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时经济统制下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_冯国林.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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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战时经济统制下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冯国林 内容摘要 日本全面侵华初期,华北地区发生严重的米荒,对朝鲜米需求量很大。巨大的市场前景使朝鲜商界对华北产生兴趣,但日本政府为加强粮食统制,限制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围绕朝鲜米对华输出问题,朝鲜殖民当局和日本政府存在分歧,在朝、在华日商与朝鲜殖民当局也存在矛盾,诸多利益方展开博弈。朝鲜米对华北的大量输出,是日本全面侵华初期的特殊现象,随着日本战时粮食统制政策的强化以及在华日军粮食自给政策的确立,朝鲜米对华北输出减少,基本丧失了华北市场。关键词 战时经济统制 朝鲜米贸易 华北 朝鲜总督府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加快朝鲜殖民地“兵站基地化”步伐。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2、后,朝鲜的战略地位更加凸显,对日本维系战争物资保障具有重要意义。朝鲜总督府大力发展经济,积极推动大米、棉花、牲畜的增产,保障战争物资供给,其中包括为“开发”华北资源提供物资,朝鲜米是重要物资之一。实际上,在日本全面侵华之前,大米在朝鲜输出商品中已占有重要地位。在米价低廉的年份,朝鲜米每年出口1.3 8 5亿日元,约占出口总额的6 0%。1 9 3 7年,朝鲜米的出口量超过1 0 0 0万石,在出口商品中居第一位。朝鲜米主要出口日本,随着战争的持续,对中国,特别是华北的出口也大量增加。1 9 3 9年,朝鲜米占对华出口总额的3 9.4%,成为对华出口的主要商品。目前,学界对朝鲜米贸易的研究,主要
3、侧重于朝鲜总督府的米谷政策及在朝日本人对日本与殖民地经济摩擦的应对等问题,宋圭振曾提及日本全面侵华时期朝鲜米的对华输出问题,但未做专门论述。日本全面侵华后朝鲜米对华输出的原因、朝鲜总督府与日本政府在战时经济统制政策上的分歧、朝鲜的日商群体对米谷统制政策的态度等问题有待进一步探究。本文拟以朝鲜米对华22*本文系集美大学 中 央 高 校 基 本 科 研 业 务 费 资 助 项 目“近 代 东 亚 变 局 中 的 朝 鲜 华 商 商 号 研 究 以 同 顺 泰 为 中 心”(Q 2 0 2 2 0 8)的阶段性成果。崔光植:韩国贸易的历史,青亚出版社2 0 1 0年版,第5 9 9页。鮮米協會編 朝
4、鮮米進展、鮮米協會、1 9 3 5年、2 7 1頁。(朝鮮米輸移出)飛躍的發展特異性:鮮米輸移出一千萬石突破記念號、朝鮮穀物協會、1 9 3 8年、3頁。宋圭振:1 9 3 0年以后朝鲜的对华贸易,东洋学 第3 9号,2 0 0 6年。中国学界的相关研究主要有郭晓辉、肖红松:日伪对华北粮食统制研究(1 9 3 31 9 4 5),日本侵华南京大屠杀研究2 0 2 2年第3期;日本学界的研究主要有東畑精一、大川一司 朝鮮米穀経済論、日本学術振興会、1 9 3 5年;菱本長次 朝鮮米研究、千倉書房、1 9 3 8年。韩国学界的研究主要有吴海珍:日帝的朝鲜米谷政策,延世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 9 5
