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初期浙南沿海的剿匪斗争——基于渔业问题的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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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新中国成立初期浙南沿海的剿匪斗争 基于渔业问题的研究叶君剑(浙江大学历史学院,浙江杭州 )摘要:年浙江大陆解放前后,国民党武装力量纷纷逃往沿海岛屿进行抵抗。在地方档案中,这些国民党武装力量主要被称为“海匪”。浙南沿海是中共剿匪斗争的一个重要地区。海匪抢夺或毁坏渔船,抓走甚至枪杀渔民,严重破坏了渔业生产,影响渔民的生计。为此,中共采取劳武结合、编队保护、北上生产等措施。海匪既胁迫渔民购买海上通行证或提供物资,又会根据形势的变化拉拢渔民。中共在处理一般匪属和被抓放回的渔民时采取宽大政策,并专门设立招待所、供销社进行分化瓦解。浙南沿海地区剿匪斗争的长期性与复杂性,不仅对当地的社会改造产生影响,还折
2、射出新中国成立初期沿海社会治理的困难。关键词:剿匪;浙南;渔业;渔民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匪患是新中国成立前后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关系到社会秩序的稳定与新生政权的施政,剿匪于是成为中共在新解放区开展的重要斗争之一。目前学界关于剿匪的研究,主要在匪患发生原因的探讨上取得了明显进展,注意到了其背后所包含的一些特殊因素,如征粮、禁银、禁毒等。从大的区域视角来看,这些研究主要关注内陆地区,亦即陆地上的剿匪,对于沿海或海上剿匪问题的探讨相对较少。沿海地区地形复杂,岛屿、港湾交错,渔业、盐业等非农产业比重较大,生活着大量流动人群。因此,不管是地理条件还是社会经济结构,沿海地区与内陆地区相比
3、都有较大差异。沿海地区匪患的发生,以及中共剿匪所采取的策略与方式,需要研究者特别注意。新中国沿海剿匪最为典型的是华东地区。该地区海岸线漫长曲折,海域十分辽阔,近海岛屿众多,港湾遍布,使海匪的活动有较为独特的地理屏障。据 年统计,仅苏、浙、闽沿海海域就有海匪相关研究参见王海光:贵州接管初期征收一九四九年公粮问题初探,中共党史研究 年第 期;王海光:征粮、民变与“匪乱”以中共建政初期的贵州为中心,韩钢主编:中国当代史研究(一),九州出版社 年版,第 页;刘诗古:征粮、“春荒”与减租退租:对土地改革的再认识 以 年中南区为中心,学术界 年第 期;张永帅、朱梦中:新中国成立初期云南的“匪乱”与“剿匪”
4、,何明主编:西南边疆民族研究 第 辑,云南大学出版社 年版,第 页。新中国成立之初,在省级政区之上设立大行政区,当时全国设有华北、东北、西北、中南、华东、西南六大行政区。华东行政区包括山东省、浙江省、福建省、台湾省(未解放)四个省,苏北、苏南、皖北、皖南四个行署区以及南京、上海两个直辖市。年,撤销苏北、苏南行署区,恢复江苏省,南京市改为江苏省辖市;撤销皖北、皖南行署区,恢复安徽省。参见范晓春:中国大行政区:年,东方出版中心 年版,第 、页。万余人,盘踞嵊泗、渔山、大陈、西洋、浮鹰等数十个岛屿。从 年 月到 年底,华东军区、第三野战军在地方政府、地方武装和人民群众的配合下,进行了艰苦的剿匪斗争。
