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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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媒介批评 第十五辑ME D I A C R I T I C I S M图像与视觉文化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郝斌摘要:王琦是一位拥有“延安”和“大后方”双重背景的特殊木刻家.从延安鲁艺美术系二期结业后,王琦虽然选择返回重庆工作,但仍深受鲁艺革命艺术思想影响.这促使他进入一个“后鲁艺”时期,并自觉开展革命美术工作和木刻创作.特别是在 年以后,他进一步将木刻创作深植于重庆本土生活之中,创作出一批“内容与形式的完美统一”的抗战时期大后方木刻精品,从而奠定了他在中国现代版画史上的地位.关键词: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木刻;“后鲁艺”;重庆生活;现实主义王琦()是我国新兴版画运动的重要先驱
2、者之一,年上半年在国民政府政治部三厅短暂工作后,他便奔赴延安进入延安鲁艺美术系二本文为 年重庆市社科规划办哲学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一般项目:“延安讲话”视域下重庆现代版画史研究”(项目编号:N D Y B )阶段性研究成果.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 期学习.毕业后,王琦选择离开延安,回到重庆工作.在大后方陪都重庆的新环境下,他迅速寻找到了艺术和革命之间的契合点,并走出了彷徨和矛盾,自觉地走上了革命艺术之路,并逐步成为抗战时期大后方木刻运动的旗帜性人物.一、“后鲁艺”与王琦的革命艺术自觉王琦虽然顺利地回到了家乡重庆,但并未就此摆脱延安鲁艺的影响和规训,相反,似乎更加深受其影响.实
3、际上,王琦此时自觉地进入了一个“后鲁艺”的时期,仍按照延安鲁艺所指引的方向继续前进.显然,他并不满足于回到像“三厅”时期那样创作抗战宣传画的状态,而自觉具有了更高的革命艺术追求.王琦记述道:“在家闲来无事,便开始刻木刻,最初完成的是一张小幅的 恩格斯头像,连起稿、上板刻作,一天便完成了.拓印出来后,效果很好,和在延安刻出的第一幅大不一样.我兴致勃勃地每天刻一张,连续完成了 马克思头像 列宁头像(见图)、在冰天雪地中的游击队(见图)、伏击 等.三厅的同志卢鸿基、钱远铎等来看了这些作品时,劝我今后就专门从事木刻创作,不要画其他的画了.”图王琦 列宁头像,木刻,年(左)图王琦 在冰天雪地中的游击队,
4、木刻,年(右)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果然,在此后历时半个世纪的时间内,木刻和速写相互配合,成为王琦最为主要的两种艺术创作方式.这则材料也标志着王琦真正迈进了木刻创作的路途中.但对于这则材料,仍要做细致分析,因为它还提供了一些更加有意味的信息.一方面,王琦终于真正拿起木刻刀开展刻作了,这是其成为一个木刻家的开始,而且这一行为本身似乎并非为着其他特别的目的,而是自然而然地就开始木刻了,体现了王琦对于从事木刻创作的艺术自觉.另一方面,从作品的题材选择来看,则更具意味.据王琦所述,他创作的第一幅作品是 恩格斯头像,接着又创作了 马克思头像 列宁头像 在冰天雪地
