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中间”到“中坚”:助推小镇青年成长之路——基于微博评论文本的数据分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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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乡村振兴战略与城乡融合发展政策的驱动下,作为独特青年群体“崛起”的小镇青年引发社会普遍关注,需要深入研究。在对微博相关文本进行数据分析的基础上,通过多维观察可以发现,这一群体在学习奋斗、成长成才、就业择业、生活消费和行为特征上都表现出相对明显的独特性,具有激情与焦虑相伴、高家庭期待与低社会支持并存、高职业期待与低职业韧性共有、重消费体验也重消费品位、现实孤独与虚拟拓圈兼具等明显的“中间”样态。为了更好地助推小镇青年成长为大众期待的社会“中坚”,需要多方协同发力,创造良好奋斗环境;拓展美好生活目标,倡导多元个性成才;加强创新创业保障,营造人才合理流动的就业环境;前瞻引导消费观念,推动消费品质升
2、级;加强清朗网络空间建设,打造虚实相生的成才高地。关键词:小镇青年;多维透视;微博;成长成才中图分类号:C913.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 0 9 5-9 3 0 3(2 0 2 3)0 2-0 0 0 9-0 9在乡村振兴战略与城乡融合发展政策的驱动下,小镇青年逐渐成为一个体量庞大的青年群体,成为乡村振兴与城乡融合发展的关键推动力 1 。小镇青年作为代名词,也逐渐演变为一种文化符号,成为众多年轻人的身份标签。在移动互联网平台的染和助推下,身为网络原住民的小镇青年通过微信、微博、短视频等载体,以文字、图片或音像的方式表现自己的过去经历、现实处境和未来预期,从而将原本零散的、单独的活动聚集、
3、放大,引起相同境遇者的情感共鸣。他们将网络空间打造成自我表达和言说的主场,通过信息交流交换,在相互感染和传递中加强了个体的情感认同,在“后浪”与“前浪”之间拓展了自已的发展空间,整体上展现出从“中间”到收稿日期:2 0 2 2-1 1-2 5基金项目:2 0 2 2 年度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国际比较视野下青年发展型城市建设理论与实践研究”(2 2 STA047)作者简介:王建红(1 9 7 8 一),男,河北曲阳人,华北电力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保定)教授、硕士生导师,华北电力大学大数据与哲学社会科学实验室主任,博士,研究方向:社会科学方法论。卢飞(1 9 9 8 一),女,贵州安顺人,华北电力大
4、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保定)2 0 2 1 级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理论。9“中坚”的新现象、新样态。因此,移动互联网平台尤其是网络社交平台,是观察小镇青年这一群体的最佳窗口。本文从新浪微博平台爬取了与小镇青年有关的微博话题评论,进行文本数据分析,以期借此透视小镇青年“中间”样态的多维特征,全面把握这一群体的发展状况,为更加精准有效地助力其成长提供理论支撑。一、问题的提出:“崛起”的小镇青年及其再界定作为一个具有时代特征的文化符号,小镇青年曾经是被淹没在城乡二元对立结构中的社会群体。小镇青年作为我国社会转型中“被裹挟”而现实“失语”的群体,往往被贴上各种非主流标签,长期处于一种被“污名化