5、除了大力肃清陆上匪特以外,新政权还着重在浙、闽两省进剿盘踞岛屿或反击登陆内窜的海匪,并开展海上巡逻游剿。应当说明的是,当时的海匪主要是国民党从大陆逃亡所留下的残散部队、特务武装、地方武装等,另外也有原来沿海一带的土匪或民间武装被国民党收编,其来源比较复杂。本文所研究的浙南沿海,自北而南有东矶列岛、台州列岛、玉环岛、披山岛、洞头列岛、北麂列岛、南麂列岛等,其中部分重要岛屿在 年以后长期被海匪和国民党正规军占据。在地方档案中,这些盘踞在海岛上的敌对武装力量被泛称为“匪”“土匪”“海匪”“匪特”“蒋匪”“蒋匪帮”等,以“海匪”一词出现的频率较高。本文并不打算从政治决策或军事作战角度去探讨浙南沿海地区
6、的剿匪,而是将剿匪斗争与地方社会经济联系起来,以渔业问题为切入点。具体来说,由于浙南沿海地区有大量渔民,海洋渔业是当地的重要产业,海匪的活动无疑对渔业生产造成了严重破坏,冲击着社会秩序。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共将采取哪些措施进行应对?而浙南沿海错综复杂的形势对渔民的行为方式以及中共相关政策的制定又将带来什么影响?一、海匪对渔业的破坏 年 月 日,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毛泽东、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司令朱德发出向全国进军的命令,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二、第三野战军横渡长江,摧毁了国民党经营的长江防线。解放军于 月底入浙作战,在地方党组织和地方武装的配合下,到 月初基本上解放了除磐安县(月 日解放)外的浙江大
7、陆。但浙江各地仍残留不少国民党武装力量,特别是 月中旬野战军大部相继离浙,一度出现“匪占农村,我孤立于城市的现象”。据 月份的不完全估计,华东地区约有匪特、股匪及散匪武装 万余人,其中“最严重而普遍者为浙江,约四万七千余人”,并且“散布全省”。为此,浙江军区、中共浙江省委抽调军事力量和组织工作队下乡进行全面清剿,到 年底消灭了浙江大陆上残余的国民党主要武装力量。浙江大陆解放前后,国民党武装力量纷纷逃往沿海岛屿,凭借天险进行抵抗。舟山群岛是国民党战略经营的重点地区。年 月,国民党设立舟山群岛防卫司令部,其下总兵力约 万人,并在岛上构筑坚固的防御工事。月,改设“东南军政长官公署舟山指挥部”,扩充陆
8、、海、空军力量。到 年 月,国民党在舟山的总兵力达 万人,还部署了大量舰艇、飞机。浙南沿海岛屿也成为安徽史学 年第 期于化民等:裂变与重构 人民共和国的创世纪 上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 年版,第 页。关于华东地区剿匪的基本情况,参见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剿匪斗争华东地区 上卷,解放军出版社 年版,第 页。浙南沿海指的是浙江温州与台州沿海,主要有平阳县、瑞安县、温州市(省辖市)、永嘉县、乐清县、洞头县(年从玉环县析置)、玉环县、温岭县、黄岩县、海门区(县级)、临海县、三门县。年,撤销台州专区,其下辖县分属宁波专区和温州专区。除了温州与台州以外,本文也会适当结合舟山、宁波的一些情
9、况进行论述。行文表述时,笔者会根据上下文和所用材料的情况,主要兼用“国民党军队”与“海匪”二词。浙江大陆解放的过程,详见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当代浙江研究所编:当代浙江简史(),当代中国出版社 年版,第 页;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浙江历史 第卷上册,中共党史出版社 年版,第 页。省委一九四九年十一、十二月份综合报告(年 月 日),浙江省档案馆等编:中共浙江省委文件选编(年 月 年 月),年印,第 页。华东军区司令部关于剿匪工作经验的初步总结(年 月 日),中国人民解放军历史资料丛书编审委员会编:剿匪斗争华东地区 上卷,第 页。中共浙江省委党史研究室、当代浙江研究所编:当代浙江简史
