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素养提高家庭收入了吗__蒋长流.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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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卷第 期金融教育研究 年 月 收稿日期: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型城镇化进程中低碳发展的转型激励与约束机制研究”()作者简介:蒋长流(),男,安徽岳西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低碳经济;胡涛文(通信作者)。金融素养提高家庭收入了吗?蒋长流,胡涛文(安徽大学 经济学院,安徽 合肥;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 经济学院,北京)摘要:家庭收入及其结构与家庭金融决策和行为有一定的关联性,而作为特殊人力资本的金融素养,则对家庭金融决策和行为具有重要影响。通过理论分析金融素养影响家庭收入的作用机制,基于中国家庭追踪调查数据,构建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测量指标。研究发现,基本和高级金融
2、素养对家庭纯收入的正向影响均显著,且基本金融素养对家庭纯收入的正向影响更大,这种增收效应体现了金融知识与一般认知能力不同的属性与内涵。就家庭收入结构而言,高级金融素养对家庭工资性收入和其他收入具有显著提升作用,同时对家庭转移性收入具有减低效应,但基本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结构并无明显影响。一般认知能力中的字词能力和数学能力对家庭纯收入无直接显著影响,来自亲友渠道的社会网络以及家庭信息交互能够显著提高家庭纯收入。机制分析表明,金融素养通过提高劳动参与率、增强正规信贷可得性和增加商业保险购买,对家庭纯收入产生显著正向影响。拓展研究发现,金融素养对低收入家庭的收入正向影响更大。鉴此,政府应完善公共金融教
3、育体系,丰富居民金融知识,尤其是加强基本金融知识的普及,居民自身也要通过网络渠道主动学习金融知识,合理配置家庭资产并优化家庭收入结构,促进财产性收入持续增长。关键词:金融素养;家庭收入;劳动参与率;正规信贷可得性;商业保险购买中图分类号:文献标志码:文章编号:()一、引言新冠肺炎疫情对我国劳动力市场造成了巨大冲击,一定程度上导致了中国居民预期收入下降与收入差距扩大(蔡昉等,)。而缩小收入差距,实现益贫式增长与包容性增长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长期目标。当前,在双循环新发展格局下,居民可支配收入提高与收入差距缩小对于拉动消费回升具有重要作用,而提升居民家庭收入水平,在很大程度上受居民金融素养的影响,
4、具备较高金融素养的家庭,往往能够作出良好的金融决策与金融行为(尹志超等,),更有可能通过消费的增量效应和结构效应来改善家庭福利,从而进一步助推经济增长。随着我国城镇化进程中农村人口不断流入城市,城市相对贫困及其治理问题成为日益关注的方向。反贫困虽然可以通过再分配乃至三次分配有效控制,但从内生性因素看,摆脱贫困更应源自于工作和家庭,反贫困问题与家庭增收密切相关。新发展格局下金融素养的提升对于缩小社会各群体之间的经济差距和共同富裕目标的最终实现至关重要。现有数据统计与研究报告显示,我国居民金融素养水平还有待提高。数据库中,城镇居民对存款续存金额、通货膨胀和股票基金风险比三个问题正确回答的人数占比分
5、别为.、.和.。中国人民银行金融消费权益保护局发布的年消费者金融素养调查报告显示,我国消费者金融素养指数为.,与 年相比提高了.个百分点,但消费者对贷款知识、存款保险、投资理财和分散投资等方面了解不足,金融行为和技能方面存在较大差异。消费者金融素养水平的提高不仅关系着自身与家庭福祉,也有助于金融市场的稳定发展。因此,家庭实现增收与普惠金融模式下金融素养的提升之间是否具有内在关联性是值得讨论的问题。已有研究表明金融素养对家庭金融决策和资产配置具有重要影响,金融素养水平高意味着家庭具有较好的理财规划能力,能够优化家庭资产配置和分散投资风险。高水平金融素养的家庭行为主体会增持风险性金融资产(吴雨等,
6、),增加家庭投资组合的有效性(吴卫星等,),从而使家庭获得更多的超额回报,且相较于基本金融素养,高级金融素养对家庭投资绩效的积极作用更大(,)。相反,金融素养较低的家庭往往会作出错误的金融决策,导致金融市场参与度低(尹志超等,)、缺乏长期养老规划和借贷利率高(,)、家庭过度负债(吴卫星等,)、高昂的投资交易费用(,)等问题。()指出金融素养能够增加消费者金融服务的可得性,并借助股票投资获益。()研究发现,较高金融素养的居民能够提高获取和处理金融信息的能力并进行合理的风险评估,从而及时把握创业机会增加创业的概率。此外,丰富的金融知识增强了消费者自我判断的信心(,),同时更可能向专业人士寻求金融建
