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城乡异质性及政策启示_庄尚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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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收稿日期:2022 07 18基金项目:江苏省高校哲学社会科学重大项目(2020SJZDA051);江苏省研究生科研与实践创新计划项目(SJCX22_0910);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19CJL016)作者简介:庄尚文(1982),男,江苏省泗洪县人,经济学博士,南京审计大学经济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商业经济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城乡异质性及政策启示庄尚文,刘锐,陈欢(南京审计大学 经济学院,江苏 南京 211815)摘要:基于 20112018 年 285 个地级市面板数据,采用面板固定效应模型研究了城乡比较视角下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以及收入水平的中介作用 结果表明:
2、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显著促进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且该作用在农村地区更明显,并且回归结果通过了稳健性和内生性检验;居民收入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居民消费水平发展的路径中起到了明显的中介作用 据此提出政策启示:推动数字普惠金融协同化发展、系统化发展和差异化发展关键词:数字普惠金融;居民消费;收入水平;城乡异质性;数字经济中图分类号:F832;F126 1;F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 1670(2023)02 0079 070引言近年来,随着信息技术和数字化平台的飞速发展,数字普惠金融借助于数字化平台将金融资源覆盖到更广的范围,为市场主体和消费者提供了更齐全的金融服务种类,惠及更多欠发达地区和
3、弱势群体,缓解了融资约束和流动性约束 数字普惠金融促进消费的作用,得到了学术界和政府部门的重视 研究的边际贡献在于:第一,从地级市层面拓展了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水平影响的经验研究;第二,从比较视角出发,深入考察这种影响的城乡异质性;第三,进一步检验了收入水平在上述影响关系中的中介效应1文献综述普惠金融这一概念最先由联合国大会在 2005年提出,是指向社会各阶层提供可获得的、可持续的和成本可接受的金融服务 2016 年 G20 杭州峰会正式提出数字普惠金融,它依托于数字技术、互联网科技以及移动支付推动普惠金融覆盖广度的扩大和使用深度的提升 关于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研究非常丰富 在对
4、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影响方面,唐勇等发现数字普惠金融能够显著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升级,并且验证了收入在其中的中介效应1 18 26;商海岩等运用 2SLS 工具变量模型发现,数字普惠金融能够促进农村消费层次升级2 除此之外,学者们还将研究对象扩展至城镇居民,进行了区域差异性研究 张昭昭研究了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城镇和农村居民消费提质扩容的影响,并将样本分为经济发达地区和经济欠发达地区,进行了区域差异性研究 结果显示,数字普惠金融更能促进农村和经济欠发达地区居民消费提质扩容3 163 166 颜建军、冯君怡通过 LASSO 回归和面板固定效应模型分别探讨数字普惠金融对城镇和农村居民消费升级的影响,地区异质性
5、检验结果显示,在东、西部地区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均对城镇居民的消费升级没有显著影响4 79 88 曹衷阳、张欣慧利用城市面板数据发现,数字普惠金融对于不同城市居民消费的作用不同,对二、三线城市居民消费的正向作用更强5 随着研究的发展,学者们不断扩展数字普惠金融的研究范围 刘心怡、易曼丽研究发现,数字普惠金融显著促进了农村居民文化消费水平6 王文姬等进一步探讨数字普惠金融与城乡文化消费差距的关系7 温展杰等研究了数字普惠金融发展对居民消费结构升级的影响及作用机制,得出数字普惠金融通过影响金融可第 38 卷第 2 期2023 年 4 月平顶山学院学报Journal of Pingdingshan U
6、niversityVol 38 No 2Apr 2023及性促进农村居民消费升级8 综上所述,已有研究主要侧重于省级层面,缺少地级市层面的研究 基于此,笔者选取现有可获得的地级市数据,研究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并考察了城乡之间的异质性2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说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内在机制包含直接和间接两方面:直接促进作用,表现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帮助居民获得可持续且低成本的金融服务,降低金融抑制程度并缓解融资约束,尤其是增强消费金融的易得性,从而促进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间接促进作用,表现为数字普惠金融通过储蓄效应、收入效应、支付效应、产业结构效应、金融可及性等机制间接影响居民消