5、9年;金善美:2 0世纪3 0年代农业政策与朝鲜农业的展开 以经济大危机下的米谷政策为中心,釜山大学硕士学位论文,1 9 8 8年;全江秀:殖民地朝鲜的米谷政策研究 以1 9 3 0年1 9 4 5年为中心,首尔大学博士学位论文,1 9 9 3年;奇有正:殖民地时期与母国的经济摩擦与在朝日本人社会的应对,社会与历史 第8 2卷,2 0 0 9年。上述研究探讨了朝鲜米的对日输出、殖民地时期朝鲜总督府的米谷政策等议题,但对日本全面侵华后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问题较少涉及。宋圭振:1 9 3 0年以后朝鲜的对华贸易,东洋学 第3 9号,2 0 0 6年。DOI:10.13740/ki.jiiohr.20
6、23.02.004冯国林/战时经济统制下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北输出为切入点,以日本朝鲜华北的跨区域视角讨论战时日本米谷统制的诸多面相。一、华北市场对朝鲜米的需求2 0世纪1 02 0年代,朝鲜米对华输出较少,在华北粮食市场几乎无足轻重。1 9 1 2年,天津市场的外国米包括兰贡(仰光)米与朝鲜米等,其中兰贡米占外国米的九成。1 9 2 5年,朝鲜米向日本等国家的输出超过4 5 6万石,但向中国输出较少。输出到中国的朝鲜米价格也相对较高,如1 9 2 5年青岛市场2 0 0磅日本或朝鲜米平均售价为2 0元,香港米的售价为1 2.5元,上海米的售价为1 3元。考虑到价格因素,朝鲜米难以成为普通中国民
7、众的首选。日本全面侵华前,华北地区粮食不足问题已经有所显露。“每年都要由外地运入面粉1 6 0 0万袋以上,小麦5万余吨,高粱、玉黍、小米等项杂粮4 0万吨以上。”京津地区每年大米的需求量为6 0 0万石,其中绝大部分由京津以外的地区提供。华北粮食产量“原不敷销用,故历年均由华中、华南、满蒙、南洋、美洲、澳洲输入大量杂粮、大米、小麦、面粉,以资调济”,日本全面侵华后,外部输入更加困难,“天津因难民麇集,有加无已,粮食问题遂亦日感困难”。据日方调查,华北粮食不足问题主要发生在河北及山东两地,其中又以河北为甚。在特定年份粮食歉收时,华北从华南、“蒙疆”“满洲国”乃至外国补充粮食。1 9 3 9年因
8、外部补充困难,加之华北粮食产量显著减少,粮价昂贵,粮食供给极为困难。日军的入侵加剧了华北粮食危机。华北日军对粮食的需求极大,“由于增加了这么多的强盗和寄生虫,使华北各大都市人口杌陧形成脑充血的状态,敌占区的粮食因之愈形恐慌,这首先在北平和天津露骨的(地)显现出来”。北京、天津的人口大量增加,由各不到1 0 0万人增加至合计3 0 0万人以上。其中有不少是日侨,据统计,七七事变时华北日侨仅4.2万余人,至1 9 4 0年1月为2 2.8万余人,同年7月更增至3 0.9万余人。此前,京津地区仅一部分上流社会人士食用大米,中产阶级食用面粉,普通人则食用高粱、玉米等。后来食米者日众,加上日本全面侵华后
9、日本侨民的增多,对大米的需求量随之增加。华北地区的粮食危机成因颇为复杂,自然灾害是其一,更重要的是,华北沦陷后,日本的侵略和日伪政权对粮食生产的破坏,其突出表现就是粮食播种面积及产量的减少。据满铁经济调查323 2天津於米集散状況並関係地一覧図J A C A R(歴史資料)R e f.C 1 3 0 3 2 5 3 5 1 0 0、支那経済及資源概覧図表(支那本部 北支那 天津)之部 大正3年5月(防衛省防衛研究所)。朝鮮米輸移出仕向地方別調、朝鮮総督府官報 第4 0 9 2号、1 9 2 6年4月1 3日、1 4 7頁。普通日用品价格表(1 9 2 5年),青岛市总工会、青岛市档案馆编:青岛
