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设农业强国的基本逻辑、主要特征与实现途径.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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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摘要 农业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基,建设农业强国体现了历史逻辑、现实逻辑和战略逻辑的高度统一。归纳世界农业强国的特征可以发现,农业强国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化率较高、农业劳动生产率较高、农产品供给保障能力较强、重视农业品牌化与标准化生产。从世界农业强国的建设路径来看,主要包括扩大土地经营规模、扩大社会化服务规模、重视农业科技的创新和应用等。立足国情农情,建设农业强国既要体现国外一般现代化农业强国的共同特征,也要立足人多地少的资源禀赋、农耕文明的历史底蕴、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时代要求。在实践操作层面上,要通过“藏粮于民”“藏粮于地”“藏粮于技”等措施,筑牢粮食和重要农产品安全稳定供给底线;统筹
2、土地规模经营和服务规模经营,加快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农业适度规模经营体系;增强农业产业链供应链韧性和稳定性,促进城乡共同富裕;坚持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时代要求,推动农业生产绿色转型。关键词农业强国;中国特色;粮食安全;共同富裕;基本逻辑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21AJY018)作者简介 韩保江,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教授,博士生导师;孙生阳,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经济学教研部讲师。中图分类号F0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6198(2023)04-0112-10韩保江孙生阳【经济理论前沿及热点】农业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实现高
3、质量发展、夯实国家安全基础,都离不开农业发展。1中国作为一个典型的农业大国,用不到世界10%的耕地,贡献了世界 17.4%、27.7%、22.7%的小麦、稻谷、玉米产量2,有力地回答了“谁来养活中国”的问题,为世界粮食安全作出了重要贡献。然而,与世界农业强国相比,中国农业大而不强的特征十分明显。一方面,中国农业的竞争力不足,中国劳均农业增加值仅相当于美国、加拿大等国家的5%左右,农业单位劳动产出显著低于发达国家的平均水平;3另一方面,中国粮食等农产品生产成本长期居高不下,价格普遍超过国际市场,呈现“国内增产国家增储进口增加国家再增储”所导致的“洋粮入市、国粮入库”现象。4如果从城乡关系来看,农
4、村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建设农业强国的基本逻辑、主要特征与实现途径112明显落后于城市,城乡收入消费差距依然存在。目前,仍有近5亿人生活在农村,近2亿人从事农业就业,只有把农业农村搞好了,广大农民安居乐业,他们才有充足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5在此背景下,不断提高我国农业综合效益和竞争力,实现由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的转变已经成为扩内需、稳增长、促发展的重要支撑。更为重要的是,农业强国建设的成功与否,不仅是把中国人“饭碗”牢牢端在自己手上的重大战略考量,而且关系到共同富裕的时代要求能否在乡村和城市同步达成,更关系到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能否成功建成。一、建设农业强国的基本逻辑农为邦本,本固邦宁。中国农业
5、生产已有几千年的历史,农业发展不仅与经济社会全局的长期稳定相关,更是应对外部风险冲击的稳定“压舱石”。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强国必先强农,农强方能国强。没有农业强国就没有整个现代化强国;没有农业农村现代化,社会主义现代化就是不全面的。”6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战略全局看,中国自古以农立国,面对人多地少、超小规模的现实基础,建设农业强国是历朝历代实现农业兴旺和农民安定的根本夙愿;从中国农业发展现实来看,中国作为一个人口大国,需要不断夯实农业发展基础,保障口粮绝对安全;从世界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看,当前国际政治经济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日益增加,建设农业强国也成为应对外部风险挑战的重要战略选择。因