5、”的状态之中。近年,由于人数众多,消费力惊人,他们被一些国内外媒体标注为“新崛起的消费力量”“最具影响力的消费群体”乃至“中国经济的未来”2 。在媒体聚光灯和互联网放大镜下,小镇青年以完全不同于父辈的成长姿态活跃于新时代,呈现出一种群体性的“生活状况”以及“现代社会结构”。小镇青年正由“文化屌丝”“底层污名”的最初形象转向“数字经济时代的重要组成部分”,成为推动中国政治、经济、文化和社会进步的新势力。对于小镇青年的概念界定,当前学界尚未达成共识,并不断有人给出各种新的解读。从最初略带嘲弄和歧视意味的“他者形象”,到越来越多成功人士也宣称的“自我身份”,小镇青年的内涵和外延逐渐展现出开放性和多意
6、性 3 。快手大数据研究院发布的2 0 1 9 小镇青年报告提出,小镇青年主要是一个基于行政区划的群体划分概念,主要指居住在我国三线及三线以下城镇、乡村、县城或者城乡接合区域的1 8 一3 5 岁青年。他们或留在家乡,或前往经济发展较快的省10会城市务工,或到一线、二线大城市寻求发展,是推动城乡发展的生力军和中坚力量,也是关乎社会安定有序的重要因素。“小镇”本身便有着城乡二元结构的叙事色彩,是城市和农村二元体制下的一个中间样态。“小镇”和青年相链接,造就了小镇青年这一文化景观,暗指如同“小镇”一般处于“中间”样态的群体定位。小镇青年一方面怀抱对新世界、新生活的渴望,另一方面又受自身先赋条件或后
7、致因素的影响,还保有在“小镇”背景下养成的一些特定思维模式,表现出在矛盾和冲突中成长的多维样态。综合学界当前的界定以及小镇青年自身的内在属性,本研究借鉴群体心理学理论,将小镇青年界定为:成长或生活于“小镇”的家庭背景或社会环境中,对未来有较高成就预期和改变自身命运冲动性的青年群体。这里的“小镇”并非单指行政区域意义上的小城镇,而是指在经济条件、教育背景、成长经历、生活方式和思想观念等方面带有中下层或底层意味,与一线、二线大城市相比具有差异色彩的经济社会环境和生活场域。本文中的小镇青年更倾向于因相似的成长经历和情感认同形成的具有同样心态的“心理群体”4 ,进而逐渐演变为社会大众所接受的一个青年群
8、体概念。在相似的人生经历和心路历程下,小镇青年在各种直接或间接的生活体验与心理想象混合中,产生了区别于其他青年群体的社会行为和思想情感。二、基于微博文本数据多维透视小镇青年的“中间”群体样态小镇青年成长在特定的社会结构和生活环境中,形成了特定的心理特征和行为特点。他们对自身的预期及评价,对社会的判断和感受,所养成的生活习惯和处事方式,将直接影响个人的未来发展,必会对社会的发展稳定产生重要影响。为了更好地透视小镇青年这一“中间”样态社会群体的外在特征和内在矛盾,并据此提出相应的成长助推策略,本文基于微博这一网络社交媒体,采用Python爬虫技术,以关键词检索的方式抓取了围绕小镇青年展开的微博话题
9、及相关热议评论,并将得到的初始数据进行人工清洗,删除无效内容、重主题类主题权重/%学习奋斗40.78成长成才10.48就业择业38.26生活消费6.29行为特征4.19底层成才财富孤独安全感命运务实资源奋斗父辈追求交母小镇出身大城市做题性价比就业内卷品牌活跃普通人图1 小镇青年群体样态主题词共现网络图(一)学习奋斗:激情与焦虑相伴综合分析表1 中“学习奋斗”的主题词构成发现,小镇青年当前面临着“躺平”选择与“内卷”“竞争”的矛盾境遇,在出现“焦虑”“废物”心复文本、人名、表情符号等,筛选得出有效博文评论。利用LDA主题模型对数据内容进行划词分类、主题聚类和词频统计,最终得到相应的主题词及其权重
10、,详见表1。通过Gephi软件对主题词的共现网络进行可视化呈现,得到小镇青年群体样态主题词的共现网络图,详见图1。表1 基于微博文本数据的小镇青年群体样态主题词表小镇,躺平,奋斗,内卷,焦虑,竞争,差距,成就,做题,废物,寒门,眼界,普通人,梦想,残酷,拼搏,命运,底层,出身,父辈父母,读书,家庭,财富,负担,改变命运,出身,视野,福利,底层,体制,安全感,奋斗,资源,追求,生存,成就,大城市,梦想,前途体制,创业,焦虑,大城市,企业,灵活,理性,务实,环境,个性,租房,父辈,工资,稳定,互联网,骄傲,编制,改变命运,公务员,待遇理性,购物,务实,追求,性价比,潜力,质量,多元化,爱好,品牌,
