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法化视野下的《世说新语》“有”字句分析.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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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2 1卷第4期2023 年 7 月 Journal of Jiangsu Ocean University(Humanities&Social Sciences Edition)DOI:10.3969/j.issn.2096-8256.2023.04.010语法化视野下的世说新语“有”字句分析江苏海洋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Vol.21No.4July 2023安俊丽,李杰唯(江苏海洋大学文法学院,江苏连云港摘要:中古时期是“有”字句的句式结构和语义发展特别活跃的时期。搜集整理世说新语中“有”字句,对该书“有”字六个义项所在的句式结构加以梳理,掌握表层结构变化与语义演变之间的关系,把握义项
2、引申的路径。发现当“有”作“出现或发生”义时出现在兼语句中,句式结构被重新分析,语义重心开始转移,实在意义逐渐脱落,“有”字语法功能增强。同一时期,随着“者”字结构式微,为“有人”这一固定结构的产生提供条件。联系二者此消彼长的状况,解释“有人”结构凝固的动因与机制。关键词:语法化视野;世说新语;有”字句中图分类号:H141222005)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2 0 9 6-8 2 56(2 0 2 3)0 4-0 0 8 7-11一、引言汉语学者对“有”字句的界定主要有两类看法:一是狭义“有”字句,即“有”在句中作谓语或谓语中心词的句子,詹开第持这一观点;二是广义“有”字句,即只要句中含有“
3、有”字的句子都看作“有”字句,既包括“有”充当谓语或谓语中心词,也包括“有”在句中充当其他句子成分,黎锦熙2 12 47 支持这一观点。本文收集语料时,以广义“有”字句为参考标准,确保所搜集的“有”字句具有多样性和完整性,更为全面地反映“有”在句中的分布特点及其语法化和词汇化的程度。据此共收集到世说新语中包含“有”字的例句552 条。本文将在前人研究基础之上对这些语料作分类研究。二、文献综述前人对“有”字句的研究,主要从句法结构和语义两个角度展开历时或共时的断代研究。一是关于“有”字句句法结构的研究。李海娟3、杜玉闪4 等在对孟子“有”字句作句式结构分析时,都采用三段切分的手段。将“有”字句进
4、行结构层面三段切分是剖析“有”字句的合理手段,通过对前辞X段与后辞Y段的变化加以分析,可以得出如下结论:“有”字句的前辞X段多由名词、名词词组、方位短语、代词、动宾结构、主谓结构和介词短语组成;“有”字句的后辞Y段既可以是体词性的,也可以是谓词性的。谓词性成分可以有主谓短语、连动短语、并列短语充当。虽然“有”后会有直接加动词的现象,但是翻译到白话文时,“有”后的动词变名词,与最简单的“X十有十Y”并无实质区别,可改为陈述性的句子。还有一类兼语句句式“X十有*收稿日期:2 0 2 3-0 3-2 1;修订日期:2 0 2 3-0 4-0 6作者简介:安俊丽(197 6 一),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