10、工运史料(1 9 2 11 9 2 7),1 9 8 5年,第3 8页。敌寇对华北占领区粮食、人力、耕地的掠夺与破坏(晋察冀日报1 9 4 3年3月9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和统制:华北沦陷区资料选编,北京出版社1 9 9 5年版,第7 8 4页。支那於朝鮮米大好評、群山日報1 9 3 7年1 2月1 6日。天津粮商对于华北食粮对策之意见(1 9 4 3年1月1日),天津市工商业联合会档案,天津市档案馆藏,4 0 1 2 0 6 8 0 0/J 0 1 2 8/3/0 0 8 2 7 4/0 0 1。天津粮食恐慌,申报1 9 3 7年8月2 1日
11、,第7版。満鉄調査部編 支那經濟年報、改造社、1 9 4 0年、9 49 5頁。敌寇对华北占领区粮食、人力、耕地的掠夺与破坏(晋察冀日报1 9 4 3年3月9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和统制:华北沦陷区资料选编,第7 8 4页。大東亞省總務局總務課 支那食糧問題、大東亞省總務局總務課、1 9 4 4年1月、7 3頁。日伪统治时期华北都市建设概况,北京市档案馆编:北京档案史料1 9 9 9年第4辑,新华出版社1 9 9 9年版,第1 1 2页。大東亞省總務局總務課 支那食糧問題、7 3頁。1 9 3 8年津海关贸易报告,吴弘明编译:津海关贸易年报(1
12、 8 6 51 9 4 6),天津社会科学院出版社2 0 0 6年版,第5 1 3页。王士花:华北沦陷区粮食的生产与流通,史学月刊2 0 0 6年第1 1期。日本侵华南京大屠杀研究 2 0 2 3年第2期所对河北、山东、山西三省的统计,1 9 3 11 9 3 6年年均水稻耕种面积为1 2 9 0 1 1千平方米,产量为1 1 1 8 4 7 9石;日本全面侵华后,水稻种植面积和产量大幅减少,1 9 3 81 9 3 9年年均种植面积为战前的七八成,产量仅为战前的二至五成左右。除了耕种面积减少外,大米产量的下降也与生产条件恶化有关。表1 华北三省水稻耕种面积及产量(1 9 3 71 9 3 9
13、)年代耕种面积(千平方米)产量(石)实数指数实数指数1 9 3 11 9 3 6年年均1 2 9 0 1 11 0 0.01 1 1 8 4 7 91 0 0.01 9 3 7年1 2 7 8 7 79 9.16 6 1 9 6 75 9.21 9 3 8年9 5 5 9 77 4.17 4 3 5 9 16 6.51 9 3 9年1 0 6 9 3 68 2.12 7 6 6 7 72 4.7 资料来源:满铁华北经济调查所编:华北米谷调查报告(1 9 4 0年),日 浅田乔二等著,袁愈佺译:1 9 3 71 9 4 5日本在中国沦陷区的经济掠夺,第5 2页。日方认为华北地区粮食供应不足主要有
14、两个原因:其一,中国国内原因,如生产及上市量减少、币制不稳、农村囤积粮食增多等;其二,日元圈其他地方生产及上市量减少,引发供应困难,如朝鲜米的减产、“蒙疆”地区的生产减少及价格政策均引发对华北输出减少。而日本的残酷掠夺加重了华北的粮食危机,“在山西敌伪心脏的中心太原,现在谁都一次也买不到一袋麦子,各地均感粮食的恐慌。在平津两大消费都市尤其奇缺,饿死或迫于生计而自杀者每天都有”。华北粮食危机的表现之一是米价的大幅攀升。日本全面侵华前,北京的大米每石十三四元,面粉每袋仅售3元多,战争爆发后,粮价上涨,大米涨至每石1 0 0元,面粉涨至每袋2 4元。天津的情形与北京相似。京津地区米价上涨,使得“劳动