5、中的游击队 等.王琦最开始着手创作木刻,并未选择他所熟悉的抗战题材(如王琦在武汉政治部三厅时期创作的 武汉大空战 忠烈的空军阎海文 南口战役,以及在鲁艺时期创作过“三个游击队员负枪上前线的构图”等都属于抗战题材),而是自觉选取了极具政治隐喻和革命隐喻的恩格斯、马克思、列宁头像进行刻作,这表明了当时王琦鲜明的政治自觉和革命自觉.关于恩格斯、马克思、列宁头像之于木刻创作的显著寓意,鲁迅先生曾在 年给陈烟桥的一封信中提及这样一次类似的事件:我的主张(关于木刻创作)杂入静物,风景,各地方的风俗,街头风景,就是为此况且,单是题材好,是没有用的,还要技术好;更不好的是内容并不怎么有力,却只有一个可怕的外表
6、,先将普通的读者吓退.例如这回无名木刻社的画集,封面上是一张马克思像,有些人就不敢买了.显然,这一类题材本身是具有强烈政治含义的,鲁迅在国统区严酷的环境下出于爱护木刻青年、培育木刻发展的需要,而对这一类题材十分慎重.虽然王琦刻作之时已处于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新时期,“主义”斗争相对减弱,但不能否认,在当时的国统区陪都重庆刻这类题材仍是十分敏感的.然而,王琦似鲁迅:鲁迅书信集(上),人民文学出版社 年,第 页.鲁迅在与刘岘的通信中也有类似表述.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 乎并未被“吓退”,他不仅主动地刻了 马克思头像,以及 恩格斯头像 列宁头像,还将 列宁头像 刊发在由他和卢鸿基主编
7、的 战斗美术 第、期合刊上.这显然是对其自我政治倾向的一种明确表达 要做一名进步的而且是马列主义的木刻青年,这也显示出王琦当时思想的激进性.在初次尝试木刻创作并产生几幅作品以后,王琦将其中一幅名为 在冰天雪地中的游击队 的作品投给了在重庆 新华日报 编辑部,并被顺利刊用,这是王琦首次刊发作品.这一事件同样颇具意味,王琦并未选择重庆其他数量众多的刊物,而是选择了中共在重庆的党报 新华日报 作为自己木刻作品初次亮相的舞台,这同样表明了王琦当时的政治倾向.在收到 新华日报 编辑黄铸夫(也是一名木刻家)寄来的刊用通知后,黄在信中希望王琦“经常惠赐杰作”,王琦很受鼓舞,特地亲赴 新华日报 编辑部找黄铸夫
8、致谢.当时,黄对王琦说:“你的木刻寄到报馆,我们的总编辑吴克坚同志看了后,转交给我,并说作者是刚从延安来的,要我多多与你取得联系.”显然,新华日报 总编辑吴克坚应当首先看到了王琦的木刻投稿,并得知王琦是刚从延安鲁艺回来的艺术青年(估计应是王琦在投稿信中作了介绍),因而让黄主动与王琦建立联系,即意味着希望这位新晋青年木刻家能够进入革命阵营,而这也正是王琦当时所期望的.自此之后,王琦更加紧密地团结在重庆 新华日报 周围开展工作.也在此时,在卢鸿基的介绍下,王琦加入了“中华全国木刻家抗敌协会”.年月,在张颖(中共南方局文化组秘书)的引荐下,王琦还担任起中王琦记述:年下半年,王琦曾想参加沈逸千组织的“
9、战地写生队”到前方去画战地速写,但必须经过国民政府的批准.王琦也提交了照片及相关资料上报审批,但遗憾并未获批.沈当时对王琦表示他为此亲自找过张道藩,张却批评说:“你物色队员要注意,不要找那些只会办刊物去骂骂别人的年轻小伙子来参加你的写生队.”说到这里时,张手里正拿着一本 战斗美术 第期(应是、期合刊).显然,张道藩对 战斗美术 办刊的明显革命倾向极不满意.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据初步考察,同时期,重庆还有国民党机关报 中央日报,以及 新蜀报 大公报 国民公报 新民晚报 中国日报 中苏文化 七月 抗战文艺 抗战画刊 群众 中学生 等,都可以刊发木刻作品.
