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前景与挑战.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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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0 2 3年9月第2 1卷第5期 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S e p.,2 0 2 3V o l.2 1 N o.5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前景与挑战*张雪梅,王子蕴(上海外国语大学 语言研究院,上海2 0 0 0 8 3)摘 要 随着教育数字化的发展,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前景可期。在简要梳理和分析国内近5年相关研究现状的基础上,文章对核心概念进行了厘清。结合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特色和属性,尝试分析并指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中的各种挑战。最后就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应当遵循的基本原则及实现路径提出一些建议,以进一步提升国际中文教育的趣味性、多样性、个性化、可及性和有效性。
2、关键词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前景;实现路径中图分类号:H 1 9 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 6 7 2-1 3 0 6(2 0 2 3)0 5-0 0 1 0-0 8一、引 言随着第四次科技革命浪潮掀起,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新一代信息技术深入应用,全球进入数字化转型的发展期。科技已成为影响语言教育的关键因素之一,教育数字化成为备受关注的新话题。国际组织作为全球教育的引领者与先行者,陆续出台教育数字化发展战略规划,如2 0 2 1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 E S C O)发布 共同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为教育打造新的社会契约,积极推进全球教育的数字化转型;经合组织(O E C
3、 D)在2 0 2 1年数字教育展望 中同样关注数字技术对课堂教学带来的改变,积极促进教育系统的革新。2 0 2 3年2月2 7日,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了 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指出建设数字中国是数字时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是构筑国家竞争新优势的有力支撑,同时强调要“促进数字公共服务普惠化,大力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习近平总书记在“52 9”重要讲话中,进一步指出教育数字化是我国开辟教育发展新赛道和塑造发展新优势的重要突破口,并强调进一步推进数字教育,为个性化学习、终身学习、扩大优质教育资源覆盖面和教育现代化提供有效支撑。教育数字化转型已成为我国整体数字改革发展的重要战略方
4、向。2 0 2 0年,新冠疫情的爆发迫使全球范围的国际中文线下教学改为线上教学,网络教学几乎“全面替*作者简介:张雪梅,女,上海外国语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二语习得、语料库语言学,外向型学习词典编撰与研究,欧框与外语教育研究。王春辉.中文国际教育与传播的九大问题与思考J.昆明学院学报,2 0 2 3,(1).UN E S C O.R e i m a g i n i n go u rf u t u r e st o g e t h e r:an e ws o c i a lc o n t r a c tf o re d u c a t i o nE B/O L.h t t p s:/u
5、 n e s d o c.u n e s c o.o r g/a r k:/4 8 2 2 3/p f 0 0 0 0 3 7 9 3 8 1,2 0 2 1.O E C D.O E C Dd i g i t a l e d u c a t i o no u t l o o k2 0 2 1:p u s h i n gt h e f r o n t i e r sw i t ha r t i f i c i a l i n t e l l i g e n c e,b l o c k c h a i na n dr o-b o t sE B/O L.h t t p s:/w ww.o e c d