7、议作为另一种信息来源的渠道并作出理性的金融决策,但金融建议并不能替代金融素养(吴锟和吴卫星,),它只是提高了金融知识水平高、偏好资产多元化和对经济抱有乐观预期家庭的股市参与度(,)。因此,金融素养作为一种特殊的人力资本,其本身具有不可替代性,并且能够通过影响家庭金融决策和金融行为进而影响到家庭收入水平,这也是本文研究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提升作用的基本出发点。就现有研究看,并未有效区分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异质性影响,且关于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结构的影响以及金融素养影响家庭收入的机制等尚有待进一步深入研究。鉴此,本文借助 年数据库构造金融素养指标,区分了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对家
8、庭收入的不同影响并考察了金融素养影响家庭收入的理论机制。选择 数据库的主要原因在于,该数据库对于金融素养问题的访问最为详尽,并且能够细分为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便于考察异质性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及结构的影响。本文的贡献在于:()实证分析了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影响显著高于一般认知能力对家庭收入的影响,这种增收效应体现了金融知识的内涵与属性;()就金融素养对家庭工资性收入、财产性收入、经营性收入和转移性收入的结构性影响而言,高级金融素养显著提高了家庭工资性收入和其他收入,降低了转移性收入,而基本金融素养的影响不明显;()金融素养对低收入家庭收入的正向影响之所以更大,乃在于金融
9、素养通过提高劳动参与率、增强正规信贷可得性和增加商业保险购买等机制起作用。二、理论分析(一)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影响高水平金融素养有助于家庭做出较好的金融决策,从而通过良好的金融行为来改善家庭福利,最为直接的是,具备较高金融素养的家庭意味着对金融信息和金融市场越了解,因此越有可能通过购买金融产品或投资房产等方式提高个体福利水平(吴卫星等,)。进一步地,将金融素养区分为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基本金融素养是指居民日常生活和金融交易所需要的金融知识,在居民家庭生活中涉及和应用范围更广,而高级金融素养则要求居民掌握更为专业的金融知识以满足股票基金等投资需求,具备高级金融素养的居民家庭可额外获得产
10、品投资收益等财产性收入,但投资风险和市场波动等因素使得投资收益的获得面临着不确定性。因此从影响范围看,相较于高级金融素养,基本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直接正向影响可能更大。据此,提出假说:金融素养能够显著提高家庭收入,基本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直接正向影响更大。(二)金融素养影响家庭收入的机制金融素养对个体劳动参与率同样具有积极作用,高水平金融素养的居民家庭会提高金融市场的参与意金融教育研究 年愿并购买风险性资产(尹志超等,),而购买风险性投资产品则需要初始投资资金以及做好应对投资风险损失的经济准备,故激励着居民提高自身劳动参与率并获得劳动收入。工资收入不仅是个人与家庭原始财富积累的重要渠道,而且是
11、绝大部分家庭日常开销支出的主要经济来源,即使居民面临着高昂的投资损失,但通过出卖自身劳动力就可获得相应的劳动报酬。高水平金融素养居民具备较好的财务规划能力,获得稳定的工资收入有助于居民更好地参与具备风险的金融投资活动。此外,金融素养也能够促进家庭创业决策与创业行为(,),从而提高个体劳动参与率和家庭收入。与相对稳定的工资性收入不同,家庭金融资产和创业行为所带来的财产性或经营性收益受市场环境影响较大,价格波动和不确定性较强,因此金融素养对家庭工资性收入的正向影响更明显。据此,提出假说:金融素养能够通过提高劳动参与率进而增加家庭收入和家庭工资性收入。此外,金融素养也可通过增强家庭正规信贷可得性和增
12、加商业保险购买从而增加家庭收入。根据已有研究,金融素养可作为个人信用水平的表征,金融素养越高越容易通过金融机构贷款资质审查,从而更可能获得信贷(,)。具备较高金融素养的居民会主动获取借贷信息,并且对收集到的金融信息进行有效筛选和分析(,),对金融信息越了解则更有可能获得贷款(崔静雯和李云峰,)。低信贷约束有助于缓解家庭资金约束状况,提高风险承受能力并改变应对风险的策略,通过借贷以抵御不确定性情况,从而达到改善家庭福利水平的效果。从借贷途径看,相较于正规借贷渠道,非正规借贷更依赖于借贷者的社会关系,并且常常伴随着道德风险与违约风险。然而,金融素养能够帮助家庭成员了解正规金融机构的贷款政策、贷款流