5、,江苏海洋大学文法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汉语语法。88十Y十W”,“有”与W段内动词有时间上的先后顺序,“有”的宾语兼做主语。两位学者对上古时期专书中的“有”字句进行了详尽的分析,但并没有注意到,基本句式之一的兼语句句式是后续“有”字变式句产生的基石。胡袁园5 也对“有”字句的结构作了历时演变分析,认为“有”字兼语句是“有”字句产生重新分析的重要结构。上古时期的“有”字句句式稀少,以体词性的简单“有”字句和“X十有十Y十W”为主;发展到中古时期,产生了句式变式,除上述两种基本句式外,还产生了“X十有十VP(VP指动词性短语)”(如“人有讥其信任不得其人)“VP十有十Y”(如
6、“答对甚有音辞)、“有十Y十而十VP”(如“有黄门郎而受如此任”)等句式。通过省略和移位的语法手段,上述几种变式又演变出更多不同形式的“有”字句格式。马庆株6 指出,“有十VP”在中古时期被高频使用,唐以后逐渐衰弱,在书面语中仅以固定结构的形式存在,如“有备无患”。后来“有十VP在现代汉语口语中恢复活力,并有进人书面语的趋势。王建军7 193、王军8 都非常重视中古时期的“有”字兼语句,认为中古时期“有”字句在“有”字兼语句中属于降级使用,不再独立成句,而是作为复句的一个小分句。王军等8 对“有”字句的降级使用作出静态描写,但是对这些复杂句法成分如何进入“有”字句缺少动态分析。此外,中古时期“
7、有十VP”的结构中,“有”并非完成体标记,这一结构是如何在方言中残留并在现代汉语中进一步演变的问题,在上述学者的文章中都没有找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中古时期还是“有人”凝固成固定短语的重要转折时期。吕吉宁9 提出,在句首的标记不定指主语的“有”所引导的名物范围扩大以及中古时期的高频使用,使得“有人”逐渐成为固定短语。李慧媛10 对句首“有”字的标记功能追根溯源,认为在上古时期,句首“有”仅与自然现象和动植物共现,发展到中古时期,逐渐与有不定指语义特征的名词共现,这是语言的类推机制在发挥作用。孟艳丽11关注到句法环境对凸显不定指意义的影响,经过类推,“有”作不定指标记的虚化程度更加明显。二是关于“有
8、”字的语义演变研究。目前学界普遍认为“存在”义是“有”最初的基本义,在甲骨文献中可见证据,而“领有”义却缺少古早语料的有力支撑。学者史有为12 J25早已提出“有”可同时具备“领有”与“存在”两个语义特征。储泽祥13 指出,区分“有”的双重语义特征的关键在于“有”的前辞,前辞表人、物和处所时,决定着“有”不同的语义倾向;当“有”字句的前辞不再是表时间和地点的词语,而是由人或指称性代词充当前辞时,“有”就表达“领有”义。李海娟3 和刘秀英14 对上古汉语中“有”字句语义作分类,发现上古时期“有”字句的语义出现最大的是表领有义与存在义,其他义项出现用例极少,引申义项尚不稳定,不能够单独作为一个义项
9、来分析。关于“有”语义引申的路径,胡袁园5 将“有”字的义项按照是否具有引申的能力分为三层,“存在”义、“领有”义和“领属”义在第一层,其余义项由这三个基本义引申而来。王勇等15 支持这一说法并加以改进,提出“有”最先表示“存在”义,并在历时考察的基础上对“有”字的各种意义和用法作了扩展图式说明,确定“存在”义与“领有”义是其义项的来源,除完成体和固定搭配外,其他义项均来自“存在”义。王勇未对“领有”义与“领属”义加以区分,但实际上二者是有区别的,表领属义时强调的是整体与部分的关系,是在“领有”义基础上进一步的演变,中古时期涉量句的发展使动词“有”在“领属”义的基础上引申出估量义。他认为需要在