6、.o r g/e d u c a t i o n/o e c d-d i g i t a l-e d u c a t i o n-o u t l o o k-7 f b f f 4 5-e n.h t m,2 0 2 1.中共中央国务院印发 数字中国建设整体布局规划 E B/O L.h t t p:/ww w.g o v.c n/x i n w e n/2 0 2 3-0 2/2 7/c o n t e n t_5 7 4 3 4 8 4.h t m,2 0 2 3-0 2-2 7.加快建设教育强国!教育部答记者问|“权威部门话开局”新闻发布会E B/O L.h t t p s:/b a i
7、j i a h a o.b a i d u.c o m/s?i d=1 7 7 0 6 6 0 7 0 1 2 0 0 5 5 2 3 8 3&w f r=s p i d e r&f o r=p c,2 0 2 3-0 7-0 6代了线下的课堂教学”。这种改变,尽管令人猝不及防,却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提供了强大而坚实的实践基础,为后疫情时代国际中文教育的发展指明了方向。国际中文教育的数字化发展已成为顺应智能化建设的必然选择。国际中文在线教育行动计划(2 0 2 12 0 2 5年)提出,“站在新的历史起点,必须根据时代的发展,特别是产业与社会发展的需要,更新教育理念与教育内容,搭建新教育平台、
8、创新教育教学方式,聚焦海内外中文学习者对国际中文教育发展的新需求,加速构建以新型信息技术为内在支撑,以引领国际中文在线教育现代化发展为目标,以推动教育理念更新、模式变革、体系重构为宗旨的国际中文教育新业态。”近期C h a t G P T的出现更是激发众多学者和专家的讨论,然而面对各种新出现的数字化术语和技术手段,如何更好地发挥数字化优势,切实为国际中文教育赋能,以信息化数字化手段更好地服务世界中文学习者,促进中外人文交流,促进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积极提升国家软实力,均值得更多思考和讨论。本文拟在厘清一些关键概念的基础上,对近五年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相关文献进行梳理,分析当前国际中文教育数字
9、化讨论和发展的现状;然后从学科发展的视角阐释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内涵;最后提出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应当遵循的基本原则及实现路径。二、关键概念的界定在众多教育数字化的讨论中,“数字化”这个术语被赋予不同的属性。正如王春辉指出的,数字化既是一个技术概念也是一个社会概念;其中技术概念是指“将信息转换成数字(通常是二进制)格式的过程,将一个物体、图像、声音、文本或者信号转换为一系列由数字表达的点或者样本的离散集合表现形式”;作为社会概念,“数字化”指将数字技术融入所有活动领域,从而改变开展这些活动的方式,为整个社会带来价值。教育的数字化,则指“将数字技术整合到教育领域的各个层面,推动教育组织转变教学
10、范式、组织架构、教学过程、评价方式等全方位的创新与变革,从供给驱动变为需求驱动,实现教育优质公平与支持终身学习,从而形成具有开放性、适应性、柔韧性、永续性的良好教育生态”。同样,教育数字化不仅依赖技术手段改变和提升现有的教育水平、系统和业态,而且需要更新观念,促进有效变化的实现及可持续性发展。同样,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概念也具有双重性,甚至多重性。从技术概念层面,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不仅仅是目前人们所认识或经历过的线上教学、线上互动、线上测试以及数字教材这些操作等,而是如数字化概念所定义的,是以技术手段作为支撑覆盖教学理念、教学内容、教学平台等全面更新的系统,是引领国际中文教育开放、友好、多样化
11、新业态的建设。这些既包括完整的理论体系建设也包括各种灵活有效的实践路径和探索。在社会概念层面,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涵盖更多的内容和方面。首先,与在5 G环境下进行数字化教学设计、建设和使用完全不同的是,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服务端是不同国家和不同网络信息环境下汉语学习者,不仅在人文、地理、社会经济等方面,在语言文化背景、学习文化、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等方面,而且在技术应用端都有很大的差异,这就对数字化的设计者、建设者和供应者提出很大的挑战。此外,国际中文教育在实践方面还有很多国际关系和国家影响力等方面的考量,但囿于一些理论和11 第5期 张雪梅,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前景与挑战李泉.2 0 2
12、 0:国际中文教育转型之元年J.海外华文教育,2 0 2 0,(3).中外语言交流合作中心.国际中文在线教育行动计划(2 0 2 12 0 2 5年)E B/O L.h t t p:/w w w.c h i n e s e.c n/u p-l o a d s/f i l e/2 0 2 2 0 1 2 5-1 6 4 3 0 9 1 0 5 3 9 6 1 4 5 2.p d f,2 0 2 1-1 2.王春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趋势与反思J.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2 0 2 3,(2).祝智庭,胡姣.教育数字化转型的理论框架J.中国教育学刊,2 0 2 2,(4).
