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的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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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随着经济社会的持续发展、风险环境的日益复杂以及信息需求的不断强化,探究风险与危机情境下的信息沟通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本文基于 Web of Science 数据库,检索出1900 2020 年以风险沟通、危机沟通、灾害沟通与应急沟通为主题词的 7552 篇文献,通过 Histcite 与 CiteSpace 软件进行文献计量分析。本文分析了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研究文献的发文数量、所属地域、研究机构、期刊与作者情况,通过引证关系识别出了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三条研究脉络,结合高突现值文章阐述了该领域近年来的研究前沿与转向,动态描述了不同时期的研究重点和热点。通过研究文献的计量分析,厘清了风险与
2、危机沟通领域的研究脉络与前沿热点,可为该领域的后续研究提供经典文献、活跃作者的引证参考,以推动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的进一步发展。关键词:文献计量;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脉络基金项目:本文是安徽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重大疫情群防群控的社会参与机制与演化机理研究”(项目编号:AHSKQ2020D33)的阶段性研究成果。作者简介:周磊,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公共事务学院,博士,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应急管理、社会风险分析;黄麒,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公共事务学院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公共政策、应急管理。216 第十四辑一 引言在新冠肺炎疫情席卷全球的风险环境中,中国凭借有力的管控和全民的动员在抗击疫情的斗争中
3、取得了显著的成效。在疫情传播早期,疫情报告、预警和信息发布的疏漏导致公众、疾控机构、医疗机构以及政府部门没有第一时间重视病毒的传播危机并采取有效防控措施,造成了这一阶段病毒广泛传播、疫情防控不力1。但随着疫情防控的有序开展,以新闻发布会、新闻联播为代表的应急沟通机制的常态化以及政务新媒体等社交平台的高频高效使用,对科学防控、粉碎谣言、稳定社会情绪切实发挥了重要作用。1-3比如在疫情期间,中国互联网联合辟谣平台上线“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辟谣专区”,发布权威辟谣信息,进行公共舆论治理,平台累计访问量过亿,在疫情期间的信息发布与传播中发挥了积极的社会作用。4权威部门与社会媒体的信息发布与新闻报道,聚焦疫
4、情中公众关切的热点问题,以精准有序的信息传播高效助力疫情防控,进一步提高了政府公信力并有效地形成了公共治理新动能。23可以看出,做好风险与危机沟通,及时、准确地将风险属性、潜在危害、应对措施等相关信息传达给社会公众等利益相关者,已成为风险防控和危机管理工作的重要组成部分。5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自然灾害、公共卫生、环境污染、社会冲突等风险频发且相互交织,为人类的风险与危机管理带来了艰巨的挑战。6-9做好风险与危机应对,首先需要解决的就是信息不确定性问题,不确定性会使人们感到不适,人们通过交流沟通来减少自己与他人行为的不确定性。10公共部门需要信息来决策危机应对措施、恢复公共秩序、提升可见度和公信
5、力11;对于那些已受影响或潜在受影响的社会公众,期待第一时间获得准确的信息并做出防护性行为决策12;陷入危机中的组织则需要通过有效的危机沟通试图减少对他们声誉的影响或财产的损失13。可见在危机情境下,政府机构、产业部门、社会公众以及其他不同领域的专家,都需要各种信息进行决策、做出响应。8风险与危机沟通的一个重要目标是减少和遏制损基于文献计量的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217 害,14这一目标也贯穿了危机发展的不同阶段。在危机发生之前,传递风险信息并进行预警;在危机开始发生时,要与公众和相关群体进行快速沟通以减少不确定性;在维护沟通过程中,要持续降低不确定性并让公众感到放心;在提出危机解决方案时,要及时
