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与测度研究.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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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38 卷第10 期Vol.38No.10【社会与管理统计】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与测度研究统计与信息论坛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2023年10 月Oct.2023张瀚禹,吴振磊a,b(西北大学a.经济管理学院;b.中国西部经济发展研究中心,陕西西安7 10 12 7)摘要: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准确把握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以及中国共同富裕程度现状对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有重要现实意义。本文从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出发,聚焦于区域差距,在解读共同富裕内涵的基础上从“富裕”和“共享”两个维度构建囊括物质财富、生活保障、公共服务、共享程度在内的区域共
2、同富裕测度框架并综合研究了中国共同富裕实现程度。研究发现:中国总体富裕程度呈现上升趋势;共享程度上升速度不及富裕程度,而富裕程度差异的来源主要是省份间差异;综合分析发现中国经历了“共同贫穷”到“差别富裕”,如今迈向“共同富裕”的发展阶段,大部分东部地区省份共同富裕程度较高,西部地区共同富裕程度较低;国家中心城市已是城市区域富裕中心,发挥出了先富带动作用,而在当前的城市群规划中过于突出“强强联合”,不利于发挥城市群的先富带动作用。本文从整体和地区两个视角对中国富裕程度和共享程度进行研究并刻画时空动态分布特征,综合分析中国共同富裕实现程度以及国家中心城市和城市群的先富带动作用,为新发展阶段正确认识
3、和促进中国共同富裕实现程度提供决策参考。关键词:共同富裕;统计解读;公共服务;综合测度中图分类号:F061.3引用格式:张瀚禹,吴振磊.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与测度研究 J.统计与信息论坛,2 0 2 3,38(10):59-7 5.Citation Form:ZHANG Hanyu,WU Zhenlei.Research on the connotative characteristics and measurement ofcommon prosperityJJ.Journal of statistics and information,2023,38(10):59-75.党的二十大标志着中国
4、开始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习近平总书记一再强调中国式现代化是共同富裕的现代化。从全球经验来看,一个现代化的发达国家无一不有一个稳定壮大的中产阶层作为支撑。改革开放以来,中国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提高,但不同地区由于自然资源票赋、社会历史环境以及经济发展水平的差异导致区域之间在人均收人、财富、公共服务供给等方面存在较大差距,这种区域差距已经成为中国实现共同富裕的主要障碍因素之一。未来五年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开局起步的关键时期,理解共同富裕的深刻内涵,了解中国共同富裕的区域实现现状与时空演变动态,对加快区域协调发展、促进共同富裕以及中国式现代化具有重要参考价值和政策意义。区域
5、收人差距一直是学术界广泛关注的问题。从空间分布上来看,城乡区域收人不平衡 1-3;从社会结构来看,代际流动尚未处于最优水平,社会阶层固化;从收人结构看,居民收人结构失衡,财产性收人差距是造成收人差距扩大的重要原因 4-7 。在收人的基础上一些学者更进一步研究共同富裕背景下社会保障支出如何发挥再分配功能,分析社会保障支出对多维城乡差距的缩减作用,进而促进城乡居民收入均衡化8 。但仅利用收人等指标并不能完全概括共同富裕的深刻内涵。共产党宣言明确了共产主义社会发展的最终目标是要实现“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9,习近平总书记同样指出“共同富裕是人民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收稿日期:2 0 2 2 12 0 8基
6、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西部地区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路径及政策研究”(21ZDA063)作者简介:张瀚禹,男,陕西西安人,博士生,研究方向:反贫困治理与共同富裕;吴振磊,男,山东临清人,博士,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反贫困治理与共同富裕。文献标志码:A一、引言文章编号:10 0 7 3116(2 0 2 3)10 0 0 591759二、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统计与信息论坛都富裕 10。因此,共同富裕不仅是体现在经济差距的缩小,同样也关注包括“幼有所育、学有所教、病有所医、老有所养、弱有所扶、终有所安”在内的基本公共服务的提供。目前关于共同富裕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内涵