10、断代共时层面考察“有”字各类义项的使用频率,以把握其历时引申的发展脉络。江苏海洋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年7 月第4期综上所述,前人对“有”字句的研究主要聚焦于句法结构与语义演变的研究。基于对不同历史时期的断代研究可知,中古时期是各类句式发展的关键期,“有”字句的句式结构在中古时期产生句式结构变化并影响语义引申演变。这一时期,“有”尚未发展出在现代汉语中彻底虚化作为完成时态标志的用法,但相较于上古时期,“有”处于句首并后接动词或动词性短语的使用频率加大。句法位置的变化促进了“有”字语义的引申演变。前人缺少对中古时期语义演变的断代研究。作为语义演变和句式结构变化的关键时期,中古时期不仅
11、存在上古汉语“有”字句使用现象的残留,还存在“有”字发展至近代时期进一步语法化的萌芽迹象,是承上启下的过渡时期。另外,虽然已有文章聚焦于中古时期专书研究,但该时期“有人”受何种语言环境影响形成凝固短语这一问题并没有得到详细解释,“有”字语义演变过程也需要结合专书加以描述,体现共时层面所反映的历时演变。三、世说新语中有”的语义分析本文对世说新语中的“有”字句进行穷尽性梳理,共收集例句552 例。“有”字的语义有以下6 种。(一)“存在”义表“存在”义的“有”字句,“有”前的部分只能由表时间和空间的词或短语充任。该语义和用法一直沿用到现代汉语中。文献中表“存在”义的“有”字句共有7 4例,占总数的
12、13%。例1义兴水中有蛟,山中有遭迹虎,并皆暴犯百姓,义兴人谓为“三横”,而处尤剧。(自新第十五)例2谢子微见许子将兄弟,日:“平舆之渊,有二龙焉。(赏誉第八)例3尝乘一马,著连钱障泥,前有水,终日不肯渡。(术解第二十)例4时庭中有大树,上有鹊巢。(简傲第二十四)这四个句子结构基本相似,为“体词性词语十有十体词性词语”,“有”都表示“存在”义,即某处(某时)有某物。例1的意思是“义兴郡的河里有蛟龙,山上有跛脚虎”,主语是方位短语“水中”与“山中”,谓语是“有”,宾语是动态存在于具体地点的事物。例2 的意思是“平舆这个地方的深渊里,存在两条龙”“有”前直接用具体的地名作主语,表某物存在于某地。例
13、3“前有水”直接由方位介词“前”充当小分句的主语。“存在”义“有”字句就是用来表述某物在某个时空中出现与消失的状态,是事物的一种状态,是倾向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或自然现象。例4中前辞既有空间又有时间,“时”意思是“当时”,指过去某段时间。世说新语“有”字句中前辞时间词多是这类称代性,即指称过去、现在和将来的词语,而非具体实指某一天的精确日期。“庭中”意思是“院子中”,名词加方位词指某处空间,当表时间与空间的词同时出现在“有”字句前辞时,时间要置于空间之前。(二)“领有 义当“有”前的名词具有较强的“生命”语义特征、表示人或动物时,“领有”义更加清晰明显,与表“存在”义的“有”字句的区
14、别显现,前辞名词多为指人名词,后辞名词为或抽象或具体的指物名词。“领有”义“有”字句共有2 7 8 例,占50%。例5时李元礼有盛名,为司隶校尉。(言语第二)例6陶公少有大志,家酷贫,与母湛氏同居。(贤媛第十九)安俊丽等:语法化视野下的世说新语“有”字句分析8990例7 在益州语儿云:“我有五百人食器。”(任诞第二十三)以上3例中的“有”表“领有”义,结构为“体词性词语十有十体词或谓词性词语”。从上述例句可以看出,“有”后的成分大多是表示人物性格或品质的定中短语,“盛名”“大志”带有明显的褒义色彩。“领有”义“有”字句除了表示某人拥有或具有某类品质外,还表示一种物权的归属关系,如例7 中人称代
15、词“我”作主语,意思是“食器”归“我”所有,“有”后的成分多是表示具体事物的词或短语。这几类“有”字句一类表示某人具有某种性质,一类表示某物归属于某人,虽有细微的差别,但是都很明确地属于“领有”义。刘丹青16 认为,“领有”义“有”字句具有表褒义和表量大的语义倾向,尤其是发展到现代汉语时期,宾语位置,甚至排斥负面消极或表示数量小的定语。例5例6 中,“领有”义“有”字句就是带有褒义色彩倾向的“有”字句。世说新语中这类“有”字句占比极高,这与文本题材有一定关联,该书是记录魏晋南北朝时期文人轶事的笔记体小说,内容反映魏晋名士风度,所以“有”后的成分多是褒义色彩的短语,用于开篇的人物介绍,主语多是人