10、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这种密切的关系表现在,除了在 新华日报 刊发大量的木刻作品,年月,王琦参与创办、主编的 战斗美术 创刊,新华日报 编辑黄铸夫即是编委之一.同年月,王琦结识 新华日报 的张颖,而她实际是中共南方局文化组秘书,从此王琦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张颖的领导.年“皖南事变”后,在张颖安排下,王琦夫妇暂时离开重庆,转移到云南、缅甸.年年底,王琦任 新华日报 木刻副刊主编.此外,王琦还受到周恩来同志的多次接见.王琦:王琦履历表(亲笔),年月 日,原件藏王琦家属处.共南方局青委主办的 战时青年 特约撰稿人,为刊物创作封面木刻(见图),先后刊发了
11、嘉陵江上(见图)、奔马 警报解除以后 采樵归来 汲水 等作品.“皖南事变”爆发后,重庆的气氛日趋紧张,王琦夫妇接受党组织的领导,暂时离开重庆向 云南、缅甸转 移,并及时向 党组织汇报 沿途的情况.由上可见,王琦在回到重庆后,很快就与重庆的中共党组织建立起了密切联系,并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党的领导.同时,王琦也一改在延安鲁艺时期的犹豫态度,而迅速转变为一名革命木刻家,这突出地反映了王琦在特殊时期和特殊环境下的艺术自觉和革命自觉.这种自觉并非没有缘由,而是与其此前刚刚受到的鲁艺教育有着密切关联.即是说,尽管王琦最终选择离开了延安鲁艺,且接受鲁艺教育仅有短短四个月,但鲁艺教育仍给予了王琦深刻影响,并从
12、艺术取向到政治倾向方面都深刻地影响甚至改造了王琦.图 战时青年 年第期封面,刊登王琦木刻 采樵归来(左)图王琦 嘉陵江上,木刻,年(右)王琦:王琦履历表(亲笔),年月 日,原件藏王琦家属处.据王琦记述:“有一天,袁仲昂来到我处.他很高兴地对我说:我们的刊物每期都送给周恩来同志,他看了你的封面木刻大为赞赏我特地来告诉你,为你感到高兴!”王琦当时听了袁的谈话,感觉受到了莫大鼓舞和鞭策.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王琦:王琦履历表(亲笔),年月 日,原件藏王琦家属处.尽管王琦在民国时期乃至短暂的香港时期,始终保持着与中共高层(中共南方局)的密切联系,但王琦却始终未
13、积极解决自己的组织问题.相反,与王琦一同回到重庆的冯法祀,似乎长期游离在中共组织之外,长期担任教员并参加国民政府组织的抗战宣传活动,但当他进入北平艺专工作以后,很快便于 年加入了中国共产党.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 正由于王琦此时所展现出的这种迅速的革命化转变,我们也需要重新审视鲁艺教育对王琦的影响.其一,在艺术层面.尽管王琦对延安鲁艺的艺术教育并不十分满意,但他却仍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重要影响,并突出地表现在对于木刻艺术的接受方面.王琦此前已经多次接触木刻,对木刻已有初步了解,并逐步形成了浓厚兴趣.早在上海美专时期,王琦就已经对中国新兴版画、苏联版画、凯绥珂勒惠支的版画等产生了兴
14、趣,在武汉政治部三厅工作期间,则“亲眼 看 见 力 群 和 卢 鸿 基 在 办 公 室 握 刀 刻 作,更 提 高 了 我 对 木 刻 的 兴趣”.尽管如此,王琦在赴延安鲁艺前未曾拿起木刻刀开展尝试,直至进入鲁艺后,王琦才开始接受专业的版画教育,并真正开始尝试刻作木刻,从而促使其产生了从绘画转向木刻的强烈意向.正如上文已做的分析,鲁艺美术教育的一大特色是,将木刻、漫画、宣传画的创作首次作为美术教育的重要科目,具有重要的教育意义和开拓意义.在鲁艺第二届教育中,新兴木刻的开拓者之一、木刻家胡一川讲述了木刻作法和中国新兴木刻运动史,这就从理论和实践的角度对新兴木刻做了全面的教导,应当对王琦产生了直接