10、(),第 页。需要特别说明的是,年以后浙江大陆上的“匪患”又有所复发,直到 年底才基本肃清。舟山市军事志编纂委员会编:舟山市军事志,年印,第 页。国民党退守的重要区域,并以之为跳板不断袭扰大陆。年 月 日晚,玉环县楚门镇遭到袭击,沦陷长达 小时,人员被俘及伤亡 人,损失公粮百余万斤,人民币亿多元,布匹杂物等折价 多万元。月中下旬,温岭、黄岩、三门又分别遭到较大规模的侵犯。国共在浙江沿海的军事对抗,使渔民的生计受到了严重影响。国民党军队在舟山实行“封港”,只准当地渔民在指定远洋区域捕鱼,不准渔船靠岛,结果许多木船不堪远航,受大风浪影响,捕捞一无所得。有的船只被集中封扣在岛上,海上风暴来临时,船只
11、互撞,以致人船两亡。情况严重的如蚂蚁岛渔民,后来的描述中称:“蒋介石匪军盘踞在这个海岛上,宰杀了他们的全部牲畜,砍光了山上的大树,把他们支在海上的捕鱼架全部拔起来去作工事,并用枪托和刺刀赶打全岛的男女,把他们像赶鸭子一样驱下海,赶到附近的荒岛上去修筑工事。”在宁波,为解决渔民困难与恢复渔业生产,宁波专署专门召开宁波地区渔民座谈会;针对外海不能捕鱼的问题,实业处号召渔民们在象山港内多用小船捕鱼。在台州,因海匪破坏掠夺,渔民不敢下海捕鱼,海门区 只渔船曾一度全部停止生产,导致 户渔民生活困难。玉环县坎门区的钓船过去每天从天刚亮一直下钓到天黑,每船可下钓十多次,但受海匪骚扰影响,必须等到太阳出来看清
12、海上情况才敢下钓,太阳一下山就停止放钓,致使每天只能放钓六七次,产量大大减少。由于出海生产困难,渔民收入锐减,生活上往往无以为继,从而导致一些悲剧事件的发生。玉环坎门有渔民因家庭生活困难而大举借债,但无力归还,最后选择跳海自杀,丧葬问题也只能靠出海伙伴共同帮助解决。平阳鳌江有渔民因海匪占据南麂、北麂,无法出海生产,收入不能维持家庭生活,家中时常断炊,其妻忍饥挨饿并四处借贷,但最后还是生病饿死。实际上,许多沿海渔民家庭主要以捕鱼为生,收入来源较为单一,家中又缺少能维持基本开支的土地。加之渔业生产有明显的季节特征,一旦错过了出海时机,渔民们就面临着极大的生存压力。即便是到海上生产,渔民也冒着巨大的
13、风险。当时经常发生的情况是,渔民不仅生产工具被破坏,而且人身安全也无法得到保障。据岱山、嵊泗、临海、三门、奉化等 个县的统计,年被海匪掠夺和毁坏的渔船共 只,被枪杀的渔民有 人;年被海匪掠夺和毁坏的渔船共 只,被枪杀的渔民有 人。据玉环、洞头、平阳等 个县和温州市的统计,自 年 月到 年 月,被海匪枪杀的渔民有 人,渔船被毁 只。另据瑞安、平阳两县调查,自 年 月到 年 月被海匪抓捕过的渔民达 人。瑏瑠玉环坎门鹰东的一个渔民,曾经被抓 次,最后一次被关在孤岛上,风雨交加之夜,他趁监视人酒醉,驾驶一只小钓船逃回。瑏瑡海匪抢夺毁坏渔船,使渔民失去最重要也是最昂贵的生产工具,而且一艘渔船上往往有数人
14、乃至十数人共同劳动,这就影响了多个家庭。海匪抓走或者杀死渔民,使部分渔民家庭丧失劳动力,被抓走的渔民往往需要亲属支付一笔不菲的赎新中国成立初期浙南沿海的剿匪斗争瑏瑠瑏瑡 温州专员公署关于呈送玉环楚门事件检讨报告(年 月 日),中共温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共温州地(市)委文献选编(二),中共党史出版社 年版,第 页。此处人民币为旧币,旧币 万元相当于 年发行的新币 元,全文同。陈广相:建国初期华东地区剿灭海匪的斗争,党史资料与研究 年第 期。舟山渔业开始恢复,浙江日报 年 月 日,第 版。管白宇:荒岛渔民走上大家富裕的道路 访远悬在祖国东海中的蚂蚁岛,浙江日报 年 月 日,第 版。欧阳仲文:宁波
