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影响因素研究_苏丽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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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影响因素研究苏丽锋张倩倩文章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视角入手,详细分析了该群体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对于客观认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嵌入状况具有较强现实意义。具体而言,基于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和有序多分类 模型,利用居留意愿来表征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并按照相近原则参照区域因素,以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户籍地为判断依据,在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进行分类的基础上,研究了个人特征、流动特征、就业特征、社会融合及社区公共服务等五类因素的影响效应。分析结果表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有较高的市民化意愿,但流动因素的内部差异明显;受教育程度、婚姻状况、流动范围、经济融合
2、、家庭融合等因素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市民化意愿有明显影响;社区公共服务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具有调节效应。因此,要完善民族政策,做好城市中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和社会服务工作,逐步构建各民族之间互嵌式社会交往结构,更好地促进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关键词: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落户意愿作者苏丽锋,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教授;张倩倩,女,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国家对外开放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地址:北京市,邮编 。一、引言进入 世纪以来,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的加快,少数民族人口不断涌入城市,居住在城市和散居地区的少数民族人口已经超过少数民族总人口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规模上快速增加,从
3、年的 万人增加至 年的 万人,增长了倍多,各民族间联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紧密,城市内部迎来了各民族全方位、宽口径、多元化融合的时代。年月,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民族工作会议上强调,“要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要充分考虑不同民族、不同地区的实际,统筹城乡建设布局规划和公共服务资源配置,民族研究 年第期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实现更加充分更高质量就业研究”(项目编号:)、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点项目“新时代中国流动人口就业质量及其对高质量城镇化的影响研究”(项目编号:)的阶段性研究成果。根据第五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和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数据计算得到。完善政策举措,营造环境氛围,逐步实现各民族在空间、
4、文化、经济、社会、心理等方面的全方位嵌入”。我国新型城镇化是推动各民族全方位嵌入,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重要途径,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要更加重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让市民化工作改善民生、凝聚人心,彰显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主旨,促进各民族共同繁荣发展。少数民族人口市民化不仅是地域转移,更重要的是角色转换和社会关系的重构,在此过程中意愿()被认为是预测行为发生的重要因素,市民化意愿是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实现全方位嵌入的内在动力。因此,研究少数民族人口市民化愿意,是促进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共同繁荣发展的应有之意。首先,随着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规模不断扩大,该群体在流入地的市
5、民化意愿将越来越成为影响各民族间相互认同和共享发展成果的重要因素;其次,了解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少数民族群体在城镇化过程中的诉求,为调整和细化城镇化政策提供决策参考;最后,分析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有利于我们更清楚地识别市民化的关键环节,丰富民族工作的政策工具箱,为构建各民族之间互嵌式交往结构提供研究支撑。市民化意愿是流动人口进入城镇追求更高质量生活的主观意愿,我国流动人口的市民化意愿通常体现为定居意愿,主要指流动人口在城市长期居留的愿望。流动人口在定居意愿上呈现出的高低差异是影响其市民化行为的重要内在因素。本文重点关注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现状
6、及其影响因素,目前来看此类文献并不多见,已有研究主要探讨少数民族人口的流动特征和模式,从侧面揭示其在流入城市的市民化意愿。例如,已有研究发现近年来少数民族人口流动进入活跃期,农业户口女性、未成年人流动比例很高,在性别比例上由以男性为主转向男女相对均衡,女性在流入地就业受家庭化迁移的影响,平均年龄和已婚比例逐步提高,在流动距离上由近及远,由最初的市内跨县流动转向省内跨市流动,同时跨省流动的少数民族人口比例也在不断增加。由于制度、经济、社会环境等因素的制约,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就业、生活、行为模式等方面与当地居民存在较大差异,进而影响了在流入城市的居留意愿。已有文献尝试揭示我国少数民族流动人口