11、财富,活跃,新生代,年轻一代,潮流,互联网,时尚,工资,流行,个性社交,网络,青年人,兴趣,虚拟,人际交往,工作,爱好,婚恋,孤独,家人,职业,自信,躺平,内卷,数字化,单身,新生代,积极,成熟态的同时,仍然具有“奋斗”“成就”“做题”“梦梦想想”“拼搏”的追求。他们学习能力突出,奋斗强度较高,认可奋斗幸福观,有明确的奋斗方向和焦虑拼搏环境房价庭负担等因素,增加了小镇青年的精神压力,但也激发了他们不懈奋斗的动力。如表1 所示,与小镇青年“学习奋斗”相关的主题权重为理性40.78%,说明“学习奋斗”是他们最为关注的主家庭体制网络创业主题词目标。同时,小镇青年也是务实拼搏的。目前激烈的就业竞争、较
12、高的生活成本、逐渐加重的家题,呈现了小镇青年的主流样态。进一步观察图1发现,与“奋斗”紧密相连的主题词有“做题”“焦虑”“命运”“普通人”“拼搏”等,反映了伴随小镇青年激情奋斗的负面问题,表现出“内卷”与“躺平”并存的矛盾心态。小镇青年较低的社会地位与较高的成就取向以相又相连的方式孕育出“激情”与“焦虑”相伴的学习奋斗样态,共同传递出当下小镇青年群体的生存困境与失衡心态。“激情”是小镇青11年面对复杂生存困境的自我治愈,是摆脱现状力争上游的积极表现;“焦虑”反映的是小镇青年在非理性竞争下的内耗和在“先天不足”束缚下的精神危机。对向上流动的憧憬与对向下流动的恐惧、对地位和财富的渴求与对两者间巨大
13、反差的焦虑,很容易使急躁、浮躁乃至暴躁的焦虑情绪成为群体的可能心态。对处于中低阶层的小镇青年而言,向上奋斗性越强,越能凸显其理想与现实之间的矛盾和冲突,其焦虑感和无力感自然会更为强烈 5 。在新时代和谐稳定的社会环境中,小镇青年与不同阶层、不同群体共享着同一套关于美好生活的愿景,并接受着同一套关于人生成功的标准,但在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下,不同群体或个体在一定时间和空间范围内掌握的社会资源必然存在差别。对于社会资本和人力资本缺乏的小镇青年来说,很难在期望时间内通过合理竞争获取足够的外部资源,实现社会阶层的跃升。这激起了小镇青年超强度的努力与消耗,他们只能以“焦虑”的精神危机回应无力改变的现实。因此
14、,在社会转型期,虽然全体青年普遍具有激情与焦虑相伴、躺平与内卷并存的复杂情绪,但在相对特殊的小镇青年身上,这些情绪表现得尤其强烈。(二)成长成才:高家庭期待与低社会支持并存综合分析表1 中“成长成才”的主题词构成发现,小镇青年成长成才的目标取向很大程度上是家庭期待和社会地位催生的产物,受到“父母”“读书”“家庭”“财富”的影响,希望“改变命运”和有“前途”,“追求”“梦想”和“成就”,希望获得“福利”“体制”和“安全感”,表现出很多“中间”流动性特征。根据微博相关文本的大数据分析,“成长成才”相关话题的主题权重为1 0.4 8%。如图1 所示,“梦想”“成才”与“父母”“财富”“命运”“家庭”
15、“奋斗”呈现高度共现节点关系。肩负家庭未来和期望的小镇青年,虽有着愈发强烈的向上流12动愿望,但在不多的选择面前,获取更高的社会地位成了大部分小镇青年的主要成才目标。每个家庭特有的价值观念及文化氛围,是个体社会化的最初场所,在潜移默化中塑造着个体的思想观念、性格气质与行为习惯。S.魏斯曼曾提出:“影响学业成绩的主要因素是家庭环境,家庭因素的重要性二倍于社区和学校两项元素的总和。”6 无论以何种方式流动脱嵌,个体的成才目标取向始终无法绕过家庭这一基本单元。社会资本有限的小镇青年,面对家庭传统价值观念和社会传统价值认同的压力,会将“知识改变命运”作为确认自我角色定位的“方向盘”7 。相比其他青年群