6、更新解决方案并进行溯源与关注新风险;在最后进行危机评估时,要总结经验教训并达成对风险的共识。9此时,及时、充分的风险与危机沟通就凸显出重要价值。风险与危机沟通贯穿于危机事件的不同发展阶段,对政府部门、社会组织、公众及其他利益相关者都有重要作用。尤其是随着社交媒体的爆发式增长,风险与危机沟通的渠道、方式、内容等方面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15这些对公众如何接受危机信息、产生何种危机情绪以及如何应对危机等都产生了显著的影响。1617社交媒体并不是同质化的,不同群体对不同媒体平台在风险与危机沟通中的使用和感知并不相同。18因此,梳理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研究脉络、整理研究发展成果不仅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而
7、且随着社会实践的发展、风险环境的复杂以及信息需求的强化,对研究发现的整理、提炼具有重要的实践价值。鉴于此,本文首先对比分析了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相关概念及其内涵,然后运用文献计量法系统分析了该领域研究文献的发表情况、引证图谱和主要研究概况,希望以此来梳理回顾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研究现状与发展脉络,并为未来的理论研究与实践发展提供相应启发与思考。二 风险与危机沟通当前学界对于风险情境下的信息沟通活动尚未有统一的概念术语,最常使用的主要有四个,即风险沟通(risk communication)、危机沟通(crisiscommunication)、灾害沟通(disaster communicatio
8、n)、应急沟通(emergencycommunication)。风险沟通与威胁感知和评估紧密相关,在实践中,风险沟通最常涉及的是健康风险和自然灾害的公共信息。风险沟通的一个基本假设是公众具有普遍了解危险和风险的权利,信息的可知性使公众可以就风险做218 第十四辑出明智的选择,通过这种方式,风险沟通有助于决策和风险共享。9危机沟通旨在向特定的群体以诚实、完备、精确、及时的方式,解释特定的事件,识别有可能的后果,并提供特定的信息来减少损害。9灾害沟通是大型灾害事件中,在个体、组织和媒体之间的信息产生、搜寻和分享过程。19相较于风险与危机沟通,灾害沟通更强调信息通过大众媒介的传播,其在公众对灾害的知
9、识、态度和行为方面的影响是强有力的。20应急沟通是应急管理中重要的沟通过程,包含及时、复杂的动态信息交互过程,包括紧急信息在机构与机构、公众,公众与机构、公众之间的传递。21风险沟通解决的是尚未演变成危机的情况,传播者和寻求信息的公众有充足的时间来检验消息或寻找信息,以实现预期目标。22由此可见,风险沟通侧重于预防危害,危机沟通则侧重于危机活动中公共关系的沟通交流。23风险沟通与危机沟通都产生旨在引起公众特定回应的公共信息,二者都以大众传播渠道为中介。尽管风险沟通和危机沟通以不同的方式体现出来,但它们各自都将可信度作为说服公众的基本属性,二者的基本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试图最大限度地减少公共伤害
10、。9学界认为危机多以组织为中心,而灾难是基于社区和社会的,但是灾难处理不当也会引发组织危机。19风险沟通与危机沟通涉及的领域较为宽泛,而灾害沟通聚焦灾害管理,应急沟通集中于应急管理。风险、危机与应急管理都可能产生于灾害之中,因此灾害的发生是不同沟通方式的一个重要情境。791620学者后来将对危机感知的范围扩展到实际事件之外,包括危机发生之前和之后的阶段,这样危机沟通与风险沟通产生了重叠。9表 1 不同沟通方式的主要特征英文术语中文概念内涵重要领域risk communication风险沟通威胁感知与风险评估,帮助风险决策与信息共享健康、公共卫生、环境灾害crisis communication
11、危机沟通向特定的群体解释特定的事件,识别后果,提供特定信息以减少损害公共关系、灾害 管理、危机管理基于文献计量的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219 续表英文术语中文概念内涵重要领域disaster communication灾 害(灾 难)沟通灾害事件中的信息产生、搜寻和分享过程灾害管理emergency communication应急沟通(应急通信)紧急信息在机构与公众间的及时、复杂的动态交互应急管理 危机和紧急情况性质与波及范围的不断变化,公众面临威胁的程度和种类的变 化 以 及 无 处 不 在 的 媒 体 报 道 的 变 化,要 求 更 全 面 的 沟 通 方式。92023越来越多的学者认为,有效