15、专署开渔民会议,浙江日报 年 月 日,第 版。项德润、许葆源:台州专区渔业初步恢复,浙江日报 年 月 日,第 版。玉环县坎门区历年来渔业产销情况综合报告(年 月 日),温州市档案馆藏,档号:。中共玉环县委:玉环坎门二个群众自杀事件报告(年 月 日),温州市档案馆藏,档号:。中共温州地委关于平阳鳌江饿死人事件的通报(年 月 日),中共温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共温州地(市)委文献选编(三),中共党史出版社 年版,第 页。沿海渔区的基本情况(资料)(年),浙江省档案馆藏,档号:。玉环坎门镇志编纂办公室编:玉环坎门镇志,浙江人民出版社 年版,第 页。金才能回来,这些都造成了严重的社会负担。据相关档案可
16、知,当时海匪劫夺渔船的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随季节以重点占据作业地区的海岛为根据地,时常出没,劫夺渔船;二是看风向、潮流,在渔船出渔入渔的航线中,截断去路,劫夺渔船。根据 年的了解,海匪劫夺渔船的据点情况是:在宁波专区,秋冬汛海匪多以东福山岛为据点,春夏汛除东福山外,另有大小洋山、南北渔山;在台州专区,海匪多以一江山岛为据点,春夏汛以大小鹅冠、东箕为据点;在温州专区则不分汛期,海匪长年占据南北麂列岛、北龙、凤凰山、北关山、东台等处。由此可见,海匪以其能控制的海岛作为据点,结合渔业生产特有的季节性和区域性,从而在破坏生产方面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也间接表明,渔业生产本身所具有的显著规律十分容易造成
17、渔民海上行踪的暴露,在无法迅速剿灭海匪的情况下,中共需要有特别的举措才能起到保护渔业生产的作用,以维持渔民的生计。二、中共的应对措施海匪抢船、毁船,抓人、杀人,致使不少渔民对出渔生产有很大顾虑,视下海为畏途。部分渔民不得已购买匪片,以求生产安全。年,舟山普陀鲁家峙 对渔船中有 对买了匪片,每张价格人民币 万元至 万元。年冬到 年春,玉环坎门渔民购买匪片总共花费人民币 亿多元。渔民购买匪片后,既减少了海上生产的风险,又可以到海匪控制的海域内捕鱼,对于摆脱生存困境起到一定作用。但是,海匪向渔民兜售匪片是一种以暴力为依托的强制交换行为,渔民购买只是特定形势下的无奈之举,实际上加重了自身的经济负担。另
18、外,对于海匪来说,匪片在一定程度上也是检验渔民立场的一种手段。如平阳县江南区石岙乡渔民除被劫掠勒索之外,还要“再领牌照(引者注:即匪片)张,每张银元 元,限 日内送齐,否则将全村房屋放火烧焚”。从公开要求和宣传中,可以看到中共一直反对渔民购买匪片,甚至批评买匪片的渔民政治觉悟不高。各地渔民订立的爱国公约或海防公约中,也特别强调不许买匪片。如台州专区首届渔民代表会议通过的爱国公约中,明确要求渔民“不准买匪片”。不过,基于现实情况的考量,中共对此采取了默许的政策。年 月 日,中共温州地委等在关于海防工作的决定中指出:“渔民到匪区生产购买匪片,由于目前外海小岛尚为敌人盘踞,为照顾渔民生产,不可硬性禁
19、止,但亦不号召。”月 日,温州区海防委员会在给各县海防委员会和县委的通知中进一步明确:“近接省委指示,各海防委员会应切实组织力量,尽力保护渔民生产,但渔民如前往我完全无力控制之海面捕鱼问题,向我要求准予向海匪购买捕鱼 护照(匪票),则可经公安机关审查研究,予以默许。”为抵御海匪侵扰,保护渔业生产,中共在沿海地区采取了“劳武结合”的办法。所谓“劳武结合”,亦即在渔民海上生产的同时,利用民兵、解放军等进行武装保卫,有的甚至组建特种武装力量,采用隐蔽的形式护渔。浙江大陆解放后,沿海民兵在各村设立情报站,日夜放哨巡逻,并多次击退海匪登陆,安徽史学 年第 期浙江省农林厅水产局:为送上护洋材料一份希参照由
