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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玺封泥考释两则.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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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63 史迹考述古玺封泥考释两则鲁超杰(吉林大学考古学院,吉林 长春 130012)摘 要:三晋古玺“左武萃长”中“萃”下应是“”字,该印是当时负责管理兵车的负责人所用之印。中国封泥大系收有一方战国古玺“成陵市玺”,“市”下应还有一“出”字,该印当是成陵的官市长官所用之印,用以钤盖在运出市场的货物上,作为一种征税的凭证,货物在出门关时可以免税通过。关键词:长萃市成陵Abstract:In the ancient seals discovered in the Three Jin region,the inscription 左武萃长 likely contains the character
2、below the character 萃 indicating that this seal was used by the person responsible for managing military vehicles at that time.The book Chinese Seal Series includes a square-shaped Warring States period seal called the 成 陵市玺Chengling Market Seal,and below the 市 shi market character,there should be t
3、he character 出 chu exit.This seal was likely used by the official in charge of the Chengling market to stamp on goods leaving the market as a form of tax verification,allowing the goods to pass through the gate without taxation.Key words:zhang officer;Cui;shi market;Chengling一2009年,东方艺术 刊载了一方观妙堂收藏的战
4、国三晋古玺(图一),原释文作“左武萃长”1。2010 年,程龙东先生在战国官玺考释两则一文中对这方官玺进行了考释,他指出印文是四个字,末一字似是一个从立从长的“”字,在印中读为“长”,认为该印应读为“左武卒长”2。此说得到了一些学者的支持,如孟丽娟三晋官玺集释3、陈丹蕾新出三晋古玺整理与研究4、汤志彪晋系玺印汇编5、宋爽三晋官玺集释6等文皆从此说。但也有不同的意见。肖毅先生在古玺文分域研究一书中将该印释作“左武萃长矛”7,可见肖先生和该印公布者的观点一样,都认为印文为五个字。后来,由肖先生指导的硕士学位论文三晋玺印职官辑考 延续了这一观点,并将其与张家山汉简 二年律令 秩律 所见汉代“髳长”相
5、联系8,但惜未详述。张泰康先生也认为玺文是五个字,其在古玺汇编补编一文中将这方古玺释为“左武萃矢长”9。纪帅先生从字形分析入手,认为该印可读为“左武萃髳长”,并指出这可能是目前能看到的最早关于战国“髳长”的记载10。从印面布局来看,“萃”下未见有合文符号,当只有一字,其左侧所从的“”与“矢”字于形不合,三晋文字中的“矢”中间多有一横笔或实心圆点11。“”与常见的“矛”旁在形体上也略有差别(表一)。由表一可见,一般写法的“矛”或“矛”旁,其柄部中间的构件常是一个环形或向下的钩形,与印文中的“”写法并不一致。在古文字中,表示长兵器柄部的形体和表示旗杆形的形体,其中间或一侧常有一个圆形作为指示符号,
6、如“柲”“殳”“中”等字12,“矛”字中的圆形或亦属此类。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在出土商周青铜矛中,骹两侧或单侧常附有环钮,上引诸例中“矛”字柄部两侧的圆形图一左武萃长 64 文博2023 年第 4 期构件也有可能指的是此类环钮。总之,两相比较,印文中该字所从的恐怕不是“矛”。值得说明的是,“”形与战国文字中一般的“立”的写法也不完全一致,上述释“”诸家皆未对相关字形进行详细讨论。笔者发现,在战国文字中,“立”或“立”旁有以下一类比较特殊的写法,详见表二。其中,1、2 属于三晋系,3 属于楚系,4则属于齐系。它们的共同点是:站立之人的一条腿写得略短,因而不与表示地面的底部横画相接。将它们与印文