16、名,专有名词。(三)“存在兼领有”义“领有”义产生于“存在”义之后,“领有”义由“存在”义引申而来。从人们的认知习惯来看,当某事物存在的地点变得更加具体时,自然会产生归属和领有权的问题,先客观存在,才能被领有。但是二者的界线并不分明,在很多情况下是“存在”义与“领有”义交融的状态,“有”前的成分缺乏清晰明确的空间意义,于是有实体名词担任的现象,随着这一使用方法范围的扩大,导致空间位置向领有关系转变,句式结构为“体词性词语十有十体词性词语”,“有”字前辞的体词性成分相较表“存在”义的“有”字句产生变化。在世说新语中大量存在这类可以双解的用例。表“存在兼领有”义的“有”字句共有8 3例,占总数的1
17、5%。例8 和娇性至俭,家有好李,王武子求之,与不过数十。(俭第二十九)例9褚因视王,王日:“国自有周公。”(言语第二)例10桓公有主簿,善别酒。(术解第二十)例11既进脍,便去,云:“向得此鱼,观君船上当有脍具,是故来耳。”(任诞第二十三)上述四例中的“有”字,都可作两解,是“存在”义与“领有”义在使用中相交融,无法明确解释为何意,处于语义过渡阶段的表现。例8 的意思是“和娇生性非常吝蔷,家里有种得很好的李树”;例9的意思是“朝中本来就有周公这样的人”;例10 的意思是“桓公手下有个主簿,善于辨别酒质”;例11中“观君船上当有脍具”的意思是“看您船上应该有切鱼的工具”。上述四例与典型“存在”
18、义“有”字句和“领有”义“有”字句的区别很明显。“有”前表示所处地点的词不再是方位词组或地点名词,而是由“家”“国”这类集合名词担任。“家”“国”是用来指称一群对象的词,可以是指某地,也可指某人,更可以是表述一种概念性的群体,这样“有”所表示的就不再是单纯的归属于某人或是处在某处固定不变。例8 中,“好李”既可以客观存在于“家”这一处所中,又归“家”所领有,属于家中的财产。例10 中“主簿”既在桓公所代表的这一机关处存在并工作,又归这一单位所有。例11“有”前既出现指人的词“君”,又出现了方位名词短语“船上”,虽然“君”是限制“船”的所属权的,但“脍具”既存在于船上,又归船主人所有。某物长期处
19、于固定不变的位置,就会逐渐转为领有。这一过渡阶段,都看作两解,这类“有”字句在理解时如同例8,“家里存在很好的李树”和“很好的李树属于这个家”两种释义都说得通并没有影响句义的表达。除例10 外,其余三个例句中主语明显都是既可以用作普通名词,又可以用作处江苏海洋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23年7 月第4期所名词。例10“桓公”虽然是指人的专有名词,但结合上下文可知,“桓公”指代由他统治的地理范围,因此也可以理解为处所名词。(四)“计量”义“有”字在明清时期才演变出估量义。估量义就是判定或估计事物的某种量度,是对事物的数量信息的阐述和说明。魏晋南北朝时期,“有”后接数词和量词,数词都是相对较小
20、的、更为精确的数值,是对数量关系的准确判断,表“计量”义。此类用例共有12 例,占2%。例12太傅府有三才:刘庆孙长才,潘阳仲大才,裴景声清才。(赏誉第八)例13袁彦道有二妹:一适般渊源,一适谢仁祖。(任诞第二十三)例14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三尺、四尺,条干绝世,光彩溢目者六七枚,如恺许比甚众。(汰侈第三十)上述三例“有”字句,“有”后出现数词,例句中的数词都是十以内的数字。一般用于开篇综述,如例12、例13,这类表“计量”义的“有”字句在世说新语中被使用7 次。这种对数量信息精确判断的用例虽然较少,但是仍不可忽视,不可直接归纳进“领有”义或“存在”义这两个常用义当中。与“存在”义或“领有”
