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老渔阳里7号:曾居住过一位孙中山先生的秘书.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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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0 2 3年第1 7卷第1期(总1 2 0期)北京劳动保障职业学院学报J OUR NA L O F B E I J I N G VO C A T I ONA L C O L L E G E O F L A B OUR AN D S O C I A L S E C UR I T YV o l.1 7,2 0 2 3N o.1G e n e r a l N o.1 2 0文化园地上海老渔阳里7号:曾居住过一位孙中山先生的秘书袁士祥 刘 璐(中共上海市虹口区委党校 上海 2 0 0 0 8 1)收稿日期:2 0 2 2 1 1 0 3作者简介:袁士祥(1 9 5 6-),男,上海人,中共上海市虹
2、口区委党校原教研室主任,副教授。刘 璐(1 9 9 6-),女,辽宁人,辽宁报刊传媒集团(辽宁日报社)记者。上世纪2 0年代到3 0年代,在上海法租界华龙路(今雁荡路)以西,霞飞路(今淮海中路)和环龙路(今南昌路)之间,建有一排排连体的石库门建筑,中间有两条相连的石库门弄堂,人们称之为渔阳里。靠南面的一排排石库门房子,建造年代要早一些,始建于1 9 1 2年,人们称之为老渔阳里或者环龙路铭德里(今南昌路1 0 0弄);靠北面的一排排石库门房子,人们称之为新渔阳里(今淮海中路5 6 7弄)。渔阳里历史人文荟萃,有许多重要人物曾在这里居住。本文要说的是老渔阳里7号,这里曾居住过一位孙中山先生的秘书
3、 杨杏佛。杨杏佛名铨,字宏甫,号杏佛,1 8 9 3年5月4日出生在江西玉山。他是中国经济管理学家,中国管理科学先驱,辛亥革命社会活动家,中国人权运动先驱,他也是中国济难会发起人之一。1 9 2 2年1 0月,陈独秀搬离了老渔阳里。几年以后,杨杏佛悄悄地搬进老渔阳里,选择7号作为寓所。在这里,杨杏佛一住就是两年多,完成了许多重要的工作。一、追随孙中山,搬到渔阳里,经历血雨腥风杨杏佛早年先后在扬州私塾和上海吴淞中国公学读书。后经雷铁厓先生介绍,加入同盟会。武昌起义爆发,杨杏佛赴武昌参加保卫战。1 9 1 2年1月1日,孙中山先生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宣告中华民国临时政府成立。孙中山授予了一批大将
4、的军衔。其中,授予黄兴、黄钟瑛两人,分别为陆军、海军大将军衔;授予柏文蔚陆军左将军加大将军衔。杨杏佛作为南京临时政府总统府秘书处收发组组长,提前赶赴南京。秘书处是临时政府主要办事机构,胡汉民是孙中山的重要助手,被任命为秘书长,总管总统府日常事务。杨杏佛作为秘书处收发组的组长,在秘书长胡汉民领导下,每天十分忙碌,收发大量文件。这些文件经常像小山一样,堆放在杨杏佛的办公桌上,需要马上处理。根据2 0 1 1年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研究发现:“一批珍贵的南京临时政府档案文 献,总 计 数 量 约7 0 0余 件,主 要 分 为 三 大 部分。”1其中一部分为“总统府电报房来电,时间跨度从1 9 1 1年
5、1 2月1 4日至1 9 1 2年4月7日,这批收文电报编号从第1号至第5 5 4号,比较完整系统地记录了孙中山从1 9 1 2年元旦在南京宣誓就任临时大总统至1 9 1 2年4月1日宣布解职,这一时期所处理的政治、外交、军事、内政、经济等各方面的大事。这是关于孙中山大总统府重要文档极具价值的发现与补充。”2可见杨杏佛日常工作的重要和繁忙。1 9 2 1年元月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杨杏佛忙得不可开交。当月2日,孙中山先生签发了 临时大总统改历改元通电:“中华民国改用阳历,以黄帝纪元四千六百零九年十一月十三日为中华民国元旦。”改变历法,以中华民国纪年,因一下子难以适应,整个社会反响强烈。当时,总统