13、概念的讨论而尚未得到人们充分的关注。国际中文教育旨在面向全球开展中文教学、服务中外文化交流互鉴;国际中文教育的教室不仅在国内,也在国外;现在有了技术手段的支持,可以在线下,也可以在线上,也可以实现真实与虚拟课堂的结合;可以共时,也可以历时,可以共享物理和虚拟空间;扩大国际中文教育的可及性、普惠性和有效性。最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还直接影响到中国国际形象和国际传播力的建设。数字中国是数字时代推进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引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建设,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及其有效性和影响力,关乎汉语的国际形象和地位建设,关乎我国教育强国的建设,关乎中国国际话语体系的建构。这些都是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建设所独
14、具的特色和价值。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现状为了进一步了解当前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和研究的现状,笔者在C NK I中分别以“对外汉语+国际中文教育+国际汉语教育”和“在线教学+数字化+信息化”为主题,在“学术期刊”“报纸”和“会议”3个子库中对2 0 1 82 0 2 3年收录的中文文献中检索出1 3 6篇(检索时间为2 0 2 3年7月1日)相关文章,经人工筛选,剔除重复和与主题无关的文章后,得到1 1 3篇。通过对所选文章关键词频次的分析(将近义词进行整合),得到了以下关键词列表(见表1)。(一)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研究热点表1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相关研究主要关键词列表排序关键词词频排
15、序关键词词频1国际中文教育3 39信息化1 02在线教学1 91 0后疫情时代73汉语国际教育1 51 1学习者74对外汉语教学1 41 2教育信息化65国际中文教师1 21 3中文教材56数字素养1 21 4数字化转型37数字化1 11 5路径38对外汉语1 01 6 注:统计范围为频次在3之上的文献。表1中关键词的词频在很大程度上折射出近年来人们关注的热点。首先,“国际中文教育”词频最高,“汉语国际教育”“对外汉语教学”“对外汉语”紧随其后,一方面直观地反映出近年来国际中文教育的学科名称变化,另一方面说明国际中文教育在引起越来越多的关注。其次,次高频的关键词是“在线教学”“数字化”“信息化
16、”“教育信息化”及“数字化转型”等,多指基于互联网/智慧平台的教学模式,探讨技术手段为汉语教学在教学手段和组织方面带来的改变。然后,“国际中文教师”和“数字素养”紧随其后,聚焦国际中文教育的教师主体,积极探讨线上教学模式对教师的数字素养提出的新要求。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研究也关注到学习者,但整体上数量很少,相对于教师的讨论显然不足。最后一类关键词为“中文教材”(包涵汉语教材、对外中文教材、中文教材等),关注的是线上教学对中文教材的形态引发的讨论。通过上述分析,我们可得出如下发现:(1)当前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讨论中涉及的术语或者说法较多,亟待进一步规范;(2)目前的讨论,以关键词的频次来看,多围绕
17、传统“三教”中的教法、教师和教材。这说明因疫情原因,线上汉语教学成为新的教学模式,这种新的模式给教师提出很多新的挑战,带来了对教师数字素养的讨论;同时,一些专家和学者们已充分认识到疫情后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重要性,但对其具体内涵和实现路径,尤其是对教师和学习者有益的实践,尚待积极的探索和尝试;(3)在这21云南师范大学学报(对外汉语教学与研究版)第2 1卷个教学模式的变化中,学者们专注较多的是怎么教和如何教好,但对学习者的体验和接受以及学习有效性关注不够。上述讨论更多是事后的积极应变和如何做好的思考,前瞻性的思考研究和设计不多。为了深入挖掘2 0 1 82 0 2 3年5年间热点研究话题的
