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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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Jun.2023Journalof EngManagement2023年0 6 月No.3Vol.37第37 卷第3期理程报学管乡村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研究陈琳,王帅(广州大学管理学院,广东广州510 0 0 6,E-mail:p r o f c h e n l i n g z h u.e d u.c n)摘要:基于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在生命周期视角下利用双重差分模型和Logistic模型分析土地和年龄相互作用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并验证土地资源功能存在替代性的问题。结果证实:宅基地对农民工迁移意愿影响更为显著;土地资源支撑了年轻一代在城市打拼的意愿,同时也成为老一代人回
2、乡生活的保障;当土地的功能性在城市得到替代,农民工对土地的依赖减弱,留城意愿明显增强。因此需要正确认识土地的“蓄水池”作用,并且在城市端给予农民工多方面制度性保障,助力市民化发展,进一步促进新型城镇化。关键词:土地资源;农民工;迁移意愿;双重差分模型中图分类号:F323.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 7 4-8 8 59(2 0 2 3)0 3-0 7 8-0 6D0I:10.13991/ki.jem.2023.03.014Research on the Impact of Rural Land Resources onMigrant Workers Migration Willingnes
3、sCHENLin,WANGShuai(School of Management,Guangzhou University,Guangzhou 510006,China,E-mail:)Abstract:Based on the data from the dynamic monitoring survey of the national floating population,the dual difference model andlogistic model are used to analyze the impact of the interaction between land and
4、 age on migrant workers willingness to migrate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he life cycle,and to verify the existence of substitutability issues in the function of land resources.Theresults show that homestead has a more significant impact on migrant workers willingness to migrate.Land resources support
5、thewillingness of the younger generation to work hard in the city,and also become a guarantee for the older generation to return to theirhometown and live.When the functionality of land is replaced in cities,migrant workers dependence on land decreases,and theirwillingness to stay in cities increase
6、s significantly.Therefore,it is necessary to correctly understand the role of land as a reservoir,and provide migrant workers with various institutional guarantees at the urban end,to assist in the development of urbanization andfurther promote new urbanization.Keywords:land resource;migrant workers
7、;willingness to migrate;differences-in-differences目前,我国仍处在城镇化进程之中,人口流动活跃,其中由乡村向城市转移的农民工是流动人口的主体。农民工群体游离于城乡之间,离开农村却又无法与乡土割舍!,在城市工作生活却无法完全融人城市,既造成农村耕地弃用荒废、土地资源浪费等问题,也使得为城市贡献农民工未能享受到同等的社会福利保障。城市新发展离不开农民工的贡献,乡村振兴也需要返乡农民工的劳动和建设,因此要在乡村与城市两方面保障好农民工权益,使其在留城和返乡之间拥有有“进退有据”的选择权。收稿日期:2 0 2 3-0 1-0 6.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