16、体,小镇青年既没有“拼参”资本,也没有“啃老”条件,原生家庭所带来的风险冲击会更为强烈广泛、更加具有“社会放大”效应。除了肉眼可见的物质层面,更会在深层次的社会心理层面、精神文化层面留下长期难以修复的“创伤”和印记 8 。在对美好生活的不懈追求中,小镇青年更多承载了高强度的“名利”成就负担,背负了获取更高社会地位的家庭期望及压力。(三)就业择业:高职业期待与低职业韧性共有综合分析表1 中“就业择业”的主题词构成发现,“体制”“父辈”“个性”“大城市”“待遇”等是小镇青年就业择业的关注热点。这表明,在当前低迷的就业市场环境下,“稳定”就业成了小镇青年择业的第一追求;机会更多、配套更好的“大城市”
17、成为他们向往的地域。他们优先选择父母口中代表稳定的“体制”和“铁饭碗”,想在激烈的社会变迁中寻求体制内的“安全感”。小镇青年从以往“非错即对”模式的学校系统转换到“多种答案”模式的社会系统中,身份标签成为工作块择的重要指标。从表1 可知,“就业择业”相关话题的主题权重为3 8.2 6%,是小镇青年关注的重点。图1 的共现关系网络进一步说明,小镇青年“就业”“创业”受“父辈”“父母”“做题”“底层”“焦虑”等影响,倾向“大城市”“体制”“资源”和“安全感”,但也同样“务实”“理性”,注重就业质量,关心职场体验的满意度、舒适度,关注职场是否能提供彰显其“个性”的机会等。在多种风险因素共同作用下,青
18、年的就业形势更加严峻。身处社会转型期的小镇青年,其发展空间和就业选择也呈现出明显的集群效应。一方面,社会阶层的相对固化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个体的向上流动进程,社会变革在带来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转型的同时,也产生了诸如财富分配不均、社会关系复杂化等问题。掌握着更多社会财富及资源的社会群体,即便“躺平”也能“躺赢”,而以小镇青年为代表的普通群体却面临着升学难、就业难、买房难、赡养难等现实困境。另一方面,家庭资源还在更大程度上影响个体对自身能力的定位评估,青年的职业获得受家庭的影响显著。不高的社会地位和不多的家庭资源蕴含的潜在风险抑制了小镇青年的个性发展追求,这也是小镇青年选择“稳定”就业的现实基
19、础。受低风险偏好、风险规避等因素影响,为适应社会环境的高风险挑战,小镇青年倾向于做出更为保守的就业选择,更看重稳定性高且能保证家庭生活的工作岗位 9 。随着经济社会的发展进步,小镇青年不再像父辈一样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方式来维持生活,但在现代社会多元价值观的引导下,小镇青年更看重精神层面的富足,渴望个性彰显以及自我价值的实现。然而,受现实中上升渠道受阻、家庭资本匮乏等多重压力影响,小镇青年在择业时更多地把目光投向大众眼中安全稳定的“体制内圈层。(四)生活消费:重消费体验也重消费品位综合分析表1 中“生活消费”的主题词构成发现,在生活消费领域,小镇青年既“理性”“务实”“活跃”,追求“性价比”
20、和“质量”,也热衷“品牌”“潮流”和“时尚”,“爱好”“多元化”,倾向于“互联网消费。随着社会结构发展转型,小镇青年因消费能力突出以及消费观念前卫被冠以“最具影响力的消费群体 之名 1 0 ,但他们并不冲动,虽然追求优的生活,却也更加理性。根据微博相关文本的大数据分析,“生活消费”相关话题的主题权重为6.2 9%。进一步分析图1 的共现关系网络发现,从生活日用品的精打细算到大额消费的谨慎支出,小镇青年正在构建“潮流”“追求”“个性”品牌”与“性价比”“理性 并存的生活消费结构。“小镇”的文化底蕴使大众对小镇青年的消费印象相对刻板,主要定格于“县城和乡镇”的狭小场域 。近年来,小镇青年以个性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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