教材的接受
3、确认了其学术经典地位。文章通过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典化,总结学术经典的生成过程,旨在推动更多的中国图书馆学学术经典产生。关键词 什么是图书馆学刘国钧学术经典经典化引用本文格式崔汭.刘国钧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典化研究J.图书馆论坛,2023,43(9):46-53.Research on the Canonization of Liu Kwoh-Chuin sWhat is LibraryScienceCUI RuiAbstractLiu Kwoh-Chuin s What is Library Science has been an academic canon in Chinese Library
4、Science,and its canonization deserves our close attention.This paper first defines what is an academic canon,and thenexplores the internal and external causes in the canonization of What is Library Science.The result shows that Whatis Library Science has valuable theoretical innovations,which is the
5、 internal cause of its canonization.After itspublication,it was only hotly discussed for a short time,and then encountered a long period of critique andmisreading.Since the 1980s,it has been reread,interpreted,repositioned and revaluated by many scholars,andthen recognized and accepted by historical
6、 works,symposiums and textbooks of Chinese Library Science,whichpromotes and confirms its position as an academic canon.KeywordsWhat is Library Science;Liu Kwoh-Chuin;academic canon;canonization462023年第9期理论研究今天我国图书馆学学术经典的构建提供参考。1学术经典与经典化1.1学术经典的定义与性质“学术经典是指在各个学科领域内的经典作品。”1何为经典?辞海释义为“重要的、有指导作用的权威著作”2
7、。卡尔维诺在为什么读经典中提出14条“经典”的定义3,这些定义主要针对文学经典,强调经典的长期影响、对人的特殊影响、内涵丰富等特征。林毓生认为经典著作都是对其著成时代之具体问题有感而发的著作,而它们的内容又都有超时代、永恒的意义4。王世伟认为,经典是由第一流圣贤和杰出学者著述和创作的具有超凡典范权威特性并体现持续优异性的学术与学科文献作品5。对学术经典的性质,王子舟等认为经典(canon)是具有典范性(原创价值巨大)、耐久性(流传经久不衰)、渗透性(如被选入教科书或广被引用)的作品6。詹福瑞给出文学经典的“传世性、普适性、权威性、耐读性、积累性”5个性质718-164。梁衡提出经典的3个标准:
8、一是达到了空前绝后的高度;二是上升到了理性,有长远的指导意义;三是经得起重复引用,能不断释放能量8。牛大勇认为学术经典的3个要素是:具备开创性;如果开创性不足,但其总结、概括、综合的功能明显也可能会成为经典;传世久远9。综合学者们的观点,本文认为学术经典是具有创新性、示范性和持续影响的学术著作。学术经典可能是某个学科领域的开创之作,也可能提出了新的理论、新的方法,具备较高的创新性。学术经典可能是学科领域某些规则或标准的主要贡献者,指导着学术体系的发展,本身也是一种标准性的示范性文本。学术经典被很多学者引用,写入学术史和教科书,具备长期的、持续的影响。学术经典在长期经典化的过程中,是在内外因素的
9、影响下逐渐形成的。1.2学术经典的经典化经典形成的过程一般较为漫长,其中的因素也比较多。关于经典的构建主要有3种观点:本质主义、建构主义和两者的结合。本质主义认为经典的传承并不依赖于外部的力量,而是取决于经典本身的价值内涵及其永恒魅力10。可是本质主义不能解释为什么有些经典在发表之初无人问津,后来又被人发掘并成为经典的现象。与本质主义相对,建构主义认为经典是由于外部的因素所发明出来或至少是生产出来的,而不是由于其自身先天的美学条件11。外部因素可能有政治权力的推行、知识精英的遴选和大众舆论的评判12。具有经典或大师地位的学者或批评家的肯定、教育在经典传承过程中的作用和读者的阅读与判断都是经典形