6、府收到不少建议书、质疑信。同时,又急需大量通电、照会、通告等向方方面面进行解释和告知。进进出出的文件、书信陡增。这些“总统府电报房来电”和“改历改元通电”相关的电文、书信都需要杨杏佛这个“秘书处收发组组长”亲历亲为,“第一时间”去处理,且不能有任何差错。杨杏佛任孙中山临时总统府秘书处收发组组长,文化园地 袁士祥等:上海老渔阳里7号:曾居住过一位孙中山先生的秘书6 5 仅三个月时间,但他付出巨大努力,尽心尽责地做好收发工作,给予孙中山很大的支持。1 9 1 2年2月1 2日,清帝退位,中国两千多年的“帝制”宣告结束。1 9 1 2年2月1 3日,孙中山先生向南京临时参议院请辞临时大总统。同年3月
7、1 0日,袁世凯在北京就任第二任临时大总统。在孙中山担任临时大总统的三个月时间里,可以说杨杏佛是夜以继日地工作。杨杏佛是一个革命派,性格坚毅、勇敢、忠诚、永不放弃。面对袁世凯的无耻、卑劣和强势,他不愿妥协、不愿在京为官,选择了继续追随孙中山先生。1 9 1 2年3月1 2日,由柳亚子先生介绍,杨杏佛加入了南社。为图长远发展,经过孙中山先生批准,北京临时政府稽勋局负责具体办理,1 9 1 2年1 1月,杨杏佛与任鸿隽等1 1名稽勋留学生在上海乘“蒙古”号海轮,远涉重洋,赴美留学。杨杏佛先后在美国康乃尔大学和哈佛大学,攻读机械工程学、工商管理学。不久发起、组织了中国科学社,他被大家推举为 科学杂志
8、编辑部部长。1 9 1 8年,杨杏佛学成回国。这一年快年底时,他与赵志道正式举办婚礼。不久,杨杏佛到汉阳,进入汉冶萍煤铁公司,担任会计处成本科科长,1 9 1 8年1 2月,长子杨小佛在汉口出生。后来,杨杏佛赴国立南京高等师范学校,担任经济教授和工科教授,并任商科主任;后任东南大学工学院院长,从事经济学教学和研究。1 9 2 4年夏,杨杏佛重新回到孙中山先生身边,担任秘书。他积极贯彻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各项举措,坚决拥护“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同年1 2月,杨杏佛由上海直飞天津,再赴北平,追随孙中山先生北上。1 9 2 5年3月1 2日,孙中山先生在北平病逝。事发突然,举国哀痛。3月2
9、2日,经治丧处和家属商定,遵照孙中山先生遗愿,“他日辞世后”,归葬南京紫金山上;还商定,遗体暂厝在北平香山碧云寺内;等到南京紫金山墓地竣工后,孙中山先生遗体从北平运往南京。“4月1 8日,(杨杏佛)被孙中山葬事筹备委员会第一次会议推定为孙中山葬事筹备处主任干事。”3紧接着,杨杏佛先后三次随宋庆龄、孙科坐火车,前往南京,攀上紫金山,寻找、勘察、选择孙中山先生的墓址。“1 9 2 5年1 0月,(杨杏佛)举家从南京迁往上海法租界环龙路铭德里(今南昌路1 0 0弄,或称之为老渔阳里)7号。”4当年,杨杏佛为什么选择老渔阳里7号作为自己的寓所?根据笔者考证,主要有以下一些因素。一是,这里离宋庆龄居住地
10、莫利爱路2 9号(今香山路7号)很近,方便互相联系。当时,宋庆龄派人给杨杏佛送信,通常是需要杨杏佛签收的。二是,这里与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在同一条路上,便于杨杏佛作为负责人开展工作。筹备处设立在法租界环龙路4 4号(南昌路1 8 0号,即第一次国 共 合 作 时 期 国 民 党 上 海 执 行 部)弄 内4号。筹备处工作经费,每月暂定为1 0 0 0块大洋。三是,在环龙路上杨杏佛有许多朋友,有困难可以得到他们的帮助。他的朋友竺可桢、徐志摩等都曾居住在南昌路,互有通信联系。当然,上海还有鲁迅等一些朋友。四是,1 9 2 5年底,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在南京设立了分事务所,分事务所和孙中山先生的陵墓
11、工程需要杨杏佛经常去照理,这里交通方便,到上海火车站北站、十六铺轮船码头都很便捷。五是,杨杏佛身份特殊,住在租界主要为安全考虑。此外,他的夫人赵志道喜欢法租界的环境和氛围。老渔阳里恰好是法租界核心地段,北面就是霞飞路(今淮海路),环境优雅,闹中取静。杨杏佛经过熟人介绍,租下老渔阳里7号。房租,每个月7块大洋,约合2石米价;当时1石米,约为1 6 0斤。后来,杨杏佛几次搬迁,都选择住在法租界。法租界环龙路,表面上看,安静、整洁,鸟语花香。其实,在那个年代也是充满腥风血雨的地方。杨杏佛居住的这段时间,就有两次被扣押逮捕的惊险。一次是架设秘密电台,下文展开表述;一次是蒋介石“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当时
