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娱乐产业、商业模式与融...风集团上市到退市案例的考察_熊德斌.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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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第 24 卷 第 2 期2 0 2 3 年 4 月Vol.24,No.2Apr.,2023上 海 商 学 院 学 报Business Economic Review数字娱乐产业、商业模式与融资渠道冲突危机对暴风集团上市到退市案例的考察熊德斌 杨 迪摘 要:在移动互联网时代下,互联网企业要想在激烈的竞争中生存和发展,就必须发现顾客价值,并根据自身企业条件采用匹配的产品或者服务创造顾客价值和追求利润最大化。本文以暴风集团为例,基于财务分析视角,探讨暴风集团从高成长到危机发生的全过程、娱乐产业数字化的商业逻辑与暴风集团商业模式及融资渠道的冲突。通过对暴风集团从上市到退市的案例分析,我们研究发现:
2、一是娱乐产业数字化商业逻辑随着移动互联网和文化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增强而变迁;二是娱乐产业数字化发展方向与顾客消费便利性低成本冲突(TV、VR 等)是导致暴风集团商业模式失败的重要根源;三是融资风险叠加商业模式风险加速暴风集团由“机”转“危”。本文的分析结论对于娱乐产业数字化趋势下互联网企业的生存具有一定的启示意义。关键词:娱乐产业数字化;商业模式;商业逻辑;融资风险;控制权作者简介:熊德斌,贵州大学经济学院教授(贵阳 550025);杨迪,贵州大学经济学院(贵阳 550025)DOI 编码:10.19941/ki.CN31-1957/F.2023.02.0007一、引言在互联网平台上,数字技术嵌
3、入传统产业改变其商业模式。基于应用场景和庞大的市场规模,娱乐产业数字化得到快速发展。视频网站作为内容的生产者、提供者和传播者,在全球范围内蓬勃发展,诸如 Netflix、YouTube、阿里巴巴、腾讯、百度等。它们凭借新颖的换道超车商业模式取得了成功,创造财富神话,彰显出商业模式影响企业价值创造的巨大潜能。艾媒咨询数据显示,2020 年中国短视频市场规模达 1 408.3亿元,继续保持高增长态势,2021 年预计接近 2 000 亿元。截至 2020 年 12 月,我国网络视频(含短视频)用户规模达 9.27 亿,较 2020 年 3 月增长 7 633 万,占网民整体的 93.7%。一方面,
4、数字技术嵌入娱乐产业的快速发展,吸引了大量的研发投入;另一方面,换道超车型产业是由林毅夫教授提出的一个概念,此处特指研发周期短、资本和人才密集特征。【产业经济】91熊德斌 杨 迪:数字娱乐产业、商业模式与融资渠道冲突危机由于技术门槛相对不高和研发周期短,数字娱乐产业竞争激烈。随着娱乐产业数字化快速发展,文化产品知识产权保护的市场意识得到增强。由日益成熟的 5G 技术和处理能力超强的手机终端搭建的移动互联网不断改变娱乐产业数字化生态。数字娱乐产业竞争激烈、知识产权保护意识增强和移动互联网相互交织重塑该行业的商业逻辑。基于快速占领用户流量的商业逻辑,数字娱乐产业大规模融资成为一种趋势,面临着财务风
5、险和控制权等问题。如表1所示,曾经风光一时的互联网视频企业多数由于融资导致财务风险,加上与娱乐产业数字化商业逻辑的冲突,最终走向衰败。此外,美团在 2022 年 3 月 25日发布 2021 年度报告,全年净亏损 156 亿元。同时,京东也发生了裁员风波。所以互联网企业生存的商业逻辑值得我们关注与探讨。表 1 互联网视频企业失败案例互联网企业上市年限主营业务失败原因乐视网2010 年 8月12日2020 年 5月14日视频广告;终端销售;付费业务盲目扩张,融资方式不合理,资金链断裂酷 6 网2009 年11月2016 年 7月12日影视;广告;咨询;体育;娱乐公司战略存在分歧,转型失败,资金链
6、断裂亚洲互动传媒2007 年 4月26日2008 年 9月20 日电视节目指南;海外影院;电视广告代理业务尽职调查疏忽,监管不到位,资金无法收回导致坏账风险基于流量的商业逻辑、大规模的融资模式与企业控制权成为数字娱乐产业面临的共同问题,引发了学术界和商界对娱乐产业数字化的商业模式创新及其演变路径、规律的关注和研究。作为典型的互联网公司,暴风集团于 2015 年 3 月 24 日登陆创业板,曾 40天里出现 30 多个涨停板,市值一度接近 400 亿元,被资本市场追捧。公司上市后开始调整商业模式,开启软硬件一体化战略,2020 年 6 月 30 日,暴风集团因未按期披露 2019年年报,被深交所