6、此,建设农业强国体现了历史逻辑、现实逻辑和战略逻辑的高度统一。(一)建设农业强国的历史逻辑中华民族在长期的农耕实践中,形成了稳定且持续发展的农耕文明和历史底蕴。自春秋战国时期起,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就十分重视农业生产,强调“民以食为天”“农为国之本”,形成了重农思想的重要基础。7秦汉时期,由于农业环境的优化、生产关系的调整、重农政策的实行以及商品经济的刺激,中国农业进入快速发展阶段,昔日“豺狼所居,狐狸所号”的荒野也开发成可以种植粮食的耕地,每户平均占有耕地67.61亩,这一纪录直到隋朝时才被打破。8明清时期,中国农业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在多熟种植、肥料使用、农田水利等精耕细作体系、域外高产作物引
7、种推广及生态农业等诸多方面都有长足的发展和重要创新。研究证实,清末时期中国的小麦产量已经达到 1448 公斤/公顷,这一产量高于同期欧洲多数国家的水平。9尽管这一时期由于清政府腐败导致工业化发展落后,但中国在农业生产方面的优势依然存在。据统计,19世纪后期中国蚕丝和茶叶占据了西方蚕丝和茶叶市场的80%左右,大豆及大豆制成品也占据其市场的 90%左右。101921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面对工业资源的缺乏以及土地革命对农产品的巨大需求,中国共产党主要经济政策导向在于优先发展农业。1934年,毛泽东指出:“在目前的条件之下,农业生产是我们经济建设工作的第一位,它不但需要解决最重要的粮食问题,而且需要解
8、决衣服、砂糖、纸张等项日常用品的原料即棉、麻、蔗、竹等的供给问题。”11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号召下,中国共产党采取了一系列恢复和发展农业生产的措施。一是明确了发展农业生产的施政纲领。1941年,毛泽东指出:“发展农业生产,实行春耕秋收的群众动员,解决贫苦农民耕牛、农具、肥料、种子的困难,今年开荒六十万亩,增加粮食产量四十万担,奖励外来移民。”12二是废除封建土地所有制,实现耕者有其田。1927年,八七会议明确以土地革命作为新时期革命斗争的主要内容后,中国共产党颁布了井冈山土地法,肯定了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激发了他们的劳动和革命积极性。三是建立起以保障农业生产为目标的农业科研和技术推广体系
9、。20世纪30年代末到40年代初,中国共产党领导建设了一批示范农场、农业学校、农业试验场和研究农业的专业学会,促进了农业科技的广泛传播。13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我国人均粮食产量不足210千克,仅为世界粮食安全标准的一半。在百废待兴、一穷二白的现实条件下,中国将恢复农业作为一切部门恢复的基础。1949年12月,周恩来强调:“如果没有广大农业的发展,工业发展是不可能的。目前的任务首先要恢复农业生产,然后再进一步发展农业生产。”14为了领导农民恢复农业生产,中国共产党开展了一系列的实践探113索。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在这一时期完成了对农业的社会主义改造,通过把农民组织起来的方式克服了孤立的、分散的
10、、守旧的、落后的个体经济对农业生产力发展的限制。1953年,毛泽东指出:“对于个体经济实行社会主义改造,搞互助合作,办合作社,这不仅是个方向,而且是当前的任务。”15研究发现,农民加入互助合作组织后收入明显增加,其中1954年的农业收入比1952年提高了141.5%。16另一方面,中国共产党在这一时期不断改善农业生产条件,大力发展农田水利建设和推动农业机械化发展。毛泽东特别指出:“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我们也应予以极大的注意。”17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领导农民在全国范围内开展大规模的水利工程建设,提高了农业生产的排水和灌溉能力。与此同时,毛泽东在党内通信中作出了“农业的根本出路在于机械化”的重
11、要论断,在创办国营机械化农场和国营拖拉机站的带动下,我国种植业整合机械化程度从新中国成立初期的1%提高到改革开放前夕的20%左右,农机装备总动力也由最初的 7.35 万千瓦增加到13371.83万千瓦。181978年,以生产责任制改革为代表的农村制度创新拉开了农村改革的大幕,该制度不但克服了集体经济中长期存在的“吃大锅饭”的弊病,而且通过调整生产关系纠正了长期存在的管理过分集中和经营方式过于单一的缺点,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为确保农业生产力水平的稳定提高,促进农民持续增收,党和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政策。一是废除人民公社,实行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责任制,确立了农村基本经营制度。1991年中共十三届八
12、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农业和农村工作的决定 首次明确提出:“把以家庭联产承包为主的责任制、统分结合的双层经营体制,作为我国乡村集体经济组织的一项基本制度长期稳定下来,并不断充实完善。”19许多研究证实,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重新赋予了农民对农业生产的决策权和收益权,提高了农民的生产积极性,在改革初期大约有35%的粮食增产来自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贡献。20二是走“科教兴农”的道路,通过农业技术进步推动农业可持续增长。邓小平指出:“农业的发展一靠政策,二靠科学。”21改革开放后,重新恢复建立的农业科研机构和基层农技推广组织在提高农业生产率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据统计,我国在“六五时期”“七五