7、中第四字的左旁相比较,字形是可以对序号1234字形出处王立事铍集成11669五年恭令思戈集成11348清华简摄命27 号简莒公孙潮子钟近出008文字茅茅矛潏字形出处十年相邦铍集成11712清华简保训4 号简睡虎地秦简法律答问85 号简陶录6561文字懋矛遹楙字形出处懋史鼎集成01936簋集成04322小克鼎集成02799钟集成00248表一古文字中“矛”及“矛”旁的写法表二“立”或“立”旁的特殊写法文字夫夫夫规字形出处玺汇0110珍秦315清华简子余子犯007 号简秦汉印章封泥文字编文字吴吴大大字形出处清华简系年105 号简玺汇1167古钱大辞典359先秦货币文字编表三战国文字中表示人形的字符
8、 65 史迹考述得上的,尤其是 4 中“立”旁的写法,与印文比较接近。与上举各例不同的是,印中的“立”并无底下的横画,这是因为它借了底部的边框作为横画13。李家浩先生曾指出,在战国玺印文字中,当印文的笔画跟印的边框平行时,往往会将跟边框平行的笔画省去,或借用边框作为笔画14。这样的例子在玺汇中有很多,现举 0918 号玺为例(图二)15。印文当释为“肖”。“”所从的“皿”旁,底部横画与边框平行,故省去16。本文讨论的“立”旁,应当也属于这种情况。除“立”旁外,在战国文字中,表示人形的有些写法,也常常有与上举诸例相似的情况(表三)。由表三可见,将站立人形的一条腿写得略短,可能是战国文字中比较普遍
9、的一种规律。因此,笔者以为,印文中的第四字似乎还是宜释为“”,在文中读为“长”。那么,“左武萃长”如何理解呢?上引诸家多将“萃”破读为“卒”,并引荀子议兵中的如下一段记载成说17:齐人隆技击,其技也,得一首者则赐赎锱金,无本赏矣。是事小敌毳则偷可用也,事大敌坚则焉涣离耳。若飞鸟然,倾侧反覆无日,是亡国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去赁市、佣而战之几矣。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服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是数年而衰未可夺也,改造则不易周也。是故地虽大,其税必寡,是危国之兵也。秦人,其生民也陿阸,其使民也酷烈,劫之以埶,隐之以
10、阸,忸之以庆赏,鰌之以刑罚,使天下之民所以要利于上者,非斗无由也。阸而用之,得而后功之,功赏相长也,五甲首而隶五家,是最为众强长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故齐之技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焉。学者据之认为此印是当时魏国统领武卒的“左武卒长”所用之印18。细绎文义,荀子议兵中“魏氏之武卒”其实与“秦之锐士”一样,都是指英勇的武士,是一种泛称而不是确指,因此似不能据此来理解印文中表示机构名或职官名的“武萃”。也有学者将印文“卒长”与秦汉简中所见之“卒长”相联系,认为是百人编制
11、的队伍军官19。如此,印文中之“卒长”似变成了一个专有的职官名,那么其前之“左武”就不太好理解了。笔者以为,此处的“萃”不烦破读。“武”在古书中常与军事有关,文献中有时将兵车也称作“武车”,如礼记曲礼上云:“武车绥旌”。“萃”亦见于典籍,周礼春官车仆云:“车仆掌戎路之萃,广车之萃,阙车之萃,苹车之萃,轻车之萃。凡师,共革车,各以其萃,会同亦如之。”20旧多将“萃”训为集。孙诒让周礼正义则引王安石、王昭禹的看法,将萃理解为部队21。董珊先生又进一步指出,“萃”包括一辆兵车、兵车上的甲士以及跟随这辆兵车的步兵所聚集起来的一个行列队伍的单位,尤其强调其中的兵车,是一个集合概念22。据此,“武萃”应该
12、是一个掌管兵车的机构,分为左、右,“左武萃长”或是中央负责管理图四司马卒玺图三倅府图二肖图七市出玺图六龙市出玺图五成陵市出玺 66 文博2023 年第 4 期兵车的负责人所用之印。出土战国燕玺有“日庚都萃车马”23,学者指出这是一枚烙印,是用来烙在日庚都萃所属的车和拉车所用的马身上的印24。由这方印可见,萃与车辆的关系比较密切。“日庚都萃”应是日庚都这一地区专门管理车辆的机构。出土燕国兵器铭文中有“王萃”(集成11187)、“帀萃”(集成 11219)、“广萃”25“节萃”26“夨(侧)萃”27等,这些都是戈和戟的配置单位。论者指出,这些戈和戟多是专门为战车配备的车用兵器28。当是。可见董珊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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