7、的流动特征和他们在流入地的市民化状况,但对于新型城镇化视域下的市民化意愿问题的分析还很不足,尤其是结合就业状况、社会融合、社区公共服务等与流入地长期居留关系密切的因素的分析明显不够,因而未能系统地回答以下问题: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总体状况如何?存在哪些异质性?少数民族流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影响因素研究 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主线 推动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高质量发展,人民日报 年月 日。,“?,”,苏丽锋:少数民族人口流动特征与就业质量研究,民族研究 年第期。段成荣、刘涛、吕利丹:当前我国人口流动形势及其影响研究,山东社会科学 年第期。马骍:流动人口家庭化迁移对女性就业影响研究
8、 基于云南省动态监测数据的分析,北京师范大学学报 年第期。段成荣、迟松剑:我国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状况研究,人口学刊 年第期。何立华、成艾华:少数民族人口流动的特征、变化及影响 基于最近两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的分析,民族研究 年第期。肖锐:当前我国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境况及变化趋势研究,中南民族大学学报 年第期。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有哪些?其市民化意愿高低对促进民族交往交流交融和构建互嵌式社会结构的政策隐义是什么?为了更好地回答这些问题,本文基于针对性较强的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以居留意愿为切入点,实证分析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其影响因素,并对上述问题进行学术解释。本文主要包含两个研究
9、过程:一是在统计描述基础上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影响进行全样本分析,梳理出少数民族人口向城市流动的内在意愿和各类影响因素的变化特点;二是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分为三个研究组别,进一步探究少数民族内部市民化意愿的异质性。二、研究思路和框架本文尝试结合少数民族特点,通过分类汇总的方式遴选各类市民化意愿的影响因素,构建一个纬度更加完整的分析框架,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市民化意愿进行刻画。第一,个人特征,如年龄、性别、受教育程度、户籍、婚姻状况等,会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市民化意愿产生影响。由于城市生活节奏较快,流动人口平均年龄较小更有利于他们适应新的城市生活,而且受教育程度较高的未婚流动人口,由于受到
10、家庭因素的制约少,更希望在城市长期居留。在性别方面,女性更偏好于在流入地的服务业就业,工作稳定性也高于男性。户籍对流动人口的居留意愿影响较大,非农户籍的流动人口拥有更加强烈的居留意愿。基于此,本文将个人特征作为解释变量探究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第二,流动范围、流动时长等流动特征会影响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长期居留决策,会对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居留意愿形成直接影响。有研究发现,一方面部分省会城市及资源禀赋较好的城市对流动人口吸引力较大,更多流动人口在省内向这些城市聚集;另一方面近年来流动人口在地级市的居留意愿普遍高于副省级城市,更多流动人口在省内向地级市流动。这在一定程度上解释了我国流动
11、人口在省内流动逐渐增加的现象,说明流动范围出现了新的变化趋势,因此对居留意愿也可能产生新的影响。有鉴于此,本文将“是否跨省流动”纳入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影响的研究范畴。第三,以工作时间、就业身份和收入为主要代表的就业特征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也存在影响。工作时间的延长会显著降低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少数民族人口就业岗位和收入呈现一定特征,而稳定的就业岗位和较高的收入对流动人口长期居留意愿具有正向促进作用,对市民化意愿影响最大。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市民化过程更多地需要通过在劳动力市场中的高质量就业来实现,尤其是稳定的工作和较高的收入是保证他们逐步适应流 民族研究 年第期冀慧珍:获得感:少
12、数民族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的标尺,西南民族大学学报 年第期。梁土坤: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制度融入的实证研究 基于 年东部地区流动人口调查数据,西南民族大学学报 年第 期。林李月、朱宇:中国城市流动人口户籍迁移意愿的空间格局及影响因素 基于 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地理学报 年第 期。古恒宇、李琦婷、沈体雁:东北三省流动人口居留意愿的空间差异及影响因素,地理科学 年第期。黄敦平、王高攀:社会融合对农民工市民化意愿影响的实证分析 基于 年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西北人口 年第期。马骍:民族地区城镇少数民族人口的就业分布与特征 基于 数据的分析,民族研究 年第期。宋丽敏、张铭志:东北地区人口流动、
13、居留及落户意愿的影响因素分析,人口与发展 年第期。入地生活并实现长期居留的关键,因此本文将构建就业特征的代理变量来分析其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影响。第四,社会融合程度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是否愿意在流入地长期居留关系密切。城市对外来人口的接纳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流动人口作为城市的新进入者,需要在逐步融入城市公共服务体系的同时,通过构造全方位社交网络而更好地获得社会关系,提高社会融合度。对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来讲,不仅面临就业、收入和职业发展等方面的问题,还会因为语言、文化、风俗、宗教信仰等方面的差异,面临更多的社会融合障碍。因此,本文将进一步分析社会融合对市民化的影响机制,以便