13、时期”“八五时期”和“九五时期”的农业技术进步贡献率分别达到了 35%、28%、34%和45%。22还有研究发现,如果不能及时向农民提供农业生产技术服务,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所释放的生产力可能是一次性的并且是有限的,其中19851990年水稻单产的增长几乎全部来自农业技术进步。232012年中共十八大后,习近平总书记坚持把解决好“三农”问题作为全党工作的重中之重,明确指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最艰巨最繁重的任务依然在农村,最广泛最深厚的基础依然在农村。”24为了补齐农业发展短板,实现从农业大国向农业强国的转变,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共二十大报告中进一步强调:“加快建设农
14、业强国,扎实推动乡村产业、人才、文化、生态、组织振兴。”25从具体举措来看,一是稳定粮食和重要农产品产量,牢牢把住粮食安全主动权。中共十八大后,我国明确了“确保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的新粮食安全观,确立了“以我为主、立足国内、确保产能、适度进口、科技支撑”的国家粮食安全战略,全面提高粮食供给体系的质量和效率。二是大力实施“藏粮于地、藏粮于技”战略,科学合理利用耕地资源,重视和依靠农业科技进步。三是发展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和农业社会化服务。随着人口老龄化和农业转移劳动力的增加,国内农业生产成本呈现快速上升的趋势。特别是在我国土地不可能发生大规模流转的前提下,通过积极发展代耕代种、代管代收、全程
15、托管等社会化服务模式,提高农民种粮收益。(二)建设农业强国的现实逻辑从现实逻辑来看,农业在新时代被赋予了新的历史方位与战略地位。当前,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而农业农村发展的不平衡不充分仍是社会主要矛盾的集中体现。从粮食供求关系来看,近年来我国粮食供给“天花板”已经显现,但粮食需求却并未放缓;从种粮收益来看,不断上升的种粮成本抑制了农民的种粮积极性;从可持续发展来看,我国过量施用114化肥农药的问题依然普遍存在。为此,加快农业强国建设,不仅有利于确保重要农产品特别是粮食供给,而且也有利于农民增收,同时也是推动农业生产绿色转型的必然要求
16、。中国是人口大国,保障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安全供给是建设农业强国的头等大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虽然我国粮食生产连年丰收,但这就是一个紧平衡,而且紧平衡很可能是我国粮食安全的长期态势。”26从粮食生产所需的水土资源环境看,我国人均耕地占有仅为世界的 1/3 左右,人均水资源仅为世界的1/4左右27,在资源环境受到刚性约束的条件下,我国必须加快农业强国建设,用现代化手段破除水土资源约束。从粮食需求面临的多种压力看,随着人口的持续增长,居民对粮食的需求将会进一步增加。28特别是随着居民生活水平的提高,我国居民对肉蛋奶的需求也在不断增加,但是由于转化成1千克肉蛋奶平均需要大约5千克的“粮食单位”,这
17、也极大地增加了粮食需求。29更为主要的是,尽管我国已经实现了“谷物基本自给、口粮绝对安全”的粮食安全目标,但在大豆等油饲料作物供需方面还存在较大的不平衡。据统计,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最大的大豆进口国,大豆进口量从2000年的1042万吨增长到2020年的1亿吨,大豆自给率已经低于20%30,较低的大豆自给率也造成了“人缺油,畜缺粮”问题的出现,对我国粮食安全构成潜在挑战。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增加农民收入和拓宽农民增收致富渠道是建设农业强国的中心任务。目前,我国农民收入水平已经得到大幅提升,但城乡收入差距依然存在,特别是种粮农民的收益没有得到有效保障。一方面,我国农资价格上涨幅度
18、大于粮价上涨幅度,农民种粮成本越来越高,种粮收益却越来越低。据统计,20162019年连续四年三种粮食的净利润是亏损的。31另一方面,从农民收入结构来看,经营性收入是农民可支配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但其增长速度相对较慢。根据国家统计局数据计算,20112020年,农民经营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为7.9%,分别比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年均增长率低了4.5、4.0和8.1个百分点。32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是世界农业的主要取向,在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时代要求下,建立绿色低碳循环的农业产业体系成为建设农业强国的重要目标。长期以来,为了实现农业单产水平的快速提高,我国在农业生产中采用了“大肥大药”的