8、基金项目(19 BGL220)影响流动人口迁移意愿的要素可以分为以下几类:一是个体特征,如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和在流人地的居留时间等2,3;二是家庭特征,如婚姻状况、举家迁移和子女教育等;三是经济因素,如收入水平、职业差别及住房条件等4 6 ;四是社会因素,如社会融合程度、社会关系和相关保障制度等7,8 。在各类影响因素之中,土地与农民工关系密切,土地资源及其权属关系对农民工的迁移意愿影响明显9 。有研究认为土地资源对农民工的作用是一种拉力,吸引其返乡,抑制了进城落户的意愿10,。但也有学者持另一种观点,土地资源能够提供财产性收益,对农民工在城市的居留意愿有正079陈琳,等:乡村土地资源对农
9、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研究第3期向影响作用12 14。本文认为农民工的生命周期会在“土地资源影响迁移意愿”中发挥作用,从而解释上述两类研究观点的矛盾。目前诸多关于土地资源和农民工迁移意愿的研究中,年龄仅作为一个简单变量存在,而较少探究年龄背后所反映的“生命时间性”的重要作用。因此,本文引入个体生命周期理论,观察不同年龄段农民工之间迁移意愿的差异,深入探究土地资源、年龄和农民工迁移意愿之间的互动关系。围绕“如何能让农民工在城乡之间进退有据”的研究目标,在生命周期的视角下分析农民工迁移行为,重点回应一个议题:土地资源的功能性如何对农民工“进城”和“返乡”造成影响。同时,考虑城市中存在对农村土地资源功能
10、性替代的可能性,进一步考察农村土地资源的替代效应。1研究假设(1)农村土地资源中与农民关系最为密切是宅基地和承包地。宅基地主要用于建设房屋,发挥居住功能。承包地一方面有经济支撑功能,外出务工人员通过土地流转的方式获取租金收益;另一方面有社会保障功能,承包地可以种植农产品,相当于“最低生活保障”;农民工失去城市工作回到土地上劳动,相当于“失业保险”。当然,土地的分类和功能性并非简单对应,也存在互补关系,如宅基地也可以产生财产性收益等。因此本文认为农民对土地的依赖主要来自于土地资源的功能性。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1: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作用明显,拥有土地资源的农民工的迁移意愿更为强烈
11、,同时不同功能的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存在差异。(2)流动农民工的迁移意愿同样受到生命周期的影响。Rossil15首次将流动群体的居住和家庭生命周期联系起来,随后生命历程理论在生命周期基础上进一步强调个体生命经历的多样性,家庭、就业、住房等多种因素被统一起来,对流动者迁移行为的解释愈发成熟16 18 。农民工所处的年龄层次、家庭所处的生命周期都会影响农民工的迁移意愿19 。老一代流动人口城市居留意愿高于中生代,而新生代对未来的去留块择比较模糊2 0 ;结婚群体的留城意愿明显高于未婚2 1;新生代农民工比老一代面临更多生存与发展之间的块择和矛盾2 2,2 3。年龄作为生命周期和生命历程的
12、主要表象,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明显。结合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的重要作用,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2:土地资源对不同年龄段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有所差异,宅基地和承包地提供的保障作用也随年龄段变化而效用不同。(3)农民对土地资源的依赖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市民化进程的实现,本文考虑在城市端寻找土地功能的代替品。经济学中“替代品理论”是指两种商品可以互相代替来满足同一种需求。在农民工和农村土地的关系当中,土地可以用来建设房屋、获取经济效益和提供生活保障的功能满足了农民相关方面的基本需求,即使进城务工农民没有直接使用到土地的上述功能,但拥有土地权属稳定了农民工“不能留在城市还可以返回农村”的预期退路。如
13、果视土地为满足农民工相关需求的“商品”,就可能存在一种或多种同样满足农民工居住、经济收人和生存保障等需求的“替代品”。城市中满足农民工居住需求的是城市住房体系,包括商品房、租房及保障性住房等;满足经济收入需求主要是靠农民工所从事的劳动工作;满足人身保障需求主要来自于社会保险等。据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H3:如果农民工对土地保障作用的需求能够在城市中得到满足,即城市的保障功能代替了土地的保障功能,农民工留在城市的居留意愿将得到增强。综上所述,构建本文的研究路径如图1所示。农村土地的功能性土地豪赋居住功能经济支持保障功能11推拉1生命周1理论期理论111年轻群体年老群体年龄替代品理论农民工群体城市