12、的灾害沟通需要考虑危机事件的全过程,将风险沟通与危机沟通过程进行整合,据此西格(Seeger)提出了著名的危机与应急风险沟通(crisis and emergency risk communication,CERC)模型,该模型表明风险无处不在,威胁公共卫生和安全的紧急情况和危机可能越来越普遍,因此建议将多种应急管理活动整合为更加全面的风险沟通系统。9总结来看,四种沟通虽有不同的侧重点,但都是基于灾害与危机情境的,旨在特定群体间交互信息,以预防风险、管理突发事件并减少损害。通过检索发现,风险沟通、危机沟通两个概念在文献中出现最多,而灾害沟通、应急沟通相对较少,因此本文以“风险与危机沟通”包含前
13、述四个概念,泛指风险、灾害、危机情境下的与公共关系、应急管理相关并旨在减少损害的管理沟通。三 研究设计与文献概况(一)研究方法和数据来源 本文以 Web of Science 数据库为文献来源,文献的检索策略为 TS=(“riskcommunication”OR“crisis communication”OR“emergency communication”OR“disaster communication”),时间跨度为 1900 2020 年,引用目录包括 SCI-EXPANDED、SSCI、A&HCI、CPCI-S、ESCI、CCR-EXPANDED 与 IC,检索220 第十四
14、辑日期为 2021 年 1 月 8 日,共检索出 7552 条文献记录。HistCite 引文分析软件可以根据 Web of Science 对主题、作者、机构或原始期刊的搜索生成引文的时间顺序图。通过 Web of Science 导出文件,可以捕获每个文献的所有引用参考。该软件可以生成按时间顺序排列的文献记录,突出显示检索到的引用最多的作品,此外还可以进行作者、期刊、机构或词汇的排名。LCS(Local Citation Score)为本地引用分数,指的是在被处理的文献集合范围之内的被引频次;GCS(Global Citation Score)代表全局引用分数,是基于 Web of Sci
15、ence 中的显示的总引用频率。24LCS 表示该文献被当前文献集合所属领域的同行关注度,对于评价某一领域文献重要性的可信度更高。25CiteSpace 是 Citation Space 的简称,可译为“引文空间”。CiteSpace 是一款着眼于分析科学文献中蕴含的潜在知识,并在科学计量学、数据和信息可视化背景下逐渐发展起来的多元、分时、动态的引文可视化分析软件,得到的可视化图形称为“科学知识图谱”。本文基于 CiteSpace V 软件进行名词性术语的共现网络分析,并以时区图(Timezone View)的形式呈现。(二)研究文献总体分布分析图 1 发文数量的年度分布情况(1980 202
16、0 年)基于文献计量的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221 Web of Science 上相关主题研究文献自 1980 年发表 2 篇以来,总体上呈现逐年增加的趋势。2000 年之前的文献数量较少,且增加趋势较为平缓。2000 年之后文献数量走势呈现快速上扬趋势,从 2008 年起每年发表的文献数量超过 250 篇,从 2015 年起每年发表数量超过 500 篇,2020 年发表的文献数量超过了 800 篇(见图 1)。根据年度文献发表数量走势,可见风险与危机沟通成为一个愈发重要且热度持续上升的研究领域。表 2 相关文献的地域和研究机构分布国家数量(篇)占比(%)发表机构所属国家数量(篇)占比(%)美国
17、319742.33马里兰大学美国1021.35英国80310.63伦敦国王学院英国971.28德国5477.24康纳尔大学美国851.13中国5036.66哈佛大学美国841.11荷兰4205.56密歇根大学美国821.09加拿大4135.47华盛顿大学美国791.05澳大利亚3915.18悉尼大学澳大利亚740.98日本3324.40肯塔基大学美国680.90意大利2423.20宾夕法尼亚大学美国630.83瑞典1862.46卡迪夫大学英国610.81小计703493.14小计79510.53 基于 Web of Science 的结果分析,本文对文献的分布地域和研究机构进行了统计,表 2
18、展示了排名前 10 的地域和机构。可以看出排名前 10 的国家贡献了该领域的绝大部分文献,占比达到 93.14%。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是美国,共有 3197 篇,占到文献总量的 42.33%,与排名第二的英国(803篇,占比 10.63%)拉开了明显的差距;中国排名第四,发表了 503 篇,占比 6.66%。发文机构的统计结果表明,各机构之间未形成显著的数量差异,前十个机构贡献了该领域 10.53%的文献数量,中国暂没有研究机构进入前十。另外,发文数量排名前十的研究机构均为各个国家的大学,前十之外,美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enters for Disease Control and Preven