20、(年 月 日),浙江省档案馆藏,档号:。匪片是一种海上通行证,渔民需要用钱或粮食从海匪处购买,借以保证海上捕鱼时的生命与财产安全。中央水产实验所舟山组、浙江省农林厅水产局舟山组:舟山群岛水产资源调查:沈家门区工作总结报告(年),浙江省档案馆藏,档号:。温州专员公署关于平阳县蒲门区土匪活动致省政府报告(年月 日),中共温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共温州地(市)委文献选编(二),第 页。台州区首届渔民代表大会通过决议(年),台州市档案馆藏,档号:。中共温州地委、温州军分区、公安十七师关于海防工作的决定(年 月 日),中共温州市委党史研究室编:中共温州地(市)委文献选编(四),中共党史出版社 年版,第
21、页。温州区海防委员会:关于我军无力控制海面准予渔民向匪购买匪票的通知(年 月日),温州市档案馆藏,档号:。有的还组成护渔队,配合渔民下海捕鱼。年初,中国人民解放军驻舟山二十二军专门挑选曾下过海、捕过鱼、熟悉水性的官兵 余人,组建了亦劳亦武的“机帆船捕捞大队”,担负秘密剿匪、护航护渔任务。当时船上除配备一批身着渔民服装的官兵外,还聘雇渔村船老大和渔工 人,每艘机帆船上均装配轻重武器。至当年月,该大队共俘获和击毙海匪 人,缴获匪船艘,救回被劫渔船艘,救出渔民和船员 余人。年 月,浙江省军区指示温州、台州两分区“各从现有机动部队中抽一个加强的步兵连兵力专责掩护捕鱼”,具体方法是将部队伪装隐蔽分散到渔
22、船中,随同渔船出海和返港,或者以现有帆船组成武装船工与渔船队同时下海,在其周围巡逻警戒。年,玉环坎门从海上民兵队中挑选优秀骨干组成一支“渔武队”,配有 只小钓船、个民兵,并配备 支步枪、挺冲锋枪,部分手榴弹、联络信号旗、望远镜等。除了生产外,渔武队的主要任务是侦察、护渔、护商和配合解放军解放海岛等,其活动范围北到舟山以北,南到福建一带。针对渔民分散捕鱼,不利于武装护渔的情况,各地还对出海渔民和渔船进行编队,加以集中进行保护。年,为便于部队武装护送,台州各地出现了将出海渔民组织为生产大队的做法,并被作为一种成功经验加以推广。年春汛,台州专区按渔船分布情况和渔民自愿等原则,将出海渔船编成大队、中队
23、、分队,大队配备脱产干部跟随渔民一起出海,中队、分队由渔民代表会议选举渔民协会骨干积极分子负责。各队及时向当地渔业生产指挥部汇报情况,密切海上联系,统筹调配护洋力量。舟山普陀境内设置了 个以大对作业为主的捕捞生产大队,即六横和桃花一个大队(渔船 对),虾峙一个大队(渔船 对),沈家门一个大队(渔船 对),同时大队下设 个中队。年,沿海三个专区共组织渔民生产大队 个、中队 个、分队 个、小队 个。这种联防性质的生产,虽然组织明确、层级分明,但并非互助合作组织中的集体生产,只是安全考量下的统一指挥,集体出海与返港而已。在国民党军队严加封锁的温州海域,一部分渔民由海军护送转移渔场,北上舟山生产自救,
24、其方式有两种。一是改变北上路线。从 年春夏汛起,温州专区每年组织百余对中擂网、黄鱼对等小型渔船,由乐清湾江夏处抬船过坝,经温岭内河,行驶至海门,再抬船过坝出海,由海军护航,沿海岸北上至舟山渔场。二是进行军事掩护。年夏,解放军一个排的兵力配合 多名民兵护送温州渔船北上。他们先经过周密部署,选择南风天气,同时放出消息要进攻国民党军队占据的披山岛,逼敌逃跑,使渔船乘机连夜渡过披山洋、大陈洋,最后在石浦海军的护航下抵达舟山沈家门。春夏汛结束后,由于海面仍被封锁,渔船返航时只得由石浦海军护送进入海门港,并将渔船交给海门渔民协会代管,待冬汛时再北上。渔民们则从海门步行回家,风餐露宿,翻山越岭回去。如果说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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