7、暂停上市,总市值仅剩9 226.69万元,股价停留在0.28元,中国第一“妖股”的神话就此破灭。暴风集团的辉煌为何只是昙花一现?其背后的原因正是本文要研究的内容。本文的研究一方面对企业商业模式创新以及控制权和融资风险存在一定的启示;另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丰富了国内互联网企业商业模式的演变与数字娱乐产业商业逻辑以及融资渠道对企业生存的重要性的案例研究。二、相关文献回顾(一)娱乐产业数字化目前,不少学者从互联网产业对经济发展的影响、资本对互联网产业的影响、互联网产业组织状况等方面进行了研究。梁昊光等研究发现以信息技术为基础的互联网行业,凭其高渗透性、高附加性和高效益的特点,直接或间接地对经济增长产生
8、深远的影响。向蓉美利用投入产出表,实证分析了互联网产业对国民经济的拉动作用、支撑作用。荆 梁昊光、张燕、兰晓:首都互联网产业经济效应分析,北京社会科学2012 年第 2 期,第 2832 页。向蓉美:互联网产业对国民经济影响的投入产出分析,统计与决策2008 年第 11 期,第 7577 页。92上海商学院学报 2023 年第 2 期林波和王雪峰通过研究得出互联网企业也具有与传统产业类似的“两头在外”的结构、外资基本上实质性控制了我国互联网业务的结论。张本谦研究了风险投资对我国互联网产业发展的影响,认为风险投资所提供的资本和增值服务是互联网企业和互联网行业发展所需要素。谢晨静和朱春阳认为视频网
9、站的意义和作用在于打破独占性利益集团的垄断地位,打破制度僵局,从而推动电视剧产业制度的创新。廖秉宜和姜佳妮基于产业经济学视角,研究了中国网络视频产业组织与规制政策。罗文通过分析百度公司的创新系统构成及其创新机制,得出创新资源的有效配置是互联网产业创新系统运行的动力。(二)商业模式当前对商业模式的研究主要集中在概念、构成要素以及模式创新等方面。第一,商业模式概念。Timmers首次提出互联网背景下公司商业模式的概念,认为产品、服务和信息流构成了商业模式体系,企业以价值创造为目的,在不同组合方式的商业活动中寻找商业机会,通过创新商业模式来降低交易成本,商业模式创新助力企业实现价值创造、赢得竞争优势
10、,从而实现企业价值最大化。Afuah 和 Tucci 认为,商业模式是企业对资源有机整合和合理利用,为消费者提供个性化服务,从中创造高于竞争者价值的策略。Stewart 和 Zhao 认为,商业模式是企业能够稳定并持续获取收益的逻辑陈述。Rappa 认为商业模式是企业自我维持,赚取利润的经营方法。成文等认为商业模式应反映出企业获得并保持核心竞争力的内在逻辑、企业与利益相关者的交易 荆林波、王雪峰:外资对我国互联网业市场影响的研究,财贸经济 2009年第5期,第97103+137页。张本谦:风险投资对我国互联网产业发展的影响,山东工会论坛2011 年第 5 期,第 6163 页。谢晨静、朱春阳:
11、新媒体对中国电视剧产业制度创新影响研究以视频网站为例,新闻大学2017 年第 4 期,第 110116+151 页。廖秉宜、姜佳妮:中国网络视频产业组织优化与规制政策研究,新闻与传播评论2019 年第 3 期,第 6474 页。罗文:互联网产业创新系统及其运行机制,北京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5 年第 1 期,第6269 页。Timmers P,“Business Models for Electronic Markets”,in Electronic Markets,1998,Vol.8,No.2,pp.38.Amit R,Zott C,“Value Creation in E-Bu
12、siness”,in Strategic Management,2001,Vol.22,No.67,pp.493520.Johnson M W,Christensen C M,Kagermann H,“Reinventing Your Business Model”,in Harvard Business Review,2008,Vol.86,No.12,pp.5059.Zott C,Amit R,Massa L,“The Business Model:Recent Developments and Future Research”,in Journal of Management,2011,