7、辨析和学理阐释、制度设计、实现路径以及理论探索和经验总结等理论研究方面 1-2 0 。一些专家学者开始围绕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以及共同富裕的实现程度进行研究,多数学者都赞同应该从总体富裕水平和发展成果共享两个方面来评价共同富裕水平,具体指标选取存在一些差异但基本都包括收人、财富、生活品质、公共服务等因素11.17 2 1-2。综上所述,学术界对地区发展水平和区域发展差异测度研究相对较多,对共同富裕的研究亦有不少,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实践指导和理论启示。但现有研究仍存在以下不足:一是现有研究深度不够,目前关于共同富裕的测算研究主要采用省级行政单位数据,缺乏深入省级地区内部的共同富裕水平研究,省
8、内各地市之间的发展差异被忽略;二是现有研究不够全面,现有研究多是从城乡发展差距刻画地区共享程度,缺乏对公共服务差距以及城市间富裕程度差异的研究。本文在深入挖掘梳理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和现有文献的基础上,从共同富裕的理论内涵出发构建出一个包括富裕和共享两个维度的区域共同富裕评价体系,在此基础上对中国共同富裕实现程度进行刻画,并进一步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了国家中心城市的先富带动作用和建设网络型城市群背景下城市群共同富裕网络特征,为新发展阶段促进共同富裕提供决策参考。共同富裕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在要求,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然延伸。二战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在与苏联进行社会制度竞争的压力下发展出高福利社会模
9、式,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社会分配矛盾。但基于资本主义生产制度的局限性,西方国家在处理社会分配问题时仅能缓解最终产品的分配矛盾,无法解决生产工具的分配和社会成员在各类生产之间的分配,马克思指出“在分配是产品的分配之前,它是(1)生产工具的分配,(2)社会成员在各类生产之间的分配(个人从属于一定的生产关系)”,产品的分配是生产分配的结果9 。因此,西方国家工人阶级未得到生产工具分配、不占有生产资料的事实没有发生改变,社会成员在各类生产之间的分配以及工人阶级在生产关系中的地位也未发生改变,无法从根本上解决社会阶层分化和撕裂 11。资本集中导致社会阶层进一步分化和固化,底层人民要么选择“躺平”,要么选择“
10、向右转”,西方国家近年来出现的高福利养“懒汉”以及政治极化、民粹主义泛滥正是这一经济基础的社会反映。中国在实现新时代共同富裕的过程中尤其要发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吸取西方国家的经验教训,真正实现人的全面发展。共同富裕包含两个关键词:共同和富裕。对这两个关键词的认识,习近平总书记作出过明确回答:“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的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共同意味着共享,但不是无差别的简单再分配,而是一种合理的、有差别的富裕,而富裕则是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因此,中国的共同富裕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共同富裕,区别于西方国家的社会救济,共同
11、富裕反映的是中国共产党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和中国人民对日益幸福而美好的生活的向往,共同富裕的建设需要人人参与,共同富裕的成果也将由人人共享,从根本上实现人全面而自由的发展 12.14。具体而言,可以从“富裕”和“共享”两个维度把握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1)“富裕”应具备以下三个特征:第一是解决好产品的分配,在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的同时做到先富带动后富、先富帮助后富,即结果公平,实现物质富裕;第二是保障好低收人群体的生活水平,提供完善的兜底救助体系和高质量的公共服务,解决好人民群众的后顾之忧;第三是解决好生产工具的分配,即起点公平和过程公平,提供均等化的教育机会和高质量的教育水平,畅通向上通道