15、影响.但在鲁艺时,一方面教学时间较短(第一学期仅有个月时间),另一方面鲁艺高强度的革命政治教育和社会实践活动大大压缩了创作学习的时间,使得王琦在鲁艺时虽然已经产生了对木刻的强烈兴趣和创作欲望,但很可能并没有太多时间开展尝试和创作.尽管王琦在鲁艺时尚未真正开启木刻创作,但我们仍不能忽视鲁艺木刻教育对王琦艺术转向的直接性影响.其二,在思想层面.王琦在奔赴延安鲁艺之前,在思想上已具有明显的左翼倾向,并选择奔向鲁艺;在进入延安鲁艺学习之后,又阅读了大量革命政治类书籍,即马列主义的书籍.当鲁艺第二届第一学期结束时,王琦总结当时的学习成果:“在政治思想和文艺思想上获益不少,对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更加增强了信
16、心.”显然,王琦此时已经初步建立起了马列主义的信仰,而这都是鲁艺的革命政治教育给予他的.因此,无论在艺术取向方面,还是在思想取向方面,王琦尽管已经回到了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王琦:王琦美术文集 艺海风云(上),中国文联出版社 年,第 页.大后方重庆,却仍离不开鲁艺教育所给予的深刻影响,并实际上进入了一个“后鲁艺”的新时期 沿着鲁艺所指示的革命艺术方向继续前进.王琦抗战时期在重庆大后方的木刻创作、理论写作、参加艺术活动等,都是从“后鲁艺”这个新的起点逐步生发、展开的.特别是在更深层次的艺术取向、思想取向方面,王琦经过延安鲁艺的革命政治教育,获得了对自身从
17、艺术到思想层面的深刻改造,从此走上了马克思主义的、现实主义的艺术道路,即革命木刻创作的道路.二、“民众生活的写照”:王琦 年代初木刻创作的生活转向在 世纪中国波澜壮阔的现代版画史中,有一段特殊时期十分重要,却总被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即抗战进入相持阶段的 世纪 年代末 年代初那一段艰难而又特殊的时期.此时,整体战局逐步稳定下来,日本基本停止了战略进攻,抗战宣传也由抗战初期的迅猛突进向理性抗战、持久抗战转变.与此同时,抗战版画创作也迎来了新的契机,从延安边区到抗战大后方的木刻创作,正在经历一场创作的变革 从抗战初期过于追求模仿性、宣传性的木刻逐步转变为初具中国风格、富于生活气息的新木刻,体现出鲜明的
18、生活转向.王琦正是在这一独特的时期开启了他的木刻创作生涯,并面临着木刻创作新的更高的要求.此时,大后方木刻界开始对抗战初期木刻运动进行反思和总结.年 月,李桦、新波、建庵、冰兄、温涛撰写 十年来中国木刻运动的总检讨 总结指出:抗战以来的“木运”还存在许多缺点,“这些缺点,是在于我们的工作者还没有冲破自己生活的樊笼,深入到大众中去学习,战斗化的生活才有战斗的情绪,才能捉住湛深的内容,创作出伟大的作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是想不出什么东西来的”.陈烟桥也在一篇总结木刻运动的文章中谈道:“新兴木刻家除了加强他的绘画的基础修养 创作技巧,而对于现实生活的认识,也是非常李桦、新波、建庵等:十年来中国木刻运动
19、的总检讨,木艺 年第期.转引自齐凤阁主编 世纪中国版画文献,人民美术出版社 年,第 页.革命与生活:王琦抗战时期大后方的木刻创作 重要吧.横在我们的眼前的现实生活是什么?是抗战新兴木刻家今后的努力方针,应该着重于哪一方面?那无疑是应该着重于现实生活的表现与反映上.这是非常重要的.”显然,他们都对新阶段的木刻创作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并期望木刻创作能够走上新的创作道路 深入生活、反映生活的“新现实主义的绘画”道路.尽管如此,木刻家们当时对于“生活”仍有不同的认识.一者,如上文所述,李桦、陈烟桥等木刻家强调“生活”指代的是“抗战生活”“战斗生活”,木刻不仅要反映这样的生活,还要“跟着政治每一阶段的变动