13、Vol.37,No.4,pp.10191042.Afuah A,Tucci C L.Internet Business Models and Strategies:Text and Cases,Boston:McGraw-Hill/lrwin,2001,pp.3233,196201.Stewart D W,Zhao Q,“Internet Marketing,Business Models,and Public Policy”,in Journal of Public Policy&Marketing,2000,Vol.19,No.2,pp.287296.Rappa M,“Business M
14、odels on the Web:Managing the Digital Enterprise”,in IBM Systems Journal,2004,pp.8893.93熊德斌 杨 迪:数字娱乐产业、商业模式与融资渠道冲突危机机制,准确表达企业的战略定位、运营特点以及收益机制,这样才能够为企业带来稳定持续的价值创造。第二,商业模式构成要素。魏炜等基于利益相关者角度,提出商业模式的组成要素包括业务系统、定位、盈利模式、关键资源能力、现金流结构和企业价值,对利益相关者的划分直接影响企业获取价值空间的大小。Osterwalder 认为企业商业模式包含客户、物品、资源和财务生存能力四个主要方面。
15、刘志迎等通过比较和分析星空传媒商业模式,提出互联网企业商业模式包含三个递进阶段发现价值然后创造价值最后实现价值,五个构成要素价值主张、资源整合、产品创造、营销模式和盈利模式。饶佳艺等从价值主张、业务系统和盈利模式三个要素分析商业模式显性知识,从关键资源能力与外部环境两个要素分析商业模式隐形知识。程愚和孙建国认为在企业管理中,必须控制好决策、资源和能力与价值成果三个要素之间的关系,才可能实现高效的价值创造。第三,商业模式创新。由于市场竞争的不断加强和市场环境的不确定性,企业为了维持生存和长远发展,开始丢弃传统的商业模式,选择持续循环迭代的商业模式。Dong 等指出,商业模式创新是通过多次高效的快
16、速迭代实现产品和服务质量螺旋式提升的过程。罗小鹏和刘莉研究了腾讯不同发展阶段的商业模式演变路径,发现商业模式的创新提升了公司的价值和竞争力。蔡瑞林和姚延婷研究发现,乐视商业模式创新的本质在于利用开放式创新获得企业发展的条件,但乐视忽视了产品技术创新对成功商业模式创新的支撑作用。与此同时,互联网时代的商业模式价值创造与传统模式价值创造是存在 成文、王迎军、高嘉勇等:商业模式理论演化述评,管理学报2014 年第 3 期,第 462468 页。魏炜、朱武祥、林桂平:基于利益相关者交易结构的商业模式理论,管理世界2012 年第 12 期,第 125131 页。Osterwalde A The Busi
17、ness Model OntologyA Proposition in a Design Science Approach,Unversitde Lausanne,2004.刘志迎、曹淑平、武琳等:互联网企业商业模式循环迭代创新的演化机制基于单案例的探索性研究,管理案例研究与评论2019 年第 4 期,第 335348 页。饶佳艺、徐大为、乔晗等:基于商业模式反馈系统的视频网站商业模式分析Netflix与爱奇艺案例研究,管理评论2017 年第 2 期,第 245254 页。程愚、孙建国:商业模式的理论模型:要素及其关系,中国工业经济2013 年第 1 期,第 141153 页。Dong B,S
18、ivakumar K,Kenneth R,et al.,“Effect of Customer Participation on Service Outcomes”,in Journal of Service Research,2015,Vol.18,No.2,pp.160176.罗小鹏、刘莉:互联网企业发展过程中商业模式的演变基于腾讯的案例研究,经济管理2012年第 2 期,第 183192 页。蔡瑞林、姚延婷:技术服务型企业的产品、商业模式创新与创新绩效基于乐视网的反思,财会月刊2020 年第 7 期,第 116121 页。94上海商学院学报 2023 年第 2 期差异的。互联网企业商业模
19、式在实际运营层面也给传统经济体系带来种种挑战。共享型商业模式提高了社会资源的配置效率,给人类的生产生活带来突破性变革,有助于企业与产业层面实现可持续发展。(三)融资风险与控制权徐宗宇和黄伊婧认为公司成长过程中融资方式的选择与公司的控制权息息相关。公司在选择融资方式和融资结构时,就需要衡量其对控制权和未来发展的影响。刘丽梅认为企业实现发展壮大,终极控制股东通常会通过提高债务水平来保证控制权的完整性和以更小的代价获取优质的融资。苏坤和张俊瑞的研究表明,负债融资扩大了终极控制股东可控制的资源,便利了其攫取行为,且不会导致控制权的稀释。郑瑞玺等提出控制性股东为了最大化自身收益,无论是在企业持续正常经营