13、程等,降低认知偏差,增加对正规信贷的需求,因此较高金融素养居民家庭更可能有正规金融机构借款。据此,提出假说:金融素养能够缓解家庭信贷约束并增强正规信贷可得性,进而提高家庭收入。吴锟等()研究表明金融素养与居民消费总量显著正相关,特别是高级金融素养能够通过互联网使用和信息交互实现居民消费结构优化,并提高发展与享受型消费支出,故金融素养对家庭商业保险购买可能具有促进作用。此外,具备较高金融素养的居民往往具备长期规划意识(,;孟德锋等,),能够制定更好的退休规划,而退休规划中包含了保险规划,尤其是养老保险的安排。()研究表明较低金融素养的家庭由于缺乏良好的退休规划,往往会导致财富积累较少。此外,居民
14、掌握越多的金融知识与金融信息,则越了解金融产品的运作规律,将消费看作投资,这会提高居民对金融市场及金融产品的信任,金融信任的提高有助于提高居民金融市场参与度,增加商业保险购买并提高家庭保费支出。家庭通过购买商业保险可减少因突发事件而引起的重大损失,达到风险规避的效果。这是因为,商业保险作为一种风险管理工具,能够以经济补偿的方式对冲外部负面风险冲击,还可以通过增信融资缓解家庭融资约束,提升家庭抗风险能力与收入稳健性。据此,提出假说:金融素养能提高居民风险管理能力并增加商业保险购买进而提高家庭收入稳健性。三、模型与变量(一)模型设定使用线性回归模型来估计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的影响,模型设定如下:()
15、()式()中,表示家庭 在 省份的家庭纯收入、工资性收入、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其他收入,表示家庭 在 省份的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为个体特征、家庭特征和地区特征控制变量,为省份固定效应,为误差项。(二)数据来源与变量选取全文采集的数据来自北京大学中国社会科学调查中心实施的中国家庭追踪调查()年度调查数据。该数据库包含受访者金融知识回答情况、家庭资产与负债、收入与支出等信息,样本具有全国代表性。第 期蒋长流,等 金融素养提高家庭收入了吗?经数据清洗后,共筛选出覆盖全国 个省份(包括部分直辖市和自治区)的家庭居民样本,其中农村样本占比约.。为克服异常值对估计结果的干扰,本文剔
16、除了受访者年龄小于 岁、年龄大于 岁、家庭纯收入和净资产小于 元以及关键变量数据缺失的样本。使用该数据库的优势在于:相比同类全国大范围调查数据库,该数据库对于金融素养问题的访问最为详尽,并且能够细分为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有助于探究异质性金融素养对家庭收入及结构的影响,在政策上便于精准施策。该数据库独有关于词组认知能力测试和数学认知能力测试部分,可减少由于词组认知和数学认知而导致的金融素养测量偏差问题,这也是后文稳健性检验的来源之一。全文的变量如下:被解释变量:家庭纯收入。使用其作为家庭收入的衡量更能反映家庭的真实福利,依据该数据库对家庭收入的分类及定义,家庭纯收入具体包括家庭工资性收入
17、、经营性收入、财产性收入、转移性收入和其他收入。其中,家庭工资性收入指所有家庭成员从事农业打工和外出打工等非农雇佣工作所获得的税后工资、奖金、补贴和实物福利等;家庭经营性收入指自家农业生产纯收入以及从事个体经营或开办私营企业的净利润;家庭财产性收入指出租或出卖土地、房屋等生产资料和投资金融产品获得的收入;家庭转移性收入指政府给予的养老金、补助补贴等和社会捐助、征地补偿金、住房拆迁补偿金获得的收入;家庭其他收入指私人赠与、节假日礼品礼金、人情礼收入、博彩收入等。核心解释变量:金融素养。与 ()衡量方法一致,使用问卷中 个有关金融素养题目的回答情况作为家庭决策者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的衡量。家
18、庭决策者为最熟悉家庭财务状况的财务回答人。基本金融素养问题包括银行一年期定期利率、存款到期金额、存款续存金额、货币购买力、货币时间价值和投资风险共 个问题。高级金融素养问题包括股票投资风险、决策银行、投资产品风险比、购买股票含义、基金描述、理财产品含义和股票市场功能共 个问题。针对上述变量,回答正确记为,回答错误或不知道记为,按照对应模块中的金融素养问题,使用迭代主因子法进行因子分析,值均大于.,依据特征值大于 的原则,提取一个因子,即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累计贡献率分别达.和.,依据旋转后因子载荷即可计算出基本金融素养和高级金融素养得分。从问题回答情况上看,居民基本金融素养问题回答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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