7、费水平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支出的作用机制:从供给端看,数字普惠金融提供金融服务的渠道、种类更多元,覆盖范围更广,服务效率大大提升,极大增加了金融的普惠性和可及性 这有利于缓解中小企业由于信用状况差、资质评级低等因素造成的“金融歧视”及融资约束,推动其生产规模扩大、产品和服务朝个性化和定制化发展,保障了消费的高水平供给 从需求端看,数字普惠金融主要通过收入渠道影响消费支出 收入是支出的贮水池,有了收入才会有流向消费的支出 数字普惠金融主要通过信贷渠道对居民收入产生作用,进而影响消费支出 数字普惠金融通过数字化技术降低了金融服务成本和门槛;通过平台精准获取客户当期信用水平、分层并提供差异化金融服
8、务,减少了信息不对称,降低逆向选择和道德风险,最终降低信用风险信用风险的降低使得居民更容易获得金融理财类服务,实现资产增值和收入增加,从而增加消费 除了增加收入外,数字普惠金融还能通过改善收入分配影响消费支出 一方面,通过更丰富多样的金融工具帮助居民优化收入分配;另一方面,通过帮助收入既定的居民缓解流动性约束,降低预防性储蓄,促进消费水平提升数字普惠金融通过收入的中介作用影响居民消费支出 从数字普惠金融影响收入水平的渠道来看:一方面,数字普惠金融的深入发展可以提高银行等金融机构对风险的控制力度,完善相应的防范措施,推动经济整体向好,促进居民收入水平的提高,从而实现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 另一方面,
9、以信息技术(IT、硬件和软件)和远程通信技术为基础的信息通信技术(ICT),构成了数字经济的底层架构 数字普惠金融能够利用这些为居民提供符合其信用状况的信贷,促进全社会公平分配金融资源,扩大居民取得收入的渠道和机会,从而促进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 从收入水平影响消费水平的渠道来看:一方面,收入水平不同的群体边际消费倾向不同 高收入群体的边际消费倾向较低,因而收入带来的消费增加也较少 而数字普惠金融惠及的群体主要为中、低收入群体,边际消费倾向较高,因而数字普惠金融能通过促进这部分群体的收入增加显著促进其消费增加,进而提高整体消费水平 另一方面,收入性质不同也会影响边际消费倾向 一般而言,工资性收入的
10、边际消费倾向要高于资本性收入而数字普惠金融惠及群体的收入性质主要是工资性收入,因此通过刺激这部分群体的工资性收入增加来促进消费支出增加,进而提升整体居民消费潜能数字普惠金融对于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具有城乡异质性,其原因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城镇和乡村在经济发展水平上存在一定差距,城镇区域金融发展水平、金融服务可得性(更好的社会信用条件和资产抵押条件)更强,城镇居民所面临的流动性约束较弱,金融排斥的情况更少,因此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城镇居民信贷情况的缓解相对而言弱一些,对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在农村地区更为显著 其次,对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进行深入考察可以发现,中、西部地区的数字普惠金融发展比东
11、部地区更为迅速,由于中、西部地区经济欠发达,农村地区居多,因此可以推断,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对于农村居民的消费水平提升具有更为显著的影响 最后,根据刘世鹏9 对城乡居民边际消费倾向的分析可以得出,当数字普惠金融的发展能够促进居民流动性约束缓解、预防性储蓄下降和收入增加时,农村居民消费支出的增长幅度可能高于城镇居民基于以上分析,提出研究假设:H1 数字普惠金融对城乡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具有正向影响且在农村地区作用更明显H2 居民收入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08平顶山学院学报2023 年水平的影响路径中起到中介作用3研究设计3 1模型选择采用固定效应模型进行研究检验,选取20112018 年 28
12、5 个地级市的城市面板数据进行研究,基准回归模型如下:ln consumeit=0+1indexit+2controls+i+it(1)式中,被解释变量ln consume为居民消费水平指标,核心解释变量 index 为数字普惠金融指数,controls为可能影响居民消费水平的其他控制变量,i为城市固定效应,it为残差项,i 为城市,t 为年份3 2变量设定3 2 1被解释变量选取城镇人均消费支出和农村人均消费支出作为衡量居民消费水平的指标,参照张昭昭3 164的做法,对数据进行对数化处理得到 ln urban 和ln rural3 2 2解释变量采用北京大学数字普惠金融指数(index)作为
13、核心解释变量,选取 index 的三个子指标:数字普惠金融覆盖广度(cov)、数字普惠金融使用深度(dep)、数字化程度(digit),以及 dep 的子指标支付(pay)、保险(insu)作为稳健性检验的替代解释变量3 2 3控制变量除解释变量之外,地区存款水平、就业水平、城市建设水平、政府支出规模以及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水平都会对居民消费水平提升产生影响,因此采用人均金融机构存款(depo)、就业人口比重(empl)、人均城市建设面积(pconst)、地方政府支出水平(gov)、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水平(ind)作为控制变量 其中,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水平的衡量方式参考李治国等10 的做法:ind=3