12、的上海街头,反动分子手里挥舞着屠刀,嘴里嚎叫着“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走一人”,革命烈士陈尸街头、鲜血横流。杨杏佛被传是中国共产党人,在从家里到龙华联系工作时,被上海警备司令杨虎手下人逮捕扣押。幸亏巧遇老渔阳里邻居郭泰祺,郭泰祺是一个“能量”很大的人,经他“打招呼”,杨杏佛才免遭刽子手杀害。二、两年渔阳里,以筹办孙中山葬事为主,艰难困苦中完成四件事在老渔阳里7号,杨杏佛做了四件重要的事情。首先是全力筹办孙中山先生丧事。孙中山先生的秘书是一个群体,汪精卫、陈群等都曾经是他的秘书。而杨杏佛是一位忠诚执行孙中山先生思想和遗愿的秘书。孙中山先生奋斗一生,致力于推翻封建“帝制”,建立“共和”,实行民族、民
13、权、民生的“三民”主义政策,致力于国家的团结、和平、6 6 北京劳动保障职业学院学报 2 0 2 3年第1 7卷第1期统一。孙中山先生病逝,杨杏佛悲痛万分。他返回上海,居住在老渔阳里,化悲痛为力量,与宋庆龄和国民党左派们一起,遵照孙中山先生的遗愿,坚决拥护新三民主义,坚持和贯彻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开始了他新的“战斗”生涯。筹办孙中山先生丧事,杨杏佛兢兢业业,其中的艰辛和愁苦,难以为外人道。但在“两封家书”中,他对妻子倾吐了心声。杨杏佛1 9 2 5年1 0月2 0日致赵志道函得书不 知 所 云,荒 谬 之 至,我 困 危 城 正 走 头(投)无路,君乃寻我“穷开心”也,可恶,可恶。前
14、夜城中省军缴奉军械。即在一枝园,大放其枪,人喊狗吠,儿啼妇吓,状至可怖,小赵等皆战栗不已。君等在此不知将惊慌至何状态,昔催搬家受气,今日思之,应服我先见也。家中穷,我更穷,车已断,而轮船又拥挤且昂贵。山上工程复须维持,购地又因战事延搁,然不购则工程必中途中止。宁沪信复不通,奈何?奈何?如一二日内不能进行,拟即乘轮来沪与哲生先生等商此事。望君善自保养,勿造遥生事,我近咯血日发,又夜间时须惊起,苦不堪言,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不做和尚乃得休息也。佛十月廿日 杨杏佛1 9 2 5年1 1月1 2日致赵志道函道鉴:昨日赶车,到站始知并无九时半之特快车,乃至商务编辑所访王云五、朱经农与竺藕舫,谈至十一时半
15、至站,乘十二时半车来沪(宁)。南京阴雨天极冷,幸已准备,不然“冻杀”矣,谢无量今日来,云昨乘晚车来,明日将迁入城内交通旅馆小住二三日云。我今日未出门,来客二十余人,接谈甚苦。天晴即上山料理购地事矣。即颂秋安铨十一月十二从这两封家书中,我们可以看出,杨杏佛虽已在上海老渔阳里安了家,但筹办孙中山先生葬事,却经常是坐火车、坐轮船,奔走在沪宁路上,或者是在南京紫金山工地上。重要时刻,杨杏佛忠心耿耿,全力工作,艰苦异常。即使是兵荒马乱、“状至可怖”;即使是自己身体不佳,“咯血日发,又夜间时须惊起”;即使是“来客二十余人,接谈甚苦”,他也绝不放弃。1 9 2 6年春天,由中国近代史上杰出的建筑设计师吕彦生
16、等人设计的中山陵陵墓建筑正式开工,杨杏佛在奠基仪式上,报告了陵墓筹备的主要过程。杨杏佛在葬事筹备工作中表现出来的廉洁和高效,宋庆龄十分满意,给予他很高评价。与此同时,杨杏佛在老渔阳里还做了三件重要的事情。一是,前文提到的他在老渔阳里涉险之事,即他在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顶楼,架设秘密电台。1 9 2 6年3月,孙中山先生葬事筹备处迁至法租界陶尔菲斯路(今南昌路东段)2 4号。这样,距离杨杏佛的寓所更近。每日,杨杏佛从老渔阳里弄堂出来,左拐穿过华龙路,举步便到葬事筹备处,将获得的敌情电告北伐军。是年1 0月,秘密电台被大军阀孙传芳的手下人获悉、蹲守,杨杏佛被法租界巡捕房逮捕。后经宋庆龄帮助,郑毓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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