12、,营造人民有希望、全民积极向上的社会氛围,形成人人参与、人人共享的发展环境,实现精神富裕。(2)“共享”则是在富裕的基础上实现地区间及地区内差异的不断缩小,实现不同地区的人民共享物质财富、均等地获得公共服务,在权利平等和机会均等的基础上共享美好生活。三、共同富裕实现程度的测度框架(一)共同富裕实现程度的评价指标体系基于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参考现有研究的相关成果同时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本文从富裕和共享两个维度综合分析地区共同富裕实现程度。60表1共同富裕评价体系张瀚禹,吴振磊:共同富裕的内涵特征与测度研究(1)“富裕”维度。富裕维度包括物质财富、生活保障、公共服务等三个方面,结合起点公平、过程
13、公平、结果公平等原则,以实现物质富裕和精神富裕为目标,构建出测度地区富裕程度的指标体系,其中包括3个一级指标,7 个二级指标,12 个三级指标。第一,物质财富方面。物质财富是结果公平的重要体现,也是人民群众生活水平的最直接体现,最直接影响着人民群众的获得感。本文选取人均存款作为地区居民财富水平的衡量指标;选取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和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作为地区居民收人水平的衡量指标。第二,生活保障方面。生活保障起到了兜底作用,对于防止贫富差距过于悬殊以及维护社会稳定有着重要意义,建立健全最低生活保障体系是实现共同富裕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本文选择城市实际低保标准和农村实际低保标准作为地区最低生活
14、保障指标,以实际最低工资标准作为衡量地区最低劳动收入保障的指标。第三,公共服务方面。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是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推动共同富裕的思路之一。促进公共服务均等化要有效减轻困难家庭教育负担,努力提高低收人群众子女的受教育水平,完善医疗保障制度,缩小地区人均财政支出差距。地区基础教育机会和基础教育的供给涉及到起点公平,是畅通阶层流动的重要工具,本文选取每千人幼儿园数量、每千人小学专任教师数、每千人中学教师数作为衡量地区基础教育供给的指标,并且考虑到教育质量的差异,同时在教育供给指标中纳入人均教育支出;医疗服务涉及到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看病难”是群众最关心的问题之一,高水平的医疗服务可以极大的
15、增强人民群众的幸福感,本文选取每千人执业(助理)医师数作为医疗服务水平指标;财政支出的高低体现了基础设施、环境卫生等公共服务水平的方方面面,因此在衡量地区公共服务水平时同样需要考虑财政支出指标,本文选择人民财政支出作为地区财政支出指标。维度一级指标富裕维度物质财富生活保障公共服务共享程度物质财富差异生活保障差异公共服务差异(2)“共享”维度。共享维度包括物质财富差异、生活保障差异和公共服务差异,应用基尼系数来衡量各省级地区内不同地级市在指标上的差异度,以此作为共享程度的测度指标,此指标为单向度越低越好,基尼61二级指标地区居民财富指标地区居民收人指标地区最低生活保障地区最低劳动收人保障地区基础
16、教育供给地区医疗供给地区财政支出居民财富差异居民收人差异最低生活保障差异最低劳动收人差异基础教育供给差异医疗供给差异财政支出差异三级指标人均存款实际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实际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城市低保标准农村低保标准最低工资标准每千人均幼儿园数每千人均小学专任教师数每千人均中学专任教师数人均教育支出每千人均执业(助理)医师数人均教育外财政支出人均存款基尼系数实际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基尼系数实际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基尼系数城市低保基尼系数农村低保基尼系数最低工资标准基尼系数每千人均幼儿园数基尼系数每千人均小学专任教师数基尼系数每千人均中学专任教师数基尼系数人均教育支出基尼系数每千人均执业
17、(助理)医师数基尼系数人均教育外财政支出基尼系数指标性质单向度越高越好单向度越低越好统计与信息论坛系数越小说明地区间差异越小也就意味着地区共享程度越高。(二)地区富裕程度的测算CRITIC法是由Diakoulaki提出的一种评价指标客观赋权方法,是一种比熵权法和标准离差法更好的客观赋权法。CRITIC法基于评价指标的对比强度和冲突性综合衡量指标客观权重,完全利用数据自身的客观属性进行科学评价。指标对比强度用标准差来表现,指的是同一个指标在不同取值方案的差距大小,冲突性用相关系数来表示,相关系数越小表示冲突性越低,权重也就越低;HWANG等人首次提出TOPSIS(T e c h n i q u
18、e f o r O r d e r Pr e f e r e n c e b y Si m i l a r i t y t o a n I d e a l So l u t i o n)作为一种组内评价方法,可以充分的利用原始数据,其结果可以精确地反映出各评价对象与最优目标之间的差距。将TOPSIS法与CRITIC法相结合可以综合考虑到指标的对比性和相关性,能够更加科学客观地反映出地区的富裕程度,具体步骤如下:(1)因为各个不同指标存在数量级和量纲之间的差异,所以需要首先实用极差法对评价矩阵进行归一化Xi;min(X,)Y;=max(X,)-min(X,)其中,Yi表示归一化后的t时期i地区的