18、变化,基于术语的时间线聚类分析得出图1。图1 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研究趋势分析从图1可见,不同时段研究的热点和主题不同。整体上,就信息化和数字化发展,从最初的设想到疫情时线上教学大范围的推进,从对这种新教学模式中教师数字素养和教学能力的讨论到更高意义上的数字化转型的探索。2 0 1 82 0 1 9年,专家们开始关注信息技术在汉语国际教育中的应用,从信息化教学设计到“互联网+”的畅想;2 0 2 0年新冠疫情暴发,线上教学代替线下教学,对这种新教学模式的改变、新的教学资源建设及学习体验的反思和探讨成为当时的研究热点,少量研究尝试从理论和实践上总结线上教学的优势、经验和不足,对后疫情时代线上和线下
19、汉语教学模式进行展望。2 0 2 22 0 2 3年,国际中文智慧教育/课堂、数字素养、数字化转型和路径的讨论成为研究热点。(二)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研究现状与存在的问题结合上述关键词和热点的分析及文章的具体内容,目前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的相关研究主要聚焦以下4个方面:国际中文教师数字素养的提升,国际中文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教学方法以及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路径的探索。首先,教师是教学的实施者,是线下和线上教学的设计者和组织者。突如其来的线上教学对教师的数字素养和教学能力都提出新的要求,直接影响线上教学的质量和教学的有效性。目前,此方面的研究主要涉及教师数字能力的建构与内涵、教师
20、数字能力现状的调查及教师数字能力培养的路径等,但对教师数字能力的评价还停留在教师的自评,对路径的探索也多为规划与畅想,尚未深入课堂实践,缺乏实证研究的支撑;需要在线上与线下的课堂环境中对教师的数字能力进行实地考察与评价,以更好地探究教师数字能力的培养路径。其次,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再次受到人们的关注。学者们对数字化教学资源建设的思考更加深入和具体,开始关注如何实现语言课堂教学中的语言操练、师生互动等具体功能,并对新型教学模式中教材的形式和功能提出新的建议。姜丽萍等关注了数字教材的交互功能与形式,建议聚焦数字化中文课外阅读文本库的构建,不仅能为学习者阅读兴趣、语言水平和阅读需求选择文本提供便利,还
21、可以为学31 第5期 张雪梅,等:国际中文教育数字化发展的前景与挑战刘玉屏,李晓东,郝佳昕.国际中文教师数字能力现状与影响因素研究J.民族教育研究,2 0 2 1,(3).王鹤楠,刘丹丹,任倩倩,等.国际中文教师数字能力内涵与提升路径J.民族教育研究,2 0 2 2,(6).王夏,张曦煜.推动国际中文教师教育数字化发展N.中国社会科学报,2 0 2 2-0 4-1 3(0 0 6).习者系统阅读、长期阅读和深度阅读提供知识线索,促进学习者在阅读中不断完善中文语言知识体系。同样,李宝贵提出建设国际中文教育新形态教材,对多种数字资源进行一体化设计、为教学活动提供综合性解决方案,致力于实现教材应用中
22、技术、教和学三者的统一。但目前学者们大都聚焦于扩大数字资源建设规模,解决资源建设中技术和教与学中的问题,研究多聚焦于数字技术为国际中文教育资源建设带来的创新性发展,但对系统性的新型生态建设关注不够,对教材与教学资源建设标准与规范、质量监督体制建设的研究有待加强。如同新的教学方法呼吁新的教学理念、教学组织和教材一样,新的教学模式与方法是教学过程的具体实现,不仅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教学成效,而且也影响着学生的学习效率、学习质量与学习体验。目前该方面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基于互联网的教学形式及数字信息手段为汉语教学带来的教学组织及教学手段的改变。这些研究多从教师视角关注“如何教”,如何改变数字化教学过程中的
23、“偏误”,在新型教学模式骤然来到时,对学习者的关注略显不足,这一点从上述对关键词的统计中也可窥得一二。路云等从学习者和教师两个视角,对在线中文教学的整体情况进行考察,并对影响教学效果的因素进行分析,研究发现学生认为线上汉语教学的主要缺点在于缺乏课堂互动、缺少语言练习和练习环境;教师也认为线上教学中应进一步提升互动形式和互动质量,优化练习设计,加强练习成效。这一调研揭示了当前国际中文教育线上教学的不足,凸显当前国际中文数字化发展中语言教学与数字技术尚未实现深度融合的问题。这在某种程度上也说明一个现存的问题或误区,语言教学不同于知识课,需要很多师生之间的互动,各种操练和及时的反馈,这些值得专家和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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