14、i=1iindi(2)式中,indi为第 i 产业增加值/GDP,i为对应权重,i 分别赋值为 1,2,33 2 4中介变量采用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ln uincome)和农村人均纯收入(ln rincome)表示居民收入水平3 2 5工具变量考虑可能存在的内生性,参考已有研究,对核心解释变量分别做滞后一阶和一阶差分处理,即选取 L index D index11 作为第一个工具变量;选取移动电话用户数(mobile)4 81作为第二个工具变量;选取互联网普及率,即互联网用户数(inter-net)1 21作为第三个工具变量3 3描述性统计和数据来源研究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见表 1 其中,对变
15、量 pay 进行了 1%缩尾处理以消除异常值 与数字普惠金融相关的变量数据来自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网站(https:/idf pku edu cn/),其余数据均来自 中国城市统计年鉴 表 1描述性统计结果变量名含义均值标准差 最小值最大值ln urban城镇人均消费支出9760289041074ln rural农村人均消费支出9000407851014ln uincome 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10170289371113ln rincome农村人均纯收入9300387871044index数字普惠金融指数155586204170230298cov覆盖广度14526587918829032d
16、ep使用深度15364653142932568digit数字化程度19117807527058123pay支付157557724237032708insu保险29091 1406100067567ind产业结构转型升级水平229191534 1318328059depo人均金融机构存款857122909116276empl就业人口比重013013002147pconst人均城市建设面积037049003927gov地方政府支出水平027031004613mobile移动电话用户数45473 49082100 4 07600internet互联网用户数9180 11646000 1 535174
17、实证结果4 1基准回归结果表 2 为数字普惠金融对城镇和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基准回归结果 从结果中可以看出,index 的系数都在 1%水平上显著为正,且农村居民的index系数大于城镇的 index 系数,表明数字普惠金融显著提升居民消费水平,但对农村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影响更明显 因此,H1 得到验证18第 2 期庄尚文,刘锐,陈欢: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消费影响的城乡异质性及政策启示Hausman 检验结果表明,chi2(6)=173 06,Prob chi2=0000 0表 2基准回归结果ln urbanln ruralindex0 002 410 004 29(0 000 1)(0 000
18、1)ind0 001 230 000 72*(0 000 3)(0 000 4)depo0 003 210 002 51(0 001 6)(0 001 8)empl0 132 000 123 00(0 040 2)(0 076 9)gov0 056 700 029 10(0 011 1)(0 017 7)pconst0 009 350 003 79(0 006 7)(0 014 1)_cons9 084 008 208 00(0 072 8)(0 087 1)N2 0651 90720 8490 896注:括号内为聚类稳健标准误,*、分别代表 10%、5%和 1%的显著性水平 下文同此4 2城
19、乡居民收入的中介效应分析借鉴温忠麟等12 的中介效应检验方法,对城镇居民收入和农村居民收入的中介效应进行逐步回归检验 具体的面板中介效应模型如下:ln incomeit=0+1indexit+2controls+i+it;(3)ln consumeit=0+1ln incomeit+2indexit+3controls+i+it(4)式中,ln incomeit表示居民收入水平,ln consumeit表示居民消费水平,其余变量含义与上文一致 公式(3)表示数字普惠金融对居民收入水平(城镇和农村)的影响,公式(4)表示数字普惠金融和居民收入水平对居民消费水平的影响 回归结果如表 3 所示,a,
20、b,c 和 d,e,f 分别代表城市和农村的中介回归结果 a 和 d 中数字普惠金融指标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促进城镇和农村地区居民消费水平的提升 b 和 e 中数字普惠金融指标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示数字普惠金融能够促进城镇和农村地区居民收入水平的提升 c 对应的数字普惠金融指标的系数不显著,对应的中介变量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的系数显著为正,表示中介效应存在,即城镇居民收入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城镇居民消费水平中存在完全中介作用 而 f 对应的数字普惠金融和农村人均纯收入的系数都显著为正,说明农村居民收入水平在数字普惠金融影响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中起到部分中介作用,且该间接效应为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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