15、人民,购买粮食,更加困难”。米荒也影响到在华日本人的生活。日本全面侵华后,在华日本人数量不断增加,对大米的需求量也日益增多。据统计,日本全面侵华后,在华北的日本人必须要外部供给3 0万石食用米。华北米荒发生后,“张家口一带荒情最重,居此倭侨,除按日授粮外,敌酋更强迫其食用混米饭,或杂粮等代用品,此为倭侨最感痛苦之事”。但与普通中国民众相比,日侨至少还有米可食,温饱尚无问题。除日侨外,驻华北的大量日军的粮食也需要补给。如何保障在华日本人的粮食供给成为日方迫切需要解决的问题。为解决华北粮食问题,日方不仅从中国其他地方购买大米,还从朝鲜进口。不过,朝鲜米的输出不仅取决于日本政府的决策,还要看朝鲜总督
16、府的态度。日本全面侵华初期,朝鲜总督府注意到华北对朝鲜米的需求,认为不应轻视这一市场,其总体态度是在不影响内部需求的前提下允许向42 日 浅田乔二等著,袁愈佺译:1 9 3 71 9 4 5日本在中国沦陷区的经济掠夺,复旦大学出版社1 9 9 7年版,第5 2页。満鉄調査部編 支那經濟年報、9 39 4頁。敌寇对于华北粮食的掠夺,解放日报1 9 4 2年1 1月1 8日,第3版。沦陷区的粮荒问题,新华日报1 9 4 0年2月2 2日,第1版。平汉线敌兵车调动忙天津粮食发生恐慌,解放日报1 9 4 1年9月6日,第2版。论平津粮荒(抗敌报1 9 4 0年3月2 5日),中国抗日战争史学会、中国人
17、民抗日战争纪念馆编:日本对华北经济的掠夺和统制:华北沦陷区资料选编,第7 8 0页。満鉄調査部編 支那經濟年報、9 7頁。华北米荒张家口荒情最重,中央日报(重庆版)1 9 3 9年1 1月2 8日,第2版。派遣细见事务官調査华北大米需求情况,每日新報1 9 3 8年1 2月9日,第2面。冯国林/战时经济统制下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华北输出。1 9 3 8年4月2 7日,以朝鲜谷物协会干事长斋藤久太郎为团长一行人从汉城出发前往中国,考察奉天、天津、北京、张家口等地的经济状况。6月,朝鲜总督府农林局米谷课派员调查华北米谷的需求状况。1 2月8日,该课事务官赴北京、包头、济南、青岛等地调查米的供需情况。
18、朝鲜总督府密切关注中国市场动态,积极推动朝鲜米进入华北市场。七七事变后,因战争破坏,江苏米无法上市,华北地区对朝鲜米需求增加,加之对台湾米与伪满洲国米谷输出的限制,让朝鲜米垄断了华北市场。到1 9 3 9年,朝鲜米向华北等地的输出日益增加。在青岛,因上海米及东北米被禁止输出,朝鲜米几乎处于垄断地位。中国市场的朝鲜米有精米、其他米、玄米三种类型,其中又以精米为主,其次则为玄米。朝鲜米对华输出的高峰大体在1 9 3 9年,这一点可在新闻报道中得到印证。表2 朝鲜米对华输出概况(1 9 3 71 9 3 9)(单位:千日元)商品1 9 3 71 9 3 81 9 3 9合计精米价额1 4 34 0
19、1 21 3 2 2 91 7 3 8 3比重9 6.6 1%9 8.4 3%9 9.2 6%9 9.0 5%其他米价额01 32 13 4比重0%0.3 1%0.1 6%0.1 9%玄米价额55 17 71 3 3比重3.3 9%1.2 6%0.5 8%0.7 6%合计价额1 4 84 0 7 61 3 3 2 81 7 5 5 1比重1 0 0%1 0 0%1 0 0%1 0 0%资料来源:朝鲜贸易年表 各年版,宋圭振:日本帝国主义下的朝鲜贸易研究,高丽大学民族文化研究院2 0 0 1年版,第2 2 2页。华北沦陷也刺激了朝鲜米对该地的输出。日军占领中国海关后,不仅大幅降低海关税率,还对必
20、需物资免征关税,有利于朝鲜米的输入。华北市场上,朝鲜米的需求量占首位,1 9 3 8年每月的需求量为1.2万吨,消费地以北京、天津为主,且开始深入地方市场。除了朝鲜米外,朝鲜煤油、烟草等进口量亦颇大,这反映出朝鲜商品在华北影响力的急剧扩大。朝鲜米对华北的输出产生多重影响:一方面,大量的朝鲜米充斥市场,一定程度挤占了中国米的市场份额,阻碍中国米产业的发展;另一方面,朝鲜米充当日军军粮,保障日本对中国的侵略,使中国进一步陷入黑暗的深渊。52 向华北输出的朝鲜米 限满足国内需给的前提下 不日府令公布,东亚日报(夜刊)1 9 3 8年8月9日,第8面。朝鲜米谷协会 华北经济视察,东亚日报(夜刊)1 9