19、i指标;X,表示原始数据中t时期i地区的i指标;max()和min()分别表示最大值和最小值。(2)计算信息承载量计算指标对比强度,即计算标准差:Z(Yi-Y)=m一1其中,为在t时期指标的标准差。计算指标冲突性:f;=Z(1-ria)a=1其中,f为t时期i项指标的冲突性,ria为t时期指标和i。指标的相关系数。计算信息承载量:Ci=;f(3)计算权重Cw=2c其中,w,为t时期i指标的权重。(4)计算t时期i地区i项指标的加权值Of,=wjYi(5)根据求出的加权值,计算地区富裕程度的最优对象和最劣对象,再分别计算t时期i地区富裕程度与最优对象和最劣对象之间的距离,并判定观测对象与理想对象
20、的相对接近程度U(1)(2)(3)(4)(5)(6)U=2(0-0,)+/2(0,-0)(三)地区共享程度的测算及差异来源分解采用Dagum 提出的Dagum基尼系数法来测算中国富裕程度的省内差异和省间差异,以揭示中国地区共同富裕中的共享程度 2 3。Dagum基尼系数法可以将中国富裕程度的总体基尼系数分解为省内基尼系数的贡献和省间基尼系数的贡献以及超变密度,省内基尼系数越大说明该省内部的富裕程度差异越高,即共享程度越低,省间基尼系数与之类似,可以帮助我们衡量不同省份之间富裕程度的差异,对于今后先富带动后富的工作有重要的现实意义。Dagum基尼系数的具体计算如下:62(7)张瀚禹,吴振磊:共同
21、富裕的内涵特征与测度研究(1)计算中国地区之间富裕程度的总体差距G=22IU/-Um/2mj=1h=1其中,G为t时期中国地区富裕程度总的差距,n为全国地级市的个数,k为全国省份个数,i和h为不同的省份,i和r为省内不同的地级市,U,表示t年i省i市的富裕程度,U是全国地级市富裕程度的平均值。(2)计算省份内部富裕程度的基尼系数G=2(22 1 U%-U/1/iGu=ZG,P,S;i=1P,=n;/nS,=n;y;/ny其中,Gj是j省内部富裕程度的差异,即该省的共同富裕程度。Gu是省份内部共同富裕程度对全国总的共同富裕程度的贡献度。(4)计算不同省份之间富裕程度的差异Gu=(IU,-Um 1
22、)/nina(U,+U)i-1r-2Giu=2Gs(P,S.+P,S,)DxRDPj=2h=1di二 idin=ddF:(y)(y-a)dFi()0(8)(9)(10)(11)(12)(13)(14)(15)(16)=ddF;(y)(y-a)dFi()其中,Gi表示t年i省和h省之间富裕程度的差距,G%表示省间富裕程度的差异对全国总的共同富裕程度的贡献,Di是t年i省和h省之间富裕发展的相对影响,di和pi分别表示t年省和h省所有Uji一Uhr0和U一U0的样本加总后的数学期望,F和F分别表示、h地区的累计密度分布函数。(一)数据来源与区域划分根据前文构建的指标体系,将收集的2 0 0 6 一
23、2 0 2 0 年中国地级市(包括副省级城市和直辖市,以下简称地级市)在三个维度下12 项指标的所有数据作为本文测算的依据,数据主要来源为各省市的统计年鉴、各省市地方志办公室出版的年鉴、国家统计局以及各省市统计局的官方网站,通过整理之后得到335个地级市的数据,对于个别年份的缺失值采用线性插值法进行补充。由于价格波动以及各地区之间的物价水平存在着显著差异,尤其是一线城市的居住成本明显高于其他城市,因此剔除地区间价格水平差异后的实际收人差距才能真实反映出地区间生活水平的差异并且研究表明实际收人的差距要小于名义收人的差距。基于上述考虑,本文根据陈梦根等人提出的GEKS方法计算不同省份的地区购买力平
24、价指数(PPP)并外推得到31个省级地区2 0 0 6 一2 0 2 0 年的PPP指数,根据PPP指数计算出实际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和实际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作为地区居民收入指标 2-2 5。在所有样本中比较特殊的是北京、天津、上海、重庆四个直辖市,直辖市作为省级行政区,其内部的区级单位和其他省内的地级市是平级的但二者的职权和管理模式均有所差异,故而未纳人该研究样本。本文在进行省级层面的研究时根据“京津冀一体化”“长三角一体化”“川渝一体化”等发展战略将北京、天津和河北纳入同一地区,将上海和江苏纳入同一地区(浙江省作为共同富裕示范区应单独讨论其共同富裕实现程度),63(17)四、测算结果
25、分析统计与信息论坛将重庆和四川纳人同一地区,其余地区按照各省份实际划分。(二)中国整体共同富裕程度1.富裕程度分析为了更加真实的反映中国整体富裕程度,本文利用测算出的每一年地级市富裕程度的中位数作为当年中国富裕程度的体现,同时报告均值作为参考,结果如表2 所示。从结果我们可看出中国的整体富裕程度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中位数从2 0 0 6 年的0.0 348 上升到2 0 2 0年的0.112 7,均值从2 0 0 6 年的0.0 57 7 上升到2 0 2 0 年的0.1530,说明2 0 0 6 年以来中国的总体富裕程度越来越高,中国的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人民生活显著改善,但本文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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