10、成的关键因素13。然而,建构主义没有解释为什么同样的外部因素推动下,有的作品成为经典,而另一些作品则没有。第三种观点结合本质主义和建构主义认为:经典的内在美学质素是其成为经典的基础和前提条件,其建构受到政治意识形态、文化权力变动、经济等众多外在因素的影响14。这种观点较为折中和全面,本文主要从本质主义和建构主义结合的层面,从内部条件和外部因素的共同作用讨论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经典化过程。2 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典化的内部条件学术经典的主旨内容应是对“元”(meta)问题的尝试解答15。这可能有两种情形:第一种是对新发现的元问题予以解答;第二种是对已经存在解释的元问题给出新的解释,改变对元问题的理解。什
11、么是图书馆学属于第二种情形。在该文发表前,国内外已有学者对“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内容体系”“图书馆学的科学性”等学科元问题进行阐释。什么是图书馆学是对这一问题的新阐释。1950年代我国社会和图书馆事业变化巨大,据不完全统计,1957年全国各系统图书馆(室)超过20万所16。图书馆学研究蓬勃发展,一九五六一九六七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纲要(修正草案)中包含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理论研究重要问题17,各高校多次举办图书馆学科学论文讨论会18。图书馆事业和图书馆学的新发展提供了新经验,也提出了新问题。面对新的社会趋势和图书馆事业发展情况,刘国钧认识到图书馆学应该有自己的原理、原则,应该有完47理论研究整的理
12、论体系19。什么是图书馆学就是为此而作。什么是图书馆学论证了图书馆学是一门独立的科学,提出图书馆学所研究的对象就是图书馆事业及其各个组成要素;认为图书馆事业有5项组成要素:图书、读者、领导和干部、建筑与设备和工作方法20,并详细说明5项要素的研究问题;认为图书馆学就是关于图书馆的科学,也就是研究图书馆事业的性质和规律及其各个组成要素的性质和规律的科学,并说明图书馆学的主要组成部分和内容体系20。其主要创新点在于提炼出图书馆事业的组成要素21,并详细论述每个要素的研究问题,为图书馆学研究提供了新的视角和分析方法。同时,它基于“五要素”说明图书馆学的主要组成部分和内容体系,提出一种新的图书馆学科体
13、系,后来也被学者们所认可,影响了图书馆学内容体系建设。什么是图书馆学对图书馆学的元问题提出了富有创新性的阐释,对我国图书馆学科体系建设具有指导意义,而该文言简意赅,富有逻辑,也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示范性文本,这些是其成为经典的重要内部条件。3 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经典化历程3.1 什么是图书馆学的前经典化1950 年代至 1970 年代,什么是图书馆学还未成为图书馆学的经典著作,但已受到图书馆界的大量关注,影响逐渐扩大,可称为“前经典化”时期。这一时期可细分为两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发表后到1958年对什么是图书馆学和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讨论;第二阶段是1958年至1970年代末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批判。
14、由于刘国钧在当时已经是图书馆学界具有较大影响力的学者,什么是图书馆学又对图书馆学的元问题提出新观点,所以论文发表之初即引发学界业界的大量关注和关于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讨论。这些讨论起初是理性客观的。比如,1957年5月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组织五四科学讨论会专门讨论什么是图书馆学,与会者一致肯定该文写得很及时,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促进了全国图书馆学科学研究工作的开展22,周文骏也对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提出了不同的看法23。然而,理性讨论只持续了几个月,什么是图书馆学就遭到了大规模批判。批判集中在3个方面:一是批判论文“超阶级性”观点,认为该文把图书馆学的任务归纳为“五要素”是“超阶级”的24,以“要素
15、”偷换了图书馆的阶级内容25,掩盖资产阶级图书馆的阶级实质26;二是批判论文将图书馆事业割裂为5个孤立的要素,认为这是形而上学的观点,没有看到事物的本质和内在联系27;三是批判论文以图书馆技术为中心的观点,孤立了图书馆学28,忽略了广大读者27。实际上,对“五要素”和“图书馆技术中心论”的批判是建立在对论文误读和断章取义的基础上。从原文内容看,刘国钧认为图书馆学的研究对象是图书馆事业,“要素”只是一种分析方法,图书馆学方法只是图书馆学研究内容之一,并非“中心”。这些批判在当时和后世都产生了不良影响,现在一些图书馆学教科书仍然把刘国钧先生理论归为“要素说”,说明对什么是图书馆学重读、再次解读的重