21、 3 8年4月2 8日,第8面。华北需要朝鲜米情况 米谷课基础调査行,东亚日报(夜刊)1 9 3 8年6月1 6日,第8面。华北米谷调査,东亚日报(夜刊)1 9 3 8年1 2月9日,第8面。鮮米北支進出最近頓旺盛化滿臺輸出管理一因、釜山日報1 9 3 9年2月8日。急激増 大半満支向:鮮産輸出品打診、京城日報1 9 3 9年5月8日。日方统计中的“中国”实则为华北伪政权统治区,不包括东北等地,因此表格中的数据基本可以视为朝鲜米对华北输出的数据。宋圭振:由 看抗日战争时期朝鲜的对华贸易,韩国民族运动史研究 第9 3期,2 0 1 7年,第2 7 53 0 8页。华北的米需求量 朝鲜米断然第一位
22、,东亚日报(夜刊)1 9 3 8年7月1日,第8面。1 9 3 8年津海关贸易报告,吴弘明编译:津海关贸易年报(1 8 6 51 9 4 6),第5 1 2页。日本侵华南京大屠杀研究 2 0 2 3年第2期二、米谷统制政策的强化与朝鲜总督府的态度日本全面侵华前,农林省是日本的米谷管理机构,朝鲜米属于其管理范围。农林省自设立之日起即有“本土本位”思想,米谷管理首先维护其本国利益。例如,1 9 2 7年农林省与朝鲜总督府交涉,要求总督府收购朝鲜米以防止其大量流入日本造成国内米价暴跌。可见,朝鲜米要大量出口,首先必须得到日本政府的支持。而鉴于日本农村经济及城市产业的萎缩,农林省开始对米谷实行国家统制
23、。农林省的政策引起朝鲜总督府和在朝日商的不满。1 9 3 3年1月1 6日,日本政府第一次临时朝鲜米谷调查委员会围绕朝鲜总督府提出的加强朝鲜米统制的草案交换意见。经过讨论,日本政府于1 9 3 3年3月制定了旨在调节米谷市场数量及市价的 米谷统制法,同年1 1月该法案正式施行。根据该法案,对朝鲜米的输入与输出实行许可制,朝鲜米谷输出的最高限额由4.8亿日元增加至7亿日元。米谷统制法 第七条规定:“米谷输入与输出之许可,在内地归农林大臣,在朝鲜、台湾、桦太,则归各地长官指定。”由此可见,殖民地政府对米谷的进出口,仍有一定的自主性。日本发动全面侵华战争后,不断强化经济统制政策,统制范围逐渐扩大至产
24、业、财政、金融等领域。1 9 3 8年,日本政府颁布 国家总动员法,规定粮食等物资的生产、分配、消费等须由国家统一管制,价格由政府统一制定。1 9 3 9年是日本加强米谷统制的关键年份,直接原因是朝鲜及日本关西地区旱灾引发米荒。1 9 3 9年4月,日本政府颁布 米谷配给统制法,再次强化米谷统制政策,采取类似专卖制度,关闭米市,禁止自由交易。这一法令同样适用于其殖民地朝鲜。米谷配给统制法 颁布后,朝鲜米对日输出减少,这对日本主要城市的米价产生重要影响。因此,农林省紧急要求朝鲜总督府限制米谷对华输出。1 9 4 0年6月,日本政府又对麦类、大米及杂粮等实施强制收购及配给制。1 9 4 2年,日本
25、政府颁布 粮食管理法,政府全面统一管理粮食生产及流通。大米、麦类等粮食的进出口受到严格管制,须由政府批准,事实上确立了一元化的粮食制度。战时体制下日本的米谷统制由受市场机制调节逐渐转变为受政府权力直接干预。其间,日本政府与朝鲜殖民地政府产生冲突。1 9 3 9年3月9日,在 米谷配给统制法 酝酿阶段,朝鲜总督府政务总监及农林局局长称,将会应日本政府要求,改革配给机关,设立朝鲜米谷公司。3月2 8日,农林局局长汤村辰二郎透露将颁布米谷输出调整令,在朝鲜主要海港组建输出集团。4月,为加强对朝鲜米的统制,总督府颁62冰玉:日本统制米谷之设施,申报1 9 3 3年1 1月6日,第1 8版。雷鸣:日本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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