14、更加完整地探究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形成过程。第五,城市社区公共服务是推进以人为核心的城镇化的一个重要支撑因素,尤其是在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过程中发挥着基础性作用。随着经济发展,流动人口越来越重视社区公共服务,在做出长期居留和落户决定时更加注重当地的公共服务水平,所以近些年公共服务成为吸引流动人口落户的重要因素。对于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而言,由于其在流入地劳动力市场中面临更多困难,其落户意愿会更加依赖于政府公共服务的支持。基于此,本文将社区公共服务纳入分析框架,分析其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的调节效应。分类汇总后的“五维度”影响因素分析框架在保留既有收入等重要因素前提下,进一步将流动范
15、围、就业特征的指标进行筛选,更重要的是增加了社会融合程度、社区公共服务体系两个维度,使研究内容与当前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的现实需求更加贴近,分析结果更能全面反映制度等要素的作用,体现了与民族政策直接或间接关联的研究思路。三、数据变量与统计描述(一)数据来源与样本分类本文所用数据来自国家卫生与健康委员会流动人口服务中心组织展开的中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调查数据库(,简称),数据年份为 年。是国内专门针对流动人口的大型微观监测数据库,由于抽样方法科学,样本覆盖面广,对流动人口信息收集比较翔实,内容覆盖个人特征、社会融合、流入地公共服务、就业、收入以及社会参与情况等变量。本文主要选取 中的个人问卷样本
16、,流动人口有效样本量 ,个,其中少数民族样本,个,涵盖了我国 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为研究全国范围内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市民化状况提供了翔实的数据基础。由于我国民族种类较多,对每个民族的样本进行分析,一方面会使子样本数量减少而影响分析的准确性,另一方面也不利于对市民化意愿进行群体层面的特征总结和比较,因此我们以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户籍地为判断依据,将样本中的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按照区域因素分为少数民族总体、南方少数民族、北方少数民族等三个组别。第一组是少数民族总体,第二组是户籍地为“秦岭淮河”线以南的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第三组是户籍地为“秦岭淮河”线以北的
17、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二)变量说明本文所关注的被解释变量是市民化意愿。根据问卷中关于“如果您打算留在本地,预计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影响因素研究将在本地留多久”这一问题的回答来生成市民化意愿的代理变量。如果接受调查者回答“定居”或“十年及以上”则表明其市民化意愿很强,赋值为;回答“年”和“年”则表明其希望在城市居留较长时间,市民化意愿较强,赋值为;回答“没想好”则表明其市民化意愿较低,赋值为。分组后的市民化意愿为定序变量。本文所关注的解释变量包含流动人口的个人特征、流动特征、就业特征、社会融合及社区公共服务等五类。在具体的子类变量选择方面,在参考既有研究基础上,结合本文所用数据特点,在
18、个人特征方面选取了针对性较强的流动人口年龄、性别、政治面貌、健康状况、受教育程度、户籍和婚姻状况等代理变量。其中,个人受教育程度分为小学以下、小学、初中、高中或中专、大专、本科、研究生等七个类别。在流动特征方面,主要考察流动范围和流动时间的影响效应。其中,流动范围包含跨省流动、省内跨市流动和市内跨县流动三个类别。在就业特征方面,选取了周工作时间、就业身份和个人月工资三个当前流动人口更为关注的变量。在社会融合方面,选取家庭月收入和“当前在本地家庭是否有困难”作为流动人口社会融合中经济融合和家庭融合的代理变量。需要说明的是,虽然个人工资作为家庭收入的一部分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流动人口在流入地市民
19、化的收入条件,但由于市民化更多地需要流动人口综合考虑家庭因素而做出决定,而且长期居留往往需要来自家庭的经济支撑,因此家庭收入更能体现流动人口与当地经济发展水平的融合程度,将其作为经济融合的代理变量能够更加全面地刻画出收入因素对市民化的影响机制。最后,在社区公共服务方面以“流入地是否为流动人口建立健康档案”这一能够反映流动人口公共服务获得水平的指标作为代理变量。(三)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及影响因素的统计描述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总体的市民化意愿较高且存在南北差异表为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根据市民化意愿分类结果可以看出,少数民族中高达 的流动人口有在流入地居留 年以上或者定居的意愿,而且少数民族流
20、动人口总体的市民化意愿略高于汉族。同时根据统计结果进一步计算发现,当前我国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市民化意愿存在南北差异。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计划在流入地居住十年以上或定居的占比为 ,比南方高出 个百分点。少数民族人口流动市民化意愿较高且南北差异显著的特征事实,一方面说明新时期我国少数民族人口向城市流动的趋势与国家城镇化发展步伐相一致,另一方面也为认识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在流入地的市民化意愿提供了判断依据。五个特征维度流动因素的南北差异显著整体来看,用五个特征维度衡量的流动因素存在明显的南北差异。相比较而言,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年龄更小、男性更多、高中中专及以下受教育程度人员占比更高、未婚和农业户籍人口更
21、多,且跨省流动比例高、周工作时间更长、个人和家庭月收入更高,但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就业稳定性更低。具体来讲,在个人特征中,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平均年龄最高,平均约为 岁,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平均年龄比汉族略低。不管是南方还是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中男性占比均超过。同时,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中中共党员占比最高。在户口性质方面,无论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流动人口均以农业户籍为主,其中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中农业户籍占比超过,比北方高出 个百分点。在婚姻状态方面,南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未婚比例高达 ,比北方高出 个百分点。在受教育程度方面,无论是南方还是北 民族研究 年第期方,少数民族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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