16、要性和艰巨性。在“前经典化”时期,什么是图书馆学经历了短暂的理性讨论和长期的错误批判,间接促进了论文内容的传播,增加了论文的关注度,为后来的经典化创造了一定的讨论基础。3.2 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经典化1980年代开始,随着思想逐渐解放和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加深,一些学者对什么是图书馆学进行重读、重新评价,认可论文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贡献。在此过程中,什么是图书馆学逐渐成为图书馆学的学术经典。3.2.1重读与阐释学者们首先对什么是图书馆学重新解读,这些重读以“要素说”为主要内容展开,对之前的误解进行更正。这是什么是图书馆学正名的开始,也是经典化的开始。目前已知最早进行重读的论文是夏墅和翟小平的
17、为“要素说”正名,对“要素说”的内涵进行重新阐释:“图书馆事业和及其各个组成要素这两个相关的、有密切联系的概念482023年第9期理论研究共同结合在一起,便构成了刘先生的图书馆学研究对象这一特定的完整的概念。两者是密不可分的有机整体,缺少任何一个部分,都不成其为刘先生所谓的图书馆学研究对象了。”29这篇论文不再割裂地看待刘国钧先生提出的“五要素”,澄清了对“五要素”的认识。邱五芳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重读更加深入,认为论文突破了以“要素论”为代表的旧图书馆学的局限和当时偏重技术方法的研究,推动图书馆学理论研究从面向个体向关注宏观演化,从分析具体要素向探讨抽象理论深入,同时相应地增加了研究内容,扩大
18、了研究范围30。周文骏和杨晓骏在纪念刘国钧先生的论文中也提到:“刘国钧教授50年代的要素说已经将图书馆事业整体作为研究对象。”31陈源蒸也否定了以“要素说”概括什么是图书馆学的内容32。有的学者转而将刘国钧的观点概括为“事业说”21,提出“图书馆事业”说一直被认为是我国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的最完整也是最基本的认识33。这些论文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重读与重新阐释对消除之前“要素说”“技术中心论”的误读和曲解具有积极意义,厘清了刘国钧的原意,传递了真实的观点,促使学界关注和重新解读什么是图书馆学,为进一步阐发刘国钧的图书馆学理论、确定什么是图书馆学的学术价值提供了基础。什么是图书馆学的一些其他内容也被重
19、新提出并被给予较高评价。汤树俭和程焕文重新赋予什么是图书馆学中关于“图书馆学就是关于图书馆的科学”的观点意义,都认为图书馆学应该关注图书馆34-35。以上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重新解读和阐释推动了对什么是图书馆学认识的深化,挖掘出更多的创新点和有价值的观点,展现出论文的创新性,阐发论文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示范性,开启了论文的经典化。3.2.2定位与评价1980年代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的一次高潮,什么是图书馆学作为刘国钧的代表作,也是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的重要著作,又一次为学界所关注,并对论文进行了重新评价。论文更多的理论价值被挖掘出来,也被赋予了更多的历史意义,使其在学术史中的地位逐渐上升,开始被定
20、位为图书馆学经典。1981年北京大学图书馆学系和武汉大学图书馆学系编撰的图书馆学基础评价道:“图书馆要素的说法,在图书馆学理论和图书馆事业实践方面具有一定的影响,需要我们做进一步的研究和评价。”36教材中虽然仍然以“要素说”概括什么是图书馆学的理论,但是肯定了论文对图书馆学的影响。由于图书馆学基础在当时学界的影响较大,它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重新评价引发了对论文更多积极性的评价。张欣毅和刘迅肯定“要素说”具有“对于客观实体说的进一步发展,由此引申出图书馆学客观实体向整体与部分的概念”等积极意义37。沈继武评价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要素说”“矛盾说”“规律说”“交流说”等学说是处于图书馆学由经验阶段
21、向理论阶段转化过程中的认识成果,为后来的研究奠定了基础、提供了借鉴38。这些评价推动学界以更加积极的态度评价什么是图书馆学的观点和理论,认识到论文对推动图书馆学基础理论发展的积极意义,在学术史中处于承前启后的位置,反映出论文持续的影响。1980年代后,对什么是图书馆学的定位和评价多为赞扬和褒奖,集中于两个方面。一是对图书馆学基础理论研究和图书馆实践具有重要指导作用。什么是图书馆学开创了一代研究风气,从理论层面最先提出了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图书馆学的研究体系,创立了一种研究范式39。什么是图书馆学在研究对象方面把图书馆学研究对象确定为图书馆事业这个社会实体,不仅符合一般科学的客观性、实践性、发展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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