21、义的区别就在于“有”后出现的数词,例14中“尺”是用于表度量的物量词,“有”后接数词与量词在世说新语中仅此一例,这种用法在中古时期较为罕见。“计量”义是后来估量义的基础,当数词不再精确,而是指某物数量的模糊概念后,就会慢慢演化出对事物数量的估计。上述四类“有”字句在结构上较为相似,句式框架都属于简单“有”字句“X十有十Y”结构,是内部成分的细微差别致使“有”字产生不同释义。表“存在”义、“领有”义、“存在兼领有”义的“有”字句主要区别在于前辞X段的成分,处所名词在前,“有”表“存在”义;带有较强生命性的普通名词在前“有”领属义被激发出现;既可以作普通名词又可以作处所名词,界限较模糊的名词在前,
22、“有”就表“存在兼领有”义。“计量”义的出现主要在于后辞Y段的成分与上述三类有所不同。前三类的后辞中大都是或抽象或具体的名词,或是形容词。精确的数词出现在Y段与“有”字相连,使得“有”字带有计量含义。之后表泛指的数词进人Y段,“有”衍生出估量义。发展至近代汉语时期,在一定语境下即使后辞不出现数词,“有”字也可承载估量含义,此处不再赘述。估量义与下文提到的“出现或发生”义都产生于中古时期,是“有”字在不同句式结构中引申而来的产物。(五)“出现或发生”义世说新语中表“出现或发生”义的“有”字句共有8 6 例,占16%。这类“有”字句主要是引出不确指的事物或人物出现或发生,做出其他行为动作。“出现或
23、发生”义“有”往往出现在兼语句中。例15有人从长安来,元帝问洛下消息,清然流涕。(夙慧第十二)例16阮宣子伐社树,有人止之。(方正第五)例17后有一田父耕于野,得周时玉尺,便是天下正尺。(术解第二十)“出现或发生”义很明显是与“存在”义有更密切的联系,是对前文没有提及的事物或人在某处存在状态的描述。“有”字兼语句的句式结构属于复杂“有”字句,即“X十有十Y十W”。观察上述例句可知,该句式结构的X段不是句义表达的重点所在,多由表时间地点的普通名词担任。前文已对信息说明清楚时,X段即可避免重复,承前省略;如“有”字兼语句在文章开篇安俊丽等:语法化视野下的世说新语“有”字句分析9192且没有X段,则
24、是默认时间处所为已知背景信息,所以无需指出。表“出现或发生”义的“有”字兼语句表层结构明显增长,体词性短语、谓词及谓词性短语均能进入X段,Y段既是“有”的宾语,又作W段的主语,作为兼语连接“有”与W段,Y段多为普通名词,是W段中动作的施事者。在上述例句中,“有”表“出现或发生”义,作用是在兼语句结构中将真正的重点陈述对象引出,这类句子的重心不在于“有”,而在于“有”后的部分。例15前段的意思是“有一个人,从长安来到这里”,“从长安来”是这一小分句表达的重点,兼语“人”连接动词“有”与谓词性短语“从长安来”。例16 中“有人止之”的意思是“有个人制止他”,很显然“制止”是语义表达的重点。上述两例
25、“有”后作兼语词的都是表泛指的“人”,更凸显“有”是作为“出现或发生”义使用,而非句子表达的重点和谓语中心。例17 中,前段的意思是“有一个农夫在田野耕地,得到了一把玉尺”“田父”是兼语,连接动词“有”与“耕”。(六)虚指代词除了“出现或发生”义,“有”字还有一种更虚化的用法,此时的“有”已经不再是动词,只是一个作定语的虚指代词。这一用法是由“出现或发生”义进一步深化而来。“有”字兼语句句式结构是X十有+Y+W”,且X段经常为避免重复直接省略,呈现“有十Y十W”结构,使得“有”字直接置于句首。在此基础之上,句子成分的位移和省略促进“有”字作虚指代词。“有十Y十W结构中,“有”字前辞空缺,Y位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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