19、粗放型生产方式。然而,这种粗放型生产方式不仅造成了严重的农业面源污染问题,而且对农民和消费者健康构成了潜在威胁。从碳达峰碳中和的角度看,目前农业温室气体排放总量约占全国排放总量的 17%,其中农业排放的甲烷和二氧化氮分别占全国总量的 50%和 92%,推进农业减排固碳势在必行。33(三)建设农业强国的战略逻辑从战略逻辑看,一是建设农业强国能够以国内稳产保供的确定性应对外部环境的不确定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农业强国是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根基。农业是基础,基础不牢大厦不稳。无论社会现代化程度有多高,14亿多人口的粮食和重要农产品稳定供给始终是头等大事。”34当前,国际环境日趋复杂,外部粮源利用风
20、险加剧,特别是在新冠疫情和俄乌冲突的长期影响下,多国实行粮食出口管制,全球粮食贸易遭遇挑战。35一方面,从国际粮食市场上看,美国ADM、美国邦吉、美国嘉吉、法国路易达孚四大粮商依托强大的市场运作能力,从种植、储存到加工、销售,控制着全世界90%的粮食交易量,牢牢掌握着全球粮食定价权36,而且全球每年的粮食贸易量仅相当于我国粮食需求量的一半,即使把国际市场上的谷物都买过来,也不够我国半年的消费量。另一方面,尽管我国三大主粮的表观自给率仍维持在98%的高位,但包含大豆在内的广义粮食的表观自给率却从 2002年的 100%下降到 2017年的83.80%。37而在大豆国际贸易中,更是形成了“美洲主产
21、、中国主消”的格局,如果完全依赖进口解决紧缺农产品的需求问题,则将长期面临被对方卡脖子的风险。二是建设农业强国能够以推进农业农村现代化释放内需潜力。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几亿农民同步迈向全面现代化,能够释放出巨量的消费和投资需求。”38农业强国除了聚焦粮食安全和重要农产品供给保障以外,更重要的是要释放农业的多功能性,挖掘乡村多元价值,不断拓展乡村115产业空间。一方面,建设农业强国可以充分发挥农业的经济价值、社会价值、政治价值、生态价值和文化价值,使乡村脱离单一从事农业生产的价值定位,为农民就业增收打开新空间;另一方面,建设农业强国可以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通过发展乡村休闲旅游、文化体验、
22、养生养老、农村电商等,实现乡村经济的多元化。更为重要的是,建设农业强国能够把县域作为城乡融合发展的重要切入点,通过强化基础设施和公共事业县乡村统筹,使农民能够就地城镇化,从而实现充分就业和劳动生产率的提高。三是建设农业强国能够体现大国担当,为世界其他国家贡献中国方案。与发达国家的农业现代化道路不同,中国始终坚持和平发展的现代化道路,既没有走英国式粮食生产外包的殖民化道路,也没有依托农业大国优势走美国式的“粮食霸权”道路。39对于世界上绝大部分的发展中国家来说,农业生产仍然为其国民经济的重要支柱,特别是对于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来说,农业增加值占GDP的比例接近20%。40而作为世界上人口最多和自然
23、资源条件极为匮乏的发展中国家,我国在建设农业强国中的农村改革、制度创新、技术推广模式等也能够为世界其他发展中国家的农业强国建设提供参考与借鉴。二、农业强国的共同特征与中国特色农业强国是一个比较概念,若一个国家的农业现代化水平位居世界前列并能够引领世界农业发展,则可以称之为农业强国。41然而,与根据经济社会发展基础划分的发达国家、发展中国家、最不发达国家不同,农业强国并不能仅以农业生产水平的高低进行划分,而是既要综合考虑农产品综合供给保障能力,也要兼顾农业生产效率,还要将农业贸易能力和农业可持续发展水平包括在内。42尽管农业强国最基本的要求是实现农业现代化,但是与西方工业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
24、信息化“串联式”顺序发展不同,我国则是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并联式”叠加发展,而且在大国小农的国情农情下,决定了我国建设农业强国既要有国外一般现代化农业强国的共同特征,更要有基于自己国情的中国特色。(一)农业强国的共同特征学术界普遍认为,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法国、德国、日本、荷兰和以色列是世界公认的农业强国43,这些国家主要具备以下几个共同特征。一是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化率较高。目前,绝大部分农业强国遵循“串联式”现代化的发展历程,即先完成工业化和城镇化,农业劳动人口的减少使得节约劳动的农业技术快速发展,从而促进农业效率提高,实现农业现代化。44从人均GDP看,2019年美国、
25、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的人均GDP均在40000美元以上,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5倍,是中国人均GDP的46倍;从城镇化率看,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的城镇人口占比也稳定在80%左右甚至更高,比世界平均水平高出2237个百分点,比中国高出1732个百分点(见表1)。较高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城镇化率为这些国家发展农业提供了坚实的空间、资金、技术和人才支撑,同时这些国家的农业现代化也可以享受到其城镇化和工业化所创造的溢出效应。二是完成了从农业国向工业国转变的经济结构转型,农业就业人员占比和农业增加值占比不断下降。2019年,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国家的农业就业人员占比在0.92%3.38%之间,其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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