20、而担负起政治的任务”.杨嘉昌也认为:现实主义的木刻应当“彻底地、正确地与积极地配合着客观情势(即我们在总的方向方面所提出的抗战建国、反侵略等)的发展,从不同的角度上去反映它、解释它、推动它”.可见,许多木刻家仍坚持木刻是反映抗战的战斗生活、具有强烈政治意义的作品,仍应当继续发挥其作为工具、武器的效能.如李桦此时已然赶赴抗战前线并做了大量战地速写和创作,所表现的战地生活具有鲜明的生动性和现场感,如其速写 战地速写 系列(年)、木刻 在村民大会的一角(年)、渡河(年)等.二者,另外一种创作路径 表现大后方社会生产生活景象 也日益获得木刻家的青睐(尤其在艺术实践方面).如唐英伟指出:现实主义的木刻“
21、要自己能在劳动生活圈中去体验、观察,把大众的生活形态很巧妙而切实地引进木刻上去”.王琦评价第二次木刻展览会(年 月,重庆)时指出:展览展出作品“在题材上,它已突破了公式主义的囿笼,不复再现,代之以起的却是极新鲜活泼的实际生活的素描了,它已不仅不将主题限制在狭隘的前线枪刺一隅,而展开到全中国每一个角落,作每一个阶层的民众生活的写照陈烟桥:抗战以来的新兴木刻,抗建通俗画刊 年第期.李桦、新波、建庵等:十年来中国木刻运动的总检讨,木艺 年第期.李桦、新波、建庵等:十年来中国木刻运动的总检讨,木艺 年第期.杨嘉昌:木刻艺术今后发展的方向,木刻艺术 年第期,转引自齐凤阁主编 世纪中国版画文献,人民美术出
22、版社 年,第 页.李桦:战地速写,耕耘 年月第期;天下(香港)年第 期等,刊发了李桦大量的战地速写作品,颇为生动.唐英伟:木刻的现实问题,木刻界 年第期,转引自齐凤阁主编 世纪中国版画文献,人民美术出版社 年,第 页.每一幅作品都不是凭空臆造而系出自实地写生;所以,作品给大家的印象是那么真实、生动、感人”.这也显示了王琦对于“生活”的新理解.此时,逗留在大后方的木刻家都开始自觉关注大后方社会生产生活景象,如丁正献的 陪都的一角(年)、王树艺的 无家可归(年)、张漾兮的 打石工(年)、宗其香的 炼盐场(年)、潘仁的 筑路(年)、王琦 嘉陵江上(年)等,都是对大后方民众生活百态的真实记录.显然,大
23、后方木刻家们已十分明确,不能再仅仅将创作的题材“限制在狭隘的前线枪刺一隅”,而应当创作“极新鲜活泼的实际生活的素描”,并“展开到全中国每一个角落,作每一个阶层的民众生活的写照”.正是在这一新创作动向上,木刻创作终于打开了新的社会生活的创作空间.自此,前方之抗战、后方之生活建设,共同构成了大后方木刻不可分割的两个重要题材.对于王琦而言,他此时也面临着木刻创作的变革挑战.在初步开展木刻创作的 年,他曾期望创作出充满“血与火的战斗气氛”的抗战题材作品,但因缺少抗战生活的实际体验,其创作出来的抗战题材木刻作品也呈现出明显的概念化倾向.同年月,大公报 文艺副刊 战线 曾刊发陈烟桥评论文章 抗战两年来的木
24、刻运动,将 战斗美术(应指代的是前三期)所刊发的王琦、卢鸿基的木刻作品批评为“粗制滥造”.不可否认,王琦此时的木刻创作尚不成熟,的确容易给人一种简率粗糙的印象.面对批评,王琦当时也对自己的创作进行了反省:“陈烟桥对我的木刻作品的批评虽然有过头之处,但是我对自己当时的作品也很不满意,主要是觉得生活圈子太狭小,题材对象仅限于大后方城市生活和农村的劳动生活,缺少血与火的战斗气氛.”积极创作抗战题材作品却遭到批评,这让王琦重新思考到底什么是抗战艺术,木刻创作应当达到什么样的要求等基本问题.年底,战斗美术 因经济困难被迫停刊后,尤其在王琦于 年王琦:新的收获新的努力 木展杂记,重庆 新华日报 年 月 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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