19、tion,CDC)位列第 11,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发展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Human222 第十四辑Development)位列第 13,这两个是数量排名前 20 的发文单位中仅有的两个非高校的研究机构,可见在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研究中,高校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表 3 相关文献的期刊分布#Journal数量(篇)TLCS(次)TGCS(次)1Risk Analysis245205797212Journal of Risk Research24367126553Public Relations Review229208150014Patient Educatio
20、n and Counseling10048334545Medical Decision Making9385034616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 and Public Health92135167Health Risk&Society8220713558Health Physics781314329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Disaster Risk Reduction7713073910Journal of Contingencies and Crisis Management7437377
21、9 表 3 列出了本领域发文数量最多的 10 本期刊,其中 TLCS(Total LocalCitation Score)为本地引用数量加总,TGCS(Total Global Citation Score)为全局引用数量加总。以排名第一的期刊 Risk Analysis 为例,其相关主题词的文章共计 245 篇,这 245 篇文章本地引用总量(单篇引用量加总)为 2057次,全局引用总量为 9721 次。通过表 3,我们不仅可以发现该领域发文数量较为集中的期刊,还可以通过引用情况来识别期刊在该领域的影响力。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的研究文献主要发表在 Risk Analysis、Journal o
22、f Risk Research、Public Relations Review 三本期刊上,共有 717 篇文献,占样本总量的 9.5%。Risk Analysis 期刊不仅在发文数量上排名第一,其 TLCS、TGCS 都具有较为显著的领先优势。但也有部分期刊虽发文量较多,但引用数量较少,如发文数量排名第二的 Journal of Risk Research,其发文数量比第三名多 14 篇,但其TLCS、TGCS 都明显较低;还有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Environmental Researchand Public Health 期刊在该领域贡献了 92 篇文献,
23、但其 TLCS 仅有 13 次、TGCS 仅有 516 次。基于文献计量的风险与危机沟通研究223 表 4 相关文献的作者情况排名全球范围作者发文情况中国区域作者发文情况作者文献数 TLCS TGCS作者文献数 TLCS TGCS1Michael Siegrist413161661魏玖长(Jiuchang Wei)104492Rocio Garcia-Retamero382351520吴舫(Fang Wu)85433Brooke Fisher Liu365221078金素罗(Sora Kim)71244Glyn Elwyn343802732赵定涛(Dingtao Zhao)74455Danie
24、lle R.M.Timmermans3277414谢晓非(Xiaofei Xie)67936Adrian Gwyn Edwards314392428傅景华(King-wa Fu)6178 表 4 分别对全球范围和中国区域在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发文数量较多的作者进行了统计分析。从表 4 左列可看出,全球范围的风险与危机沟通领域最高产的作者为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西格里斯特(Siegrist)教授,其发表相关文献 41 篇,主要关注风险感知、风险沟通、不确定性下的决策及对新技术的接受。加西亚-雷塔梅罗(Garcia-Retamero)为西班牙格拉纳达大学实验心理学系的副教授,她是风险感知和健康决策心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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