20、的情况下还是在企业陷入财务困境的情况下,都有强烈的动机通过各种方式用债务性资本来代替权益性资本进行实际套利。综上所述,目前对于娱乐产业数字化的研究主要停留在产业层面,较少聚焦到一家互联网视频企业历史发展过程来分析其产业发展趋势。尽管商业模式及创新取得了较为丰富的研究成果,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其一,更多学者关注商业模式是什么、商业模式的构成要素以及商业模式创新的优劣,很少有学者具体对某一家互联网视频公司的商业模式进行深入分析和探讨。其二,在互联网技术迅速发展的背景下,娱乐产业数字化商业逻辑随着移动互联网和文化知识产权保护力度增强而变迁,企业不仅需要不断地适应动态环境,进行商业模式循环创新,也要注
21、重行业特征及发展态势,不可一意孤行地转变商业模式。鉴于此,本文基于财务分析视角,通过典型单案例研究,试图分析暴风集团危机背后商业模式改变的原因、数字娱乐产业商业逻辑的变迁与暴风集团商业模式及融资渠道的冲突。Shackleton M B,Tsekrekos A E,Wojakowski R,“Strategic Entry and Market Leadership in a Two-Player Real Options Game”,in Journal of Banking and Finance,2004,Vol.28,No.1,pp.179201;罗珉、李亮宇:互联网时代的商业模式创新:
22、价值创造视角,中国工业经济2015 年第 1 期,第 95107 页。肖红军、李平:平台型企业社会责任的生态化治理,管理世界2019 年第 4 期,第 120144+196 页。徐宗宇、黄伊婧:初创企业的控制权与融资结构研究,财会月刊2017 年第 27 期,第 3744 页。商海岩:控制权、代理成本与公司财务结构谈企业理论对公司财务结构的影响,经济与管理2006年第3期,第4345页;陈亮:债转股的决策动机与财务策略,企业改革与管理 2006年第12期,第 1213 页。刘丽梅:制度环境、终极控制权与资本结构,财会通讯2016 年第 30 期,第 4347 页。苏坤、张俊瑞:终极控制权与资本
23、结构决策,管理学报2012 年第 3 期,第 466472 页。郑瑞玺、徐新华、何青:股东套利行为与企业融资方式选择,中央财经大学学报2007 年第 2 期,第 3237 页。95熊德斌 杨 迪:数字娱乐产业、商业模式与融资渠道冲突危机三、研究方法(一)案例企业选择本文选取暴风集团作为案例分析对象,主要原因在于:一方面,遵循典型性原则。暴风集团属于互联网视频行业上市公司,是典型的轻资产盈利模式。这类产业的特性是,它的产品、技术的研发周期特别短。由于其研发周期非常短,最重要的投入是“研发+人力资本”。以“人、机器、资源智能互联”为特征的新工业革命大多集中在这种换道超车型产业。相较于先上市的乐视网
24、来说,研究暴风集团的案例不多,而且目前多数只研究成功的案例。因此,选择暴风集团作为案例研究企业体现了案例选取的典型性原则。另一方面,遵循启发性原则。暴风集团黯然退市的背后,具有极强的启发性。随着时代的飞速发展、产品的更新迭代、客户需求的个性化、文化知识产权保护力度的增强,娱乐产业数字化的商业逻辑不断变迁,互联网视频企业的商业模式循环迭代创新如何跟上娱乐产业数字化趋势,把握背后的商业逻辑?对暴风集团案例的分析,有望给互联网企业一定的启示。(二)暴风影音危机历程溯源本文案例分析集中探讨暴风集团危机发生背后的商业模式改变的原因,数字娱乐产业商业逻辑的变迁与暴风集团商业模式及融资渠道的冲突。为了厘清这
25、种关系,有必要对暴风集团危机历程进行溯源。第一次危机:“融资+人力资本”。暴风集团创始人在金山工作 5 年后,毅然选择去了雅虎中国,仅仅一年后,又辞职创办了酷热科技,推出拥有自主核心技术的播放软件酷热影音。但仅有产品不行,还需要资金和人才的支持,然而其在寻求资金和人才的道路上屡次遭到拒绝。不过这次危机是小危机,只是延缓其发展。第二次危机:“网络安全+维护成本”。2009 年 5 月 18 日晚上,黑客袭击了暴风影音使用的免费域名解析服务器 DNSPod,面对客户端的访问请求,暴风不得不转向中国电信的 DNS 解析服务器。第三次危机:“融资环境+融资等待+竞争加剧”。2012 年 10 月,证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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