14、住房工作、收入强化身份1社会保障预期1转变1进退有据目标留城返乡留城图1研究框架图2数据来源、模型构建与变量描述2.1数据来源本文使用的数据包括全国流动人口数据和各城市年鉴数据,其中流动人口数据来源于2 0 17 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城市年鉴数据来源于2 0 16 年各城市统计年鉴。本文的研究对象主要为在流人地居住一个月以上、非本区(县、市)户口、农村户籍的15周岁及以上流动人口。在对相关群体进行识别并且剔除异常值和缺失值后,最?080.第37 卷理程报学管终得到有留城意愿的样本132 12 6 个,有返乡意愿的样本418 0 个2.2模型构建基于2 0 17 年流动人口截面数据,
15、本文引入双重差分模型(Differences inDifferences,D ID),基于一个反事实的框架来估计土地资源对农民工的返乡意愿的影响程度。农民工是否拥有土地资源主要受制于户籍和村集体用地的使用条件,与其个人经济状况和主观意愿关联较小,取值不会受到模型本身影响。本模型将土地资源和年龄作为核心解释变量,农民工返乡意愿作为被解释变量,将流动人员的个体特征、流动特征和社会融合情况作为控制变量。模型方程如下式所示:nYia=o+aTreatia+bmXm.it+Pa+8it(1)mm=1双重差分模型中交互项Treat是核心变量,是解决内生性问题的关键。本文对Treat的定义如下:Treati
16、d=land*age,式中,land是流动人口所拥有相应土地资源的情况,表示相同年龄群中拥有土地资源的第一重差异,land分为宅基地和承包地两类,分别生成二值虚拟变量。age表示不同年龄段所带来的第二重差异,基于原有年龄数据将流人人员分为5个年龄段,2 0 岁以下、2 0 岁 30 岁、30 岁 40岁、40 岁 50 岁及50 岁以上,构建虚拟年龄变量age。其他变量含义如下:yitd表示年龄段为t的个体i在土地资源d的影响下返回农村的意愿;表示交互项的系数;Xm.i表示各类控制变量,包括个体特征、流动特征和社会融合特征,bm是对应控制变量的系数。在城市中,城市规模大小往往与流动人员的居住和
17、经济收益密切相关,用以控制了不随年龄发生变化的城市特征对返乡意愿的影响,固定效应估计一定程度上能够缓解了遗漏变量偏误问题,所以模型中引入城市固定效应d,模型中用2 0 16 年各城市GDP和教育支出经费的虚拟变量作为代表城市固定效应的指标;o表示回归方程的截距项;Sit是误差项。相关变量定义和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3农民工返乡意愿实证结果分析3.1土地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在拥有宅基地、拥有承包地、没有地但在城市中有保障(有房、工作稳定)3种情况下,农民工的留城和返乡意愿有明显不同。如表2 所示,农民工的迁移行为分为留城和返乡两类,根据迁移意愿的强弱具体分为6 种情况。对于有土地的农民工来表1
18、相关变量定义和描述性统计变量样本变量名称变量定义均值标准差类别量被解释打算返乡返回农村=1,其他=00.420.494180变量核心解承包地收益承包地耕种收益和转670.757449.46释变量租收益之和(元年)宅基地情况有=1,无、不清楚=00.630.48年龄截止2 0 17 年的年龄38.6412.74个体特性别女=1,男=21.470.50征婚姻已婚=1,未婚=00.760.42收入按实际值6234.714998.55工作稳定性稳定=1,其他=00.440.50流动特流动范围跨省=1,省内=00.590.49征流动次数实际值一流动同行成员独自=1,与人同行-00.400.49社会融社会
19、融入融入=1,未融入=00.700.46入情况社会认同认可流入地=1,0.530.50不认可-0社会交往同乡=1,其他=00.340.47城市效城市规模高GDP城市=1,0.420.49应低GDP城市=2城市教育经高教育支出城市=1,0.360.48费支出低教育支出城市-2注:样本中农村户籍的流动者收入均值为6 2 35元,中位数为50 0 0 元,高于国家统计局公布的2 0 17 年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月收入30 33元,说明一方面较高的收入确实是吸引流动者流入城市工作的重要因素;另一方面也说明流动者中收入差距明显,均值受到极端值影响较大说,短期内留城群体的比例和无土地群体接近,但长期留城乃至
20、有落户想法的群体比例远低于没有土地的群体,返乡方面也是有地农民工意愿更强,短期内回乡比例更高。对于没有土地也没有城市住房和稳定工作的农民工来说,大部分群体只有短期的留城意愿和较弱的返乡意愿,因为他们既没有在城市得到保障,也没有老家土地可以依赖。若农民工在城市有房且工作稳定,其在城市的居留乃至定居意愿显著高于前两者,说明城市中的保障能够给予农民工安全感和稳定感,助力其实现市民化。同时,这也反映了土地的功能性在城市可以被替代。表2 土地资源对农民工迁移意愿的影响有地无地无房无地有房迁移行为迁移意愿/%无稳定工作/%工作稳定/%短期居留居留意愿(弱)81.6381.4692.93居留5年以上居留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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